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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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赫之瀛直到臨近傍晚方才回了莊子。
甫一進院門，便見寧亦姝和小九一左一右扶著方婆婆往外走。
“你們這是去哪裏？”赫之瀛問道。
小九一笑：“我們要去做一件不太光彩但是極有趣的事，首輔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赫之瀛聽得雲裏霧裏，詢問的看向寧亦姝。
寧亦姝忙解釋道：“是這樣的，遲陽和五兒的事，我們想要幫忙，給遲陽出了主意，讓他帶五兒去外面談心。”
“談心？他倆談心你們去幹嘛？你們還能湊到跟前去聽不成。”赫之瀛又道。
小九笑：“這首輔就不懂了吧，我們不是要去聽墻角，我們是要去看看今個忙了一天替他們布置的地方是不是夠好看。”
說完這話，小九便扶著方婆婆往外走，赫之瀛沒有湊熱鬧的習慣，原不想跟著去，可方婆婆非拉著他去，兩人並排往外走，方婆婆趁著寧亦姝不註意，湊到赫之瀛跟前小聲道：“一會啊，你瞧著點我孫媳婦的反應，若是她瞧著高興，回頭你就這麽哄她，聽著了沒？”
赫之瀛偷偷瞧了一眼寧亦姝，點了點頭。
一行人沿著門外的小路一起往山下的樹林走去，沒過多久便見不遠處有閃爍的淡淡光芒。
走在最前面的小九，忙回過頭道：“就在前面了，我們小聲一點。”
幾人依次下了小路拐進了一旁的樹林，寧亦姝和小九走前面，遠遠的就看見幾棵梧桐樹後，燭火閃爍。
白天寧亦姝和小九一起帶人來這裏裝扮的，四周的幾棵樹上掛滿了各色各式的燈籠，樹下的草地上鋪了一方棉布，上面擺了一壺酒，幾樣點心，四周又擺了各式各樣的燭燈。
此時遲陽和五兒正並肩坐在各式燭燈之間，頭頂上的燈籠在他們四周投下各色的淡淡光影，四周燭火一閃一閃的跳動，遠處，暮色藹藹，偶有夜風拂過，拂動枝葉沙沙作響。
遲陽和五兒偶爾低聲交談，偶爾一起沈默看向遠方，雖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麽，也看不見他們臉上的表情，但此時此景，寧亦姝莫名覺得有些美妙。
赫之瀛陪著方婆婆走在寧亦姝後面，見寧亦姝望著不遠處的遲陽和五兒發呆，赫之瀛便暗暗去觀察寧亦姝的表情。
林間的光線灰暗不明，不遠處的燈光稀薄的落在幾人身上，並不足以讓赫之瀛看清寧亦姝臉上的表情，赫之瀛雖離寧亦姝很近，但卻看不清她的臉，只是見寧亦姝一動不動看著不遠處，赫之瀛總覺得，她應該是喜歡的，於是也轉頭去看。
可是在赫之瀛看來這麽一堆燈閃啊閃的又有什麽好的？巴掌大的地方，照的跟白日裏一樣，這麽亮，除了能坐著說說話又能幹什麽呢？什麽也不好意思做吧，就看遲陽和五兒那別別扭扭的樣子，他就明白，若是讓他選，他倒覺得不如兩人一起坐在沒燈的樹林裏，那才有意思！
方婆婆瞧瞧戳了下赫之瀛，朝寧亦姝努努嘴，那意思仿佛在說，瞧著點，回頭也這麽哄我孫媳婦！
赫之瀛心裏極不認同這種做法，但為了哄方婆婆，仍胡亂的點了點頭。
幾人躲在樹林裏瞧了一會兒，見遲陽和五兒越坐越近，很知趣的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小九攙扶這方婆婆，邊走邊笑：“照這麽看的話，我們是不是就快能吃上遲陽和五兒姐的喜酒了？”
方婆婆搖搖頭：“我大孫子不成，不會哄姑娘，我這孫媳婦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娶進門呢！”
小九早就習慣方婆婆的答非所問了，渾不在意，轉頭去看赫之瀛和寧亦姝，卻發現這倆人不知什麽時候竟然不見了。
小九望著身後灰蒙蒙的路，遲遲不見人來，禁不住道：“婆婆，寧姑娘和首輔都不見了。”
方婆婆回頭看了一眼，笑了：“不見了好啊，不見了好，這小兩口啊，就得多在一塊培養培養感情才是。咱們不管他們，回去了，走，咱們回去了。”
赫之瀛拉著寧亦姝繞到了旁邊的一條小路上，夜色太暗，寧亦姝看不太清眼前的路，腳下深一腳淺一腳，走的極慢。
“你拉我去哪裏啊！”寧亦姝不太喜歡現在這種感覺，天色太暗了，她完全看不清楚路。
赫之瀛拉著寧亦姝，她走得慢，他便跟著走的慢，她抱怨，他便輕聲道：“不去哪裏，就隨便逛逛。”
大晚上的，又是這種人跡稀少的山裏，夏日的蚊蟲又多，有什麽好逛的？
寧亦姝嘟了嘟嘴：“這會連路都看不清，別逛了吧，我們回去吧。”
赫之瀛沒再往前走，轉過身來面對寧亦姝，雖不確定寧亦姝能不能看清他的臉，仍是笑了笑：“整整一日沒見了，你難道不想我嗎？”
若是說心裏話，那寧亦姝是真的沒想，不過她好奇赫之瀛今日出去辦什麽事去了，可是和她父親有關？
赫之瀛見寧亦姝遲遲不回答，又道：“不想？”這語氣比剛剛沈了幾分，顯然有些失落。
“我想……”一頓，寧亦姝輕聲笑了，“想今日會去哪裏來著。”
“真是個沒良心的！”赫之瀛伸手去敲寧亦姝的額頭，“我在外頭為你們家的事忙了一天，你卻連想我一下都不想的？”
寧亦姝伸手抓住了赫之瀛敲她額頭的手，輕輕將他的手指握進掌心：“那我能不能問問，現下京城裏什麽情況？”
赫之瀛的手指被寧亦姝的小手握住，感受著她掌心的溫暖而柔滑，心微微一悸，恍恍有些失神。
“首輔？”寧亦姝遲遲得不到赫之瀛的回答，喚了一聲。
“應該是知道你父親的事了，他們在找你，陶成也因為這事被牽連了，如今也回不去教坊了。不過好在教坊那裏還有別的人，如果寧相到教坊去找你們，我們還是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赫之瀛緩緩道。
寧亦姝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這種只能待在原地等待的感覺，她很想做些什麽，但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只怕也做不了什麽，這樣矛盾的心裏，這樣晦澀不明的局勢，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赫之瀛見寧亦姝沈默著不說話，以為擔心她父親，一把把人攬進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哄道：“放心吧，我以我對你爹的了解，他沒那麽容易出事的，他若是還活著，也一準會來找你的，我也會派人沿著京城一路往閩南去找，也許半路就遇見了。”
雖然這些不是寧亦姝心裏全部的顧慮，但這番話照實安慰到了寧亦姝，寧亦姝笑了笑：“那真的是勞煩首輔大人了。”
“知道勞煩我了，就當好好的報答我。”
嘴上說著要寧亦姝好好報答，赫之瀛倒也沒做什麽，只是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裏。
片刻，赫之瀛望了望遠處朦朧的燈光，想起剛剛寧亦姝望著遲陽和五兒的樣子，低聲問道：“今日遲陽他們的那些燈是你布置的？你很喜歡？”
寧亦姝揣摩了下這話的意思，難道她說喜歡他也要給她準備一份嗎？若是這樣還是算了，她雖覺得那些五顏六色的燈很好看，但若是讓她和赫之瀛像遲陽和五兒那樣坐在一起，她必然是覺得尷尬別扭，若是赫之瀛再說上幾句情話，那她只怕是要起雞皮疙瘩了。
“不，我不喜歡，”寧亦姝搖搖頭，“是小九說五兒的性子太冷，遲陽這個人平時看著能說會道的，但一到五兒面前便成了個啞巴，為了撮合他們，才特意把兩人安排到外頭，給他們機會單獨說說話。”
聽寧亦姝說不喜歡，赫之瀛心裏出了口氣，他雖然喜歡跟寧亦姝單獨相處，但照實不喜歡坐在一堆燈中間和寧亦姝面面相對。
“不喜歡最好，”赫之瀛笑了笑，“我也不喜歡，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雖然光線暗，但是……”
但是方便做一些不可言說的事，赫之瀛心裏這樣想，但這話卻不敢跟寧亦姝說，只怕她當他是登徒子、風流鬼，心裏各種念頭胡亂閃過，喉結滾動了又滾動，但手還是安安分分的輕輕攬著寧亦姝纖細的腰肢。
“但是？什麽？”寧亦姝等了半天不見赫之瀛的下文，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赫之瀛抿了抿嘴，胡亂扯了個慌，“我是說雖然光線暗，但是安靜，安靜啊……”
安靜？
寧亦姝就靠在赫之瀛胸前，她能真真切切的聽見赫之瀛的心跳，“砰砰砰”，快的不像話，可是一點兒也不安靜啊。
寧亦姝並不知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在與自己心儀的女子單獨相處時，心裏會有什麽難以言說的想法，她只覺得赫之瀛這話說的有點好笑，微微一抿嘴：“安靜？真的只是因為安靜？我不信，你心跳的好快，你在說謊。”
赫之瀛神色微變，好在夜色昏暗，寧亦姝也看不清。
默了片刻，再開口，赫之瀛聲音有些暗啞：“我是在撒謊，那你要聽真話嗎？”
這樣沈黑的夜色裏，在這樣寂靜的郊外，赫之瀛低沈的聲音在耳邊飄蕩，寧亦姝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她本能的感知到了某種危險，推了赫之瀛一把：“不要聽”，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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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之瀛直到臨近傍晚方才回了莊子。
甫一進院門，便見寧亦姝和小九一左一右扶著方婆婆往外走。
“你們這是去哪裏？”赫之瀛問道。
小九一笑：“我們要去做一件不太光彩但是極有趣的事，首輔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赫之瀛聽得雲裏霧裏，詢問的看向寧亦姝。
寧亦姝忙解釋道：“是這樣的，遲陽和五兒的事，我們想要幫忙，給遲陽出了主意，讓他帶五兒去外面談心。”
“談心？他倆談心你們去幹嘛？你們還能湊到跟前去聽不成。”赫之瀛又道。
小九笑：“這首輔就不懂了吧，我們不是要去聽墻角，我們是要去看看今個忙了一天替他們布置的地方是不是夠好看。”
說完這話，小九便扶著方婆婆往外走，赫之瀛沒有湊熱鬧的習慣，原不想跟著去，可方婆婆非拉著他去，兩人並排往外走，方婆婆趁著寧亦姝不註意，湊到赫之瀛跟前小聲道：“一會啊，你瞧著點我孫媳婦的反應，若是她瞧著高興，回頭你就這麽哄她，聽著了沒？”
赫之瀛偷偷瞧了一眼寧亦姝，點了點頭。
一行人沿著門外的小路一起往山下的樹林走去，沒過多久便見不遠處有閃爍的淡淡光芒。
走在最前面的小九，忙回過頭道：“就在前面了，我們小聲一點。”
幾人依次下了小路拐進了一旁的樹林，寧亦姝和小九走前面，遠遠的就看見幾棵梧桐樹後，燭火閃爍。
白天寧亦姝和小九一起帶人來這裏裝扮的，四周的幾棵樹上掛滿了各色各式的燈籠，樹下的草地上鋪了一方棉布，上面擺了一壺酒，幾樣點心，四周又擺了各式各樣的燭燈。
此時遲陽和五兒正並肩坐在各式燭燈之間，頭頂上的燈籠在他們四周投下各色的淡淡光影，四周燭火一閃一閃的跳動，遠處，暮色藹藹，偶有夜風拂過，拂動枝葉沙沙作響。
遲陽和五兒偶爾低聲交談，偶爾一起沈默看向遠方，雖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麽，也看不見他們臉上的表情，但此時此景，寧亦姝莫名覺得有些美妙。
赫之瀛陪著方婆婆走在寧亦姝後面，見寧亦姝望著不遠處的遲陽和五兒發呆，赫之瀛便暗暗去觀察寧亦姝的表情。
林間的光線灰暗不明，不遠處的燈光稀薄的落在幾人身上，並不足以讓赫之瀛看清寧亦姝臉上的表情，赫之瀛雖離寧亦姝很近，但卻看不清她的臉，只是見寧亦姝一動不動看著不遠處，赫之瀛總覺得，她應該是喜歡的，於是也轉頭去看。
可是在赫之瀛看來這麽一堆燈閃啊閃的又有什麽好的？巴掌大的地方，照的跟白日裏一樣，這麽亮，除了能坐著說說話又能幹什麽呢？什麽也不好意思做吧，就看遲陽和五兒那別別扭扭的樣子，他就明白，若是讓他選，他倒覺得不如兩人一起坐在沒燈的樹林裏，那才有意思！
方婆婆瞧瞧戳了下赫之瀛，朝寧亦姝努努嘴，那意思仿佛在說，瞧著點，回頭也這麽哄我孫媳婦！
赫之瀛心裏極不認同這種做法，但為了哄方婆婆，仍胡亂的點了點頭。
幾人躲在樹林裏瞧了一會兒，見遲陽和五兒越坐越近，很知趣的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小九攙扶這方婆婆，邊走邊笑：“照這麽看的話，我們是不是就快能吃上遲陽和五兒姐的喜酒了？”
方婆婆搖搖頭：“我大孫子不成，不會哄姑娘，我這孫媳婦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娶進門呢！”
小九早就習慣方婆婆的答非所問了，渾不在意，轉頭去看赫之瀛和寧亦姝，卻發現這倆人不知什麽時候竟然不見了。
小九望著身後灰蒙蒙的路，遲遲不見人來，禁不住道：“婆婆，寧姑娘和首輔都不見了。”
方婆婆回頭看了一眼，笑了：“不見了好啊，不見了好，這小兩口啊，就得多在一塊培養培養感情才是。咱們不管他們，回去了，走，咱們回去了。”
赫之瀛拉著寧亦姝繞到了旁邊的一條小路上，夜色太暗，寧亦姝看不太清眼前的路，腳下深一腳淺一腳，走的極慢。
“你拉我去哪裏啊！”寧亦姝不太喜歡現在這種感覺，天色太暗了，她完全看不清楚路。
赫之瀛拉著寧亦姝，她走得慢，他便跟著走的慢，她抱怨，他便輕聲道：“不去哪裏，就隨便逛逛。”
大晚上的，又是這種人跡稀少的山裏，夏日的蚊蟲又多，有什麽好逛的？
寧亦姝嘟了嘟嘴：“這會連路都看不清，別逛了吧，我們回去吧。”
赫之瀛沒再往前走，轉過身來面對寧亦姝，雖不確定寧亦姝能不能看清他的臉，仍是笑了笑：“整整一日沒見了，你難道不想我嗎？”
若是說心裏話，那寧亦姝是真的沒想，不過她好奇赫之瀛今日出去辦什麽事去了，可是和她父親有關？
赫之瀛見寧亦姝遲遲不回答，又道：“不想？”這語氣比剛剛沈了幾分，顯然有些失落。
“我想……”一頓，寧亦姝輕聲笑了，“想今日會去哪裏來著。”
“真是個沒良心的！”赫之瀛伸手去敲寧亦姝的額頭，“我在外頭為你們家的事忙了一天，你卻連想我一下都不想的？”
寧亦姝伸手抓住了赫之瀛敲她額頭的手，輕輕將他的手指握進掌心：“那我能不能問問，現下京城裏什麽情況？”
赫之瀛的手指被寧亦姝的小手握住，感受著她掌心的溫暖而柔滑，心微微一悸，恍恍有些失神。
“首輔？”寧亦姝遲遲得不到赫之瀛的回答，喚了一聲。
“應該是知道你父親的事了，他們在找你，陶成也因為這事被牽連了，如今也回不去教坊了。不過好在教坊那裏還有別的人，如果寧相到教坊去找你們，我們還是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赫之瀛緩緩道。
寧亦姝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這種只能待在原地等待的感覺，她很想做些什麽，但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只怕也做不了什麽，這樣矛盾的心裏，這樣晦澀不明的局勢，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赫之瀛見寧亦姝沈默著不說話，以為擔心她父親，一把把人攬進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哄道：“放心吧，我以我對你爹的了解，他沒那麽容易出事的，他若是還活著，也一準會來找你的，我也會派人沿著京城一路往閩南去找，也許半路就遇見了。”
雖然這些不是寧亦姝心裏全部的顧慮，但這番話照實安慰到了寧亦姝，寧亦姝笑了笑：“那真的是勞煩首輔大人了。”
“知道勞煩我了，就當好好的報答我。”
嘴上說著要寧亦姝好好報答，赫之瀛倒也沒做什麽，只是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裏。
片刻，赫之瀛望了望遠處朦朧的燈光，想起剛剛寧亦姝望著遲陽和五兒的樣子，低聲問道：“今日遲陽他們的那些燈是你布置的？你很喜歡？”
寧亦姝揣摩了下這話的意思，難道她說喜歡他也要給她準備一份嗎？若是這樣還是算了，她雖覺得那些五顏六色的燈很好看，但若是讓她和赫之瀛像遲陽和五兒那樣坐在一起，她必然是覺得尷尬別扭，若是赫之瀛再說上幾句情話，那她只怕是要起雞皮疙瘩了。
“不，我不喜歡，”寧亦姝搖搖頭，“是小九說五兒的性子太冷，遲陽這個人平時看著能說會道的，但一到五兒面前便成了個啞巴，為了撮合他們，才特意把兩人安排到外頭，給他們機會單獨說說話。”
聽寧亦姝說不喜歡，赫之瀛心裏出了口氣，他雖然喜歡跟寧亦姝單獨相處，但照實不喜歡坐在一堆燈中間和寧亦姝面面相對。
“不喜歡最好，”赫之瀛笑了笑，“我也不喜歡，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雖然光線暗，但是……”
但是方便做一些不可言說的事，赫之瀛心裏這樣想，但這話卻不敢跟寧亦姝說，只怕她當他是登徒子、風流鬼，心裏各種念頭胡亂閃過，喉結滾動了又滾動，但手還是安安分分的輕輕攬著寧亦姝纖細的腰肢。
“但是？什麽？”寧亦姝等了半天不見赫之瀛的下文，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赫之瀛抿了抿嘴，胡亂扯了個慌，“我是說雖然光線暗，但是安靜，安靜啊……”
安靜？
寧亦姝就靠在赫之瀛胸前，她能真真切切的聽見赫之瀛的心跳，“砰砰砰”，快的不像話，可是一點兒也不安靜啊。
寧亦姝並不知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在與自己心儀的女子單獨相處時，心裏會有什麽難以言說的想法，她只覺得赫之瀛這話說的有點好笑，微微一抿嘴：“安靜？真的只是因為安靜？我不信，你心跳的好快，你在說謊。”
赫之瀛神色微變，好在夜色昏暗，寧亦姝也看不清。
默了片刻，再開口，赫之瀛聲音有些暗啞：“我是在撒謊，那你要聽真話嗎？”
這樣沈黑的夜色裏，在這樣寂靜的郊外，赫之瀛低沈的聲音在耳邊飄蕩，寧亦姝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她本能的感知到了某種危險，推了赫之瀛一把：“不要聽”，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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