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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你,產屋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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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你,產屋敷!

你玩得很花。

細米精面不斷,就註定你花錢如流水。

之所以一直不缺錢,完全益於某天玉壺鉆錯了壺。

那時候。

時透兩兄弟面對面坐在榻上。

手裏捧著你的白玉壺,使勁往外倒。

可任憑他們把白玉壺磕得啪啪響,也沒倒出一個東西。

最後,他們爬到你身邊,一邊一個趴在你肩上,磕磕絆絆告訴你裏面有水鬼在叫,一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你笑了。

覺得他們可能是被你的鬼故事嚇到。

“怎麽會有鬼呢?”

你把手伸進去。

邊攪邊笑話他們杞人憂天,“應該是不小心進水了吧。雖然這的確是我壓著水鬼制作的,但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給我留後門。我這暴脾氣可容不下任何……”

正說著。

你笑容兀得凝固在臉上。

時透雙子更好奇了。

紛紛睜著明亮的薄荷綠眼睛,目不轉睛看你。

似乎在問“發生什麽事了”。

你挨個拍拍他們腦袋。

讓他們背過身,捂好耳朵,

他們不明所以。

卻都乖乖地依著你的話照做。

在確定他們看不見,也聽不到一點後,你瞬間陰沈下臉,粗暴抓住自己摸到的爪子,狠狠扯了出來,砸在地上!

“你踏馬監視我?!”

“是不是煞筆無慘讓你來監視我的?艹,你踏馬究竟監視我多久了?”

你惡狠狠踩住他的異形後背。

手裏長刀出鞘,瞬間就將他那顆眼睛嘴巴錯位的腦袋貫穿!

鋒利的刃鋒深深紮入地面,濃郁的鮮血從傷口湧出,向著四面八方洇濕擴展。

有些淌到陽光下,便像是遇見了烈火的冰塊,咋啦一聲,瞬間消融不見。

“沒、沒有……”

玉壺欲哭無淚。

他最討厭遇見你了。

明明都不是鬼月,卻頗得鬼王看重。

只有你毆打別人的份,斷沒有沒有別人碰你一根手指頭的說法。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反正他也不稀罕跟你打交道,偏偏你狐假虎威,要求賊多,還賊難伺候,對著他的藝術和審美都敢指手畫腳。

他好不容易才擺脫你,根本不願意出現在你面前哪怕一秒,又怎麽可能過來監視你啊。

他真的好委屈。

只是鉆個壺而已。

誰曉得竟然鉆到了不該來的地方……

“那就是想吃人了?”

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玉壺只感覺脖子上的小胳膊都要被你活撕下來了。

可還沒來得及狡辯真的只是誤會,要命的拳打腳踢就狂風驟雨而來,只打得他眼冒金星,仿佛要見自己太奶。

“誰踏馬準你用我的壺吃人的?”

“誰踏馬允許你碰我身邊人的?”

“他們都是我養的果子,你是個什麽東西,竟然也妄想來白嫖我?”

“死不死,你說你死不死!”

“媽的!”

“無慘都不敢這麽對我,你真的好大的膽子!看老子今天不恁死你,日你媽的狗雜種!”

你拔出刀。

揪起死狗一樣的玉壺。

根本不給他狡辯的機會。

毫無同僚情誼地把他丟入屋外的陽光裏,曬死!

而他反應也很快。

在被燒成飛灰之前,原地生出一只陶壺,藏入其中,僥幸保下一條命。

你冷笑。

天一黑就去搞死他。

不曾想,外頭幹活歸來的時透小夫妻一眼就看見了那只壺,驚訝地捧起來,上下打量後,沖你笑:“這是你新買的嗎?很漂亮的壺,不便宜吧?”

電光石火間——

一個絕妙的點子浮上心頭。

是了。

何必多管閑事?

這崽種不會認真跟你死鬥。

即便你能在他逃跑之前,把他打個半死,可事後,他需要多吃幾個人就能恢覆了。

不過是徒增殺孽罷了。

何必呢?

是以。

你接過小妻子遞過來的壺,笑著回應:“不貴,留著插花正好。”

到了晚上。

你捧著壺出來。

敲了敲壺身,示意他別躲了,趕緊滾出來。

玉壺不敢拿喬。

小心翼翼伸出一顆腦袋,愁眉苦臉。

很顯然。

他愁著見你。

“我記得無慘說過,你雖然變態了點,但制作的壺能賣出大價錢,這樣吧,以後賣的錢,分我一半,我就原諒你這次的冒犯。”

“可那樣的話,為無慘大人籌措資金……”

你眉眼一厲。

擡手就是一記大比兜。

力氣之大,讓他連人帶壺都滾落廊檐,嘰裏咕嚕摔在泥土地面。

你緩緩站起身。

走下廊檐,踩著壺身,擠著他腦袋碾壓:“你敢反駁爹的話?!”

“我錯了我錯了!”

玉壺哪裏還敢啊。

拼命認錯,保證事事依你,什麽都聽你的,才讓你大慈大悲收回了腳。

“錢直接打到我的白玉壺。”

“不準擅自靠近這裏。”

“我不喜歡別的鬼在我地盤晃蕩,看見了,就忍不住捏死!”

玉壺一一應是。

從那之後。

你再也不需要打劫為生,也就更沒必要下山了。

直到——

一位僧侶模樣的彪形巨漢到來。

他額頭上生著類似縫合線的猙獰傷痕。

眼睛也好像因此受傷看不見了。

卻不妨礙他流著淚,嘴裏低喃著“阿彌陀佛”,揮舞著手裏千鈞般的鐵錘,就要一錘子砸死你。

你慌得一批。

不為的。

單是因為你認出了這廝是誰。

時任鬼殺隊最強之柱——悲鳴嶼行冥!

他可是能跟黑死牟打得有來有回的柱。

你遇到了,大概率走不過幾招,就只能悲鳴著下地獄了。

你不想死。

尤其不想被那麽大一個日輪錘砸死。

雖然並不會真的死,但被砸得血肉模糊,腦漿迸裂,好似開了個彩錦鋪什麽,那得把羽織弄得多臟啊。

你可不想洗衣服!

就在你猶豫要不要找個機會,自己先一步重開的時候,很遠的夜色中傳來的稚嫩呼喚,止住了悲鳴嶼行冥人狠話不多的殺招。

“結弦姐姐,你在哪裏?沒抓到就別抓了,我們也沒那麽想玩蟈蟈,母親叫你回家吃飯!”

“哐——”

掄圓的日輪錘狠狠砸在你身側的樹幹。

一人合抱不過來的樹幹瞬時崩裂,高大的樹冠吱吱呀呀倒下去,碎枝枯葉亂飛,濺起一地塵土。

你額上滲出冷汗。

回應的聲音卻很穩:“來了來了,你們等等我。”

你收刀回鞘。

戒備地盯著沒再繼續攻擊,雙手合十,又開始念佛號的死禿驢,一步步後退,直到退至安全為止,才扭頭就跑。

“結弦姐姐,發生什麽事了嗎?”

你一手拉著一個。

他們好奇地朝後探頭探腦。

很好奇是什麽發出的那麽大聲響。

你搖搖頭:“沒什麽,只是有棵枯樹倒地了而已。”

時透雙子恍然點頭。

他們自小生活在山野之間。

這種生死輪回的自然現象見多了。

“聲音好大。”

“那棵樹肯定很粗很高吧?”

你一一作答。

可就在你你們一家人愉快用完餐,準備入睡之際,門外傳來很有禮貌的女聲叩問。

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子。

紫眸纖塵不染。

白色長發利落盤起。

只從鬢角垂下兩縷垂至鎖骨的切發。

仿佛白樺樹的精靈。

有著普通人沒有的平靜淡然氣質。

時透夫妻身為主家,同她交談。

你則趴在窗戶上。

露出一顆頭瞅啊瞅。

一開始,你並沒有認出她是誰,直到看見她身後不遠不近跟著的彪形巨漢,才終於從快要被遺忘的記憶裏扒拉出一個身份,跟她對應起來。

但——

你看了看還活著的時透父母;

又瞧了瞧正學著你的樣子,朝外探頭探腦的時透雙子。

很難不愁眉耷眼。

就算他們的確是初代劍士的後代,可他們父母還活著,單憑一張嘴,就要把人家自幼嬌養的小孩子帶走,給產屋敷家賣命,怎麽想……都很不人道吧?

“還請原諒我等冒昧。”

“我等也是追尋了許久,方才知曉您是初代劍士的後代,作為產屋敷家主的代理人產屋敷天音,特來邀請您重新加入鬼殺隊,再續前緣。”

你:“……??”

啊?

啊啊啊?

還能這麽幹?

不邀請孩子了,轉而邀請他們父母?

你呆若木雞。

有那麽一瞬間,忽覺產屋敷跟鬼舞辻無慘,不愧是同宗同源的一家人。

瞧瞧這薅羊毛的手段,一般人可學不來!

什麽繼國緣一的哥哥,拿來就是我的上弦之一;

什麽鬼殺隊背叛者的後代,拿來就是我可愛的孩子們!

你果然還是格局小了。

無法跟他們一樣心無芥蒂地。

時透父母明顯也有點心動。

可他們對視了一眼,扭頭望向自己那對傻乎乎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麽的雙子後,還是拒絕了產屋敷天音的請求。

之後。

無論她幾次不辭辛苦前來,誠懇相邀,都沒能說動他們。

“我年紀已經大了,早就過了成為武士的最佳時間。”

“一旦答應,那後續可能就需要我們的孩子,為曾經的主公奉獻一生了。”

“雖然那是重振祖先榮光的必要犧牲,但……我果然還是想我們一家人平平淡淡活下去。”

“那些早就失去的榮耀,不該成為孩子的負擔。”

時透父親知足常樂。

時透妻子也非常能體諒自己的丈夫。

並不覺得他沒出息,沒有敢打敢拼的勇氣。

“是啊。”

“如果真像他們說得那樣靠譜,那份傳承又怎麽會早早斷掉?”

“現在的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庶民,太過好高騖遠,總覺得孩子們會過得很辛苦……我也覺得沒必要。”

“現在的生活就很好了。”

時透父親也感慨:“是啊,現在的生活就很好了。”

你默默聽著。

縱然內心喧鬧至極,也沒多嘴一句。

只顧自低頭瞧著榻上的時透雙子。

他們睡夢正酣。

一個個睡得毫無形象、四仰八叉。

活像兩只橫行霸道的小螃蟹。

你輕輕摸著他們柔軟的額發。

誠然。

他們都是天才。

讓他們加入鬼殺隊,勢必能在誅滅鬼王之時,做出卓越貢獻。

可……

倘若要付出的代價,是他們的性命呢?

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個缺德笑話。

決戰前。

無一郎:祖宗保佑。

然後,他祖宗出現在了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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