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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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西河公社這邊臨山, 各村都有山地，盤村大隊也不例外，宋超做事又盡心盡力，不光打聽, 還實地考察, 結果上山的時候碰到了幾個小青年正在欺負一個傻子, 宋超就呵斥了兩句, 那幾人嫌他管閑事，推搡兩下不算完, 其中一個故意唉喲唉喲的倒到地上, 笑嘻嘻地說宋超打傷了他，非要宋超付醫藥費。
宋超為息事寧人, 加上也確實打不過，給了兩塊錢才算完。
宋超道：“我當時也無意聽了一耳朵，好像是那幾人偷老鄉家的雞在山上烤著吃，讓村裏一個傻子看到了，那幾人就在那威脅, 說的話那叫一個猖狂, 又是要打死人家, 又是教傻子說些侮辱女同志的話，那傻子不說，他們就揍人，我看著不像樣, 就喝止了。”
周嘉妮對盤村大隊不陌生, 王斌家就是盤村的, 上輩子在那裏待了幾十年。
宋超提到傻子，周嘉妮就知道是誰, 高大牛，人家上頭有倆人高馬大的哥哥、有倆姐姐，下頭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高大牛智力低下，也就是不會告狀，不然他那倆哥哥就能把那幾個無賴捶個半死。
周嘉妮：“你給我描述下那幾個無賴的長相。”
盤村有數的幾個二流子，弄不好是王斌跟他那幾個狐朋狗友。
宋超不疑有他，以為周嘉妮是預備下去考察的時候方便避開，道：“好，我給你說說，若去盤村大隊就離他們遠遠的。那幾人應該都是村裏社員，為首的那個比我高半頭，很瘦，臉很白，眼珠子有點偏黃，瞧著模樣還不賴，但沒想到品性那麽……”
周嘉妮垂下眼皮，是王斌，那另外幾個不用說她也知道是誰了。
趙玉珍已經有點害怕了，道：“以後咱們還得去各村檢查呢，要是碰上這樣的人怎麽弄啊？”
周嘉妮吸了口氣，道：“確實要註意一下，尤其這樣的小流氓，以後去盤村大隊拿上根棍子，真遇上了對方要是說些難聽的或者有什麽動作，別手軟，狠狠抽丫的，打完再報公安，別怕丟人。”
宋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想到那些人逗那傻子說的那些下流話，皺眉道：“以後去盤村大隊，我跟著，或者以後有需要跑腿的事，都交給我。”
不過組長還挺剛的，沒被嚇破膽。
三人聊了幾句，下班。
周嘉妮回去還真找了根小棍子放到了倉庫裏。
她有防狼神器，但白天肯定用著不方便。
又去了趟武奶奶家，武奶奶看她來很高興，笑道：“嘉妮快來。”拍著她的手笑道，“轉城鎮戶口了？這是你該得的，你給咱村帶來這麽好的變化，你不轉戶口誰轉戶口。”
周嘉妮笑道：“甭管哪兒戶口，都得給老百姓辦事。”
武奶奶：“這話錯不了。”
沒了出差做借口，有些貨不好帶了，周嘉妮是來做最後掙紮的，她問武奶奶手裏還有多少鞋墊、炊帚，道：“上回給人允諾了些，我拿上，明天寄出去，回頭人家把錢給我郵回來了再跟您算賬。”
武奶奶自是感動，她知道周嘉妮不怎麽出差了，鞋墊子賣的肯定沒之前那麽快，但自己也繡了些，預備趕集的時候再讓家裏老大帶集上賣賣，能賣一雙是一雙。
不想周嘉妮還惦記著她呢。
武奶奶去拿這段時間的存貨，不好意思道：“男式女士的總共有個二十來雙，你能拿幾雙算幾雙。炊帚不多了，也就攢了十來個……”
周嘉妮大大方方地笑：“都拿上吧，我讓人家幫著問問周邊的人，而且您繡這鞋墊也是真好看，炊帚做的也紮實，反正我自己用著覺得不錯，咱東西不差，不怕賣不出去。”
周嘉妮的話給了武奶奶很大的信心，但還叮囑：“嘉妮，咱都是實在人，你要是賣不出去就拿回來，千萬別不好意思，千萬別自己往裏貼。”
她是很想掙錢，但不想叫周嘉妮為難。
周嘉妮笑道：“放心吧武奶奶。”
從武奶奶這出去，又去了趙梅家裏。
張惠惠探頭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寫作業去了。
今年下學期就不用去鎮上念書了，直接在村裏念，那天周嘉妮鼓勵她：“小學在咱村，你又是咱前進大隊的人，到時候別的大隊的孩子也來念書，你可不能讓他們壓過去，到時候人家該說咱前進大隊的孩子學習不如人家，回頭再把咱小學撤了……”
惠惠為了保住村裏小學不被撤走，最近特努力。
趙梅這裏還有些發圈，如今廠裏忙，她也時常加班，周嘉妮打算跟她說聲，暫時先別做了。
趙梅則是以為嘉妮不怎麽出差了，也沒法背貨出去賣，只道：“也好，這一段時間是忙，你也別急，等忙過這陣子，我只要得閑就做兩個，攢到年底你回家的時候帶著也行。”
她擔心周嘉妮遺憾掙錢的事。
跟武奶奶那邊的不一樣，趙梅這兒就跟兩人合作差不多了，但彼此都沒說到明面上而。
周嘉妮出布料出樣式，她做，嘉妮給她手工費，但兩人從沒正式談過，心裏都有數。
“這樣也行，反正你自己悠著點兒，如今家裏日子好過了，也得考慮考慮自己的身體，別累壞了。”
提起如今家裏的日子，趙梅眉間一片輕松，臉上不自覺掛了笑，她跟開山都在廠裏上班，只是開山的活輕快，掙得少點兒，她如今成了小領導，工資高點兒，但跟去年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今年惠惠身高竄的都快。
趙梅笑道：“放心吧，這點手工活累倒是累不著，就是廠裏忙，我又管著質檢，萬不能松懈了，我自己會調劑好。”
她是嘉妮推薦的，工作上不能給嘉妮丟人，但要是有掙外快的機會，誰還嫌錢少？
現在手裏正給嘉妮做著雙布鞋，剛納完鞋底，準備等做完了再跟嘉妮說。
拿上二十來個發圈，出門後還感嘆了一番，賣完貨架上存的那些東西，一時半會又開不了張了。
邱則銘最近也忙，村裏的莊稼把式們見各區縣的人都來學種大棚，心裏就起了比較心理，一起去找張寶生他們商量，他們是頭一遭起的這大棚，萬不能在這上頭讓後來者比下去，提出繼續擴建。
張寶生琢磨著也是，起初他還有點擔心大家都種蔬菜大棚，萬一冬天賣不出去怎麽辦，邱則銘給他分析了下。
“這大棚菜種出來肯定不能只賣給本地人，況且咱們還有去省城的線。再不濟，那些運輸司機也願意賺這個外快。”
張寶生一琢磨，是這個理，於是，不再擴展的計劃停了沒多久，如今又啟動了，正好那些來學習的可以從打地基紮棚子開始學起。
倒是多了些免費幹活的，起棚子起的非常快，但邱則銘如今一把抓，事事都得盯著。
別看他不像劉巖似的特意去跟著專業團隊學習，但真說起來，劉巖他們還是覺得邱則銘懂得更多。而且怎麽說呢，他往那兒一站，就算不開口都能服眾。
讓劉巖他們頗為佩服。
兩人都忙，這就導致約小會的時間大大減少。好在周嘉妮本來也不是黏黏糊糊的性子，尋空去看一眼對象，說兩句話就回來了。
邱則銘知道她到新單位也忙，各方面都需要捋順，晚上也沒來黏糊人，只早上做了油餅和粥送過來，吃完飯把她送到村口，幫著看看自行車鏈條，檢查檢查剎車靈不靈。
“去安永大隊的路不好走，騎車顛得厲害，路上騎慢點，他們村頭上還有條窄道，兩邊是水溝，過那段路千萬小心著些。”
周嘉妮笑：“知道啦！”
邱則銘因年前幫著看地的事，各大隊都跑過，繼續笑著給她傳授經驗：“去雙河大隊，從平榆村西邊走，那條路好走，還一路下坡，再回去的時候走平榆村東，多繞段路也別原路返回。”
接受了一番指點，周嘉妮騎車去上班，邱則銘也回了他那一畝三分地。
宋超今天還是單獨行動，周嘉妮帶著趙玉珍去了安永大隊。
今天周嘉妮沒背編織包，背了之前做的雙肩包，騎車得勁，把趙玉珍眼饞的不行，道：“組長，你這包打哪兒買的？”
瞧著挺括又好看，而且兜那麽多，能分裝不少東西，還實用。
周嘉妮道：“找村裏嫂子做的，不過那個嫂子現在是我們村編織廠的質檢幹部，這段時間又忙，不然我可以給你介紹下，你自己出材料，付點手工費讓那嫂子幫你也做一個。”
趙玉珍很是心動，她特殷勤地道：“組長，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那個嫂子，等不忙的時候幫我做一個。我手裏就有現成的帆布，手工費該多少多少，絕不叫嫂子吃虧。”
周嘉妮：“那晚上我回去問問，那個嫂子的娘家嫂子手藝也一等一的好，看她娘家嫂子要是做得，就給你也做一個。”
她反手拍拍身後的包：“這底子還包了袼褙，這樣更挺括，裝點重東西不至於顯得松松垮垮。”
趙玉珍：“我說看著那麽板正呢。”
兩人一路說起衣服、包啊啥的，還說到前進大隊做發圈和塑料大棚的發展，趙玉珍最後感嘆了句：“前進大隊可真是人傑地靈啊。”
把周嘉妮逗得不行。
兩人到了安永大隊，不光候全勝出來迎著，侯敬國也跑前跑後，言語間跟周嘉妮滿是熟絡。
趙玉珍還尋空小聲問：“你們都認識啊？”
周嘉妮：“今年我們村去參加廣交會，中途人手不夠，我們隊長安排人的時候給了安永大隊這邊一個名額，就是侯敬國同志去的。”
哪怕挪了戶口周嘉妮也一時改不了口，還下意識‘我們村’‘我們隊長’。
趙玉珍：“怪不得。”又一時羨慕。
那陣子公社熱門話題也是前進大隊去參加廣交會的事，不少人羨慕壞了。
最初還有人動心思，希望公社這邊也參與一下，說那麽大場面，怕前進大隊鎮不住。
說白了就是有關系戶想打著公社的名頭摻和進去，去了估計也不會幹活，就是想趁機賺便宜，公款出去長見識、玩一玩。
被翟主任一票否定了。
李敬黨就是從公社下去的，由他帶隊，怎麽鎮不住？
再說了，‘鎮得住’‘鎮不住’這說法就不對，你多大胃口啊還想把廣交會鎮住。
在侯全勝的帶領下，周嘉妮看到了安永大隊這邊收拾出來的院子。
比前進大隊最初時的加工坊面積要大，整體收拾的幹凈整潔，也特別亮堂。
旁的倒好，但這邊還支著廚房，裏頭東西一應俱全，明顯是常做飯使得，周嘉妮給了個不合格。
“爐子得拆了，加工坊第一禁明火，連煙都不能抽。分出禁煙區、吸煙區，以後也會不定期抽查，要是查到，可要懲罰的。”周嘉妮看著角落裏不知誰磕打出來的煙灰沫子，道。
趙玉珍拿本子在旁邊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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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公社這邊臨山, 各村都有山地，盤村大隊也不例外，宋超做事又盡心盡力，不光打聽, 還實地考察, 結果上山的時候碰到了幾個小青年正在欺負一個傻子, 宋超就呵斥了兩句, 那幾人嫌他管閑事，推搡兩下不算完, 其中一個故意唉喲唉喲的倒到地上, 笑嘻嘻地說宋超打傷了他，非要宋超付醫藥費。
宋超為息事寧人, 加上也確實打不過，給了兩塊錢才算完。
宋超道：“我當時也無意聽了一耳朵，好像是那幾人偷老鄉家的雞在山上烤著吃，讓村裏一個傻子看到了，那幾人就在那威脅, 說的話那叫一個猖狂, 又是要打死人家, 又是教傻子說些侮辱女同志的話，那傻子不說，他們就揍人，我看著不像樣, 就喝止了。”
周嘉妮對盤村大隊不陌生, 王斌家就是盤村的, 上輩子在那裏待了幾十年。
宋超提到傻子，周嘉妮就知道是誰, 高大牛，人家上頭有倆人高馬大的哥哥、有倆姐姐，下頭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高大牛智力低下，也就是不會告狀，不然他那倆哥哥就能把那幾個無賴捶個半死。
周嘉妮：“你給我描述下那幾個無賴的長相。”
盤村有數的幾個二流子，弄不好是王斌跟他那幾個狐朋狗友。
宋超不疑有他，以為周嘉妮是預備下去考察的時候方便避開，道：“好，我給你說說，若去盤村大隊就離他們遠遠的。那幾人應該都是村裏社員，為首的那個比我高半頭，很瘦，臉很白，眼珠子有點偏黃，瞧著模樣還不賴，但沒想到品性那麽……”
周嘉妮垂下眼皮，是王斌，那另外幾個不用說她也知道是誰了。
趙玉珍已經有點害怕了，道：“以後咱們還得去各村檢查呢，要是碰上這樣的人怎麽弄啊？”
周嘉妮吸了口氣，道：“確實要註意一下，尤其這樣的小流氓，以後去盤村大隊拿上根棍子，真遇上了對方要是說些難聽的或者有什麽動作，別手軟，狠狠抽丫的，打完再報公安，別怕丟人。”
宋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想到那些人逗那傻子說的那些下流話，皺眉道：“以後去盤村大隊，我跟著，或者以後有需要跑腿的事，都交給我。”
不過組長還挺剛的，沒被嚇破膽。
三人聊了幾句，下班。
周嘉妮回去還真找了根小棍子放到了倉庫裏。
她有防狼神器，但白天肯定用著不方便。
又去了趟武奶奶家，武奶奶看她來很高興，笑道：“嘉妮快來。”拍著她的手笑道，“轉城鎮戶口了？這是你該得的，你給咱村帶來這麽好的變化，你不轉戶口誰轉戶口。”
周嘉妮笑道：“甭管哪兒戶口，都得給老百姓辦事。”
武奶奶：“這話錯不了。”
沒了出差做借口，有些貨不好帶了，周嘉妮是來做最後掙紮的，她問武奶奶手裏還有多少鞋墊、炊帚，道：“上回給人允諾了些，我拿上，明天寄出去，回頭人家把錢給我郵回來了再跟您算賬。”
武奶奶自是感動，她知道周嘉妮不怎麽出差了，鞋墊子賣的肯定沒之前那麽快，但自己也繡了些，預備趕集的時候再讓家裏老大帶集上賣賣，能賣一雙是一雙。
不想周嘉妮還惦記著她呢。
武奶奶去拿這段時間的存貨，不好意思道：“男式女士的總共有個二十來雙，你能拿幾雙算幾雙。炊帚不多了，也就攢了十來個……”
周嘉妮大大方方地笑：“都拿上吧，我讓人家幫著問問周邊的人，而且您繡這鞋墊也是真好看，炊帚做的也紮實，反正我自己用著覺得不錯，咱東西不差，不怕賣不出去。”
周嘉妮的話給了武奶奶很大的信心，但還叮囑：“嘉妮，咱都是實在人，你要是賣不出去就拿回來，千萬別不好意思，千萬別自己往裏貼。”
她是很想掙錢，但不想叫周嘉妮為難。
周嘉妮笑道：“放心吧武奶奶。”
從武奶奶這出去，又去了趙梅家裏。
張惠惠探頭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寫作業去了。
今年下學期就不用去鎮上念書了，直接在村裏念，那天周嘉妮鼓勵她：“小學在咱村，你又是咱前進大隊的人，到時候別的大隊的孩子也來念書，你可不能讓他們壓過去，到時候人家該說咱前進大隊的孩子學習不如人家，回頭再把咱小學撤了……”
惠惠為了保住村裏小學不被撤走，最近特努力。
趙梅這裏還有些發圈，如今廠裏忙，她也時常加班，周嘉妮打算跟她說聲，暫時先別做了。
趙梅則是以為嘉妮不怎麽出差了，也沒法背貨出去賣，只道：“也好，這一段時間是忙，你也別急，等忙過這陣子，我只要得閑就做兩個，攢到年底你回家的時候帶著也行。”
她擔心周嘉妮遺憾掙錢的事。
跟武奶奶那邊的不一樣，趙梅這兒就跟兩人合作差不多了，但彼此都沒說到明面上而。
周嘉妮出布料出樣式，她做，嘉妮給她手工費，但兩人從沒正式談過，心裏都有數。
“這樣也行，反正你自己悠著點兒，如今家裏日子好過了，也得考慮考慮自己的身體，別累壞了。”
提起如今家裏的日子，趙梅眉間一片輕松，臉上不自覺掛了笑，她跟開山都在廠裏上班，只是開山的活輕快，掙得少點兒，她如今成了小領導，工資高點兒，但跟去年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今年惠惠身高竄的都快。
趙梅笑道：“放心吧，這點手工活累倒是累不著，就是廠裏忙，我又管著質檢，萬不能松懈了，我自己會調劑好。”
她是嘉妮推薦的，工作上不能給嘉妮丟人，但要是有掙外快的機會，誰還嫌錢少？
現在手裏正給嘉妮做著雙布鞋，剛納完鞋底，準備等做完了再跟嘉妮說。
拿上二十來個發圈，出門後還感嘆了一番，賣完貨架上存的那些東西，一時半會又開不了張了。
邱則銘最近也忙，村裏的莊稼把式們見各區縣的人都來學種大棚，心裏就起了比較心理，一起去找張寶生他們商量，他們是頭一遭起的這大棚，萬不能在這上頭讓後來者比下去，提出繼續擴建。
張寶生琢磨著也是，起初他還有點擔心大家都種蔬菜大棚，萬一冬天賣不出去怎麽辦，邱則銘給他分析了下。
“這大棚菜種出來肯定不能只賣給本地人，況且咱們還有去省城的線。再不濟，那些運輸司機也願意賺這個外快。”
張寶生一琢磨，是這個理，於是，不再擴展的計劃停了沒多久，如今又啟動了，正好那些來學習的可以從打地基紮棚子開始學起。
倒是多了些免費幹活的，起棚子起的非常快，但邱則銘如今一把抓，事事都得盯著。
別看他不像劉巖似的特意去跟著專業團隊學習，但真說起來，劉巖他們還是覺得邱則銘懂得更多。而且怎麽說呢，他往那兒一站，就算不開口都能服眾。
讓劉巖他們頗為佩服。
兩人都忙，這就導致約小會的時間大大減少。好在周嘉妮本來也不是黏黏糊糊的性子，尋空去看一眼對象，說兩句話就回來了。
邱則銘知道她到新單位也忙，各方面都需要捋順，晚上也沒來黏糊人，只早上做了油餅和粥送過來，吃完飯把她送到村口，幫著看看自行車鏈條，檢查檢查剎車靈不靈。
“去安永大隊的路不好走，騎車顛得厲害，路上騎慢點，他們村頭上還有條窄道，兩邊是水溝，過那段路千萬小心著些。”
周嘉妮笑：“知道啦！”
邱則銘因年前幫著看地的事，各大隊都跑過，繼續笑著給她傳授經驗：“去雙河大隊，從平榆村西邊走，那條路好走，還一路下坡，再回去的時候走平榆村東，多繞段路也別原路返回。”
接受了一番指點，周嘉妮騎車去上班，邱則銘也回了他那一畝三分地。
宋超今天還是單獨行動，周嘉妮帶著趙玉珍去了安永大隊。
今天周嘉妮沒背編織包，背了之前做的雙肩包，騎車得勁，把趙玉珍眼饞的不行，道：“組長，你這包打哪兒買的？”
瞧著挺括又好看，而且兜那麽多，能分裝不少東西，還實用。
周嘉妮道：“找村裏嫂子做的，不過那個嫂子現在是我們村編織廠的質檢幹部，這段時間又忙，不然我可以給你介紹下，你自己出材料，付點手工費讓那嫂子幫你也做一個。”
趙玉珍很是心動，她特殷勤地道：“組長，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那個嫂子，等不忙的時候幫我做一個。我手裏就有現成的帆布，手工費該多少多少，絕不叫嫂子吃虧。”
周嘉妮：“那晚上我回去問問，那個嫂子的娘家嫂子手藝也一等一的好，看她娘家嫂子要是做得，就給你也做一個。”
她反手拍拍身後的包：“這底子還包了袼褙，這樣更挺括，裝點重東西不至於顯得松松垮垮。”
趙玉珍：“我說看著那麽板正呢。”
兩人一路說起衣服、包啊啥的，還說到前進大隊做發圈和塑料大棚的發展，趙玉珍最後感嘆了句：“前進大隊可真是人傑地靈啊。”
把周嘉妮逗得不行。
兩人到了安永大隊，不光候全勝出來迎著，侯敬國也跑前跑後，言語間跟周嘉妮滿是熟絡。
趙玉珍還尋空小聲問：“你們都認識啊？”
周嘉妮：“今年我們村去參加廣交會，中途人手不夠，我們隊長安排人的時候給了安永大隊這邊一個名額，就是侯敬國同志去的。”
哪怕挪了戶口周嘉妮也一時改不了口，還下意識‘我們村’‘我們隊長’。
趙玉珍：“怪不得。”又一時羨慕。
那陣子公社熱門話題也是前進大隊去參加廣交會的事，不少人羨慕壞了。
最初還有人動心思，希望公社這邊也參與一下，說那麽大場面，怕前進大隊鎮不住。
說白了就是有關系戶想打著公社的名頭摻和進去，去了估計也不會幹活，就是想趁機賺便宜，公款出去長見識、玩一玩。
被翟主任一票否定了。
李敬黨就是從公社下去的，由他帶隊，怎麽鎮不住？
再說了，‘鎮得住’‘鎮不住’這說法就不對，你多大胃口啊還想把廣交會鎮住。
在侯全勝的帶領下，周嘉妮看到了安永大隊這邊收拾出來的院子。
比前進大隊最初時的加工坊面積要大，整體收拾的幹凈整潔，也特別亮堂。
旁的倒好，但這邊還支著廚房，裏頭東西一應俱全，明顯是常做飯使得，周嘉妮給了個不合格。
“爐子得拆了，加工坊第一禁明火，連煙都不能抽。分出禁煙區、吸煙區，以後也會不定期抽查，要是查到，可要懲罰的。”周嘉妮看著角落裏不知誰磕打出來的煙灰沫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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