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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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進來坐吧。”淩聲側身讓人進來。
“謝謝。”胥渡頭一次產生了些緊張的情緒，跟著淩聲進門。
“小期，你朋友來了。”淩聲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有些緊張，不由朝著屋裏喊了一聲。
聞期哭腫著一雙眼睛出來，就見胥渡端正地坐在沙發上。
“你怎麽來了？”
胥渡下意識看了眼在廚房裏哼歌的鄭凜小聲道：“鄭凜哥說你出了點狀況，我一聽就趕來了。”
“啊我沒事，你別擔心。”見男生衣服都沒穿好，就知道他肯定是急匆匆趕來，聞期連忙道，順便伸手將男生的衛衣帽子從外套中抽出來。
“那你……”胥渡望著她的眼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用說也知道和淩聲有關。
“曲小野他們知道昨晚的事情後，今天本來想來看看你，我怕他們以來太吵打擾你休息，就把他們攔下來了。”
“那我等會給他們回個消息，讓他們別擔心，明天我就回去上學了。”
“不休息一下嗎？”胥渡有些擔憂道。
聞期搖搖頭：“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現在課程緊，我不想請假。”
“餵，那小子是你叫來的吧？”站在廚房的旁的淩聲看著湊在一起聊天的兩人道。
“這不是想讓你瞧瞧，怎麽樣？”鄭凜洗著菜笑瞇瞇道。
“唔長得還行。”淩聲上下打量了下，“而且重要的是，小期似乎很喜歡他。”
“那你覺得怎麽樣？”
淩聲白了他一眼：“我的感覺不重要，小期喜歡最重要。”
鄭凜哼唧一聲，顯然沒想到淩聲這麽簡單就放過胥渡。
“我替你考察過，這小子不錯。人長的帥，腦子也聰明，和我不相上下，關鍵是對小期不錯。”
“不自戀會死啊你。”淩聲搗了他一下，“對了，他和小期都打算參加競賽嗎？”
“差不多，還有一個叫卓揚的小孩也打算參加，都是小期的朋友。”
“朋友！”淩聲放下要切菜的刀驚訝道。
“對啊朋友，經常來家裏寫作業的還有曲小野和林明澗，他們都是，你那麽驚訝幹什麽？”
“小期從來都沒有朋友，更別說把人帶到家裏來。”淩聲不由臉上露出笑容，“太好了，我們小期也有朋友了。”
鄭凜見她這興奮的樣子不由笑道：“瞧你這樣子，小期是個好孩子，有朋友不是很正常。”
“欸你懂什麽？”淩聲偷偷往客廳裏看一眼，見兩人竟然拿了張卷子在做，不由感嘆道，“其實高中生談談戀愛也沒什麽不好，至少小期比以前更開朗些。”
“瞧你說的，是一個家長該說的話嗎？”
淩聲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媽最近沒催你去相親啊？”
“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鄭凜瞪了她一眼，“她天天給我打電話，搞得我現在聽到電話鈴聲就害怕。”
“既然你不想相親，那就去找一個唄。”淩聲漫不經心道。
“那你怎麽不找一個。”
“我又沒人催。”
鄭凜聽她這樣說，恨恨地切著菜道：“行了，咱倆半斤八兩，別互相傷害了。”
等客廳裏的兩人半張卷子做完，菜也可以上桌了。
四人圍在一起，暖和和地吃著飯。
一開始淩聲還有些生硬地給胥渡夾了些菜，等飯快吃完，她也放松了些，和顏悅色地和胥渡聊著天。
一直處於緊張狀態下的胥渡也放松下來，對於淩聲的問題都認真地回答。
“我送你回去吧？”
吃完飯，聞期朝著胥渡道。
“不用，你還是在家好好休息。”
“那我送你到車站。”聞期穿著鞋，拿起外套。
站在廚房裏洗碗的鄭凜和淩聲看著走到樓下的兩人，男生似乎想到了什麽，將手裏的圍巾戴到聞期的脖子上，又俯身說了些什麽。
聞期被逗得展顏一笑，自然地牽著男生的手，兩人往小區外走去。
“兩人站在一起還挺般配哈。”鄭凜嘀咕道。
“挺好。”見聞期笑得開心，淩聲也低頭一笑。
於她而言，只要聞期開心就好。
這次的事情由於李達的存在，解決得十分幹凈利落。
陳榮和姜倩那些人都被拘留，甚至因為其中有人攜帶危險刀具，劃傷了李達，還要面臨牢獄之災。
曲小野聽到這個消息還有些憤恨，硬要拉著聞期去買了掛鞭炮，和眾人一起放了，說是要去去晦氣。
而其他人則是擔心這樣的事情會再次發生，胥渡幾乎每天放學後都要送聞期回家，若是遇上了特殊情況，鄭凜就會抽空來接聞期。
雖然聞期覺得這事也不至於，但拗不過胥渡和淩聲，而且鄭凜也絲毫不在意，樂呵呵接聞期的同時，還逛遍了學校後街的每一個小吃攤。
陳榮和姜倩的事情正隨著時間逐漸淡出了聞期的生活。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除了學習高二的課程，她還忙著去補習班準備參加競賽。
她本來就是一個好學的人，有了目標之後更是憋足了一股勁地往前沖。
卓揚見她這樣，收了幾分平日裏的吊兒郎當，也認真地準備競賽。
而胥渡他本來就是一個喜靜的人，對他來說，只要陪在聞期只邊，他就很開心。
所以無論是學習還是刷卷子準備競賽，他都甘之如飴。
林明澗和聞期一樣，本身就是個愛學習的人，而且他如今有了目標，所以不管周圍人怎麽做，他都在一直朝著自己的方向前進。
曲小野見大家都在為自己的目標努力，嘴上開著玩笑，放學後去輔導班去的比誰都勤，生怕和這些人差得太遠。
時間就在眾人緊張又忙碌的學習中過去，等回過神來，窗戶邊的樹葉已經變得綠油油的，折射著太陽的光。
“聞期，你下周三晚上有事嗎？”剛上完體育課，曲小野就神神秘秘地走了過來問。
“周三？那天應該不用去補習班，怎麽了？”聞期一邊將水杯遞給她喝水，一邊問。
“下周三不是胥渡的生日嘛。”
聞期這才反應過來曲小野是在說什麽，下周三是胥渡的生日，她早就記在了備忘錄裏，還為生日禮物發了大半天的愁。
想到這，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因為她還沒決定送什麽禮物。
“我、卓揚還有林明澗想著要不要為胥渡準備一個驚喜，你要不要加入我們。”曲小野笑嘻嘻道，邊說還邊打量著胥渡有沒有回來。
“行啊。”
“那行，先不要讓胥渡知道，等到時候我們大家一起商量。”曲小野見胥渡進了教室，急忙低聲對聞期道。
“在說什麽？”胥渡皺眉看著鬼鬼祟祟離開的曲小野問。
“沒…沒什麽，曲小野她來問了一道數學題。”
胥渡意外地又看了一眼已經老老實實坐在位子上的曲小野。
“對了胥渡，你有什麽想要的嗎？”聞期看著男生，天氣雖沒熱到穿短袖的地步，但因為剛上完體育課，男生將衛衣袖子拉到胳膊肘上，露出白瘦的小臂，手裏還握著水杯。
“想要的？”胥渡喝了口水疑惑地看著聞期，女生的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
“我沒什麽想要的，每天和你在一起就很好。”胥渡想了想開口。
他現如今很珍惜能和聞期一起上學放學，一起上補習班做作業的日子。
聞期被他說得腦子都有些飄忽，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那兒戴著一枚小小的耳釘。
眼睛瞄向胥渡的耳朵，也戴著一枚一樣的。
是上次胥渡送給她的，兩人一直都心照不宣地戴著，就像是情侶款一樣。
胥渡似乎也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自然地坐下來，準備找出下節課要講的卷子。
聞期則是按著自動筆，似乎已經想到了要送什麽給胥渡。
考完周考，周三很快就到了。
聞期摸了摸早就裝進書包裏的禮物，又望了眼與她一起等公交的胥渡不由開口。
“胥渡，今天可以不坐公交嗎？”
在這場生日宴中，她被曲小野交代的唯一任務就是放學後拖住胥渡，讓他遲一點回家。
“嗯？”胥渡疑惑地看著她。
“我想和你走一走。”聞期拽著書包帶子低聲道。
“好啊。”
聞期看著伸過來的手，開心地握住。
“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聊啊？”
“什麽？”
聞期看著遠處的天空，初夏的傍晚，天空被染成淡淡的紅粉色，大朵大朵的雲隨意地飄著。微風拂過，帶來溫熱的氣息，甚至還能聽到從樹上傳來的蟬鳴。
“就是每天放學後只能和我一起寫作業上補習班，周末了也聚在鄭凜哥家學習，你會不會覺得很沒意思啊？”聞期邊走邊踢著路邊的石子問。
“不會。”胥渡捏了捏聞期的手心，“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只是覺得似乎一直是你在陪我做我喜歡的事情，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麽？”
“我喜歡的？”
“嗯。”聞期猛地點點頭，“就像我喜歡物理，所以喜歡做物理試卷，放學後每天往補習班跑，甚至參加物理競賽。”
“但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
胥渡本想說自己也喜歡物理，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當初參加物理競賽是為了再次見到聞期，後來是為了陪卓揚，反正對他來說什麽競賽都無所謂，只不過是為了離身邊人更近一點。
要算起來，他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喜歡做什麽。
他的生活乏味無趣，似乎他只要踮踮腳尖，就什麽都能碰到。
他不像聞期、林明澗和卓揚那樣，心中早就有了目標，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他只不過是在隨波逐流，被人推著往前走。
胥渡正走神想著，身旁的女生突然一把拉住他。
“胥渡，是紅燈。”
他這才回過神來，人行道旁已經站滿了等待的人，都是下班後急著趕回家的人。而此時路邊的小區裏，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不斷亮起的燈光，甚至還能聞見淡淡的菜香。
“我喜歡……”胥渡看著前方的萬家燈火喃喃出聲。
“你喜歡什麽？”聞期好奇地問。
“我喜歡你。”
此時紅燈正跳成了綠燈，和他們站在一起的行人都匆忙地從他們身邊路過，胥渡回頭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聞期，不由拽了拽她的手。
“啊？”
“該走了。”胥渡見她楞神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撲哧笑著道。
聞期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見胥渡又笑她，不由從脖子一路紅到耳朵。
“胥渡！”聞期有些怒聲地喊道。
胥渡牽著她穿過人行道，見她有些神色有些不高興認真道：“別生氣，我說的是真話。”
“你剛才問我的時候，我發現我沒有什麽愛好，也不像你們一樣都有了目標，其實你剛才說的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胥渡緩聲道，“聞期，我是一個很無趣的人。”
“我從沒這麽覺得。”聞期立馬反駁道。
胥渡聞言笑了笑，眸光溫柔地看著聞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你知道我剛才看到那些和我們一起等紅燈的人時，心裏在想什麽嗎？”
“什麽？”
“我想我其實很羨慕他們。”
“羨慕什麽？”聞期仰著頭看他。
“我也想像他們一樣，家裏有人等著自己，一開門便能看見家裏的燈是開著，而不再是空寂寂的一片。”
“我非常喜歡又想做的事情，那就能和你一直在一起，聞期。”胥渡停了下來，緊緊握住聞期的手，神色認真又誠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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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坐吧。”淩聲側身讓人進來。
“謝謝。”胥渡頭一次產生了些緊張的情緒，跟著淩聲進門。
“小期，你朋友來了。”淩聲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有些緊張，不由朝著屋裏喊了一聲。
聞期哭腫著一雙眼睛出來，就見胥渡端正地坐在沙發上。
“你怎麽來了？”
胥渡下意識看了眼在廚房裏哼歌的鄭凜小聲道：“鄭凜哥說你出了點狀況，我一聽就趕來了。”
“啊我沒事，你別擔心。”見男生衣服都沒穿好，就知道他肯定是急匆匆趕來，聞期連忙道，順便伸手將男生的衛衣帽子從外套中抽出來。
“那你……”胥渡望著她的眼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用說也知道和淩聲有關。
“曲小野他們知道昨晚的事情後，今天本來想來看看你，我怕他們以來太吵打擾你休息，就把他們攔下來了。”
“那我等會給他們回個消息，讓他們別擔心，明天我就回去上學了。”
“不休息一下嗎？”胥渡有些擔憂道。
聞期搖搖頭：“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現在課程緊，我不想請假。”
“餵，那小子是你叫來的吧？”站在廚房的旁的淩聲看著湊在一起聊天的兩人道。
“這不是想讓你瞧瞧，怎麽樣？”鄭凜洗著菜笑瞇瞇道。
“唔長得還行。”淩聲上下打量了下，“而且重要的是，小期似乎很喜歡他。”
“那你覺得怎麽樣？”
淩聲白了他一眼：“我的感覺不重要，小期喜歡最重要。”
鄭凜哼唧一聲，顯然沒想到淩聲這麽簡單就放過胥渡。
“我替你考察過，這小子不錯。人長的帥，腦子也聰明，和我不相上下，關鍵是對小期不錯。”
“不自戀會死啊你。”淩聲搗了他一下，“對了，他和小期都打算參加競賽嗎？”
“差不多，還有一個叫卓揚的小孩也打算參加，都是小期的朋友。”
“朋友！”淩聲放下要切菜的刀驚訝道。
“對啊朋友，經常來家裏寫作業的還有曲小野和林明澗，他們都是，你那麽驚訝幹什麽？”
“小期從來都沒有朋友，更別說把人帶到家裏來。”淩聲不由臉上露出笑容，“太好了，我們小期也有朋友了。”
鄭凜見她這興奮的樣子不由笑道：“瞧你這樣子，小期是個好孩子，有朋友不是很正常。”
“欸你懂什麽？”淩聲偷偷往客廳裏看一眼，見兩人竟然拿了張卷子在做，不由感嘆道，“其實高中生談談戀愛也沒什麽不好，至少小期比以前更開朗些。”
“瞧你說的，是一個家長該說的話嗎？”
淩聲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媽最近沒催你去相親啊？”
“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鄭凜瞪了她一眼，“她天天給我打電話，搞得我現在聽到電話鈴聲就害怕。”
“既然你不想相親，那就去找一個唄。”淩聲漫不經心道。
“那你怎麽不找一個。”
“我又沒人催。”
鄭凜聽她這樣說，恨恨地切著菜道：“行了，咱倆半斤八兩，別互相傷害了。”
等客廳裏的兩人半張卷子做完，菜也可以上桌了。
四人圍在一起，暖和和地吃著飯。
一開始淩聲還有些生硬地給胥渡夾了些菜，等飯快吃完，她也放松了些，和顏悅色地和胥渡聊著天。
一直處於緊張狀態下的胥渡也放松下來，對於淩聲的問題都認真地回答。
“我送你回去吧？”
吃完飯，聞期朝著胥渡道。
“不用，你還是在家好好休息。”
“那我送你到車站。”聞期穿著鞋，拿起外套。
站在廚房裏洗碗的鄭凜和淩聲看著走到樓下的兩人，男生似乎想到了什麽，將手裏的圍巾戴到聞期的脖子上，又俯身說了些什麽。
聞期被逗得展顏一笑，自然地牽著男生的手，兩人往小區外走去。
“兩人站在一起還挺般配哈。”鄭凜嘀咕道。
“挺好。”見聞期笑得開心，淩聲也低頭一笑。
於她而言，只要聞期開心就好。
這次的事情由於李達的存在，解決得十分幹凈利落。
陳榮和姜倩那些人都被拘留，甚至因為其中有人攜帶危險刀具，劃傷了李達，還要面臨牢獄之災。
曲小野聽到這個消息還有些憤恨，硬要拉著聞期去買了掛鞭炮，和眾人一起放了，說是要去去晦氣。
而其他人則是擔心這樣的事情會再次發生，胥渡幾乎每天放學後都要送聞期回家，若是遇上了特殊情況，鄭凜就會抽空來接聞期。
雖然聞期覺得這事也不至於，但拗不過胥渡和淩聲，而且鄭凜也絲毫不在意，樂呵呵接聞期的同時，還逛遍了學校後街的每一個小吃攤。
陳榮和姜倩的事情正隨著時間逐漸淡出了聞期的生活。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除了學習高二的課程，她還忙著去補習班準備參加競賽。
她本來就是一個好學的人，有了目標之後更是憋足了一股勁地往前沖。
卓揚見她這樣，收了幾分平日裏的吊兒郎當，也認真地準備競賽。
而胥渡他本來就是一個喜靜的人，對他來說，只要陪在聞期只邊，他就很開心。
所以無論是學習還是刷卷子準備競賽，他都甘之如飴。
林明澗和聞期一樣，本身就是個愛學習的人，而且他如今有了目標，所以不管周圍人怎麽做，他都在一直朝著自己的方向前進。
曲小野見大家都在為自己的目標努力，嘴上開著玩笑，放學後去輔導班去的比誰都勤，生怕和這些人差得太遠。
時間就在眾人緊張又忙碌的學習中過去，等回過神來，窗戶邊的樹葉已經變得綠油油的，折射著太陽的光。
“聞期，你下周三晚上有事嗎？”剛上完體育課，曲小野就神神秘秘地走了過來問。
“周三？那天應該不用去補習班，怎麽了？”聞期一邊將水杯遞給她喝水，一邊問。
“下周三不是胥渡的生日嘛。”
聞期這才反應過來曲小野是在說什麽，下周三是胥渡的生日，她早就記在了備忘錄裏，還為生日禮物發了大半天的愁。
想到這，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因為她還沒決定送什麽禮物。
“我、卓揚還有林明澗想著要不要為胥渡準備一個驚喜，你要不要加入我們。”曲小野笑嘻嘻道，邊說還邊打量著胥渡有沒有回來。
“行啊。”
“那行，先不要讓胥渡知道，等到時候我們大家一起商量。”曲小野見胥渡進了教室，急忙低聲對聞期道。
“在說什麽？”胥渡皺眉看著鬼鬼祟祟離開的曲小野問。
“沒…沒什麽，曲小野她來問了一道數學題。”
胥渡意外地又看了一眼已經老老實實坐在位子上的曲小野。
“對了胥渡，你有什麽想要的嗎？”聞期看著男生，天氣雖沒熱到穿短袖的地步，但因為剛上完體育課，男生將衛衣袖子拉到胳膊肘上，露出白瘦的小臂，手裏還握著水杯。
“想要的？”胥渡喝了口水疑惑地看著聞期，女生的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
“我沒什麽想要的，每天和你在一起就很好。”胥渡想了想開口。
他現如今很珍惜能和聞期一起上學放學，一起上補習班做作業的日子。
聞期被他說得腦子都有些飄忽，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那兒戴著一枚小小的耳釘。
眼睛瞄向胥渡的耳朵，也戴著一枚一樣的。
是上次胥渡送給她的，兩人一直都心照不宣地戴著，就像是情侶款一樣。
胥渡似乎也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自然地坐下來，準備找出下節課要講的卷子。
聞期則是按著自動筆，似乎已經想到了要送什麽給胥渡。
考完周考，周三很快就到了。
聞期摸了摸早就裝進書包裏的禮物，又望了眼與她一起等公交的胥渡不由開口。
“胥渡，今天可以不坐公交嗎？”
在這場生日宴中，她被曲小野交代的唯一任務就是放學後拖住胥渡，讓他遲一點回家。
“嗯？”胥渡疑惑地看著她。
“我想和你走一走。”聞期拽著書包帶子低聲道。
“好啊。”
聞期看著伸過來的手，開心地握住。
“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聊啊？”
“什麽？”
聞期看著遠處的天空，初夏的傍晚，天空被染成淡淡的紅粉色，大朵大朵的雲隨意地飄著。微風拂過，帶來溫熱的氣息，甚至還能聽到從樹上傳來的蟬鳴。
“就是每天放學後只能和我一起寫作業上補習班，周末了也聚在鄭凜哥家學習，你會不會覺得很沒意思啊？”聞期邊走邊踢著路邊的石子問。
“不會。”胥渡捏了捏聞期的手心，“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只是覺得似乎一直是你在陪我做我喜歡的事情，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麽？”
“我喜歡的？”
“嗯。”聞期猛地點點頭，“就像我喜歡物理，所以喜歡做物理試卷，放學後每天往補習班跑，甚至參加物理競賽。”
“但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
胥渡本想說自己也喜歡物理，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當初參加物理競賽是為了再次見到聞期，後來是為了陪卓揚，反正對他來說什麽競賽都無所謂，只不過是為了離身邊人更近一點。
要算起來，他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喜歡做什麽。
他的生活乏味無趣，似乎他只要踮踮腳尖，就什麽都能碰到。
他不像聞期、林明澗和卓揚那樣，心中早就有了目標，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他只不過是在隨波逐流，被人推著往前走。
胥渡正走神想著，身旁的女生突然一把拉住他。
“胥渡，是紅燈。”
他這才回過神來，人行道旁已經站滿了等待的人，都是下班後急著趕回家的人。而此時路邊的小區裏，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不斷亮起的燈光，甚至還能聞見淡淡的菜香。
“我喜歡……”胥渡看著前方的萬家燈火喃喃出聲。
“你喜歡什麽？”聞期好奇地問。
“我喜歡你。”
此時紅燈正跳成了綠燈，和他們站在一起的行人都匆忙地從他們身邊路過，胥渡回頭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聞期，不由拽了拽她的手。
“啊？”
“該走了。”胥渡見她楞神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撲哧笑著道。
聞期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見胥渡又笑她，不由從脖子一路紅到耳朵。
“胥渡！”聞期有些怒聲地喊道。
胥渡牽著她穿過人行道，見她有些神色有些不高興認真道：“別生氣，我說的是真話。”
“你剛才問我的時候，我發現我沒有什麽愛好，也不像你們一樣都有了目標，其實你剛才說的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胥渡緩聲道，“聞期，我是一個很無趣的人。”
“我從沒這麽覺得。”聞期立馬反駁道。
胥渡聞言笑了笑，眸光溫柔地看著聞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你知道我剛才看到那些和我們一起等紅燈的人時，心裏在想什麽嗎？”
“什麽？”
“我想我其實很羨慕他們。”
“羨慕什麽？”聞期仰著頭看他。
“我也想像他們一樣，家裏有人等著自己，一開門便能看見家裏的燈是開著，而不再是空寂寂的一片。”
“我非常喜歡又想做的事情，那就能和你一直在一起，聞期。”胥渡停了下來，緊緊握住聞期的手，神色認真又誠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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