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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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聞期沒事吧？”下了班後，枝枝摟著聞期的胳膊關心道。
“沒事，枝枝姐。”聞期嘴角微微扯起道。
“剛才那個男生是誰？你認識嗎？”枝枝回來的晚，一眼看見聞期伸手給對面的男生一耳光。
“以前一中的，不過已經被開除了。”
枝枝姐頓時搖搖頭：“被一中開除？怪不得看起來一副混混樣！聞期你以後可是要考好大學的，少和他接觸。如果他來騷擾你，你就告訴枝枝姐，枝枝姐把他頭打掉！”
聞期撲哧一聲笑了：“算了不說這些事，枝枝姐我們去吃麻辣燙吧？”
枝枝點頭從包裏拿出一個紙袋遞過去：“好，就去你家附近吃，對了，這是你今天的工資。”
“那個經理人還是蠻好的，因為今天的事情還多給一些說什麽當作慰問金，我好像還聽到他說要報警處理，說什麽一定會保護好員工是不是啊？”
聞期默聲沒有附和，想著剛才那個經理，臉上浮現幾分嘲諷的神色。
他說的報警不過是為了恐嚇被李達打的醉酒男人。
說白了不過是為了李達不進局子而不是真的為了聞期。
聽他和李達的談話，恐怕李達早就想在那鬧事了，今天這一出不僅讓他控制住了這場鬧劇，李達還好好地站在那裏，他為聞期出頭說的那番話又在食客面前贏了個好名聲，挽回飯店的顏面損失。
一箭三雕，真是好算計。
聞期和枝枝吃完了飯便回了家，洗完澡後見微信上有一條好友申請。
聞期點開那條好友申請看了一眼，見是一個陌生的頭像便沒有在意。
“睡了嗎？”
是胥渡發來的一條消息。
“還沒。”聞期坐在床上，拉開床頭燈打字回應。
“在幹什麽？”
還沒等她回覆，對面就發來一張二狗子躺在他懷裏睡覺的一段小視頻。
“它已經睡了。”
視頻裏，男生穿了件居家服，二狗子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懷裏，他正伸出手給貓咪順毛。
聞期不自覺的翹起嘴角，又將視頻拉大，細細地看著男生細白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地擼著貓毛。
“剛洗完澡，打算做完一篇閱讀理解後就睡覺。”聞期打開枕邊的一本試卷也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對面回得很快。
“在床上寫字嗎？趴著？”
“這樣對眼睛不好。”
聞期笑容扯得更大，將自己架在床上小書桌拍給他。
胥渡抱著懷裏的二狗子看著那張小書桌微笑，發過去一張柴犬點讚的表情包。
聞期看見憨態可掬的柴犬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打來表情包搜索了一下也回了個柴犬被人揉著臉的表情包。
“明天放學後要一起寫卷子嗎？正好給曲小野補課？”
聞期回覆了一個ok的手勢。
“明天見。”
聞期看著這三個字，忽然想到胥渡似乎經常會和她明天見，樓梯口的明天見，車站的明天見，學校門口的明天見………
“明天見。”聞期打字回道。
看著屏幕上相互對應的三個字，好像互道“明天見”成了他們之間的一個約定，一個浸泡在蜂蜜裏的秘密。
聞期躺在床上滾了滾又坐起來抱著手機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由於一中除高三上晚自習外，高一高二都放學很早，所以大部分學生都喜歡在學校周邊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順帶著把作業給寫了。
這直接導致近些年來一中附近開了很多家飲品小吃店，其中最受歡迎的還是kfc，聞期背著書包一推開門就看見曲小野已經沖她招手了。
“這邊！”曲小野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又殷勤地將手機遞過去，“聞期吃什麽？”
聞期被曲小野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摸不著頭腦。
“這個漢堡套餐怎麽樣？我們人多再來幾份大薯？蛋撻也可以多來幾份，炸雞呢？”曲小野眼睛發光地看著聞期，“你都很想吃對吧？”
聞期見她神情慢半拍道：“或許我並不是……”
曲小野一把捂住她的嘴神色堅定道：“聞期你想吃！你一定要吃！”說完瞥向一旁坐著的胥渡朝聞期使眼色。
聞期頓時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想！”
曲小野立馬喜笑顏開地打了個響指：“那就按你喜歡的稍微點一下吧。”
胥渡望了一眼她的訂單輕輕踹了她一腳：“這些東西少吃點！”
曲小野瞪了他一眼仗著聞期有恃無恐道：“你懂什麽！我點的可都是聞期喜歡吃的。”
胥渡瞄了一眼聞期，後者努力撐起一個無害的笑容。
“冬天不要喝冰可樂，喝點熱的暖暖身子。”胥渡想了想最終從嘴裏憋出一句話來。
“不喝冰可樂還有什麽快樂！”曲小野小聲嘀咕了一句又道，“再說了還有卓揚和林明澗要來，我點的還不夠卓揚那個牲口一個人吃的呢！”
說曹操，曹操到。
門口一前一後進來兩個男生，走了過來。
“曲小野你點這麽多，是來吃東西的還是學習的啊？”卓揚放下書包湊過來看了眼曲小野的手機驚嘆道。
“要你管，有本事你等等就別吃我點的雞肉卷。”
“喲這雞肉卷不是我愛吃的嗎？你不會是專門為我點的吧？”卓揚語氣賤賤道。
曲小野翻了個白眼吐出幾個字：“做夢去吧你！”
“聞期，這個給你。”卓揚從包裏掏出一張試卷遞了過去，“我們老師出的物理卷子，你有興趣可以看一下。”
聞期接了過來看了看題目，頓時眼睛亮了亮道了聲謝。
林明澗也瞄了幾眼，卓揚瞧見了又從書包裏拿出一張遞過去，“你也對物理感興趣嗎？我這還有，你要不要看看？”
林明澗被人發現他的小動作頓時有些害羞地接過了卷子：“謝謝。”
“客氣什麽，你也對物理感興趣嗎？”卓揚高興地問。
林明澗：“有一點，但是我從來沒參加過競賽。”
“沒關系，只要你對物理有興趣，能感到快樂就好，參加競賽又不是什麽目的。”卓揚對待學習的態度十分樂觀，“你瞧聞期，她就很快樂。”
快樂的聞期已經拿著筆埋頭做起那張卷子，她似乎沈浸在了物理題中，對周圍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這裏，v與t的變化圖線錯了。”胥渡用手指點了點卷子提醒道。
被指出來的聞期一拍腦門道：“這個公式代錯了。”
胥渡瞄著女生被拍的有點泛紅的額頭微微皺眉，他以前怎麽就沒發現聞期還有這個喜歡打自己腦門的毛病。
放在口袋裏的手有點蠢蠢欲動，想伸出去揉一揉，胥渡眼睛看了眼四周，忽然覺得坐著的這幾個人十分礙眼。
曲小野見這幾人都忙著看一張物理卷子頓時感到一陣無語，連吃東西也變得不快樂起來，巴巴地從書包裏也抽出練習冊，一邊吃一邊做了起來。
幾人做完了作業，吃飽喝足後才背起小書包離開。
曲父被胥渡提醒過，給曲小野專門配了個司機，隨時接送她。卓揚騎著自己的自行車離開，胥渡則是像往常一樣送聞期坐公交回家。
林明澗獨自背著書包慢慢走回自己租的地方，林正陽雖然是個人渣，但這些年下來在錢方面沒虧待過林明澗。
他攢下了不少錢，本來是考上大學後徹底和林正陽斷絕關系，做生活費用的。
現在提前派上了用場。
寒冬時的天黑得早，等林明澗走到家時，天上掛著零丁的幾顆星星。
他租的小區除了有些破舊之外，其他方面都很好，離學校近，門衛也很負責，而且門衛大叔見林明澗一個學生早出晚歸很辛苦，對他也很是關照。
所以在林明澗聞到身後傳來一股熟悉的酒味便立馬沖小區門衛室跑了起來，後面的人見他跑了也追了過去。
但他腳還沒完全恢覆，沒跑幾步就被人追了上來。
被人拎著領口提起來的時候，林明澗看清楚了那張時常出現在他噩夢裏臉。
林正陽喝紅了眼盯著林明澗。
“兔崽子竟然想離開老子，果然和你那婊子媽一樣，都是賤人！”林正陽一把將林明澗摔在地上狠戾道，“你的命就是老子給的，既然你翅膀硬了要離開，那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林明澗望著眼前的男人，撲鼻而來的酒氣仿佛讓他又回到了那間別墅，被關在那間房裏，打得趴在地上動不了日子。
他想掙紮著爬起來，腳踝的傷口卻因剛才那一下撕裂開，疼的他倒吸了口氣。
男人已經揮舞著拳頭打了過來，恐懼彌漫在他的內心，讓他根本動不了。
林明澗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準備承受著往日的痛苦。
可落在身上的拳頭遲遲沒來，反而耳邊聽到噗通地一聲響。
他睜開眼就看見秦眠手裏握著塊板磚，嘴裏喘著粗氣，兇狠地盯著倒在地上的林正陽。
見他望過來，秦眠立馬扔掉手上的板磚跑到他面前急切道：“沒事吧，明澗？”
林明澗神情呆滯地看著面前的女人，一時間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在這，可沒等他開口就被人摟在懷裏。
摟著他的女人聲音顫抖地重覆著一句話：明澗，沒事，媽媽在這。”
“你怎麽會在這？”林明澗聲音艱澀地問。
秦眠有些無措地看著他，半天才開口低聲道：“我…我想來給你送點東西。”
林明澗望向不遠處，是散落一地的吃食。
看模樣拎它的人很著急，來不急好好放下便趕了過來，所以才會導致它們落了一地。
林明澗一時間沈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秦眠也不好意思再摟著他，尷尬地放下兩條胳膊。
“小心。”
林明澗看著地上已經爬起來沖過來的男人急迫地想推開秦眠道。
秦眠也快速反應過來卻沒有閃開緊緊撲在林明澗的身上，任由林正陽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
“讓開！”林明澗想推開身上的女人，秦眠卻摟著他不松手，直至被林正陽一腳踢開才吃痛地捂著肚子。
“一個一個都要離開老子，那好，今天就打死你們兩個婊子，大不了老子去坐牢……”林正陽頂著滿臉的血神色猙獰道。
“別動我兒子！”躺在地上的秦眠爬過來抱住林正陽的腿讓他動彈不得。
“去你媽的。”林正陽一腳踹了過去，將秦眠踢到一旁。
秦眠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林正陽望著躺在地上的女人眼神發狠打道：“既然你想死我就打死你，再讓你的兒子去陪你。”說著薅起秦眠的頭發，揮著拳頭打在她的臉上。
林明澗恍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地上躺著的女人被男人打的宛如破敗的玩偶，可她的眼神卻緊緊地看向自己，嘴巴不斷蠕動。
“跑！”
“跑！”
“快跑！”
林明澗手微微動了動，看著那個不斷揮舞拳頭的惡魔，倒在地上的女人仿佛一瞬間忘記了腳上的疼痛。腦子裏只剩下一片混沌，等他反應過來時，林正陽已經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血不斷地從他頭蔓延。
他…林正陽是死了嗎？
他手瞬間脫力松開板磚，瞬間癱坐在了地上。
“明澗別怕！”秦眠見他這樣掙紮著爬過來捂著他的眼睛，將他摟在懷裏緊緊抱住。
林明澗感受著女人的顫抖卻依舊強撐著鎮定，拍著他的背，他忽然伸出了雙手回抱住這個身邊這個女人。
秦眠看著面前的男生回抱自己身體僵硬了片刻後，眼淚忽然下來，終於忍不住聲音帶著哭腔道：“兒子別怕，媽媽在這，媽媽這次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了。”
林明澗眼前越來越模糊，耳邊只聽到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大，漸漸地與警笛的鳴聲混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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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枝枝姐。”聞期嘴角微微扯起道。
“剛才那個男生是誰？你認識嗎？”枝枝回來的晚，一眼看見聞期伸手給對面的男生一耳光。
“以前一中的，不過已經被開除了。”
枝枝姐頓時搖搖頭：“被一中開除？怪不得看起來一副混混樣！聞期你以後可是要考好大學的，少和他接觸。如果他來騷擾你，你就告訴枝枝姐，枝枝姐把他頭打掉！”
聞期撲哧一聲笑了：“算了不說這些事，枝枝姐我們去吃麻辣燙吧？”
枝枝點頭從包裏拿出一個紙袋遞過去：“好，就去你家附近吃，對了，這是你今天的工資。”
“那個經理人還是蠻好的，因為今天的事情還多給一些說什麽當作慰問金，我好像還聽到他說要報警處理，說什麽一定會保護好員工是不是啊？”
聞期默聲沒有附和，想著剛才那個經理，臉上浮現幾分嘲諷的神色。
他說的報警不過是為了恐嚇被李達打的醉酒男人。
說白了不過是為了李達不進局子而不是真的為了聞期。
聽他和李達的談話，恐怕李達早就想在那鬧事了，今天這一出不僅讓他控制住了這場鬧劇，李達還好好地站在那裏，他為聞期出頭說的那番話又在食客面前贏了個好名聲，挽回飯店的顏面損失。
一箭三雕，真是好算計。
聞期和枝枝吃完了飯便回了家，洗完澡後見微信上有一條好友申請。
聞期點開那條好友申請看了一眼，見是一個陌生的頭像便沒有在意。
“睡了嗎？”
是胥渡發來的一條消息。
“還沒。”聞期坐在床上，拉開床頭燈打字回應。
“在幹什麽？”
還沒等她回覆，對面就發來一張二狗子躺在他懷裏睡覺的一段小視頻。
“它已經睡了。”
視頻裏，男生穿了件居家服，二狗子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懷裏，他正伸出手給貓咪順毛。
聞期不自覺的翹起嘴角，又將視頻拉大，細細地看著男生細白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地擼著貓毛。
“剛洗完澡，打算做完一篇閱讀理解後就睡覺。”聞期打開枕邊的一本試卷也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對面回得很快。
“在床上寫字嗎？趴著？”
“這樣對眼睛不好。”
聞期笑容扯得更大，將自己架在床上小書桌拍給他。
胥渡抱著懷裏的二狗子看著那張小書桌微笑，發過去一張柴犬點讚的表情包。
聞期看見憨態可掬的柴犬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打來表情包搜索了一下也回了個柴犬被人揉著臉的表情包。
“明天放學後要一起寫卷子嗎？正好給曲小野補課？”
聞期回覆了一個ok的手勢。
“明天見。”
聞期看著這三個字，忽然想到胥渡似乎經常會和她明天見，樓梯口的明天見，車站的明天見，學校門口的明天見………
“明天見。”聞期打字回道。
看著屏幕上相互對應的三個字，好像互道“明天見”成了他們之間的一個約定，一個浸泡在蜂蜜裏的秘密。
聞期躺在床上滾了滾又坐起來抱著手機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由於一中除高三上晚自習外，高一高二都放學很早，所以大部分學生都喜歡在學校周邊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順帶著把作業給寫了。
這直接導致近些年來一中附近開了很多家飲品小吃店，其中最受歡迎的還是kfc，聞期背著書包一推開門就看見曲小野已經沖她招手了。
“這邊！”曲小野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又殷勤地將手機遞過去，“聞期吃什麽？”
聞期被曲小野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摸不著頭腦。
“這個漢堡套餐怎麽樣？我們人多再來幾份大薯？蛋撻也可以多來幾份，炸雞呢？”曲小野眼睛發光地看著聞期，“你都很想吃對吧？”
聞期見她神情慢半拍道：“或許我並不是……”
曲小野一把捂住她的嘴神色堅定道：“聞期你想吃！你一定要吃！”說完瞥向一旁坐著的胥渡朝聞期使眼色。
聞期頓時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想！”
曲小野立馬喜笑顏開地打了個響指：“那就按你喜歡的稍微點一下吧。”
胥渡望了一眼她的訂單輕輕踹了她一腳：“這些東西少吃點！”
曲小野瞪了他一眼仗著聞期有恃無恐道：“你懂什麽！我點的可都是聞期喜歡吃的。”
胥渡瞄了一眼聞期，後者努力撐起一個無害的笑容。
“冬天不要喝冰可樂，喝點熱的暖暖身子。”胥渡想了想最終從嘴裏憋出一句話來。
“不喝冰可樂還有什麽快樂！”曲小野小聲嘀咕了一句又道，“再說了還有卓揚和林明澗要來，我點的還不夠卓揚那個牲口一個人吃的呢！”
說曹操，曹操到。
門口一前一後進來兩個男生，走了過來。
“曲小野你點這麽多，是來吃東西的還是學習的啊？”卓揚放下書包湊過來看了眼曲小野的手機驚嘆道。
“要你管，有本事你等等就別吃我點的雞肉卷。”
“喲這雞肉卷不是我愛吃的嗎？你不會是專門為我點的吧？”卓揚語氣賤賤道。
曲小野翻了個白眼吐出幾個字：“做夢去吧你！”
“聞期，這個給你。”卓揚從包裏掏出一張試卷遞了過去，“我們老師出的物理卷子，你有興趣可以看一下。”
聞期接了過來看了看題目，頓時眼睛亮了亮道了聲謝。
林明澗也瞄了幾眼，卓揚瞧見了又從書包裏拿出一張遞過去，“你也對物理感興趣嗎？我這還有，你要不要看看？”
林明澗被人發現他的小動作頓時有些害羞地接過了卷子：“謝謝。”
“客氣什麽，你也對物理感興趣嗎？”卓揚高興地問。
林明澗：“有一點，但是我從來沒參加過競賽。”
“沒關系，只要你對物理有興趣，能感到快樂就好，參加競賽又不是什麽目的。”卓揚對待學習的態度十分樂觀，“你瞧聞期，她就很快樂。”
快樂的聞期已經拿著筆埋頭做起那張卷子，她似乎沈浸在了物理題中，對周圍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這裏，v與t的變化圖線錯了。”胥渡用手指點了點卷子提醒道。
被指出來的聞期一拍腦門道：“這個公式代錯了。”
胥渡瞄著女生被拍的有點泛紅的額頭微微皺眉，他以前怎麽就沒發現聞期還有這個喜歡打自己腦門的毛病。
放在口袋裏的手有點蠢蠢欲動，想伸出去揉一揉，胥渡眼睛看了眼四周，忽然覺得坐著的這幾個人十分礙眼。
曲小野見這幾人都忙著看一張物理卷子頓時感到一陣無語，連吃東西也變得不快樂起來，巴巴地從書包裏也抽出練習冊，一邊吃一邊做了起來。
幾人做完了作業，吃飽喝足後才背起小書包離開。
曲父被胥渡提醒過，給曲小野專門配了個司機，隨時接送她。卓揚騎著自己的自行車離開，胥渡則是像往常一樣送聞期坐公交回家。
林明澗獨自背著書包慢慢走回自己租的地方，林正陽雖然是個人渣，但這些年下來在錢方面沒虧待過林明澗。
他攢下了不少錢，本來是考上大學後徹底和林正陽斷絕關系，做生活費用的。
現在提前派上了用場。
寒冬時的天黑得早，等林明澗走到家時，天上掛著零丁的幾顆星星。
他租的小區除了有些破舊之外，其他方面都很好，離學校近，門衛也很負責，而且門衛大叔見林明澗一個學生早出晚歸很辛苦，對他也很是關照。
所以在林明澗聞到身後傳來一股熟悉的酒味便立馬沖小區門衛室跑了起來，後面的人見他跑了也追了過去。
但他腳還沒完全恢覆，沒跑幾步就被人追了上來。
被人拎著領口提起來的時候，林明澗看清楚了那張時常出現在他噩夢裏臉。
林正陽喝紅了眼盯著林明澗。
“兔崽子竟然想離開老子，果然和你那婊子媽一樣，都是賤人！”林正陽一把將林明澗摔在地上狠戾道，“你的命就是老子給的，既然你翅膀硬了要離開，那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林明澗望著眼前的男人，撲鼻而來的酒氣仿佛讓他又回到了那間別墅，被關在那間房裏，打得趴在地上動不了日子。
他想掙紮著爬起來，腳踝的傷口卻因剛才那一下撕裂開，疼的他倒吸了口氣。
男人已經揮舞著拳頭打了過來，恐懼彌漫在他的內心，讓他根本動不了。
林明澗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準備承受著往日的痛苦。
可落在身上的拳頭遲遲沒來，反而耳邊聽到噗通地一聲響。
他睜開眼就看見秦眠手裏握著塊板磚，嘴裏喘著粗氣，兇狠地盯著倒在地上的林正陽。
見他望過來，秦眠立馬扔掉手上的板磚跑到他面前急切道：“沒事吧，明澗？”
林明澗神情呆滯地看著面前的女人，一時間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在這，可沒等他開口就被人摟在懷裏。
摟著他的女人聲音顫抖地重覆著一句話：明澗，沒事，媽媽在這。”
“你怎麽會在這？”林明澗聲音艱澀地問。
秦眠有些無措地看著他，半天才開口低聲道：“我…我想來給你送點東西。”
林明澗望向不遠處，是散落一地的吃食。
看模樣拎它的人很著急，來不急好好放下便趕了過來，所以才會導致它們落了一地。
林明澗一時間沈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秦眠也不好意思再摟著他，尷尬地放下兩條胳膊。
“小心。”
林明澗看著地上已經爬起來沖過來的男人急迫地想推開秦眠道。
秦眠也快速反應過來卻沒有閃開緊緊撲在林明澗的身上，任由林正陽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
“讓開！”林明澗想推開身上的女人，秦眠卻摟著他不松手，直至被林正陽一腳踢開才吃痛地捂著肚子。
“一個一個都要離開老子，那好，今天就打死你們兩個婊子，大不了老子去坐牢……”林正陽頂著滿臉的血神色猙獰道。
“別動我兒子！”躺在地上的秦眠爬過來抱住林正陽的腿讓他動彈不得。
“去你媽的。”林正陽一腳踹了過去，將秦眠踢到一旁。
秦眠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林正陽望著躺在地上的女人眼神發狠打道：“既然你想死我就打死你，再讓你的兒子去陪你。”說著薅起秦眠的頭發，揮著拳頭打在她的臉上。
林明澗恍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地上躺著的女人被男人打的宛如破敗的玩偶，可她的眼神卻緊緊地看向自己，嘴巴不斷蠕動。
“跑！”
“跑！”
“快跑！”
林明澗手微微動了動，看著那個不斷揮舞拳頭的惡魔，倒在地上的女人仿佛一瞬間忘記了腳上的疼痛。腦子裏只剩下一片混沌，等他反應過來時，林正陽已經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血不斷地從他頭蔓延。
他…林正陽是死了嗎？
他手瞬間脫力松開板磚，瞬間癱坐在了地上。
“明澗別怕！”秦眠見他這樣掙紮著爬過來捂著他的眼睛，將他摟在懷裏緊緊抱住。
林明澗感受著女人的顫抖卻依舊強撐著鎮定，拍著他的背，他忽然伸出了雙手回抱住這個身邊這個女人。
秦眠看著面前的男生回抱自己身體僵硬了片刻後，眼淚忽然下來，終於忍不住聲音帶著哭腔道：“兒子別怕，媽媽在這，媽媽這次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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