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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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蟲族的進攻因為獸王的死而放緩了下來，守衛在天頂附近的機甲兵們一鼓作氣，將攻勢已經渙散了的蟲群一舉殲滅，阿爾法星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一次的危機。
經過偵察兵的探測，聯盟初步判定了這次參與進攻的蟲群之中有上次被陳小魚三人捅毀的據點的殘黨，因此，那些蟲獸的圍攻被判斷為一次報覆行為。
失去獸王的蟲子們主動依附於更加強大的種群，並在對方獸王的授意之下展開了這次行動。
那些殘黨們被當成了馬前卒，成為進攻行動的先鋒，在天頂攻守戰中幾乎全軍覆沒。
而被依附的種群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失去了獸王的它們即將落得和殘黨們同樣的下場，不是靜靜地等待自己的種群消亡，就是去投靠其他的種群。
蕭雀一邊揉著眉毛，一邊看著下屬送來的報告。
人類和蟲族的恩怨究竟是因何而起？
她一直不覺得人類有什麽侵犯了蟲子們利益的行為，亦不覺得時不時地對人類的生息地發起進攻會讓它們得到什麽好處。
報告上，關於獸王的研究結果中，有一行標紅的字，那意味著這是最新得到的情報。
“對洛雲停（準尉）的血液表現出嗜好的傾向。”
既不是“極位適應者洛雲停”，也不是“星晶感染者洛雲停”，只是單純的洛雲停，表示目前還不能判斷他對獸王釋放出的那種吸引力究竟是因為哪一種體質產生的，這大概就是研究員的嚴謹之處。
獸王已經死了，因此無法得知洛雲停的血液對它來說究竟有什麽好處，不過她算是明白了，蟲族對人類並非真的別無所求。
人類之中，既有如陳小魚一樣可以用聲音刺激蟲族細胞活性的存在，也有像洛雲停這樣對它們來說尤其“美味”的存在。可以想見，如果人類的堡壘真的被蟲獸攻陷，那麽被遺留下來的人類將會面對怎樣殘忍的酷刑。
這仿佛是高於宇宙的某種意志，在懲罰人類對原始家園所造成的傷害。
但人類是不會認輸的，他們會像過去一樣，和所有威脅到他們生存的存在鬥爭到底。
他們拋下了名為“地球”的原始家園，他們駕駛起沈重的機甲，將自己的神經與冰冷的機械相連。
他們積極地投身於娛樂，並且持續不斷地進行藝術創造，用歌聲和舞蹈慰藉心靈，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忘記來自無垠星海之中的那些未知恐懼。
從聯盟軍基地的落成，到機甲兵的集結，聯盟的軍用機甲已經更新了好幾代，可人類的這種“保衛家園”的意志卻從來沒有動搖過。
女指揮官的目光繼續下移，只見關於獸王的報告之中，核心的那一欄後面寫著：已遺失。
關於獸王的屍體中沒有找到核心一事，正副總督以及其他上層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核心已經被洛雲停用掉了，對於這一事實，包括她自己在內的所有上層都心照不宣。
當知曉這個事實的時候，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比起拿一顆寶貴的核心去救人，任乘風更希望將其用於新式兵器的研發。
人是會死的，而兵器則比人堅強多了。比起一個無法由自己隨心擺布的極位適應者，一件能夠任他操控的兵器要省心多了。
更何況，只要能夠掌握一件這樣的兵器，那麽他的舞臺就不僅僅局限於軍隊了。
那時候，他便真的可以人如其名，乘風而起、直上青雲。
蕭雀在他手下待了這麽多年，對他的野心不說了如指掌，至少也是略有耳聞。
她自然不希望事情如他所願。
聯盟還沒有強大到容許內亂發生的地步，面對蟲獸之時，且不說將來如何，至少現在還不能放松警惕。她都不敢去想，要是核心落到了任乘風手裏，今後人類會面對多麽慘烈的災難。
關於這一點，她必須感謝陳小魚。
據說就是這個新兵蛋子眼疾手快地從獸王那一堆青綠青綠的爛肉裏刨出了核心，硬塞進了洛雲停嘴裏。
因為醫務樓被完全地毀壞，昏迷不醒的洛雲停被安置在他自己的寢室。
那之後她曾經去探望過他，那遍布左臉的網絡狀紋路已經淡去，只剩下隱隱約約的痕跡，這讓青年那張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顯得更加蒼白。
雖然看上去依然病態，但事情顯然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陳小魚不知為何一直守在青年的床邊，像是守候著沈眠公主的騎士。
“這次你表現不錯。”她發自內心地表揚了看上去已經幾日沒有好好睡覺的少女。
少女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可以記多少功？”
她想說你想記多少就給你記多少，但轉念想到如今可能正在一個人暴跳如雷的總督大人，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但少女並沒有表現出很介意的樣子，晃了晃腦袋，轉頭又看向床上那個雙眸緊閉的青年，說：“真怕他就這麽醒不過來了。”
蕭雀對她這過於乖巧的反應感到意外，安慰道：“不會的。”
不知道洛雲停在醒來之後會面對什麽，雖說是上層的指令，但他確實一直對機甲營的同僚們隱瞞著自己是感染者的事實，他會不會因此失去在機甲營的人望呢？
她俯視著陳小魚的發旋，突然想到這對成天叫嚷著要當機甲營首席的少女來說豈不是一個機會？但看少女的表情，她顯然完全沒有動過這個方面的念頭。
蕭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洛雲停的房間。
獸王潛入事件在聯盟之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軍方原本打算封鎖消息，但軍事基地的高墻終究沒有遮掩住獸王那龐大的身軀。好事之徒錄下了從高處俯瞰的畫面，從腹部噴湧出綠色瀑布的獸王錄像在網路上不脛而走，讓不少人好幾天都沒有胃口吃飯。
聯盟二十四星，一時間人心惶惶。
唯一覺得心情無比舒暢的可能只有陳小魚和任止風這一對沒心沒肺二人組了。對他們來說，洛雲停的感染癥狀已經完全消失、感染進度也已經完全清零，短時間內便不再有需要擔心的事了。
已經被修覆好的阿爾法天頂此刻正模擬著夕陽的景色，厚重的雲層如同燃燒的火焰，鋪展成史詩般壯絕的畫面。
不知從哪裏吹來一陣風，撩起少女原本就亂七八糟的頭發。
天臺的門被打開，身材頎長的青年穿著一身簡單的便服出現在門後。
“明明臉上的紋路都已經快看不見了，為什麽還要戴著這玩意兒？”少女指了指緩步走向自己的青年的腦袋，“那麽好看的臉，遮遮掩掩的多可惜啊。”
“……”青年摸了摸面罩的邊緣，沒有說話，倒不是他不想說話，只是面對少女這過於直白的讚揚，他感到有一些手足無措，他猶豫了片刻，將手伸向腦後，摘下了面罩。
陳小魚眨了眨眼。
不知道是幻覺的錯，還是夕陽的錯，她覺得今天洛雲停的臉格外紅潤。
“氣色不錯，看來調養得很好。”
她又轉頭去看遠處的落日。
“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片刻之後，在一陣溫和的晚風中，陳小魚忽然開口。
洛雲停點了點頭：“嗯。”
“對你來說，‘神風’是什麽意思？”
風吹起青年的黑色垂發，掩住了他略顯錯愕的表情，他嚅嚅動了動嘴：“那本筆記本——”
“是你的吧？”陳小魚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還有你的AU09，你也給它起名叫神風了吧？”
青年慶幸陳小魚沒有看向自己，他敢肯定自己的臉一定紅了，就像是被人發現一大把年紀了還在玩過家家一樣。
但他很快就坦然了起來。
提問者顯然是單純地對這兩個字感興趣，並不是為了嘲笑他這天真的趣味。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手，像是在感受從指間偷偷溜走的風。
“我小時候有一個朋友，我受過她很多幫助。她將一把撿來的匕首起名叫神風。我覺得很好聽，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上了高中之後，偶然在書上看到一則神話，講述一位名叫西拉的女神用覆蘇之風喚醒了因為戰火而死去的大地。這位女神的別名也叫神風。我想，或許兒時的那位友人，就是從這個神話裏借了名字。我覺得這個寓意很好，就用了神風兩個字當自己的筆名，也用了這兩個字偷偷為AU09命了名。”
“……既是為了紀念兒時的友人，也是為了表達對和平的祈願。”
“……是不是有點幼稚？”
陳小魚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過往的記憶如同潮水一樣湧上她的腦海，她也將手伸了出去，“不會，這很好。”
神風神風，殺人無影，來去如風。
明明是兩個一樣的字，意思卻如此不同。
她忽然意識到再拘泥於過去的記憶似乎毫無意義，就像神風可以有兩種不一樣的解釋一樣，她也獲得了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現在的她，不再是二十七，她叫陳小魚。
“我們一定會迎來神風吹拂大地的那一天的。”
她轉過頭對身後的青年說道，黑發的青年面色緋紅，眼中有星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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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的進攻因為獸王的死而放緩了下來，守衛在天頂附近的機甲兵們一鼓作氣，將攻勢已經渙散了的蟲群一舉殲滅，阿爾法星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一次的危機。
經過偵察兵的探測，聯盟初步判定了這次參與進攻的蟲群之中有上次被陳小魚三人捅毀的據點的殘黨，因此，那些蟲獸的圍攻被判斷為一次報覆行為。
失去獸王的蟲子們主動依附於更加強大的種群，並在對方獸王的授意之下展開了這次行動。
那些殘黨們被當成了馬前卒，成為進攻行動的先鋒，在天頂攻守戰中幾乎全軍覆沒。
而被依附的種群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失去了獸王的它們即將落得和殘黨們同樣的下場，不是靜靜地等待自己的種群消亡，就是去投靠其他的種群。
蕭雀一邊揉著眉毛，一邊看著下屬送來的報告。
人類和蟲族的恩怨究竟是因何而起？
她一直不覺得人類有什麽侵犯了蟲子們利益的行為，亦不覺得時不時地對人類的生息地發起進攻會讓它們得到什麽好處。
報告上，關於獸王的研究結果中，有一行標紅的字，那意味著這是最新得到的情報。
“對洛雲停（準尉）的血液表現出嗜好的傾向。”
既不是“極位適應者洛雲停”，也不是“星晶感染者洛雲停”，只是單純的洛雲停，表示目前還不能判斷他對獸王釋放出的那種吸引力究竟是因為哪一種體質產生的，這大概就是研究員的嚴謹之處。
獸王已經死了，因此無法得知洛雲停的血液對它來說究竟有什麽好處，不過她算是明白了，蟲族對人類並非真的別無所求。
人類之中，既有如陳小魚一樣可以用聲音刺激蟲族細胞活性的存在，也有像洛雲停這樣對它們來說尤其“美味”的存在。可以想見，如果人類的堡壘真的被蟲獸攻陷，那麽被遺留下來的人類將會面對怎樣殘忍的酷刑。
這仿佛是高於宇宙的某種意志，在懲罰人類對原始家園所造成的傷害。
但人類是不會認輸的，他們會像過去一樣，和所有威脅到他們生存的存在鬥爭到底。
他們拋下了名為“地球”的原始家園，他們駕駛起沈重的機甲，將自己的神經與冰冷的機械相連。
他們積極地投身於娛樂，並且持續不斷地進行藝術創造，用歌聲和舞蹈慰藉心靈，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忘記來自無垠星海之中的那些未知恐懼。
從聯盟軍基地的落成，到機甲兵的集結，聯盟的軍用機甲已經更新了好幾代，可人類的這種“保衛家園”的意志卻從來沒有動搖過。
女指揮官的目光繼續下移，只見關於獸王的報告之中，核心的那一欄後面寫著：已遺失。
關於獸王的屍體中沒有找到核心一事，正副總督以及其他上層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核心已經被洛雲停用掉了，對於這一事實，包括她自己在內的所有上層都心照不宣。
當知曉這個事實的時候，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比起拿一顆寶貴的核心去救人，任乘風更希望將其用於新式兵器的研發。
人是會死的，而兵器則比人堅強多了。比起一個無法由自己隨心擺布的極位適應者，一件能夠任他操控的兵器要省心多了。
更何況，只要能夠掌握一件這樣的兵器，那麽他的舞臺就不僅僅局限於軍隊了。
那時候，他便真的可以人如其名，乘風而起、直上青雲。
蕭雀在他手下待了這麽多年，對他的野心不說了如指掌，至少也是略有耳聞。
她自然不希望事情如他所願。
聯盟還沒有強大到容許內亂發生的地步，面對蟲獸之時，且不說將來如何，至少現在還不能放松警惕。她都不敢去想，要是核心落到了任乘風手裏，今後人類會面對多麽慘烈的災難。
關於這一點，她必須感謝陳小魚。
據說就是這個新兵蛋子眼疾手快地從獸王那一堆青綠青綠的爛肉裏刨出了核心，硬塞進了洛雲停嘴裏。
因為醫務樓被完全地毀壞，昏迷不醒的洛雲停被安置在他自己的寢室。
那之後她曾經去探望過他，那遍布左臉的網絡狀紋路已經淡去，只剩下隱隱約約的痕跡，這讓青年那張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顯得更加蒼白。
雖然看上去依然病態，但事情顯然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陳小魚不知為何一直守在青年的床邊，像是守候著沈眠公主的騎士。
“這次你表現不錯。”她發自內心地表揚了看上去已經幾日沒有好好睡覺的少女。
少女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可以記多少功？”
她想說你想記多少就給你記多少，但轉念想到如今可能正在一個人暴跳如雷的總督大人，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但少女並沒有表現出很介意的樣子，晃了晃腦袋，轉頭又看向床上那個雙眸緊閉的青年，說：“真怕他就這麽醒不過來了。”
蕭雀對她這過於乖巧的反應感到意外，安慰道：“不會的。”
不知道洛雲停在醒來之後會面對什麽，雖說是上層的指令，但他確實一直對機甲營的同僚們隱瞞著自己是感染者的事實，他會不會因此失去在機甲營的人望呢？
她俯視著陳小魚的發旋，突然想到這對成天叫嚷著要當機甲營首席的少女來說豈不是一個機會？但看少女的表情，她顯然完全沒有動過這個方面的念頭。
蕭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洛雲停的房間。
獸王潛入事件在聯盟之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軍方原本打算封鎖消息，但軍事基地的高墻終究沒有遮掩住獸王那龐大的身軀。好事之徒錄下了從高處俯瞰的畫面，從腹部噴湧出綠色瀑布的獸王錄像在網路上不脛而走，讓不少人好幾天都沒有胃口吃飯。
聯盟二十四星，一時間人心惶惶。
唯一覺得心情無比舒暢的可能只有陳小魚和任止風這一對沒心沒肺二人組了。對他們來說，洛雲停的感染癥狀已經完全消失、感染進度也已經完全清零，短時間內便不再有需要擔心的事了。
已經被修覆好的阿爾法天頂此刻正模擬著夕陽的景色，厚重的雲層如同燃燒的火焰，鋪展成史詩般壯絕的畫面。
不知從哪裏吹來一陣風，撩起少女原本就亂七八糟的頭發。
天臺的門被打開，身材頎長的青年穿著一身簡單的便服出現在門後。
“明明臉上的紋路都已經快看不見了，為什麽還要戴著這玩意兒？”少女指了指緩步走向自己的青年的腦袋，“那麽好看的臉，遮遮掩掩的多可惜啊。”
“……”青年摸了摸面罩的邊緣，沒有說話，倒不是他不想說話，只是面對少女這過於直白的讚揚，他感到有一些手足無措，他猶豫了片刻，將手伸向腦後，摘下了面罩。
陳小魚眨了眨眼。
不知道是幻覺的錯，還是夕陽的錯，她覺得今天洛雲停的臉格外紅潤。
“氣色不錯，看來調養得很好。”
她又轉頭去看遠處的落日。
“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片刻之後，在一陣溫和的晚風中，陳小魚忽然開口。
洛雲停點了點頭：“嗯。”
“對你來說，‘神風’是什麽意思？”
風吹起青年的黑色垂發，掩住了他略顯錯愕的表情，他嚅嚅動了動嘴：“那本筆記本——”
“是你的吧？”陳小魚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還有你的AU09，你也給它起名叫神風了吧？”
青年慶幸陳小魚沒有看向自己，他敢肯定自己的臉一定紅了，就像是被人發現一大把年紀了還在玩過家家一樣。
但他很快就坦然了起來。
提問者顯然是單純地對這兩個字感興趣，並不是為了嘲笑他這天真的趣味。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手，像是在感受從指間偷偷溜走的風。
“我小時候有一個朋友，我受過她很多幫助。她將一把撿來的匕首起名叫神風。我覺得很好聽，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上了高中之後，偶然在書上看到一則神話，講述一位名叫西拉的女神用覆蘇之風喚醒了因為戰火而死去的大地。這位女神的別名也叫神風。我想，或許兒時的那位友人，就是從這個神話裏借了名字。我覺得這個寓意很好，就用了神風兩個字當自己的筆名，也用了這兩個字偷偷為AU09命了名。”
“……既是為了紀念兒時的友人，也是為了表達對和平的祈願。”
“……是不是有點幼稚？”
陳小魚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過往的記憶如同潮水一樣湧上她的腦海，她也將手伸了出去，“不會，這很好。”
神風神風，殺人無影，來去如風。
明明是兩個一樣的字，意思卻如此不同。
她忽然意識到再拘泥於過去的記憶似乎毫無意義，就像神風可以有兩種不一樣的解釋一樣，她也獲得了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現在的她，不再是二十七，她叫陳小魚。
“我們一定會迎來神風吹拂大地的那一天的。”
她轉過頭對身後的青年說道，黑發的青年面色緋紅，眼中有星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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