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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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樣
等晚上出來已經不早了，許翎之本來想買單，但李政嶼：“我已經買好了。走吧，送你們回去。”
蘇銘銘以為他是送他們到地鐵站，沒想到他領著她們又返回剛才那個大門口，李政嶼刷卡進了大門，不多會兒開著許翎之熟悉的那輛破車又出來了，看到這車蘇銘銘誇張問：“他從哪裏淘到這種車的？”
許翎之心裏好笑，心想，你上次明明坐的挺舒服的。而且司機把你背回去。
等上車後，蘇銘銘話就多了：“你哪裏淘來的這車？也太酷了吧。”
李政嶼滿嘴飛車，故意氣許翎之：“她說我開這種車，追不到女朋友。”
“怎麽會。她沒說開什麽車能追到女朋友嗎？”
“她說要追女朋友，要去你們學校門口看，人家開什麽車。”
蘇銘銘笑的天動地響，沒想到許翎之這麽打擊他，但還是很有義氣趕緊說：“你別聽她胡說。”
許翎之是真服氣了，這人真的是沒臉沒皮，她問：“你嘴裏能說一句真話嗎？”
李政嶼：“你看吧，她不讓我說。”
許翎之氣急：“你閉嘴。”
只剩蘇銘銘一個人爆笑：“你們兩個吵起來，更像情侶了。”
李政嶼是故意抻著，他就壞死了，明明喜歡就是不張嘴，就等著對方送上門。
他的喜歡那麽明顯，整日的鞍前馬後，但是嘴裏就是不說。
許翎之有種沖動，特別想問他要不要試試。
她知道她因為看臉，看條件，才喜歡他。還有，他這個人和別人不一樣。
他特自信，是那種骨子裏的自信，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麽說他。貧窮好像在他身上毫無痕跡。
還有，他畢業自清華，他是實實在在的學霸。將來的前程一定錦繡。
三個人就這麽吵吵鬧鬧將蘇銘銘送到家了，等蘇銘銘到了後，她特意囑咐：“你們兩回去路上別吵架。”
李政嶼逗趣：“她都讓我閉嘴了，我怎麽吵。”
蘇銘銘：“知道就好，不能吵了。”
等蘇銘銘一走，李政嶼看了眼副駕駛的人，問：“真生氣了？”
雖然他愛逗人急眼，但也只是喜歡逗許翎之，許翎之沒好氣說：“沒生氣，就是……”
李政嶼聽得笑起來，心想自己熬鷹似的這麽久，可不能讓小舅壞了事。
“劇組面試的怎麽樣？有把握嗎？”
許翎之：“沒有，我都不知道是誰推薦的我。我連劇組招什麽人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個歷史劇，莫名其妙的去了，又莫名其妙回來了。”
李政嶼：“那有什麽想逛的地方嗎？要是再晚了，真成了女明星，等閑之輩不能近身了。”
許翎之：“你故意的是不是？”
李政嶼低沈地笑起來。只能不能惹她了。
許翎之瞪他一眼，想了一會兒才說：“我爸媽這幾天來看我，等收假再說吧。”
真是不禁逗，李政嶼一聽人家父母在，就問：“那，需要司機嗎？”
許翎之意外看他一眼，他不是不知道湊到她父母眼前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就是問的坦坦蕩蕩。
許翎之沒有沒回答他。
李政嶼知道畢竟自己不是個合格的候選人。不夠殷勤，不夠有錢，不夠細心，反正算不上一個優秀的候選人。
許翎之以為他會說點什麽，結果這個木頭貧嘴的時候能說會道，這會兒啞巴了？
他問了一句，就不肯再說了。
她轉頭看著開車的人，他有種很朦朧的美，可以同你嬉笑，仿佛就像是身邊的老朋友。可他又離你很遠，心性穩定，保持自己的節奏，褪去偽裝有一股執著感。這種距離掌握的極好，不遠不近方寸合意。
偏偏最吸引她的，就是他這種方寸合意的感覺。
對，是一種感覺。比他那張帥氣的臉更誘人。
等車拐進胡同，他問：“怎麽了？”
許翎之：“沒事。”
等到了門口，許翎之先開門下去說：“好了，很晚了。我就不留你了。既然你不急著回去，我下次再請你吃飯。”
李政嶼笑笑：“行吧，回去吧，我先走了。”
他還是那個德行，許翎之看著他毫不留戀的一腳油門遠去，留給她的一車尾氣和入目的車燈。
真能氣人。
等她進門，母親還坐在沙發山等著她，見她回來了才說：“這麽這麽晚？你一個女孩子路上也不安全。”
然後父親跟著幫腔：“就是，我說了你一個女孩子不要交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許翎之聽著他們數落自己，也不爭辯，只說：“我是談工作又不是去玩兒，再說了我都二十五了，不是十五歲。”
邱怡到了陌生環境，也覺得這裏沒有自己從前想的好，這裏什麽都不熟悉，連女兒也離自己很遠。
“你和誰談工作非要半夜三更談？”
“我要說我和男朋友出去的，你是不是聽了會開心一點？”
邱怡見她態度很激烈，就不再問了。但是隨後又改口說：“要不，你還是和我們回去，找個清閑的工作，將來結婚成家，就在我們身邊也好，媽媽也能照顧好你。一個女孩子這麽拼做什麽。”
許翎之不喜歡她用感情綁架自己，許長城也說：“回家有那麽多好好工作等著你，這裏有什麽？通勤幾個小時，一天時間都浪費在路上，連個周末都沒有，賺錢就只夠生活，……”
許翎之聽在耳朵裏，自動翻譯成，這裏不是你一個藝術生可以混下去的，這裏是人家學霸精英的地盤。
她只要聽著父親說話，覺得他每一句字都是虛情假意，真是沒勁透頂了。
她背對著他們站在廚房洗水池旁，面無表情聽著他們嘮叨，等轉過臉卻心平氣和說：“你們早些睡吧，我們明天早起要去廣濟寺。”
父母的語言綁架，猶如一張網，讓她掙紮不開。
連著幾天她都陪著父母輾轉於各大景點，但她自動避開了西北方那所學校，所有在那所學校附近的景點她都自動忽略了。
逛了兩天，邱怡也沒體力了不再出門，但又舊事重提說：“你還是看看新房子，我回去湊一湊該買還是買一個，就算以後回家了，房子放這裏也不會虧。這個房子是真的太破了。”
許翎之根本沒往心裏去，母親就是這樣，在她身邊的時候萬般為她好，等回家了父親再哄幾句，她就又跟著父親一起教訓自己，總是沒有自己的主意。
果然父親什麽都沒說。
許翎之並不接話，不說同意，但也沒拒絕。
他一輩子在外面風流，她敢肯定他私生女不止那一個。但母親這些年好面子，維持著她是許太太的體面，一次一次為他遮掩，為自己的臉面遮掩。
她勸過她不止一次，讓她離婚。
她反過來指責她自私，指責她連家都不留戀，指責她連父母都不愛。
許翎之從前覺得她很可憐，可是她也心疼媽媽，媽媽就越不肯放開她，非要拉著她一起陷進這種不正常的家庭環境裏。
她也知道自己自私，自己喜歡一個人有很強的目的性。總是不能純粹的喜歡一個人。
當初的陸紹林是因為他是本地富二代小開。
現在的李政嶼，她現在也不敢承認自己是喜歡李政嶼，還是喜歡他是天才學霸，有光鮮履歷。
結果第二天她就收到劇組的電話通知她去報道。進劇組的職位是舞蹈指導老師，通知她的是學校的另一位很有名的表演系的方老師。
她很驚訝，不知道怎麽會讓她去做舞蹈老師，在行業內有名的舞蹈老師很多，她個人來說，除了拿了那些獎，本身沒什麽名聲。
她心裏有期待也有欣喜，古典舞起碼在她的專業範圍內，她會更得心應手。
在教培這幾年，她的功夫也沒落下。
收假第一天，那位表演系的老師甚至來院裏找她了，她簡直受寵若驚。
那位老師見了她就笑起來說：“他們找了這麽久沒找到合適的。可見你是個有緣分的人。”
她只是說了一句，許翎之也不知道她什麽意思，更不敢拿大，有些擔憂說：“之前面試也沒說讓我去教舞蹈，我這邊請假不太合適，我今年才入職。”
老師說：“你是小鄒的學生，是嗎？”
“是。”
“那自然要找小鄒。手續這邊會和學校協調，你不用擔心。”
劇組要集訓一段時間，她要去那邊帶學生，學校這邊協調總共都沒用一星期。
她已經辦妥了手續，等著收拾行李飛往另一個城市去劇組集訓地了。
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李政嶼那晚回去後，就立刻給宋女士打電話，他不好說自己喜歡的女生碰上小舅來攪局，真張不開這個嘴。
他迂回問：“你最近不忙？”
宋百媛好奇問：“你回來了？回來就回家住，正好你弟還沒走。”
“我走不開，整天都在實驗室。”
“那你女朋友呢？有空領人家回來坐坐。”
嘿嗎，宋女士說話就是這麽順耳。
“說是最近劇組面試，遇見我小舅了。”
就是嘴硬，死也不承認還沒追上人家。
宋百媛起初沒察覺，笑了下說：“那就讓你小舅推薦一下，既然想演戲不好亂闖，一個女孩子單槍匹馬不容易，你上心一點，多關心人家。”
宋百媛對他談戀愛並不摻合，還是盡力想保護好他的戀愛，畢竟他工作性質特殊。要是真的按照她的標準，他現在的女朋友是肯定不行的。但是他喜歡，她就願意保護好他的戀愛。
李政嶼心說，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是直接送小舅眼前得了。
按照小舅那習性，到眼前的東西，還是小許那只白天鵝，那還能了得。
“不用，小舅那個名聲，真是。”
宋百媛聽得大笑起來，她有點明白兒子的小心眼了，但沒說宋柏年見過許翎之的照片，只說：“行吧，你看著辦吧。”
李政嶼沒問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心想還是要盡早定下，要不然真鬧出烏龍了，就不好看了。
許翎之的批假的手續都處理完了，她已經計劃父母回去後就動身出發了。
回家後邱怡卻說：“你爸說你陳叔也正好在你這邊，明天你和我們一起出去，和你陳叔還有他兒子一起吃個飯……”
許翎之的喜悅一瞬間就散了，連分享的心情都沒了。
“我明天要上班。”
許長城立刻說：“人家知道你在這邊上班，特意說明天晚上來這邊一起吃個飯。”
許翎之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相親，那個陳叔是爸爸生意夥伴，爸爸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小兒子小她一歲，她並不想認識。
她不想去，可偏偏父母已經擅自定下了，甚至幾乎把人約到家裏來了，連她在哪裏上班，什麽時候下班都介紹得清清楚楚。
邱怡還在給她做思想工作，這時李政嶼的消息進來了，
李政嶼在實驗室，這幾天都是直到午夜才收工，今晚也是這邊學院發禮物，中秋節的月餅，他看了眼窗外，順手給她發了張透過窗戶的月亮。
許翎之低頭看到消息，就笑起來：你在哪呢？
李政嶼：實驗室。
許翎之起身看了眼窗外的月亮，確實又大又圓。
李政嶼的電話進來，她和母親示意了一下，立刻起身去房間裏接電話了，他第一句就說：“聽說你面試過了，恭喜你。”
許翎之只是在朋友圈發了個開心，他就猜到了，真聰明。
她笑了下：“我覺得做舞培老師更好。我沒有接觸過銀幕，對陌生行業很陌生。”
李政嶼說：“不用擔心，你忘了李正道說你會武功。”
許翎之笑起來問：“他還在鎮上？”
“他收假，回單位了，他是軍人。”
許翎之有點驚訝，蘇銘銘口中的‘禿頭’和軍人，差著十萬八千裏。
好半天才說；“他是軍人，也能剃光頭啊？”
“不能，他剛休假嫌熱，自己剃的，等收假就長出來了。”
許翎之：“你們可真是……”一對騙子兄弟。
“那你們都走了，誰看店？”
“我姑姑。我沒講過嗎？我父母離異。”
許翎之聽得心一動，他居然是父母離異。
她突然就煩透了父母的綁架，這一刻非常沖動，問；“李政嶼，你覺得我怎麽樣？”
李政嶼聽得慢慢笑起來，但他始終繃著情緒，“挺好的。”
“那你覺得你呢？”
“還湊合。”
“那我們在一起呢？”
李政嶼還是沒出聲，但已經眉開眼笑。
“那應該再好不過了。”
許翎之被他逗笑了，又覺得沒什麽難的，她先說就她先說，她等不到李政嶼開口，她自己說出來，他不也照樣答應。
至於誰花心思多，誰花心思少，她已經顧不得了，因為明天那個陳叔的飯局，她煩透了和別人莫名其妙的吃飯。
李政嶼聽到那邊有人叫她翎翎……
他還是喜歡叫她許翎之，他認真說：“許翎之，明天有時間嗎？”
許翎之立刻說：“沒有，明天要陪一個長輩吃飯。”
許翎之想，他不會知道，女朋友因為什麽突然和他表白。
他笑了下，才說：“那好吧，那就後天晚上吧。”
許翎之有八百個理由，只要她想，騙他也很容易，但是她還是說：“我想吃那天晚上吃的姜仔鴨。”
“好，我到時候去接你。你什麽時候去劇組？”
“下個星期。”
許翎之聽到媽媽推開門了，說了聲：“好，我不和你說了。”
等她掛了電話邱怡追進來問：“誰啊？接電話還神神秘秘的。”
她回頭立刻笑瞇瞇說：“男朋友。”
邱怡的笑臉頓時僵在臉上，回過神才說：“真的男朋友嗎？我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你說你，有男朋友也不說一聲，哪裏人？幹什麽的？多大了？”
許長城聽到了問：“什麽時候談的？怎麽沒聽你說起。”
許翎之很無所謂的撒謊說：“有段時間了。”
她自己就想，和騙子呆久了，撒謊也是張嘴就來。
許長城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說：“那就把人帶回來我見見。”
“他在外地出差，暫時回不來。”
許長城看她一眼，她有恃無恐。
邱怡說：“那說說，哪裏人？”
許翎之：“現在說這些還早呢，你們不需要知道。”
邱怡氣結：“那我需要知道什麽？你性格就是這麽獨，什麽都不肯說……”
說實話，許翎之聽到她這麽說，是有點傷心。
她還是什麽都不肯說，許長城就說：“別是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吧？你雖然學藝術的，但別給我攪合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許翎之的火氣突然就來了：“什麽叫不三不四的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說不三不四，在你眼裏，我也是那個不三不四的人，是嗎？我沒有考清華，沒有令你臉上有光是嗎？沒有讓咱們家光宗耀祖是嗎？”
許長城被她頂撞的站起身，氣急敗壞地大喊：“你怎麽說話呢！”
邱怡趕緊拉著她，“怎麽和你爸爸說話呢！”
她不甘示弱：“你不用大喊大叫，我說話向來以理服人，我努力工作，我沒白天沒黑夜的排練，我賺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該得的。我倒是要看看，那些頂著光鮮亮麗的名頭，背地裏拿了不該拿的錢，偷了別人東西的人，是不是心安理得能睡得著覺。”
“翎翎！”，邱怡制止她。
她盯著父親，被許長城呵斥：“你看看你還有沒有一點樣子！”
許長城不甘示弱：“你自己呢？你就不看看自己什麽樣子嗎！”
她突然就不想忍著了，破罐子破摔：“你為什麽非要把我介紹給你那些朋友的兒子，你怕什麽？你真的以為我聾了嗎？媽媽願意順著你，那是她的事，但是你們別想害我。”
邱怡狠狠拉她一把：“你怎麽說話呢，怎麽害你了？”
邱怡拉著她只管進房間裏，關上門就開始數落她：“你怎麽回事？哪來這麽大脾氣？他再怎麽樣也是你爸爸。我從小怎麽教你的？……”
許翎之緩緩擡頭看著她的眼睛，問：“媽媽，你還是不肯相信，他根本不關心我嗎？”
邱怡：“胡說！你爸爸也是想讓你回去，好將來繼承家裏的生意。他要是不疼你，能來看你？能關心你工作累不累？我就不該讓你學舞蹈，心都野了，一點都不聽話了。”
許翎之倔強地看著她不說話，邱怡又心軟了，勸她：“外面的再怎麽樣，也是野種。有我在，誰也別想踏進門來。”
許翎之聽得心塞：“我不稀罕他的錢，你以為他會把錢留給我嗎？他只會留給他那個讓他臉上有光的女兒。”
“你胡說什麽！你姑姑可說了，等你奶奶明年過八十歲生日的時候，到時候你姑姑幫你。”
“我姑姑要是管用，就該管好她弟弟，讓他別出去鬼混！而不是過來哄你。”
姑姑的女兒就在爸爸公司當財務，他們一清二楚，七月份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在一起慶祝，那位表姐就坐在旁邊。
許翎之問：“媽媽，你離婚吧，我說認真的。”
邱怡驚訝看著她：“你這孩子怎麽這樣，我多大年紀了？離婚像什麽樣子，讓人笑話死了。”
許翎之的憤怒，大約就是在那一刻變得平靜了。
她靜靜看著媽媽說：“我不會回去的，我從小就來這裏讀書，至於家裏親戚對我都很一般，她們大概也是等著看我笑話吧，覺得我一個學跳舞的怎麽可能比得過上清華的，她們不過是等著笑話我回去啃老。我爸的親戚不就是吃準了我沒出息，才這麽對我的。你放心，我不會要一分錢，至於讀書花的錢那是他該出的，等他老了我自然會還給他。”
邱怡有些生氣：“你說說你，你這個性格是像誰了？倔成這樣，越說越沒規矩了。他再怎麽胡來，但是家裏還是聽我的，你放心，該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你。”
許翎之無奈地笑問：“你這是自欺欺人，你知道嗎？那個考上清華，你明知道我比不過她。所有人都知道他生了個出息的女兒，你沒看出來他很自豪嗎？我不信家裏的親戚不知道。”
邱怡語塞，這是事實，她也沒辦法爭辯。
許翎之心裏想，她一定要爭取在劇組當好這個指導老師，她一定要抓住一切機會，她一定會比那個私生女更有出息。
她要證明，不是學習好，不是成就高，不是榮譽多，就可以忽略自己身上的原罪。
就算包裝的再華麗，，也改變不了她是私生女的事實。
小偷就是小偷。
她要抓住一切機會，讓那些試圖用所謂的榮耀，混淆原則的人看看，她不稀罕父親的財產，但是該是她的，就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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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銘以為他是送他們到地鐵站，沒想到他領著她們又返回剛才那個大門口，李政嶼刷卡進了大門，不多會兒開著許翎之熟悉的那輛破車又出來了，看到這車蘇銘銘誇張問：“他從哪裏淘到這種車的？”
許翎之心裏好笑，心想，你上次明明坐的挺舒服的。而且司機把你背回去。
等上車後，蘇銘銘話就多了：“你哪裏淘來的這車？也太酷了吧。”
李政嶼滿嘴飛車，故意氣許翎之：“她說我開這種車，追不到女朋友。”
“怎麽會。她沒說開什麽車能追到女朋友嗎？”
“她說要追女朋友，要去你們學校門口看，人家開什麽車。”
蘇銘銘笑的天動地響，沒想到許翎之這麽打擊他，但還是很有義氣趕緊說：“你別聽她胡說。”
許翎之是真服氣了，這人真的是沒臉沒皮，她問：“你嘴裏能說一句真話嗎？”
李政嶼：“你看吧，她不讓我說。”
許翎之氣急：“你閉嘴。”
只剩蘇銘銘一個人爆笑：“你們兩個吵起來，更像情侶了。”
李政嶼是故意抻著，他就壞死了，明明喜歡就是不張嘴，就等著對方送上門。
他的喜歡那麽明顯，整日的鞍前馬後，但是嘴裏就是不說。
許翎之有種沖動，特別想問他要不要試試。
她知道她因為看臉，看條件，才喜歡他。還有，他這個人和別人不一樣。
他特自信，是那種骨子裏的自信，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麽說他。貧窮好像在他身上毫無痕跡。
還有，他畢業自清華，他是實實在在的學霸。將來的前程一定錦繡。
三個人就這麽吵吵鬧鬧將蘇銘銘送到家了，等蘇銘銘到了後，她特意囑咐：“你們兩回去路上別吵架。”
李政嶼逗趣：“她都讓我閉嘴了，我怎麽吵。”
蘇銘銘：“知道就好，不能吵了。”
等蘇銘銘一走，李政嶼看了眼副駕駛的人，問：“真生氣了？”
雖然他愛逗人急眼，但也只是喜歡逗許翎之，許翎之沒好氣說：“沒生氣，就是……”
李政嶼聽得笑起來，心想自己熬鷹似的這麽久，可不能讓小舅壞了事。
“劇組面試的怎麽樣？有把握嗎？”
許翎之：“沒有，我都不知道是誰推薦的我。我連劇組招什麽人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個歷史劇，莫名其妙的去了，又莫名其妙回來了。”
李政嶼：“那有什麽想逛的地方嗎？要是再晚了，真成了女明星，等閑之輩不能近身了。”
許翎之：“你故意的是不是？”
李政嶼低沈地笑起來。只能不能惹她了。
許翎之瞪他一眼，想了一會兒才說：“我爸媽這幾天來看我，等收假再說吧。”
真是不禁逗，李政嶼一聽人家父母在，就問：“那，需要司機嗎？”
許翎之意外看他一眼，他不是不知道湊到她父母眼前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就是問的坦坦蕩蕩。
許翎之沒有沒回答他。
李政嶼知道畢竟自己不是個合格的候選人。不夠殷勤，不夠有錢，不夠細心，反正算不上一個優秀的候選人。
許翎之以為他會說點什麽，結果這個木頭貧嘴的時候能說會道，這會兒啞巴了？
他問了一句，就不肯再說了。
她轉頭看著開車的人，他有種很朦朧的美，可以同你嬉笑，仿佛就像是身邊的老朋友。可他又離你很遠，心性穩定，保持自己的節奏，褪去偽裝有一股執著感。這種距離掌握的極好，不遠不近方寸合意。
偏偏最吸引她的，就是他這種方寸合意的感覺。
對，是一種感覺。比他那張帥氣的臉更誘人。
等車拐進胡同，他問：“怎麽了？”
許翎之：“沒事。”
等到了門口，許翎之先開門下去說：“好了，很晚了。我就不留你了。既然你不急著回去，我下次再請你吃飯。”
李政嶼笑笑：“行吧，回去吧，我先走了。”
他還是那個德行，許翎之看著他毫不留戀的一腳油門遠去，留給她的一車尾氣和入目的車燈。
真能氣人。
等她進門，母親還坐在沙發山等著她，見她回來了才說：“這麽這麽晚？你一個女孩子路上也不安全。”
然後父親跟著幫腔：“就是，我說了你一個女孩子不要交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許翎之聽著他們數落自己，也不爭辯，只說：“我是談工作又不是去玩兒，再說了我都二十五了，不是十五歲。”
邱怡到了陌生環境，也覺得這裏沒有自己從前想的好，這裏什麽都不熟悉，連女兒也離自己很遠。
“你和誰談工作非要半夜三更談？”
“我要說我和男朋友出去的，你是不是聽了會開心一點？”
邱怡見她態度很激烈，就不再問了。但是隨後又改口說：“要不，你還是和我們回去，找個清閑的工作，將來結婚成家，就在我們身邊也好，媽媽也能照顧好你。一個女孩子這麽拼做什麽。”
許翎之不喜歡她用感情綁架自己，許長城也說：“回家有那麽多好好工作等著你，這裏有什麽？通勤幾個小時，一天時間都浪費在路上，連個周末都沒有，賺錢就只夠生活，……”
許翎之聽在耳朵裏，自動翻譯成，這裏不是你一個藝術生可以混下去的，這裏是人家學霸精英的地盤。
她只要聽著父親說話，覺得他每一句字都是虛情假意，真是沒勁透頂了。
她背對著他們站在廚房洗水池旁，面無表情聽著他們嘮叨，等轉過臉卻心平氣和說：“你們早些睡吧，我們明天早起要去廣濟寺。”
父母的語言綁架，猶如一張網，讓她掙紮不開。
連著幾天她都陪著父母輾轉於各大景點，但她自動避開了西北方那所學校，所有在那所學校附近的景點她都自動忽略了。
逛了兩天，邱怡也沒體力了不再出門，但又舊事重提說：“你還是看看新房子，我回去湊一湊該買還是買一個，就算以後回家了，房子放這裏也不會虧。這個房子是真的太破了。”
許翎之根本沒往心裏去，母親就是這樣，在她身邊的時候萬般為她好，等回家了父親再哄幾句，她就又跟著父親一起教訓自己，總是沒有自己的主意。
果然父親什麽都沒說。
許翎之並不接話，不說同意，但也沒拒絕。
他一輩子在外面風流，她敢肯定他私生女不止那一個。但母親這些年好面子，維持著她是許太太的體面，一次一次為他遮掩，為自己的臉面遮掩。
她勸過她不止一次，讓她離婚。
她反過來指責她自私，指責她連家都不留戀，指責她連父母都不愛。
許翎之從前覺得她很可憐，可是她也心疼媽媽，媽媽就越不肯放開她，非要拉著她一起陷進這種不正常的家庭環境裏。
她也知道自己自私，自己喜歡一個人有很強的目的性。總是不能純粹的喜歡一個人。
當初的陸紹林是因為他是本地富二代小開。
現在的李政嶼，她現在也不敢承認自己是喜歡李政嶼，還是喜歡他是天才學霸，有光鮮履歷。
結果第二天她就收到劇組的電話通知她去報道。進劇組的職位是舞蹈指導老師，通知她的是學校的另一位很有名的表演系的方老師。
她很驚訝，不知道怎麽會讓她去做舞蹈老師，在行業內有名的舞蹈老師很多，她個人來說，除了拿了那些獎，本身沒什麽名聲。
她心裏有期待也有欣喜，古典舞起碼在她的專業範圍內，她會更得心應手。
在教培這幾年，她的功夫也沒落下。
收假第一天，那位表演系的老師甚至來院裏找她了，她簡直受寵若驚。
那位老師見了她就笑起來說：“他們找了這麽久沒找到合適的。可見你是個有緣分的人。”
她只是說了一句，許翎之也不知道她什麽意思，更不敢拿大，有些擔憂說：“之前面試也沒說讓我去教舞蹈，我這邊請假不太合適，我今年才入職。”
老師說：“你是小鄒的學生，是嗎？”
“是。”
“那自然要找小鄒。手續這邊會和學校協調，你不用擔心。”
劇組要集訓一段時間，她要去那邊帶學生，學校這邊協調總共都沒用一星期。
她已經辦妥了手續，等著收拾行李飛往另一個城市去劇組集訓地了。
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李政嶼那晚回去後，就立刻給宋女士打電話，他不好說自己喜歡的女生碰上小舅來攪局，真張不開這個嘴。
他迂回問：“你最近不忙？”
宋百媛好奇問：“你回來了？回來就回家住，正好你弟還沒走。”
“我走不開，整天都在實驗室。”
“那你女朋友呢？有空領人家回來坐坐。”
嘿嗎，宋女士說話就是這麽順耳。
“說是最近劇組面試，遇見我小舅了。”
就是嘴硬，死也不承認還沒追上人家。
宋百媛起初沒察覺，笑了下說：“那就讓你小舅推薦一下，既然想演戲不好亂闖，一個女孩子單槍匹馬不容易，你上心一點，多關心人家。”
宋百媛對他談戀愛並不摻合，還是盡力想保護好他的戀愛，畢竟他工作性質特殊。要是真的按照她的標準，他現在的女朋友是肯定不行的。但是他喜歡，她就願意保護好他的戀愛。
李政嶼心說，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是直接送小舅眼前得了。
按照小舅那習性，到眼前的東西，還是小許那只白天鵝，那還能了得。
“不用，小舅那個名聲，真是。”
宋百媛聽得大笑起來，她有點明白兒子的小心眼了，但沒說宋柏年見過許翎之的照片，只說：“行吧，你看著辦吧。”
李政嶼沒問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心想還是要盡早定下，要不然真鬧出烏龍了，就不好看了。
許翎之的批假的手續都處理完了，她已經計劃父母回去後就動身出發了。
回家後邱怡卻說：“你爸說你陳叔也正好在你這邊，明天你和我們一起出去，和你陳叔還有他兒子一起吃個飯……”
許翎之的喜悅一瞬間就散了，連分享的心情都沒了。
“我明天要上班。”
許長城立刻說：“人家知道你在這邊上班，特意說明天晚上來這邊一起吃個飯。”
許翎之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相親，那個陳叔是爸爸生意夥伴，爸爸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小兒子小她一歲，她並不想認識。
她不想去，可偏偏父母已經擅自定下了，甚至幾乎把人約到家裏來了，連她在哪裏上班，什麽時候下班都介紹得清清楚楚。
邱怡還在給她做思想工作，這時李政嶼的消息進來了，
李政嶼在實驗室，這幾天都是直到午夜才收工，今晚也是這邊學院發禮物，中秋節的月餅，他看了眼窗外，順手給她發了張透過窗戶的月亮。
許翎之低頭看到消息，就笑起來：你在哪呢？
李政嶼：實驗室。
許翎之起身看了眼窗外的月亮，確實又大又圓。
李政嶼的電話進來，她和母親示意了一下，立刻起身去房間裏接電話了，他第一句就說：“聽說你面試過了，恭喜你。”
許翎之只是在朋友圈發了個開心，他就猜到了，真聰明。
她笑了下：“我覺得做舞培老師更好。我沒有接觸過銀幕，對陌生行業很陌生。”
李政嶼說：“不用擔心，你忘了李正道說你會武功。”
許翎之笑起來問：“他還在鎮上？”
“他收假，回單位了，他是軍人。”
許翎之有點驚訝，蘇銘銘口中的‘禿頭’和軍人，差著十萬八千裏。
好半天才說；“他是軍人，也能剃光頭啊？”
“不能，他剛休假嫌熱，自己剃的，等收假就長出來了。”
許翎之：“你們可真是……”一對騙子兄弟。
“那你們都走了，誰看店？”
“我姑姑。我沒講過嗎？我父母離異。”
許翎之聽得心一動，他居然是父母離異。
她突然就煩透了父母的綁架，這一刻非常沖動，問；“李政嶼，你覺得我怎麽樣？”
李政嶼聽得慢慢笑起來，但他始終繃著情緒，“挺好的。”
“那你覺得你呢？”
“還湊合。”
“那我們在一起呢？”
李政嶼還是沒出聲，但已經眉開眼笑。
“那應該再好不過了。”
許翎之被他逗笑了，又覺得沒什麽難的，她先說就她先說，她等不到李政嶼開口，她自己說出來，他不也照樣答應。
至於誰花心思多，誰花心思少，她已經顧不得了，因為明天那個陳叔的飯局，她煩透了和別人莫名其妙的吃飯。
李政嶼聽到那邊有人叫她翎翎……
他還是喜歡叫她許翎之，他認真說：“許翎之，明天有時間嗎？”
許翎之立刻說：“沒有，明天要陪一個長輩吃飯。”
許翎之想，他不會知道，女朋友因為什麽突然和他表白。
他笑了下，才說：“那好吧，那就後天晚上吧。”
許翎之有八百個理由，只要她想，騙他也很容易，但是她還是說：“我想吃那天晚上吃的姜仔鴨。”
“好，我到時候去接你。你什麽時候去劇組？”
“下個星期。”
許翎之聽到媽媽推開門了，說了聲：“好，我不和你說了。”
等她掛了電話邱怡追進來問：“誰啊？接電話還神神秘秘的。”
她回頭立刻笑瞇瞇說：“男朋友。”
邱怡的笑臉頓時僵在臉上，回過神才說：“真的男朋友嗎？我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你說你，有男朋友也不說一聲，哪裏人？幹什麽的？多大了？”
許長城聽到了問：“什麽時候談的？怎麽沒聽你說起。”
許翎之很無所謂的撒謊說：“有段時間了。”
她自己就想，和騙子呆久了，撒謊也是張嘴就來。
許長城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說：“那就把人帶回來我見見。”
“他在外地出差，暫時回不來。”
許長城看她一眼，她有恃無恐。
邱怡說：“那說說，哪裏人？”
許翎之：“現在說這些還早呢，你們不需要知道。”
邱怡氣結：“那我需要知道什麽？你性格就是這麽獨，什麽都不肯說……”
說實話，許翎之聽到她這麽說，是有點傷心。
她還是什麽都不肯說，許長城就說：“別是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吧？你雖然學藝術的，但別給我攪合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許翎之的火氣突然就來了：“什麽叫不三不四的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說不三不四，在你眼裏，我也是那個不三不四的人，是嗎？我沒有考清華，沒有令你臉上有光是嗎？沒有讓咱們家光宗耀祖是嗎？”
許長城被她頂撞的站起身，氣急敗壞地大喊：“你怎麽說話呢！”
邱怡趕緊拉著她，“怎麽和你爸爸說話呢！”
她不甘示弱：“你不用大喊大叫，我說話向來以理服人，我努力工作，我沒白天沒黑夜的排練，我賺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該得的。我倒是要看看，那些頂著光鮮亮麗的名頭，背地裏拿了不該拿的錢，偷了別人東西的人，是不是心安理得能睡得著覺。”
“翎翎！”，邱怡制止她。
她盯著父親，被許長城呵斥：“你看看你還有沒有一點樣子！”
許長城不甘示弱：“你自己呢？你就不看看自己什麽樣子嗎！”
她突然就不想忍著了，破罐子破摔：“你為什麽非要把我介紹給你那些朋友的兒子，你怕什麽？你真的以為我聾了嗎？媽媽願意順著你，那是她的事，但是你們別想害我。”
邱怡狠狠拉她一把：“你怎麽說話呢，怎麽害你了？”
邱怡拉著她只管進房間裏，關上門就開始數落她：“你怎麽回事？哪來這麽大脾氣？他再怎麽樣也是你爸爸。我從小怎麽教你的？……”
許翎之緩緩擡頭看著她的眼睛，問：“媽媽，你還是不肯相信，他根本不關心我嗎？”
邱怡：“胡說！你爸爸也是想讓你回去，好將來繼承家裏的生意。他要是不疼你，能來看你？能關心你工作累不累？我就不該讓你學舞蹈，心都野了，一點都不聽話了。”
許翎之倔強地看著她不說話，邱怡又心軟了，勸她：“外面的再怎麽樣，也是野種。有我在，誰也別想踏進門來。”
許翎之聽得心塞：“我不稀罕他的錢，你以為他會把錢留給我嗎？他只會留給他那個讓他臉上有光的女兒。”
“你胡說什麽！你姑姑可說了，等你奶奶明年過八十歲生日的時候，到時候你姑姑幫你。”
“我姑姑要是管用，就該管好她弟弟，讓他別出去鬼混！而不是過來哄你。”
姑姑的女兒就在爸爸公司當財務，他們一清二楚，七月份高考成績出來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在一起慶祝，那位表姐就坐在旁邊。
許翎之問：“媽媽，你離婚吧，我說認真的。”
邱怡驚訝看著她：“你這孩子怎麽這樣，我多大年紀了？離婚像什麽樣子，讓人笑話死了。”
許翎之的憤怒，大約就是在那一刻變得平靜了。
她靜靜看著媽媽說：“我不會回去的，我從小就來這裏讀書，至於家裏親戚對我都很一般，她們大概也是等著看我笑話吧，覺得我一個學跳舞的怎麽可能比得過上清華的，她們不過是等著笑話我回去啃老。我爸的親戚不就是吃準了我沒出息，才這麽對我的。你放心，我不會要一分錢，至於讀書花的錢那是他該出的，等他老了我自然會還給他。”
邱怡有些生氣：“你說說你，你這個性格是像誰了？倔成這樣，越說越沒規矩了。他再怎麽胡來，但是家裏還是聽我的，你放心，該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你。”
許翎之無奈地笑問：“你這是自欺欺人，你知道嗎？那個考上清華，你明知道我比不過她。所有人都知道他生了個出息的女兒，你沒看出來他很自豪嗎？我不信家裏的親戚不知道。”
邱怡語塞，這是事實，她也沒辦法爭辯。
許翎之心裏想，她一定要爭取在劇組當好這個指導老師，她一定要抓住一切機會，她一定會比那個私生女更有出息。
她要證明，不是學習好，不是成就高，不是榮譽多，就可以忽略自己身上的原罪。
就算包裝的再華麗，，也改變不了她是私生女的事實。
小偷就是小偷。
她要抓住一切機會，讓那些試圖用所謂的榮耀，混淆原則的人看看，她不稀罕父親的財產，但是該是她的，就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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