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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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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談戀愛

黎爾紅著眼角, 吐氣如蘭,嬌聲跟溫知宴確認道:“是不是說好了?”

“嗯,說好了。”溫知宴輕笑著答應, “我們是在談戀愛,不是結婚。”

“好。”黎爾答應了, “睡覺吧。”

“不想睡, 想跟爾爾談戀愛。”溫知宴就著黎爾別出心裁想出的隱婚掩護說辭逗她。

“去了北城才是,現在不是。”黎爾拉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睡下。

溫知宴滾了滾喉結, 沒為難她,讓她先睡了, 畢竟明早七點就要出發去北城。

*

年三十, 北城溫家的團年飯一吃, 溫家的親朋好友都知道一直單身的溫知宴談戀愛了,這個女孩子膚白貌美,身段窈窕, 就是家世不好。

不過能被溫知宴瞧上,身上應該是有很多閃光點的,就算家世不好也不重要, 反正只是談戀愛, 也不一定結婚。

周淮舟跟宋禹得到的消息也是溫知宴跟那個酒店前廳經理正式談戀愛了。

溫知宴果然是鬼斧神工, 骨骼清奇。

別的公子爺找女模特兒跟女明星縱享風月, 他找個女服務員帶到溫家這種正式的團年飯上來給長輩們露臉。

要是他們幹這樣的事,肯定會被家裏的長輩耳提面命的痛罵, 但是人家溫公子就是輕飄飄的帶小美人出場, 還敢在長輩們的目視下摟她抱她親她。

長期做溫知宴對照組的宋禹跟周淮舟心裏很不舒服。

他們很好奇溫家這種禮儀極好,家教甚嚴的高門到底是怎麽願意接受黎爾的。

除夕夜, 宋禹在北城一個郊外山頂的戲園裏組局,請一幫公子爺帶上女伴去熱鬧的放爆竹,辭舊歲。

溫知宴帶著黎爾來了。

因為不帶她來,她就只能面對溫家那些繁多的連溫知宴自己都記不住名字跟關系的親戚。

黎爾一開始不打算來,她在奢華五星酒店工作,對公子哥們的私生活知道得不算少。

蜜月套房裏上演的那些風月,她有所耳聞。

可是溫知宴說現在他們在談戀愛,就該多參加一些這種年輕人去參加的局。

戲園在山上,是個京劇園子,有戲臺,上面排了戲,剛開始唱的是京戲,闊少爺們就在對面蜿蜒回轉的廊閣裏擺牌桌,有麻將,還有撲克。

有人輸了錢,嫌京戲唱念作打太吵,就叫漂亮的女網紅跟女大學生上去唱昆曲。

寒風凜冽裏,身段窈窕,媚眼如絲的女子穿得單薄,嬌滴滴的吟哦,公子爺們的牌局終於變得有意思了。

黎爾終於見識到京圈少爺們的紛麗生活,她暗暗的猜,溫知宴大學在這裏上,整整四年,應該沒少被周淮舟跟宋禹兩個密友叫到這種局上來。

溫知宴跟黎爾到的時候,他們已經玩了好幾圈。

溫知宴事先沒有跟他們一起開車上來。

他到得最晚,因為黎爾說他們在除夕出來要去跟鄧慧蓉知會一聲,不然顯得沒有禮貌。

溫知宴帶她去跟鄧慧蓉請安,她乖巧的陪鄧慧蓉睡下了,才有空跟溫知宴到郊外西山上來。

“阿宴,怎麽這麽晚才來!”

“是不是在路上跟你女朋友做什麽壞事去了?荒山野嶺的,來得這麽晚,沒辦法不讓我們瞎想啊。”

“溫少,你可讓我們好等。”

溫知宴一將G500越野車停穩,正在玩牌的公子哥們都紛紛從廊閣裏探頭出來,跟他問好。

這種風月局,他一般不來,可是只要他一來,就是眾人搶著阿諛奉承的存在。

宋禹跟周淮舟見到他真的帶著黎爾出現。

“今天這種場合,阿宴怎麽還帶個乖的來。”周淮舟調笑,記得那次溫知宴跟黎爾相親,溫知宴說的是黎爾太乖了,不適合他。

宋禹咬著煙嘆,“黎經理,可以啊,這麽快就登堂入室,做我們阿宴的女朋友了。”

面對著眾人的起哄,黎爾只能甜甜的笑笑,不把他們說的話放進心裏。

這趟來北城,令她最開心的是,溫知宴竟然信守約定,沒有對外宣布他們已經結婚了,只說了黎爾是他女朋友,兩人在談戀愛。

“你們打你們的。不用管我。”溫知宴寡淡的說。

有想結交他的幾個公子哥上來給他遞煙。

他散漫的接了,塞到唇邊,對方擦燃火機,欲要給他點火,他微微搖頭,不打算點燃。

“這位是?”這幾個闊少問起,他們見黎爾臉生,北城的圈子完全不知道他跟黎爾的事。

“我女朋友,爾爾。”溫知宴銜著煙卷,嘟噥著回答。

“真的 ?上次在蘇城有一次帶去的,是不是就是爾爾?”蘇城那邊有人在說。消息傳到北城了。

“對。”溫知宴答應。

“大家春節好,我是黎爾。”黎爾禮貌的跟眾人打招呼,報上自己的大名,是黎爾,不是爾爾。

落落大方的賠笑了幾許,她被溫知宴領著上了臺階,去了浮翠流丹的樓閣,站到燃燒的火爐邊取暖。

天空在下大雪,這是黎爾第一次來北城過除夕。

她隔著飛揚的雪花看了看戲臺上的生鮮面孔,再看倚在牌桌邊給一幫闊少看牌的女人們,好像她們天生就甘願當他們的附庸。

許珊珊在酒店裏講的那些秘辛八卦都是真的,因為今日黎爾親眼見到了。

只是,黎爾沒想過某日,她也有機會踏入這些浮光聲色。

她做了個假設,要是當時倪逸晉重病,著急想要看她這個孫女早點結婚,她找的人不是溫知宴,現在她過的日子會不會安穩踏實一些。

黎爾對現場的氛圍漸漸感到不適,趁溫知宴被眾人包圍,上趕著為他端茶遞水之際,自己去烤火爐邊找了個角落位置,在沙發卡座上坐下。

溫知宴終於不耐邀請,被人拉去牌桌上坐著了。

瞬間喧鬧的桌子一下子靜了下來,其他人都賠著笑臉,對面戲臺上唱曲的姑娘聲音就顯得更嬌媚了。

黎爾被人給了一杯熱茶,端了零食果盤。

她就著那個果盤裏的堅果開始吃,覺得自己這個除夕是白來北城了,還不如回黎家,或者去陪外公跟外婆看春晚。

春晚都比眼前這個場面好看。

她睜大眼睛,發現顧沐穎不在這個場合,宋佳枝也不在。

黎爾想,男人對女人的興趣能保持的時間,應該還比不上一場雪。

一場雪下完,融雪的時候,起碼他們還會感到冷。

“你就是溫知宴的女朋友?”適才給她熱茶的人問。

是個漂亮的女子,跟的人是周淮舟,在大雪天裏穿了件抹胸裙子,外面披著厚皮草,長發及肩,眼妝化得精致,說話刻意拿著甜乖的調子,自我介紹道:“我叫寧琳,在網上做美妝博主,說不定你是我粉絲。”

“你好。我是黎爾。”黎爾笑,“我很少上網,但是今天很高興認識你。”

“你真的跟溫知宴在一起了?”寧琳很駭然的問。

寧琳這樣的身份是沒資格去吃溫家團年飯的,但是她聽圈子裏的人說,這次春節,京圈那個頹拽的隱形太子爺,比宋禹檔次還要高一等的溫知宴居然帶女人回家了,對外宣稱說是他的女朋友。

寧琳家在北城,大學在北城上,畢業後也在北城發展,對這個圈子裏的事一直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她有幾個好姐妹曾經垂涎過溫知宴,想要搭上他,後來還沒伸出試探的腳,那些不安分的想法就胎死腹中了。

溫知宴從上大學開始心裏就有一個白月光,這個白月光不是顧沐穎。

溫知宴上大學時,這些年輕人聚首的風月局,他從來不參加,還經常飛去國外。

寧琳問過宋禹跟周淮舟,他們說溫知宴去國外看美女了,溫知宴暗戀一個在國外上學的人。

宋禹跟周淮舟是跟溫知宴關系最親密的好友,他們用玩笑口吻說的話一定也是有依據的。

然而,這個人到底是誰,這麽多年過去了,像隱藏在月光下的海底礁石,堅定不移的藏在暗處,始終不能浮出水面。

為了這個人,溫知宴一直不碰女人。

顧沐穎大學時都沒能走進他的心,寧琳見過有一次他們攤牌。

在北清大的圖書館大樓的路燈下。

顧沐穎一臉淒清的問溫知宴要說法,“溫知宴,我追了你多少年,你是不是沒有心?”

溫知宴淡淡回應,“抱歉,心早給別人了。”

爾後,寧琳告訴自己的一幫小姐妹們,不要對溫知宴抱幻想了,顧沐穎都搞不動的男人,不知道最後要配個什麽樣的仙女。

這次年節來到,寧琳忽然聽說溫知宴有女朋友了,今晚專門來看個熱鬧。

黎爾長得很漂亮,乍一看是風情萬種的艷麗,仔細瞧是又白又軟的乖巧。

今日在場很多漂亮女生,鉚足勁的打扮,裝扮素雅的黎爾來到,跟她們絲毫不遜色。

她的氣質很有多樣化的層次感,媚而不俗,艷而不妖,適才一下車,被溫知宴帶在身邊,跟英俊不凡的溫知宴很般配。

寧琳一眼就註意到了她。

被對方像審視商品一樣審視了許久,黎爾才回應,“對,跟溫知宴在一起了,我是他現在的女朋友。”

其實是老婆,有民政局發的結婚證的老婆,但是也沒必要告訴北城的這幫人。

隱婚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知道溫知宴心裏有個人嗎?”寧琳下一句馬上這麽說。

黎爾悟到了,這個姐妹不是來善良示好的,是來煽風點火的,就不能讓人過個好年嗎。

“顧沐穎?”黎爾順口一問。

“不是。”寧琳回答,“上大學時候我見過他當面拒絕顧沐穎,顧沐穎想當他女朋友,他不願意。”

“是嗎?”黎爾淺淺一問,心裏有些釋然,在璃城黎爾跟溫知宴鬧的別扭可以完全解開了,她暗嘆溫知宴真的沒有撒謊騙她。

“周淮舟說溫知宴喜歡一個人,因為這個人,一直不談戀愛。”

“這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你都跟他在一起了,你肯定知道吧?”

被寧琳一直發問,眼下正在用結婚的方式跟溫知宴談戀愛的黎爾感到自己是不是把別人的位置搶先占了。

“我不知道,你知道嗎?”黎爾問。

“就是不知道啊。我這麽跟你說的意思,就是讓你留意一下。”寧琳真的不知道是來示好,還是來攪局的。

“嗯嗯,好的。”黎爾笑笑的答應,不打算跟一個美妝博主聊太多。

“你是不是在酒店上班?你們接精油SPA嗎?”

“接啊,不過我在璃城上班,但是我們酒店在北城也有分店,如果你想要消費,我可以幫你申請折扣。”

“真的?”

“對。”

談話很快朝別的方向奔去。

不過,黎爾還是記住了,溫知宴心裏有人,那人不是顧沐穎。

她跟寧琳不著邊際的聊了會兒,溫知宴過來了,他把長呢大衣外套脫了,身上是純黑高領毛衣跟深灰西褲,拉黎爾從卡座裏起來。

黎爾問:“幹嘛?你不是還在打牌?”黎爾瞧見他贏了不少。

這種時刻,戀戰的男人肯定都不會想要中途下牌桌。

可是溫知宴徑直過來,絲毫不留戀玩牌的樂趣,拽住她的手,說,“帶你去玩玩。”

“玩什麽?”黎爾問。

“談戀愛。”溫知宴回答。

一路上,黎爾跟著溫知宴走,他牽著她的手,在花木繁盛,落雪紛紛的園子裏一起夜游。

黎爾漸漸覺得他們好像真的在談戀愛。

*

溫知宴把黎爾帶到這家戲園後院的娛樂區,那裏有棋牌包廂,還有桌球室,再往裏走,甚至還有蜜月套房跟露天溫泉。

這是他們這幫人今天要在這裏過除夕的原因,這裏像個溫柔鄉,能給他們提供各種各樣的玩樂。

桌球室裏只有一張桌子,擺著舒適的長條真皮沙發,屋頂中央懸著朦朧的紙吊燈。

溫知宴遞球桿給黎爾,“玩一局?”

“我不會玩。”黎爾上學的時候很乖,不是那種放學後能跟壞男生去臺球室的女生。

黎爾想起思銳中學那個女同學說過,溫知宴在蘇城的那個夏天,經常在他們學校附近的臺球室裏玩,抽煙,喝酒,玩臺球,等顧沐穎放課。

“我教你。”

“我不想學。”

“黎爾。”溫知宴忽然撩眼皮,仔細的看黎爾,認真的喚她。

“嗯?”黎爾答應。

“不是說好這趟跟我來北城談戀愛的嗎?”

“哦。”黎爾吐吐舌頭,好像是她先建議的,於是現在溫知宴就真的在跟她談戀愛了。

今晚他帶女朋友來這種聲色迷離的場合,為的是跟她創造共處的機會。

“要不告訴別人我們結婚了?”溫知宴試探著脅迫。

黎爾立刻乖乖的撿起球桿。

臺球室裏溫知宴鎖了門,只有他們倆在,溫知宴大概跟黎爾講了一下斯諾克臺球的打法,讓她自己先練習找感覺。

他邁步去迷你吧臺後找喝的東西來。

他打開冰箱,找出黃檸檬,自己給自己做龍舌蘭加冰。

視線從吧臺後的酒櫃一一掠過,最後他給黎爾選了朗姆酒兌可樂。

端過來時,黎爾在笨拙的學打球,躬身下來,在選目標。

她把外套摘掉,身上穿的是一件櫻色襯衫,衣擺紮入修身款式的奶白毛衣裙,很顯身材線條,在臺球桌邊彎腰下去,蜜桃臀的線條誘人得緊。

“嘗嘗。”溫知宴把親手為她做的飲品遞給她。

黎爾接過喝了一口,感到他好像挺嫻熟的,渾身充滿松弛感的教女生玩臺球。

黎爾不傻,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那些套路大抵還是從程餘欣跟許珊珊這兩個密友口中聽過。

黎爾不讓自己多喝,怕喝多了在臺球桌上就跟在那種事上要多壞就有多壞的溫公子亂來。

但其實溫知宴也沒有想要她喝醉,在朗姆酒裏給她兌了可樂,稀釋酒精濃度。

“我們喝了酒,你不能開車了,等一下晚上……”黎爾問。

“就在這裏過夜,反正跟奶奶也說過了。”

溫知宴抿了兩口龍舌蘭,放下酒杯,走上去,為黎爾糾正打球的姿勢。

他站在她身後,壓低下巴,熱唇就擱在她耳邊說話:“握桿的姿勢要這樣,拇指跟食指像要握雞蛋似的,出桿的時候用巧力,母球打出去,要計算其他球被撞出來的可能性軌跡。”

語畢,他握住她的手指,帶她出桿。

溫熱的觸感傳來,黎爾像是被電流電了一下,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戰栗。

溫知宴發現了,落唇在她發熱的耳邊輕笑,“專心點,我在教你打球,你在想什麽呢?”

黎爾尷尬得腳趾扣緊,嘴硬道:“我很專心在學啊。”

溫知宴本來沒想過逗她,單憑她這句嘴硬,他心裏起了壞心思。

“那繼續來專心學,千萬不要被其他事影響。”男人低啞嗓音,語調打著旋轉上揚。

說話的熱氣就噴灑在黎爾耳畔跟脖頸,熏得黎爾皮膚發癢,黎爾想再集中精神,也無法辦到。

他就貼在她身後,教她握桿,即使沒抱,也隔著親密距離在環住她。

那強大的存在感讓黎爾心一直撲撲跳著,“動一下桿,打藍球。”他在她耳邊說。

薄唇輕擦過黎爾的耳廓,似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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