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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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三個舞臺的練習生順著樓梯跑下來，大家滿面紅光，還處於不知所措的時候，只知道跟著前面的人一直跑，直到回到大巴車，坐下來那一刻，恍惚間升起：啊，我竟然在那麽多人面前表演的實感。
池夢和宋佳期坐在一起，前排蘇夢瑤忽然轉過身，捧著臉，眼神閃閃發亮，“我剛剛真的在那麽多人面前跳舞啦？”
“我快要昏過去了！”她大口吸氣。
宋佳期從下臺後沈默，不鹹不淡瞥了眼蘇夢瑤，沒開口。
池夢關心道：“還好嗎？”
蘇夢瑤仰著頭，想起舞臺下的人山人海，不由張開嘴巴，臉頰因為興奮微微泛紅，雙眼充滿憧憬，“真的有好多人看我……哇！”
池夢輕聲笑起來。
聽到她的笑聲，蘇夢瑤回過神，羞澀地抓抓頭發，從得知要上臺後她就陷入神秘的激動裏，上臺後整個人頭腦空白，她有些不好意思，甜甜地問池夢：“池夢姐姐，你有註意到我跳舞嗎？我現在手還在抖呢，不知道有沒有做對動作。”
“其實……我也沒有註意。”池夢板正地坐著，對蘇夢瑤說，“不瞞你講，我也是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面前唱歌跳舞，現在還飄忽忽的。”
019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大聲道：“宿主超棒的！！！我都錄下來了！宿主絕美！”
池夢有些驚訝，這才想起來，當時聽臺下學妹尖叫的時候，耳邊還有個奶聲奶氣的童音不比學妹們的動靜小，池夢失笑。
大巴車搖搖晃晃往回走，但比起來的時候的疑惑，回去的路上每輛車的練習生都在熱火朝天談論剛才的舞臺。有說怎麽突然就讓她們上臺了，還好沒有忘記動作，啊啊啊好開心；有說站在後面根本看不清臺下人的臉，只知道跟著前面的人一起跳，好多人啊，公演的時候也會有這麽多人嗎？
在車上拍攝的攝影師扛著攝像機，拍攝她們臉上的表情，follow pd笑著說：“今天的舞臺其實是欒老師將自己一部分舞臺時間讓出來給大家表演，也是為了宣傳我們的節目，這件事今天敲定後立刻通知給大家，連彩排的時間都沒有，要不岑姐這麽緊張呢，但是大家表現的很好！我們在臺下都看到了，欒老師和岑姐很為大家驕傲。”
聽到導演這麽說，周圍的練習生驚喜地追問：“真的嗎？”
“謝謝欒老師，嗚嗚嗚，欒老師真好。”
宋佳期懶懶的坐在凳子中，漫不經心的想：東江海濱音樂節和東江電視臺一直都是合作關系，《星啟程》又是東江電視臺旗下綜藝，所以這件事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定下來，不過這些練習生沒有任何名氣，能上臺欒秀應該在中間出了不少力，沒想到她能為這些練習生做到這種程度。
她垂著眼睫，盯著胸前垂下的領帶，神色冷淡，這時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修長又秀氣的手指捏住她的領帶，輕輕扯動，仿佛這是門鈴繩子似的。
也只有一個人敢這麽跟她動手動腳了。
宋佳期擡擡眼皮，給池夢一個眼神。
從上車後就筆直坐著的女生緩緩吐出一口氣，她松開手指，沿著宋佳期平坦的腰腹移動，慢慢摟住她的腰，腦袋垂下來，原本繃得筆直的肩背像突然松下來的弦，慢慢靠在宋佳期身上。
“嗚。”池夢埋在宋佳期肩上，發出一個帶著笑意的音節，她說：“好緊張啊。”
宋佳期：“……下臺了，醒醒。”
剛剛不是還對著蘇夢瑤淺笑言兮溫柔以待嗎？
池夢另一只手從宋佳期後背鉆過去，摟著她的腰，輕輕嘆氣，整個人掛在宋佳期身上，低聲說：“坐下後發現腿有些軟，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宋佳期有些驚訝，她低頭看了眼池夢，從這個角度，只看到池夢小扇子似的睫毛和挺翹的鼻梁線，宋佳期微微抿唇，擡手拍拍池夢的手臂，說：“別想了，你跳得很好。”
“咦，你看到了？”池夢有些驚訝，她從宋佳期身上離開，拉開一些距離看她，“你有好好表演嗎？”
宋佳期上臺後的那一刻就感覺不好，無數人站在臺下，用仰望的目光看來，前世她也曾參加過大大小小許多晚會，那些金碧輝煌的廳堂換成蔚藍的天空，不變的仍然是臺下一雙雙炙熱的目光。
當現實變得如此觸手可及的時候，虛妄瞬間被拉遠，音樂響起那刻，她一瞬間跟上動作，在吶喊聲中和所有練習生一起跳舞。
這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當她偶爾側眸，看到旁邊笑容明媚的池夢時，卻生不出一點劃水的心思。
這也算，她和池夢一起表演吧？
站在同一個舞臺上，跳同樣的舞蹈，唱同一首歌。
池夢看著宋佳期的表情，略微睜大眼睛，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意，她沒說話，卻仿佛什麽都說了，拍拍宋佳期的手背。
做得不錯。
宋佳期瞬間耷下眼皮。
“至少沒有被嚇到腿軟。”
池夢輕哼，學著宋佳期的樣子癱在椅子裏，擡腿搭在宋佳期膝蓋上，白皙的腿肉頓時壓在粉色的裙擺上。
“下去，熱死了。”宋佳期嫌棄地說。
池夢晃晃腳，說：“見過大世面的期期，來給姐姐捏腿。”
宋佳期：？
你在說什麽鬼話？
“快點，我要行使姐姐的權利，以大欺小。”池夢理直氣壯地說。
宋佳期伸出食指，朝著池夢腿上戳戳戳。
池夢：“嘶！”
她倆鬧得動靜有些大了，旁邊坐著的練習生驚訝地看過來，心想這是什麽游戲？驚詫疑惑的目光中，有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
坐在斜對面的林雪陽看看宋佳期，看看池夢，嘿嘿一笑。
“……陽陽，你笑啥，怪猥瑣的。”林雪陽旁邊的練習生驚疑的看著林雪陽，心想不會是上臺太激動把腦子嚇壞了吧！
林雪陽故作神秘：“你不懂。”
旁邊練習生：？？
回訓練營的路上大家一直討論上臺表演的事，直到不知誰最先往外看了一眼，大喊一聲，抓著旁邊人的手讓她往外看。
“是我們節目的gg！宣傳gg！”
“什麽？在哪在哪？”
一石激起千層浪，窗邊所有人同時往外看去，拉開的窗簾外城市車水馬龍，高樓大廈中科技屏林立，巨大的屏幕中，星啟程的金色星星旋轉，其下以謝桐月為中心，六位導師分立兩側，精修照十分好看。
【6月25日晚上八點，“我”在東江TVapp等你】
所有人：“哇！！”
“對了！昨天錄主題曲的時候我經紀人跟我講，現在地鐵口公交站牌，很多地方都投放星啟程的gg！”
“明天晚上開始，就有人給我們投票！”
“我們的舞臺，能被更多人看到了！”
喧鬧中，池夢仰頭看了眼大巴車前面的時鐘，她掐著手指數了數，趁著現在正熱鬧，對宋佳期說：“期期，反正回去還要訓練，你先跟我對一下歌曲吧，歌詞都記住了嗎？”
宋佳期：……
“那你給我唱一遍吧。”池夢笑瞇瞇地說。
宋佳期：“……剛剛，有很多人在臺下喊你的名字？你以前經營過網絡媒體賬號？”
池夢搖搖頭，扣住宋佳期的手腕，說：“我哪有那些東西，是高中的學妹們，沒有很多人，不要轉移話題，唱歌，三二一”
她打了個響指，宋佳期無奈，湊到池夢耳邊低聲開口，“問君何處天涯，流水落花，遙山隱殘霞……”
溫熱的氣息落在耳畔，慵懶的聲音纏繞在耳邊的黑發，池夢垂著眼睛，手指捏著宋佳期靠近時垂在手臂上的領帶尾，啟唇，幹凈的聲線和入身旁人的歌聲中。
前座，蘇夢瑤斂聲屏氣，微微側頭，忍不住瞇起眼睛。
好聽呀~
載著星啟程一百多名練習生的大巴車向著訓練營的方向駛去，但東江海濱音樂節仍在繼續，不久整整齊齊站滿的三個舞臺給許多人留下深刻印象，尤其是站在前排的觀眾，他們和舞臺只隔了半米不到的距離，臺上的明星什麽樣子看的清清楚楚，更別提還有很多抱著專業設備的站姐站哥。
好多漂亮女孩子！
星啟程練習生用這一個舞臺，讓現場許多人記住《星啟程》的節目名字，有人現場拿出手機搜索節目，還有人已經拿著不久前拍的圖片視頻發到網上。
很快，東江海濱音樂節的詞條下面出現許多星啟程相關的話題，還有舞臺視頻和照片，作為備受矚目且有影響力的國內音樂節，東江海濱音樂節每年都會邀請很多歌手，像欒秀這種一線藝人的粉絲很多，音樂節的詞條下瀏覽量很大，星啟程相關消息迅速傳播。
女子選秀！
導演岑紅傑！
還有謝桐月，欒秀，滕佳許笙淩……大名鼎鼎的導演和全一線藝人，東江衛視這次是出血本要推這個節目啊！看陣容可以沖！
再看到上傳到網上的女孩們的舞臺，還有一張張青澀卻漂亮的臉龐，絕對要沖！！
很快，星啟程官方賬號的粉絲上升，相關超話也建起來，不少好奇的路人紛紛聚在一起聊天。
有人問：“節目還沒開始，就把練習生們暴露了是不是不太好？這個舞臺應該是星啟程的主題曲吧？”
下面回答：“明天節目第一期就要播放了，沒關系的，而且這些練習生的信息你都不知道，投票通道還沒開，就算知道了你們也不能做什麽呀。”
“現在岑導就是想打出名氣，明天節目才開始吧，現在熱搜已經上了。”
“不知道這些練習生都是哪些公司的啊！我把所有的路人拍攝的視頻照片都看了！有一個好喜歡的女孩！完全長在我心坎上，一笑我心都要化了！肯定是我命中註定的好女兒！”
“啊啊啊我也看了，有一個小姑娘，冷冷淡淡的，突然笑了下直接擊中心臟！”
下面有人“唰”上傳一溜照片，問：“來，你們說的哪個？”
節目還未開始，一群人拿著照片開始選閨女，還有一群人，在認姐。
呂詩菲是東江一中的學生，等開學就上高二了，別人在這個年紀追星追劇，而她追姐，這個追是向往的追，這個姐是學姐的姐。
這位學姐不是別人，正是東江一中老師們口中的驕傲，學校的明日之星，每個班主任口中隔壁班的學生，池夢池學姐！
剛入學的時候，她對池夢還不感冒，只知道這位學姐長得很好看，無論是國旗下演講還是學校各大活動演講，必定有這位學姐在臺上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她去朋友安雪家寫作業，這位遠遠只在國旗下見過的學姐溫柔的坐在書桌前給安雪講題，近距離接觸，池學姐完美的容貌，溫柔的性格，溫柔的嗓音瞬間擊中呂詩菲的心臟，眼裏冒出和安雪同樣的星星。
當時池學姐給安雪當家教，她厚著臉皮旁聽一節，深深被池學姐折服，但打聽到池學姐一節課的價格後捂著小荷包退下，不過池學姐將親手整理的筆記贈給安雪時，還不忘讓安雪轉贈給她一份，明明她們沒見過幾次，池夢竟然還記得她！
呂詩菲何止是被折服，她一整個被池夢征服，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女生！
她瞬間淪陷在池夢的校服下，發誓要好好學習，緊隨池夢學姐的步伐，考上和池夢同一所大學繼續給池夢當學妹。池夢高考時她和安雪還使用玄學——去當地狀元廟給池夢祈福。知道池夢在安雪家的KTV打工，呂詩菲還叫著朋友偷偷去KTV看池夢，結果被池夢發現反被學姐塞了一口袋糖果。
啊！
世界上！
怎麽會有！
這麽好的女孩子！
她那麽好看！還那麽努力！那麽溫柔！！
啊——
呂詩菲奮力和同好們比劃，大家齊齊讚嘆夢門。
可惜的是高考結束後她就沒有池夢的任何消息了，她在安雪家的KTV辭職後不知所蹤，平時打工的攤子也都沒有去，仿佛消失在茫茫人海似的。
安雪同樣是夢門積極分子，最近半年的煩惱是不能被池夢輔導功課而憂愁，馬上就要期末考試，她這一學期十分努力，想在考試前放松下，就拜托媽媽搶了幾張海濱音樂節的票，和呂詩菲以及其他幾個朋友周末一起去嗨一嗨。
結果！她們看到了什麽？
池夢竟然在舞臺上，對著她們唱歌！跳舞！wink！
啊啊！池夢學姐！對她們！wink！！
當時呂詩菲手裏的手機差點飛出去，發現池夢那刻她們什麽都沒想，只知道瘋狂喊池夢的名字，那陣勢把旁邊來給自家偶像應援的粉絲團都嚇到了，等到舞臺結束，那些戴著可可愛愛發飾的女孩子們甚至想安利她們自家偶像，表示她們就需要這種熱情的應援。
安雪聲音沙啞，微微一笑：“朋友，你聽過夢門嗎？”
而呂詩菲瘋狂地往群裏丟視頻，丟照片。
“池夢！”
“是池夢啊！池夢學姐去參加《星啟程》了！就那個選秀節目！”
“池夢學姐參加選秀節目啦！！”
這個消息仿佛就是往熱油裏丟地雷，把群裏所有人炸出來，當晚，一中的表白墻，貼吧，校園群，班級群宿舍群……消息嘀嘀嘀狂響，池夢那張在舞臺對著鏡頭wink後輕笑的動圖瘋了般傳播。
在一中，有兩種人。
一種知道池夢的人，一種不知道池夢的人，後一種頗為稀有。
知道的池夢的人中，又有明戀，暗戀，仰慕和不感興趣四種類型，在一中學神參加選秀這個爆炸的事實面前，再看一眼池夢wink笑的動圖，不感興趣的學生後仰，眨眨眼，手指不受控制的點進鏈接中。
興趣是可以培養的嘛！
校園群：“夢姐終於想開了？決定靠臉吃飯了？”
“滾開啊！夢姐何止可以靠臉吃飯！”
“啊……夢夢竟然會跳舞嗎？”
“把這個對夢姐不敬的禁言！我不允許有人當著我的面肖想夢姐！夢姐是大家的！”
“我把視頻看了一遍，提醒大家觀看的時候靜音，不然耳朵會流血。夢姐不會跳舞吧，但視頻裏跳的還挺好啊！”
“嗯呢！我終於可以說啦，我媽媽是一中音樂老師，夢夢姐姐之前找我媽媽學唱歌來著，唱得怎麽樣我不知道，兩個人是在學校音樂教室練習的，但媽媽跟我提了一嘴，說可惜夢夢姐姐沒學過跳舞，沒想到夢姐去參加選秀節目啦！”
“啊啊啊！什麽！！這竟然是真的！！我的夢從此以後再也不屬於我了嗎？！”
【夢夢夢夢夢被踢出群聊】
“夢姐怎麽會去參加選秀呀？”
“我以為我已經習慣夢姐各種突然的身份，但我沒想到繼燒烤攤烤肉串，ktv服務員，外賣騎手等等稀奇古怪的兼職外，夢姐還能有如此操作！”
“哈哈哈，夢姐：就是玩~”
“夢姐：學習好，隨便浪~”
“前面的學妹，還有沒有更多消息？我好想知道夢姐歌唱的怎麽樣！音樂節現場錄的視頻太亂了，根本聽不到夢姐唱歌啊！”
“我真的不知道呢，但是明天節目就開始啦！到時候就能聽到了！”
“我把視頻看了十遍！夢姐真漂亮！幾個月不見夢姐更好看了！她左右的女孩也都好好看啊，而且左邊的那個女孩不但長得好看，跳舞也很不錯哦。”
“什麽，你想爬墻？”
“什麽，你想爬墻？”
“瑟瑟發抖！完全沒有！我的心和票票仍然是夢姐的！”
“這才對，我跟你們講，選秀這個東西就是你爭我奪很激烈，而且娛樂圈大家都懂，表面看起來很好的藝人朋友私底下爭資源爭得可狠了！池夢學姐沒有公司，她只有我們！我們必須全心全意，支持夢姐！”
“支持夢姐！”
池夢“啪嘰”歪在宋佳期身上，“期期，再陪我練一會兒吧，求求。”
宋佳期差點吐血，怒道：“你給我起來！你身上都是汗！”
“那你教我這個動作，我學不會，嚶。”池夢抱住宋佳期的腰，宋佳期艱難的在地上爬行，最後無力倒下，向沈珠伸出求救的手。
教室前面，沈珠正拿著歌詞跟其他隊員說話，透過人群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兩個人，假裝沒看到移開目光。
宋佳期：我知道你看到了！
“今天先練到這裏，明天早上見。”沈珠頓了下，溫聲問，“小夢——姐說的時間，大家可以接受嗎？”
仁星的練習生先點頭，其他人也沒有意見，大家約好六點集合。
等其他人走後，沈珠才走過去，在兩個癱倒的人面前坐下，問：“你們回去嗎？”
宋佳期還沒張開，沈珠忽然說：“不回去就再練會兒吧，夢姐哪裏不會？”
池夢笑著從宋佳期身上爬起來，將頭發撩到背後，從音樂節回來後她開始練習新舞蹈，毫無舞蹈基礎的她是隊裏重點教導對象。
“我跟期期開玩笑，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再練會兒。”池夢說，她一向精力充沛，不能讓其他人跟她一樣熬夜。
沈珠看向池夢。
一個晚上，池夢幾乎沒有休息，她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濕，臉龐因為過度運動泛著紅，此刻額頭上還蒙著一層汗珠。
“沒關系，我在旁邊看著，別走彎路。”沈珠說。
池夢翹起嘴角，說：“我有獨特的技巧，放心吧！香香隊長快把這只期期帶走，她要不行了。”
旁邊，宋佳期大字癱在地上，聞言冷哼，她會學會舞蹈和歌曲，不拖累其他人，但她不想出現在鏡頭裏，每當她躲開鏡頭練習的時候，旁邊總有個人冒出來，而角落裏的攝像機就悄悄照過來。
防不勝防。
池夢伸手，捏了下宋佳期的腿，說：“回去泡熱水澡，快去。”
宋佳期慢慢坐起來，看了眼池夢，她抿了下嘴，想說什麽，門外，華曉薇去而覆返，手裏還拎著吃的，袁思可跟在她身後。
她有些吃驚地看著坐在地上聊天的三人，羞澀一笑，小聲說：“我想起來有個動作做得不太對，回來再練一會兒。”
“你們不回去嗎？”
沈珠說馬上走。
“嗯，現在食堂還有飯呢，去晚了就沒了。”華曉薇認真地說。
坐在地上的三人楞住，就是不怕長胖的池夢，晚上練久了不想著吃東西，她看向華曉薇的袋子，裏面裝著兩根玉米，兩個水煮蛋。
略遜於蘇夢瑤，蘇夢瑤可以吃三個蛋！
“那我們先回去了。”沈珠起來，順手拉了把宋佳期，說，“既然曉薇也在，那就幫忙看一下池夢的動作吧。”
華曉薇點頭，她對袁思可說：“謝謝你送我過來，你和隊長她們回去吧，我和池夢一起回宿舍。”
袁思可一呆，那可是池夢！
華曉薇握拳，表示她可以！
“行吧。”袁思可揮揮手，手插進兜裏，困悠悠的跟在沈珠身後。
宋佳期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屋裏坐著的兩人，華曉薇正分給池夢東西吃，想到這次的舞臺和之後的淘汰，宋佳期眼神微深，她舔了下嘴唇，靠在門上對池夢說：“餵。”
池夢接過一顆水煮蛋，頭也不擡地說：“叫姐姐。”
宋佳期嘖了聲，用她天生慵懶的嗓音喊道：“好姐姐。”
聲音很好聽，但池夢聽出一絲陰陽怪氣。
“馬上就是一公舞臺，不如我們來打個新的賭？”她說。
池夢洗耳恭聽。
“第一場公演舞臺，比誰的票數高，如何？”
池夢慢條斯理地寬殼解蛋，聞言挑了下眉，柔聲說：“還沒死心呀？”
宋佳期站在門口，走廊外的夜色勾出漫長的背景，走廊的燈光暗下來，她站在燈光的交界處，眼睛看著池夢，被房間的燈光灑下一片光芒。
“行呀。”池夢輕笑，“誰讓我現在是姐姐呢，姐姐答應了。”
宋佳期勾起嘴角，轉身離開。
走廊的燈應聲而亮，在她身前身後照出明亮的道路。
宋佳期：哼~
【蟹蟹雷雷液液！愛你悶！啵啵啵啵啵】
蟾宮曲·送春【貫雲石】
問東君何處天涯，落日啼鵑，流水桃花。淡淡遙山，萋萋芳草，隱隱殘霞。隨柳絮吹歸那答，趁游絲惹在誰家。倦理琵琶，人倚秋千，月照窗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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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舞臺的練習生順著樓梯跑下來，大家滿面紅光，還處於不知所措的時候，只知道跟著前面的人一直跑，直到回到大巴車，坐下來那一刻，恍惚間升起：啊，我竟然在那麽多人面前表演的實感。
池夢和宋佳期坐在一起，前排蘇夢瑤忽然轉過身，捧著臉，眼神閃閃發亮，“我剛剛真的在那麽多人面前跳舞啦？”
“我快要昏過去了！”她大口吸氣。
宋佳期從下臺後沈默，不鹹不淡瞥了眼蘇夢瑤，沒開口。
池夢關心道：“還好嗎？”
蘇夢瑤仰著頭，想起舞臺下的人山人海，不由張開嘴巴，臉頰因為興奮微微泛紅，雙眼充滿憧憬，“真的有好多人看我……哇！”
池夢輕聲笑起來。
聽到她的笑聲，蘇夢瑤回過神，羞澀地抓抓頭發，從得知要上臺後她就陷入神秘的激動裏，上臺後整個人頭腦空白，她有些不好意思，甜甜地問池夢：“池夢姐姐，你有註意到我跳舞嗎？我現在手還在抖呢，不知道有沒有做對動作。”
“其實……我也沒有註意。”池夢板正地坐著，對蘇夢瑤說，“不瞞你講，我也是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面前唱歌跳舞，現在還飄忽忽的。”
019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大聲道：“宿主超棒的！！！我都錄下來了！宿主絕美！”
池夢有些驚訝，這才想起來，當時聽臺下學妹尖叫的時候，耳邊還有個奶聲奶氣的童音不比學妹們的動靜小，池夢失笑。
大巴車搖搖晃晃往回走，但比起來的時候的疑惑，回去的路上每輛車的練習生都在熱火朝天談論剛才的舞臺。有說怎麽突然就讓她們上臺了，還好沒有忘記動作，啊啊啊好開心；有說站在後面根本看不清臺下人的臉，只知道跟著前面的人一起跳，好多人啊，公演的時候也會有這麽多人嗎？
在車上拍攝的攝影師扛著攝像機，拍攝她們臉上的表情，follow pd笑著說：“今天的舞臺其實是欒老師將自己一部分舞臺時間讓出來給大家表演，也是為了宣傳我們的節目，這件事今天敲定後立刻通知給大家，連彩排的時間都沒有，要不岑姐這麽緊張呢，但是大家表現的很好！我們在臺下都看到了，欒老師和岑姐很為大家驕傲。”
聽到導演這麽說，周圍的練習生驚喜地追問：“真的嗎？”
“謝謝欒老師，嗚嗚嗚，欒老師真好。”
宋佳期懶懶的坐在凳子中，漫不經心的想：東江海濱音樂節和東江電視臺一直都是合作關系，《星啟程》又是東江電視臺旗下綜藝，所以這件事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定下來，不過這些練習生沒有任何名氣，能上臺欒秀應該在中間出了不少力，沒想到她能為這些練習生做到這種程度。
她垂著眼睫，盯著胸前垂下的領帶，神色冷淡，這時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修長又秀氣的手指捏住她的領帶，輕輕扯動，仿佛這是門鈴繩子似的。
也只有一個人敢這麽跟她動手動腳了。
宋佳期擡擡眼皮，給池夢一個眼神。
從上車後就筆直坐著的女生緩緩吐出一口氣，她松開手指，沿著宋佳期平坦的腰腹移動，慢慢摟住她的腰，腦袋垂下來，原本繃得筆直的肩背像突然松下來的弦，慢慢靠在宋佳期身上。
“嗚。”池夢埋在宋佳期肩上，發出一個帶著笑意的音節，她說：“好緊張啊。”
宋佳期：“……下臺了，醒醒。”
剛剛不是還對著蘇夢瑤淺笑言兮溫柔以待嗎？
池夢另一只手從宋佳期後背鉆過去，摟著她的腰，輕輕嘆氣，整個人掛在宋佳期身上，低聲說：“坐下後發現腿有些軟，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宋佳期有些驚訝，她低頭看了眼池夢，從這個角度，只看到池夢小扇子似的睫毛和挺翹的鼻梁線，宋佳期微微抿唇，擡手拍拍池夢的手臂，說：“別想了，你跳得很好。”
“咦，你看到了？”池夢有些驚訝，她從宋佳期身上離開，拉開一些距離看她，“你有好好表演嗎？”
宋佳期上臺後的那一刻就感覺不好，無數人站在臺下，用仰望的目光看來，前世她也曾參加過大大小小許多晚會，那些金碧輝煌的廳堂換成蔚藍的天空，不變的仍然是臺下一雙雙炙熱的目光。
當現實變得如此觸手可及的時候，虛妄瞬間被拉遠，音樂響起那刻，她一瞬間跟上動作，在吶喊聲中和所有練習生一起跳舞。
這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當她偶爾側眸，看到旁邊笑容明媚的池夢時，卻生不出一點劃水的心思。
這也算，她和池夢一起表演吧？
站在同一個舞臺上，跳同樣的舞蹈，唱同一首歌。
池夢看著宋佳期的表情，略微睜大眼睛，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意，她沒說話，卻仿佛什麽都說了，拍拍宋佳期的手背。
做得不錯。
宋佳期瞬間耷下眼皮。
“至少沒有被嚇到腿軟。”
池夢輕哼，學著宋佳期的樣子癱在椅子裏，擡腿搭在宋佳期膝蓋上，白皙的腿肉頓時壓在粉色的裙擺上。
“下去，熱死了。”宋佳期嫌棄地說。
池夢晃晃腳，說：“見過大世面的期期，來給姐姐捏腿。”
宋佳期：？
你在說什麽鬼話？
“快點，我要行使姐姐的權利，以大欺小。”池夢理直氣壯地說。
宋佳期伸出食指，朝著池夢腿上戳戳戳。
池夢：“嘶！”
她倆鬧得動靜有些大了，旁邊坐著的練習生驚訝地看過來，心想這是什麽游戲？驚詫疑惑的目光中，有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
坐在斜對面的林雪陽看看宋佳期，看看池夢，嘿嘿一笑。
“……陽陽，你笑啥，怪猥瑣的。”林雪陽旁邊的練習生驚疑的看著林雪陽，心想不會是上臺太激動把腦子嚇壞了吧！
林雪陽故作神秘：“你不懂。”
旁邊練習生：？？
回訓練營的路上大家一直討論上臺表演的事，直到不知誰最先往外看了一眼，大喊一聲，抓著旁邊人的手讓她往外看。
“是我們節目的gg！宣傳gg！”
“什麽？在哪在哪？”
一石激起千層浪，窗邊所有人同時往外看去，拉開的窗簾外城市車水馬龍，高樓大廈中科技屏林立，巨大的屏幕中，星啟程的金色星星旋轉，其下以謝桐月為中心，六位導師分立兩側，精修照十分好看。
【6月25日晚上八點，“我”在東江TVapp等你】
所有人：“哇！！”
“對了！昨天錄主題曲的時候我經紀人跟我講，現在地鐵口公交站牌，很多地方都投放星啟程的gg！”
“明天晚上開始，就有人給我們投票！”
“我們的舞臺，能被更多人看到了！”
喧鬧中，池夢仰頭看了眼大巴車前面的時鐘，她掐著手指數了數，趁著現在正熱鬧，對宋佳期說：“期期，反正回去還要訓練，你先跟我對一下歌曲吧，歌詞都記住了嗎？”
宋佳期：……
“那你給我唱一遍吧。”池夢笑瞇瞇地說。
宋佳期：“……剛剛，有很多人在臺下喊你的名字？你以前經營過網絡媒體賬號？”
池夢搖搖頭，扣住宋佳期的手腕，說：“我哪有那些東西，是高中的學妹們，沒有很多人，不要轉移話題，唱歌，三二一”
她打了個響指，宋佳期無奈，湊到池夢耳邊低聲開口，“問君何處天涯，流水落花，遙山隱殘霞……”
溫熱的氣息落在耳畔，慵懶的聲音纏繞在耳邊的黑發，池夢垂著眼睛，手指捏著宋佳期靠近時垂在手臂上的領帶尾，啟唇，幹凈的聲線和入身旁人的歌聲中。
前座，蘇夢瑤斂聲屏氣，微微側頭，忍不住瞇起眼睛。
好聽呀~
載著星啟程一百多名練習生的大巴車向著訓練營的方向駛去，但東江海濱音樂節仍在繼續，不久整整齊齊站滿的三個舞臺給許多人留下深刻印象，尤其是站在前排的觀眾，他們和舞臺只隔了半米不到的距離，臺上的明星什麽樣子看的清清楚楚，更別提還有很多抱著專業設備的站姐站哥。
好多漂亮女孩子！
星啟程練習生用這一個舞臺，讓現場許多人記住《星啟程》的節目名字，有人現場拿出手機搜索節目，還有人已經拿著不久前拍的圖片視頻發到網上。
很快，東江海濱音樂節的詞條下面出現許多星啟程相關的話題，還有舞臺視頻和照片，作為備受矚目且有影響力的國內音樂節，東江海濱音樂節每年都會邀請很多歌手，像欒秀這種一線藝人的粉絲很多，音樂節的詞條下瀏覽量很大，星啟程相關消息迅速傳播。
女子選秀！
導演岑紅傑！
還有謝桐月，欒秀，滕佳許笙淩……大名鼎鼎的導演和全一線藝人，東江衛視這次是出血本要推這個節目啊！看陣容可以沖！
再看到上傳到網上的女孩們的舞臺，還有一張張青澀卻漂亮的臉龐，絕對要沖！！
很快，星啟程官方賬號的粉絲上升，相關超話也建起來，不少好奇的路人紛紛聚在一起聊天。
有人問：“節目還沒開始，就把練習生們暴露了是不是不太好？這個舞臺應該是星啟程的主題曲吧？”
下面回答：“明天節目第一期就要播放了，沒關系的，而且這些練習生的信息你都不知道，投票通道還沒開，就算知道了你們也不能做什麽呀。”
“現在岑導就是想打出名氣，明天節目才開始吧，現在熱搜已經上了。”
“不知道這些練習生都是哪些公司的啊！我把所有的路人拍攝的視頻照片都看了！有一個好喜歡的女孩！完全長在我心坎上，一笑我心都要化了！肯定是我命中註定的好女兒！”
“啊啊啊我也看了，有一個小姑娘，冷冷淡淡的，突然笑了下直接擊中心臟！”
下面有人“唰”上傳一溜照片，問：“來，你們說的哪個？”
節目還未開始，一群人拿著照片開始選閨女，還有一群人，在認姐。
呂詩菲是東江一中的學生，等開學就上高二了，別人在這個年紀追星追劇，而她追姐，這個追是向往的追，這個姐是學姐的姐。
這位學姐不是別人，正是東江一中老師們口中的驕傲，學校的明日之星，每個班主任口中隔壁班的學生，池夢池學姐！
剛入學的時候，她對池夢還不感冒，只知道這位學姐長得很好看，無論是國旗下演講還是學校各大活動演講，必定有這位學姐在臺上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她去朋友安雪家寫作業，這位遠遠只在國旗下見過的學姐溫柔的坐在書桌前給安雪講題，近距離接觸，池學姐完美的容貌，溫柔的性格，溫柔的嗓音瞬間擊中呂詩菲的心臟，眼裏冒出和安雪同樣的星星。
當時池學姐給安雪當家教，她厚著臉皮旁聽一節，深深被池學姐折服，但打聽到池學姐一節課的價格後捂著小荷包退下，不過池學姐將親手整理的筆記贈給安雪時，還不忘讓安雪轉贈給她一份，明明她們沒見過幾次，池夢竟然還記得她！
呂詩菲何止是被折服，她一整個被池夢征服，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女生！
她瞬間淪陷在池夢的校服下，發誓要好好學習，緊隨池夢學姐的步伐，考上和池夢同一所大學繼續給池夢當學妹。池夢高考時她和安雪還使用玄學——去當地狀元廟給池夢祈福。知道池夢在安雪家的KTV打工，呂詩菲還叫著朋友偷偷去KTV看池夢，結果被池夢發現反被學姐塞了一口袋糖果。
啊！
世界上！
怎麽會有！
這麽好的女孩子！
她那麽好看！還那麽努力！那麽溫柔！！
啊——
呂詩菲奮力和同好們比劃，大家齊齊讚嘆夢門。
可惜的是高考結束後她就沒有池夢的任何消息了，她在安雪家的KTV辭職後不知所蹤，平時打工的攤子也都沒有去，仿佛消失在茫茫人海似的。
安雪同樣是夢門積極分子，最近半年的煩惱是不能被池夢輔導功課而憂愁，馬上就要期末考試，她這一學期十分努力，想在考試前放松下，就拜托媽媽搶了幾張海濱音樂節的票，和呂詩菲以及其他幾個朋友周末一起去嗨一嗨。
結果！她們看到了什麽？
池夢竟然在舞臺上，對著她們唱歌！跳舞！wink！
啊啊！池夢學姐！對她們！wink！！
當時呂詩菲手裏的手機差點飛出去，發現池夢那刻她們什麽都沒想，只知道瘋狂喊池夢的名字，那陣勢把旁邊來給自家偶像應援的粉絲團都嚇到了，等到舞臺結束，那些戴著可可愛愛發飾的女孩子們甚至想安利她們自家偶像，表示她們就需要這種熱情的應援。
安雪聲音沙啞，微微一笑：“朋友，你聽過夢門嗎？”
而呂詩菲瘋狂地往群裏丟視頻，丟照片。
“池夢！”
“是池夢啊！池夢學姐去參加《星啟程》了！就那個選秀節目！”
“池夢學姐參加選秀節目啦！！”
這個消息仿佛就是往熱油裏丟地雷，把群裏所有人炸出來，當晚，一中的表白墻，貼吧，校園群，班級群宿舍群……消息嘀嘀嘀狂響，池夢那張在舞臺對著鏡頭wink後輕笑的動圖瘋了般傳播。
在一中，有兩種人。
一種知道池夢的人，一種不知道池夢的人，後一種頗為稀有。
知道的池夢的人中，又有明戀，暗戀，仰慕和不感興趣四種類型，在一中學神參加選秀這個爆炸的事實面前，再看一眼池夢wink笑的動圖，不感興趣的學生後仰，眨眨眼，手指不受控制的點進鏈接中。
興趣是可以培養的嘛！
校園群：“夢姐終於想開了？決定靠臉吃飯了？”
“滾開啊！夢姐何止可以靠臉吃飯！”
“啊……夢夢竟然會跳舞嗎？”
“把這個對夢姐不敬的禁言！我不允許有人當著我的面肖想夢姐！夢姐是大家的！”
“我把視頻看了一遍，提醒大家觀看的時候靜音，不然耳朵會流血。夢姐不會跳舞吧，但視頻裏跳的還挺好啊！”
“嗯呢！我終於可以說啦，我媽媽是一中音樂老師，夢夢姐姐之前找我媽媽學唱歌來著，唱得怎麽樣我不知道，兩個人是在學校音樂教室練習的，但媽媽跟我提了一嘴，說可惜夢夢姐姐沒學過跳舞，沒想到夢姐去參加選秀節目啦！”
“啊啊啊！什麽！！這竟然是真的！！我的夢從此以後再也不屬於我了嗎？！”
【夢夢夢夢夢被踢出群聊】
“夢姐怎麽會去參加選秀呀？”
“我以為我已經習慣夢姐各種突然的身份，但我沒想到繼燒烤攤烤肉串，ktv服務員，外賣騎手等等稀奇古怪的兼職外，夢姐還能有如此操作！”
“哈哈哈，夢姐：就是玩~”
“夢姐：學習好，隨便浪~”
“前面的學妹，還有沒有更多消息？我好想知道夢姐歌唱的怎麽樣！音樂節現場錄的視頻太亂了，根本聽不到夢姐唱歌啊！”
“我真的不知道呢，但是明天節目就開始啦！到時候就能聽到了！”
“我把視頻看了十遍！夢姐真漂亮！幾個月不見夢姐更好看了！她左右的女孩也都好好看啊，而且左邊的那個女孩不但長得好看，跳舞也很不錯哦。”
“什麽，你想爬墻？”
“什麽，你想爬墻？”
“瑟瑟發抖！完全沒有！我的心和票票仍然是夢姐的！”
“這才對，我跟你們講，選秀這個東西就是你爭我奪很激烈，而且娛樂圈大家都懂，表面看起來很好的藝人朋友私底下爭資源爭得可狠了！池夢學姐沒有公司，她只有我們！我們必須全心全意，支持夢姐！”
“支持夢姐！”
池夢“啪嘰”歪在宋佳期身上，“期期，再陪我練一會兒吧，求求。”
宋佳期差點吐血，怒道：“你給我起來！你身上都是汗！”
“那你教我這個動作，我學不會，嚶。”池夢抱住宋佳期的腰，宋佳期艱難的在地上爬行，最後無力倒下，向沈珠伸出求救的手。
教室前面，沈珠正拿著歌詞跟其他隊員說話，透過人群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兩個人，假裝沒看到移開目光。
宋佳期：我知道你看到了！
“今天先練到這裏，明天早上見。”沈珠頓了下，溫聲問，“小夢——姐說的時間，大家可以接受嗎？”
仁星的練習生先點頭，其他人也沒有意見，大家約好六點集合。
等其他人走後，沈珠才走過去，在兩個癱倒的人面前坐下，問：“你們回去嗎？”
宋佳期還沒張開，沈珠忽然說：“不回去就再練會兒吧，夢姐哪裏不會？”
池夢笑著從宋佳期身上爬起來，將頭發撩到背後，從音樂節回來後她開始練習新舞蹈，毫無舞蹈基礎的她是隊裏重點教導對象。
“我跟期期開玩笑，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再練會兒。”池夢說，她一向精力充沛，不能讓其他人跟她一樣熬夜。
沈珠看向池夢。
一個晚上，池夢幾乎沒有休息，她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濕，臉龐因為過度運動泛著紅，此刻額頭上還蒙著一層汗珠。
“沒關系，我在旁邊看著，別走彎路。”沈珠說。
池夢翹起嘴角，說：“我有獨特的技巧，放心吧！香香隊長快把這只期期帶走，她要不行了。”
旁邊，宋佳期大字癱在地上，聞言冷哼，她會學會舞蹈和歌曲，不拖累其他人，但她不想出現在鏡頭裏，每當她躲開鏡頭練習的時候，旁邊總有個人冒出來，而角落裏的攝像機就悄悄照過來。
防不勝防。
池夢伸手，捏了下宋佳期的腿，說：“回去泡熱水澡，快去。”
宋佳期慢慢坐起來，看了眼池夢，她抿了下嘴，想說什麽，門外，華曉薇去而覆返，手裏還拎著吃的，袁思可跟在她身後。
她有些吃驚地看著坐在地上聊天的三人，羞澀一笑，小聲說：“我想起來有個動作做得不太對，回來再練一會兒。”
“你們不回去嗎？”
沈珠說馬上走。
“嗯，現在食堂還有飯呢，去晚了就沒了。”華曉薇認真地說。
坐在地上的三人楞住，就是不怕長胖的池夢，晚上練久了不想著吃東西，她看向華曉薇的袋子，裏面裝著兩根玉米，兩個水煮蛋。
略遜於蘇夢瑤，蘇夢瑤可以吃三個蛋！
“那我們先回去了。”沈珠起來，順手拉了把宋佳期，說，“既然曉薇也在，那就幫忙看一下池夢的動作吧。”
華曉薇點頭，她對袁思可說：“謝謝你送我過來，你和隊長她們回去吧，我和池夢一起回宿舍。”
袁思可一呆，那可是池夢！
華曉薇握拳，表示她可以！
“行吧。”袁思可揮揮手，手插進兜裏，困悠悠的跟在沈珠身後。
宋佳期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屋裏坐著的兩人，華曉薇正分給池夢東西吃，想到這次的舞臺和之後的淘汰，宋佳期眼神微深，她舔了下嘴唇，靠在門上對池夢說：“餵。”
池夢接過一顆水煮蛋，頭也不擡地說：“叫姐姐。”
宋佳期嘖了聲，用她天生慵懶的嗓音喊道：“好姐姐。”
聲音很好聽，但池夢聽出一絲陰陽怪氣。
“馬上就是一公舞臺，不如我們來打個新的賭？”她說。
池夢洗耳恭聽。
“第一場公演舞臺，比誰的票數高，如何？”
池夢慢條斯理地寬殼解蛋，聞言挑了下眉，柔聲說：“還沒死心呀？”
宋佳期站在門口，走廊外的夜色勾出漫長的背景，走廊的燈光暗下來，她站在燈光的交界處，眼睛看著池夢，被房間的燈光灑下一片光芒。
“行呀。”池夢輕笑，“誰讓我現在是姐姐呢，姐姐答應了。”
宋佳期勾起嘴角，轉身離開。
走廊的燈應聲而亮，在她身前身後照出明亮的道路。
宋佳期：哼~
【蟹蟹雷雷液液！愛你悶！啵啵啵啵啵】
蟾宮曲·送春【貫雲石】
問東君何處天涯，落日啼鵑，流水桃花。淡淡遙山，萋萋芳草，隱隱殘霞。隨柳絮吹歸那答，趁游絲惹在誰家。倦理琵琶，人倚秋千，月照窗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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