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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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翟項強帶著秘書進了村, 不少在附近幹活的社員齊齊表情一肅，等主任過去後就開始互相嘀咕。
“丟了個籃子還把公社領導驚動了？”
“大隊長今早不是又廣播了，說如果再不送回去，就按盜竊處理, 查到了要處分的, 都到這程度了, 可不得上報麽？”
“那個籃子是用金子編的啊, 這麽值錢？”
“以往咱村也沒少丟雞落狗的，咋不見張寶生往公社報呢？弄不好是有別的事。”
“現在村裏忙得熱火朝天, 能有啥事啊, 肯定就是為了丟的那個籃子來的，這是要親自來查案啊。”
“公社領導又不管查案……”
早上張寶生掛了電話又打開大喇叭吆喝了一通, 到底還是留了臉面，打算再給拿籃子的人一個機會，趕緊麻溜的送回去，再不識好歹，他就按小周同志說的, 倡導全村監督, 誰抓到偷籃子的人獎勵一個搪瓷缸。
翟項強還不知道他前腳進村, 後腳就被討論的火熱，他這趟來還惦記著一樁事，就是前進大隊自主搞的塑料大棚，想看看進度。
這在翟項強看來也是一項壯舉, 也又一次欣喜前進大隊如今的蓬勃發展。
那天聽敬黨說完來看過後回去也開始關註幾年前在報紙上看過的這項實驗, 但能找到的資料有限。
不過前幾天聽說他們自己想辦法跟發明實驗的團隊聯系上, 並得到了人家的技術指導，心裏就一直惦記著。
正好這兩天不大忙了, 加上前進大隊申請種植原材料的事，來勘察種植區域，就著看看塑料大棚的進展。
過來先去了塑料大棚那邊，上回來的時候地基才剛打完，這再過來，不光弄好了圍墻，還搭了好架子覆了一半的膜了。
哦，還多了間小土屋。
“進展不慢啊！”翟項強從外頭打量著，讚嘆道，“這效率不錯。”
他只從舊報紙上看過以前的大棚簡易圖，如今看到實物，明顯跟圖上有些不一樣。
邱則銘負責這塊，加上資料吃的也透，就給翟主任講了這幾年大棚的變化過程。
翟主任從北邊的小門進去，看到又有了新的施工進展，整片土地挖下去一部分，經邱則銘介紹，知道這是根據資料上改的下挖式地暖大棚。
感受著大棚裏的溫度，翟主任對他們這個實驗充滿了信心。
“如此一來，今年冬季除了白菜蘿蔔，還能吃上別的新鮮蔬菜了。”翟主任鼓勵道，“加油幹，爭取今年年底，不光在公社做報告，咱們還要把報告做到縣裏、市裏。這半畝地成功了，年後繼續擴大，擴大到幾畝、幾十畝。”
銷售上倒不用他大包大攬，就他們現在跟國營飯店的合作關系，光鎮上一個國營飯店就能全包了。
要是其他單位知道，都不用前進大隊這邊上門推銷，估計聽著信兒就過來了。
張寶生老臉激動地通紅，已經開始緊張了，尋了個機會低聲跟邱則銘道：“等做報告的時候你去。”
邱則銘失笑：“隊長，醒醒，咱還沒成功呢！”
張寶生拍拍他的肩膀：“就沖你這份用心，咱一定能成功。”
小邱同志這段時間都快長在這半畝地裏了，用心程度可見一斑。
聽說他都開始安排人值班了…倒也也不是特意安排，土屋的頂子還沒封好，劉敬國就卷了鋪蓋過來，晚上不回家睡了。
說是怕人偷塑料布。
邱則銘勸了幾次勸不動，索性排了個班，他也在值班之列。
除了值班，還找村裏打聽準備抱條狗來養著，訓練起來留在這裏看菜園。
趁著翟主任跟其他幹活的社員打招呼的時候，張寶生又低聲道：“甭管咋著，今年咱有一個報告是穩了，咱這編織業上頭肯定關註著呢。”
嗯，這一塊到時候就讓小周同志去做報告。
今天正好主任在，再次就招人事宜做最後的討論，然後由公社召集各大隊負責人去開會，商量原材料合作和招工的問題。
參觀完大棚，翟項強又去了趟加工坊。
看見公社主任進來，張老四他們心頭一肅，也以為丟了籃子驚動上頭領導了呢，結果是來看地準備種植原材料的。
這下消息也算是對其他幹活的人公開了，不少人面露喜色。
倒是沒想增加工作崗位的事，而是又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他們這編制業的長久發展計劃。
有計劃，大家心裏也踏實啊。
翟項強在這邊說了幾句勉力的話，又去看廠房進展情況。
聽說看好了日子…算算是後天，上梁。
按說作為領導是不講究這個的，但他就是刻意掠過糾正這一點，只當是按進展程度，後天上梁。
其實就是張寶生悄悄翻黃歷後又跟村裏幾個老人探討出來的日子。
前進大隊好不容易要出頭了，能不謹慎嗎？
現在是不讓搞封建迷信，他們也沒明著搞，跟誰都說是開會商量的日子。
周嘉妮今天就在這邊，見翟主任他們一行過來，忙過來打招呼：“翟主任好，趙秘書好！”
趙昌宏臉色發木，道：“周同志好！”
翟項強則看著周嘉妮，笑道：“聽說種植的想法是周同志提出來的，周同志很有遠見嘛。”
周嘉妮擺擺手，笑道：“遠見談不上，我覺得有規模的種植能夠提高原材料的產量和質量，還可以在農忙之餘增加一部分崗位。如果把這一塊做好，將來我們材料有富餘的時候，還能往別的地區輸送，不光能給隊裏創收，還能增加個人收益。”
多一個崗位，就能多掙一個崗位的工分或者工資呢。
見她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翟項強都不知道怎麽反駁了。
明明就是怕原材料不夠被別人卡脖子。
這個小周同志！
想到這一點，他還真有點佩服周同志的遠見，旁的不說，這兩天已經有其他大隊的人找去公社反映，希望公社能做做前進大隊的思想工作，帶著他們一起做編織，一起給省裏供貨。
翟項強忍不住想捏眉心，這是他原本計劃走的路子，可前進大隊這不是沒這個意向嗎？現在廠子都建起來了，就算是為了方便管理吧，也得將主動權放在前進大隊這邊。
眼下，翟項強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跟張寶生他們道：“行吧，就沖著周同志說的這個前景，咱們也努努力，把這一塊工作做好。”
張寶生只有連連點頭的份。
看完沒完全建好的廠房，翟項強他們準備上山去看看，見周嘉妮留在這裏準備做揮手送別狀，翟項強才不讓這小同志閑著，裝沒看出來的樣子，笑道：“周同志，你提的項目，一會兒對區域劃分有什麽意見，也要多多發言才是。”
周嘉妮…擡起的手只好拍了拍身上的土，邁步跟上，笑道：“好的主任！”
種原材料肯定不能占下頭的地，有空地也預留出來準備擴大大棚了，只能去山上，所以今天的運動量不會少。
周嘉妮嘆氣，以後少不了要常來山上轉轉，回頭找人做個登山杖。
一路上翟項強逮住她問了不少問題，著重關註的還是友誼商店被當場買走的收納凳的事。
這兩天也沒啥新消息，省城百貨大樓那為數不多的幾個單子交貨後，也沒有新增。
但翟項強已經信心十足的預感到他們西河公社的編織品的前景。
所以著重叮囑他們從現在就開始研究新款，為明年的各種展覽會做準備。
種植的區域張寶生已經帶著村裏的老人來看過了，翟項強看了一圈，補充了幾點安全問題的相關建議，張寶生趕緊記下來。
丟的那個籃子一直沒有消息，張寶生送走領導後，直接在廣播裏宣布讓全村監督，誰抓住偷籃子的人，獎勵一個搪瓷缸。
社員們不淡定了，開始努力刨記憶。
村委終於熱鬧起來，一幫老嫂子把張寶生圍住了。
這個說那天見誰誰誰提著編織袋回娘家了，是不是偷了籃子給娘家送去了？
那個說那天上午見誰家出嫁的閨女回來了，是不是走的時候順走咱一個籃子？
一時間村委熱鬧起來，都是無效信息不說還起了幾場爭執。
張寶生：……
“是傍晚五點半到六點十來分鐘這段時間裏，出現在加工坊附近的人。”張寶生道，“想好了再來反映。”
才把這幫老嫂子打發走。
知青點裏，劉愛玲臉色鐵青，手腳冰涼，哪怕她坐在爐子前頭燒火，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也沒捂熱她發著冷汗的雙手。
“娘的，一個破籃子，至於麽？”
真是沒完沒了了。
一開始大家還紛紛笑著猜測是哪個熊孩子搗蛋，劉愛玲甚至都覺得這個理由不錯，村裏幹部這麽認為，估計輕拿輕放的讓這件事過去了。
沒想到又整了個幹部集體檢討，當時還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
隨後張寶生不依不饒的再次提醒，不光她聽著覺得有些煩，村裏一些嫂子也無語地發出感嘆：“唉喲，一個破籃子，夠不夠開廣播的電錢啊？”
到這裏該結束了吧？
他不，他動員了全村監督，甚至還拿出個茶缸子當獎勵。
劉愛玲都忍不住想罵臟話了。
孟見娣聞著糊味過來，驚聲道：“愛玲，鍋糊了吧？”
劉愛玲猛地回神，趕緊掀開蓋子，這種玉米面粥不勤攪著點特別容易糊鍋，可不就糊了一層？
“愛玲你在琢磨啥呢？”孟見娣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過於生硬了，開了個玩笑，“不會也想拿那個茶缸子獎勵吧？”
她又笑道：“你前天請假，一天沒在隊裏，就甭想了…誒，也不對，下午你就回來了啊，吃飯前還出去了一趟，可看見啥可疑的人了？”
劉愛玲背身過去攪著鍋，手上忙忙叨叨的，嘴裏道：“我前天下午去月珍嬸子家描了個鞋樣子，沒看見啥可疑的人，弄不好就是小孩子調皮拿走了，怕挨打不敢跟家裏人說。”
回頭笑道：“我剛才在琢磨做鞋的事，見娣你自己做過鞋子嗎？”
孟見娣剛搖了下頭，正好孫萍抱著一捆柴進來，隨口道：“愛玲前天出去了啊？我還以為你去上工了呢。”
劉愛玲笑道：“嗯，去鎮上逛了逛。”又道，“你們誰納過鞋底啊？我準備做雙鞋子，棉靴也得準備起來了，自己學著做做。”
岔開了話題。
一直到廠房上了梁，籃子的事也沒啥有效信息。
廠子建設進入最後的收尾工作，公社那邊也召集了各大隊隊長去開會，正式提起前進大隊編制業的發展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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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籃子是用金子編的啊, 這麽值錢？”
“以往咱村也沒少丟雞落狗的，咋不見張寶生往公社報呢？弄不好是有別的事。”
“現在村裏忙得熱火朝天, 能有啥事啊, 肯定就是為了丟的那個籃子來的，這是要親自來查案啊。”
“公社領導又不管查案……”
早上張寶生掛了電話又打開大喇叭吆喝了一通, 到底還是留了臉面，打算再給拿籃子的人一個機會，趕緊麻溜的送回去，再不識好歹，他就按小周同志說的, 倡導全村監督, 誰抓到偷籃子的人獎勵一個搪瓷缸。
翟項強還不知道他前腳進村, 後腳就被討論的火熱，他這趟來還惦記著一樁事，就是前進大隊自主搞的塑料大棚，想看看進度。
這在翟項強看來也是一項壯舉, 也又一次欣喜前進大隊如今的蓬勃發展。
那天聽敬黨說完來看過後回去也開始關註幾年前在報紙上看過的這項實驗, 但能找到的資料有限。
不過前幾天聽說他們自己想辦法跟發明實驗的團隊聯系上, 並得到了人家的技術指導，心裏就一直惦記著。
正好這兩天不大忙了, 加上前進大隊申請種植原材料的事，來勘察種植區域，就著看看塑料大棚的進展。
過來先去了塑料大棚那邊，上回來的時候地基才剛打完，這再過來，不光弄好了圍墻，還搭了好架子覆了一半的膜了。
哦，還多了間小土屋。
“進展不慢啊！”翟項強從外頭打量著，讚嘆道，“這效率不錯。”
他只從舊報紙上看過以前的大棚簡易圖，如今看到實物，明顯跟圖上有些不一樣。
邱則銘負責這塊，加上資料吃的也透，就給翟主任講了這幾年大棚的變化過程。
翟主任從北邊的小門進去，看到又有了新的施工進展，整片土地挖下去一部分，經邱則銘介紹，知道這是根據資料上改的下挖式地暖大棚。
感受著大棚裏的溫度，翟主任對他們這個實驗充滿了信心。
“如此一來，今年冬季除了白菜蘿蔔，還能吃上別的新鮮蔬菜了。”翟主任鼓勵道，“加油幹，爭取今年年底，不光在公社做報告，咱們還要把報告做到縣裏、市裏。這半畝地成功了，年後繼續擴大，擴大到幾畝、幾十畝。”
銷售上倒不用他大包大攬，就他們現在跟國營飯店的合作關系，光鎮上一個國營飯店就能全包了。
要是其他單位知道，都不用前進大隊這邊上門推銷，估計聽著信兒就過來了。
張寶生老臉激動地通紅，已經開始緊張了，尋了個機會低聲跟邱則銘道：“等做報告的時候你去。”
邱則銘失笑：“隊長，醒醒，咱還沒成功呢！”
張寶生拍拍他的肩膀：“就沖你這份用心，咱一定能成功。”
小邱同志這段時間都快長在這半畝地裏了，用心程度可見一斑。
聽說他都開始安排人值班了…倒也也不是特意安排，土屋的頂子還沒封好，劉敬國就卷了鋪蓋過來，晚上不回家睡了。
說是怕人偷塑料布。
邱則銘勸了幾次勸不動，索性排了個班，他也在值班之列。
除了值班，還找村裏打聽準備抱條狗來養著，訓練起來留在這裏看菜園。
趁著翟主任跟其他幹活的社員打招呼的時候，張寶生又低聲道：“甭管咋著，今年咱有一個報告是穩了，咱這編織業上頭肯定關註著呢。”
嗯，這一塊到時候就讓小周同志去做報告。
今天正好主任在，再次就招人事宜做最後的討論，然後由公社召集各大隊負責人去開會，商量原材料合作和招工的問題。
參觀完大棚，翟項強又去了趟加工坊。
看見公社主任進來，張老四他們心頭一肅，也以為丟了籃子驚動上頭領導了呢，結果是來看地準備種植原材料的。
這下消息也算是對其他幹活的人公開了，不少人面露喜色。
倒是沒想增加工作崗位的事，而是又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他們這編制業的長久發展計劃。
有計劃，大家心裏也踏實啊。
翟項強在這邊說了幾句勉力的話，又去看廠房進展情況。
聽說看好了日子…算算是後天，上梁。
按說作為領導是不講究這個的，但他就是刻意掠過糾正這一點，只當是按進展程度，後天上梁。
其實就是張寶生悄悄翻黃歷後又跟村裏幾個老人探討出來的日子。
前進大隊好不容易要出頭了，能不謹慎嗎？
現在是不讓搞封建迷信，他們也沒明著搞，跟誰都說是開會商量的日子。
周嘉妮今天就在這邊，見翟主任他們一行過來，忙過來打招呼：“翟主任好，趙秘書好！”
趙昌宏臉色發木，道：“周同志好！”
翟項強則看著周嘉妮，笑道：“聽說種植的想法是周同志提出來的，周同志很有遠見嘛。”
周嘉妮擺擺手，笑道：“遠見談不上，我覺得有規模的種植能夠提高原材料的產量和質量，還可以在農忙之餘增加一部分崗位。如果把這一塊做好，將來我們材料有富餘的時候，還能往別的地區輸送，不光能給隊裏創收，還能增加個人收益。”
多一個崗位，就能多掙一個崗位的工分或者工資呢。
見她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翟項強都不知道怎麽反駁了。
明明就是怕原材料不夠被別人卡脖子。
這個小周同志！
想到這一點，他還真有點佩服周同志的遠見，旁的不說，這兩天已經有其他大隊的人找去公社反映，希望公社能做做前進大隊的思想工作，帶著他們一起做編織，一起給省裏供貨。
翟項強忍不住想捏眉心，這是他原本計劃走的路子，可前進大隊這不是沒這個意向嗎？現在廠子都建起來了，就算是為了方便管理吧，也得將主動權放在前進大隊這邊。
眼下，翟項強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跟張寶生他們道：“行吧，就沖著周同志說的這個前景，咱們也努努力，把這一塊工作做好。”
張寶生只有連連點頭的份。
看完沒完全建好的廠房，翟項強他們準備上山去看看，見周嘉妮留在這裏準備做揮手送別狀，翟項強才不讓這小同志閑著，裝沒看出來的樣子，笑道：“周同志，你提的項目，一會兒對區域劃分有什麽意見，也要多多發言才是。”
周嘉妮…擡起的手只好拍了拍身上的土，邁步跟上，笑道：“好的主任！”
種原材料肯定不能占下頭的地，有空地也預留出來準備擴大大棚了，只能去山上，所以今天的運動量不會少。
周嘉妮嘆氣，以後少不了要常來山上轉轉，回頭找人做個登山杖。
一路上翟項強逮住她問了不少問題，著重關註的還是友誼商店被當場買走的收納凳的事。
這兩天也沒啥新消息，省城百貨大樓那為數不多的幾個單子交貨後，也沒有新增。
但翟項強已經信心十足的預感到他們西河公社的編織品的前景。
所以著重叮囑他們從現在就開始研究新款，為明年的各種展覽會做準備。
種植的區域張寶生已經帶著村裏的老人來看過了，翟項強看了一圈，補充了幾點安全問題的相關建議，張寶生趕緊記下來。
丟的那個籃子一直沒有消息，張寶生送走領導後，直接在廣播裏宣布讓全村監督，誰抓住偷籃子的人，獎勵一個搪瓷缸。
社員們不淡定了，開始努力刨記憶。
村委終於熱鬧起來，一幫老嫂子把張寶生圍住了。
這個說那天見誰誰誰提著編織袋回娘家了，是不是偷了籃子給娘家送去了？
那個說那天上午見誰家出嫁的閨女回來了，是不是走的時候順走咱一個籃子？
一時間村委熱鬧起來，都是無效信息不說還起了幾場爭執。
張寶生：……
“是傍晚五點半到六點十來分鐘這段時間裏，出現在加工坊附近的人。”張寶生道，“想好了再來反映。”
才把這幫老嫂子打發走。
知青點裏，劉愛玲臉色鐵青，手腳冰涼，哪怕她坐在爐子前頭燒火，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也沒捂熱她發著冷汗的雙手。
“娘的，一個破籃子，至於麽？”
真是沒完沒了了。
一開始大家還紛紛笑著猜測是哪個熊孩子搗蛋，劉愛玲甚至都覺得這個理由不錯，村裏幹部這麽認為，估計輕拿輕放的讓這件事過去了。
沒想到又整了個幹部集體檢討，當時還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
隨後張寶生不依不饒的再次提醒，不光她聽著覺得有些煩，村裏一些嫂子也無語地發出感嘆：“唉喲，一個破籃子，夠不夠開廣播的電錢啊？”
到這裏該結束了吧？
他不，他動員了全村監督，甚至還拿出個茶缸子當獎勵。
劉愛玲都忍不住想罵臟話了。
孟見娣聞著糊味過來，驚聲道：“愛玲，鍋糊了吧？”
劉愛玲猛地回神，趕緊掀開蓋子，這種玉米面粥不勤攪著點特別容易糊鍋，可不就糊了一層？
“愛玲你在琢磨啥呢？”孟見娣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過於生硬了，開了個玩笑，“不會也想拿那個茶缸子獎勵吧？”
她又笑道：“你前天請假，一天沒在隊裏，就甭想了…誒，也不對，下午你就回來了啊，吃飯前還出去了一趟，可看見啥可疑的人了？”
劉愛玲背身過去攪著鍋，手上忙忙叨叨的，嘴裏道：“我前天下午去月珍嬸子家描了個鞋樣子，沒看見啥可疑的人，弄不好就是小孩子調皮拿走了，怕挨打不敢跟家裏人說。”
回頭笑道：“我剛才在琢磨做鞋的事，見娣你自己做過鞋子嗎？”
孟見娣剛搖了下頭，正好孫萍抱著一捆柴進來，隨口道：“愛玲前天出去了啊？我還以為你去上工了呢。”
劉愛玲笑道：“嗯，去鎮上逛了逛。”又道，“你們誰納過鞋底啊？我準備做雙鞋子，棉靴也得準備起來了，自己學著做做。”
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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