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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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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許翎之被他壓在床上,兩個人只管胡鬧,李政嶼鬧夠了才趴在一邊問:“明天我叫車,一起去搬家。”

許翎之恨死了,輸的明明白白。坐起身不解恨,伸手梆梆給了他兩拳才說:“你急什麽?我覺得我住的挺好的,幹嘛搬家?”

李政嶼兩手墊在後腦勺,這次很認真:“從這裏到你們學校,也就二十分鐘,這邊社區完善,主要是門禁安全。等電影上映,你的麻煩才會來,到時候那邊肯定是不能住了,要不然媒體能蹲你門口等你。你們四目相對,你說請不請人進去喝杯茶?”

許翎之被他說的逗樂了,直到他說的有道理,只是不想如他的意,問:“你早就想好的?”

李政嶼笑起來:“那必須的,見你第一次,就想好南陽的臥室歸你了。”

真是滿嘴跑火車,許翎之白他一眼,起身出去了。

等第二天,李政嶼也不知道哪裏借的車,幫許翎之搬了一天。到晚上,他家裏終於有了人煙,有女孩子和沒女孩子的家是不一樣的。

家裏隨處可見的小東西,連門口玄關上都放著一個粉彩的六角盒放鑰匙。

許翎之的東西其實並不多。家裏的家紡,她都換成女孩子用的,連李政嶼房間裏,都換成粉色的。

李政嶼盯著他的床,一邊笑,一邊說:“我還沒睡過這麽粉嫩的床。”

許翎之才不管他,等她將洗漱品擺好,李政嶼進她房間的洗手間,有點驚訝,幾乎滿滿當當。

許翎之整理東西,他在廚房做飯。

許翎之以為他不會做飯,因為她自己就不會。而且她見過李政嶼的辦公室,像個倉庫,全是水和方便面。

結果他的廚藝居然很不錯。

飯桌上許翎之和他商量:“我想去花鳥市場買一些花,房子太大了,一點綠色沒有。”

李政嶼以為她是讓他去買:“可以,你要什麽花,我過兩天給你拉回來。”

許翎之:“不用你,我自己挑。”

“那行,我看哪天有空,拉你去。”

“不用你,我就是和你說一聲。我等有空了自己約朋友去挑。”

李政嶼看著她,好半天突然笑起來。

他給家裏人鞍前馬後習慣了,只要長輩提要求,他極少拒絕,他習慣了當一個服務者,服務所有人,並且照顧大家的情緒。

許翎之見他笑起來,立刻變臉:“回你房間去。”

李政嶼這才起身,等出了房間門,又倒回來問:“明天,有什麽安排嗎?”

許翎之盤腿坐在床上,眼睛亮亮的,看著他認真問:“可以約會嗎?”

“自然可以。”

許翎之朝他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吧。

許翎之想的很好,第二天兩個人出去玩,去逛街、去爬山、去公園散步,隨便去哪裏,兩個人這麽久沒見,而且她再過幾天學校就開學了。

結果她想得很好,第二天一早接到媽媽的電話,姑姑家的表姐來這邊玩,讓她接待。

她沒好氣說:“我有工作,沒有時間,再說了她是個成年人,自己會玩。”

“你這孩子,說的這叫什麽話?她是你表姐,你小時候你姑姑可很疼你。別不懂事。”

許翎之大早上站在陽臺上不肯答應,就是不應聲,邱怡繼續游說:“你表姐已經訂婚了,這次回來就結婚了,到時候你也要回來參加婚禮的,你是個大人了,要懂事。別讓人笑話我教育的孩子缺少禮數。”

許翎之沒好氣說:“知道了。”

李政嶼見她沈著臉,問:“怎麽了?”

她沒好氣說:“約會泡湯了,我表姐來了,非要找我。”

她連表姐的微信都不加,可能媽媽將她微信給了表姐,果然早餐之後表姐的好友申請就來了,許翎之看了眼自拍的頭像,遲遲不肯點同意。

李政嶼見她苦大仇深,笑著說:“這有什麽,咱們也盡盡地主之誼。”

許翎之:“不用,她自己會住酒店。我出去和她吃個飯就成,你不用去。”

李政嶼:“確定?”

“確定,我和她關系不好。”

李政嶼見她難得小孩子氣,笑說:“既然來了,請她吃飯是應該的,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自己過去。”

她很抵觸李政嶼接觸她的親戚,大約是就覺得自己的親戚都上不得臺面。一個在舅舅公司裏混日子的,整天就知道炫耀比美,許翎之從小就很煩她。

李政嶼也不強求,只說:“好吧,正好我在家研究點東西,你回來的早的話,我們晚上出去吃,然後看電影。”

許翎之出門後坐在車上,才開始看表姐的朋友圈,滿滿當當的不是曬車就是曬包,或者曬奢侈品、化妝品,朋友圈仿佛像個代購。

但是上一條朋友圈顯示地址在本市,九張圖有七張是包包、衣服,和奢侈品店,剩下兩張,一張是美食,一張是風景,她看著風景猶豫了很久,然後將圖片轉發給李政嶼問: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李政嶼確實在家看書寫論文,一邊在研究最近的期刊,看到圖片,分辨了片刻,才回覆:應該是我們學校,怎麽了?

許翎之冷笑了聲:沒事,等有時間了,去你們學校逛一逛。

李政嶼:等有時間帶你去餐廳,味道還不錯。

許翎之面無表情刪除相冊裏的照片,看著表姐問她走哪裏了。

她回覆:在車上。

常媛媛和朋友坐在商場,等著許翎之,一邊介紹:“這是我舅舅的女兒,從小就去了舞蹈學院,畢業後留這邊大學當老師了。”

她的朋友驚嘆:“這麽厲害。”

常媛媛不以為意:“學舞蹈的,不過也算不錯了。長得漂亮嫁個有錢人也不錯。前天那個是我舅舅的小女兒,那才是有本事,高考全省第二。她以後的前途才是不可限量。”

她朋友笑著說:“你舅舅的兩個女兒都厲害。”

許翎之下車後站在門口張望,常媛媛看到她,和朋友說了聲:“她來了。”

她朋友驚嘆:“哇,她真的好漂亮!”

常媛媛和私生女都遺傳了許家的基因,一樣的樣貌,大臉,蒜頭鼻子,長得也不高。

但是許翎之不一樣,她自幼學舞蹈,身材細瘦修長,且長得非常漂亮。

在人群中非常突出。

常媛媛嫉妒歸嫉妒,也承認:“她像我舅媽,長得漂亮。”

許翎之看到表姐,也沒有叫姐姐,先說了聲:“路上有點堵車。”

常媛媛也沒所謂,她自由自在慣了,讀書不好,但是有個好舅舅,有外婆疼她。她幾乎沒吃什麽苦頭,所以也沒有刻苦做過什麽事情,很多事情在她眼裏,只有好和不好,沒有其他選項,腦子簡單得很。

她可能除了談戀愛吃過苦頭,幾乎沒有因為賺錢吃過什麽苦頭。

“我媽說你在大學當老師,咱們去你學校轉一轉?”

許翎之:“還沒開學,學校又沒人。什麽也沒有。”

“那你過年怎麽沒回去?外婆一直惦記著你。”

許翎之:“我給人帶課,不放假。”

常媛媛不屑說:“那能有幾個錢,舅舅又不是不給你錢?”

許翎之看著她的臉,不知道她是基於什麽原因說出這種話的。甚至都不過腦子。

“我前幾年開始,就沒花過我爸的錢了,我爸的錢花在哪裏了我也不清楚。”

常媛媛見她說話還是和以前一樣,冷冰冰的,鬧了個沒趣,但也絲毫不在意,就說:“行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吃飯,把行李放你那裏,今晚出去夜游。”

“放我那裏?”

常媛媛:“我專程來看你,我們特意把酒店退了,舅舅不是說你住的是兩居室嗎?我們就借住一晚。”

這個理由,其實不過分。

但是許翎之剛搬家,那邊收拾的什麽都沒了。

常媛媛沒教養,她不在意。但她那個朋友頓時臉紅了,很不好意思和她說:“不用不用,我們今天重新定個酒店就行了,她住的地方離這裏遠,一來一去也遠,我們就近住就好了。”

但是許翎之肯定不會領著她們回家,李政嶼在家可不方便。

氣氛一時間僵在這裏,李政嶼這時候卻給她打電話,他這個人也是有意思,白天從來都是打電話,只有晚上才會和她用微信通話。

她接了電話,李政嶼問:“你到了嗎?”

她輕聲答:“我到了,你自己吃飯,別等我,我不確定什麽時候回來……”

常媛媛見她說話溫柔,立刻問:“你男朋友嗎?那就出來見見吧,正好我今天住你那裏……”

許翎之是真的煩死這種人了,李政嶼也聽到常媛媛的話了,順著說:“要不我過來接你們,是不是帶行李了?”

“不用。你忙你的。”

李政嶼早上就知道她不高興,猜到氣氛可能不愉快,就輕聲哄她:“許老師,不要不開心。客人來了就招待好。客人就是客人,總會走的。就當是不要給許老師以後大紅大紫留下把柄。”

許翎之被他逗笑了,但是還是不情願:“你忙你的吧,我說不準就今晚外面住,不回去了。”

常媛媛卻驚訝問:“你和你男朋友住一起?”

李政嶼聽著她這個表姐說話一驚一乍的,確實不是很上道,缺根筋似的。

許天鵝可能都搞不定,所以說:“好了,你發我個位置,我來接你。”

許翎之很厭煩,所以最後還是給李政嶼發了地址。

常媛媛一驚一乍沒眼色慣了,但是她那個朋友很尷尬,一直沖許翎之笑,許翎之也不好對人家冷臉,只好說:“他在家裏,過來需要一會兒,我們先找個吃飯的地方。”

常媛媛追著問:“你們住在一起嗎?舅舅知道嗎?”

許翎之:“你這幾天玩的怎麽樣?”

常媛媛的朋友都有點受不了她了,怎麽說話這麽沒眼色。

所以趕緊說:“挺好的,就是太累了,一整天一直在走路。”

許翎之笑笑說:“我在這裏這麽多年,都沒有怎麽出去過。”

常媛媛:“舅媽說上次來你陪他們去了不少地方。”

“是。”

許翎之已經不想和她計較了。

畢竟誰能和一個二百五一直計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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