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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等你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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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做好晚膳,天已經徹底黑了。m. 移動網

蘇風暖親自掌上燈,見皇帝與她爹針對他辭官還是封官之事還沒有一定的定論,她忍不住開口說,“爹受了這麽重的傷總要養上一年半載,這期間,爹只能閑賦在家養傷,無論是封賞入朝每日上朝,還是辭官歸田開設軍事學院,都是沒法做的。依我看,此事以後再說,不必急於一時。天都黑了,您二人不吃飯了嗎?皇上難道今夜要住在蘇府,與我爹秉燭夜談不成?”

這裏是京都,不是京外,皇帝自然不能住在臣子家。

皇帝聞言打住話,看了一眼天色,道,“沒想到與愛卿聊到這般時候,既然蘇丫頭這樣說,此事暫緩商議,先用晚膳,用了晚膳,朕就回宮。”

蘇澈點點頭。

蘇夫人早已經等得不耐了,聞言連忙吩咐人端來晚膳。

用過晚膳後,皇帝起駕回宮。

蘇澈吩咐人用擔架擡著他送皇帝出府,皇帝連連擺手,讓他好生養傷,他非不幹,硬是讓人擡了擔架,執意將皇帝送出了蘇府。

蘇夫人和蘇風暖與蘇澈一起,將皇帝送出府門,目送著皇帝的玉輦離開,蘇澈才由人擡著回去。

回到正院,蘇夫人剛將蘇澈扶到了床上,他就累乏得沈沈睡了過去。

蘇夫人看著很快就陷入沈睡的蘇澈,心疼地埋怨道,“舟車勞頓本就累,再加上重傷趕路,怎麽能受得住?皇上也真是的,就不能明日再來探望?非要今日來,還一待就這麽久”

蘇風暖歪在炕上,好笑地說,“娘,爹的身子骨是鐵打的,禁折騰,您不用這麽心疼?”

蘇夫人轉頭瞪了她一眼,“就算鐵打的身子骨,也擱不住這麽折騰啊。”

蘇風暖笑著說,“爹與皇上這樣的君臣,古往今來,也沒有多少,誠如爹說,君待臣重,臣豈能待君輕?您心疼爹負傷舟車勞頓,可皇上今日在宮裏吐血昏迷,醒來後又處理二皇子之事,未曾歇著,聽說爹回京了,又冒雪來蘇府看望爹,也一樣乏累至極。我們蘇府,掌百萬兵權。君臣能和睦至斯,是皇上的福氣,也是爹的福氣,更是南齊百姓的福氣。今日見了爹和皇上這般,雖是君臣,但交情如兄弟。我才明白了為何皇上這麽信任器重爹,不怕蘇府持兵權威脅皇權。”

蘇夫人聞言怨氣小了些,“說得也是。”

蘇風暖看著蘇夫人,想著這天下有多少夫妻如仇人怨偶,亦或者相敬如賓,平淡無味。而她的爹娘,這樣兩情和悅,彼此一心,她的家裏沒有姨娘小妾,沒有通房侍婢,少了內院的爭鬥,才像個真正的家。

雖然從小到大,她在家裏待的時候極少,但對於有這樣的父母有這樣的家,也是眷戀的。

她想到葉裳。

偌大的容安王府,如今這樣寒冷的冬日裏,雖然葉家主和師兄住在蘇府,比往年多了些熱鬧人氣。但到底葉裳枕席旁,也是孤身一人,室內想必不亞於外面的大雪天寒,一樣清冷。

她想到這裏,忽然坐不住了,對蘇夫人道,“娘,我去容安王府一趟。”

蘇夫人一怔,“天色這麽晚了,又下了這麽大的雪,你去容安王府做什麽?”

蘇風暖道,“葉裳今日受了傷,我不放心,去看看他。”

蘇夫人聽聞葉裳受傷,立即問,“可嚴重?”

蘇風暖道,“有些重,而他素來對自己的身體不大在意,怕是不好好養傷,我去看看。”

蘇夫人點點頭,不再阻攔,對她說,“那你小心些,天黑路滑,多帶上點兒府衛。別再讓人劫了去,免得再累得小裳著急擔心救你。”

蘇風暖道,“我知道了,我帶上兩位師兄,有他們在,沒事兒的。您也累了一天了,趕緊睡。”

蘇夫人頷首。

蘇風暖出了房門,派人去喊了蕭寒和謝軒,二人聽聞她要出府,立即換了侍衛的服飾,陪她一起出了門。

大雪天寒,路上無人。

蘇風暖順暢地來到了容安王府。

容安王府大門緊閉,風雪飄打在燙金牌匾上,雪光影射下,一樣褶褶生輝。

蘇風暖下了馬車,上前叩門,門環響了兩聲後,門童探出頭,見是蘇風暖,頓時一楞,“蘇小姐?”

蘇風暖點頭,問,“你家世子睡下了嗎?”

門童立即說,“半個時辰前小國舅剛離府,世子不見得睡下。”話落,他立即讓開們說,“世子以前吩咐過,只要您來府,都不必稟告。”

蘇風暖想著葉裳對她的特權還在,還好,她邁步進了門,向府內走去。

蕭寒和謝軒進京雖有幾日了,但第一次來容安王府,容安王府比蘇府來說,王府的規制更氣派一些,即便冬日裏,也透著一絲雅致。

蘇風暖繞過前院,來到後院主院,見葉裳的房間亮著燈,一個身影立在窗前,窗子開著,風雪飄進了窗子裏,將他身影打得清冷而模糊。

蘇風暖在門口停住腳步,風雪一下子迷了眼,讓他幾乎看不清葉裳臉上那清清冷冷孤孤零零如被世界遺棄了一般的神色。

蕭寒和謝軒跟在蘇風暖身後,自然也看到了葉裳,想著大晚上這樣賞雪,也是別有滋味,不過很快二人就發現了不對勁,葉裳臉上的神情,被風雪吹打,仿佛風雪嚴寒融入了骨子裏,讓他透出一股入骨的冷。

二人收回視線,看向蘇風暖,站在門口的她,一動不動,風雪打在她單薄的身子上,似乎下一刻就被風雪刮走。

謝軒忍不住喊了一聲,“師妹?”

蘇風暖一動不動,似乎沒聽見,只看著立在窗前被窗外風雪吹打的葉裳。

謝軒還要再喊,蕭寒一把拉住他,對他搖搖頭。

蘇風暖看著葉裳,想到果然如她所想,是不是這麽多年,下雪天,下雨天,無論是春夏秋冬,嚴寒酷暑,她看不見的日子裏,每晚他都是這樣立在窗前,孤單地一日覆一日過來的?就如當年在麓山書院,每月山門開放的那一日,他就立在山門外,等著她,大雪天寒,地上的雪下了一尺深,他也一動不動,不怕冷一般地等著她。

那一年,她跑死了兩匹馬,趕在大雪封山前趕到了麓山書院,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他。

這樣清清冷冷孤孤單單。

她想到,她若是真死了,那麽以後的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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