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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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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死你!

“可你說答應過我的,會陪我一起,不會再因為無慘的命令棄我不顧……”

“我會陪你一起。”

這次。

他終於垂下了目光。

六眼鬼目裏再次清楚倒映出你的模樣,“這與無慘大人的命令並不沖突。”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

“不可任性。”

他只用了四個字。

就徹底駁回你的請求。

你閉上眼。

額頭抵在他胸口。

手指抓住他衣襟,一點點揪緊:“……在你心裏,永遠都有比我更重要的東西。”

“哪怕我都這樣哀求你了,你都不心軟,更不願意施舍我分毫。”

“一哥,你怎麽可以也跟無慘一樣,動輒無視我的心願和夢想?我也會難過啊……就一次,你就順我這麽一次,行不行?”

“不行。”

黑死牟毫不猶豫予以否決。

“煩死了!”

你徹底繃不住。

好說歹說都得不到。

那就幹脆什麽都不稀罕要了!

“不行就不行!”

“你踏馬就跟無慘過去吧!老子再也不跟你玩了!”

伴隨著細微的哢嚓聲,白玉壺瞬間炸裂。

原本藏在裏面的東西頃刻間爆出,四散而下!

你抓住日輪刀。

沖著黑死牟脖子直直砍去!

黑死牟反應迅速。

只用一只手,就輕松止住你偷襲的動作。

捏著你腕骨的手指稍一用力,那把他親自送給你的日輪刀,就再次回到它原本主人手裏。

你吃痛。

還沒來得及搶回來。

就見他持刀一振,劍身瞬間繃斷碎裂!

就連僅存的刀柄,都被他隨手棄下,直直墜入下方曠野荒原。

“黑死牟!”

你先是一楞。

旋即惱怒瞪向他

無法言說的情緒湧上心頭,讓你恨不得當場摳出他眼睛!

黑死牟倒異常平靜。

你原本就是他教出來的,無論是你的秉性,還是你的習慣,他都是最了解的那個。

身為繼子,卻妄圖跟自己的師父作對,這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不要做多餘的事。”

黑死牟很平靜。

半點沒有被偷襲的惱怒,“你應該很清楚,你並不是我的對手。”

“確實。”

你呼吸急促。

怒意在心底發酵。

與他為敵,不啻於螳臂當車,但……你不講武德啊!

你毫不猶豫把密封罐子拍過去。

飛濺而出的稀血,裹挾著足以讓鬼沈醉的香氣,淌滿他胸口。

哪怕是上弦之一,面對木天蓼般的稀血,身體也又一瞬間僵硬,整個人都不自覺陷入微醺的狀態。

“再也不要你了,完蛋玩意兒!”

你趁機擺脫禁錮。

從半空摔下,墜入下方茂密的樹林。

得益於鬼的強悍生命力,擦傷和骨折很痊愈。

你飛快爬起身。

循著金子淒厲尖叫的方向跑去。

邊往外跑,邊扯下身上的布條,胡亂擦去沾染的稀血。

不死川實彌的血液。

對黑死牟都有奇效,就更不要說你了。

哪怕鼻翼纏繞的稀血的氣味已經近乎於無,可依然讓你非常失態,雙腿止不住發軟。

可你依舊沒有停下。

他以為把你的刀子毀了,你就沒辦法了,就只能認命跟他回去,繼續做鬼舞辻無慘死而覆生的耗材。

不可能!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拖後腿的事,一次就夠了!

黑死牟是至高之月。

是這世上除了鬼王之外的最強之鬼。

在他的絕對實力面前,你層出不窮的小花招起不了多大的用。

他找你,遠比你想象得更早。

他站在樹梢之上。

六眼鬼目俯視著在林中狼狽逃竄的你。

素來沈靜無波的眼底,第一次浮出困惑的神光。

他從不畏懼死亡。

只是有點無法理解你為何執拗追求死亡。

你沒什麽遠大理想。

也不具備什麽高潔凜然的品行。

要說只是因為對鬼嫉惡如仇,深恨鬼王不公,便恨不得自殺以示清白,怎麽想都跟你不搭邊。

這份油然而生的困惑情緒,毫無掩飾地傳達給了遠處的鬼舞辻無慘。

讓深陷鬼殺隊柱的包圍之中,被算計的暴跳如雷的他惱怒異常,失態怒吼:

“黑死牟,你在遲疑什麽?!”

“快帶她離開這裏!”

“我說過了吧?哪怕要斬斷她的手腳、擰掉她的腦袋,也不準她再繼續胡鬧下去!!”

戰場情況瞬息萬變。

也就是在黑死牟遲疑的剎那,你就已經跟鬼殺隊成員接上頭了!

哪怕他們弱小到毫無抵擋之力,甚至,一句話都來不得及講,就被巨大的漩渦狀刃風擊飛出去,卻也給你留下了足夠有用的東西。

——日輪刀。

你握緊刀子。

在黑死牟打斷你手腳之前,毫不猶豫重開!

一直以來。

你都很清楚鬼殺隊斬滅惡鬼的決心。

也知道鬼舞辻無慘必將因為自己的傲慢,在他們手裏狠狠吃個大虧。

可直到你再次從他身體上爬出來,你才終於意識到,鬼舞辻無慘被削弱到了何種地步。

你在黑死牟掌心化成灰燼。

都還沒來得及沖他豎根中指。

就已經重新自鬼舞辻無慘身體裏睜開了眼。

曾經,繼國緣一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在後來的幾百年的時間裏,已經逐漸被暴虐生命力壓下去,從外表再也看不出一絲異樣,可現在,那些完全、裸、露在體表的傷痕,幾乎是在明晃晃昭示鬼殺隊的眾人:請沿此虛線剪開。

他的速度和身體機能大幅度下降。

看上去比當初被繼國緣一片成1800片,勉強保下一命時,還要虛弱幾分。

不僅如此,就連他的頭發,也因為生命力被過度消耗,而變成了不祥的白。

最可怕的是——

他身中劇毒。

不僅無法自爆逃命,還又開始喪失對鬼的掌控。

以至於你偷摸夾帶出珠世殘留的細胞,隨手丟路邊廢墟,他都沒有察覺。

只顧著頂著一張司馬臉,惱怒地掐你脖子,神情怨毒又惱恨,不停罵你不知好歹、罵黑死牟不中用。

鬼舞辻無慘本就是個小心眼的鬼。

一不小心吃了這麽大的虧,自然是要報覆回去的。

就算無法徹底抹除鬼殺隊,但把周遭蒼蠅般煩人的柱帶走,還是很輕松的。

可現在,你的突然重啟,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讓他氣得咬牙切齒,卻也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拖拽著你一起逃走。

眼下。

距離日出不過半個小時。

鬼殺隊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阻攔。

“慘啊,何必呢?”

你縮在他懷裏。

輕易不肯動彈一下。

生怕自己成了他的護盾,被鬼殺隊誤傷。

不僅自己一點力都不肯出,還要不停唉聲嘆氣,喪他士氣,“逃跑多遜啊。反正都最後關頭了,活著的鬼差不多就剩咱仨了,咱們又都不是什麽外人,不如我們跟鬼殺隊打個商量,最後玩把三人行唄。這樣的話,我死也……”

“閉嘴!”

他都氣得出現破音。

你深深嘆了口氣。

瞧著他邊逃跑,還要邊對著腳下的屍體鞭屍,知道他是氣狠了。

仰頭親了親他蒼白緊繃的下頜,溫聲細語出言勸導,想讓他趕緊想開點,趁熱跟你玩點大的:“惱羞成怒了?哎呀哎呀,這有什麽好生氣的?要是我告訴你,我什麽都知道,你豈不是要氣得當場暴斃?”

鬼舞辻無慘根本不稀罕理睬你。

“我真的什麽都知道。”

你捂著胸口。

眼神異常誠懇。

恨不得對天發誓。

信口開河慣了,就有這點不好。

哪怕說真話,都沒鬼相信。

但這並不妨礙你繼續喋喋不休,搞他心態。

“像什麽日之呼吸並沒有徹底斷絕,它只是改了個名字,幾百年來一直傳承著啦;炭治郎就是那個天選之子,別看他現在還很菜,可只要等他盜了緣一的號,馬上就會送你下地獄啦;還有他妹妹禰豆子,更是鬼的救星,只要吃掉她,遲早就能克服陽光啦……這些事,從我變成鬼的那天起,我就什麽都知道哦。”

“還有還有!”

“你的上弦其實都挺厲害的,只要不單出,搞死鬼殺隊是輕輕的事……”

對此。

鬼舞辻無慘半個字都不信。

你就是個不知感恩的無恥東西。

急了,連黑死牟都能拖下水。

還有什麽是你不敢說的?

如今,肯定是怎麽搞他心態怎麽來。

直到——

“其實,我真的很嫉妒。”

“明明都是鬼,我不吃人,就會餓得兩眼發昏、失去理智,可她卻不是這樣的。不僅不吃人,還能睡覺……唉,可讓我嫉妒死了。”

“第一次知道的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把她蘸醬油生啃了,說不定我也就不用吃人,還能正常睡覺了呢。”

“可事後,我又仔細想了想,還是不能便宜你。”

“我們聯系過於密切了,我把她吃了,跟你把她吃了,有什麽兩樣?”

“可不能讓你白嫖了我!”

鬼舞辻無慘:“……!!”

他低下頭。

動作僵硬,仿佛生銹的機器。

那雙梅紅色的眼睛深處,無數情緒劇烈翻湧。

只需要一個契機,那些冷戾可怕的情緒,就會沖破岌岌可危的冰層,凍結一切。

你恍若未覺。

目光相觸的瞬間,大刺啦啦沖他咧嘴笑:“你對我一點都不好。平日裏連聲爹都不願喊,我才不要幫你做事!”

“所以,即使她在我眼前呆了好幾個月,我也忍著酸氣,沒碰她一根手指頭。”

“而且,那時候我也沒騙你。”

“有一郎的確不是我教的,但炭治郎卻是我教的。”

“雖然我的確挺沒用,無論是哪個呼吸,都練不到頂峰,能教給他的東西少之又少,但耐不住他祖先爭氣,在四百年前,就跟緣一是朋友。”

“家學淵博,再加上祖宗保佑,無慘,炭治郎註定會是埋葬你的那個人。”

“這些事,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但我從來沒說過,更鮮少在腦子想過。”

“哪怕是緣一,他因為無法斬殺你,痛苦地在我面前不停流淚,哭得可憐又無助,我也從來沒跟他交過底。就是怕洩露的情緒太多了,以至於被你察覺到蛛絲馬跡。”

“現在想想,我其實挺對不起他的,拖他下水,玷汙了他純粹無暇的身體,卻眼睜睜看著他死不瞑目……”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誰讓你就是一個會偷窺別人隱私的死變態呢?”

“你都不知道,為了防備你,我究竟費了多大勁,才把自己整成黃色廢料的樣子。”

“唉,一直以來,真的辛苦我自己了呢!”

你笑得眉眼彎彎。

發自內心的愉悅讓你爽得頭皮發麻。

手指摩挲著他繃緊顫抖的喉結,忍不住就想跟他分享你的快樂,“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然而——

鬼舞辻無慘並不領情。

肩膀和腹部驟然裂開長滿鋒利牙齒的巨口,伴隨著利齒合十聲,剛剛還眉開眼笑的你,眨眼之間,就被他重新吞噬入腹!

血肉碾碎。

骨節盡裂。

殷紅黏稠的鮮血順著巨口淌出!

你:你玩不起!

無慘:說得好像你玩得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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