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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遠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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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遠變了

不過才隔了一個多月,袁遠再看見蘇錦,竟然覺得她有幾分陌生了。

“袁遠!”蘇錦老遠就朝他招手。

袁遠的眼神沒那麽差,一眼就看到了人群當中的她,除了隨身攜帶的一個包包她似乎再沒有其他的行李了。

袁遠有些失望地說:“你等我這麽半天,怎麽不直接上門口打個車走?”

蘇錦莞爾一笑,“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還把我當朋友。”

像剛談戀愛的小女生一樣,蘇錦還是喜歡做一些事情來驗證自己心裏的猜疑,這樣的行為在一開始的袁遠看來十分個性和可愛,可是次數多了,袁遠其實並不喜歡。

他雙手插進口袋,沖蘇錦點點頭:“你要去哪?回家嗎?”

蘇錦翻了翻手機,翻到一個界面將手機遞給袁遠,道:“去這家餐廳吧,我提前定了位子。”

袁遠搖頭:“這還沒到飯點呢,我不餓。”

“可是我餓啊,飛機上的餐點我吃不慣,現在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了,你就當是陪我嘛。”

換做是平常,吃個飯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也不礙事,他完全沒有拒絕她的理由,但是今天……袁遠想到他臨走時夏柚那安穩的睡顏,突然覺得蘇錦這裏不宜久留。

“我還有點事,要不你叫別人陪你吧。”袁遠難得地拒絕了蘇錦的請求。

蘇錦自嘲地笑笑:“也是,你從來不是閑人,現在也沒有義務再圍著我轉了,我不該打擾你的。”說著就要走。

“你別這樣。”袁遠覺得蘇錦是誤會他了,拉住她的袖子想要解釋,蘇錦回眸看著他,說:“咱們就算分手了,也起碼在同一個屋檐下待了八九年,總不是陌路人吧,如今不過是讓你陪我吃個飯,你就這麽不樂意,你明明知道我現在在國內根本沒有朋友,你讓我找別人是幾個意思?”

男人永遠不要嘗試和女人講道理,因為你是永遠都講不過的,袁遠通過這十年和蘇錦的相處的經歷對這句話深信不疑。和蘇錦講道理,那是萬萬行不通的。

為了不讓蘇錦曲解他的意思,袁遠只好暫時安慰自己,夏柚也許還在睡覺,他稍微遲一點回去也不礙事。

“行,我陪你去,不過我是真的有事,吃了飯我就得走了,等我手上事情忙完你再讓我做什麽都行。”袁遠向她投降。

還沒到中午,西餐廳還很冷清,蘇錦選的這家店離機場不遠,口碑確實不錯,就是這西餐嘛,蘇錦是很喜歡,但是袁遠卻吃膩了。

“你吃什麽隨便點,這頓算我的。”袁遠把菜單遞給蘇錦。

蘇錦詫異地看著他,問:“最近發財了?我看你開的車價值不菲,管你媽要的?”

“我什麽時候管她要過錢?”這麽說袁遠就不樂意了,他是向來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提袁璐的。

蘇錦不再往他槍口上撞,乖乖地點餐,她是真的餓了,可不是故意在他面前演戲。

吃到一半,餐廳響起了鋼琴曲,蘇錦細細地聽了一會兒,沖著服務員招了招手。

“小姐,請問有什麽需要?”

蘇錦點了點桌面,示意袁遠也註意聽,袁遠沒有什麽音樂細胞,平時也只會不顧形象地在ktv瞎嚎兩嗓子,這時候讓他聽這種高雅的東西,他還真是只能做做樣子。

蘇錦知道袁遠給不了她什麽意見,轉身對服務員說:“這位演奏者是位小姑娘吧,我聽她彈琴怎麽覺得她像是在任意改編呢?”

服務員抱歉地笑笑,解釋道:“我們的樂師今天有事來不了了,他叫了他的師妹來幫他帶兩天班,確實是個小姑娘,今天頭一回在我們這兒演奏,您要是不喜歡……我們可以讓她暫時停下。”

“罷了罷了,你把我的建議告訴她就行了,我覺得她還是應該多練練,畢竟名人的作品不是用來給耳朵造成負擔的。”蘇錦擦擦嘴,示意服務員可以走了。

袁遠在一旁沒有說話,剛才分了會兒神,在想一會兒回去怎麽和夏柚解釋比較好,蘇錦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想什麽呢?這鋼琴曲還能把你陶醉成這樣了?”

莫名的,蘇錦覺得她這回回來袁遠有些不大正常,或者說,袁遠變了。

女人的直覺都是這樣,從前袁遠在她面前殷勤不斷的時候她沒有覺得,現在他在她面前走個神她就莫名覺得袁遠變了。

“袁遠哥!你怎麽在這?”蘇錦正打算讓袁遠去結賬,就聽見這麽一個小丫頭在後面叫袁遠。

袁遠回頭一看,是藺夕晨。

“小夕?”

藺夕晨頭點得像在搗蒜,她不大自然地看著蘇錦說:“你……你怎麽也在啊?”

蘇錦禮貌地笑笑,對藺夕晨說:“你別誤會,我就是回來看看我媽,順便處理處理一些事情,至於袁遠,大家也還是朋友,一起吃個飯也屬正常。”

藺夕晨一楞,這女人簡直神算子,她怎麽想的她竟然一清二楚。

服務生在一旁抱歉地看著蘇錦,說:“這位就是我們的彈奏澤,她聽說您對她彈的有意見就想過來請你指點指點……沒想到,你們認識啊。”

沒想到……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藺夕晨兩步走到袁遠旁邊,沖他顯擺道:“我是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這回來這麽久工作都還沒著落,我剛回來就有活了。”

袁遠噗地一聲笑出來,“我哪能和你比啊,你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我看要不然我以後給你打工算了。”

蘇錦和袁遠一起在北京旅游的時候見過藺夕晨,那時候的她確實和現在不大一樣,但是不管是什麽時候,蘇錦都能感覺得到,這個女孩子對她的不屑和輕視。

這麽說吧,如果把她和夏柚拿出來做比較,夏柚對她從來都是不會掩飾的疏離和嫉妒,而藺夕晨,則是拐著彎地想看她出醜,想對他取而代之。

蘇錦覺得,這就是她和夏柚的不同。

“蘇小姐,”藺夕晨越過袁遠走到蘇錦旁邊,看了眼她腳底的那雙鞋,含笑道:“這麽貴的鞋,今天下雨可真是老天爺不給力,多傷鞋子啊,你說是不是啊?”

蘇錦和袁遠都不知道藺夕晨這丫頭賣的什麽關子,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藺夕晨嘟嘟嘴,沖袁遠撒嬌道:“袁遠哥,我剛從北京回來,昨天你送我回去也聽到了,我爸媽已經完全放棄我了。我以前的那些衣服鞋子都太張揚了,你能不能給我買雙鞋?就像蘇錦姐這樣的,我覺得我也可以hold住。”

袁遠這個人雖然皮是皮了點,但是成年以後對身邊的朋友那是沒話說的,尤其藺夕晨最小,他剛去美國那會兒藺夕晨隔三差五就打越洋電話給他讓她買外國的口紅寄回來,他那時候錢掙得不多,但卻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請求。

死要面子活受罪,袁遠就是這樣一個人,總覺得自己出了國,做起事情來就要大大方方的,想當大哥的心理從來沒有隨著年歲的增長而淡忘,反而越來越根深蒂固。對於袁遠來說,他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可以保護全天下的黎民百姓。

藺夕晨料定了袁遠不會拒絕她,不過這一次她卻是失算了。

“小夕,”袁遠皺著眉頭看著藺夕晨,艱難地開口:“你哥我現在正要辦公司,資金緊張著呢,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在你周舟姐那住著,她和你夏柚姐的鞋子你隨便穿,反正你們腳都一樣大,夏柚的鞋多的是,而且好多都沒穿過的,等哥公司穩定了哥給你買雙貴的。”

蘇錦一楞,問:“袁遠你缺錢怎麽不和我說?我可以借給你啊。”

袁遠尷尬地直磨牙,只得說:“我自己能應付得過來,所以不想麻煩別人。”

蘇錦閉眼苦笑,原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自己就已經成了“別人”。

也罷,蘇錦起身對袁遠說:“你剛才不是說你還有事情麽?我吃好了差不多也該走了,我自己打車吧,就不用你送我了。”

“那好。”袁遠點點頭,要不是蘇錦提醒他他都要忘了,夏柚那丫頭還在他床上躺著呢,這可不是件開玩笑的事兒。

藺夕晨卻是有幾分不高興,昨天在飯桌上整那麽一出,雖然早就知道袁遠的態度,她也只是想豁出去把自己的心思告訴他,但是當袁遠在回去的路上跟她說只是把她當成妹妹看的時候她還是一時難以接受。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明明知道你這張試卷大部分都是白的,你知道自己一定及不了格,但是當你親眼看到試卷上用紅筆畫上的那個大大的“37”,你還是會難過得要死 。

藺夕晨可憐巴巴地看著袁遠,問:“那我晚上可以住你那裏嗎?我媽嘴巴太能叨叨了。”

袁遠沒有任何思考地就拒絕了,他思考了一會兒,回她:“你晚上睡你夏柚姐的房間,讓她晚上睡我隔壁客房。”

蘇錦聞言立刻擡頭看袁遠,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夏柚竟然有這樣的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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