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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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劉解放差點沒噎死。
周萬裏家這閨女給他的印象就是啥也不懂的傻姑娘。
她在家一撒嬌, 她媽恨不能把飯餵到她嘴邊去，除了吃跟玩旁的啥心不操。要不能讓他家愛玲拿捏的死死的呢。
往回倒個把月，他也覺得這姑娘傻裏傻氣的好擺弄，誰曾想下鄉沒幾天居然長腦子了, 不光長了腦子, 還長了嘴。
這張嘴讓他現在不上不下的。
偏偏劉解放剛才說自己沒看過信, 這會兒他辯解都沒法辯解。
鄭發搖搖頭, 皺眉訓斥道：“人家好好的孩子，看讓你們傳的這些閑話！”
是誰不是誰的都沒那麽重要了, 劉解放在領導這裏留了這麽個印象, 近幾年有人事安排，也輪不到他了。
哪怕劉解放努力撇清了自己, 但他在廠裏沒少傳播老周家閨女如何如何這種話，鄭發讓他寫檢討貼公告欄裏，給人家小姑娘把名聲澄清回來，並跟周嘉妮道歉。
周嘉妮知道，這已經是她能給劉家造成的最大暴擊了。
至於她引導的信上那些有的沒的, 只能讓眾人存疑, 畢竟沒證據。
戰鬥勝利的爺倆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出來, 周萬裏笑地欣慰。
她閨女終於清醒了。
話說前進大隊是什麽風水寶地？回頭他帶著一家老小去看閨女的時候擱那兒多住些日子。
“爸，這回咱雖然贏了，但不能掉以輕心，你跟我媽往後言行得再謹慎些, 我怕得罪了小人, 小人報覆。”
周萬裏氣道：“是他們先給你造謠, 他們還有理了？”
周嘉妮想到上輩子舉報她爸媽的那封信，不敢放松, 道：“小人可不會這麽認為。”
周萬裏正色地點了點頭。
路過傳達室，守門的大爺還在等結果，拉開窗戶問道：“丫頭，咋處置的？”
周嘉妮笑瞇瞇地道：“領導讓劉叔寫檢討幫我澄清這件事，大爺，謝謝你啊。”
大爺擺擺手，不讚同她這說辭，道：“啥叫幫你澄清，本來就是他們抹黑的你。萬裏啊，不是我說你，好好一閨女教的這麽老實可不好。”
周萬裏點頭表示受教，心說你是沒看到他閨女剛才的戰鬥力。
兩人快走到宿舍區的時候，劉解放踩著車子追了上來，到跟前一把剎住車，譴責地道：“萬裏，你說你也是，有誤會咋不早跟我說開呢？你看今天這事鬧得。”
他吃了這麽大一個憋，竟然還能溫和地看著周嘉妮，道：“妮妮，你跟愛玲自小就要好，鄰居都說你倆上輩子可能是親姐妹，親姐妹之間啥矛盾不能化解？等回了鄉下，跟愛玲好好的，畢竟一起長大的，誰也沒你倆關系近是不是？”
周嘉妮都有點佩服他這臉皮，等他走遠後，小聲道：“爸，劉叔這城府瞧著也行啊，咋這麽多年就提不上去呢？”
周萬裏小聲道：“偷奸耍滑，操作上實在不行，最早帶他的師父是你王爺爺，你王爺爺帶了一年半不要了，才轉到他現在那個師父那裏。首次選拔的時候，負責的人是你王爺爺本家侄子，考察的時候聽說在你王爺爺手下待過，就去問了問，最後就落選了。”
周嘉妮笑。
“操作不好，光想取巧，後來廠裏再次準備提拔一批幹部的時候，他把滑頭耍錯地方了，俗稱站隊失誤，再次落選。”
周嘉妮沒想到還有這些事，她爸在家從不說同事長短，因為光餘慧芳同志帶來的瓜就吃不完，這些她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年後又要提拔一批幹部，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用了這麽一招。
周萬裏突然頓住，有點明白了，冷不丁來了句：“閨女，你說你劉叔是小人恐怕真說對了。”
他才反應過來，上次選拔前劉解放找過他，想讓他幫著跑關系，他沒應，當時還認真提點過他，讓他抓技術，精進操作水平，水平突出才容易有提升的機會。
所以他推心置腹的一番話實際上把劉解放得罪了。
這回廠裏風聲又出來，年後會進行一次人事調動，他這回不直接來找自己幫忙了，打算讓自家欠他家人情，逼得他不得不幫忙。
“那是得防一防了。”
光小人就很可怕，小人再狗急跳墻，更可怕了。
到樓下，周嘉平和周嘉安就從樓上跑了下來。
“姐姐——”
個把月沒見，感覺倆小子都長高了啊。
周嘉妮一手一個按住他們的腦袋，笑道：“放學了？寫完作業了沒？”
“我的寫完了，嘉平的還沒寫完。”
周嘉平道：“等我上去很快就會寫完的！”
被雙胞胎一左一右架上去，餃子也準備出鍋了。
見閨女回來，餘慧芳掃了雲淡風輕的爺倆一眼，再轉頭看看劉家那邊，心說閨女還真是去接她爸下班了？
平平靜靜的。
劉解放上來還跟她打招呼，啥事沒發生的樣子。
但回來的這個時間不像啥事沒做啊。
端著餃子進屋，她才小聲問道：“妮妮，你碰上劉解放了嗎？”
周嘉妮笑道：“碰上了，鄭發主任讓他寫檢討貼廠裏公告欄，跟我道歉。”
姜新鳳道：“該，就得這樣。”
餘慧芳也冷哼，心說年後人事調動，空出來的那個位子，劉解放是甭想了。
劉家那邊爆發出劉翠蘭尖銳的辯解聲，接著又像被誰掐了脖子一樣，沒了動靜。
餘慧芳拿了鋁制飯盒，塞了滿滿一盒餃子，用布兜裝好，還往裏放了雙筷子，遞給周嘉妮，道：“騎車給小邱同志送過去。”
想到小邱同志陪他來省城，自己能回家團聚，他孤零零一個人在招待所裏，是有些淒涼。
周嘉妮點點頭接過來，道：“對了媽，孟老師那邊去說了嗎？”
“說了，孟老師說幫你問問，你抽個空直接去就行。”
“那我買點東西，明天就去一趟。”她看著放在旁邊的籃子，“我帶點出去轉轉，賣不了就當打廣告。”
元寶藍跟花邊藍不用考慮了，只拿了斜面的。
圓形斜面拿上五個，斜口拿上八個，回來順便把掛面拿回來。
剛想叮囑讓他們先吃不用等自己，姜新鳳就端著餃子過來，熟練的往她嘴裏塞了一個，道：“先吃個墊墊。”
周嘉妮蹲那重新串籃子，姜新鳳就在旁邊一個接一個往她嘴裏續。
家裏人對此見怪不怪。
“好了奶，再吃我就飽了。”周嘉妮擺弄個籃子的功夫，楞是讓她奶餵了個半飽，又叮囑，“你們嘗嘗我帶來的鹹菜啊。”
周嘉妮收拾著東西，還找了個編織袋疊起來放到布兜裏，提上那些籃子出了門。
離開宿舍區，騎車在附近繞了繞，找了個角落把東西收起來，從另一邊繞出去，直奔招待所。
也不知道邱則銘住哪個房間，只能找前臺打聽：“同志，下午有個從西河公社來的男同志，住哪個房間？”
前臺大姐警惕地道：“你是誰啊，打聽人家幹嘛？”
周嘉妮無語地道：“我倆一起來出差，我家是二紡宿舍區，這不過來給他送飯麽……”
也是巧，邱則銘正下樓梯，站在樓梯上喊她：“小周同志！”
周嘉妮松了口氣。
她理解前臺保護客人隱私的做法，但那挑剔的眼神，好像她來追男人似的，讓人受不了。
“你住哪個房間？以後好方便找你。”
“206，我正要去吃飯。”
周嘉妮拿出鋁制飯盒和筷子：“不用了，我媽包的水餃讓我給你送些過來，你拿上去吃。對了，明天上午咱要不先去趟孟老師家，看看孟老師那邊幫忙打聽的情況，再去塑料廠。”
“我都可！”邱則銘也沒客氣，接過鋁制飯盒，“替我謝謝阿姨。”
“那行，你上去吧，吃完早點休息。”
邱則銘走到門口目送她離開，見她不是回家的方向，道：“你去哪兒？”
“我去買點東西。”
周嘉妮騎車離開。
嗯，小邱同志太禮貌也不太好，還得應付他一下。
周嘉妮記得這片附近有個供銷社，趕過去的時候還沒關門。
她掏了一大把票，買了九個茶缸，七個不要票的普通款式的笸籮筐、六把掃帚、七把手工編的掃炕笤帚。
售貨員也好奇，但周嘉妮的理由也是張嘴就來，已經越來越熟練了。
小的用編織袋裝，大點的就摞起來抱著出去，騎車繞圈，找偏僻角落把東西收進倉庫。
也沒急著走，正好有人發紅包，就站那兒刷了刷手機。
今天錯過了好幾個紅包，群裏白天賣的東西也沒看，不過現在看也搶不上了，搶完紅包扒拉最近的幾個團購信息，看能不能撿個漏。
爬了爬樓，周嘉妮眉頭一挑，趕緊點鏈接對著‘+’號猛點兩下，支付、暫存，松了口氣。
19.9一斤的豬肉丸覆團，終於撞上了。
群裏飄過接龍信息，她排在末尾：26、枯藤老樹又發芽3份豬肉丸訂購成功。
其實豬肉丸不是第一次覆團，每次她都是等售罄了才發現。
剛才發紅包的團長開團了，開的是水果團，蘋果，19.9一份，五斤裝，周嘉妮飛快的搶了兩份。
發現她手速還不是最快的。
1、小宇媽媽1份訂購成功
2、月彎彎2分訂購成功。
3、枯藤老樹又發芽2份訂購成功。
4……
中間夾雜著豬肉丸的信息，數字最後在三十一上顯示售罄。
周嘉妮也推上車子走人，回家後爸媽見她空手進來，驚訝道：“那些籃子都賣完了？”
“是啊，繞著去人多的地方轉了轉。”周嘉妮把布袋放到桌子上，小聲轉移話題，“趕巧了，買到兩把掛面，還有二斤多蘋果。”
這年頭水果供應緊張，她沒敢一下拿出太多。
豬肉丸用塑料袋裝的，她手邊沒有合適的家夥什，沒往外拿，明天想辦法拿出來吃了，怕放不住。
但那二斤蘋果讓餘慧芳驚喜地不行，還道：“上回聽說新苑供銷社到了一批蘋果，我緊趕慢趕的過去，就沒搶著。”
嘉平嘉安也開心差點跳起來，剛要嚷，就讓餘慧芳捂住了嘴，低聲道：“想吃就別嚷嚷。”
水果太稀罕了，餘慧芳還低聲問：“從供銷社搶的麽？哪個供銷社來了蘋果啊？”
周嘉妮道：“不是，從個人手裏要的。”
大家心領神會，就不再問了，姜新鳳叮囑了句：“可得小心著些。”
“放心吧奶，我明白。”
周嘉妮吃完家裏給她留的餃子，也沒顧上問他們對鹹菜的評價，吃完拿上澡票出去洗了個澡，回來往椅子上一坐，才覺出累來。
餘慧芳瞧著心疼極了，忙催她去睡覺。
周嘉妮點點頭，回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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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倒個把月，他也覺得這姑娘傻裏傻氣的好擺弄，誰曾想下鄉沒幾天居然長腦子了, 不光長了腦子, 還長了嘴。
這張嘴讓他現在不上不下的。
偏偏劉解放剛才說自己沒看過信, 這會兒他辯解都沒法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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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不是誰的都沒那麽重要了, 劉解放在領導這裏留了這麽個印象, 近幾年有人事安排，也輪不到他了。
哪怕劉解放努力撇清了自己, 但他在廠裏沒少傳播老周家閨女如何如何這種話，鄭發讓他寫檢討貼公告欄裏，給人家小姑娘把名聲澄清回來，並跟周嘉妮道歉。
周嘉妮知道，這已經是她能給劉家造成的最大暴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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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閨女終於清醒了。
話說前進大隊是什麽風水寶地？回頭他帶著一家老小去看閨女的時候擱那兒多住些日子。
“爸，這回咱雖然贏了，但不能掉以輕心，你跟我媽往後言行得再謹慎些, 我怕得罪了小人, 小人報覆。”
周萬裏氣道：“是他們先給你造謠, 他們還有理了？”
周嘉妮想到上輩子舉報她爸媽的那封信，不敢放松, 道：“小人可不會這麽認為。”
周萬裏正色地點了點頭。
路過傳達室，守門的大爺還在等結果，拉開窗戶問道：“丫頭，咋處置的？”
周嘉妮笑瞇瞇地道：“領導讓劉叔寫檢討幫我澄清這件事，大爺，謝謝你啊。”
大爺擺擺手，不讚同她這說辭，道：“啥叫幫你澄清，本來就是他們抹黑的你。萬裏啊，不是我說你，好好一閨女教的這麽老實可不好。”
周萬裏點頭表示受教，心說你是沒看到他閨女剛才的戰鬥力。
兩人快走到宿舍區的時候，劉解放踩著車子追了上來，到跟前一把剎住車，譴責地道：“萬裏，你說你也是，有誤會咋不早跟我說開呢？你看今天這事鬧得。”
他吃了這麽大一個憋，竟然還能溫和地看著周嘉妮，道：“妮妮，你跟愛玲自小就要好，鄰居都說你倆上輩子可能是親姐妹，親姐妹之間啥矛盾不能化解？等回了鄉下，跟愛玲好好的，畢竟一起長大的，誰也沒你倆關系近是不是？”
周嘉妮都有點佩服他這臉皮，等他走遠後，小聲道：“爸，劉叔這城府瞧著也行啊，咋這麽多年就提不上去呢？”
周萬裏小聲道：“偷奸耍滑，操作上實在不行，最早帶他的師父是你王爺爺，你王爺爺帶了一年半不要了，才轉到他現在那個師父那裏。首次選拔的時候，負責的人是你王爺爺本家侄子，考察的時候聽說在你王爺爺手下待過，就去問了問，最後就落選了。”
周嘉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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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又要提拔一批幹部，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用了這麽一招。
周萬裏突然頓住，有點明白了，冷不丁來了句：“閨女，你說你劉叔是小人恐怕真說對了。”
他才反應過來，上次選拔前劉解放找過他，想讓他幫著跑關系，他沒應，當時還認真提點過他，讓他抓技術，精進操作水平，水平突出才容易有提升的機會。
所以他推心置腹的一番話實際上把劉解放得罪了。
這回廠裏風聲又出來，年後會進行一次人事調動，他這回不直接來找自己幫忙了，打算讓自家欠他家人情，逼得他不得不幫忙。
“那是得防一防了。”
光小人就很可怕，小人再狗急跳墻，更可怕了。
到樓下，周嘉平和周嘉安就從樓上跑了下來。
“姐姐——”
個把月沒見，感覺倆小子都長高了啊。
周嘉妮一手一個按住他們的腦袋，笑道：“放學了？寫完作業了沒？”
“我的寫完了，嘉平的還沒寫完。”
周嘉平道：“等我上去很快就會寫完的！”
被雙胞胎一左一右架上去，餃子也準備出鍋了。
見閨女回來，餘慧芳掃了雲淡風輕的爺倆一眼，再轉頭看看劉家那邊，心說閨女還真是去接她爸下班了？
平平靜靜的。
劉解放上來還跟她打招呼，啥事沒發生的樣子。
但回來的這個時間不像啥事沒做啊。
端著餃子進屋，她才小聲問道：“妮妮，你碰上劉解放了嗎？”
周嘉妮笑道：“碰上了，鄭發主任讓他寫檢討貼廠裏公告欄，跟我道歉。”
姜新鳳道：“該，就得這樣。”
餘慧芳也冷哼，心說年後人事調動，空出來的那個位子，劉解放是甭想了。
劉家那邊爆發出劉翠蘭尖銳的辯解聲，接著又像被誰掐了脖子一樣，沒了動靜。
餘慧芳拿了鋁制飯盒，塞了滿滿一盒餃子，用布兜裝好，還往裏放了雙筷子，遞給周嘉妮，道：“騎車給小邱同志送過去。”
想到小邱同志陪他來省城，自己能回家團聚，他孤零零一個人在招待所裏，是有些淒涼。
周嘉妮點點頭接過來，道：“對了媽，孟老師那邊去說了嗎？”
“說了，孟老師說幫你問問，你抽個空直接去就行。”
“那我買點東西，明天就去一趟。”她看著放在旁邊的籃子，“我帶點出去轉轉，賣不了就當打廣告。”
元寶藍跟花邊藍不用考慮了，只拿了斜面的。
圓形斜面拿上五個，斜口拿上八個，回來順便把掛面拿回來。
剛想叮囑讓他們先吃不用等自己，姜新鳳就端著餃子過來，熟練的往她嘴裏塞了一個，道：“先吃個墊墊。”
周嘉妮蹲那重新串籃子，姜新鳳就在旁邊一個接一個往她嘴裏續。
家裏人對此見怪不怪。
“好了奶，再吃我就飽了。”周嘉妮擺弄個籃子的功夫，楞是讓她奶餵了個半飽，又叮囑，“你們嘗嘗我帶來的鹹菜啊。”
周嘉妮收拾著東西，還找了個編織袋疊起來放到布兜裏，提上那些籃子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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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邱則銘住哪個房間，只能找前臺打聽：“同志，下午有個從西河公社來的男同志，住哪個房間？”
前臺大姐警惕地道：“你是誰啊，打聽人家幹嘛？”
周嘉妮無語地道：“我倆一起來出差，我家是二紡宿舍區，這不過來給他送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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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解前臺保護客人隱私的做法，但那挑剔的眼神，好像她來追男人似的，讓人受不了。
“你住哪個房間？以後好方便找你。”
“206，我正要去吃飯。”
周嘉妮拿出鋁制飯盒和筷子：“不用了，我媽包的水餃讓我給你送些過來，你拿上去吃。對了，明天上午咱要不先去趟孟老師家，看看孟老師那邊幫忙打聽的情況，再去塑料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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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你上去吧，吃完早點休息。”
邱則銘走到門口目送她離開，見她不是回家的方向，道：“你去哪兒？”
“我去買點東西。”
周嘉妮騎車離開。
嗯，小邱同志太禮貌也不太好，還得應付他一下。
周嘉妮記得這片附近有個供銷社，趕過去的時候還沒關門。
她掏了一大把票，買了九個茶缸，七個不要票的普通款式的笸籮筐、六把掃帚、七把手工編的掃炕笤帚。
售貨員也好奇，但周嘉妮的理由也是張嘴就來，已經越來越熟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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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急著走，正好有人發紅包，就站那兒刷了刷手機。
今天錯過了好幾個紅包，群裏白天賣的東西也沒看，不過現在看也搶不上了，搶完紅包扒拉最近的幾個團購信息，看能不能撿個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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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一斤的豬肉丸覆團，終於撞上了。
群裏飄過接龍信息，她排在末尾：26、枯藤老樹又發芽3份豬肉丸訂購成功。
其實豬肉丸不是第一次覆團，每次她都是等售罄了才發現。
剛才發紅包的團長開團了，開的是水果團，蘋果，19.9一份，五斤裝，周嘉妮飛快的搶了兩份。
發現她手速還不是最快的。
1、小宇媽媽1份訂購成功
2、月彎彎2分訂購成功。
3、枯藤老樹又發芽2份訂購成功。
4……
中間夾雜著豬肉丸的信息，數字最後在三十一上顯示售罄。
周嘉妮也推上車子走人，回家後爸媽見她空手進來，驚訝道：“那些籃子都賣完了？”
“是啊，繞著去人多的地方轉了轉。”周嘉妮把布袋放到桌子上，小聲轉移話題，“趕巧了，買到兩把掛面，還有二斤多蘋果。”
這年頭水果供應緊張，她沒敢一下拿出太多。
豬肉丸用塑料袋裝的，她手邊沒有合適的家夥什，沒往外拿，明天想辦法拿出來吃了，怕放不住。
但那二斤蘋果讓餘慧芳驚喜地不行，還道：“上回聽說新苑供銷社到了一批蘋果，我緊趕慢趕的過去，就沒搶著。”
嘉平嘉安也開心差點跳起來，剛要嚷，就讓餘慧芳捂住了嘴，低聲道：“想吃就別嚷嚷。”
水果太稀罕了，餘慧芳還低聲問：“從供銷社搶的麽？哪個供銷社來了蘋果啊？”
周嘉妮道：“不是，從個人手裏要的。”
大家心領神會，就不再問了，姜新鳳叮囑了句：“可得小心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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