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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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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不行!不行!裴遠愈驟然松開崔逢月,倏地起身,有些搖搖晃晃地走向食案,拿起茶水,想用它澆滅自己的火。嘗了一口,竟然是滾燙的熱茶!

端著茶想找尋其他能夠撲滅煎熬著他的體內的火,不料一轉過身卻撞上了因擔憂而跟上他的崔逢月。

手上不穩,熱茶灑出,茶盞落地,他手腳極快,即刻伸手去擋。大半的茶都灑在他的手背上,手背很快的變紅,其餘的熱茶,直接潑灑在了崔逢月的石榴裙上。他手背的痛楚和崔逢月刻意壓低“啊”的一聲稍稍減緩了欲望。

石榴裙紅色,濕水不易看出,但定然燙著了她,不然她不會驚呼。

“燙著沒?”他著急問道。

“不礙事,我……”他明明瞧見了她眼底的霧氣,定是因疼痛而起,不等她把話說完,裴遠愈已經掀起她的石榴裙。

預期的燙傷並見到,許是茶水順著裙擺而下,未傷到她,但裴遠愈卻忽略了因情急掀起她石榴裙,而石榴裙下的美景讓他的防線徹底崩潰。

終於,再無顧忌的手伸向了她襦裙的系帶,襦裙和褻褲齊齊落地。

如今正是賞牡丹的季節,各宮都能得賞賜得牡丹。直欞窗大紅喜字下,擺著今早內侍采摘的牡丹,花瓣護著帶露珠的花蕊,是那樣嬌艷欲滴。衣裳的下擺稍稍遮掩住牡丹的花瓣。掀起下擺,炙熱的視線落在了花瓣上,略帶薄繭手指直襲細致的花瓣,花蕊上的露珠滾落於地。

崔逢月此時已經靠在裴遠愈身上,雙膝顫軟,眼見要癱倒在地,卻發現自己驟然雙腳離地,被他攔腰抱起,走向了床榻,帷帳落下。

革帶、胡服、半臂窄袖衫、圓領繡紋袍,訶子,一件件男人和女人的衣物被扔出帳外。

看著崔逢月身段玲瓏有致,隱隱瑩著芳香,她軟嫩的耳、紅潤的唇,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嬌艷欲滴,他徹底淪陷。

王蓁蓁、江侍衛、弄棋在屋外先是聽到屋內似乎有爭執,但卻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麽,不多時,便聽到了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

弄棋依照先前與崔逢月的約定,給江侍衛福了福身道:“江侍衛,奴婢以為,咱們就聽到……聽到……就到此為止吧。此時娘子定是惱怒至極,若是她將來知曉你我從頭至尾都聽了……墻角,怕是你我都要倒黴,您在舒王那裏也不好交差。”

江侍衛跟在舒王身邊多年,特別清楚崔逢月的性子,就連舒王都做事都要顧忌她五分,更何況他這個地位低下的侍衛。聽到這,已經可以和王爺交差,過猶不及,更何況,他內心十分同情王蓁蓁,還是給她也留些體面。

他對弄棋點點頭,兩人回到了寢殿的正門,再聽不到裏間的動靜。

而帷帳內,裴遠愈水潤的唇順著她的額頭一路往下,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頜,漸至脖頸、鎖骨,一直往下……

過了兩炷香,裴遠愈雙眼灼亮,狂野如同猛獸烈焰,崔逢月睜著淒迷喜悅的眸子,迎接滾燙和她生命中蛻變的這一刻。

帷帳之中,重重疊疊鎖住的是釵垂髻亂,綺態嬋娟,頰似花圍,粉頸花團,腰如束素,體熱身顫;鎖不住的是婉轉低吟,魂銷氣促。

良久,裴遠愈將崔逢月他攬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平息了她的戰栗,輕聲問:“適才聽到逢月驚呼一聲,是疼得厲害麽?”

崔逢月嘴角上揚,一臉足意,只是嗓音有些喑啞,但語調中透出的明顯是愉悅:“沒有……還好。”

裴遠愈以為她是逞強,準備開口承認自己的孟浪,卻聽到崔逢月眸光如流星般閃耀道:“不,我希望自己再疼些。再疼些,記住我崔逢月永永遠遠是遠愈哥哥的女人。”

裴遠愈身形一滯,心跳驟停。朝堂的爭鬥這些年,應付朋黨之爭,節度鎮割據,他游刃有餘;刑獄斷案,他甘之若飴。而這一個月來,他經歷了生與死,悲與歡,離與合,直至他性命攸關,心中始終沒有恨,有的只是弄清原委,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何不恨,到了今日,他才明白,原來是因為她,無論身份地位,不畏皇權,無所顧忌,對他情根深種,他的心才未墜入恨的深淵。

崔逢月看著他寬闊的肩背上小小牙印以及指痕,定是剛才她神志不清時候留下的,瞧著他不說話,揶揄道:“遠愈哥哥剛才是耗盡氣力,雖不疼,但想必累極了吧!?”

回過味來的裴遠愈故意咬牙切齒道:“逢月不要自找苦吃!”

崔逢月笑意盈盈:“我怕遠愈哥哥如今沒有這個本事了吧!”

這是明晃晃地說他不行,士可忍熟不可忍。驟然將她壓在身下,動作愈發暧昧,崔逢月的身體有些不由自主的顫悸。

她恍然大悟,本只是調笑,沒想到他卻當了真,推開他,連連道:“嗚嗚嗚,不要了……”

寵溺暧昧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為什麽?”

“我不行了!”

他起身固住她的雙腿:“叫我瞧瞧。”俯身低頭。

“不要……”

片刻,他擡起頭來:“真的不要麽?”再低頭。

“不……不……要”

漸漸地,崔逢月的意識模糊,聲音低迷含糊。

不到一盞茶,帳內的春情旖旎,濃烈得如同黃昏的晚霞,重重疊疊濃郁地鋪滿半天空。

末了,裴遠愈在崔逢月耳邊低喃:“逢月,我此生就你一個,裴遠愈永永遠遠是你的男人。”

寢殿裏並沒有湢室(1),只放了個浴盆。裴遠愈試試水溫,雖涼了些,卻還有些溫度。叫她站在浴盆中,細細地給她清理,又仔細地把襦裙給她穿上,叫她坐在床邊。

適才還大膽無比的崔逢月接受不了這樣的坦誠相待,直到裴遠愈將她牽到床榻坐下,還一直閉著眼。

裴遠愈透出促狹笑意,謔道:“逢月如今知道害羞了,剛才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呢?”

崔逢月睜開雙眼,瞧見他用自己用過的水清理,又羞得扭過頭去不理他。

整理好衣裳,那個風光霽月郎艷獨絕的裴遠愈又回來了,滿臉笑意地挨著著她坐了下來,卻覺得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

不是那酒有問題吧?

崔逢月趕緊問道:“遠愈哥哥,你怎麽了?”

“只覺頭有些暈,今日好好歇下,明日便無事了。莫擔心。”裴遠愈自飲酒之後就一直覺得恍惚,如在夢中。以他多年斷案的經驗,定是酒中下了藥,不然他不會如此失控。

崔逢月讓他轉過身去,嘴裏說著“別動”,然後從袖帶中拿出一薄薄的刀片,整整齊齊地割下他一小段頭發。

“遠愈哥哥,待我歸家之後也會割下我一縷頭發,把你我的頭發融入絲線中,結成同心結,墜在我買的平安扣上送與你,你悄悄藏著,無論你將來受什麽苦,拿著它,便猶如我在。今日瞞下所有人,只說來探你,你我今日……之事,遠愈哥哥莫要與第三人說起。現下我該走了。”大魏成親那日,有此風俗,將各自頭發結成同心,便是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好夫妻。

崔逢月穿好深青色的大袖連裳,有些淚目。裴遠愈一把將她來在懷中,狠狠地抱著,恨不得將她即刻揉化,好與她再不分離。

裴遠愈無奈長嘆了一口氣道:“逢月委屈你了,安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去吧!”

崔逢月深深凝望了他一眼,看著他對自己揮揮手,狠狠心轉身離去。

依照之前江侍衛所說,她狠狠拍了拍三下裏間的房門,聽到門外王蓁蓁拔步往外之聲,緊接著是她拍了拍外間房門的聲響。

片刻,外間的房門被江侍衛打開,弄棋立即入內,站在王蓁蓁身旁,江侍衛又將裏間的房門打開,蓋著蔽膝的崔逢月出來後,門又被鎖上了。

“一事不煩二主,還請弄棋姑娘領著小娘子,一同出宮吧。”說罷,覷了弄棋邊上他以為是崔逢月的王蓁蓁,看她臉色有些發白,不置可否。心道,崔大娘子定是氣急了。

一路都很順利,崔家娘子不哭不鬧,只是一言不發,江侍衛想著這下可順利與舒王交差了,但在永安門城門口,卻出了岔子:王蓁蓁的門符找不到了。

雖有程振元安排,門符定是要交回的,不然監門將軍也不敢人隨意放出宮。

王蓁蓁自個兒也急得六神無主,有些哽咽道:“怕是落在了寢殿內!”

弄棋忙道:“江侍衛腳程快,不如你回掖庭找尋,奴婢與我家娘子和這位娘子到離城門稍遠背人之處等著。”

這是個好主意,若是領著王蓁蓁再回掖庭,耽誤時間不說,她身上的婚服過於引人註目,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若叫她一人待著她人生地不熟也容易出事,有了崔家娘子在一旁,不會出大的紕漏。

“如此謝過崔大娘子和弄棋姑娘。”

(1)湢室,就是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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