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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包藏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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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升起融化了初雪,皇帝身邊的太監如海跑到內務府,他帶著宮女們進了李嬋的房間,說是皇帝翻了她的牌子。這下子熱鬧了,尉遲媛只覺得好笑,她關起門來同自己從家裏帶來的侍女櫻桃說道:“那個李嬋有我漂亮麽?真是可笑,我看姨娘說的不假,他真是……”

櫻桃慌忙跑去看下門外,她說:“小主,現在不比在家,您還是消消氣吧。”

尉遲媛哼了一聲,她說:“怎麽說不得了,還說什麽要選皇後。皇後呢!倒是那兩個六部之後被封了妃,明日人家兩個就不住這了,要去亭臺樓閣了,這李嬋今日侍寢後,怕是也要做貴人。”

李夢在芙蓉殿裏看書,她聽吳芳說起內務府的安排頻頻點頭,她笑著說:“今晚你且看著殿下,他今晚必須臨幸李嬋。”

吳芳笑了:“娘娘為殿下實在操心。”

李夢也笑了:“你說這話便是明白哀家的安排了。你今晚去中宮當值,無論第二日殿下喜不喜歡李嬋,三月內都不可再翻她牌子。”

這句話可讓吳芳不能明白,可她了解李夢的性子便不多問,換了身衣裳便接替了本該伺候的大宮女,自個兒親自去接李嬋前往中宮。皇宮之大,行走宮女無數,實際上太後應該入主鳳儀殿,可這鳳儀殿被範怡自殺染了臟血,李夢便一直閑置這鳳儀殿,皇帝未有孩子,東宮與中宮變成了皇帝的兩個寢宮,古來也不是他一人這樣。

李夢見人都走了,她自個兒出了芙蓉殿轉悠,一出門撞見了姚月輝。姚月輝趕忙上前伺候,她說:“娘娘好興致啊。”

李夢牽起她的手說道:“剛好你這小頑皮鬼來了,陪哀家四處走走吧。宮裏來了新人是時候整理下閑置的宮殿了。“

姚月輝想當然的說道:“娘娘可以讓妃嬪們去整理啊,這種事情多費腦子。”

李夢拍了下她的腦袋:“你這小笨蛋,若是哀家讓誰去做了這事,那不是告訴別人哀家喜歡她,這是禍不是福。”

走了一路,李夢又說:“這鳳儀殿過去是先帝皇後範怡居住的地方。這兒啊,從前無論是什麽季節,都有全西陵最好的牡丹花。她是哀家見過最有貴氣的女子。”李夢拿起竹筒給花田澆了水,她又說:“你大哥與納蘭青怎麽樣了?”

姚月輝如實說道:“大哥那脾氣……倒是納蘭姑娘十分熱情,我看他們性格確實挺合適的。”

李夢放下竹筒說道:“你大哥心裏有結,你作為妹妹也要好好關心他,家和萬事興。”

姚月輝點點頭,二人回到芙蓉殿,姚月輝道:“娘娘,末將要出宮了,您有什麽話讓末將帶著走嗎。”

李夢拍了拍她的腦袋,她說:“你這丫頭,再幾年就成陸家人了,現在就這般放肆,往後哀家還管得住你嗎。倒是這眼睛,長得和你爹真像啊。”

當晚,李嬋被人擡進了中宮,她渾身都在發抖,想來她自幼便被父親當做男兒養,對她來說皇宮十分陌生,而皇帝是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她看著床邊的燈燭,火苗被微風吹動,有一絲晃動。她在心裏數數,結果便睡著了。過了好一會兒,皇帝來了,李守武看這個少不更事的女孩,他覺得有點好笑。李守武拍拍她的臉,李嬋猛得一下醒了過來,她坐起身來,被子從她光滑的皮膚滑了下來,李嬋害羞的將被子扯起來,她說:“殿下……臣妾失禮了。”

李守武道:“小時候見過你,你那時騎在馬上很是驕傲,現在怎麽了?”

李嬋說道:“爹說,在皇宮裏不比在外,無論發生什麽都要學會收著。”

李守武撇開她抓住被子的手,他說:“你們都怕朕,朕是洪水猛獸麽?那好,朕命令你,讓你做自己。”

李嬋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她情不自禁笑了出來,她說:“真的嘛……那臣妾想說……殿下從前學騎馬的時候,還是臣妾的父親教的呢。那時……殿下還是個孩子,但……現在已經是一國之君了……”

李嬋說著這話,她眼裏流露出了一種崇拜的眼神,這讓李守武心動不已,無論是諸葛天頌還是鄭月都不曾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李守武抑制不住便同她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如海在外殿伺候,他見殿下出來後,便為他更衣,而後吳芳從外面進來。李守武有點驚訝,他說:“姑姑怎麽來了?”

吳芳讓如海出去,她親自給皇帝戴上玉帶,她說:“殿下可要給李嬋封號?”

李守武低頭一笑,似乎還在回味昨夜,他說:“李嬋明艷動人,溫婉舒心,便封她舒貴人吧。”

吳芳又說::“娘娘讓奴才和殿下說句話,娘娘讓殿下無論喜不喜歡她,三個月內都不可再臨幸於她。”

李守武不解,他說:“姑姑,太後她……”

吳芳笑了:“奴才不問主子何故,但主子一心為了殿下,殿下是太後的親生兒子,她又豈會害你。”

李嬋得了封號,被安排進了正蘭軒,這可是尉遲琳的舊居。尉遲琳在輕塵殿聽了此事,她怒不可揭跑去芙蓉殿興師問罪。她也顧不上禮儀便說:“太後娘娘,那可是正蘭軒,是先帝賜給妹妹的。就算宮裏再怎麽樣,閑置的宮殿可不少,何必那麽著急……還讓個貴人住進去。”

李夢像看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看著尉遲琳,她說:“若不是此事,你還會踏進芙蓉殿麽?你我之間的事,三言兩語能說得清麽、哀家若是秉公處理,你現在會在何處。”

尉遲琳料定她沒有證據,便道:“太後娘娘,妹妹惶恐,你我同為先皇妃嬪,就算念著舊情。也該給三分薄面吧。”

李夢見她說這話便道:“別急,你不還有宋貴人這步棋麽。太妃說得很有道理,舊情,本宮最近將宮裏的大小宮殿重新整理了一番。這宮中快沒了規矩,輕塵殿未免太偏了,倒不如去映輝閣吧,那地方實在大,就住了雅貴人一人,哀家看你去那做主事再好不過。”

尉遲琳知道鄭月不好惹,李夢竟如此安排,簡直氣死她了。她冷笑一聲說道:“太後恩典啊!如此妹妹便幫太後好好管家妃嬪吧。”

吳芳這才明白李夢的意思,她說:“娘娘是好心,先用舒貴人刺激太妃,又讓太妃去壓制雅貴人。怕舒貴人得罪了太妃,便讓殿下冷落她。“

李夢又說:“整理宮殿不是目的,把人心整整才是問題的關鍵。她膽子那麽大,哀家留不得她,可是要除去她也不是易事,正好讓哀家看看雅貴人的本事。”

---映輝閣--

雲良從外面跑了進來,她氣喘籲籲的告訴鄭月,她說:“娘娘!聽說太後讓太妃娘娘到咱們映輝閣做主事。”

鄭月笑了,雲良一頭霧水,她說:“娘娘,您怎麽還笑呢!您才是映輝閣的主子,皇太妃來了,咱們……”

鄭月說道:“為什麽不能笑。太後娘娘想來個蚌鶴相爭,想讓我替她咬死瘋狗。呵呵,高招啊!”

鄭月起身說道:“收拾一下,她以後住在這,我們去側殿住。到底是先皇的妃子,給她三分薄面。”

那晚鄭月被宣進芙蓉殿,她跪在李夢面前行大禮,李夢命她起身,她說:“知道哀家為何要見你麽?”

鄭月道:“太後娘娘定是要教臣妾做人的道理。”

李夢笑了:“你很聰明,聰明過了頭。你原本根本就不是文大人送進宮的繡女,你掐準時間,奮力一搏,又以白布獲得哀家的信任,正可謂一步登天。在這宮裏,所有人的目的隱藏得再深,哀家都能看懂。唯獨是你,哀家看不懂。”

鄭月便問:“臣妾才疏學淺,不知哪裏讓人看不懂了。”

李夢說:“你話裏有話。”

朕月說道:“太後娘娘,您此前遭禍,明明是諸葛天頌與太妃所為,可是您回宮後竟然只字不提,甚至任由他們享受封號。臣妾確實是才疏學淺,看不懂這些。”

李夢又說:“你到底是愛著皇帝,還是愛著什麽呢?你這孩子,到底是善良還是藏著狡猾呢。”

鄭月離開芙蓉殿,與諸葛天頌打了個照面。諸葛天頌與她在惜花庭裏說了幾句話,鄭月笑了,她說:“宋貴人,你好雅興。”

諸葛天頌說:“殿下身邊有了新人,本宮這不才有了閑情雅致出來走走麽。聽說太後將太妃娘娘安排在映輝閣,真是有趣。”

鄭月道:“宋貴人消息真靈通,那宋貴人覺得今晚太後為什麽要召見本宮。”

諸葛天頌看著她,鄭月忽然走進說道:“太後娘娘,讓本宮想辦法殺了你和太妃。”

諸葛天頌眉頭一緊,鄭月笑了起來,她說:“本宮說笑呢,宋貴人天姿國色,我見猶憐,誰能狠心對你下手。可是宋貴人,本宮勸你,莫再打小人主意。你要對任何人下手,我都管不著,可若是你要危害江山社稷,我絕不饒你。”

諸葛天頌大笑,她說:“你……一個丫鬟出身,我乃天女,你如何和我鬥!”

鄭月冷笑,她說:“因為你心裏有恨,這個世上但凡說自己恨誰才活著的人,最是惜命。可我愛皇上,一個人可以為了愛生死無懼。你呢,是為了恨茍延殘喘。我連死都不怕,你如何和我鬥。有多少好茶,貴人自當多喝,否則到了閻王那,就只剩下孟婆湯了。來一趟皇宮,享受世間繁華,便該好好惜命,否則不僅是我,還有更多人要送你去見閻王。”

諸葛天頌回到安春閣,她失去了天賦,便不能占星,只能用過去熟悉的方法進行蔔卦,她鄭月起了卦,是一條大絕路,她這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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