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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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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規矩

得意洋洋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就已經天地倒轉!

你驚呼一聲。

還沒來得及穩住發飄的視線。

結實有力的身軀就已經牢牢將你罩在身下。

過分激動的重量沈沈壓下來,完全不容抗拒!

“一哥……”

你艱難喘息。

身體止不住發軟。

烏玉般的眸子也濕漉漉的。

顫抖的唇情不自禁呢喃他的名字。

黑死牟沒有回應你。

六眼鬼目低垂。

沈靜的臉上不辨喜怒。

定定註視良久,擡手遮住你的眼睛。

另一只手搭在你腰上,順著淩亂散開的衣襟探上去。

略顯粗糙的指腹觸及柔軟的肌膚,激起絲絲縷縷的酥麻痛楚。

你下意識想躲。

卻被更緊地禁錮其中。

唇齒間溢出破碎沙啞的低吟。

原本抵在他肩膀的手指,也不自覺用力掐入肉裏,卻並沒有讓他適可而止,反被拽入更強烈的旋渦之中……

你渾身脫力。

身體沈浸在無法平息的餘韻裏。

被黑死牟一碰,就無法自控地發抖。

最後,你實在受不了,勉強支撐起酸軟的手指,拼命推拒著他幫自己的清理的胳膊,喉嚨裏壓抑著哭腔,顫抖喘息:“……別、別碰我,嗚,我自己來!”

黑死牟沒有強求。

沈靜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一絲異樣。

六眼鬼目微闔,似在閉目養神。

寬厚挺直的後背呈現出放松地姿態,半靠著濕滑滾燙的溫泉石。

修長結實的臂膀也虛虛攬著你,免得你從一只軟腳蝦變成溫泉煮大蝦。

你這才松了口氣。

伏在他胸前,努力平覆紊亂的心跳。

同時,也是第一次清楚意識到什麽叫“舍命陪君子”。

真虧得你是鬼。

不然,可就真要牡丹花下死了。

當然了。

風流死就風流死唄。

這天下風流死的人那麽多,又不差你一個。

可若是被鬼舞辻無慘知道了,指不定要被他嘲笑到死。

想到這裏。

你一陣慶幸。

慶幸你撩毛的不是別人。

更慶幸跟你貼貼的不是別人。

【一哥真好啊!】

【總是給我體面,嗚嗚,甜心人、妻,大好き!】

你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喜歡他了。

即使身體還在發軟,根本沒力氣支撐你貼下一局,也不妨礙你在他線條流暢的下巴上又親了口。

黑死牟緩緩睜開眼。

目光落在你潮紅未退的小臉上。

幾乎是毫不費力,一眼就能看穿你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並不覺得被冒犯。

只是將原本虛虛搭在你肩上的手,轉而扣住你後腦勺,稍一用力,就把你滑落的身體扯過來。

水聲嘩啦。

霧氣彌漫的水面上泛起圈圈漣漪。

他含住你的唇。

嫻熟地探入其中。

又深又輕地吮吸糾纏。

他明明並沒有做什麽。

只是單純跟你交換了個綿長的吻而已。

卻就讓你再次失去對身體的控制,軟倒在他懷裏。

“你、你怎麽這麽熟練啊?”

你很爽。

可隨之而來,就是根植在劣根性中的狐疑。

你斜著眼睛。

非常認真地上下審視他。

可他卻並沒有要解釋一下的意思。

當即眨巴眨巴眼,空虛與悲傷說來就來,差點就掉出淚來。

氣鼓鼓跟他貼得更近,手指纏繞他泛紅的發尾,報覆般拉拉扯扯,“一哥,背著我跟夫人,你究竟還跟多少女人貼貼過……”

黑死牟靜靜看著你。

半晌,微不可查嘆了口氣。

手指摩挲著你莫名其妙紅了眼眶,剛要說些什麽,就被你抱住胳膊,一口咬住大拇指。

鮮血順著手腕流淌。

而你也哭哭啼啼發起狠來。

“你果然跟無慘學壞了!變成了毫無男德的下頭男!”

“有了我跟夫人還不行,竟然還要去沾染別的女人!”

“好恨啊!”

“為了你,我一腳踹翻自己的道德底線,就算被罵下流,也要跟你這個別人的丈夫親親抱抱貼貼,可你呢?”

“居然背著我偷摸在外面搞的女人……是我跟你玩得不夠大,讓你再也感受不到刺激了嗎?”

“可明明是你拒絕我的!”

“我還有那麽多淑女play沒跟你玩過呢,你就開始嫌棄我無趣,不如外頭野花香了……”

“呵,男人這種狗東西,果然還是得裱在相框裏、釘在墻壁上,才能真正讓人安心,我就應該……”

黑死牟:“……”

被軟刀子捅了一身。

才總算理解鬼王為什麽總是在生氣。

遇見你這種如此會倒打一耙,還會胡攪蠻纏的,哪怕再有修養的人,恐怕也無法維持好脾氣。

他捏住你濕漉漉的下巴。

迫使你仰起頭,俯視著你被淚水浸濕的眼睛:“……又在胡說八道。”

“哪裏胡說八道了?”你不服氣。

黑死牟沒回答。

他松開你。

赤著從野泉裏走出去。

一件件穿戴整齊,才沖仍氣鼓鼓的你伸出手:“我們該離開了。”

你把頭一扭。

黑死牟沒由著你任性。

大手一伸,輕松就把你從裏面拉了出來。

在你吱哇亂叫,跟青蛙一樣能蹦跶、亂咬人的時候,手指撥開黏在你側臉的碎發,俯下身,在你臉上落下安撫的吻。

“結弦,不要把用人類女人的標準規訓自己。”

“你錯了!”

你有點生氣。

他不僅不正面回答你,反而又對著你說教。

你是什麽很沒主見的鬼嗎?

你連鬼王的面子都不給,又怎麽會被那些標準規訓?

他這分明是瞧不起你!

你立刻不屑冷哼。

覺得他是真正正錯看你了。

就那麽直直跳到他懷裏,讓他抱著你,雙手牢牢捧住他的臉,跟他四目相對:“你以為這是在幫你凝視我自己?你錯了,一哥!凝視自身,哪有凝視你來得爽?”

“你是別人的丈夫,是別人的父親,這種事我難道不知道嗎?”

“我從始至終都知道!”

“但拉良家下水,是人骨子裏的劣根性。”

“一想到你是別人丈夫、別人父親,我就瞬間上頭!你要是單單純純、幹幹凈凈,宛若一張白紙,指不定我還瞬間下頭了呢!”

“你既然已經是我看上的菜了,那必然就只準我一個人享用,我才不允許其他人沾一點!淑女play,自然也得我想玩才行,絕沒有你跟別人玩,順便帶上我的道理!”

“所以——”

你哽著脖子。

繼續無理取鬧,“除了我和夫人,你還貼過幾個女人啊?”

黑死牟:“……”

還沒有忘呢。

他扣住你後腦勺。

無視你的抗拒,強硬把你摁在自己懷裏,被你吵得頭疼:“……你以為鬼都跟你一樣?不是胡鬧著要變成人,就是跟亂七八糟的東西玩養成游戲?”

你瞬間喜笑顏開。

從他胸前蛄蛹蛄蛹仰起頭:“那就是只有我吧?”

“嘿嘿,這就好,這就好啊……一哥,你可以不愛我,也可以不在意我,甚至,你的心還可以在意著緣一和無慘,但你的身體必須得為我守身如玉才行!”

黑死牟一僵。

就聽你又在劈裏啪啦地說:

“夫人是先來的,本來就是我理虧,我也就不說什麽了。”

“但其他人不可以!”

“一哥,你可得做個有男德的好男人。”

“送上門不吃的是恥辱,這種事我能理解的,但我不喜歡你也讓我理解理解你。”

“我可以理解任何人,唯獨不會理解你。”

“要知道,我可是新時代大學生,最有素質和修養了。對著後來人喊打喊殺這種事,我才不會做呢。我只會把失去男德,成為下頭男的你裱在相框裏,釘在墻壁上,讓你徹徹底底成為獨屬於我的菜!”

黑死牟:“……”

他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瞧著你理直氣壯給他立規矩,忽然就困惑起來:

當初那個就連拉個手,都要小心翼翼覷自己臉色的你,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大概是內心困惑的聲太大,以至於都驚動了不知身處何方的鬼王。

“你被騙了!”

“她從來都是這個樣子!”

“從她看見我的第一眼起,那份下流齷齪的心思就源源不斷地流入我心裏,一刻不停……啊啊啊,你在幹什麽啊黑死牟?!”

“不準置疑我的話!”

“你是我的上弦一,還是她的上弦一?我讓你來過照看她,可不是讓你成為她的人,替她給我添堵的!”

“……她有什麽真心?她的真心就是看臉!只要長得好看、和她心意,誰都可以!”

“只是為了一個人類巫女變成人而已,就讓你這麽大驚小怪,那你要是知道,從一開始她就對你另眼相待,為了維護你,甘願在我面前擺出乖巧順從的樣子,你是不是也要回報她真心,愛上她了?”

“什麽上弦一,真是個愚不可及的男人!”

嘲諷完自己的上弦之一,鬼舞辻無慘冷漠掛斷通訊。

黑死牟神色平靜。

並沒有被訓斥的羞憤。

反倒還從鬼王惱火的話語中,明白了你之所以會變化這麽大的原因。

——被鬼帶壞了。

無論是新上任上弦之二的童磨,還是後來的下弦之伍累,他們實力尚可,心性卻一個賽一個扭曲不正常。

你跟他們相處太久了,自然而然就染上了他們的劣習。

而他,見過你陪在那位早就死去的巫女身邊時乖巧懂事的樣子,自然愈發篤定自己的判斷。

你不知道他想了什麽。

只能感覺到他氣息和緩下來。

甚至,看你的眼神都帶著一股莫名的柔軟與憐愛。

【嗚嗚,溫柔的甜心人、妻,好き好き好き……】

你瞬間吉爾梆硬。

哪裏還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嬉笑著湊上去,又跟他貼了個爽。

你很喜歡跟黑死牟在一起。

他是你最喜歡的菜,輕易不會說些讓你難過的話,更鮮少做出讓你為難的事。

大多時候,都是他在包容你,縱容你的任性和胡鬧。

在他身邊,你完全可以做個沒腦子、專註貼貼的色批。

當然了。

要說有什麽遺憾的話。

那就是他太人、妻了,一直以來都拒絕跟你玩兄弟play。

有的時候,你只是眼睛亮一亮,瞅著他那麽想一想,就會惹得他冷下臉,好幾天不跟你說話,

更甚者,他還會以師父為名,用檢查作業為借口,把你好好教訓一頓,讓你根本沒功夫心猿意馬。

你可遭老罪了!

不得已。

你只好退而求其次。

瞅著他的臉,抱著荊棘紅花入眠,試圖在夢中實現自己的野望。

只不過,這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黑死牟那種鬼迷日眼的俊臉,而是黑漆漆的木制天棚。

你猛地爬起身。

驚慌失措地四處打量。

直到視線掃到正坐在自己身後的黑死牟,那顆差點跳出嗓子眼的小心臟,才砰砰跳著歸於原處。

只是心悸的感覺,仍然讓你四肢發軟。

你強撐著挪到黑死牟跟前。

倒在他懷裏,腦袋枕在他腿上,又拽著他的手,摁在額頭。

寬大的衣袖垂落,溫暖的體溫將你整個兒包裹,鼓噪的內心才重新獲得安寧。

“你嚇到我了……”

黑死牟:確信,都是其他鬼的錯。

你:就是就是,拋開事實不談,難道其他鬼就沒有一點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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