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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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修）
二人立於長案前，秦玉夜端著食案朝露生走來。
此場景讓露生想到先前在南園時，她亦是這般給他送茯苓糕的。
那時她總覺秦玉夜無端讓她有壓迫感，奇怪的是後頭幾次接觸，又覺著他不過是個清貴俊朗的公子。
感受到露生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秦玉夜將食案放下，從袖口取出一個香囊。
“廚房的蓮子羹這麽快就熬好了，殿下用過了嗎？”露生回過神來，問道。
秦玉夜並未接過露生的話，“初秋的桂花，只有這麽一點，掛在妝臺處，夫人梳妝時心情便會愉悅。”
言罷他將蓮子羹端起來，用調羹遞到露生嘴邊，“嘗嘗。”
露生略有些羞赧，雖已是夫妻，但若讓秦玉夜來餵她，她仍是有些不自然。
她伸手端過蓮子羹，淺淺嘗了一口，蓮子羹軟綿，帶著幹蓮子沒有的清香，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桂花香。
秦玉夜眸中盡是期待，“味道如何？”
“綿密清香，很是好吃。”露生笑道，又吃了一口。
她三年沒吃到這麽好吃的蓮子羹了，先前在白府，廚子從不做蓮子羹，若是想吃了便喚素鳶到外頭去買，可總覺得差了些味道。
他照著竇嬤嬤的方子做，自然是合她的胃口。
秦玉夜暗暗笑了一瞬，又正經道：“後日便同嘉陽郡主一並到順州，喚素鳶這兩日收拾些行囊，衣裳可不帶，到順州再替你買些時興的。”
她的衣裳不多，又都是些素凈的顏色，他想替她尋些莊重些的，日後也不叫那些下人請看她。
露生應好，想的也同秦玉夜一般，而後兩下子便將那碗蓮子羹用完。
*
祁王同祁王妃下順州的事兒不日便傳開，別說上京城了，便是整個廑朝，也沒有方成親就往外頭跑的先例，誰人不是同新婚妻子在府中如膠似漆。
此事雖讓人覺得驚訝，但細想祁王本就是坐不定的人，帶著新婚妻子到順州去，也實在合理。
三日後歸寧，宰相府依舊是同往常一般，只是那紅綢仍舊掛著，十分喜慶。
馬車轆轆的聲響停在宰相府門前，白府的一行人早已等待多時，方一見到秦玉夜，便笑著迎上去。
白珙兩手作揖，笑道：“殿下，飯食已然備好了，先到正廳去用飯。”
秦玉夜同他回了禮，“知岳父大人喜大紅袍，我托人從閩地帶了回來，岳父大人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只管讓人來祁王府知會一聲。”
白珙連連道好，“殿下客氣了。”
白珙在朝中一向從不站隊，正因如此，無論有多少朝臣出事，白府總是相安無事。
先前他還害怕同祁王結親會卷入鬥爭中，可如今看不起他的朝臣都來恭維他，更是讓他沒有後悔這門親。
且秦玉夜仍是游手好閑，他聽著恭維之詞，又不用卷入朝中鬥爭，這番情況是極好的。
殷夫人亦是，欲上前扶露生，露生只同她福過身，而後行至嘉陽郡主身旁，輕喚了聲外祖母。
見露生這般，殷夫人將笑容收了起來。
再怎麽，日後也要仰仗露生照顧三娘。
如此想著，殷夫人叮囑露生仔細著臺階，又說了好些好話。
飯桌上，眾人談笑。
“聽說殿下今日要去順州？”此事傳得沸沸揚揚，只是沒個準信。
秦玉夜道是，“用過飯便要出發，船已在渡口停穩。”
言罷他拉過露生的手，“自我身子不適，清清便在祁王府照顧我，悶著好些日子了，這下也好帶她去散散心。”
在桌上的眾人皆一楞，白露湘更是攥緊拳頭。
反應過來的白珙才打了圓場，熱情道：“好，好，郡主今日也要回南疆，想來可以一同去渡口，都交由我來打點。”
白珙將上京特有的物件和吃食都放在了一個箱籠裏，嘉陽郡主是客，更是露生的外家，他是怠慢不得的。
幾輛馬車一齊行到渡口，船只浩大，行船的時辰將至，白珙同嘉陽郡主客氣地說了幾句，又讓露生同秦玉夜早去早回，這才目送他們上船。
“但凡到上京城各府問問，哪家娘子歸寧這般匆遽的，她是過了王府的門，難道就不應遵行孝道了？”殷夫人挑了挑眉。
白珙睇了她一眼，“慎言，可瞧見今日情形了？殿下對二娘關切在懷，且她今日行徑並無不妥。”
殷夫人冷哼一聲，“你倒是全拐到她那兒去了，三娘也是你的女兒，你可有為她謀劃過？”
她自認為這三年來用真心待露生，衣裳首飾都不曾短過露生的，誰知竟是真心用錯了地兒。
“我何時不為三娘謀劃了？你說狀元家事簡單，三娘嫁過去日子會好過些，我便聽你的，讓三娘同他結親，若當真如你說的我不為三娘謀劃，如今嫁給淮慕池的便是二娘了！”
白珙說完，憤憤地甩開袖子，快步往馬車上走去。
殷夫人見狀便服了軟，“她是風光了，我只求日後她能念著三娘，若不是三娘堅持，她怎能有機會嫁入王府。”
航行的船只已然出發，此為商船，船上皆是一些做生意的商人同其他百姓。
秦玉夜尋了三間最上乘的房間，將嘉陽郡主一行人安頓好後，才放下行囊喚人取些吃食來。
商船上的小二不多時便遞來了一碗病桂花蜜露。
待門闔上後，秦玉夜將食案端至案幾上，“這兒的桂花蜜露味道很是地道，桂花當要新鮮的才好。”
“兒時曾去順州吃過一回，後來鬧著晴園的廚子做，可味道略有些怪，後來去外頭吃過幾次，仍找不到那個味道，便再也不鬧著要吃了。”露生含笑道。
思及此事，她腦海中浮現兒時場景，小小的她晃著外祖母的袖緣，可憐兮兮地說她要吃。
只是此刻……
露生指尖觸及到白釉碗壁，一瞬便縮了回來，方才拿起調羹，又有些猶豫。
“可是怕吃不慣？”
秦玉夜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此桂花蜜露雖地道，但現下並不是在順州，露生有疑慮亦是正常的。
露生搖搖頭，猶豫了一番垂首細聲道：“我……我來月信了。”
這種事情不好說出口的，她同秦玉夜相識不到半載，更是叫她難以啟齒。
她月信向來準時，不知此番怎的趕前了。
此桂花蜜露含冰，月信期間若是碰了冰，便會疼痛難忍。尤記得她在南疆貪嘴，吃了碗冰酪，兩三日都起不了身。
秦玉夜聞言一怔，待反應過來便道：“桂花性溫，並非寒涼之物，只是方從冰鑒取出，你不宜食用。”
而後他又喚小二取一碗現做的來，且喚素鳶取來湯婆子。
織金錦緞裹著的湯婆子在小腹前散著熱溫，叫露生舒心不少。
秦玉夜將現做的桂花蜜露放在她跟前，許是怕她心中有疑，先一步道。
“我常年在外聽過不少，也見過郎中開方子，並非是同旁的女子接觸。”
露生頷首，她從未想過要他解釋，她嫁到祁王府，只想替他理好府中事宜，就同他先前說的，府中還缺一位主持中饋的王妃，旁的她不會管，也不該管。
便當是報答他相助賀家，還有她藏著的一點私心。
祁王府比宰相府清凈，叫外祖母寬心，也叫她過得安穩些。
盛桂花蜜露的瓷碗終見了底，露生這時擡眸望向秦玉夜，他的目光亦落在她身上。
緘默了半晌，她才問出心中疑慮。
“你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他明明同她不熟悉，卻能為了她出面替賀家求情，又在萬邦來朝之夜替她解圍，現下又對她這般。
若只是缺主持中饋的王妃，在她答應他時，他大可不再做這些。
可若他本性就是如此呢。
露生搖搖頭，正當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時，秦玉夜的話音輕緩。
“若是我說，我從一開始便對你有意呢？”
露生聞言驀然擡頭，對上秦玉夜的眸子，見他嘴角帶笑。
她半晌才回過神來。
“從一開始？”
“是。”
秦玉夜上前將她橫抱起，露生有些愕然，柔荑輕放在他肩上，視線仍是對著他，想聽他接下來的解釋。
他將露生輕放在床上，在她後背置了個枕頭，好讓她靠得舒服些，又將錦被替她掖好，將湯婆子固放在她腹中。
做好了這一切，才坐在床沿，對上她的眸子，挑了挑眉道：“從一開始，狀元郎的馬隊經過時。”
所以從那時到成親，一切的一切，是巧合，還是他有意安排。
秦玉夜從露生眸中看到了不解，他垂眸起身，兩手攥緊袖口，欲往屋外走去。
方擡腳，他停下道：“你若是後悔了，可以隨時同我說。”
他自認為這一世已經足夠隱忍，從未逾矩，她若是不願，他不會強求。
“我並未後悔。”
秦玉夜聞言將攥緊的手松開，他錯愕地轉過身去，同露生淡然的神色有極大對比。
成親前的事，在秦姝安來尋她說那番話時便釋懷了，她若是後悔，必不會拖到成親，此一對比，旁的不過是些小事。
再著，秦玉夜救過賀家亦救過她，於她來說，沒有什麽比賀家更重要。
“當真？”秦玉夜問道，眸中帶著驚喜。
露生頷首，“我既決定嫁給殿下，便沒有後悔一說。”
可是不知怎的，聽他說出那句話，反而讓她同他相處起來有些不自然。
秦玉夜道好，快步上前走到坐在床沿邊，雙手捧著露生的臉，在她額上迅速落下一吻，隨後便將她緊抱在懷中。
“你既嫁給了我，日後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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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立於長案前，秦玉夜端著食案朝露生走來。
此場景讓露生想到先前在南園時，她亦是這般給他送茯苓糕的。
那時她總覺秦玉夜無端讓她有壓迫感，奇怪的是後頭幾次接觸，又覺著他不過是個清貴俊朗的公子。
感受到露生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秦玉夜將食案放下，從袖口取出一個香囊。
“廚房的蓮子羹這麽快就熬好了，殿下用過了嗎？”露生回過神來，問道。
秦玉夜並未接過露生的話，“初秋的桂花，只有這麽一點，掛在妝臺處，夫人梳妝時心情便會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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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生略有些羞赧，雖已是夫妻，但若讓秦玉夜來餵她，她仍是有些不自然。
她伸手端過蓮子羹，淺淺嘗了一口，蓮子羹軟綿，帶著幹蓮子沒有的清香，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桂花香。
秦玉夜眸中盡是期待，“味道如何？”
“綿密清香，很是好吃。”露生笑道，又吃了一口。
她三年沒吃到這麽好吃的蓮子羹了，先前在白府，廚子從不做蓮子羹，若是想吃了便喚素鳶到外頭去買，可總覺得差了些味道。
他照著竇嬤嬤的方子做，自然是合她的胃口。
秦玉夜暗暗笑了一瞬，又正經道：“後日便同嘉陽郡主一並到順州，喚素鳶這兩日收拾些行囊，衣裳可不帶，到順州再替你買些時興的。”
她的衣裳不多，又都是些素凈的顏色，他想替她尋些莊重些的，日後也不叫那些下人請看她。
露生應好，想的也同秦玉夜一般，而後兩下子便將那碗蓮子羹用完。
*
祁王同祁王妃下順州的事兒不日便傳開，別說上京城了，便是整個廑朝，也沒有方成親就往外頭跑的先例，誰人不是同新婚妻子在府中如膠似漆。
此事雖讓人覺得驚訝，但細想祁王本就是坐不定的人，帶著新婚妻子到順州去，也實在合理。
三日後歸寧，宰相府依舊是同往常一般，只是那紅綢仍舊掛著，十分喜慶。
馬車轆轆的聲響停在宰相府門前，白府的一行人早已等待多時，方一見到秦玉夜，便笑著迎上去。
白珙兩手作揖，笑道：“殿下，飯食已然備好了，先到正廳去用飯。”
秦玉夜同他回了禮，“知岳父大人喜大紅袍，我托人從閩地帶了回來，岳父大人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只管讓人來祁王府知會一聲。”
白珙連連道好，“殿下客氣了。”
白珙在朝中一向從不站隊，正因如此，無論有多少朝臣出事，白府總是相安無事。
先前他還害怕同祁王結親會卷入鬥爭中，可如今看不起他的朝臣都來恭維他，更是讓他沒有後悔這門親。
且秦玉夜仍是游手好閑，他聽著恭維之詞，又不用卷入朝中鬥爭，這番情況是極好的。
殷夫人亦是，欲上前扶露生，露生只同她福過身，而後行至嘉陽郡主身旁，輕喚了聲外祖母。
見露生這般，殷夫人將笑容收了起來。
再怎麽，日後也要仰仗露生照顧三娘。
如此想著，殷夫人叮囑露生仔細著臺階，又說了好些好話。
飯桌上，眾人談笑。
“聽說殿下今日要去順州？”此事傳得沸沸揚揚，只是沒個準信。
秦玉夜道是，“用過飯便要出發，船已在渡口停穩。”
言罷他拉過露生的手，“自我身子不適，清清便在祁王府照顧我，悶著好些日子了，這下也好帶她去散散心。”
在桌上的眾人皆一楞，白露湘更是攥緊拳頭。
反應過來的白珙才打了圓場，熱情道：“好，好，郡主今日也要回南疆，想來可以一同去渡口，都交由我來打點。”
白珙將上京特有的物件和吃食都放在了一個箱籠裏，嘉陽郡主是客，更是露生的外家，他是怠慢不得的。
幾輛馬車一齊行到渡口，船只浩大，行船的時辰將至，白珙同嘉陽郡主客氣地說了幾句，又讓露生同秦玉夜早去早回，這才目送他們上船。
“但凡到上京城各府問問，哪家娘子歸寧這般匆遽的，她是過了王府的門，難道就不應遵行孝道了？”殷夫人挑了挑眉。
白珙睇了她一眼，“慎言，可瞧見今日情形了？殿下對二娘關切在懷，且她今日行徑並無不妥。”
殷夫人冷哼一聲，“你倒是全拐到她那兒去了，三娘也是你的女兒，你可有為她謀劃過？”
她自認為這三年來用真心待露生，衣裳首飾都不曾短過露生的，誰知竟是真心用錯了地兒。
“我何時不為三娘謀劃了？你說狀元家事簡單，三娘嫁過去日子會好過些，我便聽你的，讓三娘同他結親，若當真如你說的我不為三娘謀劃，如今嫁給淮慕池的便是二娘了！”
白珙說完，憤憤地甩開袖子，快步往馬車上走去。
殷夫人見狀便服了軟，“她是風光了，我只求日後她能念著三娘，若不是三娘堅持，她怎能有機會嫁入王府。”
航行的船只已然出發，此為商船，船上皆是一些做生意的商人同其他百姓。
秦玉夜尋了三間最上乘的房間，將嘉陽郡主一行人安頓好後，才放下行囊喚人取些吃食來。
商船上的小二不多時便遞來了一碗病桂花蜜露。
待門闔上後，秦玉夜將食案端至案幾上，“這兒的桂花蜜露味道很是地道，桂花當要新鮮的才好。”
“兒時曾去順州吃過一回，後來鬧著晴園的廚子做，可味道略有些怪，後來去外頭吃過幾次，仍找不到那個味道，便再也不鬧著要吃了。”露生含笑道。
思及此事，她腦海中浮現兒時場景，小小的她晃著外祖母的袖緣，可憐兮兮地說她要吃。
只是此刻……
露生指尖觸及到白釉碗壁，一瞬便縮了回來，方才拿起調羹，又有些猶豫。
“可是怕吃不慣？”
秦玉夜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此桂花蜜露雖地道，但現下並不是在順州，露生有疑慮亦是正常的。
露生搖搖頭，猶豫了一番垂首細聲道：“我……我來月信了。”
這種事情不好說出口的，她同秦玉夜相識不到半載，更是叫她難以啟齒。
她月信向來準時，不知此番怎的趕前了。
此桂花蜜露含冰，月信期間若是碰了冰，便會疼痛難忍。尤記得她在南疆貪嘴，吃了碗冰酪，兩三日都起不了身。
秦玉夜聞言一怔，待反應過來便道：“桂花性溫，並非寒涼之物，只是方從冰鑒取出，你不宜食用。”
而後他又喚小二取一碗現做的來，且喚素鳶取來湯婆子。
織金錦緞裹著的湯婆子在小腹前散著熱溫，叫露生舒心不少。
秦玉夜將現做的桂花蜜露放在她跟前，許是怕她心中有疑，先一步道。
“我常年在外聽過不少，也見過郎中開方子，並非是同旁的女子接觸。”
露生頷首，她從未想過要他解釋，她嫁到祁王府，只想替他理好府中事宜，就同他先前說的，府中還缺一位主持中饋的王妃，旁的她不會管，也不該管。
便當是報答他相助賀家，還有她藏著的一點私心。
祁王府比宰相府清凈，叫外祖母寬心，也叫她過得安穩些。
盛桂花蜜露的瓷碗終見了底，露生這時擡眸望向秦玉夜，他的目光亦落在她身上。
緘默了半晌，她才問出心中疑慮。
“你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他明明同她不熟悉，卻能為了她出面替賀家求情，又在萬邦來朝之夜替她解圍，現下又對她這般。
若只是缺主持中饋的王妃，在她答應他時，他大可不再做這些。
可若他本性就是如此呢。
露生搖搖頭，正當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時，秦玉夜的話音輕緩。
“若是我說，我從一開始便對你有意呢？”
露生聞言驀然擡頭，對上秦玉夜的眸子，見他嘴角帶笑。
她半晌才回過神來。
“從一開始？”
“是。”
秦玉夜上前將她橫抱起，露生有些愕然，柔荑輕放在他肩上，視線仍是對著他，想聽他接下來的解釋。
他將露生輕放在床上，在她後背置了個枕頭，好讓她靠得舒服些，又將錦被替她掖好，將湯婆子固放在她腹中。
做好了這一切，才坐在床沿，對上她的眸子，挑了挑眉道：“從一開始，狀元郎的馬隊經過時。”
所以從那時到成親，一切的一切，是巧合，還是他有意安排。
秦玉夜從露生眸中看到了不解，他垂眸起身，兩手攥緊袖口，欲往屋外走去。
方擡腳，他停下道：“你若是後悔了，可以隨時同我說。”
他自認為這一世已經足夠隱忍，從未逾矩，她若是不願，他不會強求。
“我並未後悔。”
秦玉夜聞言將攥緊的手松開，他錯愕地轉過身去，同露生淡然的神色有極大對比。
成親前的事，在秦姝安來尋她說那番話時便釋懷了，她若是後悔，必不會拖到成親，此一對比，旁的不過是些小事。
再著，秦玉夜救過賀家亦救過她，於她來說，沒有什麽比賀家更重要。
“當真？”秦玉夜問道，眸中帶著驚喜。
露生頷首，“我既決定嫁給殿下，便沒有後悔一說。”
可是不知怎的，聽他說出那句話，反而讓她同他相處起來有些不自然。
秦玉夜道好，快步上前走到坐在床沿邊，雙手捧著露生的臉，在她額上迅速落下一吻，隨後便將她緊抱在懷中。
“你既嫁給了我，日後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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