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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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那家夥，居然真的被蟲子給擄走了，這什麽狀況？還被放到了獸王的禦前，可真是好大的臉啊。”任止風搓了搓鼻梁。
陳小魚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她想起E0和崔行楷失蹤的那天自己悄悄跑去崔行楷宿舍看錄像的事，那時候洛雲停跟她說，崔行楷可能已經不是崔行楷了。
他已經被E0給吞噬。搞不好現在內裏已經完全是一只蟲子，只不過披了一張人皮。
洛雲停還表示，演唱會上，四只精英突然變成兩只，很有可能就是精英之間發生了吞噬，又或者，有精英通過這種能力，已經潛伏到了機甲營之中。
那些同他們在一個屋檐下生活起居的人，同他們一起執行任務的人，在他們的表皮之下，或許已經是蟲族的肌肉組織、蟲族的五臟六腑。
陳小魚當時聽得心驚膽戰。
“可是，即使精英級別的蟲獸真的可以通過吞噬偽裝成人類，通過異常的言行舉止，應該很快就可以辨認出來才對啊？”她問。
面罩青年的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或許它們在吞噬宿主之後，還能夠獲得他們的記憶。”
“那這樣的話，它們又和被寄生的人有什麽分別呢？”
“獲得記憶，不代表它們能夠理解記憶中的情感，更不用說去將那些情感連同記憶一起據為己有。宿主的記憶，不過是幫助它們進行角色扮演的背景故事罷了。”
陳小魚又忍不住想起自己上輩子潛伏在寧王府的那些日子，她作為一個帶著任務的旁觀者，親眼見證了寧王和王妃夫妻恩愛，小世子乖巧可愛，她若是沒有被那種血濃於水的家族親情所打動，也不會在完成任務後就決意要離開點金閣。
洛雲停看她一言不發，也沈默了起來，過了好半天，才猶猶豫豫地說：“我剛才說的，不過是一些猜想，不一定是真的。”
“你說哪些不一定是真的？”陳小魚問。
“它們不一定已經潛伏到了我們身邊，它們不一定能夠保留記憶，它們不一定完全不懂得感情為何物……”洛雲停掰著手指說道，像是剛上學的小學生。
“我還是更希望它們既不會窺探到宿主的記憶，更不會體會到宿主的感情，不然如果身邊真的有人變成了蟲族，我會下不了手的。”陳小魚盯著已經定格了的顯示屏說道，“當然，最好是它們根本就沒有那種異想天開的能力。”
洛雲停側了側頭。
“為什麽你看上去好像有點意外的樣子？”陳小魚不解。
“我只是在想，原來你並不是那種任務第一的人。”
新兵蛋子撇了撇嘴。
啪。
從腳下傳來的一個聲音將陳小魚的思緒又拉回了當前。她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位。
那是獸王“寢宮”裏無數白色蟲卵之中的一顆，與眾不同的是它的表面出現了明顯的裂痕，有什麽東西在裏面蠢蠢欲動，隨時準備破殼而出。
“要孵化了？”陳小魚問。
“應該沒那麽快，那個蛋殼，夠它鉆一陣子的。我們怎麽辦？趁現在把獸王給辦了？”任止風道，又用下巴指了指獸王的身邊，“不過那小子怎麽辦？”
“我去看看情況。”陳小魚從CA27的駕駛艙跳了出來，同時從腰側抽出一把隨身的匕首，“你先在這兒呆著，如果情況不對，就趕緊逃吧。”
任止風剛想問這滿地蟲卵的要怎麽過去，蟲巢和外面的空間不同，可是有重力的。就看見陳小魚腳尖點著那些白色球體的頂部，如同蜻蜓點水一樣輕輕松松地就跳過去了，沒有驚動一顆蟲卵。
然而這麽一個大活人突然出現，“寢臺”上的一人一蟲又不是瞎子，立刻做出了反應——準確地說，做出反應的只有崔行楷。
任止風站在“寢宮”的邊緣，遠遠地觀察著陳小魚那邊的行動。
在陳小魚跳上“寢臺”之前，崔行楷已經展開了備戰的姿態，只聽到這安靜的大殿之中，如放鞭炮似的響起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起初，任止風還以為是地上這些蟲卵準備集體開裂，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聲音的出處正是獸王身側的崔行楷。
隨著聲響漸漸平息，他的背後突然展開了一對翅膀。像是剛剛從蛹中羽化的蟲子一樣，那對翅膀起初皺成一團，還沾染著濕濕嗒嗒的青綠色粘液，但隨著時間流逝，那些粘液逐漸幹涸，而那對仿佛一團皺紙般的翅膀已經變得透明而挺拔。
靠！
任止風在心中大罵一聲。
崔行楷那家夥真的變成蟲子了。
而陳小魚卻好像早就料到一樣，行動沒有出現絲毫遲疑。在那對翅膀完全成型，正要振動飛翔的一瞬間，她的匕首嗖地一下飛了出去，從側面看，是直接插進了右翅的翅根，那只翅膀頓時耷拉了下來，而“崔行楷”也因此失去了平衡，並因為吃痛而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嚎叫。
那叫聲既不像人，也不像蟲，像是金屬銳器在金屬平面上刮擦，然後放大好幾百倍之後的聲音，就連站在遠處的任止風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感到一陣頭疼。
近距離吃到這記精神攻擊的陳小魚更是受傷不淺，腳下一個不穩，踩裂了一顆蟲卵。
這下好了，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獸王猛地睜開了眼睛，揚起頭，也跟著嚎叫了起來。
在目前為止的戰鬥任務中，陳小魚從來沒有見過有蟲獸用過這種攻擊方式，被打了個防不勝防，但她依然沒有猶豫，用力一躍，翻身跳上了獸王所在的平臺，趁著“崔行楷”還在嚎個不停，從他背上把匕首給拔了出來，帶出了一潑難以形容的液體。
接著，她又毫不留情地將匕首插進了左邊的翅根，直接伸手將兩片已經無法行動的翅膀給扯了下來。
“我們身上可不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著，陳小魚一個手刀劈向“崔行楷”的後頸，一秒鐘完成了放倒。
嚎叫雙重奏好歹是變成了獨唱，但對精神的攻擊還是很強烈，陳小魚終於忍不住用手去捂住了耳朵。
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轟響從外面傳來，連帶獸王的寢宮也發生了劇烈的搖晃。
糟了，難道是外面的蟲子都回巢了？
任止風心中暗道不妙，同時抽出AU09的武器準備應對。
然後，只見對面的通道口，一臺重型機甲以摧枯拉朽之勢，一邊破壞著巢穴的壁壘，一邊向寢宮方向前進。
轟地一聲，一枚加榴炮從天而降，直奔獸王的腦門。
陳小魚也顧不得耳朵了，一把抓起失去意識的“崔行楷”，快速地向CA27奔去。
任止風也來不及感嘆陳小魚是怎麽做到拎著一個大活人還能跑這麽快的，立馬開著AU09上前接應。
陳小魚毫不客氣地將“崔行楷”往AU09的懷裏一丟，然後三下兩下爬進了CA27的駕駛艙。
機甲中的通訊機裏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打開防禦模式。”
任止風一邊乖乖照辦，一邊訝異道：“你怎麽來了？”
回答他的是倏的一聲綿延巨響。
任止風擡頭一看：“靠，中子星！”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陣轟爆聲強行打斷了獸王的長嚎，坐在輕型機甲中的兩人只覺得一陣勁風襲來，差點連甲帶人一起被吹飛。
陳小魚看了一眼被丟到AU09懷裏的“崔行楷”，任止風很有良心地用AU09的雙臂護住了他，並且在防護罩的作用下，他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而端坐寢臺之上的獸王，整個腦袋都被炸得不翼而飛，身體上只剩下一個仿佛被龍卷風鉆過一遍的空洞。
一時間，好像萬籟俱寂。
“首席，你怎麽來了？”陳小魚率先打破了這詭異的沈默，“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雖然只說了短短一句話，但她自信自己不會聽錯洛雲停的聲音。
通訊機裏先響起來的不是洛雲停的回答，而是任止風的連環問：“你從哪裏搞來中子星的？你那臺重型機是誰的？你跑出來，軍隊上層的人知道嗎？”
洛雲停：“……”
好像是在代替洛雲停回答似的，一個奇異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傳了出來。
“唔……唔……砸……”
“崔行楷！”任止風聽了半天，發現這聲音不正是從自己的機甲外頭傳來的嗎，“餵，你還認得我嗎？”
AU09懷裏的人慢慢地睜開眼睛，透過顯示屏，任止風看到那一雙眼睛竟是完完全全的墨綠色，不帶一丁點兒白。
任止風：“……”這，怕是真的已經變成蟲子了。
沒想到陳小魚聽到那串意義不明的呢喃，立刻從駕駛艙裏鉆了出來，跳到了AU09的肩上。“崔行楷！崔行楷？”
“我……在哪兒？”“崔行楷”突然吐出一句能夠辨認意思的話來，任止風頓時一楞。
而陳小魚則激動地狂拍他的臉：“太好了，你還有意識，我是陳小魚，還認得我嗎？”
任止風剛想出聲提醒陳小魚小心點兒，就聽見“崔行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說：“蛤……麽到……半年……給……給你……”
他看到陳小魚楞了一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隱隱約約地染上了紅色，她抓著“崔行楷”的右腕說：“我不要你的飯票了，你別死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洛雲停在此時突然出了聲：“用獸王的核心吧，他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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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居然真的被蟲子給擄走了，這什麽狀況？還被放到了獸王的禦前，可真是好大的臉啊。”任止風搓了搓鼻梁。
陳小魚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她想起E0和崔行楷失蹤的那天自己悄悄跑去崔行楷宿舍看錄像的事，那時候洛雲停跟她說，崔行楷可能已經不是崔行楷了。
他已經被E0給吞噬。搞不好現在內裏已經完全是一只蟲子，只不過披了一張人皮。
洛雲停還表示，演唱會上，四只精英突然變成兩只，很有可能就是精英之間發生了吞噬，又或者，有精英通過這種能力，已經潛伏到了機甲營之中。
那些同他們在一個屋檐下生活起居的人，同他們一起執行任務的人，在他們的表皮之下，或許已經是蟲族的肌肉組織、蟲族的五臟六腑。
陳小魚當時聽得心驚膽戰。
“可是，即使精英級別的蟲獸真的可以通過吞噬偽裝成人類，通過異常的言行舉止，應該很快就可以辨認出來才對啊？”她問。
面罩青年的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或許它們在吞噬宿主之後，還能夠獲得他們的記憶。”
“那這樣的話，它們又和被寄生的人有什麽分別呢？”
“獲得記憶，不代表它們能夠理解記憶中的情感，更不用說去將那些情感連同記憶一起據為己有。宿主的記憶，不過是幫助它們進行角色扮演的背景故事罷了。”
陳小魚又忍不住想起自己上輩子潛伏在寧王府的那些日子，她作為一個帶著任務的旁觀者，親眼見證了寧王和王妃夫妻恩愛，小世子乖巧可愛，她若是沒有被那種血濃於水的家族親情所打動，也不會在完成任務後就決意要離開點金閣。
洛雲停看她一言不發，也沈默了起來，過了好半天，才猶猶豫豫地說：“我剛才說的，不過是一些猜想，不一定是真的。”
“你說哪些不一定是真的？”陳小魚問。
“它們不一定已經潛伏到了我們身邊，它們不一定能夠保留記憶，它們不一定完全不懂得感情為何物……”洛雲停掰著手指說道，像是剛上學的小學生。
“我還是更希望它們既不會窺探到宿主的記憶，更不會體會到宿主的感情，不然如果身邊真的有人變成了蟲族，我會下不了手的。”陳小魚盯著已經定格了的顯示屏說道，“當然，最好是它們根本就沒有那種異想天開的能力。”
洛雲停側了側頭。
“為什麽你看上去好像有點意外的樣子？”陳小魚不解。
“我只是在想，原來你並不是那種任務第一的人。”
新兵蛋子撇了撇嘴。
啪。
從腳下傳來的一個聲音將陳小魚的思緒又拉回了當前。她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位。
那是獸王“寢宮”裏無數白色蟲卵之中的一顆，與眾不同的是它的表面出現了明顯的裂痕，有什麽東西在裏面蠢蠢欲動，隨時準備破殼而出。
“要孵化了？”陳小魚問。
“應該沒那麽快，那個蛋殼，夠它鉆一陣子的。我們怎麽辦？趁現在把獸王給辦了？”任止風道，又用下巴指了指獸王的身邊，“不過那小子怎麽辦？”
“我去看看情況。”陳小魚從CA27的駕駛艙跳了出來，同時從腰側抽出一把隨身的匕首，“你先在這兒呆著，如果情況不對，就趕緊逃吧。”
任止風剛想問這滿地蟲卵的要怎麽過去，蟲巢和外面的空間不同，可是有重力的。就看見陳小魚腳尖點著那些白色球體的頂部，如同蜻蜓點水一樣輕輕松松地就跳過去了，沒有驚動一顆蟲卵。
然而這麽一個大活人突然出現，“寢臺”上的一人一蟲又不是瞎子，立刻做出了反應——準確地說，做出反應的只有崔行楷。
任止風站在“寢宮”的邊緣，遠遠地觀察著陳小魚那邊的行動。
在陳小魚跳上“寢臺”之前，崔行楷已經展開了備戰的姿態，只聽到這安靜的大殿之中，如放鞭炮似的響起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起初，任止風還以為是地上這些蟲卵準備集體開裂，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聲音的出處正是獸王身側的崔行楷。
隨著聲響漸漸平息，他的背後突然展開了一對翅膀。像是剛剛從蛹中羽化的蟲子一樣，那對翅膀起初皺成一團，還沾染著濕濕嗒嗒的青綠色粘液，但隨著時間流逝，那些粘液逐漸幹涸，而那對仿佛一團皺紙般的翅膀已經變得透明而挺拔。
靠！
任止風在心中大罵一聲。
崔行楷那家夥真的變成蟲子了。
而陳小魚卻好像早就料到一樣，行動沒有出現絲毫遲疑。在那對翅膀完全成型，正要振動飛翔的一瞬間，她的匕首嗖地一下飛了出去，從側面看，是直接插進了右翅的翅根，那只翅膀頓時耷拉了下來，而“崔行楷”也因此失去了平衡，並因為吃痛而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嚎叫。
那叫聲既不像人，也不像蟲，像是金屬銳器在金屬平面上刮擦，然後放大好幾百倍之後的聲音，就連站在遠處的任止風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感到一陣頭疼。
近距離吃到這記精神攻擊的陳小魚更是受傷不淺，腳下一個不穩，踩裂了一顆蟲卵。
這下好了，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獸王猛地睜開了眼睛，揚起頭，也跟著嚎叫了起來。
在目前為止的戰鬥任務中，陳小魚從來沒有見過有蟲獸用過這種攻擊方式，被打了個防不勝防，但她依然沒有猶豫，用力一躍，翻身跳上了獸王所在的平臺，趁著“崔行楷”還在嚎個不停，從他背上把匕首給拔了出來，帶出了一潑難以形容的液體。
接著，她又毫不留情地將匕首插進了左邊的翅根，直接伸手將兩片已經無法行動的翅膀給扯了下來。
“我們身上可不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著，陳小魚一個手刀劈向“崔行楷”的後頸，一秒鐘完成了放倒。
嚎叫雙重奏好歹是變成了獨唱，但對精神的攻擊還是很強烈，陳小魚終於忍不住用手去捂住了耳朵。
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轟響從外面傳來，連帶獸王的寢宮也發生了劇烈的搖晃。
糟了，難道是外面的蟲子都回巢了？
任止風心中暗道不妙，同時抽出AU09的武器準備應對。
然後，只見對面的通道口，一臺重型機甲以摧枯拉朽之勢，一邊破壞著巢穴的壁壘，一邊向寢宮方向前進。
轟地一聲，一枚加榴炮從天而降，直奔獸王的腦門。
陳小魚也顧不得耳朵了，一把抓起失去意識的“崔行楷”，快速地向CA27奔去。
任止風也來不及感嘆陳小魚是怎麽做到拎著一個大活人還能跑這麽快的，立馬開著AU09上前接應。
陳小魚毫不客氣地將“崔行楷”往AU09的懷裏一丟，然後三下兩下爬進了CA27的駕駛艙。
機甲中的通訊機裏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打開防禦模式。”
任止風一邊乖乖照辦，一邊訝異道：“你怎麽來了？”
回答他的是倏的一聲綿延巨響。
任止風擡頭一看：“靠，中子星！”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陣轟爆聲強行打斷了獸王的長嚎，坐在輕型機甲中的兩人只覺得一陣勁風襲來，差點連甲帶人一起被吹飛。
陳小魚看了一眼被丟到AU09懷裏的“崔行楷”，任止風很有良心地用AU09的雙臂護住了他，並且在防護罩的作用下，他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而端坐寢臺之上的獸王，整個腦袋都被炸得不翼而飛，身體上只剩下一個仿佛被龍卷風鉆過一遍的空洞。
一時間，好像萬籟俱寂。
“首席，你怎麽來了？”陳小魚率先打破了這詭異的沈默，“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雖然只說了短短一句話，但她自信自己不會聽錯洛雲停的聲音。
通訊機裏先響起來的不是洛雲停的回答，而是任止風的連環問：“你從哪裏搞來中子星的？你那臺重型機是誰的？你跑出來，軍隊上層的人知道嗎？”
洛雲停：“……”
好像是在代替洛雲停回答似的，一個奇異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傳了出來。
“唔……唔……砸……”
“崔行楷！”任止風聽了半天，發現這聲音不正是從自己的機甲外頭傳來的嗎，“餵，你還認得我嗎？”
AU09懷裏的人慢慢地睜開眼睛，透過顯示屏，任止風看到那一雙眼睛竟是完完全全的墨綠色，不帶一丁點兒白。
任止風：“……”這，怕是真的已經變成蟲子了。
沒想到陳小魚聽到那串意義不明的呢喃，立刻從駕駛艙裏鉆了出來，跳到了AU09的肩上。“崔行楷！崔行楷？”
“我……在哪兒？”“崔行楷”突然吐出一句能夠辨認意思的話來，任止風頓時一楞。
而陳小魚則激動地狂拍他的臉：“太好了，你還有意識，我是陳小魚，還認得我嗎？”
任止風剛想出聲提醒陳小魚小心點兒，就聽見“崔行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說：“蛤……麽到……半年……給……給你……”
他看到陳小魚楞了一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隱隱約約地染上了紅色，她抓著“崔行楷”的右腕說：“我不要你的飯票了，你別死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洛雲停在此時突然出了聲：“用獸王的核心吧，他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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