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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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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面子的?

你開心了。

腳步都變得格外輕快起來。

感受著手裏錢袋子傳來的沈甸甸的重量,只覺得未來有了保障。

哪怕將來只能孤身一人走夜路,也不會覺得害怕了。

而錢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不嫌多的。

所以,你後來還打劫了好幾個鬼殺隊劍士,成功將錢袋子升級為寶匣。

其間,不是沒遇見過硬茬子,但耐不住你會扭頭就跑啊。

唯一沒跑掉的那次,是被偶然路過的繼國緣一捏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這個你是服氣的。

畢竟是把鬼舞辻無慘打出ptsd的男人。

被他抓住很正常。

但繼國緣一覺得不正常。

他打量了你很久。

以至於那張素來淡漠疏離的臉上,都浮出明顯的困惑之色:“你……怎麽還活著?”

你:“此事說來話長。”

繼國緣一:“……沒事,你慢慢說。”

你:“但我沒時間了,追殺我的獵鬼人來了……”

話音未落。

森林深處的雷鳴已然撕裂夜空,一路風馳電掣,直奔你脖頸而來!

繼國緣一反應比你快多了。

即使手上還拎著你,但並不妨礙他拔刀應對。

下一息——

火光四濺!

耀眼的火光與奔騰的耀雷發生激烈碰撞!

迸濺而出的光點都有著仿佛能灼燒眼睛的熱度。

你下意識閉上眼。

不停揉著刺痛的眼睛

而他們也沒有死鬥的意思。

試探一擊後,就拉開安全距離,呈對峙之勢。

“前任日柱大人,您這是在做什麽?”

雷柱神情肅穆。

緊緊握著自己的刀。

幾句特色的雙眸盯著跟鬼站在同一個陣營的前同僚,露出不讚同的神色,“您身後的那個,可是詭計多端的惡鬼。據鬼殺隊劍士匯報,她不僅傷害超過五名低級鬼殺隊劍士,還將您的繼子打成重傷,此等惡鬼,絕不可再留!”

“你放屁!”

你當場就怒了。

猛地從繼國緣一身後探出腦袋。

忿忿然拍掉他扣在你腦門子的黑鍋,“我才沒有傷害他們,我只是從他們身上拿走了我應得的錢!”

“至於那個狗屁繼子,也是他活該!”

“他不僅趁人不備砍掉我的頭,事後還不要臉地罵我蠢,我都考上大學了,他憑什麽罵我蠢?!”

“讓他道歉也不道,這麽不知好歹,我只是揍了他個鼻青臉腫,都沒有打斷他的手腳,就說明我已經夠仁慈了!你不要不識擡舉!”

你氣得壞了。

不停說著諸如“媽的,竟然還敢事後汙蔑我,下次我必見他一次打一次”、“換成別的鬼,早把人吃了,可我只是拿走了他們的錢,你們應該感激我才對”之類的話。

雷柱呆楞當場。

倒不是他沒見過像你一樣厚臉皮的人,而是他敏銳察覺到了你話中不對勁的地方。

那雙極具特色的眼睛盯著你,頗為困惑的話卻是跟繼國緣一說的:“鬼被砍掉了頭……那不應該死了嗎?”

繼國緣一:“這也正是我想問的。”

雷柱想了想。

也不喊打喊殺了。

果斷收了刀子,要你把一切講清楚。

“剛剛還對我喊打喊殺,現在卻要我坦白從寬,你說怎樣就怎樣,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你才不幹。

當即擺高姿態。

吊稍著眉眼,用刻薄的下眼皮乜人。

雷柱被噎。

臉皮狠狠抽動。

該不會是讓他跟鬼道歉吧?

還是繼國緣一比較會抓重點。

他思忖片刻。

從懷裏掏出錢袋子,交到你手上。

你臉色稍霽。

雷柱明白了。

也把自己的錢袋子交給你。

你滿意了。

美滋滋將錢倒入自己的寶匣裏。

把空袋子丟還給他們。

“這事兒說來也簡單!”

你收好寶匣。

轉而緊緊拉住繼國緣一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一切都要感謝你當初把鬼舞辻無慘打成了魚生!”

“雖然沒能徹底殺了他,但也給他的身體和精神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你留在他身上的傷痕,不管吃多少人,都沒有絲毫痊愈的跡象,日日夜夜在灼燒炙烤著他,哈……你是不知道,他怕死你了,在你死之前,他都不會再出來浪了……”

雷柱越聽眉毛皺得越緊。

忍不住出聲打斷你暢快的嘲笑:“這跟你還活著有什麽關系?難不成是鬼王在置之死地後又進化了?你們這些鬼……已經不會再因為斬首而死了嗎?”

這種可怕猜測,只是說說,都叫他毛骨悚然。

被打斷話,讓你多少有點不痛快。

可他給得太多了。

你只好把沒眼色打岔的他忽視掉,繼續拉著繼國緣一的手,感激地使勁晃:“我呢,之所以不死,是因為鬼舞辻無慘還沒有死。我的血肉已經跟他融為一體,只要他不死,那麽,不管我怎麽死、死在哪裏,都能撕裂他的傷口,重新從他身體裏生出來。”

“所以,我才說要感激你。”

“如果沒有你,那麽,就算我有再大怨氣,也不可能從鬼王那具完美結實的軀體裏爬出來,大概率會胎死腹中吧……”

雷柱:“……”

雷柱“其他鬼也可以嗎?”

你:“目前為止只有我。”

繼國緣一臉上流露出困惑之色:“為什麽只有你?你跟其他人的結構也並沒有什麽不同……”

你面色一僵。

脆弱的心靈再次被狠狠戳中。

過去那些不好的、想起來就讓人emo發瘋的回憶,再次侵入你的大腦!

讓你身體不自覺痙攣顫抖,不由得就想嚎叫、陰暗地爬行、分裂、扭曲的行走、抓起刀,狠狠捅鬼舞辻無慘一刀兩刀三刀四刀……直把他捅成血葫蘆!

可問題是,他現在不在你身邊!

啊啊!

你好想他!

想他想得都要死掉了!

你松開握著繼國緣一的手。

扭頭奔向身後大樹,抱著粗壯的樹幹,就是哐哐撞!

直到把自己額頭撞得噗滋噗滋冒血。

心中那份無處發洩的瘋狂才終於舒緩了點。

你重新回到他們身邊。

無視他們怪異錯愕的註視,輕描淡寫道:“因為我是學生吧。”

雷柱:“學、學生?”

你抹去臉上的血,露出已然光潔如初的腦殼:“嗯,怨氣滔天、死不瞑目的學生。但不建議你們亂試,我的經歷不具有可覆制性,貿然嘗試容易變成小面包。”

說完。

你再次拉起身邊繼國緣一的手。

很有禮貌的跟他打招呼,“剛剛血流的有點多,我現在有點餓了,再去找別人做交換可能來不及,能給我咬一口嗎?”

“就一口!”

你直抒胸臆,“說實話,我饞你很久了,畢竟是能把無慘打成狗的男人,不嘗嘗你的味道真的是枉為鬼了。”

“放心,我的胃口不大,你稍微忍忍。”

繼國緣一看著你。

神色淡淡地點點頭。

就好像你不是在問能不能咬他一口似的。

“你人還怪好的嘞。”

你沖他笑。

然後,吃了個爽。

你美美打了個飽嗝。

優雅地舔凈手指上沾到的血。

目光不經意掃到他還在滲血的猙獰傷口,挺難為情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借閱同學小說,卻把人家小說弄臟弄皺了似的。

你想了想。

抓起繼國緣一的胳膊就是一通舔舔。

繼國緣一瞳孔驟縮。

身體都因為你突如其來的動作陡然緊繃起來。

他非常不適應這種親密動作。

神情窘迫。

下意識想要收回自己的胳膊,卻被你牢牢按住。

“別亂動!”

你是鬼嘛。

生理機能更接近動物。

而動物的口水都有消毒殺菌,促進傷口愈合的功效。

不求跟鬼王血肉一樣生命力旺盛,恢覆啥致命傷都跟玩一樣,但求表面好看。

而之後事情發展,就如同你期許的那樣:

傷口一點點愈合。

不多時,就恢覆成從未受傷過的樣子。

你安心了。

松開拉扯他的手。

由著他側過身,將胳膊縮回寬大的羽織袖口。

只不過,不等他從先前窘迫的場景中恢覆過來,你就詢問起關於加茂宅邸的相關事宜。

坦然又直接。

一點也沒有女孩子該有的矜持靦腆。

繼國緣一低下頭了。

他握住腰間的日輪刀。

半晌,才半是沈重、半是慚愧道:“跟你同行的那位女子還活著,但宅邸裏的其他人出現了死傷……是我不好,辜負了你的信重,沒能及時救下他們所有人。”

你明白了。

沒再多說什麽。

你瞧了眼天色。

月落參橫,不久就要天亮了。

正準備跟他們好聚好散呢,剛剛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雷柱,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什麽,那雙極具特色的眼睛倏然望了過來。

“你既然跟鬼舞辻無慘那般緊密,那麽,你肯定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吧?只要得知他的位置,我們絕對可以……”

“我不知道哦。”

你伸了個懶腰。

毫不客氣打擊他的積極性,“我這個人,從來都是不記路的,向來是迷路到哪裏算哪裏。現在嘛,我都已經離開鬼舞辻無慘超過一個月了,鬼知道我究竟迷路到哪裏去了。”

“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雷柱不死心。

他緊緊盯著你,迫切希望你能回憶起點什麽,“比如地名,標志性建築,或者鬼王奪取之人所用的名字之類的……”

你搖搖頭。

無情打破他的期許:“無慘這個鬼,超擔小的。被搞過一次後,就不會再讓我有機會搞他第二次。你瞧,我現在不僅能在外面行走,還能把你們鬼殺隊劍士當錢袋子使,就證明我啥都不知道,讓他感到安心,不然,他早把我留身邊了。”

雷柱肉眼可見的失望起來。

你視若無睹。

臉上沒有半點說謊的羞愧。

什麽都不知道那自然是騙人的。

只不過是有了上一次血的教訓後,你已經不想再背上人命罷了。

你們還算體面地道了別。

雷柱先行離開。

繼國緣一躊躇片刻。

還是走到了你身邊,望著你腰上的刀,說話的聲音很輕:“它……是我兄長大人的刀。”

“沒錯。”

你點點頭。

非但沒否認,反而還把刀子整個抽出來,交到他手上,“這的確是他在鬼殺隊裏使用的日輪刀……摸摸吧,這是你現在能跟他可以有的最近距離了。”

然後——

你就瞧見他哭了。

那麽大一個男人,就那樣呆楞楞註視著自己兄長的刀,挺拔的脊背逐漸佝僂成一團,高大的身形也垮塌下來。

他就那樣蹲在地上。

無聲流淚。

他是神明的寵兒。

是貫穿始終的最強劍士。

更是引領所有人的永恒不滅的太陽。

他驅散了黑暗。

他的未來本該一片光明。

可如今,他卻像個失去所有的孩子,抱著在不可得之物,展露出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脆弱情態。

【真可憐吶……】

你俯視著他。

其間,固然有你故意的成分在。

可當他真哭了,你某處還是不安分地支棱了起來。

越是告誡自己得做個人,做鬼可以發瘋,但絕不應該玩弄忠貞的人夫,身體和心靈就越是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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