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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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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大棚裏的幾壟菠菜綠油油的特別喜人。

之前還有村民找張寶生, 問大棚裏的菜分不分,年底不是還分一次糧麽,村民們眼饞這些菜,想讓大隊裏按人頭分。

買的話他們不舍得, 秋天菠菜瘋長的時候一個價, 現在是稀罕物, 價格翻著倍的往上漲, 他們又覺得不合理,但還想吃個鮮, 就一個個去找張寶生問。

張寶生就一句:“欠水泥廠、磚廠那些錢你來還?投資買的塑料布你來報銷?蓋大棚額外出工給出去的這些工分你來給?只賣, 不分!”

還有人找到邱則銘這裏,說家裏兒子頭一次走丈母娘家, 要是這時候能提上一捆綠油油的新鮮蔬菜,比提一刀肉都有面子。

這時候菠菜再貴,他也不會比肉貴,但跟秋天的時候比,價格真是翻了十倍不止, 讓他們掏錢還是不舍得, 想讓小邱動員村裏分一批。

當時正好劉敬國在邊上, 沒好氣地道:“大隊今年不弄大棚,你們家兒子就不走丈母娘家了?白菜也是菜,給你親家抱兩顆白菜,也有面子。”

氣的那個嬸子指著鼻子罵他。

邱則銘笑道:“嬸子, 這半畝地肯定分不著, 咱們不是還得指著它打招牌呢?這眼看著馬上擴建了, 等量一多,價格肯定比首批菜便宜, 說不定過年的時候能買上新鮮便宜菜呢。”

一個打招牌,倒是比啥理由都管用了。

如今幫著打招牌的這不就來了嗎?

國營飯店的鄒凱找領導批了條子——得拿條子,這大雪紛飛的時候綠油油的青菜價格肯定比夏天秋天的時候高,沒領導準許,他只能眼饞。

翟項強就不一樣了,他自己就是領導,而且準備私人掏腰包買。他就是想叮囑一下,別全給鎮上國營飯店了,別的渠道也拓展拓展,把名聲打出去。

張寶生起初還忍不住想笑,就半畝地,旁邊擴展的那塊還沒弄好呢,名聲不用打出去也不愁賣。

可翟項強想的長遠。

西河公社下頭的大隊名聲出去了,以後縣裏有什麽資源分配也會多往這邊看兩眼,與整個公社的發展都有利。

他明天去縣裏開會,就準備提捆菠菜去,讓東河公社的桑狐貍看看,等著狐貍上門。

送肯定不送,齁貴的菜,他可不舍得送給老桑。不過他計劃中午拿去縣裏國營飯店,讓人家幫忙加工一下添個菜,讓其他開會的幹部都嘗口鮮。

也能變相饞饞縣裏國營飯店,至於他們來不來就不管了,反正這半畝地的菜他們自己都不夠分的。

光看鄒凱吧,剛才小周同志他們來之前,直接獅子大開口的想要一大半,不是這幾壟菠菜的一大半,是這半畝地的一大半。

外頭一片銀裝素裹,棚子裏暖烘烘不說,還滿眼新鮮翠綠的蔬菜,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

最後商量了一下,鄒凱自己要兩壟菠菜,他今天先割走一壟,另一壟留著長長再來割。

翟主任自己買走三斤,晚上家裏吃一頓,其餘的明天帶去縣裏,饞饞桑沖鋒那個家夥。

村民想要也不是不給,只要願意掏錢就行。

有不舍得的,也真有來買高價菜的,但量都不大,半斤、一斤的買。

有個社員家裏兒媳婦有了身子,這不就過來買了二斤菠菜。

這幾壟菠菜,除了給鄒凱留的那一壟,其他不到一天工夫就把地翻過一遍又種上新的了。

邱則銘他們仨買了二斤,帶回去吃。

周嘉妮跟於晚霞、孫萍三人合夥要了四斤,她提議晚上燙火鍋吃,涮一半,另一半明天做個蒜蓉菠菜。

“一會兒回去泡點粉條、海帶、木耳。再切點白菜、白蘿蔔,把凍起來的那半斤五花肉切成薄片,再切點地瓜……”周嘉妮道,“我去方大娘家換點韭花醬和幹辣椒。”

雖然是以素菜為主,那點肉就幫著加點油水,根本不夠分的,但孫萍聽著還是忍不住想流口水,道:“我知道誰家有凍豆腐,我去買點。”

周嘉妮之前從集上買的芝麻,去鎮上作坊那裏換了點香油和芝麻醬,正好當蘸料。

於晚霞道:“我屋裏那盆豆芽應該發好了,晚上添個菜。”

邱則銘從旁過來,笑道:“二斤羊肉,申請參戰。”

周嘉妮眼裏迸出驚喜,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道:“從哪兒弄的羊肉?”

邱則銘笑:“我一哥們從內蒙過來,估計大後天路過這裏。”

周嘉妮眼裏的光就滅了,她還以為今晚上就能吃上呢,這家夥…竟然還想預支?

邱則銘示意她到旁邊說話,小聲道:“上回你要的火腿也帶上了,弄了兩根,這次我讓他弄了兩只羊,你想要多少先緊著你要。他們這趟車路過省城,還能給叔叔阿姨捎點過去……”

周嘉妮笑瞇瞇地道:“晚上這頓我請了,給你蒸大米飯吃。”

邱則銘笑得合不攏嘴:“前進和昊陽那份,讓他倆掏糧票。”

晚上邱則銘他們仨去周嘉妮那裏吃了頓素火鍋,嗯,那點肉也就用來煮了個湯底。主題還是以素菜為主,但大家都覺得比平時炒的菜好吃。

三人倒也沒空手去,帶了棵白菜,還拿了點土豆,主食付了糧票。

下了兩天的雪停了大半天,晚上又開始飄起來,外頭飄著雪,屋裏涮著熱氣騰騰的火鍋,一個個吃的額頭冒汗。

吃著這一頓,周嘉妮就開始惦記下一頓了:“等羊肉送過來,咱們做個羊蠍子火鍋,再切點羊肉片涮肉吃。”

正兒八經吃一頓。

不過芝麻醬沒有了,今天這一頓造了她一瓶芝麻醬。

汪前進胸脯拍的哐哐響,道:“包我身上,明天我去鎮上買,再打點香油。”

在首都的時候吃過羊肉鍋子,沒想到不帶羊肉的鍋子也這麽好吃,秘訣就是裹上厚厚一層的芝麻醬。

也就是沒有花生醬,不然加點花生醬更香。

吃飽喝足,倒是挺自覺的幫著收拾,看到廚房裏柴不多了,邱則銘回去抱了一捆劈好的木柴,放到他們廚房。

又拿起掃帚把晚上落的這點雪掃凈,見周嘉妮出來,他道:“看樣子這雪今晚上也不得停,明天早上你們不用管,我過來鏟雪。”

不等周嘉妮說出拒絕的話,他接著道:“我先借你點布讓趙梅嫂子再幫我做雙棉靴,我替換著穿。”

意思就是,鏟雪算感謝。

前兩天鏟雪他找的什麽借口呢?哦,是因為自己換給他一張豆油票。

哎,這些伎倆她都明白,還不好拒絕,周嘉妮在心裏嘆了口氣,問道:“你今晚上還去大棚那邊嗎?”

小邱同志對工作認真負責的態度她還是挺佩服的。

那天一看雪下的架勢不對,夜裏往大棚那邊跑了幾趟,生怕值班的人睡過去,塑料棚子讓雪壓塌。

“得去看看,今晚上劉巖值班,一會兒我先過去一趟,夜裏再去看看。”邱則銘笑道,“那家夥睡覺死,上回值班劉叔過去故意弄了些動靜,他半點反應都沒有,讓劉叔抽了一頓。”

“哦,路上註意安全,雪一踩實了特別滑……”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邱則銘掃完院子裏頭又開始掃門口外頭。

汪前進打著手電筒去送孫萍,回來的時候晃了幾束光過去,發現邱則銘和周嘉妮正站門口說話。

他道:“我說,你倆不嫌冷啊?”

邱則銘沒理他,把手裏的大掃帚遞給周嘉妮,道:“新的是小號的,你穿正好,我替換下一件放到大棚值班點,誰夜裏值班誰穿,還弄了兩件舊的給寶生叔和四大爺……”

汪前進晃過來,道:“啥新的舊的?”

“讓肖哥幫忙捎的軍大衣。”邱則銘溫聲叮囑周嘉妮,“快回去吧,外頭冷。”

看著周嘉妮關了門才轉身往他們那邊走。

汪前進扛了邱則銘一膀子,小聲道:“你弄了女士的軍大衣給小周同志?你家那邊不就知道了嗎?”

邱則銘道:“本來也沒想瞞著。”又住了步子,低聲道,“別胡說八道,我跟小周同志只是普通朋友。”

汪前進撇撇嘴:“還沒追上就說還沒追上,不丟人。不過你弄件女士軍大衣,你家裏肯定要問。”

邱則銘扶額:“我家裏人沒那麽閑,而且小周同志這麽優秀,又不是見不得人,我怕問麽?”

不過還是踹了汪前進一腳。

汪前進:“幹嘛?”

邱則銘:“你知道的太多了,要是首都那邊知道我追人沒追上,那一定是你說的。”

汪前進:……

很快,汪前進又忍不住直想樂,這段時間他哥為了獻殷勤的事可費了不少腦筋,一天八百個心眼子的扒拉著看哪個能用。

太直白的小周同志都不接受,只能拐著彎的開屏。

他哥在首都被人背地裏喊高嶺之花,真該讓他們都來看看,這高嶺之花遇上小周同志還不如狗尾巴花。

屋裏,周嘉妮用熱水泡著腳,微微出神,等覺著盆裏的水有點涼了才嘆口氣回神。

她懶得出去倒水,直接打開垃圾桶一掃,地上只剩了個空盆。

掃描很智能,不知道是跟她腦電波相連還是怎麽著,多件東西,總會只精準的收走她想處理的東西,在掃描框以內的其他東西不會被波及。

現在炕上鋪了上回買的厚毛毯,周嘉妮換上找機會洗過曬幹的珊瑚絨睡衣,搭著厚厚的被子,窩炕上看書。

起先是點的蠟燭,後來估摸著西屋那邊不會有動靜後,就換上臺燈。

緊接著又摸出一張可折疊升降的床上電腦桌,將臺燈擺上去,把書往上一擱,又拿出本子和筆,開始認真學習。

那套叢書她已經認認真真啃完兩本了,光筆記就記了厚厚的幾本。

睡覺前燒的炕這會兒正熱乎,舒服的不行。

群裏有人發紅包,震了她一下,周嘉妮住了筆,進群看。

先看了眼時間,都晚上九點四十了,這時候居然還有人開新團?

搶了紅包,等了會兒,一串紅彤彤的蘋果圖片在屏幕上閃過去,周嘉妮眉頭一挑,等鏈接出來快速進群搶了兩箱。

搶完蘋果,她扒拉著爬樓,往上翻是秋季運動服。

這邊開始過冬天,那邊過秋天了,這兩天群裏最多的是月餅團,周嘉妮還拍了份酥皮月餅,用來墊肚子,已經快吃完了。

剛才那人繼蘋果後又開了葡萄團,周嘉妮又拍了一份葡萄。

葡萄不敢多買,這東西放不住。

接著又開始賣梨,這個也放的住,周嘉妮又拍了兩箱梨。

本來以為這個點開新團,還擔心人家賣不完,結果接龍速度嗖嗖往上翻,水果團走的很快。

周嘉妮翻身下炕,把東西提取出來,留下了串葡萄,其他的收進倉庫,又從倉庫裏拿出一個塑料水桶,一個塑料水果盆——這是她從群裏團的。

桶裏常年備著清水,她舀水洗幹凈葡萄,把汙水倒給手機上的垃圾桶,拿出塊幹凈的小手帕把盆底擦幹凈,放到電腦桌上,一邊吃葡萄,一邊繼續啃題。

於晚霞起得早,她起來把爐子生好,用熱水燙碗炒面當粥喝——上次張大娘送的吃完,她們覺得方便,又自己炒了些。

掰了個涼的二合面饅頭泡一泡,又夾了點嘉妮買回來的辣白菜放進粥裏,弄了個一碗燴,正準備吃的時候周嘉妮開門出來,睡眼朦朧地道:“那饅頭咋不裹雞蛋液煎著吃呢?再挖點肉罐頭一起煎一煎,不比這樣好吃?”

於晚霞則是驚訝道:“你今天咋起這麽早?”

太陽要打西邊開始出了麽?

周嘉妮昨晚吃了一大串葡萄,有點憋不住了,但聽著外頭於晚霞忙忙活活的,她也不好在屋裏上廁所,就換下睡衣,套上棉褲襖,出去上廁所。

回來打熱水洗了手臉,去弄早飯。

天冷後找人在屋裏盤了個爐子,又湊工業票買了個小炒鍋,在屋裏使著方便。

於晚霞吃著自己的‘一碗燴’,看著她煎雞蛋、煎肉罐頭,還夾了點辣白菜放進去煎?

香氣撲鼻,她這一碗燴就吃不下去了。

周嘉妮把煎好的雞蛋和肉給她撥了一半,又把二合面饅頭一切為二,用餘溫熥著。

她沒沖炒面,沖了碗麥乳精喝。

邱則銘來掃院子,於晚霞撐到打嗝,打著嗝還不忘笑著斜她一眼,連她都看出來了,邱哥對嘉妮有點不一樣。

周嘉妮裝沒看見於晚霞眼裏的揶揄。

兩天後羊肉沒到,路滑不好走,車子在隔壁縣停了,又多等了一禮拜才到。

好在天冷,肉凍的邦邦硬,倒是不會壞。

村裏大部分人對羊肉不感興趣…也不能說不感興趣,只是這年頭大家肚子裏油水少,有那個錢還不如買肥豬肉,能熬點油增加點油水。

但今年一部分人掙工資了,手裏寬綽,等宰殺好的羊送到後,加上幾個想打牙祭的老知青,這個一斤、那個兩斤的,分了差不多一只。

剔下來的骨頭,張寶生讓劉通走公賬買了,披著新到手的舊軍大衣,一臉喜色的去安排人開火燒水,熬了一大鍋羊骨頭湯,多加胡椒面,擡去廠裏,一人一大碗熱乎乎的羊骨頭湯,渾身都暖了。

這舊軍大衣小邱同志沒要錢,還給了張老四一件,張老四年紀大了,天冷身體熬不住,前幾天才感冒了一場,還沒大好利索。

但是在看到舊軍大衣後,整個人都精神了,連他兒子想試試都直接擡手拍開:“別給我碰臟了!”

親兒子眼饞的不行,但還得替他爹跑去找邱則銘特意道謝,請他抽空上家裏吃飯。

周嘉妮自己要了十五斤肉,兩條後腿,分了十斤加一條腿,再加上一條火腿,讓邱則銘他朋友捎去了省城。

邱則銘額外給了二斤,見周嘉妮挑眉,他道:“那天說好的,二斤羊肉參戰。”

“你們不是給了票和菜?”

“那個不算,這個是說好的,拿著。”

周嘉妮只好道:“那再吃一頓?”

本來就惦記著羊肉鍋子,晚上就著又吃了頓羊蠍子火鍋,吃的手暖腳暖。

羊肉火鍋吃完,周嘉妮又得開工幹活了——去市裏送貨。

劉愛玲上回想算計著攻下的市場,人家直接聞著味兒拐彎抹角的找來了,當時直接從廠裏拿走二十個籃子,還下了這批訂單。

如今廠裏訂單一個接一個,省城收發圈的那幾家供銷社,周嘉妮也開始給他們供編織籃。

廠裏只有忙不過來的份。

張寶生讓白昊陽跟她一起去。

白昊陽不是邱則銘推薦的麽,當幹部培養,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廠裏泡著,仗著嘴甜會叭叭,在廠裏混的如魚得水。

不出意外,他幹部的位置基本上坐穩了,再考察一段時間就會正式任命。

這趟給市裏送三十個花邊籃,二十個元寶藍,不值當定貨車,摞起來用細麻繩一串,挑著坐公共汽車去。

白昊陽正在他邱哥面前把胸脯拍的哐哐響,道:“放心吧哥,保證不讓周同志拿一個籃子。”

絕不累著小周同志。

邱則銘點頭,小周同志也吃不了虧,當初都惦記著讓他挑二百斤的。

點了一卷票遞過去,道:“萬一小周同志有看上的東西票不夠,你補給她。”

白昊陽接過來:“知道了哥。”

兩人拿著東西出發,周嘉妮裹著嶄新的軍大衣,背著單肩的布包,抄著手走在前面。

白昊陽用扁擔挑著籃子吭哧吭哧走在後頭。

目光瞥見她穿的棉靴好像跟大家的不太一樣,就問道:“周同志,你這棉靴幫子咋這麽高呢?”

周嘉妮笑道:“因為我舍得用棉花和布。”

她讓趙梅嫂子幫她做成後世短筒雪地靴的樣式,又暖和又好穿。

“看著是挺暖和。”白昊陽再看看她身上穿的新軍大衣,快走兩步跟她並行,不解道,“誒,多嘴問一句,你跟老邱到底什麽情況了?”

周嘉妮斜過去:“我倆能有啥情況?”

“嘁!”白昊陽嗤一聲,一臉‘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的樣子,搖頭晃腦地哼哼道:“他那麽追你,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你也不排斥他,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倆連定情信物都交換了……”

不等說完就挑著扁擔往前跑。

他也知道他這話說出來得挨揍,周嘉妮追著踢,沒夠著他,跑兩步停下,沒好氣地:“白昊陽,你別胡說八道。”

收軍大衣的時候,她準備給錢和票,但邱則銘語氣一下低沈下來,眼尾泛著委屈的紅,語氣有點祈求地小聲道:“能不能別給錢,別跟我算的這麽真?”

周嘉妮真的被狠狠擊中了,心口像是讓誰踹了一腳似的,悶的一陣窒息的難受。

但這麽貴重的禮物收了算怎麽回事?

她從倉庫裏扒拉了一床厚毛毯,晚上吃完火鍋送給了邱則銘。

不是定情信物,她只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今天去市裏,也是想再去看看還能不能做夢,她要弄明白書裏的內容,前世邱則銘後來怎麽樣了。

白昊陽敢開玩笑,也是周圍一片空曠,不會有外人聽見,這會兒笑嘻嘻地道:“我邱哥平時可端著呢,長這麽大好不容易情竇開一回,你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千萬別早點頭,我跟前進就想看他整天開屏。”

周嘉妮:“……你們可真是好兄弟。”

站到縣城後搶到了兩個空座,但是不挨著,不挨著好,不然得聽白昊陽叨叨一路。

許是天冷的原因,車上也沒那麽熱,這次暈車的感覺沒那麽明顯,周嘉妮攤開手掌扒拉著群裏,又有人開了牛奶團,上回買的喝完了,又買了兩箱。

看了會兒,沒別的稀罕東西,退出來進後臺準備開一次團。

繼上次處理完集市上收的那些東西後,這段時間又賣了一批幹豇豆、從鎮上定制的收工鍛打菜刀、花生、核桃、粉皮、粉條,入冬後收了點富餘的白菜,還賣了批白菜。

現在存錢罐裏的餘額攢到了三萬出頭,不大到三萬一。

最近幹豇豆收的少了,她沒讓趙海再往外擴展,及時掐住了心底想瘋狂賺錢的癮,幹豇豆停一停,免得太招搖了出別的狀況。

現在還只零星的收點粉皮粉條,慢慢攢著。

現在貨架上就還有七十多斤粉皮,三十多斤粉條,其他所剩不多的花生大棗核桃,都放到她的私人貨架上留著自己吃了。

再就是她抽空忙閑處理好的絲瓜瓤。

絲瓜瓤從開始收到現在還一個沒賣呢,她都是抽空處理,還買了麻繩裁剪成段,用錐子在絲瓜瓤上戳個孔,加個小掛繩。

這麽長時間,連她自己加趙海,一共收了一百五十七個老絲瓜,從中間割開,就是314個天然刷碗神器。

除了老絲瓜,還收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葫蘆瓢,已經鋸開打磨光滑弄成了水瓢,用燒熱的釘子在把手那裏打孔,也都拴上了掛繩。

還有積攢起來的幾雙棉靴。

把這些開團賣出去,再慢慢攢。

絲瓜瓤弄分類,一個裝、兩個裝、三個裝,價格不同,單個買價格要高一點,2.9一個,5元兩個,6.9三個。

三個裝的合2.3一個。

葫蘆瓢也得多設幾個分類,大小不一樣,還有雙肚和單肚的。小的可以用來挖米、挖面,大的可以用做水瓢。

周嘉妮瞥著旁邊的乘客不大註意的時候,悄悄在手上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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