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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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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

“這位……魏公子。”梁文詠望了望他,眼中帶著些警告,順道又準備往褚昭禾的方向靠,“我們和你貌似不是很熟。”

這話聽著,意思就很明顯了。

不是很熟,所以別靠近我們。

魏謹暄心裏又暗自吐槽數句,這梁文詠簡直是占有欲強。還不許靠近他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讓他別靠近褚昭禾,可褚昭禾是獨立的人,哪能被梁文詠想獨占就獨占。

更何況,褚三小姐瞧著本就面色不喜,方才也一直有意無意的與梁文詠拉開距離。

“二皇子,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魏家與褚家是故交,怎麽能算是不熟呢?”魏謹暄也毫不示弱的回懟,卻是一張笑臉在說,一下子把梁文詠給噎住了。

梁文詠怔了怔,又故意說:“故交嗎?怎麽以前沒聽說過?敢問一句魏家這才回京幾年,你魏公子與我們更談不上熟了。”說到這裏,梁文詠又笑著望向褚昭禾,說,“你說對嗎?昭禾妹妹。”

魏謹暄心道:想不到這梁文詠心思還真多,話裏話外都給人挖坑帶刺,看來昭禾姑娘與他待一處時危險極了。

褚昭禾方才就一直沒說話,也沒望向他們兩人,小棠在一旁扶著她。

魏謹暄這次還在想著,要說些什麽話來回懟那梁文詠的話。

他聽見,褚昭禾卻在這時開口了。

“二皇子,我和你好像也不是很熟吧。”她輕輕一笑,轉而望過來,視線掃了一眼梁文詠,又望到他這邊,隨即將頭轉過去,朝著褚國公府裏走著,沒有回頭,只是散漫一句,“你們隨意,我們先進去了。”

褚昭禾進去以後,梁文詠楞了一會,又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

他反倒像是個無事人一般,甩了甩袖子,道了句:“二皇子,請。”

梁文詠沒理他,轉而進去了。

他走在後面,小聲“切——”了一聲,也進了褚國公府裏。

魏謹暄其實不在意進褚家的時候,與褚昭禾是一道進去還是分開進去。

只是他看到她身邊的梁文詠時,不覺為她擔憂起來。

畢竟那可是梁文詠啊,歷史中的暴君,他真怕稍有不慎,那二皇子會做出什麽傷害褚昭禾的事來。

想起前幾日,他隨著魏家人一道乘著馬車回府了。

回府後,總是覺得心裏很不安,又說不上來是什麽緣故。

直到十四日早,他從夢裏醒來,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心裏不安的原因了。

他想起歷史上的褚家梅苑,在永盛十九年的正月十二日和正月十五日都出了事。

而當初與兩位公主一道去的,就是那位未來的暴君,現在的二皇子殿下梁文詠。

他又忽然想起,前幾日他們準備回府時,路上遇到一輛馬車,陷在地裏出不來,當時他還問過用不用幫忙。

當時好像見過一位男子,與他年齡相仿,望向他時,他竟不自覺地害怕起來。

如今想來,那應當就是那位二皇子了。

想到這裏,他頓時從床上起身了。

絕不可以安然躺在京中的魏府裏,也不可以不去做些什麽事了。

他擔心褚昭禾,怕在那梅苑中,若是出了事也傷到她怎麽辦?

他急忙喚出系統。

系統:【宿主。】

魏謹暄:“系統,我想起來那段歷史細節了,我擔心她,想問問她有沒有出事?”

系統:【宿主放心,褚家三小姐無事。】

“那便好。”魏謹暄松了口氣,但又想起那梅苑還有梁文詠在,總是無法真的安心的,“還想問問,那二皇子會傷害褚家三小姐嗎?”

系統:【暫時不會。】

魏謹暄聽了這話,楞了楞道:“暫時不會,那以後還是有可能會的。”

看來,他得去一趟梅苑,要親眼確認,那褚家三小姐沒有出事。

歷史中的‘褚昭禾’與‘魏謹暄’已經夠可憐了。

他不想再因為那梁文詠的緣故,讓這一對苦命人再苦命下去了。

魏謹暄堅決又認真道:“系統,我要去趟梅苑。”

系統:【宿主,您想好了?】

“想好了,我得去看看,確保她沒出事。”魏謹暄下了床,忙穿起衣袍來。

系統:【想去便去吧,宿主。】

“好。”魏謹暄說著,已經穿好衣袍,開了房門。

系統又說:【切記,不可與梁文詠起正面沖突。】

魏謹暄點了點頭:“放心,就算我心裏吐槽一萬句,面上我還是懂得要跟人好好說話。”

他很快就吃完早飯,著急忙慌得要出門。

魏尚書魏淩一大早便去上朝了,不在府裏。他娘陶紜正在府裏的書房裏畫著畫。

“娘,這些都是您畫的嗎?真好看。”魏謹暄想著出府之前同她娘說說,便過來尋,見著那些畫都極為好看,就誇了起來。

陶紜笑著,謙遜道:“真有那麽好看?”

“那當然,我娘畫的畫可是京中一絕。”這話誇得陶紜直笑個不停,連說哪有那麽誇張。

魏謹暄取了毛筆,也在紙上隨手幾下,便畫出了兩個簡單的漫畫人物。

他娘瞧了瞧說:“沒見過這種畫法,謹暄,你什麽時候會畫畫的啊?”

魏謹暄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本想畫畫討娘開心,沒想到畫的是現代的漫畫,想了想怎麽去圓。

他便說:“娘,我隨便畫的。”又指指畫中的兩個人物道,“你看,這像不像是我和娘。”

陶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又瞧了瞧那兩個漫畫人物,笑著說:“還真像啊,謹暄,想不到你還挺會畫的。”

魏謹暄撓了撓頭,又反誇陶紜道:“我畫的不好,不如娘畫的好。”

“誒,謹暄,你這種畫法娘雖沒見過,但畫的著實不錯。”陶紜拍拍他的肩,誇道。

魏謹暄笑著說:“娘,我是您生的,當然像娘一樣會畫了,說到底還是娘最厲害。”

陶紜被魏謹暄直誇得笑個不停,打趣說:“謹暄,今日你這嘴怎麽跟抹了蜜似的。”

“哪有,娘,謹暄是真的覺得娘您畫畫非常好,才誇您的。”魏謹暄一臉真誠地說。

兩人又互相誇了幾句後。

魏謹暄才說:“娘,還有一事就是,今日我想出趟門,跟您說聲。”

陶紜此時正開心著,便點點頭笑著說:“好,好,那你去吧。”

“好嘞,娘,我先走了。”魏謹暄放下紙筆,準備走。

陶紜低著頭繼續畫,口中喚了他一聲,囑咐他:“外出小心些,記得早點回來。”

“好,娘,謹暄記下了。”說著魏謹暄三兩下就出了房門。

他走後,不知道他娘魏夫人陶紜還在琢磨著他的畫。

琢磨著琢磨著,忽然感覺不對,她咂摸著:“謹暄什麽時候會畫畫的?我怎麽記不得了。”

她只記得,小時候畫畫,也曾想過教魏謹暄的,只是他好像對畫畫不感興趣,只對看書感興趣。

琢磨許久後,陶紜想:“莫不是平日裏看我畫畫看多了,自然就會了些?”她又安慰自己,定是這樣的。

想了想又對魏謹暄讚不絕口,果然是她的好兒子,就算沒怎麽學畫畫,究竟還是有些天賦在的。

看來以後,可以帶著他一起畫,多教教他。

魏謹暄踏出府門,正準備離開時,怎料魏慎遠忽然喚了他一聲,還跑了過來,喊著:“哥哥,你要去哪兒?”

“我出趟門就回來,你在府裏待著。”魏謹暄告訴他。

魏慎遠卻是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胳膊,說:“你到底要去哪裏?帶我一起吧,”

“不行,我又不是去玩的,你跟著做什麽?”魏謹暄推了推他,想讓他回去。

畢竟他是要去梅苑尋昭禾,想看看她那邊有沒有出事。

“哥哥,你是不是要去梅苑?”魏慎遠猜測道。

魏謹暄驚訝:“嘿,你小子還挺聰明,怎麽猜出來的?”

“誒,哥哥,那我是猜對了。”魏慎遠笑著說,“哥哥,你要是去那邊的話,帶我一起。”

“你當真要一起去?”

“嗯嗯。”魏慎遠點了點頭,“想一起去。”

“那行吧,不過你跟好我。”魏謹暄囑咐道。

魏慎遠松開了手,歡快的往前跑著,說:“好。”

馬車是從府裏備好的,上了馬車後,魏慎遠掀開車簾望著外面,又問:“哥哥,這次我們去梅苑,還是走之前那條路嗎?”

“當然了,去梅苑的路只有那一條,我們自然還是走那裏。”魏謹暄心裏還想著事呢,隨口一答,便讓車夫走快點。

如今想來,魏慎遠要跟著他去梅苑,還問他去梅苑是不是走之前的路,定也不僅僅是想著玩,多半是想著那日見到的泱泱,想去那邊說不定能再次遇上她們。

魏謹暄心下明了,看來,他們都是因著有想見的人,才要去那梅苑的。

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提前準備回城中來。

更是想到,當時在那條路上,他下了馬車,見到褚昭禾,她望向他的目光很覆雜。

讓他一時也看不明白了。

“魏公子——魏公子——”

有人喚了他一聲。

他才從方才的回憶中抽回思緒來。

望向喚他的人,笑著問:“怎麽了?”

“魏公子,您是要喝茶還是飲酒?”

魏謹暄想了想,有禮道:“那便倒些茶水吧,多謝小棠姑娘。”

小棠搖了搖頭,笑著說:“魏公子客氣了。”

說著便給他倒了杯茶水,他又點頭道了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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