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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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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有想過雲團團會去承恩市,也有想過雲團團會跟賀蘭芳女士來一場不得不說的「另類婆媳秀」。饒是賀之亦想的再多,也沒想到雲團團會送他這麽一份重禮。

賀之亦眼眶泛酸的攬著雲團團一邊輕輕親吻她早就汗濕的發頂,一邊看著被他丟到手邊的信紙。

像終於拿到賣身契的奴隸,像爭戰多年的將士終於等到了勝利……他終於自由了。

雲團團又等了一會兒,見賀之亦恢覆了平靜又將那份承恩市的報紙遞給了賀之亦。

“真是造了大孽了!”

雖然雲團團也非常反對老師體罰學生。可就因為這麽一點事就將人家年紀輕輕的老師逼上死路...雲團團實在是看不過去。

“再這樣下去,崔星辰會成為第二個崔星輝的。”賀之亦面露嫌棄的將報紙丟到地上,想不明白他怎麽會是賀蘭芳親生的的同時,一臉篤定的說道:“她早晚會自食惡果的。”

將親生兒子養成這種脾性,賀蘭芳不會有好下場的。

“還是別了,我還是希望崔星辰經了這次的事能夠改邪歸正,為人正直又孝順。”

賀之亦聞言一下子就想到了雲吉和雲利兩兄弟,張了張嘴,有些猶豫要不要將那件事告訴雲團團。

“你這是什麽表情?”雲團團沒等到賀之亦回話,一轉頭就看見賀之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當即雙眼微瞇的打量賀之亦,“你有事瞞我?”

賀之亦:“...嗯。”

“嗯?”還真有呀。

賀之亦抿了下唇,直接了當的說道:“我前幾日上山,看到雲吉和一個女人,”至於二人發生了什麽事以及雲吉說的那些話賀之亦都沒往下說。

雖然賀之亦只說了半句話,但雲團團卻也聯想到了什麽,瞬間瞪大眼睛看向賀之亦,見賀之亦肯定的點頭,雲團團才一臉恍惚的收回視線。

“他怎麽敢呢。”

賀之亦:“看兩人的樣子,應該已經有些日子了。”

說不定馬麗生產前,兩人就有了首尾。

聽到賀之亦的這句猜測,雲團團不由想到後世不少男人都是在老婆懷孕的時候出軌,並且在老婆生完孩子後開始嫌棄老婆身材走樣。甚至是厭惡老婆身上的妊辰紋進而給出軌和冷暴力找各種完美理由。如今這種事情發生在雲吉身上...既讓雲團團覺得正常,又覺得相當意外。

正常是就算是七十年代,就算剛解決溫飽,男人有機會就渣,沒機會創造渣的能力是天賦本能,這種事情在他們村裏不算少見。

意外的是這件事情發生在一個從小一塊長大,之前對老婆很好的男人身上。

“臟死了。孩子還不滿周歲呢,就這麽喪良心了。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想到雲吉和馬麗的崽還沒滿周歲,雲團團看向賀之亦,一臉感慨的嘆道:“就算是知道了這事,馬麗也肯定不會離婚的。跟著這麽個糟心玩意過日子,這跟天天吃沾了屎的窩窩頭有什麽兩樣?”

出軌和家暴一樣,只有0次和無數次。這事要是悄悄的沒被村裏人發現,雲吉可能還會遮掩一二。若是鬧開來了,雲吉肯定會破罐子破摔,以後再接再礪。最重要的是,“一個巴掌拍不晌,那個女人雖然犯賤,可雲吉要是沒那個心,就是妲己來了也沒用。只這事一但鬧開來了,那女的就慘了。”

雲團團不是同情那個女人,而是相較於雲吉這個罪魁禍首,那個女人受到的責難更大也更多,村裏一鬧,革委會那邊就會聽到風聲,說不定就要鬧出人命來。雲吉死不足惜,若兩個人一起死,那也算公平。但若是只有女人受到傷害,雲團團便覺得不公平。

再一個,無論鬧不鬧開,馬麗都肯定不會跟雲吉離婚就是了。

“你為什麽那麽篤定馬麗不會離婚?”賀之亦對馬麗不是很了解,或者說他除了對雲團團上心外,他把雲團團以外的任何人類都簡單粗暴的分成了三大類,一類是能讓他掙到錢的,比如鎮郵局的小所長,那些給他提供工作的客戶。一類是無關緊要的,一如大隊長,老支書,席征等;一類是崔星輝這等讓他厭惡不恥的,包括但不限於崔星輝,賀蘭芳,崔保剛,洪丹……

在賀之亦這裏,雲老太是雲團團的重要掛件,雲敏和雲彩只是普通掛件。以前佟有魚和雲滿倉也都可以算成雲團團的掛件,但現在,他們已經沒那個資格了。

“城裏的女人遇上這種事都沒幾個會幹脆利落離婚的,鄉下就更不可能有了。”雲團團摸了摸肚子,先對賀之亦說了句餓了,然後又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繼續跟賀之亦講了一回女性思想解放和觀念碰撞,以及好多過來人事不關已的勸說和為你好,什麽為了孩子忍下這口氣吧,什麽再嫁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好。什麽天下的男人都差不多,你得從自己身上找問題,你要是沒問題那肯定是那狐貍精勾搭的……

被人這麽一勸,最後妥協和息事寧人的同時再將所有的憤怒都朝著第三者噴去的慣性操作。

雲吉的這件事不是什麽新鮮事,村子裏好多這樣的事,最後的結果就是人家仍然是倆口子,告密的那個成了裏外不是人的了。再然後男人往屋裏一貓,沒事人一樣的由著老婆像個潑婦一般的對著另外一位當事人喊打喊殺。

以雲團團對馬麗的了解,馬麗在知道這件事情後肯定會破馬張飛的對著與雲吉有染的女人又打又罵,痛斥人家勾引她男人,然後再跑到老宅跟佟有魚更種哭鬧訴委屈,最後仍舊會繼續跟雲吉過日子。

“也許再過個幾十年,人們才不會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女人,從而公平對待這種事。”賀之亦彎腰穿鞋,雲團團淘氣的趴在他背上,“不留這種男人過夜。”

雲團團最後那句話裏的殺氣都快要實質化了,賀之亦穿好鞋,一邊站起身,一邊背著雲團團往竈臺去,略微有些好奇如果雲團團是馬麗,她會怎麽做。

雲團團眼珠子轉了轉,趴在賀之亦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賀之亦怔了一下,下意識生理反應的打了個哆嗦。

見賀之亦這樣,雲團團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坐在廚房角落的專屬坐椅上,雲團團雙手撐著下巴,一邊笑瞇瞇的看賀之亦忙碌,一邊想著她剛剛說的話。

好吧,她其實就是在調戲賀之亦,而賀之亦雖然知道雲團團在使壞,可還是順著雲團團的話腦補了一回那個場景。

雲團團說了什麽呢?

雲團團說男人管不住自己那二兩肉肯定是覺得日子有些苦。既如此,那就在那上面抹上蜂蜜,邀請螞蟻來品嘗吧。

想想那上面抹上蜂蜜,再爬滿螞蟻...沒有密集恐懼癥的人都得嚇出來不可。

賀之亦在做飯,雲團團便去將房門和院門上的鎖都打開,之後又拿著小籃子去摘了些李子和杏,先用淡鹽水泡上,然後便去屋裏收拾那些她帶回來的行李了。

他們倆一回來就往炕上撲,行李就堆在角落到現在都沒打開。趁著賀之亦在做飯,雲團團也好將空間裏的東西多偷渡一些出來,剩下的等明後天再往外拿也就是了。

這個時間吃午飯太晚,吃晚飯又太早,賀之亦想了想,便先攤了兩張雞蛋餅,做了兩碗紫菜蛋花湯墊肚子,將吃食端到屋裏時就看見雲團團又在炕上擺起了攤。

這麽多的東西難為她是怎麽帶回來的。

“先吃飯吧,一會兒我來收拾。”

“好。”

這一聲好,別提多幹脆了。

吃過飯,賀之亦先去倉房拿了只風幹雞出來,將那雞剁巴剁巴丟到鍋裏用水焯上,隨後才進屋去收拾雲團團帶回來的東西。

炕上堆了將近三大包的行李,但裏面只有兩塊一看就是雲團團給自己買了衣料和一件風衣是她的,其他的東西都是給賀之亦買的。

白色的襯衫,深駝色的風衣,淺色的或是深色的衣料,各類書籍,護手箱,還有用五號電池的小臺燈以及京城和承恩市的特色吃食等等,等等。

除此之外,行李袋裏還有一些東西,那是給大隊長和老支書帶的伴手禮。

至於別的人,雲團團都沒管。

哦,想起來了,鎮委大院的食堂阿姨和門口收發室的大爺,雲團團也給他們倆各準備了一份伴手禮。

畢竟雲團團還指望他們能給她一些小道消息呢。

從帶禮物這事上就能看出來雲團團是真的很薄情,之前沒有分家,大家處得都挺好時,雲團團對老雲家的所有人可謂是面面俱到。可一但撕破臉,她就能做出這種「白眼狼」的行徑來,這也是一般人都嘆為觀止的。

要知道好多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拉不下臉來,像雲敏,哪怕心裏對佟有魚各種意見,可她也不會無視佟有魚,也沒辦法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但雲團團就能。

責任是責任,義務是義務,而態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是那句話:只要我沒有道德,你就綁架不了我。

(ˉ ̄-)——

賀之亦怕雲團團無聊,拿了一碗五香豆腐幹過來給她磨牙。

“你走的第四天,大隊長就送來了一套石磨和做豆腐的工具。後院搭了一個棚子,那些東西如今都在那裏放著。”說到這裏,賀之亦不由笑了兩聲,“我學會怎麽做豆腐了。”

連帶著豆腐皮,豆腐幹,幹豆腐……

“啊?”雲團團看看賀之亦又看看手裏的五香豆腐幹,“你做的?”

五香豆腐幹自然是賀之亦做的,但雲團團問的不是做五香豆腐幹,而是豆腐幹。

賀之亦頷首,他都替自己掬一把帶著豆腐味的辛酸淚。

為了將豆腐宴做到盡善盡美,賀之亦昨天才將所有的豆制品都試完。

上前抱抱賀之亦,雲團團一臉感動,“...為村子做到這種程度,夠了。”

要是她,她得吐。

晚飯,賀之亦用遇見雲吉那天采的蘑菇和筍幹燉了只雞,又炒了道青菜,做了個麻婆豆腐,用黃瓜絲拌了個熏幹豆腐絲,雲團團就著這些菜足足喝了兩大碗飯,飯畢喝著這次出門帶回來的熟普洱,整個人都有一種松馳感。

賀之亦難得沒有在飯後收拾廚房,而是將臟碗都堆在廚房後就走出來與雲團團坐在涼棚裏喝茶消食。

雲團團告訴賀之亦她在去承恩市的火車上就遇見了韓鵬,韓鵬那個沒眼色的竟然還問她叫什麽名字。

“其實在韓鵬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腦子裏想的都是「我已經這麽出名了嗎?」哈哈哈,”雲團團得意的大笑,“我好歹也是上過報紙和電視的人,被人覺得眼熟,那也太正常了。”

「郝美麗」

虧你想得出來。

不在外面暴露名字也是一種保護自己和家人的方式,雲團團笑夠了就對賀之亦宣布,“等將來我們有了孩子,出門在外我們就喊他們「好帥」,「好漂亮」。”

男孩叫「好帥」,女孩就叫「好漂亮」。

說到孩子,雲團團又對賀之亦笑得別提多促狹了,“我前陣子在京城的時候,都想到怎麽預防孩子早戀了。”

賀之亦給雲團團續了杯茶,眉目溫柔的看著她,“什麽辦法?”

“你知道的,小孩子嘛,越是不讓做什麽就越會做什麽。就算你強行讓他們分開了除了讓家裏一地雞毛,影響孩子和咱們的感情,壓根就於事無補。所以我準備先用大禹治水的辦法來個堵不如疏,明面上做到不反對。”

見雲團團在那裏眉飛色舞的高談闊論,賀之亦也多多少少提起了幾分興趣,“那暗地裏呢。”

“暗地裏,”雲團團頓了一下,又對著賀之亦搖手擺手,“不不不,沒有暗地裏。咱們要玩,就玩陽謀。買臺有錄音功能的收音機,讓兩個孩子各錄一盤「起床了,該上學了!」「起床了,要遲到了」的錄音帶。用錄音帶代替鬧鐘叫孩子起床,用不了多久,什麽早戀不早戀的,都沒有早上多睡五分鐘來的實在。先是聽了聲音就煩,然後就是看見了人也煩……哈哈哈-不戰而屈人之兵,哈哈哈——”

賀之亦見雲團團笑得前仰後撲,也不由莞爾一笑。

這辦法是夠損的。

賀之亦陪著雲團團笑了一回,見雲團團剛笑完就去拿水杯又連忙伸手按住,說了一句「等一會兒」,見雲團團真乖乖的收回手了,賀之亦才又跟雲團團說起了早戀的事。

賀之亦問雲團團早戀是幾歲到幾歲。

“十七歲之前吧。”其實雲團團並不反對那種唯美純真,健康向上的早戀。畢竟她曾經也是看著那些高中生談戀愛的小說長大的一代人。但不得不說的是不少高中生談戀愛什麽的,都會影響成績,不光戀愛最後會無疾而終,學業也耽誤了。

所以她的小孩如果高中的時候就談戀愛。她雖然不會反對,但她卻會用這種方式讓他或是她認清他們所謂的愛情到底能支持幾個早上。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不分手,雲團團自然也不會用簡單粗暴的方法捧打小鴛鴦,讓他們心裏留下遺憾。

聽到雲團團說「十七歲之前」,賀之亦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雲團團一眼,“你十八歲都領結婚證了,現在卻不叫孩子談戀愛?”

雲團團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終於發現她和賀之亦在這件事情上有代溝了。

後世講究晚婚晚育,雖然後來因為人口問題做了些調整,但人們也都已經習慣了晚婚節奏。後世的人重視教育,九年義務教育後就算考不上大學也得去念個專科什麽的。如果考上大學了,那大學畢業時都二十二歲左右了,若是再考研,年紀又要大一些。

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大學畢業後或是工作穩定了以後再結婚,只有極少的人會選擇在大學尚未畢業時就領結婚證。這種事...幾乎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加之十七八歲正是為高考全力以赴的時候。所以雲團團在賀之亦問她的時候,才會下意識的說出「十七歲之前」。

想到自己這輩子十八歲就領結婚證了,原本想要反省一下的,可省著省著,人就又笑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第一時間就將賀之亦套牢了,她可真是個機靈鬼!

賀之亦面前這般得意的雲團團,就想親親她。

沒人會不喜歡這種直白的喜愛和歡迎。尤其是賀之亦這種自認出生就是原罪,從小就不受人待見的人。

在雲團團這裏,賀之亦能感覺到自己是被愛著,被需要著的。被滿心喜歡,捧在手心裏的。這讓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和滿足感。

賀之亦不知道別人是什麽感覺,但雲團團給了他一個家,讓他的心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他想不明白為什麽還會有人背棄自己的家。

家若不在了,世界再如何美好,都是一片廢墟。

“我得到可靠消息,十八歲就可以登記結婚這事早晚會被取締,就連,”雲團團頓了一下,雙眸直視賀之亦,無比認真的說道:“就連高考也會恢覆。”

賀之亦眸光微閃,沒問雲團團這消息是哪來的,也沒問還需要多久才會取締和恢覆。對於前一個消息,賀之亦只是慶幸他們當初的當機立斷。而對於後一個消息,他有些不敢想,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往深裏想。

雲團團給賀之亦的感覺就是交友廣泛,三教九流的人沒有她搭不上邊的。她剛在京城那邊轉了一圈,想必消息就是從那邊聽來的。所以不懷疑消息真假和不探聽消息來源的賀之亦直接順著這個消息去想高考如果真的恢覆了……

“我們喝點酒吧。”雲團團見賀之亦這樣,心裏微澀,但臉上的笑容卻瞧不出半點來,“提前慶祝一下,腫麽樣?”

“青梅酒還是葡萄酒?”家裏還有些二鍋頭,燒刀子這樣的烈酒,不過賀之亦卻不準備讓雲團團小酌的時候喝那麽烈的酒,“奶說我今年做的葡萄酒比去年的還要好喝,你也嘗嘗?”

“好呀!”笑容燦爛的對賀之亦點頭,“就用你之前在省城買的那套玻璃杯。”

外國人用高腳杯喝葡萄酒,古人則用夜光杯。不過這兩樣雲團團他們家都沒有,就只能用玻璃杯了。

雲團團沒動,賀之亦起身去拿酒,回來時又用小碟子裝了些牛肉粒,豬肉脯,幹果過來。

倆人坐在涼棚裏,就著月色,聽著蟬鳴,喝著賀之亦自己釀的酒,時而說笑,時而凝望彼此,時而悄悄的湊過去輕吻對方,那種氛圍美好的讓人不忍破壞。

可惜就總有電燈泡,非要打破這一片靜逸美好。

看著裏面穿著紅色跨欄背心,外面披著件中山裝外套走進院子的大隊長,雲團團忍無可忍的朝涼棚頂翻了個白眼。

一口飲盡玻璃杯裏的葡萄酒,雲團團便示意賀之亦將他寶貝的私人用具收起來。

大隊長對著站在涼棚外面的雲團團笑道:“你啥時候回來的?要不是趙老六說看見你家院子裏有人影,我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就晚上那趟車。”不過卻是昨天晚上的。雲團團半點不心虛的唬弄大隊長,“累得我吃完飯就想睡了,他偏不讓。這不,正坐在這裏消食呢,二叔就來了。也是幸好沒睡!外面蚊子多,二叔快進來說話。”

說完掀開涼棚的紗簾請大隊長進去。

大隊長也沒墨跡,兩大步就邁了進去。

只這會兒功夫,賀之亦收起了他的那套玻璃杯,又拿出兩個待客的酒杯和茶杯放在桌上。

不光如此,酒都換成了二鍋頭。

雲團團坐在大隊長對面,一邊給大隊長倒酒,一邊笑著打發賀之亦回屋歇著。

不管什麽時候,什麽事賀之亦都不喜歡應酬,大隊長這會兒聽到風聲就過來了,肯定是為了豆腐和古井的事。

這事也沒辦法長話短說,所以為了不讓賀之亦萬分無聊的坐在一旁,還不如打發他進屋去呢。

正好試一試她帶回來的那個可以用五號電池的小臺燈。

那是雲團團跟人兌換了外匯劵在華僑商店買的,為了那幾張外匯劵,雲團團可沒少費嘴皮子。

當然了,她當時折騰外匯劵時也沒想要買這個臺燈就是了。

見賀之亦對大隊長頷首示意後就回屋倒騰那個小臺燈,雲團團收回視線與大隊長說起正事。

賀之亦的性子是個例,但跟他一樣不善社交的人這世上還有許許多多。不過按地域劃分,好像北方人更自來熟和外向一些。

雲團團不知道南方人是怎麽教小孩。但北方很多地方的老人教養小孩的時候,幾乎都會將小孩子養得很自來熟。

“見到人你得打招呼呀!”

“人家跟你說話,你不能不吱聲!”

“見到人連句話都沒有,那不是完犢子嗎?”

“你看XXX家的小孩見人連句話都不會說,多讓人講究。”

兩輩子都接受這種教育的雲團團,想不社牛都不行。

所以雲團團見了人不是哥,就是姐,阿姨大爺叫的是又自然又親切。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再不認識的人對著這般熱情的人,也不好不搭理。

加上點審時度勢,掌握點眉眼高低和將心比心,急人之所急,完事嘴再甜一些…這不就認識了嗎?

只要認識了,想讓關系更進一步,那就是利益交換,資源置換那點子事了。

雲團團回村前就已經過跟吳箁可約好了來村裏的時間。但金葉縣到橋頭鎮的客車一天就兩輛。所以雲團團需要村裏安排驢車去金葉縣接人。

“當天肯定是走不了,少說要住一宿。她一個女同事住招待所也不安全,再一個咱們鎮上的招待所條件不是一般的差。安排她住在村裏吧,又怕咱們村的人嘴上沒防備再說點什麽出去,我想著不如安排她在我奶那裏住一夜,第二天再用驢車將人送到金葉縣,二叔看這樣安排可使得?”

“再好不過了。”大隊長同意雲團團的安排,又說:“走的時候,給這位同事多帶些豆制品,再將那些杏呀,李子呀的都摘一些給她帶走。”

雲團團剛要點頭,就聽到有人在哭鬧打罵。與大隊長對視一眼,不由一道站起身朝聲音處望去。

如果將早上叫醒的鬧鐘換成喜歡的人,不用一個星期,作者肯定會炸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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