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時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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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時空（三）
高玉如，真是個好聽的名字，人如其名。
“抱歉，高姑娘，因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名，所以才稱呼你的花名的，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往事。”
“無妨的。”
人家都已經不是風塵女子了，她還口不擇言，還好高姑娘不怪罪她無心之失。
“不知高姑娘打算什麽時候過門，我也好操持著。”
“哦？我何時過門，大娘子不知道嗎？”
這話，還真把她問住了。
“這個，我表哥沒有告訴大娘子嗎？”
“表哥？”
“對呀，怎麽？大娘子還不知道？我與李相公，是表兄妹關系，他的母親高氏，是我的姑母，這些，難道他都不與你講嗎？看來，你們之間還挺生分的。”
原來他們還有這一層關系。
姜容卿紅著臉，不知該如何接，她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他的確沒跟我說過這些。”
“表哥這個人啊，我最了解，我與他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之間的關系亦不止是表兄妹的關系，他就是慢熱了些，你們才剛認識，你與他不親密是很正常的。”
這些話……還真是……信息量巨大啊。
高玉如三言兩語，就拿到了對話的主動權。
“想來，表哥應該很快就會迎我過門了吧，畢竟我與他多年情意，否則，他也不會把我從伯爵府弄接到丞相府來，大娘子，您說是嗎？”
姜容卿低著頭，局促道：“我知道了，我會親自操持你的過門禮的。”
說完，她帶著月霜消失在了溫香閣，她不知還有什麽理由再待在這裏。
姜容卿走後，高玉如的侍女道：“姑娘，瞧瞧她，在你面前還擺大娘子的做派！”
高玉如道：“她這是心急了，我找人打聽了一下，他們成婚那晚，並未同房，想來，不知道那姜侯爺使了什麽手段，憑表哥如今的權勢，竟也拗不過，還要娶他的女兒為妻。”
“真是晦氣，要不是她橫插一腳，這大娘子的位置，可就是您的了。”
“所以我今天給了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我於表哥並非尋常女子，也好叫她知道自己在表哥心目中的位置，收斂一些，日後不會為難我。”
……
晚上，姜容卿獨自坐在流雲閣裏，李執沒來。
她想不明白，李執與那高玉如青梅竹馬，情比金堅，那他為何不直接迎娶高玉如做大娘子？
李執可真是個讓人猜不透的男人。
如今，她還是乖一些，順著李執一些吧。
姜容卿瞥了一下桌上的團扇。
在大裕，有一個不成文的習俗，若是小娘進門，大娘子為表心意，可以親手在小娘的掩面團扇上繡一朵芍藥，象征花團錦簇。
但這並不是強制的，大多是正妻為了彰顯自己賢德大度，才會如此行事。
也有些正妻對郎君納小娘一事頗有微詞，所以覺得晦氣，不會繡。
今日與高玉如的第一次交涉，對方句句話裏有話，她不蠢笨，不至於聽不懂，看來，李執應該很寶貝這個陪著他一起長大的表妹。
如此，她倒像是個外人了。
罷了，繡吧，姜容卿開始振奮自己。
可惜，女紅這東西也是需要天賦的，姜容卿作為高門貴女，通詩詞，通畫技，對女紅，卻是一竅不通。
她忙活了半個時辰，繡出來的東西不倫不類，不僅如此，她的纖纖玉指還被紮上了幾個針眼。
她的眼睛紅紅的，不明白為何自己這麽差勁。
一旁的月霜極是心疼，她們姑娘竟然要如此辛苦地給小娘繡團扇，還要逼自己繡得好。
她舉著燭臺緩慢靠近姜容卿，微弱的燭火照亮了姜容卿此刻緊繃又懊惱的小臉兒。
“姑娘，別繡了，晚上屋子暗，傷眼睛，要不，給奴婢來吧。”
姜容卿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她撅著嘴，喃喃道：“可是，只有我親自繡，才能算是心意。”
她想討李執開心。
“月霜，為什麽？連你都能繡好，我卻繡不好？”
“姑娘，奴婢沒讀過書，可是您以前告訴過奴婢，術業有專攻，怎麽您今日，卻看不開了？”
算了，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還是歇一歇，否則鉆牛角尖，只會越鉆越疼。
她把那團扇扔在了一邊，問月霜道：“李隨之，回來了嗎？”
月霜心一顫，支支吾吾的。
姜容卿心下了然，道：“你說吧，我能接受的。”
“李相公剛剛……去了溫香閣。”
姜容卿眨眨眼睛，不喜不悲：“我早就料到了，月霜，這沒什麽的，正好，他不來打擾我，我便能安心地繡團扇了，最快明日，就能給他了，幸運的話，還能趕上高姑娘過門之日。”
說完，她鴉睫下的水霧更多了。
……
另一邊，溫香閣。
高玉如很是歡喜，她才剛被接到丞相府不久，表哥就來了，她花了很多力氣，準備迎他。
一刻鐘後，李執踏足她的房間。
一進來，李執就眉頭緊皺，滿屋子怪味刺鼻，不知道用了什麽香料，叫人頭疼，高玉如把自己穿得跟花孔雀一樣，那噙著笑意的臉上，塗得比猴子屁股還紅。
其實倒不至於如此誇張，只不過李執對她無半分興趣，所以她忙活了半天，在李執眼中就是這副樣子。
李執是雙標的，若是姜容卿也為了他如此用心良苦，他的心早就飛了。
高玉如溫聲道：“表哥，坐吧，我房中新沏了茶呢。”
李執連坐都沒坐，劈頭蓋臉就是問：“今天，婉婉來你這裏了？”
高玉如懵了，回道：“婉婉？誰？”
李執反應過來，高玉如不認得姜容卿的小字。
“婉婉是容卿的小字。”
高玉如恍然大悟。
她楞在那裏，呆呆地看著李執。
她以為，多年後重逢，李執再見到她，會噓寒問暖，問她被拐到攬月樓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問她在伯爵府是不是受了委屈，林盛安待她好不好，可如今，他第一句，竟然是為了別的女人質問她。
她的手死死攥著衣服，反問道：“表哥，咱們許久不見，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李執怒氣還未消，道：“有什麽可說的，你以為，若非因為你是我表妹，你何以能住這麽好的宅子？正因為我還記著與你的兄妹之情，所以才把你接來府上，可你呢？你做了什麽？才剛有一個安穩的住所沒幾日，你就在婉婉面前胡言亂語！如此不知安分！”
曾幾何時，高玉如覺得自己何其悲慘，出身平凡，又被拐到青樓，漂亮對於底層的女子來說，是懲罰而非恩賜，她本來以為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在那種地方，接待一個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可她又覺得自己何其幸運，她的表兄一飛沖天，成了萬人之上的權臣，而她作為他的表妹，背靠大樹好乘涼，往後啊，是無後顧之憂了。
可今晚，李執的寥寥數語，曾經送她入天堂，如今又把她推向地獄。
不過，高玉如能屈能伸，又換了一副態度對李執。
她抹了抹臉頰上的眼淚，道：“表哥，對不起，是我太興奮了，所以才口不擇言，我明日，一定親自給姐姐賠禮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嘛。”
這語氣，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李執眉頭依舊皺著，姐姐，什麽姐姐？
他糾正她道：“嫂嫂，而不是姐姐。”
“表哥？”她的臉又是一白：“你這是何意？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娶我過門？”
李執：？？？
他冤枉啊！
“我幾時說過？”
這女人怎麽信口開河？如此壞他清譽！
“你若是覺得，我讓你住在丞相府，是有別的心思，那我跟你道歉，讓你誤會了，你若是真的這麽著急嫁人，我明日就給你物色好的，日後以我表妹的身份出嫁。”
是出嫁，總比從青樓被贖出來好聽多了，他對這個表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女人的嘴太碎了，就是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以防她再跟婉婉說些什麽，得趕緊把她再嫁出去。
他此時極是後悔，虧得他還把她從林家弄了出來，真是多此一舉。
“你以後給我安分一些。”
李執欲離開這裏，他討厭滿屋子的味道，可卻被高玉如叫住了：“表哥，我問你，你之所以會娶姜姑娘，是不是因為跟姜侯爺做了什麽交易？”
李執沒回頭，道：“你今日不是與婉婉說，你跟我多年情意，很了解我嗎？那你怎會不知道呢，我若是不願意，沒人能強迫我做任何事，更何況我如今的地位，我娶婉婉，當然是真心的，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說完，李執走了，徒留高玉如一人在原地。
出了溫香閣，李執覺得夜晚的空氣都清新舒爽了些。
他看了看流雲閣的方向，他想去看一看他的小娘子，也不知道高玉如的那些話，有沒有傷到她。
不過今日實在太晚了，姜容卿應該已經睡下了，他不忍吵醒他的小娘子，等明晚再去看她吧。
……
第二日，日上三竿，姜容卿才起。
實在是因為昨晚一直在繡團扇，所以才起的晚了。
姜容卿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梳洗。
換好衣服後，她看著滿桌的團扇，微微有些成就感。
昨晚，在歷經了二十多把被她毀掉的團扇之後，她終於開始找到感覺了，自己已經能繡得有模有樣了，實是天道酬勤。
最後的那一把，她已經繡了一半了，還剩一半，繡完了，晚上就可以跟李執交差了，他應該會高興一些吧。
她一邊期待著李執到時候的樣子，一邊努力繡著，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沈浸其中。
晚上，李執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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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高姑娘，因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名，所以才稱呼你的花名的，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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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已經不是風塵女子了，她還口不擇言，還好高姑娘不怪罪她無心之失。
“不知高姑娘打算什麽時候過門，我也好操持著。”
“哦？我何時過門，大娘子不知道嗎？”
這話，還真把她問住了。
“這個，我表哥沒有告訴大娘子嗎？”
“表哥？”
“對呀，怎麽？大娘子還不知道？我與李相公，是表兄妹關系，他的母親高氏，是我的姑母，這些，難道他都不與你講嗎？看來，你們之間還挺生分的。”
原來他們還有這一層關系。
姜容卿紅著臉，不知該如何接，她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他的確沒跟我說過這些。”
“表哥這個人啊，我最了解，我與他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之間的關系亦不止是表兄妹的關系，他就是慢熱了些，你們才剛認識，你與他不親密是很正常的。”
這些話……還真是……信息量巨大啊。
高玉如三言兩語，就拿到了對話的主動權。
“想來，表哥應該很快就會迎我過門了吧，畢竟我與他多年情意，否則，他也不會把我從伯爵府弄接到丞相府來，大娘子，您說是嗎？”
姜容卿低著頭，局促道：“我知道了，我會親自操持你的過門禮的。”
說完，她帶著月霜消失在了溫香閣，她不知還有什麽理由再待在這裏。
姜容卿走後，高玉如的侍女道：“姑娘，瞧瞧她，在你面前還擺大娘子的做派！”
高玉如道：“她這是心急了，我找人打聽了一下，他們成婚那晚，並未同房，想來，不知道那姜侯爺使了什麽手段，憑表哥如今的權勢，竟也拗不過，還要娶他的女兒為妻。”
“真是晦氣，要不是她橫插一腳，這大娘子的位置，可就是您的了。”
“所以我今天給了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我於表哥並非尋常女子，也好叫她知道自己在表哥心目中的位置，收斂一些，日後不會為難我。”
……
晚上，姜容卿獨自坐在流雲閣裏，李執沒來。
她想不明白，李執與那高玉如青梅竹馬，情比金堅，那他為何不直接迎娶高玉如做大娘子？
李執可真是個讓人猜不透的男人。
如今，她還是乖一些，順著李執一些吧。
姜容卿瞥了一下桌上的團扇。
在大裕，有一個不成文的習俗，若是小娘進門，大娘子為表心意，可以親手在小娘的掩面團扇上繡一朵芍藥，象征花團錦簇。
但這並不是強制的，大多是正妻為了彰顯自己賢德大度，才會如此行事。
也有些正妻對郎君納小娘一事頗有微詞，所以覺得晦氣，不會繡。
今日與高玉如的第一次交涉，對方句句話裏有話，她不蠢笨，不至於聽不懂，看來，李執應該很寶貝這個陪著他一起長大的表妹。
如此，她倒像是個外人了。
罷了，繡吧，姜容卿開始振奮自己。
可惜，女紅這東西也是需要天賦的，姜容卿作為高門貴女，通詩詞，通畫技，對女紅，卻是一竅不通。
她忙活了半個時辰，繡出來的東西不倫不類，不僅如此，她的纖纖玉指還被紮上了幾個針眼。
她的眼睛紅紅的，不明白為何自己這麽差勁。
一旁的月霜極是心疼，她們姑娘竟然要如此辛苦地給小娘繡團扇，還要逼自己繡得好。
她舉著燭臺緩慢靠近姜容卿，微弱的燭火照亮了姜容卿此刻緊繃又懊惱的小臉兒。
“姑娘，別繡了，晚上屋子暗，傷眼睛，要不，給奴婢來吧。”
姜容卿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她撅著嘴，喃喃道：“可是，只有我親自繡，才能算是心意。”
她想討李執開心。
“月霜，為什麽？連你都能繡好，我卻繡不好？”
“姑娘，奴婢沒讀過書，可是您以前告訴過奴婢，術業有專攻，怎麽您今日，卻看不開了？”
算了，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還是歇一歇，否則鉆牛角尖，只會越鉆越疼。
她把那團扇扔在了一邊，問月霜道：“李隨之，回來了嗎？”
月霜心一顫，支支吾吾的。
姜容卿心下了然，道：“你說吧，我能接受的。”
“李相公剛剛……去了溫香閣。”
姜容卿眨眨眼睛，不喜不悲：“我早就料到了，月霜，這沒什麽的，正好，他不來打擾我，我便能安心地繡團扇了，最快明日，就能給他了，幸運的話，還能趕上高姑娘過門之日。”
說完，她鴉睫下的水霧更多了。
……
另一邊，溫香閣。
高玉如很是歡喜，她才剛被接到丞相府不久，表哥就來了，她花了很多力氣，準備迎他。
一刻鐘後，李執踏足她的房間。
一進來，李執就眉頭緊皺，滿屋子怪味刺鼻，不知道用了什麽香料，叫人頭疼，高玉如把自己穿得跟花孔雀一樣，那噙著笑意的臉上，塗得比猴子屁股還紅。
其實倒不至於如此誇張，只不過李執對她無半分興趣，所以她忙活了半天，在李執眼中就是這副樣子。
李執是雙標的，若是姜容卿也為了他如此用心良苦，他的心早就飛了。
高玉如溫聲道：“表哥，坐吧，我房中新沏了茶呢。”
李執連坐都沒坐，劈頭蓋臉就是問：“今天，婉婉來你這裏了？”
高玉如懵了，回道：“婉婉？誰？”
李執反應過來，高玉如不認得姜容卿的小字。
“婉婉是容卿的小字。”
高玉如恍然大悟。
她楞在那裏，呆呆地看著李執。
她以為，多年後重逢，李執再見到她，會噓寒問暖，問她被拐到攬月樓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問她在伯爵府是不是受了委屈，林盛安待她好不好，可如今，他第一句，竟然是為了別的女人質問她。
她的手死死攥著衣服，反問道：“表哥，咱們許久不見，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李執怒氣還未消，道：“有什麽可說的，你以為，若非因為你是我表妹，你何以能住這麽好的宅子？正因為我還記著與你的兄妹之情，所以才把你接來府上，可你呢？你做了什麽？才剛有一個安穩的住所沒幾日，你就在婉婉面前胡言亂語！如此不知安分！”
曾幾何時，高玉如覺得自己何其悲慘，出身平凡，又被拐到青樓，漂亮對於底層的女子來說，是懲罰而非恩賜，她本來以為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在那種地方，接待一個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可她又覺得自己何其幸運，她的表兄一飛沖天，成了萬人之上的權臣，而她作為他的表妹，背靠大樹好乘涼，往後啊，是無後顧之憂了。
可今晚，李執的寥寥數語，曾經送她入天堂，如今又把她推向地獄。
不過，高玉如能屈能伸，又換了一副態度對李執。
她抹了抹臉頰上的眼淚，道：“表哥，對不起，是我太興奮了，所以才口不擇言，我明日，一定親自給姐姐賠禮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嘛。”
這語氣，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李執眉頭依舊皺著，姐姐，什麽姐姐？
他糾正她道：“嫂嫂，而不是姐姐。”
“表哥？”她的臉又是一白：“你這是何意？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娶我過門？”
李執：？？？
他冤枉啊！
“我幾時說過？”
這女人怎麽信口開河？如此壞他清譽！
“你若是覺得，我讓你住在丞相府，是有別的心思，那我跟你道歉，讓你誤會了，你若是真的這麽著急嫁人，我明日就給你物色好的，日後以我表妹的身份出嫁。”
是出嫁，總比從青樓被贖出來好聽多了，他對這個表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女人的嘴太碎了，就是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以防她再跟婉婉說些什麽，得趕緊把她再嫁出去。
他此時極是後悔，虧得他還把她從林家弄了出來，真是多此一舉。
“你以後給我安分一些。”
李執欲離開這裏，他討厭滿屋子的味道，可卻被高玉如叫住了：“表哥，我問你，你之所以會娶姜姑娘，是不是因為跟姜侯爺做了什麽交易？”
李執沒回頭，道：“你今日不是與婉婉說，你跟我多年情意，很了解我嗎？那你怎會不知道呢，我若是不願意，沒人能強迫我做任何事，更何況我如今的地位，我娶婉婉，當然是真心的，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說完，李執走了，徒留高玉如一人在原地。
出了溫香閣，李執覺得夜晚的空氣都清新舒爽了些。
他看了看流雲閣的方向，他想去看一看他的小娘子，也不知道高玉如的那些話，有沒有傷到她。
不過今日實在太晚了，姜容卿應該已經睡下了，他不忍吵醒他的小娘子，等明晚再去看她吧。
……
第二日，日上三竿，姜容卿才起。
實在是因為昨晚一直在繡團扇，所以才起的晚了。
姜容卿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梳洗。
換好衣服後，她看著滿桌的團扇，微微有些成就感。
昨晚，在歷經了二十多把被她毀掉的團扇之後，她終於開始找到感覺了，自己已經能繡得有模有樣了，實是天道酬勤。
最後的那一把，她已經繡了一半了，還剩一半，繡完了，晚上就可以跟李執交差了，他應該會高興一些吧。
她一邊期待著李執到時候的樣子，一邊努力繡著，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沈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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