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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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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胎

“時言,放手!”

商澤聲線低沈,氣勢迫人。

“你叫的人?”

時言依舊架著時尋秋,斂眉剜向田與。

“我…我看你喝多了,怕你…對秋哥做什麽,所以…才…才叫來了商澤哥…”

“哈,田與,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告訴你…”

時言盯著田與慘白的臉,笑道,“就算沒有時尋秋,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早就玩膩你了!商澤,我勸你也少管閑事!酒是小秋哥哥陪我喝的,他什麽意思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跟在他屁股後頭追了這麽多年也沒見他同意跟你在一起啊,少他媽的跟我搶人!你根本就不配!”

時言話沒說完,商澤就已經揮拳打向了時言,時言也不甘示弱,砸了個酒瓶就要還手。

酒吧內也倏忽安靜下來,零零星星留在裏頭的人都饒有興趣地看起了好戲。

田與則趕緊將時尋秋扶到角落的沙發照顧,又怕這兩人下手沒有輕重會鬧出人命,一邊大喊住手。

最後,還是程虛加入混戰,才阻止了這場鬧劇。

只不過,程虛也挨了不少這兩人的拳頭,還要苦哈哈地陪笑道,“大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嘛,別傷了和氣啊!”

“哼!朋友?算了吧,早在他接近我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只不過那個時候我也想借他了解商氏的情況,所以才會假意跟他做朋友,你別以為我真看得起他!”

時言冷哼道。

他身高體重都不如商澤,打起架來根本就不占上風,被商澤揍得是個鼻青臉腫,衣服都被扯開裂了線。

時言在南城向來只有欺負別人的份,今天可算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回教訓,他躲在拉架的程虛後頭,恨恨地抹了把鼻血,嘴上卻分毫不饒人,盡情奚落商澤,“你看他這張死人撲克臉,成天冷冰冰的板著,人也毫無情調的,我要是小秋哥哥,也不願意接受他!”

“你不配跟阿秋相提並論。”

商澤冷冷回懟。

時言被氣笑了,還想說些什麽,程虛卻一個勁地沖他搖頭,時言也自知再跟商澤鬥下去占不到什麽便宜,只好悻悻作罷,臨走還不忘嘲諷商澤,“你就繼續跟條狗一樣追在小秋哥哥後邊吧!”

這場鬧劇總算結束。

以不可一世的時少落敗而逃草草收場。

酒吧裏圍觀的眾人也漸漸散去,商澤來到沙發角落,垂首註視了下酒醉沒醒,正在睡著的人兒。

“我叫人送你回去。”

商澤蹲下身,將時尋秋散在臉上的碎發輕撩到耳後,對田與道,“阿秋我來送。”

不知道是不是田與的錯覺,剛剛還跟時言犯兇鬥狠的商澤,目光在觸及到時尋秋的一瞬,就倏而柔和了下來。

這是他在時言眼中,所從未見過的溫情與喜愛。

田與憋住突如其來的淚意,點頭道,“對不起商澤哥,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你是阿秋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幫你是應該的。”

喝醉酒的時尋秋並不多見。

上次年夜之後,時尋秋就再不肯在自己面前喝酒了,戒備心很重。

可今晚,時尋秋又一次喝醉,還是跟時言一起,商澤抱時尋秋上車時,在他的手心裏看到了一張舊照片,大概猜到了七七八八。

時言和時尋秋雖然不是一家人,但畢竟有著某種天然的羈絆。

“你真的陪時言喝了這麽多酒嗎?”

商澤輕嘆。

其實,剛剛揍時言的時候,他一直很害怕。

怕的倒不是受傷,他怕的是,時尋秋真如時言所說的那樣,看不上他。

否則,時尋秋也不會十年如一日地拒絕他。

商澤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將汽車燈打開,卻遲遲沒有發動。

他久久地,透過後視鏡,去看時尋秋。

時尋秋還沒醒,自然也不會回話,他只是舒服地在寬敞的後座翻了個身,還隨手扯松了自己的領口。

“熱嗎?”

商澤像是突然從沈思中醒來,將空調的溫度調低,發動汽車,“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商澤帶時尋秋回了他自己租住的小公寓,可商澤沒有時尋秋家的鑰匙,在時尋秋身上摸了半天,才找到。

結果,時尋秋怕癢,被商澤碰得咯咯直笑,還一直扭著身子亂動,最後開門時,更是主動摟著商澤的脖子,腳踩在商澤的腳上,非要商澤一步一步地帶他進屋。

自重生以來,時尋秋待他一直冷冷淡淡的,很少有這般撩人的時候,現在這樣倒是有一些兩人前世交往時的樣子了。

會笑,會鬧,會仰起脖子偷親他,說自己最喜歡阿澤了。

可前世的商澤,並沒有珍惜過時尋秋。

他認不清自己的心,一次一次地漠視時尋秋的愛意。

最終,永遠失去了時尋秋。

現在,即便他再如何追求時尋秋,向時尋秋表明自己的心意,都無濟於事。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商澤很難說清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滋味,他依著時尋秋胡鬧,又給時尋秋換了身衣服,扶到床上躺下,才走進衛生間,用冷水狠狠淋上自己的臉,直到皮膚被冰涼的水刺激到發痛發麻,仿佛才能好受一點。

可即便遭受這麽多委屈,商澤仍不願放手。

他想明白了,與其再這樣不溫不火,眼睜睜地看著時言,程虛,或者其他什麽不安好心的人去接近時尋秋,他寧願自己留在時尋秋身邊,保護好時尋秋。

無論以什麽樣的方式。

哪怕再痛苦,再委屈,也遠不及沒失去時尋秋來得更痛苦。

“阿澤。”

突然,房間裏傳來了時尋秋的喊聲。

他的嗓音有些軟啞無力,一聽就是還沒有清醒。

可聽到這聲久違的“阿澤”,商澤還是渾身一震,他甚至來不及揩幹臉上的冷水,就三步並做兩步地沖到房間,“我在,阿秋,你要什麽?”

“嘿嘿,嗚嗚…想吐……”

時尋秋酒量到底不行,加上酒裏又有藥,他實在太難受了,忍不住嚷嚷著想吐。

商澤扶他去洗手間,結果,時尋秋什麽都沒吐出來,商澤只好重新扶時尋秋回床躺下,結果他又說自己想吐。就這樣來來回回折騰到了後半夜,藥效才慢慢散掉,時尋秋總算過了那個想吐的勁,陷入沈睡。

商澤卻徹底沒有睡意。

他坐在床邊,陪了時尋秋一會兒,又無意間看到了時尋秋擱在書桌上的,那只他送給時尋秋的手表。

還不錯,雖然時尋秋從來不戴,但也沒有把表給扔了。

商澤自嘲地一笑,拿起那塊手表。

這是他精心給時尋秋訂制的禮物,表盤的背面,還刻了他們兩人的名字縮寫,ZQ。

而商澤手腕上的那一塊情侶款,則刻著QZ。

縮寫並不顯眼,字也極小極小,時尋秋一定沒有發現,商澤的這一點隱秘的小心機。

這一晚,商澤將兩塊表放在一起看了又看。

時尋秋什麽都不知道。

他睡得很香,微翹的長睫在白皙的臉上投下密密的陰影,手指也被人握在手心,溫柔摩挲。

時尋秋更不知道,商澤已經在心裏做下了決定。

第二天一早,時尋秋就醒了。

他仍然有些不清醒,腦子轉了好久,才認出這是在他自己的家。

昨晚…他應該是陪田與去找程虛了,之後,又碰到了時言,還喝了那種下藥的酒。

夜場裏有那種酒並不奇怪,可時尋秋還是暗怪自己太不小心,被時言幾句話就卸去了防備,不過,他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麽傷,還有,他是怎麽回來的?

時尋秋想起昨晚的事,他剛一起身,就看到床頭櫃上放著那張時言給他的老照片,被壓在他自己的相框下面。

時尋秋一楞,趕緊推開房門,果然看見商澤正坐在他家客廳的沙發上,對著臺筆記本電腦敲敲打打。

“你醒了,阿秋。”

商澤看了眼時尋秋,又頭都不擡地繼續打字,還不忘解釋道,“我身體已經恢覆了。不過為了休養,我暫時還在居家辦公,不去公司。”

“居家?”

時尋秋懷疑自己的腦袋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有點遲緩,否則他怎麽會聽不懂商澤的話,“你在這裏…居…居家?”

“沒錯。”

商澤終於忙完,將電腦一合,認真地對時尋秋道,“昨天晚上,你跟時言喝醉酒後,是田與打電話叫我送你回來的,期間,你又主動對我摟摟抱抱。”

“…那…那是因為,我喝醉了!不算數的!”

時尋秋知道,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一定是又弄混了前世跟這世,臉一紅,急急反駁道。

可商澤偏又用很正經的語氣繼續道,“你上次跟我說,你跟我之間是不可能的,成年人之間,上個床很正常,如果我喜歡,跟你做個床-伴也不是不行。”

“我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你說得有道理。與其再這樣不清不楚下去,不如我們直接做床-伴,或者說,我來做你的備胎。”

商澤說著,當著時尋秋的面,打開房門。

門口堆著一個又一個紙箱。

以及兩個正滿臉堆笑看著他的搬家工人。

心機澤:快人一步,等待上位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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