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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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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從七四年的秋天雲團團拿到他的對外辦公電話後,隔三差五的就會打個電話過來問候一回,年底還要了地址寄了份樸實無華的年禮。

將這件事跟領導匯報時,領導沈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汪泰其實是能理解他家領導為什麽會沈默的。

那姐們是真牛逼,套關系都套到了他們這裏來了。在人才和天才之間,她絕對是第一真神。

領導最終給出的指示是在不涉及原則和機密的情況下,與雲團團保持正常交往關系。

汪泰之前壓根就沒有想到要給雲團團送什麽年禮。但現在收了人家的東西,就不能白收著。但收到年禮的時候,都臘月二十九了,再想還禮也要趕在年後了。

於是汪泰便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說是過年的時候出差去了,年後才回來,沒說還禮的事,而是笑著告訴雲團團他收到了年禮,也謝謝雲團團惦記他。一通寒喧才掛了電話。

等過了幾日,汪泰又給雲團團打電話,說他這裏有照相機的劵,問雲團團要不要?

要的!

這也太巧了,不是嫡親兄弟都不能想到她最缺什麽。以後有什麽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就只管吱一聲,再沒二話的。

汪泰聞言抽了下嘴角,在心底腹誹了一句——「要不是你給你兄弟一口氣寄了六十來張相片,咱們也想不到這裏。」至於什麽上刀山下火海...咱幹的是正經的差事,還不至於次次都拉著你去拼命。

不管怎麽說吧,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到是真的處成了「生死之交」。

七五年初雲團團得了一張照相機的票,三月份借著送雲老太和雲團團去省城看病的機會,雲團團便叫上她家賀之亦去挑了款相機回來,之後可著一年四季給雲老太照了不少相片。

冬天的相片給雲老太用了一個小影集裝著,春天的又哢擦哢擦的照了幾十張,也用小影集裝起來了。雲老太拿著影集跟省城胡同和縣城這邊的老太太們炫耀了一回,心情好得不得了。

雲團團為了此還特意又買了些布,跟賀之亦商量著給雲老太做了幾身衣裳。

可惜衣裳再好看,黑白相片也照不出來。

雲團團從緬甸回來,帶了好幾套漂亮籠基,加上之前專案組給她準備的衣裳,雲團團都穿著讓賀之亦給她拍了幾張相片,還悄悄用自己放在空間裏的平板啥的照了一回彩色的,然後就交給賀之亦拆了當布用了。

不是樣式不適合現在的情況,就是顏色太過艷麗不適合國內的整體形勢。與其留著壓箱底,過幾年翻出來一看料子舊了,顏色也不鮮艷了,還不如現在就將這些穿不了的衣裳都拆成布,加減添料的用做其他衣裳上。

比如說顏色新艷的裙子被賀之亦做成了白色襯衫的袖子……

整個七五年,雲團團只跟苗翠玲動了一回手。呃,那也不能算動手,是苗翠玲要給她兒子拍周歲,又說她和雲吉結婚也沒拍啥相片,聽說雲團團家有個照相機,便想借來用用。

旁人都怵雲團團,苗翠玲卻仗著她現在是雲團團名正言順的嫂子,加上之前雲團團發威都沒發到她身上,便不知死活的去了鎮上,然後站在供銷社裏喊雲團團妹妹。

雲團團瞧不上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人,也懶得搭理她,她倒好,自以為自己能說會道,抓到了理,便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說個沒完沒了。好嘛,直接將最能裝模做樣的雲團團惹急了,當即就是一腳揣了過去。

之後在苗翠玲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薅著苗翠玲的頭發就將人從供銷社裏拖了出去。

“再敢嗶嗶,我弄死你。”

苗翠玲沒想到雲團團真敢跟她動手。當即就拍著大腿要在供銷社門前鬧,不想剛罵了兩句雲團團那位供銷社的表姐就走了出來,讓她滾蛋。還說誰惹你找誰去,再敢在供銷社這邊鬧就去革委會告她。

苗翠玲一聽這話,當即就從地上爬起來,眼珠子一轉就去了派出所,告雲團團打她。

她想著雲吉打雲彩還能拿五百塊錢,雲團團在眾目睽睽之下踹了她,還薅她頭發拖她出供銷社,咋都得一千塊錢。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雲團團打架都打出經驗來了,剛剛踹她的時候,雲團團提前將鞋後跟踩平了,用穿著襪子的腳丫子踹的人,收腳後才又將腳丫子伸進鞋裏,沒留半點鞋印。

雲彩能贏,是因為雲吉在醫院打的人,有人給雲彩做證,還有血淋淋的傷口擺在那裏。旁的不說,雲彩現在額頭近臉頰的地方還有道疤的呢,而苗翠玲有什麽?

她身上沒外傷,供銷社的人一口同聲說沒看見,不知道,這種情況下雲團團不反手告她誣告,都是維護法律公正了。

挨了打,吃了虧,苗翠玲又沒占到便宜便哭哭唧唧的回家了。雲吉早就怕了雲團團,聽到是苗翠玲主動惹事,雲吉還罵苗翠玲吃飽撐著了。

沒在雲吉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苗翠玲又跑到老宅告狀。可惜的是佟有魚雖然跟苗翠玲一樣罵雲團團六親不認,沒有人味。但最後卻是勸苗翠玲息事寧人,別再去招惹那煞星了。

你看,咱們家現在的日子過得不是挺好的嗎?

你和雲吉也登記結婚了,家裏一應的債務都我們老倆口扛著,好好跟雲吉過日子吧。

沒錯,雲吉和雲利兩個小家現在是無債一身輕。所有的債務都留給了雲滿倉和佟有魚。

不過兩人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照舊出工,照舊過日子。村裏的工分錢和豆腐坊的分紅錢,九成被生產隊扣下來還債,剩下一成給他們倆口子過日子。

加上每個月有雲敏和雲海姐弟每人五塊錢的贍養費,兩人的日子好像也沒什麽影響。

就是沒錢。

苗翠玲挨了踹,又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從老宅回自家的路上又跟村裏的一個三十來歲的村民來了個眉來眼去……

想來用不了多久,雲吉就會深刻體會到什麽是綠人者人恒綠之了。

七六年和七五年也沒有多少不一樣。如果硬要說哪裏不一樣,那就是雲敏家的史騁終於上幼兒園了。

史小娃是七三年九月份出生的,到七六年九月正好三周歲,雲敏和史勝利歡天喜地的將人送到了幼兒園,倆口子還特意找賀之亦要了一瓶他釀的葡萄酒慶祝了一回。

兩人和雲團團他們一樣都在避孕,前者是想等史小孩上了小學落史勝利手裏後再生一胎。後者則是還沒過夠二人世界,準備明後年再要小孩。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七七年除夕那晚雲團團和賀之亦玩嗨了就忘記避孕這茬事,身體力行的各種折騰。若不是房子結實,就以倆人的折騰勁都能將房頂掀了。

等到出了正月,雲老太和雲彩再次去省城看病,也就是四月初的時候,雲團團和賀之亦在風雨連廊那裏親熱,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他們可能鬧出人命了。

除夕在二月,三月的時候雲團團跟著雲老太和雲彩去省城住了幾天,那幾天又正好是雲團團的姨媽期,雲團團在省城就很忙,應酬多了,也忘記了這茬。賀之亦沒在身邊也不清楚雲團團的月事來沒來。等到四月了,兩人正在無人的家中沒羞沒臊的親熱呢,雲團團一句話差點沒讓賀之亦當場軟下來。

匆匆忙忙穿好衣裳,賀之亦便與雲團團去了縣醫院。一通檢查還真就懷上了。擔心這兩個月他們那沒節制的生活會影響到胎兒,賀之亦還咨詢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

兩個月了呢。

扒拉了一回手指,雲團團瞬間就是一副牙疼的表情。

無他,按日子推算,她生產的時候,正好是恢覆高考,考生備戰的時候。

雲團團懷孕的消息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是賀之亦主動跟雲團團商量的。

這麽多年雲團團就生了一回病,那次生病的事賀之亦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就沒見過哪個病人能將醫院病房當成會客廳的,生個病還各種應酬。從病房到家裏,每天都是人來人往的,也就是雲團團,換個人都得因為沒休息好,病情加重。

因聯想到上次生病的事,所以賀之亦就更加擔心雲團團懷孕這事要是消息傳出去了,會不會再迎來一波又一波道喜的。

醫生都說了,懷孕初期孕婦一定要多休息,所以那些事就能免則免吧。

雲團團嗔了賀之亦一眼,“我又不傻,現在通知人家懷孕的事,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隨份子呢嗎?”

份子肯定是要隨的,但卻不是現在就各處通知去。想到這裏,雲團團就哈哈大笑起來,“我可算是見到回頭錢了。”

這些年就給別人隨份子了,她也終於能收回來一筆了。

唉,可惜她結婚的份子錢是再也收不到了。

四月份了,殺豬又進入了淡季,雲團團為了照顧孕夫的心思,提前跟七個村的人打了招呼。如果有要殺豬的就讓人往東瓦胡同這邊傳消息,她最近不去鎮上了。

不過雲團團雖然不準備現在就告訴旁人自己懷孕的事,卻還是跟鄭主任打了聲招呼。

鄭主任原本就對雲團團上班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後來又因為她外出學習和得了個挎鬥摩托車,就更知道雲團團「身份」不一般了。

平日裏只要她不耽誤了本職工作,鄭主任都由著她。不過這會兒雲團團跟鄭主任打電話,不光是因為殺豬淡季提前休產假的事。而是雲團團想到她生產前後加上坐月子的時間正好是殺豬旺季。

她不可能為了給人殺豬而枉顧自己的身體。她冬天生產,為了不受寒,肯定要好好坐月子的。一個月要是太短,那她就坐兩個月的月子。總之是她的身體一定,也必須調養好。

所以問題來了,她今年冬天要是不出工了,整個鎮上的豬誰來殺?

那肯定是要招個臨時工的。

鄭主任還真不知道這方面的消息,便問雲團團有沒有什麽好推薦的。

雲團團多雞賊呀,她直接推薦了那位年紀不算小,曾經教過她殺豬的殺豬匠。

不過那都是後話,就算要招臨時工也會等到中秋前後看雲團團的狀態才能決定具體上臨時工的日期。

雲老太和雲彩去了省城,雲敏周日的時候就很少再來縣城這邊。那天雲敏買了些羊肉準備做紅燜羊肉,就往雲團團辦公室打電話想叫她過去吃。電話沒人接,雲敏轉頭又往縣郵電所打了個電話。

只讓他們去看看雲團團在不在東瓦胡同,要是在的話給她回個電話。

雲團團還真在家,她正坐在風雨連廊裏看賀之亦給豆角搭架子呢。聽到門上的鈴鐺響了,雲團團就自己跑過去開門了。

之後跟賀之亦說了一聲就出門給雲敏回電話去了。

雲敏買毛線會多買兩份給雲彩和雲團團,做了什麽好吃的也會打電話叫雲團團過去吃。雖然她給不了雲團團太多,但卻盡力去給。對雲老太,雖然不及雲團團給的多,也不及雲彩陪伴的時間長,卻也是盡力去孝順她。

這會兒不光是找雲團團沒找著,也是想著好幾天沒在鎮上看到她妹了,不由問問她妹有沒有什麽事。

姐妹倆聊了一會兒,雲團團掛了電話後又往省城那邊打了兩電話,一個是打給雲彩的,問她和雲老太最近怎麽樣了。另一個則是打給席征的,讓他幫忙看看那片荒地去。

七六年夏天的時候,雲團團又弄了批磚。然後找人將那塊荒地砌了一圈高圍墻,並且在裏面建了兩間廠房,打了一口壓力水井。

地方很大,除了兩間廠房外還空著不少,雲團團為了不讓那些草長的太快,還特意在地上壓了一層磚。

雲團團的打算是等過兩年這邊蓋成養豬廠了,這些磚就可以蓋豬舍。而野草順著磚縫往上長,雖然生命力仍然旺盛,卻也因為地面上的磚沒辦法恣意生長了。

不圍起來,一走一過掃一眼就行。圍起後來就得時常過去瞧瞧,以免裏面再成了什麽棄屍地點或是流浪漢的地盤。

圍起來了,就不擔心之後被人惡意縮減尺寸,後期再跟人扯什麽皮。

可以說,圍有圍的好處,不圍也有不圍的好處。

掛了電話,雲團團又去了趟供銷社,買了幾個燈泡才回家。

家裏地方大,屋裏院外被賀之亦接了不少電線電燈。所以燈泡什麽的是他們用得最費的東西了。

回家吃了些賀之亦做的小零嘴,雲團團就往搖椅上一坐,賀之亦便拿著書本過來做胎教。

肚子裏的孩子學沒學到雲團團不知道,反正她睡得很好。

賀之亦的聲音很好聽,壓低聲音的時候更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安撫安眠的味道。他就坐在雲團團身邊碎碎念,雲團團睡得別提多好了。

就是每次他一停下來,雲團團十次裏有八次就會醒過來。

都說書讀百遍,奇跡自現。雲團團覺得就賀之亦這個胎教的方法。哪怕肚子裏的崽崽沒學到什麽,崽崽他爸肯定是已經將那些東西倒背如流了。

六月份,雲老太和雲彩從省城回來了,到家才知道雲團團為啥這兩個月沒往省城去。

自學好幾年,又每年跟著候醫生實習三個月,雲彩哪怕還沒拿到醫師資格證,她也已經算是一位成熟的婦科醫生了。

見雲團團懷孕了,雲彩直接成了雲團團的家庭醫生。除了定期產檢,她也和雲老太一樣,每天早晚兩次測血壓,時不時的還要去醫院抽個血。

雲敏聽說了這事,更是收拾不少東西大包小裹的來了縣城。史騁小時候的衣裳雲敏都洗幹凈了留著呢,這回也都帶來了。

原本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物資匱乏的年代裏普通人家就沒有什麽小孩子一定要穿新衣裳用新東西的想法,誰家生了小孩就將這些拿過來輪留著用。

可惜雲敏碰到了的是有潔癖的賀之亦,這些東西肯定是沒有用武之力的了。不過雲團團卻不會跟雲敏說實話,而是說這些都是男娃娃用的,她肯定要生個女娃娃。

按迷信一點的說法,要是留了你的東西最後生了個男娃娃怎麽辦?

她和雲團團一樣都想要個閨女,聽了雲團團這個話,到底還是將史小娃的東西都拿回去,並且跟雲團團說什麽要是雲團團真的生了閨女,那她就要雲團團給她閨女準備的這些東西。

說不定她下一胎就是個女兒呢。

八月初,汪泰得了領導指示給雲團團打了個電話,說是京城正在開會,恢覆高考指日可待,讓雲團團這邊提前做個準備。

自傳上說雲團團因為覆習的時間太短而沒能考上大學,現在讓她比旁人提前兩個多月覆習,想來應該不會再覺得時間短了。

可惜,因為雲團團的保密工作,汪泰壓根就不知道雲團團這會兒已經懷孕了,她也絕對不會在預產期或是坐月子的時候去挨這個凍,受那個罪的。

等知道雲團團懷孕的時候,汪泰才徹底明白雲團團的那個自傳到底註了多少水。

雲團團好早之前就買了不少這方面的書,得了汪泰的電話後,雲團團就將高考的事跟雲彩和賀之亦說了。

雲團團覺得賀之亦肯定能考上,畢竟這些年他閑來無事就會看看書啥的,等她懷孕後又直接拿那些書做胎教,就是現在去參加高考都有七成的把握。

至於雲彩,雖然以前雲團團就提過高考肯定會恢覆,但雲彩很明顯是不怎麽相信,又帶著幾分她妹不會無的放矢的心態做了些準備。不過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自學醫學這方面,估計還得抓緊時間再突擊一下其他學科。好在她有非常良好的自學習慣,想來覆習於她來說並不是最難的。

雲彩肯定要學醫了,最想去的學校就是她曾提了無數遍的京大醫學系。賀之亦嘛,如果雲團團沒有懷孕他肯定也會有想學的。但現在他卻不得不考慮一回如果他去上大學,雲團團和孩子怎麽辦?

能怎麽辦?

雇人唄!

一個被窩睡了那麽多年,雲團團若是再不知道賀之亦的心思就白活了。之前賀之亦就一門心思想回城,可後來這種念頭因為離開了鄉下,生活越來越好後徹底沒了。

但上學,高考於賀之亦來說,還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的。

以前雲團團還有好些個想法,擔心這個害怕那個。但這幾年幸福日子過下來後,雲團團不再像以前那般各種腦補了。

雲團團讓賀之亦先專心覆習,準備高考。如果考不上那就該幹嘛幹嘛。要是考上再說上不上,怎麽上的。

賀之亦想了想也覺得先考了再說,然後抽空去給自己改了姓,準備用雲之亦這個名字辦準考證。

賀之亦的戶口跟著雲團團走,倆人現在都落戶橋頭鎮。改名的時候還要去一趟派出所的戶籍科。所以賀之亦去改名的時候,因為雲團團的知名度,所有人都聽說了這事。

讓自家老爺們跟著自己姓...這是什麽操作?

“雲之亦,雲之亦,哇哦,這名字越聽越有感覺誒。”雲團團沒說這名字她聽著有那麽一點像窮搖老奶嫡長子的調調。而是挺著小肚子誇賀之亦的新名字特別的詩情畫意。

雲老太看看站在一起的雲團團和改名雲之亦的賀之亦,視線又在雲團團的肚子上轉了一圈,眼神有些飄的看向了睡在狗背上的梨花貓。

一家三口就用一個姓...真的沒問題嗎?

有沒有問題的,當事人都不覺得,自然也就不用她一個小老太太操心了。

雲老太怕耽誤賀之亦覆習,主動接過新布給還未出生的小曾孫縫衣裳和小被子,賀之亦不想讓覆習這件事影響正常的生活,抽了兩天時間,用收音機錄了幾盤磁帶,一邊自己聽一邊給雲團團聽,聽著的時候還不耽誤手上的活。

不過一些數學計算什麽的,就只能用筆算了。

雲彩將醫學的那些書都先收了起來,平日裏除了上班就是跟賀之亦一塊覆習。

覆習的時候,兩人一人一張炕桌都在雲老太這邊學習,雲團團則和雲老太共用一張炕桌。相較於另外兩人桌上都是書本,她們祖孫倆的都是吃食。

兩人或是玩撲克,或是聊天說八卦,或是靠在一起看新洗出來的相片。最積極向上的活動就是祖孫倆湊到一塊翻看食譜,說著明天的菜單了。

雲團團也將恢覆高考的消息透露給了史勝利和雲敏知道,不過沒說一定會恢覆,而是說京城那邊傳出消息來了。要想參加高考就提前覆習吧。

倆口子都沒那個上進心,也沒什麽理想抱負,加之兩人都是正式編制的正式工,到也沒想過通過高考改變命運。所以聽了這個消息都是笑了笑,沒放在心上。

其實這倆口子也沒做錯,畢竟高考是為了上大學。但說白了目的就是兩個,一是回城,二是正式工作。雲敏和史勝利住在鎮上,又是正式工作,在他們眼裏就算參加了高考,最終也不過是和他們現在差不多罷了。既然如此,他們還折騰個什麽勁?

別說,這想法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十月,恢覆高考的消息正式公告出來了,所有想要參加高考的人都瘋狂了。奔走相告間也開始收集參考書了,而那會兒雲團團也已經確定自己懷了女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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