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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跪下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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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跪下求親

如今的聞淵對於裴秋生的婚事, 看得比以往更重,自然不可能真的任由裴秋生遵循自己的心意,讓他想娶誰就娶誰。

畢竟裴秋生中狀元那天, 他朝會結束後回府的路上, 可是有一幫官員圍著他賀喜,還有不少同僚打聽裴秋生的婚親之事。

有好幾家想跟他結親的。

他哪裏說得出口他們堂堂鎮國公府世子和新進狀元郎, 要娶商戶女的事。

裴秋生那邊若是沒松口, 他連開口跟對方的女兒相看都不方便, 一個不好別將對方給得罪了,將來同朝為官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也格外尷尬。

如今裴秋生科考已然結束,後面自有朝廷給他安排差事, 他想著,就算他反悔裴秋生的親事, 裴秋生估計也折騰不到哪裏去。

幹脆先拖, 拖到拖不住的時候再跟裴秋生攤牌。

他已經直接同聞氏表了態,要求她也一起參謀參謀, 多勸勸裴秋生。

聞氏其實並不完全認同他,她覺得裴秋生要娶姜月本就是一早就說定了的事,救命之恩本就當湧泉相報,做過人家的童養夫又不娶她,其實是不應當的。

她只是在納不納妾這件事上有些猶疑。

正好她金陵娘家她侄女, 也就是她堂弟的女兒來長安游玩。那女孩她見過, 生得標致,性子柔和又敞亮, 若是兩人能看對眼,她心裏是支持的。

聞淵一聽, 便也動了心思,讓聞氏立馬安排兩人見一面。

因而兩人雖然各懷心思,但還是安排了這一出。

就連剛才的丫鬟也是聞氏派的,將人從山腳下接上來,再讓裴秋生在她們的必經之路上等著。

所謂的發髻亂了也不過是丫鬟胡編亂造的借口,就這樣讓兩人見了一面。

不過見了多久,聞氏剛才還真是去解簽去了,不得而知。

如今見裴秋生不願意同去,聞氏也不好強勸,只自己去了涼亭,隱晦地問了下侄女的意思。

不過倉促之下,並未提前跟侄女說明,聞氏便將心裏的想法說了,此外,姜月的事也沒瞞著,隱名去姓地同侄女說了一下。

侄女有些意外,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說剛才沒太看清,要回去考慮一下。

沒一口回絕,便是有希望。

畢竟這種事,哪有當場就應下的,就算有這個心思也要拖個幾天或者問問父母親的意思。

聞氏便握著她的手道,“好孩子,那我等你的消息。”

兩人續了會舊方才道別,臨別前聞氏出於心裏對她的喜歡,又將手上的翡翠鐲子摘下來送給了她。

聞氏同裴秋生回去的路上,假裝不經意般打聽道,“剛才那女子還真是我侄女,真是無巧不成書,竟在廟裏碰見了。秋生,你覺得她怎麽樣?”

裴秋生回憶了一下剛才那女子口中的“姑母”二字,哪裏不明白是聞氏安排的。

難怪今日處處透著古怪。

他語氣帶著些不悅道,“未曾了解,不予置評。”

聞氏想著侄女嬌俏的容貌,又問道,“若是只論相貌呢?”

剛才兩個人打了個照面,相貌應當是了解的。

裴秋生越發確認了心中的猜測,“沒留意,孩兒當時在看山看路,不曾看女子。”

聞氏一時間無言以對,有點兒不高興,“你這孩子……”

裴秋生打斷了她,冷硬道,“母親,我的心思,你同父親便是從前不知道,昨日也該知道了。

“還望你們收一收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否則,你們就當我沒回來過。”

聞氏被噎了個正著,再沒說什麽。

回去的路上,裴秋生心緒覆雜,怕去找姜月被她看出來不對,反而影響她的心情,便沒再去找她。

第二天,裴秋生等聞淵下朝後便去找他,再次提起了提親一事,聞淵直接以那日朝廷有差事抽不開身為由,拒絕了。

裴秋生去找謝雲昭向謝丞相打聽了一番,得知聖上最近並沒有給聞淵安排什麽差事,反而還因為裴秋生考中狀元一事給聞淵許了幾日休沐,聞淵口中的差事根本就是他無中生有。

裴秋生氣急,回來又與聞淵當面對質,將聞淵鬧了個大紅臉,又以身體不適為由將裴秋生關在了門外。

裴秋生也不多說什麽,直接就著門外跪了下來,稱聞淵一日不答應,他便在這跪上一日。

聞淵原本就不滿意,更受不得裴秋生以下犯上這樣逼他,便道,“那你就跪著,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就沒打算讓你娶她。先前不過是為了讓你安心準備科考,好穩一穩你心思的。”

裴秋生雖然早就知道聞淵心底裏對這婚事不支持,但卻以為他既然答應了,多少也會顧忌著承諾在那裏而勉強接受。

他沒想到堂堂鎮國公,實際上竟然是這樣一個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的人,難怪整個國公府上下一派烏煙瘴氣,除了聞氏純良些,底下的晚輩論人品性情,就沒有一兩個能敞亮到拿得出手的。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今日他無論有沒有同聞淵撕破臉,結果恐怕都是一樣的,聞淵壓根就是想緩兵之計好拖延他,如今他便偏要將他這緩兵之計戳破。

逼一逼他,或許能奏效。

畢竟鎮國公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著在,鬧將出去對鎮國公府的影響必然不好。聞淵這人不是在乎名聲嗎?看他會不會讓自己就這麽堂而皇之的一直跪下去。

沒想到,聞淵壓根沒心軟,開門的時候直接當沒看見,出了門便繞開他,用膳會友似乎都沒受到絲毫影響。

路過他身邊時,還警告他道,“你就算跪死了,我也不會答應的。”

如今已經算是撕破臉了,裴秋生既然態度強硬,那聞淵就讓他在門口跪著,想著幹脆讓他跪到受不住為止。

裴秋生咬著牙,挺直了背板道,“那我就跪死在這裏。”

到了午膳前,聞氏的侄女提著禮親自上門來拜見聞氏,出人意料地將親事謝絕了。

聞氏很是意外,便問了下侄女原因。

對方說聞世子雖然相貌好,學問功名更好,但知道他已經有了心上人,且那心上人是個平民,縱然勉強接受,將來也怕不知如何相處,還是算了。

聞氏頗為遺憾,夜裏便跟聞淵說了這個兩邊都不願意的結果。

聞淵反而怪她,沒好氣道,“讓你不要說那姜家女的事情你不聽,他們倆的事不一定能成,說出來反而阻了旁的好姻緣。”

聞氏撇了撇嘴,無奈道,“可那畢竟是我侄女,我總不能誆她瞞她。北軒的態度你也知道,如今還在外面呢……”

聞淵沒好氣道,“讓他就這麽跪,跪到他想清楚為止!”

聞氏終究是心軟,這時節晝夜溫差大,白天衣服穿得薄,夜裏便覺得冷了。

她勸聞淵道,“夜裏涼,已經快子時了,不若讓他回去吧?”

聞淵冷笑道,“我讓他回去他就能回去?又不是我罰的他,是他跪在那兒威脅我,想讓我服軟。”

“哪是他威脅你,本就是你的不……”聞氏嘆氣,“算了,我去勸他。”

聞氏推開房門,勸裴秋生回去歇息,裴秋生充耳不聞,“父親什麽時候去提親,我便什麽時候起來。”

聞氏不再勸,只是拿了件外衣搭在了裴秋生肩上

*

到了裴秋生原本計劃去提親的日子,聞淵依然沒有答應。

裴秋生已經跪了兩天兩夜了,期間滴水未進,連嘴唇都幹得起皮了。

聞淵看見反而來氣,吩咐下人道,“讓人給他灌點水,回頭上朝的時候,別讓聖上以為我在府裏折磨他。”

裴秋生倔強地不願喝水,聞淵直接讓人強灌進去。

裴秋生只覺得暖洋洋的陽光下,入喉的水卻如同冰刀子一般,喝下去整個胸腔又疼又涼,一直涼到了心窩子裏。

姜月自打裴秋生狀元游街後,便一連三日沒見到他了,連隨雲也沒來傳過話,心裏覺得奇怪。

往常他放榜或者有空時,便會來找她的。

他休沐五日,按理不會不來的。

她問隨影道,“世子可有讓人帶話過來?”

自打幾個月前隨影跟隨在姜月身邊保護後,便沒再回到裴秋生身邊過,一直留在她這裏。

隨影搖了搖頭,“沒有。”

姜月不放心,吩咐隨影道,“你回鎮國公府一趟,打聽一下世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隨影應下吩咐,“好。”

隨影離開後,褚信過來問她,“姜姑娘,桃花水扇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可以拿出來賣了?”

在二三月那兩個月裏,姜月同褚信做出來約莫兩百個桃花水扇,整整裝了兩大箱子。

如今已然五月了,已然入了初夏,天氣已然熱了起來。尤其是白天,碰到晴天出來走路還得出一身汗。

姜月點頭道,“時間差不多了,拿出去賣吧。”

褚信又問,“那些樹脂壓花呢?”

姜月道,“拿幾樣最好看的擺在外面,只做店鋪裝飾用,不賣。”

不一會兒,隨影回來了,同正在做樹脂雕刻的姜月回稟道,“姜姑娘,我聽府裏的人說,世子他為了讓國公爺答應去他心上人家提親,已經在門外跪了兩日有餘了。”

“隨雲還說,世子夜裏估計著了涼,摸著額頭已經燙起來了,人也有些迷糊,世子還不讓他說。”

姜月蹭一下站起來,果然是出了點事,她凝著眉道,“這人真是個傻子。”

又道,“我現在去找他。”

隨影連忙攔住,“姜姑娘,世子他跪在國公爺的屋子外面,您恐怕不方便過去。”

姜月想著也是,她一個姑娘家,在鎮國公的院子裏跪著的話,守門的人估計連門都不讓她進去。

要是在聞氏的小院中那還好說。

姜月於是讓隨影同裴秋生道,“你去跟他說,我雕玉簪的時候被飛出來的碎玉傷了眼睛,這會兒血流不止,請來的大夫無能,說沒辦法。”

隨影眼睛一亮,“是。”

姜月沒等多久,裴秋生就帶著大夫帶著隨雲一同過來了,見到右眼被白布斜裹著的姜月,連忙一拐一瘸地跑了過來。

裴秋生嘴唇幹裂,被餵水時又蹭破出了點血,一張臉因發熱透著不正常的紅,兩日未梳洗的他頭發也亂糟糟的。

因為跪了太久,裴秋生此時走路還有些不太順當。

他擔憂又著急道,“怎麽就傷了眼睛?我帶大夫過來了,快讓他給你看看。”

姜月看見他這幅狼狽的樣子,一下就紅了眼眶,將眼睛上的布揭掉道,“傻子,我眼睛沒事,趕緊讓大夫先看看你。”

裴秋生楞住,心中的擔憂落了地,松了口氣又有些無奈地苦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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