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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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114
唐陌這個時候過來，蘇平估摸著是與他們派去京都的那一小隊人馬有關。
要麽就是他也得到了一些消息，與宋氏說得差不離。
雙方一碰頭，唐陌便拉著他去了書房，讓人在外頭守著，壓低了聲道：“我才收到消息，咱們派去送火炮的一行人，被京兆尹的人給扣了下來。”
怕蘇平不明白，唐陌接著道：“京兆尹的李大人是三皇子的親舅舅，除了這一身份之外，李家還把持著京都一半的兵力，聖上的禁衛軍右統領就是他們家的人。”
“左統領則是六皇子的外家堂舅。”
怎麽說呢，以前吧，唐家是禁衛軍統領，從曾祖到父親，一個不落。
做為天子近臣，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可唐家這幾位卻從不居功，也未曾仗著身份欺壓旁人，禁衛軍在唐家的統領下，完全為聖上一人服務。
後來到了他哥要進禁衛軍的時候，下頭就有人參了，說是唐家統治禁衛軍數十年，這於國於民都不太好叭叭的，於是唐陌的大哥沒進禁衛軍，去了邊關參軍了。
而今聖也是新登基，便分了權出去。
家裏原先是想讓他去禁衛軍的，不過唐陌見哥哥不在裏面待，自己也就跟著一道出了京，在這邊一待就是差不多十年。
蘇平道：“那如今的禁衛軍統領是誰？”
“我叔父，不過年紀也大了，前兩年又因為陪著聖上狩獵的時候，受了點傷，雖說掛著職卻一直未有實權。”
甚至因為這傷事，聖上允了他在家裏養傷。
至於什麽時候喊他回去，聖上是壓根沒這打算。
這兩年聖上便提了李家和楊家。
說起往事，唐陌倒是十分淡定，只不過聲音壓得更低一些，“李家雖扣了咱們的人馬，卻並未聲張，要是我猜得不錯，李家眾人怕是已經知道了火炮的厲害，把他們幾人和火炮扣下來，就是想覆刻出來，好為自己所用。”
若是覆刻不出來，李家可能就會箭指他們，到時候李妃再吹吹耳旁風，唐陌感覺他們這不止火炮，就他們這一群制造火炮的人都要跟著吃瓜落。
一個落好，全軍覆滅。
蘇平聽得心頭砰砰直跳。
他原先找唐陌就是想著唐陌有關系，能在聖上說得上話，若是這東西過了名面，到時候造成了再獻給聖上一個，就算是以後有人使拌子，他們也能說得明白。
可現在看來，即使過了明面，聖上那頭早就知道了，若真有要追究起來，他們依舊落不著好。
到了此刻，蘇平甚至有個念頭。
要真到了那一步，他丫的是不是得擼起袖子幹？
見他一臉凝重，唐陌拍拍他的肩，“這也只是最壞的打算，只盼著聖上能好起來，不管將來哪位皇子坐上了那個位置，咱們這些守邊的將士和百姓，不會因為幾句讒言而送了性命。”
自打人走了之後，唐陌就算著歸來的時間。
結果，左等右等兩個來月了，半點消息都沒有，反而接到了家裏的來信。
在四月份的時候，唐陌已經上過折子了，說自己差人送新武器入京，讓聖上為他們的新武器取個好名字沾沾龍氣，日後好震懾八言肖小，誰曾料到聖上受傷了。
甚至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李家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劫了東西。
結果，這麽長時間了，還未曾有人上報，他懷疑聖上如今已經無暇顧及這東西了。
蘇平抿了口茶道：“李家膽子可真大。”
這奪嫡，已經爭到明面上了，看來聖上的身體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甚至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旁的皇子呢？”
“三皇子的外祖李家曾是跟著先皇平定天下的大將軍，六皇子的外祖楊家也是世襲罔替的侯府，比起這兩位，四皇子、七皇子，就連皇後一族也是後起之秀。”
京裏看似三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在聖上面前均比較得臉。
事實上，真要爭起來，也只有三和六。
蘇平對於聖上的後宮沒什麽了解，奇怪道：“那皇後呢？就沒有嫡出皇子？”
“皇後是聖上繼後，先皇後難產而亡，生的是一對雙胞胎皇子，可惜兩位皇子自打生下來就先天不足，均未活過半歲。”
如今的三皇子算是聖上的長子了。
是以，李家蹦噠的特別歡。
蘇平一言難盡道：“那咱們怎麽辦？”
唐陌收到信後立馬就過來了，他們要怎麽辦？
若是聖上能好起來，大家皆大歡喜，就算是這東西不得聖上的歡心，他們也是無功無過的，若是聖上就此完結了。
不管是李家、楊家，甚至其他的藩王都會瞄準他們手裏的東西。
唐陌在路上也尋思過這個問題，若聖上真不行了，他們怎麽辦？
如今蘇平提起。
唐陌擡眼看著他，一字一字道：“大人覺得，咱們當如何？”
蘇平擰了眉，道：“若是出現第二種可能，天下大戰，群雄逐鹿，咱們自保應該沒有問題，甚至反擊也不是不可能。”
蘇平甚至在剛才的一瞬間就推斷出了，若是他們被圍城，自給自足期間，就算是不出城，拖個七八年都不是問題。
再加上他們現在的城墻都重新加固過，火炮、弓弩、投石機等便於遠攻的兵器也有不少，好像不管誰打來了，他們都能應付得了。
唐陌道：“武器這一方面，還是希望加緊一些，能多造一些便多造一些。”
蘇平明白，與唐陌又聊了幾句，確定了出現人什麽情況，直接用煙花報信，便直接離開了，他那邊有什麽新的消息，會第一時間差人來送信。
送走了唐陌，蘇平轉身去了木工場。
找到做兵器的負責工匠，告訴他加快速度。
隨後又去了成衣坊，讓大家速度也提升起來，像棉衣這種東西，能多做便多做，爭取今年冬天的時候，大家人手一件。
除此之外，手套、帽子也必不可少。
蘇平轉了一圈回來，瞧見宋氏過來找他，笑道：“舅母有事嗎？”
宋氏點頭，“我打算帶著你表弟、表妹先回去。”
與她一道走的還有孫夫人和胡夫人，不過孫知寧和胡娟兩人還是要留下來。
蘇平楞了一下，隨後將人讓進了辦公室，而後道：“舅母還有旁的事嗎？”
宋氏微微點頭，“剛才找你的可是京都唐家的二公子唐陌？”
蘇平沒仔細問過唐陌的具體情況，不過從對方的只言片語中也能猜到身份，笑道：“應該是了。”
宋氏道：“唐家一門忠烈，唐陌與其兄弟唐階都是難得一見的好兒郎，你與他們交好，你舅舅知道了也能放心。”
“舅舅、舅母放心，我有分寸的。”
宋氏也沒說別的，轉身去了書房將兩個兒子給帶走了。
宋氏來了不過兩日，原先是想著在這邊玩些日子，再給蘇家和孫家做個見證人，以後兩人成親，她也算是主婚人。
哪料，出了這樣的事。
她仔細一算，這信怕是她離開省城三四日的時候收到的。
文大人一瞧見容，便立馬差人送了過來。
饒是那人追得再急，也比他們晚了幾日，這才使得她在黃楊縣待了兩日了，那人才追過來。
宋氏一行人一走，蘇平這邊更忙碌了起來。
甚至還特意征調了一些人手，開始打造兵器。
除了常規的東西之外，還有幾樣奇形怪狀的，有一個是專門伏擊馬匹的，是他從植物大戰僵屍裏頭得到的啟發。
不過現在最需要的還是火炮。
原先他們自己備了十臺，四處城門上現在都各有一臺。
餘下的六臺儲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現在看來，若真打起來，這東西還是越多越好。
宋氏走後的第五天，老雷頭回來了。
那一對祖孫還真被他找到了，與他們一同回來的，還有另外一對母女，兩人是從外鄉過來的，走街串巷的表演皮影兒。
老雷頭運氣好，尋到府城的時候，這對母子正好在街頭表演。
老雷頭待他們表演完之後，詢問了一番，便告訴兩人自己有個好地方，即能遮風避雨又能吃飽穿暖。
兩人起初不信，以為他人販子。
老雷頭報了黃楊縣的名，再加上此地離是貼告示處不遠，領著兩人去那裏瞧了瞧，知道他所言不虛之後，母子兩人便跟著他來了。
祖孫兩人知道是孫知寧告訴老雷頭的，看到孫知寧的信物之後，便收拾了東西跟了過來。
小姑娘道：“您要是不來，我們怕是就要餓死了。”
她生得好看，饒是粗布破衣，依舊楚楚動人，就算是在街頭行乞，也總有人打她的主意，這幾日又有人堵他們。
祖孫兩人已經兩天沒出門了。
家裏的存糧早就吃光了，要是老雷頭不過來，兩人估計也撐不了幾日。
說清楚了情況，張典吏還是細細盤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才將四人安置在了城西門口的一排小屋子裏。
在這裏先住上兩個月，若真正沒什麽問題，才會將幾人留在城內。
不過就現在開始，可以開始表演賺錢了。
是以，饒是滿腹心事，蘇平在八月初六的晚上，還與大家一道看了表演。
小姑娘的音色非常漂亮，唱的小曲也屬於正常範圍。
老先生在另一處說書。
母子兩人則在另一邊表演皮影兒。
三波各不打擾，分工也特別明確，聽書的是一群老爺們，喜歡聽曲的婦人較多，看皮影的則是孩子們。
蘇平和婦幼辦的幾人，來回走了幾個過程。
孫太太道：“真看不出來，老雷頭還挺靠譜，找的人相當厲害了，我瞧著那位皮影做的真是活靈活現。”
胡娟道：“那孩子看起來也才十二三歲，表演的真好。”
翻跟頭的時候，特別有氣勢。
她感覺自家弟弟一定會喜歡的，可惜這次胡夫人過來沒帶他，下次有機會把弟弟接過來玩幾日。
孫知寧與小姑娘祖孫兩人認識。
拉了馬紮坐在旁邊從頭聽到尾，算是給小姑娘捧場。
蘇平先前說好的，表演一場給結一次賬，孫太太當場就把工錢給了幾人。
每逢三、八均會讓他們表演一次，其餘的時間，婦幼辦的會提供語曲子、故事等等讓他們看著排練，到時候表演就用婦幼辦提供的。
少年道：“那這樣的話，咱們按照你們說的練習，算不算開工了？”
張太太笑道：“自然算了，不過前面幾期，還是表演你們自己的節目，畢竟我們這邊還沒準備太充足。”
少年點頭，“那工錢怎麽算？”
張太太剛要開口，少年的母親立馬拉住他，不好意思道：“幾位太太實在不好意思，主要是咱們先前去別人家裏表演，說好的價格他們都會克扣……”
有的甚至一文錢都不想給。
上次去要錢，那家主人還說他們表演的不好，把兩人給打了一頓。
張太太道：“這個你們放心，我們黃楊縣名聲在外，你們只要打聽打聽就知道，我們大人說了，大家來到這個世上都是為了討生活的，誰也不能欺負窮苦人。”
待再過幾期，確定他們留下來之後，便會按月工資結。
每月六百文，管吃管住，四季各兩身衣裳。
若想以後往黃楊縣的戶籍，那麽能得到的福利就更多了。
一聽這個，四人都是雙眼一亮。
當場就喊著要入戶籍。
張太太笑道：“這個先不急，你們先看看，樂不樂意在咱們這裏唱曲表演，畢竟不是每日都有機會，也就是逢三、八才出場，每次只有一個時辰。”
“咱們大家都別急，先互相適應半個來月咱們再說後面的事。”
安置好了這幾位的工作，婦幼辦也開始著手新曲子、新故事了，總之得，得把黃楊縣自己的東西加進去，讓百姓更加了解各種政策等等。
這樣的任務基本上就是落在了孫知寧和胡娟的身上。
是以，兩人時不時的來找蘇平討論。
蘇平除了會看小說，哪會寫呀，愁得頭發都快白了，一邊給孫知寧舀果茶，讓她先歇會喝點水補充一下體力。
一邊苦哈哈道：“這事，真的不用問我。”
孫知寧抿了口茶，裏頭有淡淡的桂茶香，還有少許的蜂蜜味兒，不過更多的是黃梨和蘋果的果香味兒。
溫度也剛剛好。
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每次她送的東西，他都照收不誤。
也會時不時送她點東西，可若說起別的，蘇平感覺就像一塊鐵板，把一切東西都隔離開來，可自打她上次過來說這個果茶好喝之後，他這邊備著的都是果茶。
孫知寧把思索拉回來，“過分謙虛可不像大人的風格啊。”
“大人總得給我們一個方向不是，咱們先前這兩次討論好，後頭就容易多了。”
蘇平道：“行吧！都聽你的。”
反正他不會寫小說。
蘇平這邊工作雖然不忙，但被孫知寧和胡娟兩人逼著看話本、看曲子，一時間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一晃就到了八月中旬，這一日他剛吃過午飯，抓了一把棗子邊走邊吃，就見文氏身邊的丫頭喜氣洋洋地過來找他。
“大人，家裏來人了，太太讓您回去。”
蘇平一路上，想了好幾個人臉，結果到了之後，完全意料之外。
姚盈抱著剛滿一歲的兒子順哥兒，旁邊著同樣抱著孩子的柳少安。
兩人齊齊向蘇平問好，而後讓懷裏的孩子喊“大伯”。
蘇平一時有點傻眼。
一臉錯愕地嗯嗯啊啊！
文氏笑罵道：“傻了吧，頭一回見孩子不給孩子們一點小禮物啊。”
蘇平忙道：“要的，要的！”
忙從荷包裏摸出了幾個金錁子，自打上次經歷過文家三位沒有見面禮的尷尬之後，蘇平就學聰明了，在荷包裏放幾個，不管用不用得上，有備無患不是。
這邊錁子剛送去，又有一聲音從馬車裏響了起來。
“這是到了？”
“可不是到了，你們老頭子睡了大半天了。”
問話的是個上了年紀的男聲，帶著一絲的惺忪和不羈。
回答的應該是年紀蠻大的老太太。
盡管頭一次聽到這兩個聲音，蘇平腦中卻莫名飄過一個名字——汪道成？
於是，不等大家開口，快步朝著身後的馬車走了過去，在他距離馬車還有二三步的時候，馬車的簾子“唰”的一下被打開。
一個須發皆白的精瘦老者探出了半個身子。
雙方一對眼，蘇平忙笑著行禮：“學生蘇平見過汪先生。”
汪道成先是一楞，隨後道：“你怎麽就確定老夫是的身份？”
“是不是蘇康那小子給你看過老夫的畫像？”
汪道成邊說邊扶著蘇平的手下了車。
另一邊汪老夫人也被姚盈和侍女扶了下來。
蘇平笑道：“學生並未見過先生的畫像，只不過聽著先生的語氣斷定的。”
事實上，他連姚盈和柳少安帶著孩子過來都不知道，更別說汪道成這只算得筆友的人，只不過在看到姚盈的一瞬間。
他想到了京都兩個月前的變故。
再看遠在京都的柳少安帶著孩子來了，他就猜到了這是來避難的。
說是與姚盈說好了，要來陪蘇明遠和文氏過中秋，事實上怎麽回事，大家心知肚名。
柳少安可是永欣伯爵府的姑娘，知道京都不安全，出來避難，那麽這個上了年紀的男人，自然一猜便能猜中是汪道成。
蘇平有的話點到為止。
汪道成能出來，怕是借著回老家為由頭，結果到了半道上便想起了蘇平。
平日的書信能瞧出來老頭子童心未泯，想一出是一出，而且語言較為跳脫，有時候甚至有點為老不尊。
他能來蘇平感覺是意料之外，但卻是情理之中。
蘇平分析的頭頭是道。
文氏和蘇明遠沒覺得有什麽，但汪道成和夫人，卻聽得直翹大拇指。
汪道成道：“比起蘇康那個書呆子，你這可算是九曲玲瓏心了，這些彎彎繞繞一剎那就能想得明明白白。”
說自家相會是書呆子，姚盈微微皺了下鼻子，不依道：“外祖父您這話可不實在哦，相公怎麽就是書呆子了？”
汪道成道：“只會照本宣科的不是書呆子是什麽？”
“好在老夫還能動，以後咱們順哥兒可不能像你爹學。”
說著便捏了捏順哥兒的臉。
順哥兒顯然與他極熟，咯咯直笑，還伸手要他抱抱。
汪道成道：“不抱不抱，老夫這老胳膊老腿的，你大伯抱抱。”
蘇平順勢接過了孩子，結果，喜哥兒也哼哼著要他抱。
蘇平只得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兩個孩子年紀不大，但也不至於瘦小，蘇平怕抱不住他們，提醒道：“記得把大伯的脖子摟住，別把自己摔下去了。”
兩人哼哼了兩聲，而後伸出胖呼呼的手，摟在了他的脖子上。
蘇平瞬間就被勒住了，脹得滿臉通紅。
硬是一邊仰頭努力呼吸，一邊抱著兩個孩子進了屋。
蘇明遠見他實在堅持不住了，伸手接過一個，而後白了他一眼，“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連個孩子都不會抱。”
蘇平淡定地轉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懷裏還抱著滿身奶味的順哥兒。
對於自家從未見過面的大伯，順哥兒是非常好奇的，尤其是蘇平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起初也只是不認生，到了後來，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扣了扣他的耳朵，最後將目光落到了他的眼睛上，伸出小胖手就要扣。
姚盈眼尖，立馬把自家孩子給扒了過來，不好意思道：“順哥兒最近對五官比較感興趣，大伯哥別見怪。”
蘇平笑道：“沒事兒，小孩子正是探索的限段，對什麽都好奇，說明大腦發育的好。”
姚盈：“……”
哎呀媽呀，感覺大伯哥笑起來更好看了。
在蘇康那兒得到的答案是，我哥很胖，就算是現在瘦了，估摸著也怎麽著怎麽著……
結果，今日一見。
姚盈就恨不得立馬揪住蘇康的耳朵問問他，你管這叫胖？
一點多餘的都沒有好吧，而且個頭比蘇康要高一些，整個人儒雅之中帶著幾分瀟灑。
現在一笑，更是燦若朝陽。
和她外祖站在一起，倒像親祖孫倆兒。
好吧，姚盈承認她有點酸了，嗯，未來大嫂好福氣啊。
大伯哥不止生得好看，還心靈手巧，各種東西都能變出來，簡直絕了。
柳少安沒她想那麽多，但蘇平這長相真與傅廣林描述的著實不搭邊。
蘇平陪著人眾人又聊了一會，才轉身回了縣衙。
哎呀，他真不想回去啊，一想到孫知寧讓他想接下來的內容，他就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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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陌這個時候過來，蘇平估摸著是與他們派去京都的那一小隊人馬有關。
要麽就是他也得到了一些消息，與宋氏說得差不離。
雙方一碰頭，唐陌便拉著他去了書房，讓人在外頭守著，壓低了聲道：“我才收到消息，咱們派去送火炮的一行人，被京兆尹的人給扣了下來。”
怕蘇平不明白，唐陌接著道：“京兆尹的李大人是三皇子的親舅舅，除了這一身份之外，李家還把持著京都一半的兵力，聖上的禁衛軍右統領就是他們家的人。”
“左統領則是六皇子的外家堂舅。”
怎麽說呢，以前吧，唐家是禁衛軍統領，從曾祖到父親，一個不落。
做為天子近臣，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可唐家這幾位卻從不居功，也未曾仗著身份欺壓旁人，禁衛軍在唐家的統領下，完全為聖上一人服務。
後來到了他哥要進禁衛軍的時候，下頭就有人參了，說是唐家統治禁衛軍數十年，這於國於民都不太好叭叭的，於是唐陌的大哥沒進禁衛軍，去了邊關參軍了。
而今聖也是新登基，便分了權出去。
家裏原先是想讓他去禁衛軍的，不過唐陌見哥哥不在裏面待，自己也就跟著一道出了京，在這邊一待就是差不多十年。
蘇平道：“那如今的禁衛軍統領是誰？”
“我叔父，不過年紀也大了，前兩年又因為陪著聖上狩獵的時候，受了點傷，雖說掛著職卻一直未有實權。”
甚至因為這傷事，聖上允了他在家裏養傷。
至於什麽時候喊他回去，聖上是壓根沒這打算。
這兩年聖上便提了李家和楊家。
說起往事，唐陌倒是十分淡定，只不過聲音壓得更低一些，“李家雖扣了咱們的人馬，卻並未聲張，要是我猜得不錯，李家眾人怕是已經知道了火炮的厲害，把他們幾人和火炮扣下來，就是想覆刻出來，好為自己所用。”
若是覆刻不出來，李家可能就會箭指他們，到時候李妃再吹吹耳旁風，唐陌感覺他們這不止火炮，就他們這一群制造火炮的人都要跟著吃瓜落。
一個落好，全軍覆滅。
蘇平聽得心頭砰砰直跳。
他原先找唐陌就是想著唐陌有關系，能在聖上說得上話，若是這東西過了名面，到時候造成了再獻給聖上一個，就算是以後有人使拌子，他們也能說得明白。
可現在看來，即使過了明面，聖上那頭早就知道了，若真有要追究起來，他們依舊落不著好。
到了此刻，蘇平甚至有個念頭。
要真到了那一步，他丫的是不是得擼起袖子幹？
見他一臉凝重，唐陌拍拍他的肩，“這也只是最壞的打算，只盼著聖上能好起來，不管將來哪位皇子坐上了那個位置，咱們這些守邊的將士和百姓，不會因為幾句讒言而送了性命。”
自打人走了之後，唐陌就算著歸來的時間。
結果，左等右等兩個來月了，半點消息都沒有，反而接到了家裏的來信。
在四月份的時候，唐陌已經上過折子了，說自己差人送新武器入京，讓聖上為他們的新武器取個好名字沾沾龍氣，日後好震懾八言肖小，誰曾料到聖上受傷了。
甚至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李家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劫了東西。
結果，這麽長時間了，還未曾有人上報，他懷疑聖上如今已經無暇顧及這東西了。
蘇平抿了口茶道：“李家膽子可真大。”
這奪嫡，已經爭到明面上了，看來聖上的身體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甚至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旁的皇子呢？”
“三皇子的外祖李家曾是跟著先皇平定天下的大將軍，六皇子的外祖楊家也是世襲罔替的侯府，比起這兩位，四皇子、七皇子，就連皇後一族也是後起之秀。”
京裏看似三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在聖上面前均比較得臉。
事實上，真要爭起來，也只有三和六。
蘇平對於聖上的後宮沒什麽了解，奇怪道：“那皇後呢？就沒有嫡出皇子？”
“皇後是聖上繼後，先皇後難產而亡，生的是一對雙胞胎皇子，可惜兩位皇子自打生下來就先天不足，均未活過半歲。”
如今的三皇子算是聖上的長子了。
是以，李家蹦噠的特別歡。
蘇平一言難盡道：“那咱們怎麽辦？”
唐陌收到信後立馬就過來了，他們要怎麽辦？
若是聖上能好起來，大家皆大歡喜，就算是這東西不得聖上的歡心，他們也是無功無過的，若是聖上就此完結了。
不管是李家、楊家，甚至其他的藩王都會瞄準他們手裏的東西。
唐陌在路上也尋思過這個問題，若聖上真不行了，他們怎麽辦？
如今蘇平提起。
唐陌擡眼看著他，一字一字道：“大人覺得，咱們當如何？”
蘇平擰了眉，道：“若是出現第二種可能，天下大戰，群雄逐鹿，咱們自保應該沒有問題，甚至反擊也不是不可能。”
蘇平甚至在剛才的一瞬間就推斷出了，若是他們被圍城，自給自足期間，就算是不出城，拖個七八年都不是問題。
再加上他們現在的城墻都重新加固過，火炮、弓弩、投石機等便於遠攻的兵器也有不少，好像不管誰打來了，他們都能應付得了。
唐陌道：“武器這一方面，還是希望加緊一些，能多造一些便多造一些。”
蘇平明白，與唐陌又聊了幾句，確定了出現人什麽情況，直接用煙花報信，便直接離開了，他那邊有什麽新的消息，會第一時間差人來送信。
送走了唐陌，蘇平轉身去了木工場。
找到做兵器的負責工匠，告訴他加快速度。
隨後又去了成衣坊，讓大家速度也提升起來，像棉衣這種東西，能多做便多做，爭取今年冬天的時候，大家人手一件。
除此之外，手套、帽子也必不可少。
蘇平轉了一圈回來，瞧見宋氏過來找他，笑道：“舅母有事嗎？”
宋氏點頭，“我打算帶著你表弟、表妹先回去。”
與她一道走的還有孫夫人和胡夫人，不過孫知寧和胡娟兩人還是要留下來。
蘇平楞了一下，隨後將人讓進了辦公室，而後道：“舅母還有旁的事嗎？”
宋氏微微點頭，“剛才找你的可是京都唐家的二公子唐陌？”
蘇平沒仔細問過唐陌的具體情況，不過從對方的只言片語中也能猜到身份，笑道：“應該是了。”
宋氏道：“唐家一門忠烈，唐陌與其兄弟唐階都是難得一見的好兒郎，你與他們交好，你舅舅知道了也能放心。”
“舅舅、舅母放心，我有分寸的。”
宋氏也沒說別的，轉身去了書房將兩個兒子給帶走了。
宋氏來了不過兩日，原先是想著在這邊玩些日子，再給蘇家和孫家做個見證人，以後兩人成親，她也算是主婚人。
哪料，出了這樣的事。
她仔細一算，這信怕是她離開省城三四日的時候收到的。
文大人一瞧見容，便立馬差人送了過來。
饒是那人追得再急，也比他們晚了幾日，這才使得她在黃楊縣待了兩日了，那人才追過來。
宋氏一行人一走，蘇平這邊更忙碌了起來。
甚至還特意征調了一些人手，開始打造兵器。
除了常規的東西之外，還有幾樣奇形怪狀的，有一個是專門伏擊馬匹的，是他從植物大戰僵屍裏頭得到的啟發。
不過現在最需要的還是火炮。
原先他們自己備了十臺，四處城門上現在都各有一臺。
餘下的六臺儲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現在看來，若真打起來，這東西還是越多越好。
宋氏走後的第五天，老雷頭回來了。
那一對祖孫還真被他找到了，與他們一同回來的，還有另外一對母女，兩人是從外鄉過來的，走街串巷的表演皮影兒。
老雷頭運氣好，尋到府城的時候，這對母子正好在街頭表演。
老雷頭待他們表演完之後，詢問了一番，便告訴兩人自己有個好地方，即能遮風避雨又能吃飽穿暖。
兩人起初不信，以為他人販子。
老雷頭報了黃楊縣的名，再加上此地離是貼告示處不遠，領著兩人去那裏瞧了瞧，知道他所言不虛之後，母子兩人便跟著他來了。
祖孫兩人知道是孫知寧告訴老雷頭的，看到孫知寧的信物之後，便收拾了東西跟了過來。
小姑娘道：“您要是不來，我們怕是就要餓死了。”
她生得好看，饒是粗布破衣，依舊楚楚動人，就算是在街頭行乞，也總有人打她的主意，這幾日又有人堵他們。
祖孫兩人已經兩天沒出門了。
家裏的存糧早就吃光了，要是老雷頭不過來，兩人估計也撐不了幾日。
說清楚了情況，張典吏還是細細盤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才將四人安置在了城西門口的一排小屋子裏。
在這裏先住上兩個月，若真正沒什麽問題，才會將幾人留在城內。
不過就現在開始，可以開始表演賺錢了。
是以，饒是滿腹心事，蘇平在八月初六的晚上，還與大家一道看了表演。
小姑娘的音色非常漂亮，唱的小曲也屬於正常範圍。
老先生在另一處說書。
母子兩人則在另一邊表演皮影兒。
三波各不打擾，分工也特別明確，聽書的是一群老爺們，喜歡聽曲的婦人較多，看皮影的則是孩子們。
蘇平和婦幼辦的幾人，來回走了幾個過程。
孫太太道：“真看不出來，老雷頭還挺靠譜，找的人相當厲害了，我瞧著那位皮影做的真是活靈活現。”
胡娟道：“那孩子看起來也才十二三歲，表演的真好。”
翻跟頭的時候，特別有氣勢。
她感覺自家弟弟一定會喜歡的，可惜這次胡夫人過來沒帶他，下次有機會把弟弟接過來玩幾日。
孫知寧與小姑娘祖孫兩人認識。
拉了馬紮坐在旁邊從頭聽到尾，算是給小姑娘捧場。
蘇平先前說好的，表演一場給結一次賬，孫太太當場就把工錢給了幾人。
每逢三、八均會讓他們表演一次，其餘的時間，婦幼辦的會提供語曲子、故事等等讓他們看著排練，到時候表演就用婦幼辦提供的。
少年道：“那這樣的話，咱們按照你們說的練習，算不算開工了？”
張太太笑道：“自然算了，不過前面幾期，還是表演你們自己的節目，畢竟我們這邊還沒準備太充足。”
少年點頭，“那工錢怎麽算？”
張太太剛要開口，少年的母親立馬拉住他，不好意思道：“幾位太太實在不好意思，主要是咱們先前去別人家裏表演，說好的價格他們都會克扣……”
有的甚至一文錢都不想給。
上次去要錢，那家主人還說他們表演的不好，把兩人給打了一頓。
張太太道：“這個你們放心，我們黃楊縣名聲在外，你們只要打聽打聽就知道，我們大人說了，大家來到這個世上都是為了討生活的，誰也不能欺負窮苦人。”
待再過幾期，確定他們留下來之後，便會按月工資結。
每月六百文，管吃管住，四季各兩身衣裳。
若想以後往黃楊縣的戶籍，那麽能得到的福利就更多了。
一聽這個，四人都是雙眼一亮。
當場就喊著要入戶籍。
張太太笑道：“這個先不急，你們先看看，樂不樂意在咱們這裏唱曲表演，畢竟不是每日都有機會，也就是逢三、八才出場，每次只有一個時辰。”
“咱們大家都別急，先互相適應半個來月咱們再說後面的事。”
安置好了這幾位的工作，婦幼辦也開始著手新曲子、新故事了，總之得，得把黃楊縣自己的東西加進去，讓百姓更加了解各種政策等等。
這樣的任務基本上就是落在了孫知寧和胡娟的身上。
是以，兩人時不時的來找蘇平討論。
蘇平除了會看小說，哪會寫呀，愁得頭發都快白了，一邊給孫知寧舀果茶，讓她先歇會喝點水補充一下體力。
一邊苦哈哈道：“這事，真的不用問我。”
孫知寧抿了口茶，裏頭有淡淡的桂茶香，還有少許的蜂蜜味兒，不過更多的是黃梨和蘋果的果香味兒。
溫度也剛剛好。
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每次她送的東西，他都照收不誤。
也會時不時送她點東西，可若說起別的，蘇平感覺就像一塊鐵板，把一切東西都隔離開來，可自打她上次過來說這個果茶好喝之後，他這邊備著的都是果茶。
孫知寧把思索拉回來，“過分謙虛可不像大人的風格啊。”
“大人總得給我們一個方向不是，咱們先前這兩次討論好，後頭就容易多了。”
蘇平道：“行吧！都聽你的。”
反正他不會寫小說。
蘇平這邊工作雖然不忙，但被孫知寧和胡娟兩人逼著看話本、看曲子，一時間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一晃就到了八月中旬，這一日他剛吃過午飯，抓了一把棗子邊走邊吃，就見文氏身邊的丫頭喜氣洋洋地過來找他。
“大人，家裏來人了，太太讓您回去。”
蘇平一路上，想了好幾個人臉，結果到了之後，完全意料之外。
姚盈抱著剛滿一歲的兒子順哥兒，旁邊著同樣抱著孩子的柳少安。
兩人齊齊向蘇平問好，而後讓懷裏的孩子喊“大伯”。
蘇平一時有點傻眼。
一臉錯愕地嗯嗯啊啊！
文氏笑罵道：“傻了吧，頭一回見孩子不給孩子們一點小禮物啊。”
蘇平忙道：“要的，要的！”
忙從荷包裏摸出了幾個金錁子，自打上次經歷過文家三位沒有見面禮的尷尬之後，蘇平就學聰明了，在荷包裏放幾個，不管用不用得上，有備無患不是。
這邊錁子剛送去，又有一聲音從馬車裏響了起來。
“這是到了？”
“可不是到了，你們老頭子睡了大半天了。”
問話的是個上了年紀的男聲，帶著一絲的惺忪和不羈。
回答的應該是年紀蠻大的老太太。
盡管頭一次聽到這兩個聲音，蘇平腦中卻莫名飄過一個名字——汪道成？
於是，不等大家開口，快步朝著身後的馬車走了過去，在他距離馬車還有二三步的時候，馬車的簾子“唰”的一下被打開。
一個須發皆白的精瘦老者探出了半個身子。
雙方一對眼，蘇平忙笑著行禮：“學生蘇平見過汪先生。”
汪道成先是一楞，隨後道：“你怎麽就確定老夫是的身份？”
“是不是蘇康那小子給你看過老夫的畫像？”
汪道成邊說邊扶著蘇平的手下了車。
另一邊汪老夫人也被姚盈和侍女扶了下來。
蘇平笑道：“學生並未見過先生的畫像，只不過聽著先生的語氣斷定的。”
事實上，他連姚盈和柳少安帶著孩子過來都不知道，更別說汪道成這只算得筆友的人，只不過在看到姚盈的一瞬間。
他想到了京都兩個月前的變故。
再看遠在京都的柳少安帶著孩子來了，他就猜到了這是來避難的。
說是與姚盈說好了，要來陪蘇明遠和文氏過中秋，事實上怎麽回事，大家心知肚名。
柳少安可是永欣伯爵府的姑娘，知道京都不安全，出來避難，那麽這個上了年紀的男人，自然一猜便能猜中是汪道成。
蘇平有的話點到為止。
汪道成能出來，怕是借著回老家為由頭，結果到了半道上便想起了蘇平。
平日的書信能瞧出來老頭子童心未泯，想一出是一出，而且語言較為跳脫，有時候甚至有點為老不尊。
他能來蘇平感覺是意料之外，但卻是情理之中。
蘇平分析的頭頭是道。
文氏和蘇明遠沒覺得有什麽，但汪道成和夫人，卻聽得直翹大拇指。
汪道成道：“比起蘇康那個書呆子，你這可算是九曲玲瓏心了，這些彎彎繞繞一剎那就能想得明明白白。”
說自家相會是書呆子，姚盈微微皺了下鼻子，不依道：“外祖父您這話可不實在哦，相公怎麽就是書呆子了？”
汪道成道：“只會照本宣科的不是書呆子是什麽？”
“好在老夫還能動，以後咱們順哥兒可不能像你爹學。”
說著便捏了捏順哥兒的臉。
順哥兒顯然與他極熟，咯咯直笑，還伸手要他抱抱。
汪道成道：“不抱不抱，老夫這老胳膊老腿的，你大伯抱抱。”
蘇平順勢接過了孩子，結果，喜哥兒也哼哼著要他抱。
蘇平只得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兩個孩子年紀不大，但也不至於瘦小，蘇平怕抱不住他們，提醒道：“記得把大伯的脖子摟住，別把自己摔下去了。”
兩人哼哼了兩聲，而後伸出胖呼呼的手，摟在了他的脖子上。
蘇平瞬間就被勒住了，脹得滿臉通紅。
硬是一邊仰頭努力呼吸，一邊抱著兩個孩子進了屋。
蘇明遠見他實在堅持不住了，伸手接過一個，而後白了他一眼，“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連個孩子都不會抱。”
蘇平淡定地轉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懷裏還抱著滿身奶味的順哥兒。
對於自家從未見過面的大伯，順哥兒是非常好奇的，尤其是蘇平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起初也只是不認生，到了後來，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扣了扣他的耳朵，最後將目光落到了他的眼睛上，伸出小胖手就要扣。
姚盈眼尖，立馬把自家孩子給扒了過來，不好意思道：“順哥兒最近對五官比較感興趣，大伯哥別見怪。”
蘇平笑道：“沒事兒，小孩子正是探索的限段，對什麽都好奇，說明大腦發育的好。”
姚盈：“……”
哎呀媽呀，感覺大伯哥笑起來更好看了。
在蘇康那兒得到的答案是，我哥很胖，就算是現在瘦了，估摸著也怎麽著怎麽著……
結果，今日一見。
姚盈就恨不得立馬揪住蘇康的耳朵問問他，你管這叫胖？
一點多餘的都沒有好吧，而且個頭比蘇康要高一些，整個人儒雅之中帶著幾分瀟灑。
現在一笑，更是燦若朝陽。
和她外祖站在一起，倒像親祖孫倆兒。
好吧，姚盈承認她有點酸了，嗯，未來大嫂好福氣啊。
大伯哥不止生得好看，還心靈手巧，各種東西都能變出來，簡直絕了。
柳少安沒她想那麽多，但蘇平這長相真與傅廣林描述的著實不搭邊。
蘇平陪著人眾人又聊了一會，才轉身回了縣衙。
哎呀，他真不想回去啊，一想到孫知寧讓他想接下來的內容，他就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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