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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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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季雪

璃城一間頂級歐風娛樂會所, 宋禹一擲千金的闊氣包下了全場。

今天他過生日,請來了不少人,身份是人是鬼他都不管, 只要能來讓宋禹高興,把熱鬧場面搞起來就行了。

忽然, 各種意義上都愛幹凈的溫知宴毫無預警的來到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 宋禹感到很稀奇,宋禹想他一定是受什麽刺激了。

“溫知宴,我去, 今兒個是刮什麽風了,能把你刮來?”手裏端酒喝著的宋禹驚嘆, 差點沒激動得嗆喉。

一直想跟溫知宴結交的娛樂圈頂流小花孟佳枝也在。

這個女人一直垂涎他, 以前她上北城電影學院, 溫知宴跟宋禹他們上北清大,當時溫知宴在北城的高校圈子裏的名聲就很大。

孟佳枝那時候就把溫知宴當成她往上流社會攀爬的對象,為了溫知宴, 她時常去北清大蹭課聽,刻意制造跟溫知宴偶遇的機會。

畢業後,孟佳枝在圈裏發展不錯, 去年爆了一部劇, 就更是愛舞了, 時常在接受采訪的時候, 把她從大學時就暗戀一個天之驕子的事拿出來對記者說。

記者費解的問:“像枝枝這麽光芒四射的人也會偷偷暗戀一個人?”

孟佳枝對著鏡頭,神情頹敗的回答:“對, 那是我最難忘也是最平庸的青春, 因為想要靠近光芒四射的他,我才努力奔進這片星光璀璨, 就是想他能夠看到我。”

巴掌大的小臉,梨花帶雨的眼神,落寞與卑微夾雜,簡直了,是暗戀的模樣了。

孟佳枝的這段采訪視頻讓她瘋狂出圈跟圈粉。

粉絲們全部在心疼怎麽自家女兒花容月貌,多才多藝,卻從青春期就暗戀一個天之驕子而不得。

這個暗戀梗不知道是孟佳枝的經紀公司專門為她造的,還是她自己的真情流露,這讓她的粉絲吃飽了閑著沒事就拼命的扒這個光芒四射的男人是誰。

得知大學時孟佳枝經常去中國數一數二的學府北清大物理系蹭課聽,一幫全民偵探立刻破案了。

溫知宴就是北清大物理系畢業。

今日,來參局的溫知宴壓根兒沒瞧見一路追逐他的女頂流在,自顧自撿了個卡座的位置坐,冷眼看在場的食色男女們狂歡。

時常跟著宋禹打混的兄弟們正在跟一群女人玩游戲,蒙眼識人。

女明星,女網紅,女模特兒,甚至女千金們都穿得清涼,男人用薄紗蒙住眼,抓住她們摸五官。

有時候,興頭上來了,也不一定摸五官。

脖子以下也會摸。

但是都是雙方自願的,今天情人節,這麽玩著才有過節的粉紅氣氛。

宋禹組的局都是這樣葷腥不忌,所以溫知宴才一般都不來。

今日宋禹通知他的特助了,只是例行知會,說宋少今日過生日請客,請溫知宴去參加。

宋禹知道他昨晚剛從曼哈頓飛回來,倒時差都來不及,肯定在家睡覺,完全不期待他出現,沒想到溫公子竟然主動來給宋禹捧場。

只不過雙手空空來到,根本不像捧場。

他繃緊俊臉,不管誰跟他搭訕,對他熱情巴結,他都淡漠得根本不賞給對方一個正眼。

“溫知宴,看我,快。”宋禹舉手機拍他,到處跟人發照片,證明風清月明,溫文爾雅的溫公子居然也會來這種局,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微妙。

“溫知宴,到底受什麽刺激了?啊?是不是失戀了?”分享完溫公子大駕光臨來參加艷趴的照片,宋禹銜著煙,口氣閑閑的問。

他深思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能讓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自暴自棄的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局上現身。

“今天情人節沒人陪你?”宋禹問。

宋禹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所以他才專門弄個這樣的風月局,讓大家開心開心。

宋禹偏頭,嘴角染笑,想起來了,“儲運酒店的女經理呢?爾爾,是叫爾爾吧,爾爾呢?”

最近在溫知宴的生活裏出現過的,能刷到存在感的絕色美人也只有這個爾爾了。

上次馮餘喬辦宴會,因為這個機緣,宋禹他們跟這個女經理接觸到一起,宋禹留意到了好像溫知宴對這個女人有些瞧上了。

不過宋禹也沒發現溫知宴為她開口要馮餘喬給項目給她做什麽的,是馮餘喬自己喜歡黎爾,信任她,選擇了她。

後來那個宴會被儲運悅榕承辦得一點紕漏都沒出,馮餘喬很開心。

黎爾穿紅絲絨旗袍的照片發上網去,被無數網友點讚,誇讚黎爾是絕色佳人。

馮餘喬還借機回應了,說黎爾就是她心目中典型的東方旗袍美人,能夠讓高門公子自願俯低,為她執筆繪丹青的小家碧玉。

宋禹雖然整天吊兒郎當,但書其實讀得也多,知道馮餘喬這麽形容黎爾是什麽意思。

就是她能讓溫知宴和宋禹這樣生來就擁有一切的矜貴男人俯低自尊。

溫知宴端起一杯莫吉托輕抿,並不回應關於爾爾的話題。

孟佳枝在場,坐得隔他們不遠,因為現在身份是圈內純情小白花,肯定不會去參加那些葷腥不忌的成人游戲。

“溫知宴。”孟佳枝隔空輕輕喊了一聲溫知宴,語調又甜又嬌。

溫知宴聽見了,然而卻假裝沒有聽見。

孟佳枝於是起身,夠手從桌上的雪茄盒子裏撿了根金箔雪茄,鼓起勇氣為男人奉上。

今天情人節,能這樣毫無征兆的遇見他,孟佳枝心裏很開心。

宋禹見人家女頂流弓腰含笑,姿態放得那麽低,溫知宴偏偏視若無睹,宋禹真的不知道他為何要來,來了又不嗨。

“溫知宴,枝枝叫你呢。”宋禹著實心疼女明星,“大家都在看著。”

溫知宴這才懶倦的接了女明星遞的昂貴雪茄,捏手裏捏了十秒鐘,然後隨手把它扔了。

從西裝褲口袋裏摸出一盒蘇煙沈香,敲出一根,含到唇邊,點燃了,自己抽自己的。

宋禹更佩服他了,他越這樣,宋佳枝越迷戀他,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吞雲吐霧中,溫知宴冷眼旁觀這些紅男綠女,這就是宋禹的世界,其實他也可以一起沈迷,可是他為了一個人,從來都遠離這些無邊風月。

沒過多久,宋禹的朋友玩游戲玩得越來越過分了,宋禹經常在這些局上走動,他覺得無所謂,反正都是你情我願的,而且他們知道宋禹在,其實還是會有底線,不會太過激。

可是宋禹怕溫知宴見了會犯惡心,今天明明是宋禹過生日,知道他不是這號人,沒刻意一定喊他來,偏偏他要不請自來,來了又拉喪個臉。

宋禹不太了解內斂拽酷的他,但是還是有個一知半解。

宋禹估摸著溫公子的脾氣快要壓不住之際,高聲叫跟自己熟悉的幾個朋友:“這會所包場了,等莉莉安跟吳世軒他們在這裏玩,我們去打牌,換個地方。”

“換什麽地方?不是,濃烈塔這裏也有包廂給我們打牌啊。”幾個哥們兒匪夷所思。

“他媽老子說換個地方就換個地方,聽不懂是不是啊?”宋禹狷狂口吻。

暗地裏嘀咕抱怨著不爽的一群闊少們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說話。

*

於是,三刻鐘後,他們一行人去了儲運悅榕,要定娛樂區的包廂打牌,然而因為是臨時過來,今天情人節,酒店裏做了大力促銷,招攬來了很多生意,包廂早就都被訂滿了。

他們身份再尊貴,也不能讓酒店把正在包廂裏娛樂的貴客趕出來。

屋外又在下大雪,氣溫奇低,花園裏的露天茶座到了夜裏根本不可能提供給他們。

負責前廳部的總經理於蔚在經過深思熟慮後,最後只能在大堂拉開折疊屏風,把大堂靠東面墻的空落位置辟出來,擺上牌桌,讓這幫貴人娛樂。

於蔚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這群顯赫世家公子非要在儲運悅榕打牌。

“宋公子,都安排好了,還有什麽吩咐嗎?”臨危不亂的把貴客招呼完,於蔚心有餘悸。

宋禹瞧著已經坐下開始玩撲克的兄弟們,惋惜怎麽他們的情人節過得這麽寒磣。

儲運悅榕酒店這兒好像有仙女似的,非得要把牌桌弄在這裏擺開。

溫知宴坐上去了,把宋禹的主位代替,宋禹深感他就是欠溫知宴的,濃烈塔的場子他還燒錢包著呢,現在跟流浪漢似的來儲運悅榕坐大堂。

大堂人來人往,嘈雜到了極點,不時傳來頑劣孩子的哭喊聲,但是溫知宴非要在情人節來這兒打牌。

宋禹猜到了,十之八九是為了那個有韌性,有主見的黎姑娘。

溫知宴在為她俯低。

“你們那個黎經理呢?”宋禹問。

“爾爾?”於蔚問。

“對。除了她還能有誰。”宋禹沒個好氣。

“在娛樂部,她今天幫很多對情侶承接了情人節住店套餐,正在忙呢。”於蔚回答。

今天黎爾的業績很好,她根本不在乎這是情人節,她只在意今天能拿比平時更多的提成。

“行,等她忙完了,你叫她來大堂找我。”宋禹囑咐。

“好。”於蔚點頭,兩分鐘後,她用對講跟黎爾說了這件事,黎爾答應了,然後又忙忘記了。

於蔚後來也沒有催她過來,黎爾便沒有下到大堂來,一直在住房跟娛樂層忙碌。

*

等到忙完後,快晚上十點了,黎爾去休息室換衣服,許珊珊跟她上一樣的班,也準備換衣服走。

見她來,八卦精許珊珊又給她透露第一手的猛料。

“唉,溫知宴學壞了,居然去宋禹的酒池肉林局。你看這個照片。”

是孟佳枝彎腰,在會所裏給溫知宴遞雪茄的照片,孟佳枝穿蕩領紅裙,彎腰下去,領口的波浪下陷,將她傲然的事業線露了些許。

“這個孟佳枝一直想做溫知宴的女人,從大學開始,就去他上的大學蹭課上,出道後無數次跟記者暗喻自己苦苦暗戀了一個天之驕子多年。”

黎爾點頭,覺得在哪裏好像是聽過這個梗,她不追星,很少看娛樂八卦。

好像是聽程餘欣說過,女明星與天之驕子,這種男女組合類型,言情小說愛好者很能嗑。

“今天情人節,好像被這個孟佳枝得逞了!宋禹過生日,溫知宴去了,孟佳枝對他獻殷勤,哼!真討厭!”許珊珊很生氣。

“有什麽?不是很正常嗎。人家這樣在酌金饌玉裏出生的公子哥,不是就該過這樣風流的人生嗎?”黎爾假裝很平靜,然而兩句話說完,怎麽感覺自己愈發口吻酸酸的。

“不是啊。”許珊珊憤慨,“那我們儲運那個女同事怎麽辦?上次我們小唐去送room service撞見她跟溫知宴過夜。要是溫知宴真的把持不住,跟這種凹人設的虛偽女明星在一起,那我們的女同事怎麽辦?”

傳聞中跟溫知宴在儲運酒店頂層套房過夜的女同事重重嘆氣:“結婚了都可以出軌,只是過一夜,就想綁住人家一輩子啊?”

“說得也是。”許珊珊感到有道理,但是還是替自己的女同事抱不平。

“其實我真的很反感公子哥玩女明星。”許珊珊強調,“感覺是在消費女性。”

“你情我願,關你什麽事。”黎爾換下工作裝,找了件高腰V領毛衣,修身牛仔褲,外面搭配一件長款羽絨服,準備愜意的下班。

今天情人節她的業績不錯,招攬了幾對年輕情侶定情侶套房,娛樂層有幾個包廂是她帶去的客人訂下的。

江炙這個老同學也很給力,雖然今天沒來,但是適才打電話給酒店定了三日後的生日宴,說他父親要過生日。

黎爾沒有白送他花,他果然是懂道的,就算情人節這天沒來給黎爾沖KPI,也聊表了心意,支持了黎爾的工作。

然而,對工作業績感到滿意的黎爾本來應該高興,以前她的人生很簡單,只要在酒店有可以拿出手的業績,她就能很開心。

現在她心裏反而悻悻的,沮喪又落寞。許珊珊無意中給她爆的八卦,讓她情緒很低落。

許珊珊根本不知道溫知宴是她老公,又跟她大聊特聊女明星暗戀溫知宴的事。

不想跟許珊珊一起下樓,她是話癆屬性,下樓後一定會把這件事一再的跟黎爾覆述,她完全不知道黎爾跟溫知宴是領證夫妻,還以為黎爾喜歡聽這種女明星跟公子哥的八卦。

黎爾唯恐這種事發生,自己先坐電梯,下了大堂。

察見大堂東隅竟然憑空擺著幾疊屏風,黎爾問服務生,怎麽回事。

服務生說北城圈子裏有幾個貴客在那裏玩牌,本來是想上娛樂區,可是今天儲運生意太好,包廂沒位置了,他們只能在大堂將就。

現在他們人已經走了,去了璃城著名的銷金窟,濃烈塔會所。

一個服務生收拾完這群貴客玩樂的牌桌,找到了一個定制打火機。

他們在這種酒店工作,很有專業素養,不敢私吞,交到前臺,前臺服務生立刻撥內線電話給前廳總經理於蔚。

她們知道適才在大堂東隅擺牌桌的人都是非富即貴類型,丟了個定制款打火機的事可大可小。

於蔚不久回過來,說這是住在頂樓四季雪套房那個貴客的,讓立即送過去。

前臺服務生點頭答應,立刻要叫人送上去。

於蔚問:“黎經理走了嗎?”

她們回應,人正在大堂裏,已經換完衣服,準備去停車場停車了。

於蔚說:“讓黎經理送上去吧,以表敬意,今晚他們沒上到娛樂區心裏本來就不高興,大堂環境那麽吵,不要以後再也不到我們儲運來消費才好。”

“嗯,我馬上去跟黎經理說。”服務生去跟黎爾說了。

“黎爾姐,於姐讓黎爾姐去一趟。”

“好。”黎爾答應。

於蔚在前廳部是老大,最早從前臺服務生開始做,現在擔任前廳部總經理,是黎爾跟許珊珊這些前廳經理的直屬上司。

於蔚這麽囑咐,黎爾不用懷疑她做這件事的合理性,把自己的羽絨服跟包放在前臺,想著幫忙跑一趟,上去就下來。

黎爾完全沒想過這是溫知宴的打火機。

更沒想過他故意將它忘在大堂,故意讓黎爾送上樓,為了要跟黎爾度過一個失控的情夜。

*

黎爾去了四季雪套房,四季雪今天本來沒有被人預定,現在深夜臨時住了客戶,黎爾敲門。

門開了,溫知宴穿著精致的黑色真絲緞系帶睡袍,剛洗完的黑碎發搭在額前。

黎爾怔住,沒想到這塊烤漆鑲鉆打火機是他的。

“溫先生,您的打火機忘在大堂裏了。”走廊裏有監控,員工行為要時刻遵照員工準則。黎爾用尊敬貴客的態度,輕聲說。

見到深夜是誰來找他,溫知宴擡手,姿勢不羈的將手肘靠在門邊,輕斂桃花眼凝著黎爾,他邀她道:“來都來了,不陪你老公睡一晚?”

“我下班了,要回去了。”黎爾小聲回應。

她不知道男人今天為什麽要來住四季雪,上次他住這裏是因為馮餘喬這個跟他熟悉的前輩來璃城設宴,黎爾以為是為了接待長輩的禮儀,那段日子,他才會頻繁的出入儲運酒店。

“今天是什麽日子?”溫知宴問黎爾。

黎爾當然知道,為了今天,她可是做了很久的營銷策劃,要在今天為來到酒店用餐,娛樂跟住店的情侶們提供最甜蜜的享受。

如今溫知宴來住店了,她也應該給溫知宴提供最甜蜜的體驗。

見溫知宴直勾勾睨著她的黑眸壓抑著暗湧,黎爾領悟到他為何今晚會來住店。

四季雪今晚雖然不是照蜜月套房的設置,但是也確實是沾染了情人節的氛圍。

不容黎爾反對,溫知宴將黎爾拉進了套房,他將她抱起,徑直放到主臥的床上。

房間裏有繁盛似海的白玫瑰花瓣,雪白的一片,床上床下都是。

沒開燈的房間裏,朦朧的燭光搖曳,黎爾墜入花海。

滿屋都是白荔枝玫瑰的花瓣,芳香撲鼻。

黎爾今天沒有負責頂層套房,不知道有這個安排,情人節的策劃案裏沒有提過這一筆。

黎爾於是很輕易的猜到這是溫知宴讓人特地安排的情調。

黎爾的高腰毛衣隨著她躺上床的動作,被掀了起來,一截雪白的軟腰露出,跟白荔枝玫瑰的花瓣一樣瑩潤的閃光。

溫知宴見了,黑眸裏卷動的暗潮更為洶湧。

“溫知宴……”

黎爾完全沒想到上樓來會有這個奇遇,明明以為這是跟她無關的節日,卻有人在深夜為她點燃一片燭光,鋪滿一床玫瑰。

從許珊珊那兒看到他在宋禹的局裏出現的照片,還聽到他跟那個暗戀他多年的頂流小花遇上了,黎爾以為溫公子在這個特別的日子根本不會出現在她這個假老婆的面前。

黎爾想快點回去睡覺,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為什麽男人現在將她抱到總統套房臥室的床上來。

上一次,他教她打麻將,他也是抱的她睡這張床,還給她戴眼罩,然而卻什麽都沒對黎爾做。

因為他知道那個晚上,黎爾心情不好。

情人節晚上,被溫知宴抱上床,接著被他搭手,緊壓住她一雙皓白手腕的黎爾有預感,這個晚上,是溫知宴的耐心停止的時刻。

他已經忍耐了太久,久到他不會縱容黎爾。

黎爾緊張的躺在床上。

男人分腿壓住她的下身,俯首下來,與黎爾四目相對。

他身上真絲緞睡袍的系帶散開了。

冷白的胸口與腹肌露出,優美繃緊的壁壘線條一路往下,是他純白平角內褲的邊沿,褲腰較低,露出些許人魚線。

黎爾的眼睛往那處看去,很快就恐懼的上浮,她之前到底是怎麽敢把他那個部位的照片拿去跟程餘欣打賭的。

溫知宴在心裏一定會記恨她很久,並且伺機教她做人。

跟他結婚這麽久,黎爾第一次見到男人寬衣解帶的模樣,冷白胸膛的薄肌恰到好處,被滿室燃燒的燭火映得泛光,酷似白玉般的質地,無比光滑細膩。

黎爾越看,她的喉嚨越為他感到渴。

溫知宴壓住女人纖細的身子,什麽都沒說,只用露骨視線睨著黎爾不斷發燒的臉蛋,等著她自己先破防。

他滾燙的鼻息熏著她發紅的臉蛋,黎爾覺得自己好像砧板上等待下鍋的魚,已經沒有逃脫的命運。

“你想……幹嘛?”黎爾小聲問。

“要你。”溫知宴薄唇翕動,玩味的說出二字來。

黎爾感到渾身繃緊的敏感,光是被他這麽緊壓著凝視,黎爾就難耐刺激了。

“我們是……假夫妻。”黎爾提醒溫知宴,眼瞳顫動,臉蛋緋紅,楚楚可憐的模樣。

溫知宴想起白天她在醫院送江炙玫瑰花,好像女人完全沒有他這個老公放在眼裏。

再也沒有一絲遲疑的,他落唇下來,手卷開黎爾的毛衣衣擺,咬住她發燒的耳朵,嗓音又啞又烈的說:“過了今晚,就是真夫妻了。”

“溫知宴……啊嗯……”

黎爾斷斷續續嬌嗔的口被男人堵上。

溫知宴毫不掩飾心中的念頭,一吻刺深。

他自己都完全沒有想過,這個情人節,黎爾會讓一向克制內斂的他如此失控。

黎爾扭了兩下,然而男人的舌跟手都太工於技巧。

上次在隔壁總統套的書房裏,男人將她抱坐在書桌上,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就讓她失態。

黎爾以為那樣的尷尬遭遇不會再有了。

今晚,為溫知宴渾身燥熱不堪的黎爾才驚覺,那些都只是溫知宴的開胃菜,他要正式開始擁有黎爾的時候,會采用雙倍甚至更甚的攻勢。

撒滿潔白花瓣的房間開始不斷的升溫。黎爾周身布滿細密的一層汗。

烏黑長發微亂的瀲住她布滿潮紅的臉蛋。

在她眼角酷似染了朱砂,緋紅濕透這刻,溫知宴終於舍得搭手上來,斂開她被汗沾濕的發絲,親著她的臉蛋說:“喜不喜歡老公弄你?”

語調別樣輕柔,聽得黎爾的人開始為他發飄。

黎爾嗚咽出聲,哭泣一般。

“溫知宴……”她用酷似奶貓叫的聲音喊他,可愛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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