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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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林約誦起先還不知道他什麽意思，接著一想，之前他就懷疑過她什麽腳踩兩只船，吊著這個約著那個的，還讓她別把腳伸到他身邊來……
所以現在他這樣的話聽在她耳朵裏，每個字都顯出那麽一絲別有深意。
林約誦說：“對，這個是今晚剛認識的。”
章泊焰聽完，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陷入一片郁郁的沈默。
其實林約誦說完就有點後悔，她現在還是不確定章泊焰還會不會因為她的所謂“個人不良因素”，繼而影響彼此後續的合作。
在她猶豫著是不是解釋一句的時候——
章泊焰丟出兩個字，“隨你。”
轉身走了。
剛走到急診樓門口，宋楚忽然說：“章總，真不管林小姐了？”
章泊焰冷聲說：“我看她挺自在，應該不需要我多管閑事。”
宋楚安靜地垂眼，這回總該斷了吧？斷了吧，斷了好——
只是車剛開出醫院大門，章泊焰忽然叫了停車，司機靠邊停，後排車座的章泊焰卻沒有動靜。
宋楚疑惑地去瞄後視鏡，發現他望著車窗外的路燈正在沈思。
過了足足五分鐘，章泊焰才開口問：“宋楚，林約誦那邊的工作最近是什麽進展？”
急診樓內，章泊焰前腳剛離開，柯昱就走過來問：“什麽人？你朋友？”
林約誦對他笑了一下，說：“我們公司的大客戶。”
柯昱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撇了撇頭，說：“別站在這擋路了，過去那邊坐著等。”
林約誦跟著到等候區。
急診的號叫得快，等了二十分鐘就到林約誦了，她和柯昱說了一聲，自己進的診室。
醫生一副見慣不怪的表情，只看了一眼，尋常問了幾句，不嚴重，直接開藥，讓她拿著去窗口取藥，然後回來讓護士處理患處。
柯昱看著年輕貌似不夠穩重，沒想到還挺有耐心，大晚上幫忙跑上跑下，沒有露出一點不耐煩的意思。
林約誦是在清創室處理患處的時候，接到了章泊焰的電話，
“你的傷醫生怎麽說？”他問。
林約誦對他突然的來電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照實說：“不嚴重，但也上一陣子的敷料。”
“已經處理好了？”
“護士在幫我上藥包紮。”她忍不住問：“章總，你找我有事？”
手機裏安靜了一陣，他才說：“厲盛給你的修改方案還沒收到？”
一提到工作的事，林約誦就來精神了，立馬回答：“確實還沒有給到我，章總還有什麽附加的修改意見麽？”
章泊焰說：“處理完傷口到醫院門口來，趁現在有空，我今晚弄完給你。”
林約誦趕緊說：“我快弄好了，您再等我10分鐘，不，5分鐘。”
護士看她一眼，提醒道：“5分鐘可能不夠。”
手機那頭的章泊焰聽見了，說：“不急，你慢慢來。”接著不知道他出於什麽顧慮，臨時補了一句：“但也別故意磨蹭。”
林約誦連聲應好。
沒一會兒林約誦從清創室出來，看見等她半天的柯昱，一時有點過意不去，“我現在工作上有點事要趕過去處理，今晚麻煩你了，要不下次我請你吃飯？”
柯昱皺著眉，“你都受傷了，老板還讓你趕過去加班？”
林約誦只說：“之前我們項目遇到點問題，拖了幾天進度，現在問題可以解決了，我得親自去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
柯昱滿不在乎地勾起嘴角笑了笑，“談不上，你去什麽地方？我送你過去。”
林約誦磕巴了一下，說：“不用，外面有車來接我了。”
柯昱腦子轉得快，直接就問：“剛才那個大客戶？他在外面等了你將近一個小時？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林約誦一楞，剛才她接到電話時並沒有細究這些問題，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笑著說：“走吧。”
柯昱兩只手揣著兜，揚揚下巴，“行，不過你別忘了要請我吃飯的事。”
林約誦仍是笑，“不會忘的，畢竟今晚給你添了麻煩。”
柯昱很高，看人得垂著眼，他莫名問了句：“你會嫌我年紀小吧？”
林約誦沒提防他突如其來跳了個話題，默默怔了一下，認真說道：“你年紀小，但辦起事來不急不躁，還挺靠譜，有點出乎意料。”
她沒有正面回答。
柯昱也不著急追問，兩人一起往外走。
到了急診樓門口，林約誦就跟柯昱分道，他去停車場開車，林約誦往醫院大門走，出來後順著車流方向望，果然在不遠處發現章泊焰那輛黑色賓利。
她快步過去，敲了敲後座車窗。
上了車，林約誦想起柯昱說的，他在外面等了你將近一個小時？滿腹的情緒裏她惶恐居多，“對不起，讓您久等了，剛才處理傷口比較麻煩。”
章泊焰讓司機開車，然後問：“手是怎麽燙傷的？”
林約誦一默，如實交代，“吃飯的時候，沒留神，撞到熱水壺了，好在熱水不是剛燒開的，所以燙得不嚴重。”
章泊焰沈默良久，大約一兩分鐘，也可能不到一分鐘，他問了句：“今天剛認識就跟人吃飯？”
林約誦想著需不需要跟他解釋一下，但又覺得這是自己的私事，沒必要交代得這麽清楚，畢竟相親也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好事……
在她思想掙紮的片刻裏，章泊焰又問：“你對他很感興趣？”
林約誦已經無法再保持緘默，正準備說話，但章泊焰一句接著一句冷淡且漫不經心往外蹦，她發現自己插不進話。
“看起來年紀不大。”
“撐死大學剛畢業。”
“也許不夠穩重，但這種事可以歷練。”
“身板挺結實的。”
“看著也夠機靈——”
“當然，我說的不算，你喜歡這樣的？”
“章總。”林約誦說：“你今晚話有點多。”
章泊焰幹脆閉嘴，一聲不吭。
副駕座的宋楚望著前面的擋風玻璃，已經兩眼呆直傻楞，這下完了，剛才章總那副情狀，以前可從來沒出現過，以前的章泊焰犀利，果斷，利落，有話直說，那有現在這麽拐彎抹角？
林約誦偷偷覷一眼章泊焰，他側著臉看窗外，側臉隱在暗處，冷峻利落的線條洇在鋪展開來的墨裏，她輕聲問：“章總，我們現在去哪？”
章泊焰說：“你還有時間關心去哪？我以為你魂都飛了。”
林約誦不明就裏，“我魂飛哪去了？”
章泊焰吸一口氣，“問你自己。”
林約誦幹脆識相一點，不去招惹他。
最後車停在了厲盛的辦公大樓，章泊焰帶她搭專梯直上總裁辦，最近厲盛有個項目在進行，所以秘書部燈火通明，還有人在加班。
進了辦公室，章泊焰讓她先坐，自己到辦公區弄文件。
沙發這邊和辦公室遙遙隔了一段距離，林約誦坐在黑皮沙發上，前面是落地窗，外面景觀實在是漂亮，高樓林立，燈火盞盞，底下是一條寬闊的江，江面倒映著流霧般的霓虹燈影。
過了一會兒，秘書拿著份文件進來，交給章泊焰之後就出去了。
章泊焰把拿份文件簽字蓋章，然後過來把筆和文件一並遞給林約誦，“沒問題就簽個字，回去盡快落實。”
林約誦接過來，看得很認真很仔細，所以速度有點慢，期間她還擔心章泊焰會不會不耐煩，抽空偷瞄對面沙發的他幾眼，發現他神色沈靜得很。
茶幾上慢慢溫著一壺茶，陣陣白霧騰空，屢屢清香蔓延。
林約誦看完拿筆準備簽字，但手剛握住筆桿，一瞬間就感覺拉扯到了燙傷的皮膚，疼得她細細抽了一口氣，忍著沒出半點聲，但章泊焰註意到了。
她忍住那陣密密麻麻的痛感，等適應了才敢慢慢下筆，三個字寫得有點扭曲。
一式兩份，她簽了兩次。
“很疼？”忽然他問：“有多疼？”
林約誦擱下筆，說：“還好。”
“正好，”他說：“這次長長記性，再這麽冒冒失失，幾條命都不夠你造。”
林約誦看向他，“厲盛這份文件拖了我好幾天了，我就是因為老想著這件事，所以才走神，不小心撞上了別人。”
章泊焰靠著椅背，不鹹不淡說：“這麽擔心工作？那怎麽還有心情跟第一天認識的人去約會吃飯？”
林約誦沒想到結束了很久的話題又一次回到他嘴裏，“章總，你怎麽老惦記這件事？我跟人吃飯又不耽誤我工作，你連我跟誰約會都要管麽？”
章泊焰冷笑，“我才懶得管。”
林約誦“哦”一聲，喝了一口剛才他倒的茶，清香，適口。
話剛說完，林約誦的微信就收到了柯昱的短信，對方發了條語音信息，不算很長，林約誦覺得問心無愧，沒必要遮遮掩掩，直接點開聽取。
“我到家了，你工作什麽時候結束？小心傷口，早點休息。對了，還沒問你打算什麽時候請我吃飯。”
柯昱的嗓子清潤溫沈，微微拖著調，聽起來懶洋洋的。
林約誦自己聽著有點不好意思，她後知後覺，擡一眼看對面，那人一臉捉奸在床的諷刺表情，也不知道是站在什麽立場擺出來的。
焰：嗤。
誦：又在嗤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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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約誦起先還不知道他什麽意思，接著一想，之前他就懷疑過她什麽腳踩兩只船，吊著這個約著那個的，還讓她別把腳伸到他身邊來……
所以現在他這樣的話聽在她耳朵裏，每個字都顯出那麽一絲別有深意。
林約誦說：“對，這個是今晚剛認識的。”
章泊焰聽完，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陷入一片郁郁的沈默。
其實林約誦說完就有點後悔，她現在還是不確定章泊焰還會不會因為她的所謂“個人不良因素”，繼而影響彼此後續的合作。
在她猶豫著是不是解釋一句的時候——
章泊焰丟出兩個字，“隨你。”
轉身走了。
剛走到急診樓門口，宋楚忽然說：“章總，真不管林小姐了？”
章泊焰冷聲說：“我看她挺自在，應該不需要我多管閑事。”
宋楚安靜地垂眼，這回總該斷了吧？斷了吧，斷了好——
只是車剛開出醫院大門，章泊焰忽然叫了停車，司機靠邊停，後排車座的章泊焰卻沒有動靜。
宋楚疑惑地去瞄後視鏡，發現他望著車窗外的路燈正在沈思。
過了足足五分鐘，章泊焰才開口問：“宋楚，林約誦那邊的工作最近是什麽進展？”
急診樓內，章泊焰前腳剛離開，柯昱就走過來問：“什麽人？你朋友？”
林約誦對他笑了一下，說：“我們公司的大客戶。”
柯昱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撇了撇頭，說：“別站在這擋路了，過去那邊坐著等。”
林約誦跟著到等候區。
急診的號叫得快，等了二十分鐘就到林約誦了，她和柯昱說了一聲，自己進的診室。
醫生一副見慣不怪的表情，只看了一眼，尋常問了幾句，不嚴重，直接開藥，讓她拿著去窗口取藥，然後回來讓護士處理患處。
柯昱看著年輕貌似不夠穩重，沒想到還挺有耐心，大晚上幫忙跑上跑下，沒有露出一點不耐煩的意思。
林約誦是在清創室處理患處的時候，接到了章泊焰的電話，
“你的傷醫生怎麽說？”他問。
林約誦對他突然的來電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照實說：“不嚴重，但也上一陣子的敷料。”
“已經處理好了？”
“護士在幫我上藥包紮。”她忍不住問：“章總，你找我有事？”
手機裏安靜了一陣，他才說：“厲盛給你的修改方案還沒收到？”
一提到工作的事，林約誦就來精神了，立馬回答：“確實還沒有給到我，章總還有什麽附加的修改意見麽？”
章泊焰說：“處理完傷口到醫院門口來，趁現在有空，我今晚弄完給你。”
林約誦趕緊說：“我快弄好了，您再等我10分鐘，不，5分鐘。”
護士看她一眼，提醒道：“5分鐘可能不夠。”
手機那頭的章泊焰聽見了，說：“不急，你慢慢來。”接著不知道他出於什麽顧慮，臨時補了一句：“但也別故意磨蹭。”
林約誦連聲應好。
沒一會兒林約誦從清創室出來，看見等她半天的柯昱，一時有點過意不去，“我現在工作上有點事要趕過去處理，今晚麻煩你了，要不下次我請你吃飯？”
柯昱皺著眉，“你都受傷了，老板還讓你趕過去加班？”
林約誦只說：“之前我們項目遇到點問題，拖了幾天進度，現在問題可以解決了，我得親自去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
柯昱滿不在乎地勾起嘴角笑了笑，“談不上，你去什麽地方？我送你過去。”
林約誦磕巴了一下，說：“不用，外面有車來接我了。”
柯昱腦子轉得快，直接就問：“剛才那個大客戶？他在外面等了你將近一個小時？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林約誦一楞，剛才她接到電話時並沒有細究這些問題，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笑著說：“走吧。”
柯昱兩只手揣著兜，揚揚下巴，“行，不過你別忘了要請我吃飯的事。”
林約誦仍是笑，“不會忘的，畢竟今晚給你添了麻煩。”
柯昱很高，看人得垂著眼，他莫名問了句：“你會嫌我年紀小吧？”
林約誦沒提防他突如其來跳了個話題，默默怔了一下，認真說道：“你年紀小，但辦起事來不急不躁，還挺靠譜，有點出乎意料。”
她沒有正面回答。
柯昱也不著急追問，兩人一起往外走。
到了急診樓門口，林約誦就跟柯昱分道，他去停車場開車，林約誦往醫院大門走，出來後順著車流方向望，果然在不遠處發現章泊焰那輛黑色賓利。
她快步過去，敲了敲後座車窗。
上了車，林約誦想起柯昱說的，他在外面等了你將近一個小時？滿腹的情緒裏她惶恐居多，“對不起，讓您久等了，剛才處理傷口比較麻煩。”
章泊焰讓司機開車，然後問：“手是怎麽燙傷的？”
林約誦一默，如實交代，“吃飯的時候，沒留神，撞到熱水壺了，好在熱水不是剛燒開的，所以燙得不嚴重。”
章泊焰沈默良久，大約一兩分鐘，也可能不到一分鐘，他問了句：“今天剛認識就跟人吃飯？”
林約誦想著需不需要跟他解釋一下，但又覺得這是自己的私事，沒必要交代得這麽清楚，畢竟相親也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好事……
在她思想掙紮的片刻裏，章泊焰又問：“你對他很感興趣？”
林約誦已經無法再保持緘默，正準備說話，但章泊焰一句接著一句冷淡且漫不經心往外蹦，她發現自己插不進話。
“看起來年紀不大。”
“撐死大學剛畢業。”
“也許不夠穩重，但這種事可以歷練。”
“身板挺結實的。”
“看著也夠機靈——”
“當然，我說的不算，你喜歡這樣的？”
“章總。”林約誦說：“你今晚話有點多。”
章泊焰幹脆閉嘴，一聲不吭。
副駕座的宋楚望著前面的擋風玻璃，已經兩眼呆直傻楞，這下完了，剛才章總那副情狀，以前可從來沒出現過，以前的章泊焰犀利，果斷，利落，有話直說，那有現在這麽拐彎抹角？
林約誦偷偷覷一眼章泊焰，他側著臉看窗外，側臉隱在暗處，冷峻利落的線條洇在鋪展開來的墨裏，她輕聲問：“章總，我們現在去哪？”
章泊焰說：“你還有時間關心去哪？我以為你魂都飛了。”
林約誦不明就裏，“我魂飛哪去了？”
章泊焰吸一口氣，“問你自己。”
林約誦幹脆識相一點，不去招惹他。
最後車停在了厲盛的辦公大樓，章泊焰帶她搭專梯直上總裁辦，最近厲盛有個項目在進行，所以秘書部燈火通明，還有人在加班。
進了辦公室，章泊焰讓她先坐，自己到辦公區弄文件。
沙發這邊和辦公室遙遙隔了一段距離，林約誦坐在黑皮沙發上，前面是落地窗，外面景觀實在是漂亮，高樓林立，燈火盞盞，底下是一條寬闊的江，江面倒映著流霧般的霓虹燈影。
過了一會兒，秘書拿著份文件進來，交給章泊焰之後就出去了。
章泊焰把拿份文件簽字蓋章，然後過來把筆和文件一並遞給林約誦，“沒問題就簽個字，回去盡快落實。”
林約誦接過來，看得很認真很仔細，所以速度有點慢，期間她還擔心章泊焰會不會不耐煩，抽空偷瞄對面沙發的他幾眼，發現他神色沈靜得很。
茶幾上慢慢溫著一壺茶，陣陣白霧騰空，屢屢清香蔓延。
林約誦看完拿筆準備簽字，但手剛握住筆桿，一瞬間就感覺拉扯到了燙傷的皮膚，疼得她細細抽了一口氣，忍著沒出半點聲，但章泊焰註意到了。
她忍住那陣密密麻麻的痛感，等適應了才敢慢慢下筆，三個字寫得有點扭曲。
一式兩份，她簽了兩次。
“很疼？”忽然他問：“有多疼？”
林約誦擱下筆，說：“還好。”
“正好，”他說：“這次長長記性，再這麽冒冒失失，幾條命都不夠你造。”
林約誦看向他，“厲盛這份文件拖了我好幾天了，我就是因為老想著這件事，所以才走神，不小心撞上了別人。”
章泊焰靠著椅背，不鹹不淡說：“這麽擔心工作？那怎麽還有心情跟第一天認識的人去約會吃飯？”
林約誦沒想到結束了很久的話題又一次回到他嘴裏，“章總，你怎麽老惦記這件事？我跟人吃飯又不耽誤我工作，你連我跟誰約會都要管麽？”
章泊焰冷笑，“我才懶得管。”
林約誦“哦”一聲，喝了一口剛才他倒的茶，清香，適口。
話剛說完，林約誦的微信就收到了柯昱的短信，對方發了條語音信息，不算很長，林約誦覺得問心無愧，沒必要遮遮掩掩，直接點開聽取。
“我到家了，你工作什麽時候結束？小心傷口，早點休息。對了，還沒問你打算什麽時候請我吃飯。”
柯昱的嗓子清潤溫沈，微微拖著調，聽起來懶洋洋的。
林約誦自己聽著有點不好意思，她後知後覺，擡一眼看對面，那人一臉捉奸在床的諷刺表情，也不知道是站在什麽立場擺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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