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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深夜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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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裳一怔,蘇風暖亦是一怔。

易瘋子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房間?

葉裳站起身,走到門口,對千寒沈聲問,“怎麽死的?”

千寒道,“還沒驗屍,我只探他沒了脈息,先來稟告世子,若剛剛世子不讓我查他的話,還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葉裳抿唇,回頭看蘇風暖。

蘇風暖此時也站起身,對葉裳說,“他住在哪裏?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葉裳點頭,對千寒道,“去拿兩件雨披來,再拿兩把傘。”

千寒立即去了。

不多時,千寒取來兩件雨披,遞給蘇風暖一件,遞給葉裳一件。二人穿戴妥當,撐著傘,出了房門。

下了大半夜的雨,因容安王府內有極好的排水通道,所以,地面上只積了薄薄的一層水。

千寒在前面提著罩燈,二人在後面並排走著。大雨打在傘上,劈裏啪啦地響成一片。

出了正院,繞過水榭,來到安置易瘋子的院子。

千寒當先進了屋,屋中已經掌了燈,易瘋子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面色平靜,一條手臂垂放在桌子上,一條斷臂的袖筒空空蕩蕩。

門窗緊閉,桌子上放著茶水,還有一頁紙,一支筆。

千寒挑開門簾,側過身子,對葉裳道,“世子讓我查他可出過府,我查問了府中的護衛,說他不曾出府。我見這院中亮著燈,這麽晚了,他還沒歇下,我很是奇怪,便順道過來瞅了一眼,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葉裳擡步走了進來,蘇風暖也隨後邁進了門檻。

來到桌前,葉裳看到桌子上放著的紙,背面有隱隱字跡,他拿起來,翻開,只見紙上寫著:“葉世子見諒,吾自求黃泉,來生結草銜環,只求風影不隨。”

短短幾句話。

葉裳放下紙,臉色有些難看。

蘇風暖自然也看到了紙上的字,風影是風美人的名號。她上前一步,給易瘋子號脈,發現他果然脈息全無,掰開他的嘴,血糊一片,竟然是咬舌自盡。

她撤回手,對葉裳道,“沒想到他死的倒是幹脆,連風美人都放下了。可見真是有什麽秘密瞞著。刺殺你之人絕對不是他。他應該是背後殺手的一個障眼法。當時你沈船落水刺殺案,應該還有一人隱在水下,對你用了機關巧簧,從水裏射出的暗器。”

葉裳點頭,目光沈沈。

蘇風暖道,“這樣的話,就能解釋靈雲大師和你如出一轍的暗器手法了。這個背後殺手,不止精通暗器,還精通機巧之術。”

葉裳轉頭問她,“據你所知,江湖上誰是這樣的人?”

蘇風暖道,“會暗器和機巧之術的人大有人在,我知曉的不下十幾人,可是單靠這個,說明不了什麽。也可能是隱姓之人,連我也不知。畢竟江湖也不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天下有多大,江湖就有多大。”

葉裳轉頭又看了一眼易瘋子,“他死多久了?你可看得出來?”

蘇風暖道,“身子已經涼透了,最起碼有兩個時辰了。”

葉裳嗤笑,“我的容安王府,不說固若金湯,但也不是破銅爛鐵堆砌,外人輕易不能進來。裏面的絲毫信息,沒有我準許,一絲也放不出去。但是外面的信息,卻能第一時間知曉。看來,我昏迷這半日,靈雲寺出事兒的消息早已經傳回京城了,易瘋子定然是聽到了消息。”

蘇風暖點頭,“背後對你和對靈雲大師下手的人一定是對易瘋子極其重要的人,寧願代替對方斷臂,寧願丟下風美人去死,也要隱瞞。我想不出,除了風美人,還有誰讓易瘋子做到這個地步,連命都不要了。”

葉裳有些惱恨地看著易瘋子道,“真該將他拖出去餵狗!死在我府裏,臟了地方。”

蘇風暖嘆了口氣,“他也算是有情有義之人。”話落,道,“你從皇上的輕武衛手裏救下他,剛帶回府,他便死了。等於靈雲寺那邊這條唯一相同的線索也斷了。如今沒辦法再從死人嘴裏摳出什麽來了。”

葉裳抿唇,問,“你說靈雲寺之事,目前暫且由許雲初在查?”

蘇風暖點頭。

葉裳道,“太子呢?”

蘇風暖搖頭,“太子腸胃不適,許雲初正巧在,這等事情自然交給他了。”

葉裳哼笑一聲,“這可真是有意思了。”話落,對她說,“你先回我院子休息,我進宮一趟。”

蘇風暖看著他,“你要去找皇上?”

葉裳繃著臉說,“這件事兒非同小可,理應第一時間報給皇上知曉。若說東湖畫舫沈船之事,害我一人,又移禍東宮,一樁事是小,但再加之太子中無傷花,靈雲大師刺殺案,如今易瘋子咬舌自盡,斷了唯一的線索。便不是小事兒了。”

蘇風暖點頭,對他說,“深更半夜,外面又下著大雨,我不放心,隨你一起進宮。”

葉裳看著她,“你就這樣隨我去?”

蘇風暖道,“我易容成你府中護衛的樣子,與你一同進宮,這樣的大雨之夜,你進皇宮,總要帶兩個護衛。千寒算一個,我再易容一個。”

葉裳面色稍緩,微笑,“暖暖最在意我了,好。”

蘇風暖瞪了他一眼,“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個。”話落,他道,“吩咐人將這裏守好,任何人不準進來。”話落,又道,“有護衛的衣服嗎?給我一件。”

葉裳看向千寒,“去拿一件,應該有與她身量適當的侍衛衣服。”

“有,我這就去拿。”千寒立即去了。

不多時,千寒拿來衣服,蘇風暖脫了外衣,套在了身上,拿出易容膏藥和鏡子,三兩下,便易了容,又將頭發朱釵拔掉,綰成男子發髻,轉眼間,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侍衛。

葉裳見她很快就將自己打理妥當,拿起桌子上的紙,對千寒說,“派幾個人,守好這裏。”

千寒應聲,出去吩咐了。

葉裳和蘇風暖出了房門,千寒已經吩咐完,頭前給二人提著罩燈照路,二人披著雨披,打著傘,向府外走去。

來到府門口,馬車已經備好,三人上了馬車,前往皇宮。

這樣的大雨,街道處處積水,馬車十分不好走。整個京城,除了紅袖香粉靠夜夜笙簫為生的紅樓燈火通明外,僅有少數的人家亮著燈。

容安王府距離皇宮不遠,不多時,馬車就來到了宮門口。

千寒下了馬車,對守衛宮門的禁衛大聲說,“我家世子有要事兒見皇上,勞煩通秉。”

有人探頭從宮門城墻上往下看了一眼,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皇上早已經得到了靈雲寺出事兒的消息,第一時間收到了馮盛的信,他讀罷後,將信扔在了玉案前,本欲派小太監去容安王府喊葉裳,但聽聞葉裳發了高熱,昏迷不醒,只能作罷了。

這一夜,外面下大雨,小太監催了數遍,皇上依舊待在禦書房,沒有回寢宮安寢。

二更已過,皇帝確實疲乏了,才扔了禦筆,打算起身回寢宮。

就在這時,有侍衛稟告,“皇上,葉世子在宮門外求見。”

皇帝一怔,“他不是染了風寒,高熱昏迷嗎?怎麽來了?”

侍衛搖頭,“屬下不知,但確實是容安王府的馬車等在宮門外。”

皇帝聞言擺手,“宣。”

侍衛立即離開了禦書房,來到宮門口,吩咐人,打開宮門。

進宮要解佩劍,千寒和蘇風暖都解了護衛的佩劍,一起隨葉裳入了宮門。

這時大雨似乎更大了些,雨伴著風,涼颼颼的冷,三人身上雖然都披了雨披,但腿下還是被雨打濕了半截。

蘇風暖想著葉裳剛剛退了熱,便這樣出來折騰,有些心疼,低聲問他,“冷不冷?”

葉裳偏頭看了她一眼,搖頭,“不冷,受得住,你呢。”

蘇風暖也搖頭,“我比你體格好多了。”

葉裳笑了笑,“前不久不知是誰累的昏睡不醒。”

蘇風暖一噎,小聲說,“那也比你強。”

葉裳不再反駁她,笑著點了點頭。

來到禦書房,葉裳示意蘇風暖千寒止步,他自己走到門口,小太監奉了皇命,在房檐處等候,此時見葉裳來了,打量了一眼跟著他兩名護衛,因蘇風暖是陌生的臉孔,他多看了一眼,連忙說,“世子快請,皇上等著您了。”

葉裳點頭,小太監推開門,打開簾子,將葉裳請了進去。

葉裳邁進門檻,將雨傘遞給小太監,動手解了雨披,就要給皇帝見禮。

皇帝看著他臉色有些蒼白,一場病讓他本來養回了幾分的氣色又消了去。從外面進來,周身冒著寒氣,他擺擺手,“不必多禮了,這麽大的雨,你深夜來找朕,有什麽事兒?”

葉裳對他道,“我剛剛發現易瘋子死了,死在房中,是咬舌自盡。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來稟告您一聲。”

皇帝一怔,“你是說被刺殺你的那個易瘋子?朕派輕武衛拿他,你趁機收了他放入了府中。他竟然自己咬舌自盡自殺了?”

葉裳點頭,“正是他。”

皇帝皺眉,“怎麽回事兒?他為何自殺?你對他用刑虐待了?他受不住所以自殺了?”

葉裳搖頭,“從將他帶回府中,我還沒得空收拾他。”話落,他從懷裏拿出一張紙,遞給皇帝,“這是他臨死留下的筆跡。”

皇帝接過來,看了一眼,沈下臉,“你既沒對他用刑虐待,又沒收拾他,他為何突然自盡?”

葉裳道,“我醒來後,便聽聞靈雲寺出了大事兒,靈雲大師被人謀害,他所中的暗器是塗抹劇毒的穿骨釘,與我當日所中的穿骨釘一模一樣,劇毒、手法,如出一轍。我本讓千寒去查這兩日易瘋子是否出府,查到他並沒有出府,但人卻死了。”

“所以?”皇帝看著他。

葉裳揉揉眉心道,“我聽聞靈雲大師不是被人射中的暗器,而是被人用機關之術,在案臺內設置了機關暗器,自動發出,奪人性命。但易瘋子卻沒出我的府邸,定然不是他所為。甚至劇毒手法一樣,著實讓人揣測。我便猜測,當日刺殺我的,應該是另有其人,不是易瘋子,易瘋子只是一個幌子。他如今自盡而死,應該也是為了保護背後之人。”

皇帝聞言臉色十分難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靈雲鎮何時這麽亂了?或者說,這麽多年,是朕太縱容那些江湖草莽和殺手了?讓他們愈發張狂了?”

葉裳立即道,“我從未踏入過江湖,這些年,得罪的人,也只是這京城內外的人。而太子,多年來,未曾出東宮。靈雲大師是出家人,素來與人為善,更不會得罪江湖中人。”頓了頓,他道,“只怕是不是江湖之人所為。即便是,也該是受人指使。”

皇帝覺得有理,聞言臉色更是陰沈的難看,道,“南秦太平多年,今年北周邊境興兵,大勝了北周之後,又接連出了幾樁大案。若是不盡快查出背後何人是兇手何人指使,指不定會出更大的亂子。”

葉裳點頭。

皇帝道,“朕收到馮盛的奏報,說靈雲鎮之事太子暫且交由許雲初徹查?”

葉裳點頭,“聽說是。”

皇帝嘆了口氣,“朕是半絲也指望不上太子了。”話落,看了一眼葉裳,更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的傷還未徹底痊愈,如今又染了風寒,朕聽說孟太醫在你府中待了半日,也沒能給你退熱,後來是從外面請的一位姑娘給你退的熱?那女子是什麽人?醫術竟然比孟太醫還要高?”

葉裳道,“是我府中賬房先生的遠房侄女,據說一直在神醫谷學醫。”

“原來是神醫谷的學徒,怪不得比朕的太醫還好用。”皇帝看著他道,“朕記得你府中的賬房先生叫衛臨吧?是當年葉氏送給你娘的陪嫁。他也懂醫術。”

葉裳點點頭,“衛老的醫術不精湛,不如孟太醫。”

皇帝點點頭,“那女子呢?”

葉裳道,“已經走了,她是正巧來看衛老,趕上我發熱,幫我退了熱後,便離開了。”頓了頓,補充,“江湖人散漫慣了,不喜京城拘束。”

皇帝頷首,“江湖能人異士居多,但大多都不喜受拘束,更不願意來京城任一官半職,也不願吃朝廷俸祿。”

葉裳點頭,“江湖人脾氣秉性大多古怪,行事偏激,收攏不住。”話落,他有些郁悶地道,“就比如易瘋子,我還沒對他如何,他就自殺了。”

皇帝看著他,“一個心狠手辣的殺手,死了就死了,既然他不是殺你之人,你也不必郁郁了。”

葉裳道,“當初真是多此一舉,讓您的輕武衛帶回來,興許也不會讓他死的這麽幹脆。”

皇帝瞅著他,笑道,“敢從朕的輕武衛手裏奪人,你是獨一個。朕想著你要折磨他,也就作罷了。擱在輕武衛手裏,他也許活不過一日。”頓了頓,拍拍葉裳肩膀,“你和你父親一樣,終究是心善。”

葉裳垂下頭,看著地面,低聲說,“父親是心善,我不是心善。我是存了心思,想他留在我府邸為奴,即便他什麽也不說,背後買兇之人定然怕他早晚有一日洩露,終會進府殺他。我以他為引,查出背後買兇之人。可是我沒想到,他自己先咬舌自盡了,如今是徹底斷了線索。”

皇帝聞言露出笑意,“不是心善就好,心善的人,不是活的苦,就是活不久。”

葉裳不再說話。

皇帝道,“這背後之人好一招借力殺人。他用同樣塗抹劇毒的穿骨釘和手法行刺靈雲大師,引起眾人疑惑,進而讓你府中的易瘋子暴露。這個人對易瘋子應該極其重要,所以,易瘋子得到靈雲寺的消息後,為了免於被徹查,恐防暴露那人,選擇了自盡。算句話說,靈雲大師被刺殺之事,背後的目的也許就是逼迫易瘋子去死。”

葉裳抿唇,“您分析的有理。”話落,道,“都怪我,偏偏今日發熱,到深夜才有力氣理會此事,他卻已經死了……”

皇帝看著他,“事有湊巧,你身體要緊。”頓了頓,又道,“有時候,人死了,也不是一了百了了。若因為人死而所有事情都終結為止,那麽,世上便不會這麽覆雜了。所以,他即便死了,也能有辦法查下去。”

葉裳看著皇帝,沒言聲。

皇帝對他道,“太子將靈雲寺之事暫且交給了許雲初,東湖畫舫沈船之事,朕交給了晉王。查太子中無傷花之事,朕交給了鳳陽鏢局的鳳少主。至今,全無進展。”話落,他道,“如今,靈雲寺的案子和東湖畫舫沈船之事聯系到了一起,更是覆雜了些。若是朕將這些案子都交給你,全權徹查,你可能勝任?”

葉裳一怔。

皇帝看著他,“你早先的傷勢未徹底痊愈,朕知道。如今你染了風寒,剛退了熱,體力還欠妥。朕也看得出來。不過,朕也縱容你胡鬧貪玩有些年了,你雖然姓葉,但畢竟是皇親貴裔。血脈裏留著我劉家的血。當年,容安王和王妃雖戰死沙場,但保了南齊十二年太平。如今內外不安穩。你也要肩負起容安王府保家護國的擔子和重任,方不辜負你出身容安王府這個身份。”

葉裳聞言垂下頭,沈默半晌,吐出一句話,“我還小呢。”

皇帝聞言笑罵,“你雖然未及弱冠,但已經十七了,朕當年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大婚親政了。你跟朕說你還小?”話落,他氣笑,“那麽,你跟朕說,你還想混玩幾年?才不算小?”

葉裳道,“三五年吧。”

皇帝哼了一聲,“你倒是不給自己少說。”話落,道,嘆了口氣道,“若不接連出這麽多事兒,南齊太平,朕便讓你再混個三五年,也不是不可。如今……”他轉頭看向窗外,現出淒涼之態,“這雨下的太大,朕這禦書房也免不了被雨水打的冷啊。”

葉裳聞言也看向窗外,又不出聲了。

皇帝對他道,“此事就這麽定了,朕明日早朝頒布一道旨意送去容安王府,隱去太子中無傷花之事,只查這兩大案。著大理寺和刑部配合你徹查此案。”

葉裳搖頭,“我若是辦不來……”

皇帝繃起臉,“朕在你身後,你有什麽可辦不來的?你只管查,查出有牽扯的人,立即下刑部大牢。朕便不信了,朕這個天子和皇室當真軟弱可欺到如此地步了?由得人背後如此恣意妄為?朕還沒死呢。”

葉裳聞言咬牙,當即跪在地上,沈聲說,“葉裳領旨。”

皇帝對他擺手,“起來吧,夜深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葉裳點點頭,“皇上也早些休息。”話落,告退出了禦書房。

禦書房外,房檐下,千寒和蘇風暖一直等著,見葉裳出來,二人沈默地跟著他離開禦書房,向宮外走去。

出了宮門,葉裳回頭看了一眼,宮門隨著他出來,打開又關上,大雨中,巍峨莊嚴。他停住腳步,對蘇風暖低聲說,“當年,父王和母妃以及一眾將士戰死沙場,埋骨邊境,也就是為了保這樣一座皇城。”

蘇風暖因有十步之內聽音入耳的本事,雖給葉裳祛熱折損了些功力,又因伴著大雨,聽不太真切,但也將他與皇帝的談話聽了個大概。她也回頭看了一眼,大雨中的皇宮,宮墻層層厚重。

葉裳又低聲道,“蘇大將軍在邊境浴血奮戰,阻止北周進犯馬踏邊關,也是為了這麽一座皇城。”

蘇風暖搖頭,“不是,他們都是為了南齊子民,求的是國泰民安。”

葉裳看著她,雨簾隔在二人中間,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易容的臉,唯有那雙眼睛熟悉至極。他搖頭,輕聲說,“南齊是劉家的江山,子民也是劉家的子民。若沒有這座皇宮,這江山天變,社稷崩塌,也就沒有什麽國泰民安了。說到底,都是一回事兒。”

蘇風暖沈默,無言以對。

葉裳伸手,幫她攏了攏雨披,打住話,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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