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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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大人要為我做主啊！”
宋千凝哭得稀裏嘩啦，嚎啕哭訴著自己的委屈。
她被關在小黑屋整個晚上，那委屈可是不少。
女子淚眼婆娑，眼眶紅潤，嘴上也因哭泣而含糊不清。
她的樣貌已被淚水模糊，早已失去了原先的樣子。
那官爺癟著嘴，面色難看，眼中盡是嫌棄。
男人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衣袖有臟汙，發絲淩亂，於大庭廣眾之下委屈抹淚，一點公主氣質都沒有，想來不會是他們要尋找的永樂公主。
永樂公主為皇後所出，先皇獨寵，所以滿身嬌氣。
那位官爺翻了一個白眼，懶得再看眼前的女人，於是揮了揮手，帶著身後的部下離開。
“大人……大人您不要走啊大人……您還未給我洗刷冤情啊……”
宋千凝還不死心，淚眼汪汪地要跟上去，卻被總管事和李嬤嬤攔住。
兩人也是面露難看，一副丟人丟到家的表情。
他們走後，蘇府的下人才舒了口氣。
晚時，蘇蘭承回到府中，聽聞了今日有官兵入府搜查之事，他靜靜地坐在圈椅上沈思了許久，臉色深沈，目光幽暗。
男人精致的嘴唇抿出一條細長的弧度，眼神長時段註視著某一處，神情的柔度一緊一合，令人難以琢磨。
“公子，茶已經泡好了。”
房中正陷入無邊的寂靜，卻被一個清甜的聲音打破。
喜光端著泡好的熱茶進來，根本沒有嗅到房中的氣氛。
“誰準你進來的？”
女人滿面紅潤，卻還未走近蘇蘭承的桌案前，便被正君叫住。
喜光頓時停住腳步，立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也驟然凝固。
“可是……公子回來了，我不應該泡好茶端來嗎？”
喜光擅自主張泡了茶，就這麽端進來，殊不知這已犯了蘇蘭承的忌諱。
“誰教你的？公子沒吩咐不許進公子的書房，這是大將軍府的規矩，你入府的時候管事嬤嬤沒有教你嗎？”
喜光無言以對，她是知道這規矩的，但她做事前沒有思慮周全，這便亂了規矩。
正君看著她，還想要出言教訓，這時蘇蘭承說話了。
“你是我母親安排到鶴雲軒的，不過看上去也不怎麽會做事……”
男人的音調悠然如雲，卻夾著些許陰鷙。
喜光心頭驚慌亂顫，連忙跪下去認錯：“奴婢今日未聽吩咐做事，是奴婢失職，還請公子責罰。”
“責罰倒不必了……”蘇蘭承端正地坐在桌案後面，他朝著正君做了一個招來的手勢，正君看到後，便走近他，將自己的耳朵湊上去。
蘇蘭承在正君耳旁低聲說了幾句，正君一邊點著頭，一邊應道。
待蘇蘭承說完，正君才直起身板、擡起了頭：“屬下明白。”
“你跟我來吧……”
“去、去哪兒啊？”
喜光忽然害怕，擔心正君是要處罰她。
“不要多嘴，跟我來就是了。”
正君已經走到她面前，喜光抿緊了嘴唇，猶猶豫豫地起了身。
她隨著正君出了書房，一路都不敢吱聲，只默默地跟在正君身後。
“哎喲，我也好想到公子的院裏幹活啊。”
“公子不喜歡別人伺候，尤其是女人。”
“女人怎麽了？誰家少爺公子身後不是跟著一堆婢女……院內還養著幾個通房的？”
幾個婢女在後院忙著，而她們嘴上也沒有閑著，說話如連珠炮。
“怎麽，你這是想做大公子的通房？”
“別、別胡說，當心被嬤嬤們聽了去，仔細你的皮！”
“唉，認命吧，誰叫咱們沒有喜光那麽好的命呢，她雖然沒有什麽容貌吧，可日日伺候公子，總會有被公子看上的時候。”
“是啊，那貨總有一天一定會飛黃騰達的，飛上枝頭，變鳳凰！”
說這話的婢女仰頭望天，臉上和眼裏都是滿滿的羨慕。
在座的婢女幾乎有著相同的想法，幾人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羨慕和嫉妒。
宋千凝則在另一邊修剪雜草和花枝，她與她們相隔不遠，所以能很清楚地聽到這幾個婢女的談話。
她默默打理花團，心中也泛起了漣漪。
如果她進了公子的院，那是不是就不會挨餓受罰了？
她每日也不用再幹這麽多的活了？
宋千凝癡癡地做著白日夢的時候，李嬤嬤已走到那幾個婢女的身邊，放聲訓斥。
“我說你們幾個，你們便是投胎轉世一百次都不會有變鳳凰的機會了，還不給我好好幹活！成天想那些沒用的，小心今日沒有飯吃！”
李嬤嬤使出了殺手鐧，那幾個婢女立馬收了不安分的心，閉上嘴埋頭幹活。
一群小賤婢！
婦人在心裏罵了一句，翻了個白眼，轉頭又瞥到在花團中幹活的宋千凝。
她正要開口訓斥與這幾個婢女毫不相幹的宋千凝，恰好正君出現，叫住了她。
男子大步流星地過來，李嬤嬤那嚴厲的面容立即變了色。
“喲，這不是正君嗎，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李嬤嬤聲音細柔，笑得燦爛如花，但在看到正君身後的喜光時，她的雙頰僵住，那燦爛的笑容也變得僵硬，看著有點假。
“嬤嬤安好，是公子吩咐我來的，這丫頭做事不稱公子心意，所以我奉公子之意，將她送回來。”
正君面色正經，並非在說笑。
他的尾音剛收回去，不止是李嬤嬤，他身後的喜光和那幾個正關註這頭的婢女都大為驚訝，尤其是喜光。
她跟著正君一路到這，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李嬤嬤努力地保持笑容，尷尬道：“可這……這丫頭是夫人親自安排的啊……”
“這嬤嬤大可放心，萬事有公子頂著，待夫人探親歸來，問起這事，你們如實回答即可，到時公子會出面解釋的。”
“那既如此，老婦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那這丫頭我們便收下了……”
李嬤嬤語氣自然，並無任何抱怨和不滿，只是婦人在心底暗嘆，這還沒幾日便被退回來了，看來公子是真的不喜歡女人伺候。
可天底下哪有不喜歡女人伺候的男人呢？
除非這男子有問題。
李嬤嬤敢嘆不敢言，婦人朝著正君身後的丫頭招了招手，道了句“回來吧”。
喜光才面無表情，略帶委屈地走到李嬤嬤身後。
女孩的美夢便這麽沒了，她這夢都還沒做夠呢，也還未成真，就這麽快被扼殺在了搖籃裏。
喜光欲哭無淚，但也無可奈何。
她是沒這個命了。
後面那幾個婢女偷偷嘲笑，個個幸災樂禍。
“對了，公子還吩咐一事，望後院周知……”
“是，奴婢等聽從公子吩咐。”
“即日起，那叫春花的婢女便是公子的貼身丫鬟了，讓她馬上到鶴雲軒聽候差遣。”
這是蘇蘭承的意思，正君只是負責傳達其意。
而李嬤嬤和喜光、還有那幾個本是看熱鬧的婢女，所有人的大腦都停止了思考。
她們沒有聽錯吧？
這竟是公子的意思？
李嬤嬤唇角抽搐，這後院的婢女隨手抓一個都比春花強，公子難道是糊塗了嗎？
“這個……那個……恕我鬥膽再問一句，這真是公子的意思？”
“嬤嬤是懷疑我假傳消息麽？”
“怎……怎麽會呢呵呵呵……”
李嬤嬤這聲皮笑肉不笑，快速轉換了態度。
後面那幾個婢女竊竊私語，她們雖然對這件事也很驚訝，但仍是吃瓜看熱鬧。
而喜光則傻傻地僵在原地，不停思考人生，思考自己究竟哪裏比不上春花那個賤婢。
“對了，春花呢？”
“在呢在呢，就在那兒呢……春花——”
“啊？”
“還不快過來！”
宋千凝是知道正君來的，可她只顧著幹活，壓根沒去關註他們之間的動靜。
李嬤嬤這會兒喚她，她才回過神來。
“快點快點……叫你呢就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李嬤嬤看著她慢吞吞地走來，婦人看不慣一個小女孩磨磨嘰嘰的，遂多嘴說了一句。
“怎麽了嬤嬤？”
宋千凝第一反應是自己又要被說教了，所以情緒並不高漲。
她這幾步走來一直都在尋思，自己今日好像也沒犯什麽事兒啊？
“開心點，是好事，你呀，被公子看上了！”
“啊？”
宋千凝不大理解，懵逼的樣子像只土狗。
“好了好了，別啊來啊去的，公子還等著呢，你快些跟正君回去吧。”
李嬤嬤來不及解釋，便把宋千凝推向正君。
宋千凝一臉莫名其妙，她的腦子還沒轉過來的時候，正君只說了句“隨我來”，便轉身邁開了步伐。
“還不快跟上！”
李嬤嬤甩著手裏的帕子，那輕飄飄的手帕拍在宋千凝的肩膀上，只有一點點觸感。
宋千凝抓頭腦腮，一步三回頭地跟上了正君的腳步。
“唉，公子這是怎麽了，怎麽看上這個什麽都不會的妖精了？”
李嬤嬤剛說完這話，忽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便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喜光。
婦人上下打量著她，皮膚黝黑，肩寬腰粗，要不是她年輕，光看她的體型還以為是鄉下來的老媽子。
“嬤嬤，我……”
喜光想傾訴自己心中的委屈，卻被李嬤嬤打住。
“算了，你沒有那個命啊，誰叫你沒有人家長得水靈呢？”
李嬤嬤安排她接手宋千凝的活，喜光癟著嘴巴，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崗位，拿起剪刀修剪花枝。
“公子，人我帶來了。”
正君回到鶴雲軒，身邊還跟著宋千凝。
蘇蘭承的視線全放在手裏的書上，更別說擡起頭來看一眼。
“還不快見過公子！”
正君對著宋千凝，無論是面色還是語氣都極為差勁。
宋千凝努了一下紅潤的小嘴，向前兩步，彎下身來，道：“奴婢見過公子……”
“跪著說！”
正君又開口，宋千凝也沒有猶豫，她彎下膝蓋，雙膝著地，再道：“奴婢見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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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樣貌已被淚水模糊，早已失去了原先的樣子。
那官爺癟著嘴，面色難看，眼中盡是嫌棄。
男人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衣袖有臟汙，發絲淩亂，於大庭廣眾之下委屈抹淚，一點公主氣質都沒有，想來不會是他們要尋找的永樂公主。
永樂公主為皇後所出，先皇獨寵，所以滿身嬌氣。
那位官爺翻了一個白眼，懶得再看眼前的女人，於是揮了揮手，帶著身後的部下離開。
“大人……大人您不要走啊大人……您還未給我洗刷冤情啊……”
宋千凝還不死心，淚眼汪汪地要跟上去，卻被總管事和李嬤嬤攔住。
兩人也是面露難看，一副丟人丟到家的表情。
他們走後，蘇府的下人才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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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精致的嘴唇抿出一條細長的弧度，眼神長時段註視著某一處，神情的柔度一緊一合，令人難以琢磨。
“公子，茶已經泡好了。”
房中正陷入無邊的寂靜，卻被一個清甜的聲音打破。
喜光端著泡好的熱茶進來，根本沒有嗅到房中的氣氛。
“誰準你進來的？”
女人滿面紅潤，卻還未走近蘇蘭承的桌案前，便被正君叫住。
喜光頓時停住腳步，立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也驟然凝固。
“可是……公子回來了，我不應該泡好茶端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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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教你的？公子沒吩咐不許進公子的書房，這是大將軍府的規矩，你入府的時候管事嬤嬤沒有教你嗎？”
喜光無言以對，她是知道這規矩的，但她做事前沒有思慮周全，這便亂了規矩。
正君看著她，還想要出言教訓，這時蘇蘭承說話了。
“你是我母親安排到鶴雲軒的，不過看上去也不怎麽會做事……”
男人的音調悠然如雲，卻夾著些許陰鷙。
喜光心頭驚慌亂顫，連忙跪下去認錯：“奴婢今日未聽吩咐做事，是奴婢失職，還請公子責罰。”
“責罰倒不必了……”蘇蘭承端正地坐在桌案後面，他朝著正君做了一個招來的手勢，正君看到後，便走近他，將自己的耳朵湊上去。
蘇蘭承在正君耳旁低聲說了幾句，正君一邊點著頭，一邊應道。
待蘇蘭承說完，正君才直起身板、擡起了頭：“屬下明白。”
“你跟我來吧……”
“去、去哪兒啊？”
喜光忽然害怕，擔心正君是要處罰她。
“不要多嘴，跟我來就是了。”
正君已經走到她面前，喜光抿緊了嘴唇，猶猶豫豫地起了身。
她隨著正君出了書房，一路都不敢吱聲，只默默地跟在正君身後。
“哎喲，我也好想到公子的院裏幹活啊。”
“公子不喜歡別人伺候，尤其是女人。”
“女人怎麽了？誰家少爺公子身後不是跟著一堆婢女……院內還養著幾個通房的？”
幾個婢女在後院忙著，而她們嘴上也沒有閑著，說話如連珠炮。
“怎麽，你這是想做大公子的通房？”
“別、別胡說，當心被嬤嬤們聽了去，仔細你的皮！”
“唉，認命吧，誰叫咱們沒有喜光那麽好的命呢，她雖然沒有什麽容貌吧，可日日伺候公子，總會有被公子看上的時候。”
“是啊，那貨總有一天一定會飛黃騰達的，飛上枝頭，變鳳凰！”
說這話的婢女仰頭望天，臉上和眼裏都是滿滿的羨慕。
在座的婢女幾乎有著相同的想法，幾人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羨慕和嫉妒。
宋千凝則在另一邊修剪雜草和花枝，她與她們相隔不遠，所以能很清楚地聽到這幾個婢女的談話。
她默默打理花團，心中也泛起了漣漪。
如果她進了公子的院，那是不是就不會挨餓受罰了？
她每日也不用再幹這麽多的活了？
宋千凝癡癡地做著白日夢的時候，李嬤嬤已走到那幾個婢女的身邊，放聲訓斥。
“我說你們幾個，你們便是投胎轉世一百次都不會有變鳳凰的機會了，還不給我好好幹活！成天想那些沒用的，小心今日沒有飯吃！”
李嬤嬤使出了殺手鐧，那幾個婢女立馬收了不安分的心，閉上嘴埋頭幹活。
一群小賤婢！
婦人在心裏罵了一句，翻了個白眼，轉頭又瞥到在花團中幹活的宋千凝。
她正要開口訓斥與這幾個婢女毫不相幹的宋千凝，恰好正君出現，叫住了她。
男子大步流星地過來，李嬤嬤那嚴厲的面容立即變了色。
“喲，這不是正君嗎，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李嬤嬤聲音細柔，笑得燦爛如花，但在看到正君身後的喜光時，她的雙頰僵住，那燦爛的笑容也變得僵硬，看著有點假。
“嬤嬤安好，是公子吩咐我來的，這丫頭做事不稱公子心意，所以我奉公子之意，將她送回來。”
正君面色正經，並非在說笑。
他的尾音剛收回去，不止是李嬤嬤，他身後的喜光和那幾個正關註這頭的婢女都大為驚訝，尤其是喜光。
她跟著正君一路到這，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李嬤嬤努力地保持笑容，尷尬道：“可這……這丫頭是夫人親自安排的啊……”
“這嬤嬤大可放心，萬事有公子頂著，待夫人探親歸來，問起這事，你們如實回答即可，到時公子會出面解釋的。”
“那既如此，老婦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那這丫頭我們便收下了……”
李嬤嬤語氣自然，並無任何抱怨和不滿，只是婦人在心底暗嘆，這還沒幾日便被退回來了，看來公子是真的不喜歡女人伺候。
可天底下哪有不喜歡女人伺候的男人呢？
除非這男子有問題。
李嬤嬤敢嘆不敢言，婦人朝著正君身後的丫頭招了招手，道了句“回來吧”。
喜光才面無表情，略帶委屈地走到李嬤嬤身後。
女孩的美夢便這麽沒了，她這夢都還沒做夠呢，也還未成真，就這麽快被扼殺在了搖籃裏。
喜光欲哭無淚，但也無可奈何。
她是沒這個命了。
後面那幾個婢女偷偷嘲笑，個個幸災樂禍。
“對了，公子還吩咐一事，望後院周知……”
“是，奴婢等聽從公子吩咐。”
“即日起，那叫春花的婢女便是公子的貼身丫鬟了，讓她馬上到鶴雲軒聽候差遣。”
這是蘇蘭承的意思，正君只是負責傳達其意。
而李嬤嬤和喜光、還有那幾個本是看熱鬧的婢女，所有人的大腦都停止了思考。
她們沒有聽錯吧？
這竟是公子的意思？
李嬤嬤唇角抽搐，這後院的婢女隨手抓一個都比春花強，公子難道是糊塗了嗎？
“這個……那個……恕我鬥膽再問一句，這真是公子的意思？”
“嬤嬤是懷疑我假傳消息麽？”
“怎……怎麽會呢呵呵呵……”
李嬤嬤這聲皮笑肉不笑，快速轉換了態度。
後面那幾個婢女竊竊私語，她們雖然對這件事也很驚訝，但仍是吃瓜看熱鬧。
而喜光則傻傻地僵在原地，不停思考人生，思考自己究竟哪裏比不上春花那個賤婢。
“對了，春花呢？”
“在呢在呢，就在那兒呢……春花——”
“啊？”
“還不快過來！”
宋千凝是知道正君來的，可她只顧著幹活，壓根沒去關註他們之間的動靜。
李嬤嬤這會兒喚她，她才回過神來。
“快點快點……叫你呢就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李嬤嬤看著她慢吞吞地走來，婦人看不慣一個小女孩磨磨嘰嘰的，遂多嘴說了一句。
“怎麽了嬤嬤？”
宋千凝第一反應是自己又要被說教了，所以情緒並不高漲。
她這幾步走來一直都在尋思，自己今日好像也沒犯什麽事兒啊？
“開心點，是好事，你呀，被公子看上了！”
“啊？”
宋千凝不大理解，懵逼的樣子像只土狗。
“好了好了，別啊來啊去的，公子還等著呢，你快些跟正君回去吧。”
李嬤嬤來不及解釋，便把宋千凝推向正君。
宋千凝一臉莫名其妙，她的腦子還沒轉過來的時候，正君只說了句“隨我來”，便轉身邁開了步伐。
“還不快跟上！”
李嬤嬤甩著手裏的帕子，那輕飄飄的手帕拍在宋千凝的肩膀上，只有一點點觸感。
宋千凝抓頭腦腮，一步三回頭地跟上了正君的腳步。
“唉，公子這是怎麽了，怎麽看上這個什麽都不會的妖精了？”
李嬤嬤剛說完這話，忽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便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喜光。
婦人上下打量著她，皮膚黝黑，肩寬腰粗，要不是她年輕，光看她的體型還以為是鄉下來的老媽子。
“嬤嬤，我……”
喜光想傾訴自己心中的委屈，卻被李嬤嬤打住。
“算了，你沒有那個命啊，誰叫你沒有人家長得水靈呢？”
李嬤嬤安排她接手宋千凝的活，喜光癟著嘴巴，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崗位，拿起剪刀修剪花枝。
“公子，人我帶來了。”
正君回到鶴雲軒，身邊還跟著宋千凝。
蘇蘭承的視線全放在手裏的書上，更別說擡起頭來看一眼。
“還不快見過公子！”
正君對著宋千凝，無論是面色還是語氣都極為差勁。
宋千凝努了一下紅潤的小嘴，向前兩步，彎下身來，道：“奴婢見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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