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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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責
“阿姐——”褚昭禾邊喚著名字邊被小棠扶著進了褚昭妧的房間。
“阿姐，你怎麽樣了？”她問。
褚昭妧此時正靠在床上，還在喝褚夫人餵著的湯藥。
見了昭禾進來，褚昭妧忙擔憂的擡起頭問：“昭禾，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昭禾，你來了，你怎麽樣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大夫還在這裏，讓再給你瞧瞧。”褚夫人溫愉急忙將湯藥碗遞給旁邊的小竹，起身走到褚昭禾跟前，關心道。
小竹接過碗，將湯藥一勺一勺的餵給自家小姐。
褚昭禾搖了搖頭，擠出笑來道：“娘，阿姐，我沒事，好多了。”
但溫愉怎能就這樣放心，還是讓大夫再把脈瞧瞧。
褚昭禾半年前落水，後來一直生著病，才好了一兩個月左右，又遇上這樣的事，這讓她如何放心。
“昭禾，你剛醒來，不宜站立太久，快先坐下。”溫愉皺眉憂慮著將褚昭禾扶著坐下，“張大夫，快來替昭禾也瞧瞧，看她如今情況怎麽樣了？”
“是，夫人。”張大夫很快就過來，給褚昭禾把脈。
“張大夫，昭禾的身子怎麽樣啊？昨日暈倒在雪地裏了。”溫愉著急的問道。
張大夫把好了脈，便取出一張單子，告訴溫愉道：“夫人且放心，三小姐身子無大礙，只是因昨日之事受驚，也受了些涼才會暈倒，如今人醒過來了已經沒事了。”
“那便好，那便好。”溫愉說著，才放了心。
張大夫很快便將單子寫好，遞給小棠道：“夫人，三小姐，這上面寫的正是三小姐此次所需的藥物及療程，我等會與其他大夫一同提前熬煮好湯藥，小棠姑娘拿一份，依照每日療程時間來取湯藥就好。”
“是，多謝張大夫。”小棠接過那張單子後說。
張大夫又交代了幾句註意事項便下去了，他忙著去給褚昭禾熬煮湯藥。
“昭禾，怪娘昨日沒註意到你，先帶著你阿姐昭妧回梅苑了，沒能將你一起帶回來。”溫愉說著眼角就泛紅了，褚昭禾忙遞過帕子，她接過抹掉了眼角的淚，“你本身就生病沒有好徹底著，還倒在雪地裏，娘怕再嚴重了可怎麽辦？”
“娘，昨日阿姐情況危急，是要急著趕緊回梅苑的，這不怪您。”褚昭禾安慰她娘道，“我的身體沒事的，您放心吧。”
“在娘心裏，你們都是娘的好女兒，娘不想見你們任何人再出事了。”溫愉自責道。
“娘，讓您擔心了。”褚昭禾撲在溫愉懷裏，自責不已。
前世溫愉操心她們幾個，操心了一輩子，重生來過後，還讓娘在擔心她們，褚昭禾心裏別提有多難過了。
褚昭禾這邊還在同溫愉說著話，那邊的褚昭妧已經喝好藥了。
她也開口說著：“昭禾，娘，你們別自責，昨日之事實屬意外，我們誰也沒料到，不過還好，兄長最後接住了我，如今大夫已經看過了，都是些皮外傷，無大礙的。”
“阿姐。”聽了這話，褚昭禾從溫愉懷裏起身，走向床榻邊。
“昭禾，阿姐真的沒事，大夫也說了，都是皮外傷。”褚昭妧望著褚昭禾，見她滿臉的愧疚與擔憂，心裏也不好受。
她也掛心著昭禾的病，半年前的落水，當時她也自責擔心許久。如今昭禾的病還沒有好徹底，就聽說在昨日她摔落山下後，她哭著撲過去，最後也暈倒在雪地裏了。
她今早醒來，此刻已經是午後。昭禾比她暈的時間還要長，這就更讓她擔心，昭禾是不是病情又嚴重了還是。
於是又安慰起褚昭禾來。
褚昭禾坐在床榻邊，心想阿姐都這樣嚴重了，還在安慰她，也更加怪自己，昨日為何沒想到這一層，為何沒看好阿姐褚昭妧，險些，險些……
她不敢去深想。
她看見褚昭妧臉上的破皮，上面大夫給上過藥了。又去看阿姐的胳膊，上面被紗布包著，裏面也是受了重傷的。
褚昭禾拉著阿姐，左瞧瞧，右瞧瞧，又看見了好幾處傷口。
但阿姐卻是沒顧得上自己，反倒還在安慰她。
褚昭禾直搖頭，說自己無事，自己昨日的暈倒只是因天氣冷而已，阿姐的傷才是需要擔心的。
“小棠，你去給昭禾弄些吃的來，這已經是午後了，昭禾還沒有用過午飯。”褚夫人溫愉道。
小棠才反應過來，小姐自從昨日暈倒後，再沒進食，只被她餵過幾次水和熬煮的湯藥喝。便道：“是，夫人，小棠這就去為小姐準備些吃的過來。”
小棠說完就出門去準備了。
房屋裏，只坐著褚昭禾與褚夫人溫愉，還有阿姐褚昭妧。
褚昭禾望著受傷的阿姐，腦海裏忽然想起前世的今日，那個哭的可憐兮兮的小公主泱泱。
前世正月十二日，她們幾人上山去。
在下山時因那一塊灰黑色石塊的擋腳，她絆了一跤，差點摔下山去。
當時的她沒有多想，還奇怪梁文詠為何會反應那麽迅速，及時抓住了她，但沒能來得及抓住泱泱。
如今想來全是疑點。
比如明明梁文詠當時走在泱泱身後，比如那個時候，她的手是拉著泱泱的。
可那一瞬，梁文詠卻是反應極迅速，像是早就預料到的一樣，去抓她的胳膊，順手還將她與泱泱拉著的手給及時拉開了。
這就導致那一瞬，泱泱沒有被拉住，摔倒磕到山崖的大石頭邊上了。
胳膊和臉上都有一些輕微擦傷。
褚昭禾當時也顧不上去想到底為何這樣，只是急著喊：“泱泱！！！快救泱泱！！！”
幸好泱泱旁邊的梁文瑛反應迅速，及時拉住了泱泱，泱泱才沒有真的摔落山下去。
泱泱當時哭得不行。
她人本就還小，身子又弱，從小在皇宮裏是人人寵溺的小公主，沒有受過這樣的傷。
在場的人都嚇壞了。
若是泱泱真的摔下去了，永盛帝那邊問起，他們又當如何去擔這個責任？
梁文瑛是最傷心難過的，也是最自責的。
身為泱泱的阿姐，是她提議要來梅苑玩的，泱泱也是因她想來才說要跟著一起來的。
可是她沒有照顧好泱泱，泱泱才摔傷了。
下山回梅苑的路，是梁文詠說要背泱泱回去，幾人都覺得可行，便讓他將泱泱背了回去。
到了梅苑，剛進去，褚昭禾就大聲喊著：“爹娘，我們回來了，快去叫大夫來，泱泱受傷了。”
褚國公夫婦二人一聽，驚了：“什麽？泱泱受傷了？”
泱泱是當今朝廷最小的五公主，也是皇帝和舒貴妃最寵愛的小公主。
若是在他褚家的梅苑受傷了，他該如何向陛下那邊去說啊。
張大夫也很快被叫過來了。
泱泱被梁文詠背到房間裏去。
每個人都很擔憂泱泱的情況。
褚國公夫婦二人見著受傷的泱泱，急著忙問她怎麽樣了，還有沒有哪裏受著傷。
張大夫也是放下藥箱，忙急著去看小公主泱泱身上的傷口。
一番檢查下來，還好不是大問題。
都是一些擦破口的傷以及胳膊處的傷。
張大夫將藥遞給梁文瑛，梁文瑛接過藥瓶，按照張大夫所說，給泱泱上藥。
胳膊處的也是眾人都回避開，梁文瑛給清理幹凈上面的血漬，再上了藥，又用紗布包紮起來。
張大夫給泱泱把了脈之後，才說：“小公主因是早產的緣故，身子比較弱，之後需得更加小心調養才是。”
眾人都說是，之後會註意的。
張大夫又去熬煮了幾副湯藥拿來，讓眾人餵給泱泱喝。
泱泱的傷口這才全部處理好。
眾人也才松了口氣。
張大夫下去後，褚國公道：“五公主，這次的事實屬是老臣等人未曾關照好，才害你受了傷，若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及時說，張大夫是我們從府裏一並帶來的，隨時可以喚過來給你治傷。”
“褚伯伯，這次的事是泱泱不小心了，不怪您。”梁文泱躺在床榻上，搖了搖頭道，“真的沒有不舒服的了，放心吧。”
她雖是如此說著，但眾人那顆懸著的心還是不敢落下去。
梁文瑛坐在床榻邊上，用毛巾沾了水，給泱泱輕輕擦著額頭。
褚夫人溫愉同褚國公商量著：“泱泱受傷了，在這裏雖說張大夫醫術是信得過的，但總歸沒有皇宮裏太醫院的太醫厲害，若是還有哪裏的傷我們不知道，再延誤下去，待過幾日回了城中，病情嚴重了，我們恐怕在陛下那邊不好交代的。”
“夫人你說的是啊，我們也該想到那一方面，萬一過兩日泱泱更加嚴重了，我們可沒法向陛下交代的了。”褚國公想了想道，“不如今日先在待著，等明日送公主和皇子他們先行回城中皇宮去吧。”
褚昭騁和褚昭妧也讚同褚國公夫婦二人所說，覺得應早些時候將幾位皇子公主送回城中去，送到皇宮裏去才算安心。
褚昭禾本就因這事有些自責，覺得自己沒有拉好泱泱才讓她摔了的。
此時正擔心著泱泱受傷，覺得送回宮裏讓大醫院的太醫看，才能早些日子好起來。
褚國公說完這個，已經在心裏想好了，若是陛下問起他就如實說，怎樣的責罰他都可以承受，只是泱泱受傷的事不敢再拖了。
可泱泱卻是忙道：“褚伯伯，褚伯母，泱泱沒事，真的，只是破了點皮而已。”
梁文瑛還在猶豫著，梁文詠卻是開了口。
梁文詠問：“褚伯父，文詠問句，你們是初十來的梅苑，本打算哪日回城中去？”
“正月十五午時便回。”褚國公雖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但還是回答了。
“今日是十二，離十五也沒兩天了，不如我們等到十五，同你們一道回城中去。”梁文詠說。
褚國公忙道：“那怎麽行呢？老臣也不敢讓幾位殿下留在這裏，泱泱還受著傷。”他擔不起這樣的風險。
但梁文詠卻是又尋了許多理由，譬如泱泱還受著傷，若是馬車離開的話，沿途顛簸起來，豈不是又會加重傷。
譬如沿途雪未化盡，馬車行走不安全。
譬如泱泱此時不宜行動，讓她躺著多休息兩日，待到十五那日，眾人一起從這梅苑離開回到城中去，也好互相照應。
泱泱也在一旁，說：“二皇兄說的對，我還是留在這裏休息兩天再跟你們一起回宮去。”說完又請求道，“兩三日後我的傷應該會全好起來，到時候你們別告訴父皇母妃，可以嗎？”
梁文瑛問她：“泱泱，這是為什麽？這件事情為什麽不能告訴父皇母妃？”
“因為……因為……我怕父皇母妃知道了會擔心，也怕他們以後都不讓我出門了。”泱泱的聲音說得越來越小，但還是說了下來，“從小我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父皇母妃很少讓我出宮去，好不容易有這次的機會出來玩，我……我真的以後還想出宮……”
眾人這才知道泱泱心中的擔憂，也才知道她為何不讓告訴宮裏的陛下與舒貴妃。
梁文瑛輕輕拍了拍泱泱的被子，告訴她：“放心，以後有機會，阿姐還帶你出宮玩。”
褚國公夫婦二人便答應了泱泱，讓她留下多休息兩日再跟著他們一起出發回城中去。
泱泱松了口氣，笑了起來。
但旁邊的梁文詠瞧起來，似乎比泱泱還要開心些。
褚昭禾沒有註意到當時梁文詠臉上的笑，只是一臉擔憂的望著泱泱。
如今想起來那些細節，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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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怎麽樣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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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昭禾進來，褚昭妧忙擔憂的擡起頭問：“昭禾，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昭禾，你來了，你怎麽樣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大夫還在這裏，讓再給你瞧瞧。”褚夫人溫愉急忙將湯藥碗遞給旁邊的小竹，起身走到褚昭禾跟前，關心道。
小竹接過碗，將湯藥一勺一勺的餵給自家小姐。
褚昭禾搖了搖頭，擠出笑來道：“娘，阿姐，我沒事，好多了。”
但溫愉怎能就這樣放心，還是讓大夫再把脈瞧瞧。
褚昭禾半年前落水，後來一直生著病，才好了一兩個月左右，又遇上這樣的事，這讓她如何放心。
“昭禾，你剛醒來，不宜站立太久，快先坐下。”溫愉皺眉憂慮著將褚昭禾扶著坐下，“張大夫，快來替昭禾也瞧瞧，看她如今情況怎麽樣了？”
“是，夫人。”張大夫很快就過來，給褚昭禾把脈。
“張大夫，昭禾的身子怎麽樣啊？昨日暈倒在雪地裏了。”溫愉著急的問道。
張大夫把好了脈，便取出一張單子，告訴溫愉道：“夫人且放心，三小姐身子無大礙，只是因昨日之事受驚，也受了些涼才會暈倒，如今人醒過來了已經沒事了。”
“那便好，那便好。”溫愉說著，才放了心。
張大夫很快便將單子寫好，遞給小棠道：“夫人，三小姐，這上面寫的正是三小姐此次所需的藥物及療程，我等會與其他大夫一同提前熬煮好湯藥，小棠姑娘拿一份，依照每日療程時間來取湯藥就好。”
“是，多謝張大夫。”小棠接過那張單子後說。
張大夫又交代了幾句註意事項便下去了，他忙著去給褚昭禾熬煮湯藥。
“昭禾，怪娘昨日沒註意到你，先帶著你阿姐昭妧回梅苑了，沒能將你一起帶回來。”溫愉說著眼角就泛紅了，褚昭禾忙遞過帕子，她接過抹掉了眼角的淚，“你本身就生病沒有好徹底著，還倒在雪地裏，娘怕再嚴重了可怎麽辦？”
“娘，昨日阿姐情況危急，是要急著趕緊回梅苑的，這不怪您。”褚昭禾安慰她娘道，“我的身體沒事的，您放心吧。”
“在娘心裏，你們都是娘的好女兒，娘不想見你們任何人再出事了。”溫愉自責道。
“娘，讓您擔心了。”褚昭禾撲在溫愉懷裏，自責不已。
前世溫愉操心她們幾個，操心了一輩子，重生來過後，還讓娘在擔心她們，褚昭禾心裏別提有多難過了。
褚昭禾這邊還在同溫愉說著話，那邊的褚昭妧已經喝好藥了。
她也開口說著：“昭禾，娘，你們別自責，昨日之事實屬意外，我們誰也沒料到，不過還好，兄長最後接住了我，如今大夫已經看過了，都是些皮外傷，無大礙的。”
“阿姐。”聽了這話，褚昭禾從溫愉懷裏起身，走向床榻邊。
“昭禾，阿姐真的沒事，大夫也說了，都是皮外傷。”褚昭妧望著褚昭禾，見她滿臉的愧疚與擔憂，心裏也不好受。
她也掛心著昭禾的病，半年前的落水，當時她也自責擔心許久。如今昭禾的病還沒有好徹底，就聽說在昨日她摔落山下後，她哭著撲過去，最後也暈倒在雪地裏了。
她今早醒來，此刻已經是午後。昭禾比她暈的時間還要長，這就更讓她擔心，昭禾是不是病情又嚴重了還是。
於是又安慰起褚昭禾來。
褚昭禾坐在床榻邊，心想阿姐都這樣嚴重了，還在安慰她，也更加怪自己，昨日為何沒想到這一層，為何沒看好阿姐褚昭妧，險些，險些……
她不敢去深想。
她看見褚昭妧臉上的破皮，上面大夫給上過藥了。又去看阿姐的胳膊，上面被紗布包著，裏面也是受了重傷的。
褚昭禾拉著阿姐，左瞧瞧，右瞧瞧，又看見了好幾處傷口。
但阿姐卻是沒顧得上自己，反倒還在安慰她。
褚昭禾直搖頭，說自己無事，自己昨日的暈倒只是因天氣冷而已，阿姐的傷才是需要擔心的。
“小棠，你去給昭禾弄些吃的來，這已經是午後了，昭禾還沒有用過午飯。”褚夫人溫愉道。
小棠才反應過來，小姐自從昨日暈倒後，再沒進食，只被她餵過幾次水和熬煮的湯藥喝。便道：“是，夫人，小棠這就去為小姐準備些吃的過來。”
小棠說完就出門去準備了。
房屋裏，只坐著褚昭禾與褚夫人溫愉，還有阿姐褚昭妧。
褚昭禾望著受傷的阿姐，腦海裏忽然想起前世的今日，那個哭的可憐兮兮的小公主泱泱。
前世正月十二日，她們幾人上山去。
在下山時因那一塊灰黑色石塊的擋腳，她絆了一跤，差點摔下山去。
當時的她沒有多想，還奇怪梁文詠為何會反應那麽迅速，及時抓住了她，但沒能來得及抓住泱泱。
如今想來全是疑點。
比如明明梁文詠當時走在泱泱身後，比如那個時候，她的手是拉著泱泱的。
可那一瞬，梁文詠卻是反應極迅速，像是早就預料到的一樣，去抓她的胳膊，順手還將她與泱泱拉著的手給及時拉開了。
這就導致那一瞬，泱泱沒有被拉住，摔倒磕到山崖的大石頭邊上了。
胳膊和臉上都有一些輕微擦傷。
褚昭禾當時也顧不上去想到底為何這樣，只是急著喊：“泱泱！！！快救泱泱！！！”
幸好泱泱旁邊的梁文瑛反應迅速，及時拉住了泱泱，泱泱才沒有真的摔落山下去。
泱泱當時哭得不行。
她人本就還小，身子又弱，從小在皇宮裏是人人寵溺的小公主，沒有受過這樣的傷。
在場的人都嚇壞了。
若是泱泱真的摔下去了，永盛帝那邊問起，他們又當如何去擔這個責任？
梁文瑛是最傷心難過的，也是最自責的。
身為泱泱的阿姐，是她提議要來梅苑玩的，泱泱也是因她想來才說要跟著一起來的。
可是她沒有照顧好泱泱，泱泱才摔傷了。
下山回梅苑的路，是梁文詠說要背泱泱回去，幾人都覺得可行，便讓他將泱泱背了回去。
到了梅苑，剛進去，褚昭禾就大聲喊著：“爹娘，我們回來了，快去叫大夫來，泱泱受傷了。”
褚國公夫婦二人一聽，驚了：“什麽？泱泱受傷了？”
泱泱是當今朝廷最小的五公主，也是皇帝和舒貴妃最寵愛的小公主。
若是在他褚家的梅苑受傷了，他該如何向陛下那邊去說啊。
張大夫也很快被叫過來了。
泱泱被梁文詠背到房間裏去。
每個人都很擔憂泱泱的情況。
褚國公夫婦二人見著受傷的泱泱，急著忙問她怎麽樣了，還有沒有哪裏受著傷。
張大夫也是放下藥箱，忙急著去看小公主泱泱身上的傷口。
一番檢查下來，還好不是大問題。
都是一些擦破口的傷以及胳膊處的傷。
張大夫將藥遞給梁文瑛，梁文瑛接過藥瓶，按照張大夫所說，給泱泱上藥。
胳膊處的也是眾人都回避開，梁文瑛給清理幹凈上面的血漬，再上了藥，又用紗布包紮起來。
張大夫給泱泱把了脈之後，才說：“小公主因是早產的緣故，身子比較弱，之後需得更加小心調養才是。”
眾人都說是，之後會註意的。
張大夫又去熬煮了幾副湯藥拿來，讓眾人餵給泱泱喝。
泱泱的傷口這才全部處理好。
眾人也才松了口氣。
張大夫下去後，褚國公道：“五公主，這次的事實屬是老臣等人未曾關照好，才害你受了傷，若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及時說，張大夫是我們從府裏一並帶來的，隨時可以喚過來給你治傷。”
“褚伯伯，這次的事是泱泱不小心了，不怪您。”梁文泱躺在床榻上，搖了搖頭道，“真的沒有不舒服的了，放心吧。”
她雖是如此說著，但眾人那顆懸著的心還是不敢落下去。
梁文瑛坐在床榻邊上，用毛巾沾了水，給泱泱輕輕擦著額頭。
褚夫人溫愉同褚國公商量著：“泱泱受傷了，在這裏雖說張大夫醫術是信得過的，但總歸沒有皇宮裏太醫院的太醫厲害，若是還有哪裏的傷我們不知道，再延誤下去，待過幾日回了城中，病情嚴重了，我們恐怕在陛下那邊不好交代的。”
“夫人你說的是啊，我們也該想到那一方面，萬一過兩日泱泱更加嚴重了，我們可沒法向陛下交代的了。”褚國公想了想道，“不如今日先在待著，等明日送公主和皇子他們先行回城中皇宮去吧。”
褚昭騁和褚昭妧也讚同褚國公夫婦二人所說，覺得應早些時候將幾位皇子公主送回城中去，送到皇宮裏去才算安心。
褚昭禾本就因這事有些自責，覺得自己沒有拉好泱泱才讓她摔了的。
此時正擔心著泱泱受傷，覺得送回宮裏讓大醫院的太醫看，才能早些日子好起來。
褚國公說完這個，已經在心裏想好了，若是陛下問起他就如實說，怎樣的責罰他都可以承受，只是泱泱受傷的事不敢再拖了。
可泱泱卻是忙道：“褚伯伯，褚伯母，泱泱沒事，真的，只是破了點皮而已。”
梁文瑛還在猶豫著，梁文詠卻是開了口。
梁文詠問：“褚伯父，文詠問句，你們是初十來的梅苑，本打算哪日回城中去？”
“正月十五午時便回。”褚國公雖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但還是回答了。
“今日是十二，離十五也沒兩天了，不如我們等到十五，同你們一道回城中去。”梁文詠說。
褚國公忙道：“那怎麽行呢？老臣也不敢讓幾位殿下留在這裏，泱泱還受著傷。”他擔不起這樣的風險。
但梁文詠卻是又尋了許多理由，譬如泱泱還受著傷，若是馬車離開的話，沿途顛簸起來，豈不是又會加重傷。
譬如沿途雪未化盡，馬車行走不安全。
譬如泱泱此時不宜行動，讓她躺著多休息兩日，待到十五那日，眾人一起從這梅苑離開回到城中去，也好互相照應。
泱泱也在一旁，說：“二皇兄說的對，我還是留在這裏休息兩天再跟你們一起回宮去。”說完又請求道，“兩三日後我的傷應該會全好起來，到時候你們別告訴父皇母妃，可以嗎？”
梁文瑛問她：“泱泱，這是為什麽？這件事情為什麽不能告訴父皇母妃？”
“因為……因為……我怕父皇母妃知道了會擔心，也怕他們以後都不讓我出門了。”泱泱的聲音說得越來越小，但還是說了下來，“從小我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父皇母妃很少讓我出宮去，好不容易有這次的機會出來玩，我……我真的以後還想出宮……”
眾人這才知道泱泱心中的擔憂，也才知道她為何不讓告訴宮裏的陛下與舒貴妃。
梁文瑛輕輕拍了拍泱泱的被子，告訴她：“放心，以後有機會，阿姐還帶你出宮玩。”
褚國公夫婦二人便答應了泱泱，讓她留下多休息兩日再跟著他們一起出發回城中去。
泱泱松了口氣，笑了起來。
但旁邊的梁文詠瞧起來，似乎比泱泱還要開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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