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仔上中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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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仔上中學（四）
周少虞一出聲，被自己的聲音嚇到。
他的聲線不再是好聽的小奶音，而是那種男孩子變聲期奇怪的沙啞音。
周少虞舉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兩只可愛的小肉手變成一雙美少年獨有的修長美手。
他不知道為什麽一夜之間變成了大人！
他肯定在玩一個“小孩變大人”的游戲！！
周少虞傻兮兮笑了一會兒，突然忍不住又哭起來，肩膀一抖一抖，眼睛紅彤彤。
紅發少年被震驚到定在原地，他實在沒想到平時狂拽吊炸天的校霸居然變臉如變天，那麽，感性……
“周少，誰，誰惹到您了？我們去把他揍一頓為您出氣？”
周少虞一聽到“揍”字立刻把眼淚吸進鼻子裏，“不能揍人……”
紅發少年給整懵了，“那該怎麽辦？這個變態怎麽處理？”
周少虞抹幹眼淚，拍了拍胸口，義正言辭：“遇到壞人，我們要告訴老師或者家長！”
周少虞一發話，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邊上立刻有小弟執行命令，“沒問題，周少，我現在就把這件事跟老師匯報。”
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剩下幾個小弟在“看押”變態。
紅發少年則提起周少虞的書包，點頭哈腰道：“周少，我們先回班吧，今天您還要月考。”
周少虞低垂著腦袋，抿起漂亮的嘴，面色蒼白。他對這個陌生環境感到好害怕，想立刻見到媽媽。
他被一群小弟前呼後擁送回班級裏，他一出現，整間教室的同學噤若寒蟬，沒人敢說話，生怕觸了他黴頭。
這學期才轉過來的某新生偷偷看了一眼論壇上的“校規”，其中就有一條。
【見到周少要繞路走！否則，後果自負！】
其中一個小弟幫他擦拭桌椅，紅發少年則將他的書包放在課桌上，他恭敬地朝周少虞頷首，“周少，您先考試，有什麽需要隨時上chatcya吩咐我。”
周少虞拘謹又落寞地坐下，習慣性朝紅發少年甜甜道一句“謝謝你”。
紅發少年第N次驚呆！他沒想到周少虞竟然會說謝謝，他憨笑著撓撓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句話確實不假，跟著周少虞混的這幫小弟全都是發自內心想跟著他的。周少虞雖然性格暴躁、難伺候，但特別講義氣，對小弟很關照，能被他“收入門下”是要通過重重考核的。
考試鈴聲響起，周少虞面前出現了一沓“天書”試卷。
他蹙起眉毛，左右翻了翻，竟然沒有一個字是認識的。唯一認識的就是數字123和英語ABC。
周少虞差點又掉眼淚，但他硬生生忍住。
他以後一定聽媽媽的話好好學習，這樣就能看懂字了。
周少虞想起他的幼兒園美術課，那天的課堂作業是畫《一家人》。
周少虞心裏想起爸爸媽媽，忍不住在空白試卷紙上作畫，神色認真，畫了一家三口火柴人。
沒一會兒，整面試卷都是歪歪扭扭的畫作。
周少虞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往常幼兒園老師都會在這個時候組織小朋友們吃飯，他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監考老師看，希望他能叫大家吃午飯。
可惜直到考試結束老師也沒有叫他們吃飯，只是在收周少虞的試卷時怔楞了一瞬，隨即唉聲嘆氣道：“你至少寫個名字吧？”
周少虞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搖頭，“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監考老師：“？？？”
考試結束，大家陸陸續續離開課室。
周少虞坐在原地不知所措，他肚子好餓，他想吃飯飯了。
一只熱情的手突然攬住他肩膀，周少虞轉頭，楞了楞，他盯著金發少年和眼鏡少年仔細瞧，“你，你是程奈、孔韓瑞？”
程奈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表情很無語，“你沒事吧？不是說約在食堂門口嗎？為什麽還坐在這裏？”
周少虞終於看到認識的人，揚起一抹激動又傻兮兮的笑容，表情有些委屈，“我肚子好餓，我想吃飯飯了。老師為什麽不讓我吃飯？”
程奈，孔韓瑞：“？？？”
程奈和孔韓瑞深深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出驚恐。
他們的好朋友，腦子好像出了點問題！
兩人立刻背過身商量了一會兒。
“你看這怎麽辦？他不太正常！”
“我們先瞞住，不然在學校傳開又是個麻煩的大新聞。特別是，如果讓六中和哈羅那幾個覬覦他地位的惡霸知道，免不了又要打群架，又要流血！”
程奈和孔韓瑞立刻帶餓得呱呱叫的周少虞去希雅學校最高檔的學生餐廳吃午飯。
周少虞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餐盤，眼睛發亮，露出今天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餐盤裏有很多從來沒見過的東西，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周少虞只會用兒童筷，不會用大人的筷子，他拿起勺子和叉子快樂進食。
他邊吃邊問，眼神亮晶晶的，“這是什麽啊？好好吃！”
孔韓瑞和程奈對視一眼，汗顏道：“這是牛排。”
周少虞把食物放進嘴裏，雙眼彎起，笑得很開心，“耶！我現在會自己吃飯啦！不用老師餵！”
孔韓瑞試探問一句：“請問，你今年幾歲？”
周少虞想也沒想就回答：“我今年三歲半了！”
孔韓瑞、程奈：“……”
他們又立刻轉過頭嚴肅商量。
“我聽說過有一種叫認知混亂的病。周少可能把自己當成三歲小孩。”
“能治好嗎？”
“不好說。他的病情比我想象中嚴重，我們還是立刻通知周叔叔吧。”
周少虞從來沒嘗過那麽多美食！而且他不像在幼兒園的時候，他現在胃口很大很大，簡直像個無底洞。
他放開了肚皮吃，吃得好開心，把盤子都舔得一幹二凈！
周少虞驕傲地揚起臉，他今天又空盤了，老師和媽媽肯定要表揚他，還會給他獎勵小紅花呢。
孔韓瑞虛虛握拳，輕咳一聲，“少虞小朋友。”
周少虞眨巴著大眼睛，“什麽事？”
“今天，如果有其他人跟你說話，你不要回答。”
周少虞乖巧點頭，“我知道了！媽媽說，不能理睬陌生人。”
程奈硬著頭皮尷尬道：“說得很好。”
幾人剛吃完，人群中突然有一個大膽的女孩子跑出來，她羞紅了臉，把一封粉色情書遞到周少虞面前。
“周，周少。我是A班的林沫沫，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可以收下這封信嗎？”
程奈皺眉，剛想幫周少虞回絕。
沒想到周少虞瞬間忘記自己不能搭理陌生人，他最喜歡別人誇獎和喜歡他了！
他接過粉色情書，羞澀笑笑，“謝謝你，明天邀請你來我家玩。”
女孩子不可置信怔在原地，幾乎幸福到暈厥！
周圍眾人看到周少虞今天那麽好說話，紛紛上前遞情書、賀卡和禮物，整個飯堂被圍到水洩不通。
周少虞享受眾人追捧的目光，咧開嘴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他一邊收禮物一邊邀請大家來家裏玩，來者不拒，看起來眉飛色舞。
這天，整個希雅學校都炸了！
論壇不停刷屏，每條後面都跟著“爆”字。
【坐標第一食堂！大家快去！！周少今天收情書和禮物！】
【啊啊啊尖叫！周少以前板著臉好兇，他今天好溫柔好好人啊！還讓我們去他家玩！】
【大家趕緊去啊，下次再見，周少的心情就不一定那麽好咯。】
短短十五分鐘，周少虞懷裏捧著一堆禮物。
他開心地不得了，一頭銀卷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非常有光澤度，還神氣地晃了晃。
他捧著禮物傻兮兮笑，朝眾人做了個拋媚眼和飛吻手勢，“這都是我喜歡的禮物！謝謝大家！”
眾人不停尖叫，女孩子們幸福到眩暈。她們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狂拽吊炸天、從不搭理人的酷哥校霸會對她們飛吻！
程奈和孔韓瑞都在旁邊無語看著。
他們真想把這些錄下來，到時等周少虞病好了再給他欣賞自己的“英姿”。
周少虞正在享受眾星捧月的目光時，突然來了個小弟，說“校長找他”。
程奈和孔韓瑞只好把周少虞送到校長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內有人正在低聲交談。
校長：“周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麻煩您親自來一趟。大家都知道我們學校有百年歷史，非常註重每個月這場考試，實在是少虞同學他這次太過分了！平時目中無人就罷了，竟然把月考當兒戲！在卷子上亂塗亂畫，連名字都不寫，還跟老師說，他不會寫字……”
周少虞一進門，便看到在沙發首位端坐的男人，男人著一身高定西裝，骨節分明的手指若有所思輕叩桌面。
周少虞眼睛比星星還亮，在一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朝周知越小跑過去，笑容很甜，“爸爸，爸爸！”
身旁沙發突然凹陷，周少虞整個人粘了過來，眨眨眼，“爸爸，你終於來接我放學了！”
周知越楞住，身形僵硬，鏡片下的眸光晃了晃神。
眾人：“……”
周知越瞥了一眼周少虞，站起身，朝校長淡聲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回頭會跟少虞談談。”
校長搖頭嘆氣，也不好說什麽，只得點頭，把幾人送出辦公室。
程奈和孔韓瑞追上來了，委婉地跟周知越提及周少虞“病”的事。周知越瞥了乖巧站在一旁的周少虞，面露疑惑，“我再觀察看看。”
一出校門，周少虞便習慣性塞了一個大書包到周知越懷裏，嘰嘰喳喳道：“爸爸，媽媽怎麽不來接我？”
周知越提著他的大書包，眉間褶皺更深。
周少虞突然想起什麽，眼睛轉了轉，“噢！媽媽在出差！那我能不能跟麻麻視頻？”
周知越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回家途中，周少虞好多話說，對一切都很好奇，“爸爸爸爸，你為什麽要戴眼鏡啊？”
“因為，近視。”
“近視是什麽意思啊？”
“屈光不正的一種，會導致視物模糊。”
“爸爸，明天我要邀請學校同學來家裏玩！”
“好……”
周少虞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周知越耳朵聽得起繭，突然發現，周少虞這天講的話，比這一年和他說的話還要多。
但他也基本上可以確認，周少虞好像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回到家後，周少虞好像對一切都很不滿，叉著腰抱怨。
“家裏怎麽變了？”
“哪變了？”
“虎寶去哪了？媽媽給我買的大象搖搖椅呢？我的房間，好醜啊……”
在未搞清楚病情前，周知越打算先順著周少虞的意。晚點再跟醫生打個電話商討治療方案。
如果實在治不好也沒有關系。
他周知越的孩子，就算是個有智力缺陷的傻子，他也會護他一輩子無憂。
周知越這個晚上異常充實。
陪周少虞玩玩具車、搭積木、拼圖。幫他放浴缸的水，督促他快點洗澡。
洗完澡後，周少虞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滿地揪住頭發，“爸爸，爸爸。我討厭這個頭發！好難看！”
周知越被周少虞搞得哭笑不得，“你不是最愛頭發嗎？”
十五歲的周少虞很臭美，每周都有專業團隊幫他打理這一頭卷曲的銀發，可以說每根頭發都價值不菲。
周知越剛從房間拿一條幹凈毛巾進浴室打算遞給他，瞳孔不受控制縮了縮。
“你怎麽能！？”周知越迅速上前，把他手中剪刀奪走，銀發散落一地。
周少虞朝周知越笑笑，他的頭發像狗啃似的，左邊低右邊高，劉海也被他徹底剪碎。
整個人很傻很奇怪！就算配一張天仙臉都挽救不回來！
周知越忍不住拔高音量，“你不能亂剪頭發！”
周少虞被罵，倔強撅起嘴，“為什麽？我就要剪頭發！”
周知越已經被傻子氣得沒脾氣了，蹲下身打掃滿地碎發，試圖跟他講道理：“亂剪頭發很醜。”
周少虞打量鏡中的自己，眼睛又圓又亮，“不會醜！媽媽說我超級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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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虞一出聲，被自己的聲音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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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虞舉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兩只可愛的小肉手變成一雙美少年獨有的修長美手。
他不知道為什麽一夜之間變成了大人！
他肯定在玩一個“小孩變大人”的游戲！！
周少虞傻兮兮笑了一會兒，突然忍不住又哭起來，肩膀一抖一抖，眼睛紅彤彤。
紅發少年被震驚到定在原地，他實在沒想到平時狂拽吊炸天的校霸居然變臉如變天，那麽，感性……
“周少，誰，誰惹到您了？我們去把他揍一頓為您出氣？”
周少虞一聽到“揍”字立刻把眼淚吸進鼻子裏，“不能揍人……”
紅發少年給整懵了，“那該怎麽辦？這個變態怎麽處理？”
周少虞抹幹眼淚，拍了拍胸口，義正言辭：“遇到壞人，我們要告訴老師或者家長！”
周少虞一發話，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邊上立刻有小弟執行命令，“沒問題，周少，我現在就把這件事跟老師匯報。”
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剩下幾個小弟在“看押”變態。
紅發少年則提起周少虞的書包，點頭哈腰道：“周少，我們先回班吧，今天您還要月考。”
周少虞低垂著腦袋，抿起漂亮的嘴，面色蒼白。他對這個陌生環境感到好害怕，想立刻見到媽媽。
他被一群小弟前呼後擁送回班級裏，他一出現，整間教室的同學噤若寒蟬，沒人敢說話，生怕觸了他黴頭。
這學期才轉過來的某新生偷偷看了一眼論壇上的“校規”，其中就有一條。
【見到周少要繞路走！否則，後果自負！】
其中一個小弟幫他擦拭桌椅，紅發少年則將他的書包放在課桌上，他恭敬地朝周少虞頷首，“周少，您先考試，有什麽需要隨時上chatcya吩咐我。”
周少虞拘謹又落寞地坐下，習慣性朝紅發少年甜甜道一句“謝謝你”。
紅發少年第N次驚呆！他沒想到周少虞竟然會說謝謝，他憨笑著撓撓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句話確實不假，跟著周少虞混的這幫小弟全都是發自內心想跟著他的。周少虞雖然性格暴躁、難伺候，但特別講義氣，對小弟很關照，能被他“收入門下”是要通過重重考核的。
考試鈴聲響起，周少虞面前出現了一沓“天書”試卷。
他蹙起眉毛，左右翻了翻，竟然沒有一個字是認識的。唯一認識的就是數字123和英語ABC。
周少虞差點又掉眼淚，但他硬生生忍住。
他以後一定聽媽媽的話好好學習，這樣就能看懂字了。
周少虞想起他的幼兒園美術課，那天的課堂作業是畫《一家人》。
周少虞心裏想起爸爸媽媽，忍不住在空白試卷紙上作畫，神色認真，畫了一家三口火柴人。
沒一會兒，整面試卷都是歪歪扭扭的畫作。
周少虞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往常幼兒園老師都會在這個時候組織小朋友們吃飯，他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監考老師看，希望他能叫大家吃午飯。
可惜直到考試結束老師也沒有叫他們吃飯，只是在收周少虞的試卷時怔楞了一瞬，隨即唉聲嘆氣道：“你至少寫個名字吧？”
周少虞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搖頭，“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監考老師：“？？？”
考試結束，大家陸陸續續離開課室。
周少虞坐在原地不知所措，他肚子好餓，他想吃飯飯了。
一只熱情的手突然攬住他肩膀，周少虞轉頭，楞了楞，他盯著金發少年和眼鏡少年仔細瞧，“你，你是程奈、孔韓瑞？”
程奈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表情很無語，“你沒事吧？不是說約在食堂門口嗎？為什麽還坐在這裏？”
周少虞終於看到認識的人，揚起一抹激動又傻兮兮的笑容，表情有些委屈，“我肚子好餓，我想吃飯飯了。老師為什麽不讓我吃飯？”
程奈，孔韓瑞：“？？？”
程奈和孔韓瑞深深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出驚恐。
他們的好朋友，腦子好像出了點問題！
兩人立刻背過身商量了一會兒。
“你看這怎麽辦？他不太正常！”
“我們先瞞住，不然在學校傳開又是個麻煩的大新聞。特別是，如果讓六中和哈羅那幾個覬覦他地位的惡霸知道，免不了又要打群架，又要流血！”
程奈和孔韓瑞立刻帶餓得呱呱叫的周少虞去希雅學校最高檔的學生餐廳吃午飯。
周少虞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餐盤，眼睛發亮，露出今天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餐盤裏有很多從來沒見過的東西，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周少虞只會用兒童筷，不會用大人的筷子，他拿起勺子和叉子快樂進食。
他邊吃邊問，眼神亮晶晶的，“這是什麽啊？好好吃！”
孔韓瑞和程奈對視一眼，汗顏道：“這是牛排。”
周少虞把食物放進嘴裏，雙眼彎起，笑得很開心，“耶！我現在會自己吃飯啦！不用老師餵！”
孔韓瑞試探問一句：“請問，你今年幾歲？”
周少虞想也沒想就回答：“我今年三歲半了！”
孔韓瑞、程奈：“……”
他們又立刻轉過頭嚴肅商量。
“我聽說過有一種叫認知混亂的病。周少可能把自己當成三歲小孩。”
“能治好嗎？”
“不好說。他的病情比我想象中嚴重，我們還是立刻通知周叔叔吧。”
周少虞從來沒嘗過那麽多美食！而且他不像在幼兒園的時候，他現在胃口很大很大，簡直像個無底洞。
他放開了肚皮吃，吃得好開心，把盤子都舔得一幹二凈！
周少虞驕傲地揚起臉，他今天又空盤了，老師和媽媽肯定要表揚他，還會給他獎勵小紅花呢。
孔韓瑞虛虛握拳，輕咳一聲，“少虞小朋友。”
周少虞眨巴著大眼睛，“什麽事？”
“今天，如果有其他人跟你說話，你不要回答。”
周少虞乖巧點頭，“我知道了！媽媽說，不能理睬陌生人。”
程奈硬著頭皮尷尬道：“說得很好。”
幾人剛吃完，人群中突然有一個大膽的女孩子跑出來，她羞紅了臉，把一封粉色情書遞到周少虞面前。
“周，周少。我是A班的林沫沫，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可以收下這封信嗎？”
程奈皺眉，剛想幫周少虞回絕。
沒想到周少虞瞬間忘記自己不能搭理陌生人，他最喜歡別人誇獎和喜歡他了！
他接過粉色情書，羞澀笑笑，“謝謝你，明天邀請你來我家玩。”
女孩子不可置信怔在原地，幾乎幸福到暈厥！
周圍眾人看到周少虞今天那麽好說話，紛紛上前遞情書、賀卡和禮物，整個飯堂被圍到水洩不通。
周少虞享受眾人追捧的目光，咧開嘴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他一邊收禮物一邊邀請大家來家裏玩，來者不拒，看起來眉飛色舞。
這天，整個希雅學校都炸了！
論壇不停刷屏，每條後面都跟著“爆”字。
【坐標第一食堂！大家快去！！周少今天收情書和禮物！】
【啊啊啊尖叫！周少以前板著臉好兇，他今天好溫柔好好人啊！還讓我們去他家玩！】
【大家趕緊去啊，下次再見，周少的心情就不一定那麽好咯。】
短短十五分鐘，周少虞懷裏捧著一堆禮物。
他開心地不得了，一頭銀卷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非常有光澤度，還神氣地晃了晃。
他捧著禮物傻兮兮笑，朝眾人做了個拋媚眼和飛吻手勢，“這都是我喜歡的禮物！謝謝大家！”
眾人不停尖叫，女孩子們幸福到眩暈。她們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狂拽吊炸天、從不搭理人的酷哥校霸會對她們飛吻！
程奈和孔韓瑞都在旁邊無語看著。
他們真想把這些錄下來，到時等周少虞病好了再給他欣賞自己的“英姿”。
周少虞正在享受眾星捧月的目光時，突然來了個小弟，說“校長找他”。
程奈和孔韓瑞只好把周少虞送到校長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內有人正在低聲交談。
校長：“周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麻煩您親自來一趟。大家都知道我們學校有百年歷史，非常註重每個月這場考試，實在是少虞同學他這次太過分了！平時目中無人就罷了，竟然把月考當兒戲！在卷子上亂塗亂畫，連名字都不寫，還跟老師說，他不會寫字……”
周少虞一進門，便看到在沙發首位端坐的男人，男人著一身高定西裝，骨節分明的手指若有所思輕叩桌面。
周少虞眼睛比星星還亮，在一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朝周知越小跑過去，笑容很甜，“爸爸，爸爸！”
身旁沙發突然凹陷，周少虞整個人粘了過來，眨眨眼，“爸爸，你終於來接我放學了！”
周知越楞住，身形僵硬，鏡片下的眸光晃了晃神。
眾人：“……”
周知越瞥了一眼周少虞，站起身，朝校長淡聲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回頭會跟少虞談談。”
校長搖頭嘆氣，也不好說什麽，只得點頭，把幾人送出辦公室。
程奈和孔韓瑞追上來了，委婉地跟周知越提及周少虞“病”的事。周知越瞥了乖巧站在一旁的周少虞，面露疑惑，“我再觀察看看。”
一出校門，周少虞便習慣性塞了一個大書包到周知越懷裏，嘰嘰喳喳道：“爸爸，媽媽怎麽不來接我？”
周知越提著他的大書包，眉間褶皺更深。
周少虞突然想起什麽，眼睛轉了轉，“噢！媽媽在出差！那我能不能跟麻麻視頻？”
周知越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回家途中，周少虞好多話說，對一切都很好奇，“爸爸爸爸，你為什麽要戴眼鏡啊？”
“因為，近視。”
“近視是什麽意思啊？”
“屈光不正的一種，會導致視物模糊。”
“爸爸，明天我要邀請學校同學來家裏玩！”
“好……”
周少虞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周知越耳朵聽得起繭，突然發現，周少虞這天講的話，比這一年和他說的話還要多。
但他也基本上可以確認，周少虞好像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回到家後，周少虞好像對一切都很不滿，叉著腰抱怨。
“家裏怎麽變了？”
“哪變了？”
“虎寶去哪了？媽媽給我買的大象搖搖椅呢？我的房間，好醜啊……”
在未搞清楚病情前，周知越打算先順著周少虞的意。晚點再跟醫生打個電話商討治療方案。
如果實在治不好也沒有關系。
他周知越的孩子，就算是個有智力缺陷的傻子，他也會護他一輩子無憂。
周知越這個晚上異常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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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越被周少虞搞得哭笑不得，“你不是最愛頭發嗎？”
十五歲的周少虞很臭美，每周都有專業團隊幫他打理這一頭卷曲的銀發，可以說每根頭發都價值不菲。
周知越剛從房間拿一條幹凈毛巾進浴室打算遞給他，瞳孔不受控制縮了縮。
“你怎麽能！？”周知越迅速上前，把他手中剪刀奪走，銀發散落一地。
周少虞朝周知越笑笑，他的頭發像狗啃似的，左邊低右邊高，劉海也被他徹底剪碎。
整個人很傻很奇怪！就算配一張天仙臉都挽救不回來！
周知越忍不住拔高音量，“你不能亂剪頭發！”
周少虞被罵，倔強撅起嘴，“為什麽？我就要剪頭發！”
周知越已經被傻子氣得沒脾氣了，蹲下身打掃滿地碎發，試圖跟他講道理：“亂剪頭發很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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