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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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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

趙嘉禾從太皇太後宮中回到世子府之後一直魂不守舍。

之前她曾無意中得知不久前去世的平帝是真正的平帝的雙生弟弟,只知道如今的皇上趙簡書不是他的兒子,沒想到連趙允柚和趙允檸也不是他的孩子。

當年太皇太後遵從平帝遺願,輔佐他的弟弟。

真正的平帝去世後,他的弟弟頂替了他的位置,成為了一國之君。

太皇太後只有一個女兒,平帝是第一任皇後的兒子,但自幼是由她養大。

平帝去世後,太皇太後也確實按他的遺願行事,不過卻暗中動了手腳,安插人手在新帝的身邊,趁機給他服下了絕子瑤。

雖然兩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一個被養在宮外,一個在她身邊長大,自然是對平帝感情更深。

平帝以為自己沒有子嗣,才將希望都寄托在弟弟身上,誰曾想當時皇後已經懷有龍嗣。

幾月後,皇後平安生下皇子,太皇太後擔心要是將來新帝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將置平帝的孩子於何地,自然會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孩子。

於是太皇太後就想著阻止事情的發生,於是給新帝下了藥。

當趙允柚和趙允檸先後出生後,太皇太後甚至懷疑是不是藥沒起作用,結果真相居然是兩個女兒都不是他的。

趙允柚是皇後所生,但她的父親卻是皇後宮中的一個侍衛,一次醉酒,皇後做錯了事,懷上了趙允柚。

為了不讓事情敗露,她親手殺了那個侍衛,也就是趙允柚的親生父親。

趙允檸是劉婕妤所生。劉婕妤剛入宮那一年,就生下了趙允檸。

太醫說趙允檸是早產,但其實早在劉婕妤入宮前就已經有了身孕。劉婕妤與一男子情投意合,但劉大人要送她入宮為妃,劉婕妤反抗不成,最終被迫與心上人分離。

太皇太後的擔心果然成真了,皇上遲遲不肯立趙簡書為太子,而安王出生不久就被立為了太子,可惜安王也不是他的兒子。

太皇太後一生只有華陽長公主一個女兒,所以對趙嘉禾更是寵愛有加,如今趙簡書已經登上皇位,太皇太後也該全身而退了。

趙嘉禾平安歸來,太皇太後三日後便出發去觀音山,雖說是待一陣子,實則可能再也不會回皇宮了。

宋清寒回到房間,看著趙嘉禾在發呆。

“在想什麽?”

趙嘉禾回過神來,“在想改給孩子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隨著先帝去世,太皇太後離開,往事將會隨風飄散。

“不必著急,還有幾個月,慢慢想。”宋清寒說道。

“世子殿下,二公子有事請您一敘。”折風的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趙嘉禾坐在床榻上,宋清寒摸摸她的頭,寵溺的道,“乖乖待在府上,等我回來給你買糖。”

趙嘉禾拍開他的手,“誰稀罕你的糖啊。”

宋清寒走後,趙嘉禾將太皇太後給她的匣子放在梳妝臺上,然後又覺得不合適,打開抽屜,將匣子放進去。旁邊的錦盒裏是宋清寒送的兔子玉飾。

太皇太後交給她的時候告訴她,不要輕易打開,說裏面還藏著一些秘密,但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趙嘉禾如今懷孕已四月有餘,但是完全沒有半點害喜的癥狀,一天天能吃能睡的,好不逍遙。

宋清寒從宋府回來時,趙嘉禾還沒有就寢,躺在床榻上小腿露出一截,一條腿放在另一條腿上,玉足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十分愜意。

宋清寒將一包糖塞到她手裏。

趙嘉禾打開一看,是東街的梅子糖,酸酸甜甜的,光看著就開始分泌口水了。

她往嘴裏放了一顆,外面的糖霜是甜的,糖霜融了之後,酸味越來越重,酸的她眼角抽搐。

“宋清宣突然找你幹什麽?”他們兩人平日很少往來,除非有什麽要緊的事。

“他要和張惜靈和離。”

“什麽!怎麽這麽突然?”張惜靈可是他自己選的,為此還和鎮北王妃有了隔閡,如今成婚一年左右,竟要和離?

“他自己提出來的,過幾日就準備送張惜靈回張府。”

宋清宣找他喝悶酒,說他要和張惜靈和離,問他緣由,他也不肯說。

女子一旦被夫家送回娘家,將會被家族視為恥辱,如若張惜靈真的被宋清宣送回張家,那麽她後半輩子可就沒什麽盼頭了。

過了幾天,此事不了了之,因為張惜靈有孕了,宋清宣說此事稍後再議。

“你說這孩子來的可真及時,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爹娘要和離的時候來。”趙嘉禾感慨道。

趙嘉禾從晚風亭回來,見宋清寒面色不對,“你怎麽了?”

宋清寒坐在案桌前,桌子上放的是太後給她的匣子,以及一封太皇太後的親筆信。

趙嘉禾一直將它放在抽屜裏,不知怎麽被宋清寒拿了出來。

她拿起信,細細看了一遍,沒想到太後居然知道宋清寒母親去世的原因。

當年柳蕓若是名動京都的美人 ,才貌雙全,身後愛慕之人趨之若鶩,其中便有一位名叫慕瑾之的人,因其身份低微,一直不敢向柳蕓若表明心意。

沒過多久,此人搖身一變,成為了當今聖上,可這是柳蕓若已經成為了鎮北王妃。

他曾借口召柳蕓若進宮,得知她如今生活美滿幸福,也就慢慢放下,可誰知此事被鎮北王知曉,他懷疑二人之間有私情,自此以後對柳蕓若越來越冷淡。

不管柳蕓若怎麽解釋,鎮北王就是不肯相信,此時柳蕓若已經懷有身孕,但長期郁結於心,生下宋清寒後就撒手人寰了。

宋清寒一出生就是皇上欽定的鎮北王世子,更為巧合的是,宋清寒和鎮北王長得一點也不像,反而有幾分像當今皇上。

因此,宋清寒從出生之日起,就被鎮北王冷落。

在柳蕓若懷胎期間,鎮北王被柳蕓芷設計,兩人發生了夫妻之實,柳蕓若去世之後,柳蕓芷登堂入室。

鎮北王懷疑宋清寒不是自己的兒子,但也不想被現實打擊,於是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核實宋清寒的身份。

但事實的真相卻是,宋清寒確確實實是鎮北王的兒子。

這些陳年舊事都是太後在慕瑾之移花接木成為平帝之後暗中調查出來的。

“慕瑾之是怎麽回事?”宋清寒篤定趙嘉禾一定知道些什麽。

趙嘉禾將此事長話短說,未曾提及趙允柚和趙允檸的身世。

縱使知道了背後真相,也知道了自己被冷落多年的原因,但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唯一令他難以接受的就是母妃的死。

父王是母妃死亡的幕後推手,如果當年他肯多信任母妃一點,母妃也不會郁結於心。

即便鎮北王現在知道真相,恐怕也不會有所改變,頂多是多了幾分遺憾。

隔閡一旦形成,是無法消除的。二十多年來,宋樾從不把宋清寒放在心上,不曾給他一點關懷,即使真相大白,兩人關系也不會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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