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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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江聿寒郵寄的不只有信, 還有一個看著就很有重量的包裹。
姜暖目測，裏面裝的大概是書。
郵遞員一路騎車過來，累得滿額頭都是汗珠。
他把包裹從自行車後座放置的筐子中擡出來後, 擦了汗後，埋怨道：“這郵寄的都是書吧，書本在哪裏買不到，怎麽還專門從京市郵寄過來。”
姜暖抿嘴笑了下，很理解郵遞員的心情。
這些書, 大概率給騎自行車送信的郵遞員一路上加了不少重量。
姜暖把東西提回了知青點，坐到自己的床鋪後, 她這才打開信封, 很快看完了信上的內容。
她這才知道，江聿寒還記著他當時說過的話。
之前對方誤以為她對機械感興趣，說是給她郵寄一些有關機械的書，沒想到真的郵寄的是關於機械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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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看著地上剛打開了一個口子的包裹, 臉上是哭笑不得。
她站起來再次打開包裹，打算重新整理下裏面的書。
整理時, 在包裹的最下面，她突然發現了幾本關於中醫藥的書籍，都是京醫大的教材書，這讓姜暖有些驚喜。
從她穿到這個年代後，她就想著七七年會恢覆高考的事情，上輩子她學的是金融專業，這一世, 她打算學個感興趣的專業。
她給自己訂的目標, 就是海城醫大或者京醫大的藥學專業。
她本就有意抽時間去回收廢品站淘些書，現在有了江聿寒郵寄過來的這些書, 倒是讓她省了不少事情。
姜暖看著手裏的書，眉眼笑意滿滿。
這可是京醫大內部出版的教材書，輕易不外洩，在廢品站大概都難淘到的書。
……
九月份，是入秋的起始，也是清源大隊制衣廠的起始。
種花服裝廠和制衣廠加班加點趕制出來的衣服，終於等到上市的這一天了。
種花公社規模最大的商場就是百貨大樓了，蘇廠長早已提前和他們種花公社的百貨大樓的經理打過了招呼，讓他給他們廠留的一層樓的好位置。
如今那個好位置上，已經都擺放上了廠裏新制作出來的衣服，就等百貨大樓開門迎客了。
早上九點整，百貨大樓像往常一般打開了大門，早已經守在門口的人嘩地一聲都擁擠了進去。
大家進到樓裏後，都奔向自己想去的目的地，有去二樓買糕點蜜餞的，也有去一樓買百貨用品的。
馮春紅是供銷社的營業員，她馬上就要結婚了，想要買兩身像樣的衣服在結婚那天穿，本來她想去縣城買的，但是錯過了去縣城的車子。
她本來想著明天再和領導請一天假去縣城，但好友想出來逛逛街，她就被好友拉著進了百貨大樓。
百貨大樓的衣服有多難看，她是知道的，因此今天就想著陪好友逛，並沒有打算著能買到喜歡的衣服。
就在她在一樓興沖沖地看著櫃臺裏的黃金首飾時，突然聽到了不遠處的好友驚呼一聲，擔心她出了什麽事情，馮春紅連忙順著好友的聲音找了過去。
她一路小跑到好友面前，喘著氣道：“桃香，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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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桃香還伸著雙手捂著嘴巴，聽到她的聲音跟著搖了搖頭，但一雙眼睛還盯著前面的方向沒有移動視線。
馮春紅下意識看過去，等她看到面前兩個木頭人身上穿的衣服後，眼睛不由瞪大，嘴裏也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她激動的抓握住了好友的手，眼睛裏盡是癡迷，“桃香，這些衣服太好看了……”
要是結婚那天穿著這樣的衣服，她肯定是最引人註意的那個人！
馮春紅兩人眼中的穿著衣服的木頭人，是姜暖專門找人打造的模特，一個穿著廠裏制作出的純白色襯衫和牛仔褲，一個穿著帶了一點繡花的白襯衫和牛仔半身裙。
她又讓櫃員把兩個模特特意放在了櫃臺兩旁展示，給人很直觀的效果，吸引著大家的目光。
發現這裏新擺出來的衣服的人，不只是馮春紅和宋桃香兩個人，漸漸的，一些人都從其他櫃臺往這邊走了過來。
售賣衣服的櫃員有兩個人，都是姜暖讓蘇廠長安排的人，專門進行過相關的培訓。
田靈靈和蘇麗嬌互相看了一眼，由田靈靈打頭，站了出來，笑著對大家說道：“同志們早上好，這些衣服都是我們公社服裝廠和種花制衣廠聯合制作出來的衣服，今天也是第一次售賣，因此我們設了一個活動！”
圍過來的人忍不住問了什麽活動。
蘇麗嬌接上了話，“只要在我們這裏購買衣服達到兩件或者兩件以上，都可以抽一次獎！”
“抽獎？不會都是一些空盒子吧。”
田靈靈接下來的話很快打消了大家的顧慮，“大家放心，獎品裏絕對沒有空的，只有不同的獎項。”
至於獎項是什麽，她沒有直白說，只笑著告訴大家給他們留一些驚喜。
這番開場的話說完之後，衣服就開始正式開賣了。
馮春紅早就跑到了櫃臺最前面，等這個櫃員的話剛落下，她就迫不及待地說著要買模特身上穿著的那一身純白色襯衫和牛仔褲。
她的好友宋桃香也不遑多讓，連忙說著要了另一個模特身上穿的衣服。
田靈靈見一下子有兩單生意上門，臉上的笑容笑得越發甜。
她拿出來兩個客人要的尺碼的衣服，拿出新的布袋子包裝好，遞給她們後又提醒道：“兩位同志，你們購買的衣服有兩件，達到了抽獎的條件，你們可以來這邊抽下獎。”
免費抽獎，誰都喜歡。
馮春紅和好友順著櫃員拿出的盒子，伸手進去拿了一張卡片出來，她低頭看去，看清上面的字後，驚訝地念出了聲。
“十元錢代金券？”
田靈靈笑著解釋：“恭喜這位同志，這十元代金券可以抵消十元錢，今天您買的這兩件衣服的總價格可以減去十元錢。”
馮春紅不由大喜，十元錢可是不少了，再添十元錢都能再買一件半身裙了。
她剛才就心動那件半身裙了，只是苦於手裏沒有多少錢，只能先買了一身。
她正心裏面打算著再買一件衣服時，緊跟著就聽到好友宋桃香發出了驚呼，“我抽到了可以免費讓師傅修改衣服兩次！”
這也是個不錯的抽獎，平日裏想要修改衣服也是要花錢的。
兩個人還在因為中了不錯的獎開心著，周圍一直圍看著她們抽獎的人，看到她們真的都有抽到獎品，心裏面也都熱絡了起來。
一時間，櫃臺這邊被大家圍得嚴嚴實實，都是要買衣服的。
有的人買不了兩件，聽了櫃員的提醒，還可以和其他人進行拼購，這樣也可以抽一次獎。
大家因此更熱情了。
這處熱鬧的場景，引來了更多的人，然後那些人也慢慢加入了進來，形成了流動的循環。
馮春紅和好友從人群中擠出來後，看到眼前的熱鬧場景，忙碌著的櫃員，忽然想起自己的營業員工作。
她們供銷社如果也進了這些衣服，那她以後不就能從內部拿衣服了，到時候還可以按照員工價買這些衣服！
馮春紅這般想著，眼前一亮。
“桃香，你先回家吧，我去供銷社一趟！”
她可得去好好和領導說說，這些衣服被大家熱買的場面。
-
種花公社服裝廠，廠長辦公室。
姜暖和蘇廠長兩個人已經在這裏坐著大半天了，兩個人卻有著不同的心情。
蘇廠長是完全信任姜暖的策劃的，但對衣服能賣出去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唯有姜暖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悠然自若地喝著自己做的奶茶。
蘇廠長在辦公室轉著圈走來走去，突然停下了走動的腳步，“要不我親自去現場看看？”
姜暖擡頭：“我建議你在辦公室裏等著接電話。”
蘇廠長詫異：“有誰會給我打電話嗎？”
他的話音剛落，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辦公室的兩個人都看向一直在響著不停的電話。
姜暖放下手裏的奶茶，勾了勾唇角，篤定道：“新的訂單來了。”
姜暖這句話的意思，是有新的合作單位了？
蘇廠長睜大了眼睛，不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他接起電話，聽到對方是種花公社的供銷社店長後，眼裏露出了一抹驚喜。
掛斷電話後，他擡頭看著姜暖，忍不住喜意道：“是咱們公社的供銷社，說是要進一些衣服。”
話音剛落，桌上的電話忽然又響起。
蘇廠長的心臟突突地跳個不停，他鎮定地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那方說明來意後，臉頰上的肉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下。
他掛斷電話後，臉上的神色激動又怪異，“是種花縣城的百貨大樓經理，說是要從我們廠拿貨，他怎麽會知道我們今天有衣服上新？”
姜暖平靜道：“哦，可能是看到了照片。”
蘇廠長唰地一聲扭過頭，嘴巴張張合合，有點結巴地問道：“什麽照片？”
姜暖微笑：“我找了個拍照師傅，專門讓他在咱們公社百貨大樓衣服售賣處拍了照片，又讓我們開拖拉機的知青同志專門開拖拉機往縣城跑一趟。
“既然縣百貨大樓的經理打了這個電話，應該是看到那張很多人現場買衣服的熱鬧照片了。”
蘇廠長震驚地看向姜暖。
沒想到同坐在辦公室，他還在這裏擔心著廠裏的衣服賣不了多少，姜暖都已經在計劃著打開新市場的事情了！
對方這個比任何人想的和做的都快一步的策劃，再一次的讓蘇廠長看到了她的厲害之處。
再去看鎮定自若的姜暖時，蘇廠長眼睛裏充滿了佩服和熱情。
還好他做的也挺好，姜暖現在可是他們廠的合作對象，他也比別人快一步地結識到了她！
......
不出所料，姜暖他們上新的衣服很快火了。
牛仔布料制做的褲子、半身裙、和外套，還有漂亮修身的白色襯衫，都被大家爭相購買，顯然已經成了最近新的流行服裝。
這種流行不只是在種花公社內部留下，這種與眾不同的款式衣服已經傳到了種花縣城，沒過幾天，就又有其他公社的供銷社也開始售賣他們服裝廠的衣服了。
自家公社的供銷社沒有貨了，還會專門跑到其他公社縣城去購買。
供銷社和百貨大樓的大門口，幾乎每天都有人來排隊買衣服，隊伍排得長長的一隊，也不見有人露出不耐煩。
如今大家出門後，最常見的對話都由“吃飯了沒有”，變成了有沒有買到種花公社上新的衣服。
這些平日裏的對話，顯然能看出衣服的受歡迎程度。
短短幾天，蘇廠長管理的服裝廠就賺回了不少錢，不僅能拿出來錢去購買更多的布料，還能有多餘的錢給廠裏的員工提前準備國慶福利。
廠子從他的手裏面救活了，蘇廠長每天都是樂呵呵的狀態。
過了些天，高興著的他又收到了姜暖新設計出來的幾件衣服樣稿，看過這再次讓人驚艷的設計稿之後，就趕緊安排了車間的工人開始制作新的款式衣服。
清源大隊這邊，廠裏的衣服賣得紅紅火火，打井隊的生意也爆火，大隊裏也賺了不少的錢。
制衣廠裏的機器現在幾乎沒有斷過，生意的爆火後，姜暖又租了一批機器，招了當時參加過制衣廠的招工考核，但是落選的那些人做了臨時工。
姜暖看著她們興奮的臉龐，笑著說：“大家雖然現在只是臨時工，但是只要工作做的好，不偷懶不違反廠內紀律，很快就能轉正！”
楊大勇也在旁邊聽著，他樂得嘴巴都已經合不攏了。
大隊部的收益越來越多，等年底分紅了，幾乎家家都能分到不少的錢。
眼看著大隊內的人都越過越好，他只是想著將來的好生活就激動不已。
姜暖例行講完話後，就趕緊讓大家回到了各自的崗位，兩位老師傅也再次被請到了大隊，充當著大家的指導老師。
制衣廠也有自己人在制衣廠管理著，姜暖和楊大勇都放心的離開了，往大隊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如今，這裏也有了姜暖的辦公桌椅，平日也都是在這裏辦公學習。
路上走了一陣後，楊大勇咧著笑，忍不住和姜暖說道：“我聽說人家城裏的工人逢年過節都會有福利，要不要咱也給工人們發發福利。”
姜暖點頭，笑說：“行，我等會兒讓楊東和其他人安排這個活。”
其實她已經讓楊東留意了，就等著大隊長他發這個準話了。
兩人剛走到大隊辦公室門口，姜暖就被人喊住了，來人是她安排在齊莊大隊接電話訂單的知青同志。
聽到是姜暖大哥打來的電話後，楊大勇擺手讓她趕緊過去，“工人福利的事情，我等會兒和楊東說。”
她的工作現在也不是特別忙，姜暖也就放心地往齊莊大隊走去。
路上，姜暖想著，看來是該給他們大隊扯個電話了。
以後的生意訂單只會越來越多，自己大隊卻沒有一通電話，對做生意確實很不方便。
像是電話那邊的人專門掐著時間點，姜暖剛到齊莊大隊的辦公室，桌上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姜暖拿起電話，口中“餵”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姜飛揚聽到熟悉的聲音，興奮地說道：“小妹，我是大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
還沒等姜暖這邊回個話，姜飛揚就已經快速說明了打這通電話的來意了。
他緊緊握著電話筒，激動地說著自己這邊的事，“小妹，那個種子發芽了！我和我老師做了一個實驗，發現真的對土壤質量有所改變！”
姜暖聽到這個好消息，悠閑的神色斂了起來，此時她的心裏也忍不住喜悅。
“那等這些種子徹底培育出來後，就能培育出更多的種子了，到時候就能下發到那些不好種植糧食的地區了。”
“對，我和老師已經打算開始做種子培育的工作，我們國家以後一定不再缺糧食！”電話那頭的姜飛揚邊說，邊連連點頭，都沒有想到兩人不是在面對面說話，姜暖根本看不見他的動作。
即使隔著一通電話，心裏的喜悅仍然能互相傳染。
姜飛揚小聲喃喃道：“有了更多的糧食，大家就能都吃飽飯了，也不會再發生饑荒了。”
他腦海裏仍然有著那三年的痛苦記憶，有的人因為沒有糧食而餓死，而那三年中也是小妹出生的年月。
剛出生的小孩本就需要營養，但那幾年的大家都處於饑餓狀態，糧食難買，有營養的肉食也難買。
小妹出生後，身體就一直瘦瘦弱弱的，是他們一家人養了好些年，才養好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幾年一直吃不飽的原因，小妹長大後就一直瘦瘦的，家裏人怎麽餵都吃不胖。
“放心吧大哥，我們國家只會越來越厲害。”
姜暖心中也期望著，國家能越來越好，親身經歷過上一世幾十年後國家的發展，她知道國家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兩人心裏面感慨了一會兒，姜大哥又說了一個好消息。
“小妹，你的兵團分配表被換的事情有結果了。”
然後，姜暖從大哥口中了解到了當時發生的一些大概情況。
上次楊大麗一家人得知家裏男人被扣留在海城後，楊大麗和楊三嫂就帶著她們婆婆一起去了海城，為了帶點能打的壯勞力壯點膽子，還帶上了楊家老二楊大水。
到了海城後，一行人就直奔鋼鐵廠找人，就讓他們正好碰到了已經被保衛科趕出來的楊大洪和楊大山。
楊大麗她們都學聰明了，這次沒有直接在廠門口鬧事，而是一家人都找到了姜清露母親的住的地方。
找到人後，楊大麗一行人就迫不及待地對她用上了孝道壓身加上言語威脅，想要從這個離開楊家後，過得比他們還好的楊大姐手裏拿到一些好處。
同時，也為了給在保衛科扣留了些日子的老大老三要補償。
姜清露母親自從從楊家脫離出來後，就再也沒有想和這些家人有來往的想法。
對於她們的威脅，她也不是吃素的人，她也根本不信他們一行鄉下來的人能威脅到她什麽。
兩方的這次談話自然也就沒有談攏。
眼見真的一點兒好處和賠償都得不到，楊大麗一氣之下直接跑去了知青辦告狀。
楊大麗也是聰明的，之前姜清露母親專門寫了信給她們，還讓她們一家人多照顧點兒她的女兒姜清露。
結果現在分配到清源大隊的人變成了姜清露的堂妹姜暖，這裏面要說沒點兒事情，她都不相信。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楊大麗也知道既然都確定了分配結果，還能有變化，那肯定中間有了什麽事情。
然後，楊大麗的這一去，正巧碰到了還在知青辦整理證據的調查團，她的告狀，還真的給調查分配表一事上帶了一些新的證據。
調查團從知青辦負責整理分配表的某個幹事，查到了曾經和這個幹事接觸過的姜清露身上，還查到了她給人送過禮的事情。
姜清露母親此時也沒想到，自己女兒私下做的事情真的被查到了，這下也慌了神。
她是知道女兒在兵團攀上了一個好人家，為了女兒的好名聲，她一咬牙頂罪了送禮的事情。
“我誤會我女兒在和這個同志談對象，就讓女兒給那個同志送了些吃的，當時估計就是我女兒在他面前提了一嘴我想讓她去兵團的事情，沒想到那個喜歡我女兒的同志就私下改了我女兒的分配表，我是一時糊塗，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送吃的。”
姜清露母親死咬著是那個知青辦幹事為了討女兒歡心，才私下改了分配表的事情不放。
那個被查到的知青辦幹事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經毀了，還被前對象的母親這樣詆毀，當然不願意了，但當時姜清露也擔心事情暴露，和他交往時幾乎沒有留存什麽證據。
最後，他不僅丟了這個好工作，檔案上還被記了一筆。
而姜清露的母親也是同樣的結果，不僅被記了大過，鋼鐵廠覺得她做的那些事情有損廠內形象，還因此弄丟了鋼鐵廠的鐵飯碗。
講了一大通話的姜飛揚拿起杯子，咕咚咚喝了大半杯水，來了一句總結的話。
“小妹，估計你過兩天就能收到審查結果的消息了，姜清露大概也很快就會被遣回到清源大隊。”
姜清露會不會被遣返，什麽時候會來大隊，姜暖不關心。
現在比較讓她關心的事情，已經近在眼前。
自從大隊的打井隊的工作進入正軌後，大隊制衣廠也幹的熱火朝天。
這天，又去公社開會的大隊長帶回了一個消息。
種花公社被縣裏評了優秀公社，他們清源大隊也是優秀模範大隊，姜暖得了先進個人榮譽。
這意味著，他們要去縣城參加表彰大會了。
這同樣意味著，表彰大會結束後，她們可以去縣養殖場拉獎勵的一頭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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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抿嘴笑了下，很理解郵遞員的心情。
這些書, 大概率給騎自行車送信的郵遞員一路上加了不少重量。
姜暖把東西提回了知青點，坐到自己的床鋪後, 她這才打開信封, 很快看完了信上的內容。
她這才知道，江聿寒還記著他當時說過的話。
之前對方誤以為她對機械感興趣，說是給她郵寄一些有關機械的書，沒想到真的郵寄的是關於機械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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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看著地上剛打開了一個口子的包裹, 臉上是哭笑不得。
她站起來再次打開包裹，打算重新整理下裏面的書。
整理時, 在包裹的最下面，她突然發現了幾本關於中醫藥的書籍，都是京醫大的教材書，這讓姜暖有些驚喜。
從她穿到這個年代後，她就想著七七年會恢覆高考的事情，上輩子她學的是金融專業，這一世, 她打算學個感興趣的專業。
她給自己訂的目標, 就是海城醫大或者京醫大的藥學專業。
她本就有意抽時間去回收廢品站淘些書，現在有了江聿寒郵寄過來的這些書, 倒是讓她省了不少事情。
姜暖看著手裏的書，眉眼笑意滿滿。
這可是京醫大內部出版的教材書，輕易不外洩，在廢品站大概都難淘到的書。
……
九月份，是入秋的起始，也是清源大隊制衣廠的起始。
種花服裝廠和制衣廠加班加點趕制出來的衣服，終於等到上市的這一天了。
種花公社規模最大的商場就是百貨大樓了，蘇廠長早已提前和他們種花公社的百貨大樓的經理打過了招呼，讓他給他們廠留的一層樓的好位置。
如今那個好位置上，已經都擺放上了廠裏新制作出來的衣服，就等百貨大樓開門迎客了。
早上九點整，百貨大樓像往常一般打開了大門，早已經守在門口的人嘩地一聲都擁擠了進去。
大家進到樓裏後，都奔向自己想去的目的地，有去二樓買糕點蜜餞的，也有去一樓買百貨用品的。
馮春紅是供銷社的營業員，她馬上就要結婚了，想要買兩身像樣的衣服在結婚那天穿，本來她想去縣城買的，但是錯過了去縣城的車子。
她本來想著明天再和領導請一天假去縣城，但好友想出來逛逛街，她就被好友拉著進了百貨大樓。
百貨大樓的衣服有多難看，她是知道的，因此今天就想著陪好友逛，並沒有打算著能買到喜歡的衣服。
就在她在一樓興沖沖地看著櫃臺裏的黃金首飾時，突然聽到了不遠處的好友驚呼一聲，擔心她出了什麽事情，馮春紅連忙順著好友的聲音找了過去。
她一路小跑到好友面前，喘著氣道：“桃香，你沒事吧？”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
宋桃香還伸著雙手捂著嘴巴，聽到她的聲音跟著搖了搖頭，但一雙眼睛還盯著前面的方向沒有移動視線。
馮春紅下意識看過去，等她看到面前兩個木頭人身上穿的衣服後，眼睛不由瞪大，嘴裏也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她激動的抓握住了好友的手，眼睛裏盡是癡迷，“桃香，這些衣服太好看了……”
要是結婚那天穿著這樣的衣服，她肯定是最引人註意的那個人！
馮春紅兩人眼中的穿著衣服的木頭人，是姜暖專門找人打造的模特，一個穿著廠裏制作出的純白色襯衫和牛仔褲，一個穿著帶了一點繡花的白襯衫和牛仔半身裙。
她又讓櫃員把兩個模特特意放在了櫃臺兩旁展示，給人很直觀的效果，吸引著大家的目光。
發現這裏新擺出來的衣服的人，不只是馮春紅和宋桃香兩個人，漸漸的，一些人都從其他櫃臺往這邊走了過來。
售賣衣服的櫃員有兩個人，都是姜暖讓蘇廠長安排的人，專門進行過相關的培訓。
田靈靈和蘇麗嬌互相看了一眼，由田靈靈打頭，站了出來，笑著對大家說道：“同志們早上好，這些衣服都是我們公社服裝廠和種花制衣廠聯合制作出來的衣服，今天也是第一次售賣，因此我們設了一個活動！”
圍過來的人忍不住問了什麽活動。
蘇麗嬌接上了話，“只要在我們這裏購買衣服達到兩件或者兩件以上，都可以抽一次獎！”
“抽獎？不會都是一些空盒子吧。”
田靈靈接下來的話很快打消了大家的顧慮，“大家放心，獎品裏絕對沒有空的，只有不同的獎項。”
至於獎項是什麽，她沒有直白說，只笑著告訴大家給他們留一些驚喜。
這番開場的話說完之後，衣服就開始正式開賣了。
馮春紅早就跑到了櫃臺最前面，等這個櫃員的話剛落下，她就迫不及待地說著要買模特身上穿著的那一身純白色襯衫和牛仔褲。
她的好友宋桃香也不遑多讓，連忙說著要了另一個模特身上穿的衣服。
田靈靈見一下子有兩單生意上門，臉上的笑容笑得越發甜。
她拿出來兩個客人要的尺碼的衣服，拿出新的布袋子包裝好，遞給她們後又提醒道：“兩位同志，你們購買的衣服有兩件，達到了抽獎的條件，你們可以來這邊抽下獎。”
免費抽獎，誰都喜歡。
馮春紅和好友順著櫃員拿出的盒子，伸手進去拿了一張卡片出來，她低頭看去，看清上面的字後，驚訝地念出了聲。
“十元錢代金券？”
田靈靈笑著解釋：“恭喜這位同志，這十元代金券可以抵消十元錢，今天您買的這兩件衣服的總價格可以減去十元錢。”
馮春紅不由大喜，十元錢可是不少了，再添十元錢都能再買一件半身裙了。
她剛才就心動那件半身裙了，只是苦於手裏沒有多少錢，只能先買了一身。
她正心裏面打算著再買一件衣服時，緊跟著就聽到好友宋桃香發出了驚呼，“我抽到了可以免費讓師傅修改衣服兩次！”
這也是個不錯的抽獎，平日裏想要修改衣服也是要花錢的。
兩個人還在因為中了不錯的獎開心著，周圍一直圍看著她們抽獎的人，看到她們真的都有抽到獎品，心裏面也都熱絡了起來。
一時間，櫃臺這邊被大家圍得嚴嚴實實，都是要買衣服的。
有的人買不了兩件，聽了櫃員的提醒，還可以和其他人進行拼購，這樣也可以抽一次獎。
大家因此更熱情了。
這處熱鬧的場景，引來了更多的人，然後那些人也慢慢加入了進來，形成了流動的循環。
馮春紅和好友從人群中擠出來後，看到眼前的熱鬧場景，忙碌著的櫃員，忽然想起自己的營業員工作。
她們供銷社如果也進了這些衣服，那她以後不就能從內部拿衣服了，到時候還可以按照員工價買這些衣服！
馮春紅這般想著，眼前一亮。
“桃香，你先回家吧，我去供銷社一趟！”
她可得去好好和領導說說，這些衣服被大家熱買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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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公社服裝廠，廠長辦公室。
姜暖和蘇廠長兩個人已經在這裏坐著大半天了，兩個人卻有著不同的心情。
蘇廠長是完全信任姜暖的策劃的，但對衣服能賣出去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唯有姜暖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悠然自若地喝著自己做的奶茶。
蘇廠長在辦公室轉著圈走來走去，突然停下了走動的腳步，“要不我親自去現場看看？”
姜暖擡頭：“我建議你在辦公室裏等著接電話。”
蘇廠長詫異：“有誰會給我打電話嗎？”
他的話音剛落，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辦公室的兩個人都看向一直在響著不停的電話。
姜暖放下手裏的奶茶，勾了勾唇角，篤定道：“新的訂單來了。”
姜暖這句話的意思，是有新的合作單位了？
蘇廠長睜大了眼睛，不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他接起電話，聽到對方是種花公社的供銷社店長後，眼裏露出了一抹驚喜。
掛斷電話後，他擡頭看著姜暖，忍不住喜意道：“是咱們公社的供銷社，說是要進一些衣服。”
話音剛落，桌上的電話忽然又響起。
蘇廠長的心臟突突地跳個不停，他鎮定地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那方說明來意後，臉頰上的肉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下。
他掛斷電話後，臉上的神色激動又怪異，“是種花縣城的百貨大樓經理，說是要從我們廠拿貨，他怎麽會知道我們今天有衣服上新？”
姜暖平靜道：“哦，可能是看到了照片。”
蘇廠長唰地一聲扭過頭，嘴巴張張合合，有點結巴地問道：“什麽照片？”
姜暖微笑：“我找了個拍照師傅，專門讓他在咱們公社百貨大樓衣服售賣處拍了照片，又讓我們開拖拉機的知青同志專門開拖拉機往縣城跑一趟。
“既然縣百貨大樓的經理打了這個電話，應該是看到那張很多人現場買衣服的熱鬧照片了。”
蘇廠長震驚地看向姜暖。
沒想到同坐在辦公室，他還在這裏擔心著廠裏的衣服賣不了多少，姜暖都已經在計劃著打開新市場的事情了！
對方這個比任何人想的和做的都快一步的策劃，再一次的讓蘇廠長看到了她的厲害之處。
再去看鎮定自若的姜暖時，蘇廠長眼睛裏充滿了佩服和熱情。
還好他做的也挺好，姜暖現在可是他們廠的合作對象，他也比別人快一步地結識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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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姜暖他們上新的衣服很快火了。
牛仔布料制做的褲子、半身裙、和外套，還有漂亮修身的白色襯衫，都被大家爭相購買，顯然已經成了最近新的流行服裝。
這種流行不只是在種花公社內部留下，這種與眾不同的款式衣服已經傳到了種花縣城，沒過幾天，就又有其他公社的供銷社也開始售賣他們服裝廠的衣服了。
自家公社的供銷社沒有貨了，還會專門跑到其他公社縣城去購買。
供銷社和百貨大樓的大門口，幾乎每天都有人來排隊買衣服，隊伍排得長長的一隊，也不見有人露出不耐煩。
如今大家出門後，最常見的對話都由“吃飯了沒有”，變成了有沒有買到種花公社上新的衣服。
這些平日裏的對話，顯然能看出衣服的受歡迎程度。
短短幾天，蘇廠長管理的服裝廠就賺回了不少錢，不僅能拿出來錢去購買更多的布料，還能有多餘的錢給廠裏的員工提前準備國慶福利。
廠子從他的手裏面救活了，蘇廠長每天都是樂呵呵的狀態。
過了些天，高興著的他又收到了姜暖新設計出來的幾件衣服樣稿，看過這再次讓人驚艷的設計稿之後，就趕緊安排了車間的工人開始制作新的款式衣服。
清源大隊這邊，廠裏的衣服賣得紅紅火火，打井隊的生意也爆火，大隊裏也賺了不少的錢。
制衣廠裏的機器現在幾乎沒有斷過，生意的爆火後，姜暖又租了一批機器，招了當時參加過制衣廠的招工考核，但是落選的那些人做了臨時工。
姜暖看著她們興奮的臉龐，笑著說：“大家雖然現在只是臨時工，但是只要工作做的好，不偷懶不違反廠內紀律，很快就能轉正！”
楊大勇也在旁邊聽著，他樂得嘴巴都已經合不攏了。
大隊部的收益越來越多，等年底分紅了，幾乎家家都能分到不少的錢。
眼看著大隊內的人都越過越好，他只是想著將來的好生活就激動不已。
姜暖例行講完話後，就趕緊讓大家回到了各自的崗位，兩位老師傅也再次被請到了大隊，充當著大家的指導老師。
制衣廠也有自己人在制衣廠管理著，姜暖和楊大勇都放心的離開了，往大隊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如今，這裏也有了姜暖的辦公桌椅，平日也都是在這裏辦公學習。
路上走了一陣後，楊大勇咧著笑，忍不住和姜暖說道：“我聽說人家城裏的工人逢年過節都會有福利，要不要咱也給工人們發發福利。”
姜暖點頭，笑說：“行，我等會兒讓楊東和其他人安排這個活。”
其實她已經讓楊東留意了，就等著大隊長他發這個準話了。
兩人剛走到大隊辦公室門口，姜暖就被人喊住了，來人是她安排在齊莊大隊接電話訂單的知青同志。
聽到是姜暖大哥打來的電話後，楊大勇擺手讓她趕緊過去，“工人福利的事情，我等會兒和楊東說。”
她的工作現在也不是特別忙，姜暖也就放心地往齊莊大隊走去。
路上，姜暖想著，看來是該給他們大隊扯個電話了。
以後的生意訂單只會越來越多，自己大隊卻沒有一通電話，對做生意確實很不方便。
像是電話那邊的人專門掐著時間點，姜暖剛到齊莊大隊的辦公室，桌上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姜暖拿起電話，口中“餵”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姜飛揚聽到熟悉的聲音，興奮地說道：“小妹，我是大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
還沒等姜暖這邊回個話，姜飛揚就已經快速說明了打這通電話的來意了。
他緊緊握著電話筒，激動地說著自己這邊的事，“小妹，那個種子發芽了！我和我老師做了一個實驗，發現真的對土壤質量有所改變！”
姜暖聽到這個好消息，悠閑的神色斂了起來，此時她的心裏也忍不住喜悅。
“那等這些種子徹底培育出來後，就能培育出更多的種子了，到時候就能下發到那些不好種植糧食的地區了。”
“對，我和老師已經打算開始做種子培育的工作，我們國家以後一定不再缺糧食！”電話那頭的姜飛揚邊說，邊連連點頭，都沒有想到兩人不是在面對面說話，姜暖根本看不見他的動作。
即使隔著一通電話，心裏的喜悅仍然能互相傳染。
姜飛揚小聲喃喃道：“有了更多的糧食，大家就能都吃飽飯了，也不會再發生饑荒了。”
他腦海裏仍然有著那三年的痛苦記憶，有的人因為沒有糧食而餓死，而那三年中也是小妹出生的年月。
剛出生的小孩本就需要營養，但那幾年的大家都處於饑餓狀態，糧食難買，有營養的肉食也難買。
小妹出生後，身體就一直瘦瘦弱弱的，是他們一家人養了好些年，才養好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幾年一直吃不飽的原因，小妹長大後就一直瘦瘦的，家裏人怎麽餵都吃不胖。
“放心吧大哥，我們國家只會越來越厲害。”
姜暖心中也期望著，國家能越來越好，親身經歷過上一世幾十年後國家的發展，她知道國家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兩人心裏面感慨了一會兒，姜大哥又說了一個好消息。
“小妹，你的兵團分配表被換的事情有結果了。”
然後，姜暖從大哥口中了解到了當時發生的一些大概情況。
上次楊大麗一家人得知家裏男人被扣留在海城後，楊大麗和楊三嫂就帶著她們婆婆一起去了海城，為了帶點能打的壯勞力壯點膽子，還帶上了楊家老二楊大水。
到了海城後，一行人就直奔鋼鐵廠找人，就讓他們正好碰到了已經被保衛科趕出來的楊大洪和楊大山。
楊大麗她們都學聰明了，這次沒有直接在廠門口鬧事，而是一家人都找到了姜清露母親的住的地方。
找到人後，楊大麗一行人就迫不及待地對她用上了孝道壓身加上言語威脅，想要從這個離開楊家後，過得比他們還好的楊大姐手裏拿到一些好處。
同時，也為了給在保衛科扣留了些日子的老大老三要補償。
姜清露母親自從從楊家脫離出來後，就再也沒有想和這些家人有來往的想法。
對於她們的威脅，她也不是吃素的人，她也根本不信他們一行鄉下來的人能威脅到她什麽。
兩方的這次談話自然也就沒有談攏。
眼見真的一點兒好處和賠償都得不到，楊大麗一氣之下直接跑去了知青辦告狀。
楊大麗也是聰明的，之前姜清露母親專門寫了信給她們，還讓她們一家人多照顧點兒她的女兒姜清露。
結果現在分配到清源大隊的人變成了姜清露的堂妹姜暖，這裏面要說沒點兒事情，她都不相信。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楊大麗也知道既然都確定了分配結果，還能有變化，那肯定中間有了什麽事情。
然後，楊大麗的這一去，正巧碰到了還在知青辦整理證據的調查團，她的告狀，還真的給調查分配表一事上帶了一些新的證據。
調查團從知青辦負責整理分配表的某個幹事，查到了曾經和這個幹事接觸過的姜清露身上，還查到了她給人送過禮的事情。
姜清露母親此時也沒想到，自己女兒私下做的事情真的被查到了，這下也慌了神。
她是知道女兒在兵團攀上了一個好人家，為了女兒的好名聲，她一咬牙頂罪了送禮的事情。
“我誤會我女兒在和這個同志談對象，就讓女兒給那個同志送了些吃的，當時估計就是我女兒在他面前提了一嘴我想讓她去兵團的事情，沒想到那個喜歡我女兒的同志就私下改了我女兒的分配表，我是一時糊塗，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送吃的。”
姜清露母親死咬著是那個知青辦幹事為了討女兒歡心，才私下改了分配表的事情不放。
那個被查到的知青辦幹事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經毀了，還被前對象的母親這樣詆毀，當然不願意了，但當時姜清露也擔心事情暴露，和他交往時幾乎沒有留存什麽證據。
最後，他不僅丟了這個好工作，檔案上還被記了一筆。
而姜清露的母親也是同樣的結果，不僅被記了大過，鋼鐵廠覺得她做的那些事情有損廠內形象，還因此弄丟了鋼鐵廠的鐵飯碗。
講了一大通話的姜飛揚拿起杯子，咕咚咚喝了大半杯水，來了一句總結的話。
“小妹，估計你過兩天就能收到審查結果的消息了，姜清露大概也很快就會被遣回到清源大隊。”
姜清露會不會被遣返，什麽時候會來大隊，姜暖不關心。
現在比較讓她關心的事情，已經近在眼前。
自從大隊的打井隊的工作進入正軌後，大隊制衣廠也幹的熱火朝天。
這天，又去公社開會的大隊長帶回了一個消息。
種花公社被縣裏評了優秀公社，他們清源大隊也是優秀模範大隊，姜暖得了先進個人榮譽。
這意味著，他們要去縣城參加表彰大會了。
這同樣意味著，表彰大會結束後，她們可以去縣養殖場拉獎勵的一頭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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