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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二】雲霧籠罩的世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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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二】雲霧籠罩的世界(四)

諸伏景光停在神骨空霧身後,擔憂的看著他:“沒事吧?”

神骨空霧沒有看他,只是搖了搖頭:“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景光:“我就是感覺你和柯南說話時的狀態不太對勁,空霧?”

諸伏景光的感覺其實是正確的,但神骨空霧似乎並不打算和他多說些什麽,只是隨意笑了笑:“可能是有些不對吧,我還在想陽司和諸冥的事情。”

諸伏景光的臉色也頓時有些失落:“我們做了那麽多,最後也只能看著他們離開,還沒找到鑰匙,這種事確實很難讓人接受……”

要是神骨空霧是因為悲傷弟子的離去才這樣的是正常的,可是諸伏景光總覺得還有些別的什麽原因。

神骨空霧在贈恨著烏丸蓮耶嗎?他還在因為烏丸蓮耶對他的背叛悲傷嗎?

景光感覺不止是這些,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空霧就在他眼前,可似乎神骨空霧就快要消失了。

最關鍵的是,到現在,神骨空霧和他說話的時候一眼都沒有看他。

神骨空霧是怕諸伏景光看出來什麽?

諸伏景光正想走的近一些,神骨空霧卻突然朝前走了兩步,他們瞬間拉開了距離。

天雖然在逐漸亮起來,可風卻依舊很涼,隱約裹挾著海的氣息。

樹葉被風卷著從兩人中間的空隙中穿過,最後兜兜轉轉,停在了諸伏景光停下的腳邊。

神骨空霧依然沒有回頭,他望著天邊朝陽的光,緩緩道:“我去看看陽司,你還得留在這裏吧,那我先走了。”

在諸伏景光的記憶裏,神骨空霧從來都沒有這麽冷漠過,就像是不認識他了一樣。

景光擡起的手在神骨空霧身後頓住,最終也沒有伸出去,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裏。

“空霧。”

諸伏景光的聲音不算大,但這個距離神骨空霧的耳力還是能聽到的,然而白發青年沒有回頭,徑直走向了前方。

神骨空霧的身影在朝陽微弱的光芒中前行,最後終於還是踏進了房屋帶來的陰影中,逐漸消失。

諸伏景光站在原地,莫名有種失去了什麽的感覺。

柯南就站在二人身後十多米遠的地方,他沒有嘗試開口喊住空霧,只是表情覆雜的看著曾經和自己一起居住了好幾個月的兩個人。

神骨空霧恐怕是要去做一些很不好但是他們又無法阻止的事情了。

要是以往的話柯南肯定會去阻攔他的,可是現在的柯南有一些猜測,他發覺一切事情要遠遠比他想象的更為神秘,他必須得小心謹慎應對,否則的話很有可能萬劫不覆。

但是神骨空霧是他亦師亦友的存在啊,讓他就這麽看著他也不甘心。

【空霧別走啊,好慌啊我看著空霧一副要去做什麽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事情】

【是因為弟子都死了,鑰匙也沒有,還在死後都被曾經的好友算計吧,恨也正常,誰也不能讓空霧不去恨】

【果然這次不是he啊!在沒找到鑰匙之前我都差點信了!】

【信了+1!後來找到了保險箱沒有鑰匙,我就知道又是詭計多端的刀子!】

【空霧你的身邊還有人!你看看景光!!!】

這次的行動就此結束,明明該死的人都死去了,該發掘的秘密也找到了,可他們似乎一敗塗地。

以西村和盛為代表的官員們被根除掉徹底換了血液,除了鑰匙以外烏丸蓮耶留下的所有資料和隱秘財寶也全都顯露。

大家還在為了秘密仔細思考時,神骨空霧的一個生日卻解決了所有人的苦惱。

那些負責這些東西的公安零的人並不知道這是誰的生日,頭一次見到這種連環密碼他們都有些驚訝。

“居然全部密碼都是一個,那個人到底是在防備賊還是在迫不及待等著被生日的主人看到這一切解開秘密啊,什麽啊這是給生日主人的遺產嗎?”

“我怎麽聽說這人是以為生日的主人死了才用的這個做密碼?”

“啊?那這是過於懷念用情至深?”

“不是啊,好像人就是被這些東西的主人親手殺了的。”

“……有病啊,怎麽是覺得自己都把這人殺了別人肯定以為自己不會再去用和那個人相關的東西了嗎?這是恨比愛長久還是……”

“不知道,但是挺神經病的。”

柯南當時正準備去看看烏丸蓮耶的那些東西裏還有沒有什麽需要註意的,就聽到了正在搬運的人的對話,他頓時一陣沈默。

好精準的吐槽啊。

所以到底該怎麽概括烏丸蓮耶呢?

神骨空霧把那把砸碎了刀柄的刀扔在了這裏,諸伏景光幫空霧把刀拿走了。

諸伏景光問了另一邊,發現神骨空霧去完白羽陽司那邊後就離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鑰匙沒有找到,燒酒的病情失去了最大的穩定可能。

狛守暉無在身邊的話燒酒倒是也能讓自己穩定,可是只要暉無在燒酒就會想起來暉無命不久矣的這種事,精神狀態剛好一點就會更糟糕,簡直是自相矛盾,神仙都救不了。

燒酒被放在當初烏丸諸冥投資了算是一開始為了燒酒才開的療養院裏,整個人也沒什麽發瘋大喊大叫摔東西的做法,可無論是誰去看一眼,都會下意識覺得燒酒的狀態更糟糕了。

降谷零和狛守暉無談過,就連狛守暉無也不知道還能怎麽勸燒酒。

要是沒有那個保險箱的話,還能給燒酒一個“鑰匙在不知名的遠方,和暉無一起活下去總有一天能得救的最糟糕也是死在一起有什麽好怕的”這種概念,可現在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烏丸蓮耶死後也戲耍了他們,在燒酒的人生裏就只剩下了“狛守暉無很快會死”和“死在一起”這兩樣東西。

療養院的走廊裏,降谷零和狛守暉無說著什麽。

“燒酒現在這個樣子,暉無,你打算怎麽做?”

暉無嘆息道:“我先陪著他治一治,其他的事情等他穩定了一些再說吧,他現在這個樣子某種程度也算是因我而起,我不可能放下他。”

要是沒有暉無和狛守一家的話,上杉瞬最多就只是一個差點被父母拋棄又拿不到自己身份的人,長大後上杉瞬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脫離這個家庭了,根本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痛苦,暉無是這麽想的。

降谷零沈聲道:“燒酒怎麽說?”

暉無頓了頓,猶豫道:“他說讓我別想其它的,要是沒有我,上杉瞬就會長成另外一種討厭的樣子,也有可能已經死了,所以沒有我不行。”

“暉無,那你……”

“我會一輩子陪著上杉瞬的,不管發生了什麽。”狛守暉無一字一句,盯著降谷零的神情認真非常,“要是非得我在他才能穩定,那我就在就好了!”

降谷零嘆了口氣:“你們……”

他本來是想說人真的能一輩子都這樣嗎?還有燒酒的身份是很敏感的,紅方要怎麽光明正大的和黑方的人待在一塊?就連烏丸諸冥和白羽陽司想的都是退休後的事情。

現在的暉無在破釜沈舟,如果他不伸出手,燒酒就要溺死了。

急匆匆趕來的部下打斷了降谷零的話,部下忍不住喊道:“降谷先生,出事了!”

降谷零現在還不是公安零的長官,但卻已經是內定的,因此有什麽消息上面都會第一時間和他分享,如果不分享,以情報著稱的公安零也有自己的門路。

現在關鍵的事情,就從門路那邊擠了過來。

官員們被換了一批後,新的官員也不全都是完美的,說到底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完美的生命,降谷零一開始聽說了消息,本來以為對方是要拿官員們的秘密做文章,可沒想到對方瞄準的是整個。

“那邊的意思好像是,如果我們不照做的話,關於整個上層的醜聞會立刻布滿全世界所有新聞機構!”

“居然做到了這種程度……”降谷零皺起眉,“找到是誰幹的了嗎?那些他掌握的消息都是真的嗎?”

部下道:“找不到,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麽科技!那些消息查了查都是真的,全都是之前的人遺留下來的,這麽多年層層累積出了很多問題,新上任的官員們還沒有完成交接,跟沒沒空去處理這些醜聞啊。”

狛守暉無聽到這裏,皺眉道:“最關鍵的是就算是處理了也處理不完。”

降谷零回過頭道:“你有什麽頭緒嗎?暉無?”

狛守暉無搖了搖頭,盯著部下道:“那個人的要求都是些什麽?”

部下道:“有些奇怪,他說他會把‘鑰匙’交給我們,那個東西確實能夠解決一切,可是他說……呃……”

“鑰匙?”暉無頓時一驚,連忙追問道,“他說什麽了?”

“說他的條件是狛守暉無和燒酒不可以在一個陣營,這兩個人必須回去各自的組織,這是為了平衡紅黑的實力,而且日後只要他們還活著也不可以離開,不然的話醜聞就會變成倒計時炸彈,隨時等著我們做錯事的時候炸開。”

此話一出,不光是部下的表情十分困惑,就連降谷零也和暉無一起楞住了。

降谷零楞了一會兒後問道:“那個人有說是因為什麽嗎?只是紅黑平衡?”

部下點了點頭:“傳真都說的很明晰。”

怎麽會有人突然冒出來?還說為了紅黑平衡,總不會是世界和平吧?

狛守暉無深深皺起眉:“不能夠找到是誰做的,卻把鑰匙拿了出來,要是他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人絕對和烏丸蓮耶有關系。”

降谷零:“除了紅黑平衡之外他應該還有別的目的吧?”

部下點了點頭:“是,那個人還說了,紅黑平衡的話不用害怕沒有最大的敵人了,你們的敵人永遠不會消失,他會成為新的敵人,所有人都不要松懈,就算是為了這個政府還能夠運行下去,為了這個國家不至於崩潰吧,只有這樣前進,才是‘和平’最好的溫床。”

根據那個人透露出來的信息來看,真的全部露出去了的話,他們連給擦屁股的機會都沒有,民眾們絕對不會買賬的,到了那個時候安撫的手段就沒有用了,不光是所有人再下臺一次,說是全民崩潰都是輕的。

可要是反過來想想,所有人都在為了抗衡這個新的“大boss”而努力不敢去想別的,那麽確實沒有時間去內鬥陷害別人傷害別人了,這何嘗不是一種新型的和平。

降谷零喃喃道:“這個人……居然有這種想法嗎?真是異想天開。”

暉無道:“一個人的力量真的能抗衡整個國家?看來他是打算自己先試一試了。”

“那個人到底是誰?怎麽掌握了這些東西的?”降谷零沈思無果,他轉頭果斷對暉無道,“我先回去了,你不要著急,這些事情不一定是真的,我去……”

“要是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呢?”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斷降谷零,降谷零一回頭看到了燒酒。

長發青年穿著簡單的襯衫長褲,扒著門框看著兩人。

他的臉色還很蒼白,腦門上還有些冷汗,一看就是剛從頭疼的情況中清醒過來。

燒酒現在頭疼的時候已經會出現幻覺了,哪怕暉無在的時候也得把他綁起來才能確保安全,暉無是看他平穩了睡著了才出來和降谷零說話的,現在看來是醒過來後自己出來聽到了對話。

燒酒重覆道:“要是說的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這怎麽辦?降谷零?”

降谷零一下子沒能想出該怎麽回答,頓時沈默了。

如果那個人說的只是很離譜的話,那麽降谷零會直接諷刺回去並不在意,之後努力把那個人在安全的情況下控制住就好了。

可是事情拓展到了世界和平這裏,就無法讓人完全忽視。

那個想法雖然離譜,卻是一種絕佳的方法,只是誰也不知道能支配這個想法的人現在有沒有出生。

燒酒靜靜看著幾人,眼睛裏似乎有著很多東西。

暉無看了他一會兒,轉頭對降谷零道:“抱歉,零,你先回去吧。”

降谷零也知道現在不會有結果,只好點了點頭走了。

這兩個人消失後,暉無看了看別的地方,發現護士有人在向這邊張望,連忙拉著燒酒回去了病房裏。

燒酒一言不發的被拽了回去,直到關上門後他忽然笑出了聲:“輕點啊暉無,這麽著急讓別看到了以為我們幹嘛呢~”

燒酒的話簡直有個九曲十八彎的起伏,聽的暉無額角青筋直跳:“……你小時候不是這麽說話的。”

“可我現在是這樣了,”燒酒說這話忽然湊近暉無,他的頭微微前傾,幾乎是貼在暉無面前,“所以說啊,怎麽辦呢暉無?”

燒酒說這話時太過動感情,下意識會讓人忽略他語氣裏的悲傷,可狛守暉無卻註意到了。

暉無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沒有逃避,盯著他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甚至主動更加貼近了燒酒,還伸出手抓住了燒酒的手臂,可燒酒忽然退卻,他微微後仰卻被暉無抓住無法後退。

暉無盯著燒酒的那雙桃花眼,一眨不眨道:“你是想著如果是真的,就聽那個人的也無所謂是嗎?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這甚至還不知道真假!”

燒酒無奈笑了笑:“我想的是假裝這樣把解藥拿過來,然後咱們再該幹什麽幹什麽吧。”

那些情報洩露是無法威脅到燒酒的,他是那種天塌地陷只要暉無活著一切關我屁事的人,只是關乎鑰匙的事情他才有些焦急。

燒酒低頭看著暉無的手:“問題是啊,那個人既然點了我們的名字,就肯定知道我們的性格吧,真的有那麽簡單嗎?演戲就能得到鑰匙?”

“……暉無,這次看似需要著急的是我,可是實際上威脅的卻是你啊。”

暉無:“……”

那些足夠讓制度崩塌的事情被爆出來,燒酒可以不在意,暉無卻不可能不在乎,他是要為保護這個制度去奉獻出一切的公安警察,他是正義的,不可能看著國家陷入混亂。

暉無深刻的知曉這件事,他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沈聲道:“那可能只是一個騙局,就和烏丸蓮耶一樣。”

“烏丸蓮耶一開始就沒說鑰匙在那裏,可這次萬一要是真的呢?”燒酒輕聲道,“暉無,你要我怎麽不以最壞的打算去迎接這個‘騙局’?如果是真的我情願他這麽騙。”

暉無猛地睜開眼睛,直勾勾盯著燒酒:“所以你寧願想著我們永遠分開算了,也要一開始就去相信一個有可能是騙局的消息?!”

“……”燒酒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暉無看,眼神裏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暉無的嘴角動了動,他忽然松開了手,苦笑道:“我還在想著怎麽陪在你身邊啊,你是在幹什麽?”

“我……”燒酒沈默了很久,嘆息道,“對不起,我想得太多了,這確實還是個未經證實的騙局,對不起……”

燒酒似乎是有些後悔,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狛守暉無,手卻被狛守暉無截住,反被抓住了手腕。

“已經沒有意義了,阿瞬,”暉無苦笑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是無論最後這是不是個騙局,我們都還是會被困得死死的,毫無掙脫的可能性了。”

這是個騙局的話,暉無沒有鑰匙,兩個人很快就會生死相隔,也有可能是一起共赴黃泉。

這不是個騙局的話,那個人有辦法讓他們各自回去各自的組織,兩個人會活著,然後這輩子都難以再見。

暉無後退了兩步靠住墻壁,直接順著坐了下去,一言不發。

沒過一會兒,燒酒也坐了下去,就靠在他身邊。

兩個人就像是小時候一樣,相互依偎著在房間一角,只是面前的景色從窗戶外的夜空變成了病房的擺設,鼻尖的氣息從暉無母親準備的香氛的味道變成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現在的心情就和坐過山車一樣我要死了啊啊啊】

【為什麽啊為什麽搞得這麽絕全是死路,我的瞬暉沒有做錯任何事啊!】

【天殺的以後這種活動能不能別讓我們家暉瞬參加了,我真的無所謂但是我朋友汗流浹背了我說真的,我和你們拼了!】

【剛才我還在因為看到了燒酒靠著暉無肩膀還是病弱狀態的那個性張力咧著大牙笑,現在我笑不出來了有人猜猜為什麽嗎:)】

【不是,誰啊,有鑰匙老老實實交出來不好嗎?!】

【兩個人明明全都在為了對方考慮,可是……】

【嗚嗚我錯了我本來以為這對只有燒酒是戀愛腦,結果暉無也是,一直在想著兩個人要怎麽在一起的暉無肯定是無法接受他活下去兩個人卻得分開的結局的啊】

【陽司救命都是你開的頭!】

【真的全是刀夾著糖,誰和我說是he的嗚嗚嗚】

燒酒和暉無並沒有再繼續爭論下去,哪怕剛才的吵架其實也沒什麽意義,他們從心底清楚彼此都是什麽樣的人,更像是吵了個過場。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坐著,至少過了十幾分鐘後,燒酒忽然道:“好想直接快進到天荒地老,頭發都全白了的時候啊。”

暉無無聲的笑了笑:“那聽起來還挺不錯的。”

兩個人的手就放在幾乎要貼在一起的地方。

他話音剛落,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柯南?”暉無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柯南君?”

“暉無先生,你現在和燒酒在一起嗎?”柯南聽起來像是在快速前進,手機那頭的風聲很大,柯南不得不扯著嗓子喊道,“我聽說了有人在威脅你們,你們先不要相信那件事,我去找一個人,拜托了請等我回來再做定奪,也麻煩幫我告訴降谷先生他們!”

柯南正踩著他的滑板全速前進。

暉無立刻坐直了,嚴肅道:“我知道了,你現在要去找誰?”

頓了頓,柯南沈聲道:“神骨空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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