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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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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修)

“殿下?”露生細細想了想薏合的話。

聖上寵愛淑妃,因著愛屋及烏,對秦玉夜也是極為喜愛,這事兒在民間已是人盡皆知,可他對朝中之事並不感興趣,怎能幫她?

“娘子,阿郎在朝中對此事都說不上話,難道還能去求旁的官員嗎?殿下是聖上所出,若他能勸說聖上,且不說最後是否能改變聖上的決定,但好歹也多了一個機會。”薏合細聲道。

露生聞言,垂眸思了思,這時屋裏頭的一個婆子拿著一個翡翠木匣出來,遞在門口站著的紫榕跟前,“紫榕姑娘,三娘子要找的翡翠木匣可是這個?”

素鳶看著婆子手中的木匣子,快步上前去奪過來,“誰準許你們動主子的東西!”

從南疆回來,露生便將這木匣子放在隱蔽之處,她知道露生是極愛護這匣子的。

可她還未拿到,紫榕便先手奪了過來,“就是這個翡翠木匣!”

素鳶伸手去奪,奈何紫榕卻一直護在手中,她瞪著紫榕,“這翡翠木匣為劉記鋪子所出,只這一個,你說它是三娘的,這不是惹人笑話嗎?”

言罷,她又伸手去奪,紫榕將翡翠木匣放置身後,她惱地推了她一把,紫榕便順勢倒下。

“阿姐,你的侍女實在欺人太甚,好端端竟還動手,你也不教教她!”白露湘這時走進怡月苑,委屈道。

她上前撿起掉在一旁的翡翠木匣,走到露生跟前,“阿姐,這步搖於我來說實為重要,但怎麽會在阿姐房中,這想來是誤會吧?那手腳不幹凈的賤婢竟還想栽贓阿姐,我已然告訴父親了,他定會查清。”

露生看著眼前的白露湘,她眉頭輕皺,心疼地拍了拍沾在翡翠木匣上頭的灰,那雙嬌媚的眼眸顯得十分委屈,叫人不忍,可露生卻覺得,她的眼眸中,頗有些得意。

“二娘,三娘,阿郎讓你們到正院去一趟。”殷夫人貼身婆子亦是匆匆趕來。

且在院中剛找到,白露湘後腳便到了,那正院的也來人傳話,想來是這些婆子在搜時,有人便將在怡月苑找到這翡翠木匣一事傳開。

露生看著眼前的白露湘輕笑一聲,“既然父親都傳話了,那便走罷。”

“阿姐不必緊張,父親定是要給你一個說法的。”白露湘看了紫榕一眼,紫榕便立刻起身跟在她後頭。

“何來緊張一說?三娘終於找到這步搖,我替你開心呢。”露生言罷走在了跟前,並未看白露湘,言語中也並無任何波瀾。

這廂來到正院堂屋內,白露湘將手中的翡翠木匣放在白珙身旁的案桌上,而後站至了殷夫人身旁。

“母親,這步搖好端端的為何會在阿姐院中,這其中恐有隱情。”

“夫人,我分明聽得二娘子說這院子除了固定灑掃的幾個婢女,便容不得旁人進去了。”紫榕這時將先前露生的話道了出來。

白珙看著案桌上的木匣子,上頭鑲著的翡翠都是上等的質地,這步搖能用此等木匣子裝上,三百兩也不足為奇。

“阿姐自回上京,院裏每日都有人值守,瞧起來倒是處處防著我們,阿姐先前雖不在上京生活,可好歹也是一家人,若非如此,便是說那些下人陷害你也行得通,可如今,並無人進你院中,這步搖……”白露湘話至此並未繼續說下去。

這話倒是明裏暗裏指著是露生拿的。

“不是有幾個灑掃婢女嗎,派來問便是。”白珙看著露生,他自是不願信露生會做出此事,可露生是在南疆長大的,或許他也不甚了解她。

不多時那幾個灑掃婢女一應來到了堂屋中,此刻正跪在屋內,但憑白珙問話。

白珙身為家主,且在官場上沈浮多年,幾個灑掃婢女資歷尚淺,平日做得不好,頂多是胡管家斥責,這番鬧到家主面前,是大氣不敢出,跪得直發抖。

“都有什麽要說的?想清楚了再說,宰相府不缺下人。”白珙厲聲道。

幾個婢女面面相覷,最終是其中一個道:“端午那日,二娘游街去了,只剩我們幾個在院中灑掃,正灑掃時,三娘子身邊的紫榕姐姐進院,說是煎了梨水給二娘送來,往日娘子都會留竇嬤嬤或是素鳶姐姐在院中,那日只留著薏合妹妹,薏合妹妹瞧見了,便讓我們下去,後面的我們便不得而知了。”

言罷,其他幾個灑掃婢女連忙點頭。

“薏合是前幾個月才進府的罷?”白珙同露生問道。

“是,父親,我瞧她可憐,便留她在身旁伺候,已然查過了她的身世,並無不妥。”露生仍是站在屋內,白珙並未讓她坐。

“去,將薏合喚來。”殷夫人這時同身旁的媽媽道。

露生望著白露湘,見她手放置在殷夫人的肩上,而一旁的紫榕恭敬地站著,“若說這事兒,我倒想問問紫榕姑娘,往日都不曾來我院中,怎的偏那日來了?”

紫榕聽露生喚了她的名字,趕忙朝白露湘投過一個眼神,見白露湘並未看她,只好自己想著理由,“二娘回府多年,我們娘子想著都是一家人,這梨水也不常煎,恰好那日煎了,想著給二娘也送些的,這番好意,二娘子難道要怨怪我們不成?”

露生笑了笑,“我哪裏有怨怪的意思,只是有句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阿姐,我原是好意,下次不送便是了。”白露湘嗔怪道。

殷夫人瞧著白珙眉頭緊蹙,這人你一句我一句,也辨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打斷道:“好了,等薏合來便知了。”

許是因著先前也是貼身伺候的緣故,薏合並無緊張害怕之意,從容地跪至屋中,朝露生遞了個安慰的神情。

白珙看著跪至地上的薏合,儼然一個不知事的小姑娘模樣,眸中盡是透著無辜,若說是她偷的,都叫人不信。

“那日我在耳房瞧見紫榕姐姐進來,紫榕姐姐竟未得允許,想進娘子的閨房,我亦不知這是為何,但三娘子是二娘的姊妹,那梨水送來時有些涼了,我便拿下去溫了溫。”薏合如實說道。

“這麽說來,你也不知?”白珙挑了挑眉,“既都說是紫榕進了院,紫榕為何進院?”

這番所有的話都將矛頭指向紫榕,她聞言撲通一聲跪下,“阿郎明鑒,我自小跟在三娘身邊,宰相府亦是對我有恩,我斷斷不會有那骯臟之心。且那日薏合將梨水拿下去,我便走了。”

那日薏合將灑掃的婢女都遣了下去,院中無一人知她進了房中,她說走了,那便是走了。

“婢子先前主家娘子十分想要劉記的首飾,可謂做足了功課,婢子知這匣子不單獨一無二,便是在匣子裏頭的側壁,有一不易發覺的首飾圖案,那首飾圖案同裝的首飾是一模一樣,阿郎一看便知。”

白珙聞言,拿起翡翠木匣,將匣子打開,方才細細地觀察,果真有一不易覺察的簪子圖案,要說女兒家的東西繁瑣,果真如此。

白珙遞給殷夫人,示意她瞧瞧,殷夫人接過來,看了後頻頻點頭,“這裏頭的不是步搖圖案,而是二娘平日愛簪的那支粉玉簪。”

這時白露湘慌了神,她從未聽過這匣子有如此妙處,可證據在此,她只好忍著道:“縱使獨一無二,也有相似之處,恐是我認錯了罷,並未料想阿姐也在劉記買了首飾。”

“既如此,便繼續找。”白珙發聲道。

白露湘趕忙勸阻,“父親,我好似記著我放哪兒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只是她想不明白,這匣子明明同她的一樣,為何會是裝白露生的粉玉簪。

“三娘子的步搖在二娘院中發現,紫榕姐姐便明裏暗裏說是二娘所拿,如此引導,不知紫榕姐姐存的什麽心,請阿郎明鑒。”眼瞧著這事兒便要了結,薏合重重地同白珙磕了個頭。

白珙聞言看了看紫榕,她今日著實言語多次沖撞了露生,這時他厲聲道:“區區一個下人,竟汙蔑主子,如今便是沖撞二娘,往後若是沖撞到我和夫人跟前呢?留在三娘身邊沒得教壞了三娘,遣出府去,夫人再好生替三娘再挑一個懂事兒的。”

紫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朝白珙連連磕頭,“阿郎明鑒,我並無此意!”

紫榕到底是自小跟在白露湘身邊,知根知底的,這懲罰未免太重了些,故而她開口道:“父親……”

可白珙卻不聽她的解釋,只道一句到此為止,便惱地走出屋外,白露湘只好同殷夫人求情。

“你父親一向如此,決定了便不改了,我只能多給紫榕些細軟,往後出了府,好歹也不會有金錢的難處,”殷夫人搖搖頭,輕嘆一聲。

這廂出了正院,下晌的日頭打落下來,也曬得讓人煩悶,如此結局,都是紫榕咎由自取,她並未因此多思,這時她想起方才薏合在院中所言,“替我去給祁王府遞個拜帖。”

如此之境,或許只有秦玉夜能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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