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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譚助手就打電話給沈度，說是可以去醫院了。
沈度：“……”
遲遲沒有得到回覆，譚助手斟酌著又開口，“……老板，你有在聽嗎？”
“我問過醫生，醫生說可以做無痛的，術後休息一天，就可以繼續工作了。”
沈度：“你覺得我這麽多錢，在乎工作嗎？”
譚助手趕緊找補，“對不起老板，是我需要工作，您不需要。”
雖然譚助手讓沈度很無語，但沈度還是讓譚助手過來送他去醫院了。
沈子戈上學時，有一次作業，要求評價一下他眼中的父母。
沈子戈有時候不是很能理解他爸的行為。
他爸帶才三歲的他出去遛狗，到了公園卻讓金戈帶他和其他小朋友去玩沙子，而他自己就站在旁邊看著，跟個老大爺似的在沙池外走來走去。
他在沙地裏玩，會和別的小朋友打鬧，別的小朋友爸媽都哄他們，他爸則盼著他哭，不哭就不帶他回家找媽媽。
就為這事，沈子戈從小聽家裏人吐槽他爸，尤其他媽，都能倒背如流了。
有一次沈子戈問他爸這事他怎麽看，沈度白了一眼他之後，又把目光放在手機上了，語調漫不經心。
“因為你從小到大沒哭過幾回，別人養孩子，什麽樂趣都體驗了，我養孩子，啥事不用我操心，我經常覺得我不是你爹。”
“養金戈都比養你操心。”
沈子戈：“……”
沈子戈：“爸，你好不靠譜，我媽怎麽看上你的？”
沈度：“我的不靠譜只是對你，望你周知，謝謝。”
當然，沈子戈覺得他爸的不靠譜還有很多，比如，一年四個季度，每個季度都要帶著他媽出去旅游兩次，一次一個月，剩下一個月處理工作，然後每次旅游基本都沒有他這個兒子什麽份。
他們出去玩得逍遙快樂，就把他扔在爺爺奶奶家，或者文星堂哥家。
工作和玩樂被他爸處理得很好，這點沈子戈還是佩服的，但是！
這份佩服從他高中畢業後，就變味了，他高中畢業還未滿18歲，就被他扔進酒店後廚打下手。
雖然最後學了一手好廚藝，沈子戈每每看見他爸，都能想起這段黑暗的時光，起得比雞早。
然後大二的時候，沈子戈已經要幫他爸處理部分公司事務了，而往往這時候，他爸就又會帶著他媽逍遙快活去了。
“爸，你太不靠譜了，我才多大？！”
這時候沈度一般會搬出一句，“你是獨子！你得擔起重任！”
沈子戈：……這句話，他太熟悉了，每當他爸想帶著他媽出逃的時候，他爸就會說這句“名言”，果然他爸就是不靠譜，坑兒子。
可憐的沈子戈，從19歲開始，就要體驗打工人的艱辛。
不僅如此，他還要幫忙照料他媽的花房。
不過沈子戈被沈度剝奪人權久了，偶爾也會得到韓雙雙的支持與憐愛，讓沈度把兒子的工作都收回來，自己負責。
沈度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是不能不聽韓雙雙的，所以父親和兒子的“戰爭”，多數時候是兒子勝利。
一家三口之間，博弈是常有的。
雖然很不厚道，但是沈子戈還是想嘲笑他爸，看似在跟他鬥，實則是在跟他媽鬥，把兩人的名字放一塊，他爸不用說，直接就是不戰而敗。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叫能屈能伸，你個小屁孩懂什麽？”
沈子戈：……好吧，二十多歲也是小屁孩，明明知道他是小屁孩，還給他安排這麽多工作。
“爸，你嘴上是這麽說，怎麽行動上沒見你把我當小孩？”沈子戈氣得朝沈度扔過去兩份文件，“蓋個章的事情，爸你竟然都不自己動手！”
沈度徒手接住，“子戈啊，你是獨……”
“停！你放下，我自己來。”
沈子戈怕了，讓他停止叨嘮，“獨子”理論都出來了，開了個頭，他爸能一直叨叨下去。
“不愧是我兒子！”沈度給兒子豎起一個大拇指。
沈子戈從沈度桌面拿回他剛才扔過來的兩份文件，明明被他媽趕來公司的是他爸，結果遭殃的反而是他這個——工具人兒子。
萬萬沒想到，一大早來了公司的人，前腳還沒踏進公司門呢，後腳就打電話給他。
他媽絕對想不到，他和他爸是前後腳來公司的。
沈子戈深沈地嘆了口氣，對他爸說，“您回家吧。”
省得在這礙眼，礙眼到他想打人。
他爸為什麽這麽無賴，是沈子戈一直沒想明白的事。
“不無賴能娶到你媽嗎？”
沈度拿手機一看，悠哉悠哉地靠著椅背，“反正我不回去，沒到下班時間呢。”
不是下班時間回去得挨罵。
“你好好看，有不懂的再問我。”
“也不知道我媽怎麽願意嫁給你。”沈子戈小聲嘀咕。
“真愛！”
沈子戈嗤之以鼻。
事實上，從小到大，他都覺得他媽很冷靜，尤其是對待他爸的事情上，他小的時候，見證過韓雙雙欺負沈度的畫面，還天真地問過他媽，你愛我爸嗎？
韓雙雙笑著揉揉他的頭，反問他，“子戈愛爸爸嗎？”
沈子戈當時正是人嫌狗厭的年紀，對爸爸的感情卻是天然地崇拜，大聲地回答韓雙雙，“當然愛！爸爸是最好的爸爸！”
“我和子戈你的答案一樣。”
想想他媽當時都沒有正面回應他，好像一直都沒有。
直到老，都沒有說一句，倒是他爸，常說。
“什麽愛不愛，我不比你清楚？”
兒子看不起老子是常有的，“你懂個屁！我怕你老了沒人照顧！”
沈度：“……”
蒼天吶！他兒子像他，戀愛腦！像什麽不好，和他一樣戀愛腦！
沈度捶著胸口悲嘆！
雖然沈子戈沒見到父母兩人之間熱烈的愛意，不過等他爸百年後，他大抵也明白了。
他們一個對感情熱烈，一個對感情冷靜。
父子倆你挖坑我填土地嬉鬧生活，在某一天清晨，劃上了句號。
而沈子戈在他爸去世後三天，他媽韓雙雙把他叫到眼前，很平淡地告訴他：“我什麽都收拾好了，我就要走了。”
他有種不好地預感，“什麽要走？”
韓雙雙拍拍兒子的手，笑著說：“我和你爸約好了，要一起走的，誰也不能讓誰傷心。”
沈子戈紅了眼。
可是這時，他就見著他媽笑著閉上眼睛，再叫也不會應他了。
月內會重新增添兩三章番外，小時候和婚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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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譚助手就打電話給沈度，說是可以去醫院了。
沈度：“……”
遲遲沒有得到回覆，譚助手斟酌著又開口，“……老板，你有在聽嗎？”
“我問過醫生，醫生說可以做無痛的，術後休息一天，就可以繼續工作了。”
沈度：“你覺得我這麽多錢，在乎工作嗎？”
譚助手趕緊找補，“對不起老板，是我需要工作，您不需要。”
雖然譚助手讓沈度很無語，但沈度還是讓譚助手過來送他去醫院了。
沈子戈上學時，有一次作業，要求評價一下他眼中的父母。
沈子戈有時候不是很能理解他爸的行為。
他爸帶才三歲的他出去遛狗，到了公園卻讓金戈帶他和其他小朋友去玩沙子，而他自己就站在旁邊看著，跟個老大爺似的在沙池外走來走去。
他在沙地裏玩，會和別的小朋友打鬧，別的小朋友爸媽都哄他們，他爸則盼著他哭，不哭就不帶他回家找媽媽。
就為這事，沈子戈從小聽家裏人吐槽他爸，尤其他媽，都能倒背如流了。
有一次沈子戈問他爸這事他怎麽看，沈度白了一眼他之後，又把目光放在手機上了，語調漫不經心。
“因為你從小到大沒哭過幾回，別人養孩子，什麽樂趣都體驗了，我養孩子，啥事不用我操心，我經常覺得我不是你爹。”
“養金戈都比養你操心。”
沈子戈：“……”
沈子戈：“爸，你好不靠譜，我媽怎麽看上你的？”
沈度：“我的不靠譜只是對你，望你周知，謝謝。”
當然，沈子戈覺得他爸的不靠譜還有很多，比如，一年四個季度，每個季度都要帶著他媽出去旅游兩次，一次一個月，剩下一個月處理工作，然後每次旅游基本都沒有他這個兒子什麽份。
他們出去玩得逍遙快樂，就把他扔在爺爺奶奶家，或者文星堂哥家。
工作和玩樂被他爸處理得很好，這點沈子戈還是佩服的，但是！
這份佩服從他高中畢業後，就變味了，他高中畢業還未滿18歲，就被他扔進酒店後廚打下手。
雖然最後學了一手好廚藝，沈子戈每每看見他爸，都能想起這段黑暗的時光，起得比雞早。
然後大二的時候，沈子戈已經要幫他爸處理部分公司事務了，而往往這時候，他爸就又會帶著他媽逍遙快活去了。
“爸，你太不靠譜了，我才多大？！”
這時候沈度一般會搬出一句，“你是獨子！你得擔起重任！”
沈子戈：……這句話，他太熟悉了，每當他爸想帶著他媽出逃的時候，他爸就會說這句“名言”，果然他爸就是不靠譜，坑兒子。
可憐的沈子戈，從19歲開始，就要體驗打工人的艱辛。
不僅如此，他還要幫忙照料他媽的花房。
不過沈子戈被沈度剝奪人權久了，偶爾也會得到韓雙雙的支持與憐愛，讓沈度把兒子的工作都收回來，自己負責。
沈度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是不能不聽韓雙雙的，所以父親和兒子的“戰爭”，多數時候是兒子勝利。
一家三口之間，博弈是常有的。
雖然很不厚道，但是沈子戈還是想嘲笑他爸，看似在跟他鬥，實則是在跟他媽鬥，把兩人的名字放一塊，他爸不用說，直接就是不戰而敗。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叫能屈能伸，你個小屁孩懂什麽？”
沈子戈：……好吧，二十多歲也是小屁孩，明明知道他是小屁孩，還給他安排這麽多工作。
“爸，你嘴上是這麽說，怎麽行動上沒見你把我當小孩？”沈子戈氣得朝沈度扔過去兩份文件，“蓋個章的事情，爸你竟然都不自己動手！”
沈度徒手接住，“子戈啊，你是獨……”
“停！你放下，我自己來。”
沈子戈怕了，讓他停止叨嘮，“獨子”理論都出來了，開了個頭，他爸能一直叨叨下去。
“不愧是我兒子！”沈度給兒子豎起一個大拇指。
沈子戈從沈度桌面拿回他剛才扔過來的兩份文件，明明被他媽趕來公司的是他爸，結果遭殃的反而是他這個——工具人兒子。
萬萬沒想到，一大早來了公司的人，前腳還沒踏進公司門呢，後腳就打電話給他。
他媽絕對想不到，他和他爸是前後腳來公司的。
沈子戈深沈地嘆了口氣，對他爸說，“您回家吧。”
省得在這礙眼，礙眼到他想打人。
他爸為什麽這麽無賴，是沈子戈一直沒想明白的事。
“不無賴能娶到你媽嗎？”
沈度拿手機一看，悠哉悠哉地靠著椅背，“反正我不回去，沒到下班時間呢。”
不是下班時間回去得挨罵。
“你好好看，有不懂的再問我。”
“也不知道我媽怎麽願意嫁給你。”沈子戈小聲嘀咕。
“真愛！”
沈子戈嗤之以鼻。
事實上，從小到大，他都覺得他媽很冷靜，尤其是對待他爸的事情上，他小的時候，見證過韓雙雙欺負沈度的畫面，還天真地問過他媽，你愛我爸嗎？
韓雙雙笑著揉揉他的頭，反問他，“子戈愛爸爸嗎？”
沈子戈當時正是人嫌狗厭的年紀，對爸爸的感情卻是天然地崇拜，大聲地回答韓雙雙，“當然愛！爸爸是最好的爸爸！”
“我和子戈你的答案一樣。”
想想他媽當時都沒有正面回應他，好像一直都沒有。
直到老，都沒有說一句，倒是他爸，常說。
“什麽愛不愛，我不比你清楚？”
兒子看不起老子是常有的，“你懂個屁！我怕你老了沒人照顧！”
沈度：“……”
蒼天吶！他兒子像他，戀愛腦！像什麽不好，和他一樣戀愛腦！
沈度捶著胸口悲嘆！
雖然沈子戈沒見到父母兩人之間熱烈的愛意，不過等他爸百年後，他大抵也明白了。
他們一個對感情熱烈，一個對感情冷靜。
父子倆你挖坑我填土地嬉鬧生活，在某一天清晨，劃上了句號。
而沈子戈在他爸去世後三天，他媽韓雙雙把他叫到眼前，很平淡地告訴他：“我什麽都收拾好了，我就要走了。”
他有種不好地預感，“什麽要走？”
韓雙雙拍拍兒子的手，笑著說：“我和你爸約好了，要一起走的，誰也不能讓誰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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