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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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我不是告訴過你，別和梁府的下人來往嗎？”
客人走後，宋千凝也回到了鶴雲軒。
蘇蘭承坐在書案後面，手裏舉著本書，他的眼都未擡一下，便知是她回來了。
“我們只是閑聊而已……”
“你對人家有意？”
“沒有！絕對沒有！”
宋千凝立即否認，那可是她的皇兄啊，她怎麽可能會有這個意思？
蘇蘭承依舊盯著眼前的書，但他的眼皮眨了兩下，很是在意宋千凝對此的態度。
書房的氛圍有些僵冷，二人相隔甚遠，彼此間都看不太清對方的模樣。
而蘇蘭承只讀著手裏的書，神情寡淡，看著沒什麽興致。
他沒有再追問下去，也不再與她說話。
宋千凝跟個傻子似的站著等他問話，結果等了半天屁毛都沒有，她便自己出去了。
她的身影尚在門前搖曳，蘇蘭承此時才有了動靜。
他放下手裏的書，悵然地望著她方才所站的地方。
一股失落徘徊在他心頭，事到如今他還有何資格去限制她的自由？
蘇蘭承攥緊拳頭，不，他還是必須要限制她與人交往的自由。
她還不記得自己是個公主，若交友不慎，反倒是她吃虧。
蘇蘭承為自己心裏的那股惆悵尋找借口，只有這樣他才能再與她緊緊聯系。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矛盾、狂躁、嫉妒。
到底從何時起他變成了這樣，變得如此俗氣？
蘇蘭承無解，他也無力再糾結。
“楚鷹見過姑娘。”
“你如何進來的？”
“走進來的。”
自從上次蘇蘭承免了她的守夜職權，宋千凝便不必在蘇蘭承的房中過夜。
她能夠回來睡自己的床自然很好，但今夜她的房中來了個客人。
宋千凝還沒回到房裏，房中是一片漆黑。
當她點燃燭臺時，房中忽然有人與她打了聲招呼，她的心臟差點飛出窗外。
她看著楚鷹，而楚鷹也在看著她。
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不然她早就喊人了。
“你知道這裏是何地嗎？你竟也敢闖？”
“只要是少主吩咐的，即便是那皇宮大院我都敢闖。”
“膽子夠大！”
宋千凝讚嘆一句，楚鷹確實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
但也就是這個性格，他有時會太過魯莽，所以很容易做錯事。
宋千凝聽皇兄說過，每每提起楚鷹，宋千俊都很是頭疼他這個性格。
“你怎麽進的蘇府？”
“飛檐走壁。”
“嗯……有本事……你今夜來此，應該不是單純秀你那飛檐走壁的本領吧？”
“楚鷹奉少主之命來見姑娘，少主讓我轉告您，高家公子已經醒了。”
“真的？”
“千真萬確！”
宋千凝展眉一笑，那笑顏勝過初春綻放的百花。
“少主還特意交代了，這件事姑娘不能與任何人說，必須保密。”
“誰都不可以嗎？”
“不可以。”
楚鷹語氣嚴肅，面部也沒有一丁點表情。
他有時做事確實魯莽，但他忠於職守、不帶私人感情，所以宋千俊很信任他。
“還有，少主已經說服高公子與我們合作，我們會先護送他去蘇大將軍那兒，而他也願意做少主與大將軍之間的聯系人，並協助少主說服蘇大將軍出借蘇氏兵權。”
“那皇兄他可是要離開京城？”
“少主要離開京城一段時日，不過很快便會回來，所以姑娘這段時日可以不用去梁府了。”
楚鷹交代完了所有的事後，便悄無聲息地回去了。
男人怎麽來的便怎麽離開，他身手敏捷，沒被任何人發現。
宋千凝消化著他傳達的話，這有些突然，她甚至花了一個夜晚去消化。
如果宋千俊借到蘇氏的兵權歸來，那不就表示離她恢覆身份的時日也不遠了？
“張某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
“張大人多禮了，快快請坐，來人，上茶！”
“夫人不急，張某今日來蘇府是為公事，還請夫人配合。”
張赫頂著秋日裏的日光，難得來了趟蘇府。
蘇夫人一聽他是因公事而來，還以為他是來找蘇蘭承的。
“可蘭承他一早便出門了……”
“夫人誤會，張某今日找的是夫人您……”
“可是出了何事？”
蘇夫人心頭一慌，夾著帕子的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夫人別緊張，我只是照常詢問，夫人不久前不是進過宮服侍太後嗎？夫人可還記得自己當日的行程？您幾時入的宮？入宮之後都做了什麽？在慈寧殿待了多久？又是何時出的宮？”
張赫問得甚是詳細，蘇夫人一下子記不住這麽多，她回憶了一下，然後把自己還記得的都說了出來。
然而時隔多日，蘇夫人也確實記不得太多，但也還算能說得清楚。
“這麽說，您當日是和梁夫人同時出的宮？”
“是，隨後我便邀梁夫人到家中吃口茶、休息了一會兒，梁夫人和梁姑娘也只略略坐了一下便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
張赫右手捂著嘴巴，一副深思的模樣。
蘇夫人把該說的都說明了，她坐在廳前的圈椅上，小心觀察著張赫的表情。
“敢問大人，可是出了何事？為何要詢問這些呢？”
“啊，夫人不必緊張，我們也是奉命辦事，且被詢問的不止是夫人您一個，所有進宮服侍過太後的人都要仔細審問一遍。”
“莫不是太後娘娘……”
蘇夫人試探一問，張赫一臉自然，倒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不瞞夫人，確實是太後娘娘出事了，昨兒個娘娘進食的時候忽然腹痛，便請了太醫來診脈，結果這一查，還真就查出事兒了，太後娘娘中毒了！”
“這……”
蘇夫人面露驚訝，隨即便將此事與張赫今日來蘇府聯系在一起。
“……該不會是懷疑我們這些服侍太後的人吧？”
“夫人別多思，咱們就是照例詢問，若真有證據，我們才會帶您回去的……”
張赫已經算是很客氣了，蘇夫人莞爾一笑，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不怎麽擔心。
男人收集完蘇夫人的證詞後還趕著去下一家，他起身同蘇夫人告別，然後動身離去。
蘇夫人此時才感覺輕松一些，她望著張赫遠去的背影，惆悵地吐了口氣。
張赫快步離開蘇府，他這後面還有兩個地方要去，時間緊任務重，他得趕緊著走。
“啊——”
“怎麽走路不看路的？”
張赫語氣不好地罵道，他看了眼撞他的人，倒是個正經美人。
“不是我的錯，是你先沖出來的。”
宋千凝指著這條岔路，將責任甩了出去。
她看向張赫，才發現男人也在註視著她。
他們對視的那一瞬間，張赫不僅覺得眼前的女子容貌一絕，而且還感覺她很眼熟，他似乎在哪兒見過。
如此絕艷的女子世間罕有，他之前若有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
“我們是否在哪兒見過？”
張赫只是想試探一下她，所以隨口問道。
“我不認識你啊。”
宋千凝張嘴就來，對他沒有任何印象。
“你是蘇府的婢女？”
“是啊。”
“在何處當差？”
“你是誰啊？我幹嘛要告訴你？”
宋千凝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大抵應該是哪裏的官。
“放肆，敢這麽和咱們大人說話！”
張赫身後的隨從怒罵道，但張赫揮了揮手，並沒有把宋千凝的無禮放在心上。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態度的下人，遂也來了點興趣。
張赫再多看了她幾眼，最後實在是認不出來，加之他還有任務在身，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但他沒有走幾步，又轉過身來，故意大聲道：“這次咱們奉命調查太後娘娘中毒一案，你們可給我打起萬分精神來。”
“是！”
“是——”
他這話看似是說給手下聽的，但其實是說給宋千凝聽的。
宋千凝在他走後便也回去了，只是她突然聽到他大聲地說了這麽一句，整個人立馬僵在原地。
她下意識轉身回去，但她轉頭回去的那一刻才發現問題。
張赫那筆直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就是想試一試她的反應。
宋千凝立即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這裏，她的心臟瘋狂跳動，很不安分。
張赫的心中略有了答案，他帶著自己的懷疑出了蘇府，他這一趟的收獲還真是不小。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張赫隔日又來了蘇府。
他假借調查太後中毒一案，實際是來調查宋千凝的身份。
但他調查得很隱秘，蘇夫人尚未察覺。
宋千凝這一整日都待在鶴雲軒，半步都未離開過院子。
她知道張赫今日又來了，她的心裏甚是煩躁。
那個男人昨日定是看出了什麽，今日才會又來蘇府。
倘若他真的查到了她這邊，那她暴露是遲早的事。
宋千凝從昨日見到張赫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她必須要防患於未然，她一個人出事是一回事，但她就怕牽連蘇蘭承、牽連整個蘇府。
她到底是蘇蘭承救的，就算她以前再不懂事，也明白人要感恩的道理。
或許她只能走了，只有離開蘇府，與蘇府、與蘇蘭承斷絕關系，她才能保住所有人。
“公主……”
宋千凝正坐在房裏煩惱時，一個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楚鷹給公主請安。”
“快起來吧，這好端端的幹嘛行這麽大的禮，再說我都還沒有恢覆身份呢。”
“少主已與蘇大將軍結盟，不日將會與大將軍一同回京奪取政權，只要少主奪回皇位，那公主恢覆身份便也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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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是閑聊而已……”
“你對人家有意？”
“沒有！絕對沒有！”
宋千凝立即否認，那可是她的皇兄啊，她怎麽可能會有這個意思？
蘇蘭承依舊盯著眼前的書，但他的眼皮眨了兩下，很是在意宋千凝對此的態度。
書房的氛圍有些僵冷，二人相隔甚遠，彼此間都看不太清對方的模樣。
而蘇蘭承只讀著手裏的書，神情寡淡，看著沒什麽興致。
他沒有再追問下去，也不再與她說話。
宋千凝跟個傻子似的站著等他問話，結果等了半天屁毛都沒有，她便自己出去了。
她的身影尚在門前搖曳，蘇蘭承此時才有了動靜。
他放下手裏的書，悵然地望著她方才所站的地方。
一股失落徘徊在他心頭，事到如今他還有何資格去限制她的自由？
蘇蘭承攥緊拳頭，不，他還是必須要限制她與人交往的自由。
她還不記得自己是個公主，若交友不慎，反倒是她吃虧。
蘇蘭承為自己心裏的那股惆悵尋找借口，只有這樣他才能再與她緊緊聯系。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矛盾、狂躁、嫉妒。
到底從何時起他變成了這樣，變得如此俗氣？
蘇蘭承無解，他也無力再糾結。
“楚鷹見過姑娘。”
“你如何進來的？”
“走進來的。”
自從上次蘇蘭承免了她的守夜職權，宋千凝便不必在蘇蘭承的房中過夜。
她能夠回來睡自己的床自然很好，但今夜她的房中來了個客人。
宋千凝還沒回到房裏，房中是一片漆黑。
當她點燃燭臺時，房中忽然有人與她打了聲招呼，她的心臟差點飛出窗外。
她看著楚鷹，而楚鷹也在看著她。
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不然她早就喊人了。
“你知道這裏是何地嗎？你竟也敢闖？”
“只要是少主吩咐的，即便是那皇宮大院我都敢闖。”
“膽子夠大！”
宋千凝讚嘆一句，楚鷹確實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
但也就是這個性格，他有時會太過魯莽，所以很容易做錯事。
宋千凝聽皇兄說過，每每提起楚鷹，宋千俊都很是頭疼他這個性格。
“你怎麽進的蘇府？”
“飛檐走壁。”
“嗯……有本事……你今夜來此，應該不是單純秀你那飛檐走壁的本領吧？”
“楚鷹奉少主之命來見姑娘，少主讓我轉告您，高家公子已經醒了。”
“真的？”
“千真萬確！”
宋千凝展眉一笑，那笑顏勝過初春綻放的百花。
“少主還特意交代了，這件事姑娘不能與任何人說，必須保密。”
“誰都不可以嗎？”
“不可以。”
楚鷹語氣嚴肅，面部也沒有一丁點表情。
他有時做事確實魯莽，但他忠於職守、不帶私人感情，所以宋千俊很信任他。
“還有，少主已經說服高公子與我們合作，我們會先護送他去蘇大將軍那兒，而他也願意做少主與大將軍之間的聯系人，並協助少主說服蘇大將軍出借蘇氏兵權。”
“那皇兄他可是要離開京城？”
“少主要離開京城一段時日，不過很快便會回來，所以姑娘這段時日可以不用去梁府了。”
楚鷹交代完了所有的事後，便悄無聲息地回去了。
男人怎麽來的便怎麽離開，他身手敏捷，沒被任何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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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宋千俊借到蘇氏的兵權歸來，那不就表示離她恢覆身份的時日也不遠了？
“張某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
“張大人多禮了，快快請坐，來人，上茶！”
“夫人不急，張某今日來蘇府是為公事，還請夫人配合。”
張赫頂著秋日裏的日光，難得來了趟蘇府。
蘇夫人一聽他是因公事而來，還以為他是來找蘇蘭承的。
“可蘭承他一早便出門了……”
“夫人誤會，張某今日找的是夫人您……”
“可是出了何事？”
蘇夫人心頭一慌，夾著帕子的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夫人別緊張，我只是照常詢問，夫人不久前不是進過宮服侍太後嗎？夫人可還記得自己當日的行程？您幾時入的宮？入宮之後都做了什麽？在慈寧殿待了多久？又是何時出的宮？”
張赫問得甚是詳細，蘇夫人一下子記不住這麽多，她回憶了一下，然後把自己還記得的都說了出來。
然而時隔多日，蘇夫人也確實記不得太多，但也還算能說得清楚。
“這麽說，您當日是和梁夫人同時出的宮？”
“是，隨後我便邀梁夫人到家中吃口茶、休息了一會兒，梁夫人和梁姑娘也只略略坐了一下便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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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把該說的都說明了，她坐在廳前的圈椅上，小心觀察著張赫的表情。
“敢問大人，可是出了何事？為何要詢問這些呢？”
“啊，夫人不必緊張，我們也是奉命辦事，且被詢問的不止是夫人您一個，所有進宮服侍過太後的人都要仔細審問一遍。”
“莫不是太後娘娘……”
蘇夫人試探一問，張赫一臉自然，倒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不瞞夫人，確實是太後娘娘出事了，昨兒個娘娘進食的時候忽然腹痛，便請了太醫來診脈，結果這一查，還真就查出事兒了，太後娘娘中毒了！”
“這……”
蘇夫人面露驚訝，隨即便將此事與張赫今日來蘇府聯系在一起。
“……該不會是懷疑我們這些服侍太後的人吧？”
“夫人別多思，咱們就是照例詢問，若真有證據，我們才會帶您回去的……”
張赫已經算是很客氣了，蘇夫人莞爾一笑，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不怎麽擔心。
男人收集完蘇夫人的證詞後還趕著去下一家，他起身同蘇夫人告別，然後動身離去。
蘇夫人此時才感覺輕松一些，她望著張赫遠去的背影，惆悵地吐了口氣。
張赫快步離開蘇府，他這後面還有兩個地方要去，時間緊任務重，他得趕緊著走。
“啊——”
“怎麽走路不看路的？”
張赫語氣不好地罵道，他看了眼撞他的人，倒是個正經美人。
“不是我的錯，是你先沖出來的。”
宋千凝指著這條岔路，將責任甩了出去。
她看向張赫，才發現男人也在註視著她。
他們對視的那一瞬間，張赫不僅覺得眼前的女子容貌一絕，而且還感覺她很眼熟，他似乎在哪兒見過。
如此絕艷的女子世間罕有，他之前若有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
“我們是否在哪兒見過？”
張赫只是想試探一下她，所以隨口問道。
“我不認識你啊。”
宋千凝張嘴就來，對他沒有任何印象。
“你是蘇府的婢女？”
“是啊。”
“在何處當差？”
“你是誰啊？我幹嘛要告訴你？”
宋千凝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大抵應該是哪裏的官。
“放肆，敢這麽和咱們大人說話！”
張赫身後的隨從怒罵道，但張赫揮了揮手，並沒有把宋千凝的無禮放在心上。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態度的下人，遂也來了點興趣。
張赫再多看了她幾眼，最後實在是認不出來，加之他還有任務在身，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但他沒有走幾步，又轉過身來，故意大聲道：“這次咱們奉命調查太後娘娘中毒一案，你們可給我打起萬分精神來。”
“是！”
“是——”
他這話看似是說給手下聽的，但其實是說給宋千凝聽的。
宋千凝在他走後便也回去了，只是她突然聽到他大聲地說了這麽一句，整個人立馬僵在原地。
她下意識轉身回去，但她轉頭回去的那一刻才發現問題。
張赫那筆直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就是想試一試她的反應。
宋千凝立即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這裏，她的心臟瘋狂跳動，很不安分。
張赫的心中略有了答案，他帶著自己的懷疑出了蘇府，他這一趟的收獲還真是不小。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張赫隔日又來了蘇府。
他假借調查太後中毒一案，實際是來調查宋千凝的身份。
但他調查得很隱秘，蘇夫人尚未察覺。
宋千凝這一整日都待在鶴雲軒，半步都未離開過院子。
她知道張赫今日又來了，她的心裏甚是煩躁。
那個男人昨日定是看出了什麽，今日才會又來蘇府。
倘若他真的查到了她這邊，那她暴露是遲早的事。
宋千凝從昨日見到張赫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她必須要防患於未然，她一個人出事是一回事，但她就怕牽連蘇蘭承、牽連整個蘇府。
她到底是蘇蘭承救的，就算她以前再不懂事，也明白人要感恩的道理。
或許她只能走了，只有離開蘇府，與蘇府、與蘇蘭承斷絕關系，她才能保住所有人。
“公主……”
宋千凝正坐在房裏煩惱時，一個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楚鷹給公主請安。”
“快起來吧，這好端端的幹嘛行這麽大的禮，再說我都還沒有恢覆身份呢。”
“少主已與蘇大將軍結盟，不日將會與大將軍一同回京奪取政權，只要少主奪回皇位，那公主恢覆身份便也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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