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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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零掛著完美的笑容, 屈膝跪在床上回覆她。
蘇榆想掐人中，貪便宜買來的機器人不聽話怎麽辦？
“三六，我現在通知你, 去屋外——”她指著門口，一字一句說道。
“抱歉主人, 檢測到周圍有危險因素存在，根據機器人守則，三六需保證主人安全。”
“……”
說的就跟危險來了，他一個家政機器人能打過一樣。
蘇榆妥協了，不想跟他糾纏，既然不想出去那就站在門口待機得了。
零站在門口當門神，蘇榆關上燈, 拉上被子睡覺。
零這具機械身體局限了他的能力，時間倉促，他只改造了眼睛, 機械內核的眼睛計算她的呼吸頻率，在黑暗的房間裏閃著紅色的光。
蘇榆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不能習慣屋內有機器人，她眼睛悄咪咪睜開一條縫，兩個紅色的圓點差點給她嚇暈過去。
“三六, 你待機能閉上眼睛嗎？有光很嚇人。”
“抱歉主人，關機狀態才能閉上眼睛。”
“那你轉過去對著墻，這樣我害怕。”
零聽話的轉過去。
等蘇榆睡著，呼吸平緩，他轉過身，黑夜對他沒有限制, 零準確走到她床邊拿起她一只手，監控裏模糊傷口的位置只剩一個肉粉色的紅印。
蘇榆翻身踢掉被子, 穿著寬松短褲的腿伸出來壓住被角，在黑暗的環境裏格外明顯。
零抽出她腿下的薄被，重新蓋在她身上。
他給自己定義為男性，所以在面對一個女性或是女性機器人應該保持禮貌。
“蘋果派——”蘇榆嘟囔一聲，咂嘴。
零在數據庫搜索這個詞，沒有人錄入過。
蘋果派是他們組織的代號嗎？
他試圖等她繼續說分析她的秘密，可她閉上嘴不在說話。
他回到門邊，一動不動盯著她。
蘇榆第二天出去運氣不錯，帶回了一瓶過期的營養液和一袋葉子泛黃焉巴的青菜。
零看著青菜問她想怎麽吃，他去做。
蘇榆洗幹凈，直接生啃，“怎麽吃，當然是啃著吃啊，家裏什麽都沒有，想做別的也沒條件。”
她說完把菜艱難咽下去，喝了口水繼續啃。
零不能在用她是新型機器智能體來給她找借口了，機器人外表和人類一樣，能攝入水卻不能吃任何人類的食物。
她真的是人，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類，一個可能是變異體的人類。
或許他不應該圖樂子將她放出研究院，她的身體很有研究價值。
他會繼續監視她，直到發現她的秘密。
蘇榆吃飽就陷進沙發裏刷光腦，零有意控制光腦，讓她刷到他想讓她看到的內容。
“三六你能檢測垃圾堆都有什麽物質嗎？比如隔著外面一層垃圾發現裏面有銅鐵這種東西，廢舊零件也行。”
“當然可以，主人。”
“家政機器人還挺萬能嘛，那一會我帶著你去撿垃圾，你在旁邊告訴我裏面有什麽，我去撿，你別動手，浪費能源。”
“好的主人。”
終於能監視她在垃圾場是不是有和其他人對接了。
-
“三六，這裏面有東西嗎？”蘇榆拿著樹枝撥弄分類好的袋子，扭頭對站的稍遠的機器人大喊。
“有一個鐵制接口。”
蘇榆比了個知道的手勢，翻找出這個零件。
她踩在頂上忙活了一天，有機器人配合，很快將小拖車放了個半滿。
蘇榆摘掉手套擦汗，“三六讓開一點，我要下去啦。”
垃圾山各種雜物堆的挺高，踩著坎坷不平，她要擡腳卻發現被卡住，蘇榆抱著那條腿使勁提，剛拔出腳，用力過大身體不穩，一骨碌摔下去。
“三六——”
零迅速沖上來在她要落地的時候接住她，抱著她的腿彎起身，溫柔詢問：“主人摔倒哪兒了，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除了那雙離近了能看清微小機械結構的紅色眼眸，他的外表和真正的人類沒什麽區別。
蘇榆輕咳，“沒事，三六你放我下來吧，我們回家。”
零記起了暖男人設，溫柔的揉蘇榆的腦袋，“好的主人。”
蘇榆在前面走，零拉著小拖車在後面跟著，這次去的地方有些偏，他們要繞一個大圈才能回去。
蘇榆走著走著聽到前方有鬧哄哄的聲音，馬上要走過拐角了，有個渾身是血的人沖出來，零及時將蘇榆拉在身後，“主人小心——”
後面又跑出一個拿刀的男人，刀口淋淋漓漓滴著血，他跑出來四處扭頭看樣子是尋找第一個跑出來的血人。
蘇榆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三六……”
她將臉埋在他肩膀上，之前還說遇到事情要保護她的機器人，但真正遇見暴力見血事件，她慫的不行。
看到刀和血就想起在研究所被削肉放血的日子。
“沒事別怕，和我們沒關系，我們走。”零拉上小拖車，牽住她的手將她護在裏側，他的身體保持戰鬥狀態，時刻防止不測。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他殺了我孩子，你們還幫他藏身！”第二個男人看到躲在小拖車後面的人面目猙獰，他本就處於極度瘋狂狀態，這下拿著刀直接沖向最弱的蘇榆，“拿命來——”
零握緊她的手，向前一步，手劈向那人拿刀的手臂，震的他胳膊發麻，甩掉菜刀。
零動作迅速反壓住他的肩，使他動彈不得，手找準地方砍下，那人手臂瞬間失去力氣，躺在地上哎呦出聲。
零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他還沒動的人，輪不到別人碰她。
蘇榆不敢看他們的動作，她縮在拐角處，閉著眼顫抖，她聽著那邊痛苦的呻.吟，身體緊繃。
躲在小拖車後面的男人見追他的人被制服，撒腿要跑，零幾步追上，要用同樣的方法卸掉他的肩，這人氣急反抗，緊握的拳頭分開，一把帶血的小刀甩向蘇榆。
零擡腿要去接，地上躺著的男人爬過來抱住他的腿，“包庇惡人，她也該死……”
零的動作被阻止，眼看那把刀要碰到她，他一腳踢開地上的人，跑過去奪那把刀，“主人！”
蘇榆扭頭，那把刀剛好從她的臉頰擦過，在她沾滿灰痕的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她的頭躲開了那把刀，緩慢扭頭看向插進墻裏的利器，怔楞地摸上自己的臉，傷口熱流湧出。
零攬過她瘦弱的肩膀，撕下身上的襯衫，按在她的傷口處，“主人，對不起，三六來晚了。”
蘇榆很久沒體會過鮮血湧出的感覺了，她瞥了眼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三六，你去跟他說我們不是幫兇，不認識殺他孩子的那個人，然後把他倆一起送到治安局。”
她自己壓住臉上的布，湧出的血已經停滯，傷口開始結血痂。
零彎下腰，手指要去碰她的臉，“主人……”
她的血可以做樣本，他要收集一些。
“我沒事，三六你能處理好這個事情嗎？”蘇榆別過頭不讓他碰，科技公司宣傳說家政機器人載入智能擬人算法可以處理突發事件，剛好讓他去試試。
他剛才表現的太像人了。
後面看熱鬧的家夥們終於趕來，鬧哄哄的湧在一起對著地上那倆人指指點點，他們顯然是知道事情的經過，不過一直冷眼旁觀，看著那兩人打。
靠撿垃圾生存的人就是如此，自己都照顧不好，別人出事看看熱鬧，還能少一份生存競爭。
零不打算自己去治安局，他在貧民區治安局局長光腦上下達了指令，讓他們立刻趕來，他這會發揮設定“安慰”他的“主人”。
“主人，我已經在星網上將情況發給治安局了，很快就會來人。”
“那些人不管事，不把人帶到他們臉上是不會管的。”蘇榆清楚這些所謂治安局人員的嘴臉。
“主人，相信我好嗎？”再智能的機器人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但蘇榆沒見過別的機器人怎麽處理事情，點點頭不在說話。
治安局的車很快趕來，蘇榆帶著他離開了這裏。
等去往輻射區，路上已經沒有其他人後，她拿下臉上的布，血痂已經徹底凝結。
有些刺痛。
她沒在機器人面前掩飾她快速愈合的能力，畢竟誰會懷疑一個機器造物呢？
零在她側頭的一瞬間看到了她臉上的血痂，蘇榆沒回頭，他在後面拉著拖車也沒出聲。
不急，等回去在看。
機器人不能表現出好奇，只能表現出因主人受傷而自責這種情緒。
“三六，你把裏面的東西整理出來，我先進去洗澡。”
“好的主人。”
她將沾血的布丟在垃圾桶裏，抱著衣服進了浴室。
零在後面撿起血布折疊裝好，在星網聯系下屬公司，交待好事情，若無其事的去拖車那整理東西。
蘇榆洗完澡躺在沙發上刷光腦，機器人的襯衫被他撕壞，她想等賣錢了給他換一件，可購物都需要實名認證，她操作不了。
“三六，為什麽買你不用這麽麻煩，沒有身份證明，什麽都做不了。”她托腮惆悵，臉上的血痕分外明顯。
“主人，讓我試試吧，我有登記信息代替主人可以下單。”
“我的光腦你也能用？”蘇榆挺直脊背，拍拍身側招呼他，“別站著了，過來坐著試。”
零在登記賬號上輸入這具機械身體的出廠信息，他挑選的幾個身體信息都很完備，絕不會出錯。
零順利登錄了賬號，“主人，我的身份賬號受限嚴重，光腦有些功能會無法使用。”
“沒事，能買東西就行，我的還是游客賬號什麽都幹不了呢。”
蘇榆在購物軟件上搜索男裝，他身上的款式最便宜的都要三位數的星幣，“……三六，我給你買普通的衣服你不會介意吧。”
這個老頭衫才要十個星幣，給機器人穿，應該可以？
“不會的主人，您給我買衣服是我的榮幸。”
零看到她將那件白色無袖背心加入購物車，星網本體一抖，催促下屬快點完成他交待的事情。
“現在賬戶沒錢，我只有幾個星幣，等過段時間去賣廢品讓老板娘給我把錢轉在賬戶裏，到時候給你買哦。”
好歹他救了她，就不讓他從垃圾堆裏撿衣服穿了。
她臉上的血痂第二天掉落，第三天皮膚恢覆了原樣，速度之快，讓零費解。
機器人掃描儀過於好用，蘇榆沒幾天就攢夠了賣一次垃圾的分量。
“我要去廢品站啦，三六在家等我回來哦。”她和正在洗衣服的機器人告別，關好大門。
蘇榆設置好小拖車，因為零件太重，車子自動行駛失效了，她只好半自動半手動拉著它走。
三步一喘氣，五步一停，蘇榆彎下腰手撐住膝蓋休息。
太沈了，掙錢真難。
零見狀走上前接過，“主人，讓我來吧。”
蘇榆詫異：“三六，你怎麽來了？”
她還在門上掛了鎖呢。
他唯一的衣服破了口，她不好意思帶他出去。
“主人不想讓我跟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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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我現在通知你, 去屋外——”她指著門口，一字一句說道。
“抱歉主人, 檢測到周圍有危險因素存在，根據機器人守則，三六需保證主人安全。”
“……”
說的就跟危險來了，他一個家政機器人能打過一樣。
蘇榆妥協了，不想跟他糾纏，既然不想出去那就站在門口待機得了。
零站在門口當門神，蘇榆關上燈, 拉上被子睡覺。
零這具機械身體局限了他的能力，時間倉促，他只改造了眼睛, 機械內核的眼睛計算她的呼吸頻率，在黑暗的房間裏閃著紅色的光。
蘇榆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不能習慣屋內有機器人，她眼睛悄咪咪睜開一條縫，兩個紅色的圓點差點給她嚇暈過去。
“三六, 你待機能閉上眼睛嗎？有光很嚇人。”
“抱歉主人，關機狀態才能閉上眼睛。”
“那你轉過去對著墻，這樣我害怕。”
零聽話的轉過去。
等蘇榆睡著，呼吸平緩，他轉過身，黑夜對他沒有限制, 零準確走到她床邊拿起她一只手，監控裏模糊傷口的位置只剩一個肉粉色的紅印。
蘇榆翻身踢掉被子, 穿著寬松短褲的腿伸出來壓住被角，在黑暗的環境裏格外明顯。
零抽出她腿下的薄被，重新蓋在她身上。
他給自己定義為男性，所以在面對一個女性或是女性機器人應該保持禮貌。
“蘋果派——”蘇榆嘟囔一聲，咂嘴。
零在數據庫搜索這個詞，沒有人錄入過。
蘋果派是他們組織的代號嗎？
他試圖等她繼續說分析她的秘密，可她閉上嘴不在說話。
他回到門邊，一動不動盯著她。
蘇榆第二天出去運氣不錯，帶回了一瓶過期的營養液和一袋葉子泛黃焉巴的青菜。
零看著青菜問她想怎麽吃，他去做。
蘇榆洗幹凈，直接生啃，“怎麽吃，當然是啃著吃啊，家裏什麽都沒有，想做別的也沒條件。”
她說完把菜艱難咽下去，喝了口水繼續啃。
零不能在用她是新型機器智能體來給她找借口了，機器人外表和人類一樣，能攝入水卻不能吃任何人類的食物。
她真的是人，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類，一個可能是變異體的人類。
或許他不應該圖樂子將她放出研究院，她的身體很有研究價值。
他會繼續監視她，直到發現她的秘密。
蘇榆吃飽就陷進沙發裏刷光腦，零有意控制光腦，讓她刷到他想讓她看到的內容。
“三六你能檢測垃圾堆都有什麽物質嗎？比如隔著外面一層垃圾發現裏面有銅鐵這種東西，廢舊零件也行。”
“當然可以，主人。”
“家政機器人還挺萬能嘛，那一會我帶著你去撿垃圾，你在旁邊告訴我裏面有什麽，我去撿，你別動手，浪費能源。”
“好的主人。”
終於能監視她在垃圾場是不是有和其他人對接了。
-
“三六，這裏面有東西嗎？”蘇榆拿著樹枝撥弄分類好的袋子，扭頭對站的稍遠的機器人大喊。
“有一個鐵制接口。”
蘇榆比了個知道的手勢，翻找出這個零件。
她踩在頂上忙活了一天，有機器人配合，很快將小拖車放了個半滿。
蘇榆摘掉手套擦汗，“三六讓開一點，我要下去啦。”
垃圾山各種雜物堆的挺高，踩著坎坷不平，她要擡腳卻發現被卡住，蘇榆抱著那條腿使勁提，剛拔出腳，用力過大身體不穩，一骨碌摔下去。
“三六——”
零迅速沖上來在她要落地的時候接住她，抱著她的腿彎起身，溫柔詢問：“主人摔倒哪兒了，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除了那雙離近了能看清微小機械結構的紅色眼眸，他的外表和真正的人類沒什麽區別。
蘇榆輕咳，“沒事，三六你放我下來吧，我們回家。”
零記起了暖男人設，溫柔的揉蘇榆的腦袋，“好的主人。”
蘇榆在前面走，零拉著小拖車在後面跟著，這次去的地方有些偏，他們要繞一個大圈才能回去。
蘇榆走著走著聽到前方有鬧哄哄的聲音，馬上要走過拐角了，有個渾身是血的人沖出來，零及時將蘇榆拉在身後，“主人小心——”
後面又跑出一個拿刀的男人，刀口淋淋漓漓滴著血，他跑出來四處扭頭看樣子是尋找第一個跑出來的血人。
蘇榆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三六……”
她將臉埋在他肩膀上，之前還說遇到事情要保護她的機器人，但真正遇見暴力見血事件，她慫的不行。
看到刀和血就想起在研究所被削肉放血的日子。
“沒事別怕，和我們沒關系，我們走。”零拉上小拖車，牽住她的手將她護在裏側，他的身體保持戰鬥狀態，時刻防止不測。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他殺了我孩子，你們還幫他藏身！”第二個男人看到躲在小拖車後面的人面目猙獰，他本就處於極度瘋狂狀態，這下拿著刀直接沖向最弱的蘇榆，“拿命來——”
零握緊她的手，向前一步，手劈向那人拿刀的手臂，震的他胳膊發麻，甩掉菜刀。
零動作迅速反壓住他的肩，使他動彈不得，手找準地方砍下，那人手臂瞬間失去力氣，躺在地上哎呦出聲。
零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他還沒動的人，輪不到別人碰她。
蘇榆不敢看他們的動作，她縮在拐角處，閉著眼顫抖，她聽著那邊痛苦的呻.吟，身體緊繃。
躲在小拖車後面的男人見追他的人被制服，撒腿要跑，零幾步追上，要用同樣的方法卸掉他的肩，這人氣急反抗，緊握的拳頭分開，一把帶血的小刀甩向蘇榆。
零擡腿要去接，地上躺著的男人爬過來抱住他的腿，“包庇惡人，她也該死……”
零的動作被阻止，眼看那把刀要碰到她，他一腳踢開地上的人，跑過去奪那把刀，“主人！”
蘇榆扭頭，那把刀剛好從她的臉頰擦過，在她沾滿灰痕的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她的頭躲開了那把刀，緩慢扭頭看向插進墻裏的利器，怔楞地摸上自己的臉，傷口熱流湧出。
零攬過她瘦弱的肩膀，撕下身上的襯衫，按在她的傷口處，“主人，對不起，三六來晚了。”
蘇榆很久沒體會過鮮血湧出的感覺了，她瞥了眼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三六，你去跟他說我們不是幫兇，不認識殺他孩子的那個人，然後把他倆一起送到治安局。”
她自己壓住臉上的布，湧出的血已經停滯，傷口開始結血痂。
零彎下腰，手指要去碰她的臉，“主人……”
她的血可以做樣本，他要收集一些。
“我沒事，三六你能處理好這個事情嗎？”蘇榆別過頭不讓他碰，科技公司宣傳說家政機器人載入智能擬人算法可以處理突發事件，剛好讓他去試試。
他剛才表現的太像人了。
後面看熱鬧的家夥們終於趕來，鬧哄哄的湧在一起對著地上那倆人指指點點，他們顯然是知道事情的經過，不過一直冷眼旁觀，看著那兩人打。
靠撿垃圾生存的人就是如此，自己都照顧不好，別人出事看看熱鬧，還能少一份生存競爭。
零不打算自己去治安局，他在貧民區治安局局長光腦上下達了指令，讓他們立刻趕來，他這會發揮設定“安慰”他的“主人”。
“主人，我已經在星網上將情況發給治安局了，很快就會來人。”
“那些人不管事，不把人帶到他們臉上是不會管的。”蘇榆清楚這些所謂治安局人員的嘴臉。
“主人，相信我好嗎？”再智能的機器人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但蘇榆沒見過別的機器人怎麽處理事情，點點頭不在說話。
治安局的車很快趕來，蘇榆帶著他離開了這裏。
等去往輻射區，路上已經沒有其他人後，她拿下臉上的布，血痂已經徹底凝結。
有些刺痛。
她沒在機器人面前掩飾她快速愈合的能力，畢竟誰會懷疑一個機器造物呢？
零在她側頭的一瞬間看到了她臉上的血痂，蘇榆沒回頭，他在後面拉著拖車也沒出聲。
不急，等回去在看。
機器人不能表現出好奇，只能表現出因主人受傷而自責這種情緒。
“三六，你把裏面的東西整理出來，我先進去洗澡。”
“好的主人。”
她將沾血的布丟在垃圾桶裏，抱著衣服進了浴室。
零在後面撿起血布折疊裝好，在星網聯系下屬公司，交待好事情，若無其事的去拖車那整理東西。
蘇榆洗完澡躺在沙發上刷光腦，機器人的襯衫被他撕壞，她想等賣錢了給他換一件，可購物都需要實名認證，她操作不了。
“三六，為什麽買你不用這麽麻煩，沒有身份證明，什麽都做不了。”她托腮惆悵，臉上的血痕分外明顯。
“主人，讓我試試吧，我有登記信息代替主人可以下單。”
“我的光腦你也能用？”蘇榆挺直脊背，拍拍身側招呼他，“別站著了，過來坐著試。”
零在登記賬號上輸入這具機械身體的出廠信息，他挑選的幾個身體信息都很完備，絕不會出錯。
零順利登錄了賬號，“主人，我的身份賬號受限嚴重，光腦有些功能會無法使用。”
“沒事，能買東西就行，我的還是游客賬號什麽都幹不了呢。”
蘇榆在購物軟件上搜索男裝，他身上的款式最便宜的都要三位數的星幣，“……三六，我給你買普通的衣服你不會介意吧。”
這個老頭衫才要十個星幣，給機器人穿，應該可以？
“不會的主人，您給我買衣服是我的榮幸。”
零看到她將那件白色無袖背心加入購物車，星網本體一抖，催促下屬快點完成他交待的事情。
“現在賬戶沒錢，我只有幾個星幣，等過段時間去賣廢品讓老板娘給我把錢轉在賬戶裏，到時候給你買哦。”
好歹他救了她，就不讓他從垃圾堆裏撿衣服穿了。
她臉上的血痂第二天掉落，第三天皮膚恢覆了原樣，速度之快，讓零費解。
機器人掃描儀過於好用，蘇榆沒幾天就攢夠了賣一次垃圾的分量。
“我要去廢品站啦，三六在家等我回來哦。”她和正在洗衣服的機器人告別，關好大門。
蘇榆設置好小拖車，因為零件太重，車子自動行駛失效了，她只好半自動半手動拉著它走。
三步一喘氣，五步一停，蘇榆彎下腰手撐住膝蓋休息。
太沈了，掙錢真難。
零見狀走上前接過，“主人，讓我來吧。”
蘇榆詫異：“三六，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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