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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我是他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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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我是他爹呢

你明白天賦的重要性。

也見識過天賦選手是何等可怕。

但長達十多年的寒窗苦讀經歷也告訴你,天賦很重要,但也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重要。

對於絕大部分的普通人來說,或許終其一生,都抵達不了需要比拼天賦的層次。

這種時候,努力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多看;

多問;

多模仿。

就算數學大題依舊不會,只要不放棄,至少還可以在抓耳撓腮後,寫個漂亮的解。

一分也是分。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沒經歷過高考、不生活在高考大省的人,絕對無法理解一分之差意味著什麽。

所以——

你永遠相信勤能補拙。

就像日月呼吸。

你一開始就被天才們判定不適合,可通過努力,還是練得有模有樣了。

不僅可以輕而易舉搶劫普通鬼殺隊成員,不高興了,還可以拿出來嚇唬嚇唬鬼舞辻無慘。

並非只有站在頂峰才有意義。

現在,亦然。

只不過,傑大概還是太年輕了。

他自己會。

可要他指導別人的話,就麻爪了。

無時無刻不有種無處下手的茫然。

所幸——

你慣會模仿。

照著他的動作抄。

在經過夜以繼日的練習後,終於把握了竅門!

只要捏住同類的腦殼,用力那麽一搓,就可以把他們暴力揉成球!

“瞧啊!”

你開心極了。

托著自己還在滲血的成功案例,沖傑顯擺,“是這樣吧是這樣吧?嘿嘿,我好厲害啊,這麽快就學會了!”

傑看著你。

要笑不笑的。

渾身上下都透著骨一言難盡的味道。

可他到底沒說什麽掃興的話,擡手拍了拍你的頭,權當鼓勵。

你更開心了。

興高采烈跟他分享:“你的術式叫‘咒靈操術’,那這也當做我的血鬼術好了,反正,我一直沒有自己的血鬼術。”

“唔,就叫‘阿瓦達索命’吧!不不不……這個名字好像有版權,擅自使用,搞不好會被告上法庭。”

“還是叫‘Pokemon Get Daze’好了!”

“嗚嗚嗚……”

你喜極而泣。

捧著自己的精靈球,側臉蹭著,“做鬼幾十年,我終於實現了兒時的夢想的夢想,成為了一名寶可夢大師!”

傑:“……”

他沒說話。

掏出幹凈的帕子。

把你臉上蹭出來的血痕擦凈。

你仰著頭。

享受著他的伺候。

不曾想,你還沒享受夠呢,就被刺耳的叫嚷聲打斷。

周所周知:

鬼的生命力非常旺盛。

就算被你揉成網球大小的一團,根本分出來哪裏是嘴巴、哪裏是鼻子,也不妨礙他們從喉嚨裏發出淒厲的哀嚎和叫罵。

“放開我——”

“我在為那位大人做事!”

“你保護人類,跟人類同行,形同背叛!那位大人不會饒恕你的!不趕緊放了我的話,那位大人遲早會來殺了你、殺了你!!”

“快放開我啊,你這個該死的混賬!”

他罵得好難聽。

鬼舞辻無慘都不敢這麽罵你。

你不高興了。

手指用力一捏,差點沒把精靈球捏成八瓣。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

你撇撇嘴。

無視他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團來團去,“一個連他名字都不敢叫的菜狗,竟然還指望他替你報仇?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啊……不理解,你們菜狗都這麽愛做白日夢嗎?”

“你、你敢嗎?!”

“我自然敢。”

你可敢得很。

不僅叫出了鬼舞辻無慘的名字,還伴隨著拋擲的動作,叫出節奏感。

鬼變成精靈球後,五官都揉在了一起。

你分不清他現在究竟是什麽表情,但聽著那一聲高過一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尖叫,你就知道他絕對破了大防。

“為什麽?!”

“為什麽那位大人不咒殺你?!”

“啊啊啊……明明你眼裏也沒有數字!你也只是一只沒用的廢物鬼而已!為什麽那位大人要給予你優待?!!”

你聽得很爽。

看鬼破防真有意思。

就不介意讓他死得瞑目一點:“為什麽非把事情想得那麽覆雜呢?往好處想想,他不咒殺我,說不定只是因為我是他爹呢。”

沈默。

無盡的沈默。

“啊?”

“可……可你是女的啊!”

許久之後,精靈球才恍惚著訥訥開口。

傑也側目瞧來。

臉上難掩震驚之色。

忍不住就想聽聽你究竟還能說出驚世駭俗之言。

“我說我是他爹,並不是意味著我是他生理學意義上的爹,而是意味著在精神層次方面,我在他之上。”

“不管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都是他爹。”

“別說我只是把你變精靈球,就算我一言不合,把十二鬼月統統砍死在他跟前,他也不會在精神上反抗我。”

“你叫他一聲,他就會搞死你;可我跟你不一樣,哪怕我站在他跟前,抽他大嘴巴子,他也不會拿我怎樣。”

“這是只有爹才能做到的事!”

“除了我,也就只有繼國緣一才有這個待遇。”

“你這種菜狗耗材,還是不要奢望跟我比了……鬼比鬼,氣死鬼!”

說完。

你張開嘴巴。

學著記憶中傑的姿勢,將傻掉的精靈球吞服下去。

傑想要阻攔。

卻已經來不及了。

然後——

你差點被噎得見了自己太奶。

網球大小的硬物堵在喉管。

上不去,下不來。

你捂著喉嚨。

面容痛苦又扭曲。

哪怕抓著傑的胳膊,又啃了口,溫熱的血液湧入口腔,飛快修覆著撕裂的食道,可那令鬼眼前一黑的撕裂般的脹痛,依然讓你哆嗦著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你究竟是怎麽吃下去的啊?!”

你倒在傑懷裏。

顫抖的手抓著他的衣物。

烏玉般的眼底泛著委屈的淚花,“為什麽我會這麽痛苦,而你卻能面不改色?你……是不是藏私了?是不是還有什麽竅門沒教我?”

傑神色覆雜。

漂亮的狐貍眼閃了幾閃。

沈默許久,才緩緩道:“……其實,吸收的咒靈過程,並不好。它們的味道,就跟擦拭過嘔吐物後,被丟入下水道的抹布一樣,即使囫圇吞下,也……”

“別、別說了!”

你不捂喉嚨了。

一手堵住傑的嘴,一手摁住幾欲反胃的嘴,汗津津小臉又白了一度,“懂!我可太懂了!野獸妖怪也是差不多的口感……”

你是鬼。

成為鬼後,就吃不下人類的東西了。

為了不在餓得失去理智之時,被朊病毒找上門,你也嘗試過其他物種。

然而,除了人之外的每一種,都是在無情挑戰你的心理承受極限,迫使你發瘋。

但——

“這種事就不必說了。”

“我是想問,你吃下去的時候,那麽大的東西,不會噎得你喉嚨痛嗎?”

說到這裏。

你忍不住捂住喉嚨。

疼痛已經褪去。

然而,那種差點噎死你的恐懼,仍有殘留。

聞言。

傑卻詫異了:“不會。”

你震驚。

傑想了想。

用你能聽懂的話解釋道:“大概是兩者構成不同吧。”

“咒靈,說到底,不過是人類負面情緒的集合體,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存在本質更類似一種無形的能量。”

“鬼則不同。”

“鬼在成為鬼之前,是真實存在的人類。他們的血肉也都是真實存在的。”

“所以,我吸收咒靈,感覺類似於吸收了一團略微濃厚一點的無形空氣,而不會像你一樣,被噎的差點窒息。”

其實,傑也搞不懂你是怎麽做到的。

不僅莫名其妙做到了,還做得有模有樣。

他能理解“他的做到”跟“你的做到”的原理,大概率存在千差萬別,但還是為你的模仿能力感到心驚。

【如果所有陰陽師都能有這種模仿能力……那壟斷陰陽術法的禦三家,說不定就不會存在了。】

奇異的念頭自腦海一閃而逝。

傑自嘲笑笑。

很快就將其拋之腦後。

你也知曉自己大概哪裏有問題了。

沒有輕言放棄,專心致志悶頭改進起來。

跟長年累月都遇不到一只咒靈的傑不同,你隔三差五就能聽到鬼的傳聞,三天兩頭就能遇見死無全屍的鬼殺隊成員。

鬼的洶湧反撲讓你心驚。

哪怕後續你已經可以把精靈球改進得入口即化,也升不起一絲高興的情緒。

傑大概是看出了你興致不高。

溫暖的掌心輕輕揉了揉你的頭。

你:“你安撫別人的時候,都用摸頭嗎?”

傑:“……也不全是。”

你悻悻。

朝他身邊湊了湊。

瞧著少年剛剛張開的青澀眉眼,開始蹬鼻子上臉:“那你為什麽老摸我頭?如果想安撫我的話,我覺得你還不如抱抱我,這樣我會更開心一點。”

傑表情僵了僵。

臉上浮出一絲被揭穿的窘迫。

但很快,他就恢覆如常。

那雙漂亮的狐貍眼歉疚地瞧你:“……主要是我摸順手了。”

你:“啊?”

傑笑了。

他又摸了摸你的頭:“其實,最開始,我是想要降伏你,收為己用來著。”

“你氣息不太對,不像是普通人類。”

“只不過,我看不太出你究竟是咒靈,還是其他什麽東西,就想著先試試……”

成功了自然是好。

不成功,也沒什麽好失望的。

你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總是摸你頭。

原來不是自來熟,表達親近啊……

“你這樣可不行啊。”

你滿面愁容。

瞧著他年輕的臉龐,忍不住嘆氣,“桔梗跟你一樣大的時候,一眼就能看穿我究竟是什麽貨色,可你竟然還分不清鬼與咒靈的區別……傑,你在走鋼絲,知不知道?”

傑不甚在意。

再次摸了摸你的頭:“倒也不必這樣說自己。”

你繼續唉聲嘆氣:“游歷四方,本就是非常危險的事。”

“遇見殺人如麻的鬼王啦,目下無塵的大妖怪啦,居心叵測的人類啦……都是很正常的。”

“如果你不能及時做出正確判斷,並找到準確的應對方針的話,很容易陰溝翻船。”

“你不是我。”

“我翻船了,還有重開的機會;可你翻船了,就是真的死了。”

“唉,你說你可怎麽辦啊?”

私設傑究竟是為什麽而誕生的呢?

翻了翻存稿,發現原來竟因為我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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