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加農榴彈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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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加農榴彈炮
吶喊猶在回蕩，他整個人已化作赤色流星撲向笑君子。後者輕蔑地一笑，身旁的巨型鉆頭“嘩啦”一下散開，千萬條繃帶如舊展開攔截與襲擊。
沒想到。
一道赤影倏地越過他頭頂，電光石火間，他只覺一股巨熱襲來，裹挾烈焰的腳背正中他側臉！他眼也沒來得及眨便飛出半個房間，墜向血池。盡管戮魂陣在他墜池的一瞬間整個消失，他仍重重砸在地上，一邊咳血一邊吐出一顆斷掉的牙，人卻還不在狀況之中。
——怎麽回事，他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速度也上升得太……
念頭才轉了一半，心中忽一悸，肩膀都僵了。
堅硬、冰涼的鞋底，正踩在他後腦勺上。
冷硬的聲音在身後說：“剛才那一腳是克拉肯的。”
鞋底驀地下壓，暫時內斂的赤焰猛然噴出！這招“赤榴彈”爆炸時的沖擊力足以開山裂石，饒是笑君子閃避得極快，又用繃帶擋掉了部分傷害，仍被炸得倒飛出去，顱內劇烈的疼痛與耳鳴讓他當場慘嚎一聲，萬千繃帶無力地懸垂著。
“這一腳是為那些被你抓來的人！”
方謝謝一招用完，毫不遲疑地奔向敵人。每跑一步，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腳下火焰的彈射，他每一個行動的念頭都能立刻得到火焰的反饋。他第一次感到，赤榴鬼火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是他的腿、他的翼、他的肌肉、他魂魄的延伸。他借助鬼火的動力越跑越快，甚至沒發現足底的火焰正鋪展、拉伸、變形，逐漸脫離成團燃燒的初級模樣，竟顯出一塊滑板的外形，載著他風馳電掣。
他對鬼火的進化恍然不覺，倏忽迫近敵人，擡腿一腳踹向對方的後背，口中怒吼：“接下來這腳是給端——”
一只手臂擋住了他的踢擊。
方謝謝一震擡頭，只見笑君子緩緩回過頭，臉上的傷疤咧成狂氣滿溢的笑容，右臂則穩如泰山地攔著他的腿。
“閣下似乎對自己的體術相當自信……”笑君子似笑非笑，身體微微晃動，說明他在剛才的“赤榴彈”後還未完全恢覆平衡感，可他的眼睛卻閃爍著狠戾的光。
“……可惜，在下也是！”
最後的“是”字與骨骼碰撞的鈍響相互重疊，他的左拳擊中方謝謝的下巴，後者被揍得雙腳離地，還沒感覺到疼，就又被雷霆般的一腳正中心窩。木屐的單齒深深陷進他的身體，剎那間，他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臉色發青，眼球暴突——接著整個人倒栽蔥摔出十米，撞塌一大堆家具，無比狼狽地滑下地。
笑君子搖搖晃晃地走來，披頭散發、目露兇光，脖子扭得“劈啪”作響。方謝謝掙紮著爬起身，身上剛結痂的傷口又被扯開，幾乎害他變成了一個血人，可他的嘴角卻緩緩地扯出一縷彎弧。
那是帶著嘲諷的自信微笑。
“要說‘可惜’的是我啊。”他伸手撥開亂發，冷笑著，一雙眼睛灼灼有光，“在你擡腿踢我的一瞬間——”
轟，赤榴鬼火熊熊燃燒。
方謝謝緩緩壓低重心、前傾身體，鬼火隨著他的動作而再度變形，在他足下化作噴濺著火花的赤色滑板。笑君子終於註意到這項變化，臉色一變，“‘共鳴率’突然……”
“——你的敗北就註定了！”
火焰噴射，滑板留下一串音爆向前沖刺！笑君子立刻擺出迎敵的姿勢。他以前便曾見識過星日馬的騰霧步法，確實神出鬼沒、變化無窮，可據他觀察，方謝謝不過掌握了騰霧步法的一層皮毛，遠不足以構成威脅，就算他的鬼火有所進化，笑君子也有信心接住。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一直線沖來的赤色鬼火忽一個拐彎——沖上了天空！
“什麽……”
驚呼脫口而出的一瞬，他便明白了。方謝謝竟將原本基於平地的騰霧步法擴展到了整個三度空間！
他的心臟猛然下沈——這樣的騰霧步法，他沒有見過。
赤紅色的滑板乘著空氣滑入高空又驀然下沈，方謝謝逼近笑君子身側，在他發現自己的一瞬，一腳高位上踢擊碎他的下巴，兩腿恰好分開呈一百八十度的直線，足底的鬼火順勢推著他向後翻轉。他以雙手撐地，剛踢完的一條腿轉至後方時，原本的支撐腿緊接著上揚，以中段上踢命中笑君子，一連踢斷兩根肋骨——
上踢技·榴環臺！
“這兩腳是為了端木……和大叔！”
方謝謝屈膝著地，望著顱骨變形、頹然後仰的敵人，眼中倏地掠過一抹厲色。
他切齒道：“最後這一腳——”
赤榴鬼火再度化作滑板，板面上的烈火順著他的雙腿向上燃燒，幾乎躥過了膝蓋，他的面孔在火光中似隱若現。
懷著從剛才隱忍至今的怒氣，他大吼出聲：
“——是為了鴉煞！”
“……？！”笑君子渾身一個激靈，猛然掀起血腫的眼皮。
映入他眼簾的，是方謝謝駕著滑板滑入半空的赤影。他在高空連翻十幾個跟鬥，整個人越轉越快，猶如風火輪般疾旋不休，幾乎化作一團赤紅色的虛影——接著，驀然下墜。
笑君子的視野一瞬即被赤紅色完全填滿。
熾烈的熱度撕開空氣——
二階技·加農榴彈炮！
灼熱之中，挾著巨大角動量的斧頭腳狠狠砸進笑君子的臉。伴隨血液噴濺、骨頭碎裂的聲響與隱約的慘叫，方謝謝緊咬牙關，死命將腿往下壓，不給敵人半分逆轉的餘地。
——給我記住這種疼。
——給我記住了！
——你這家夥犯下的罪孽，只能用這樣的疼痛來……
忽然，某種“韌度”消失了。方謝謝還沒反應過來，腳下那團血肉就失去一切支撐，“轟隆”後仰倒地。
“………………”
有那麽幾分鐘，方謝謝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無法思考，什麽也無法理解。
房間裏一定安靜得可怕。否則，他聽見的怎麽凈是自己的喘氣聲、血液與耳膜的撞擊聲、心臟“咚咚咚咚”的急促跳動聲……腦海中漂滿了他沒能力處理的信息。
——結束了嗎？
——打贏了嗎？
——真的贏了嗎？
——怎麽這麽安靜？
——孤辰為什麽沒露面？鳶鳶在哪裏？本來這屋裏還有什麽東西……纏繞著的……一直在咀嚼的……對了，那條食人混沌！那條混沌它……
這一瞬，他脊背上的寒毛全部豎了起來。
因為，腳下笑君子那張爛肉塊一樣的臉，忽然微微一抽，咧至耳邊的刀疤擰成了猙獰的笑。
與此同時，房門處傳來暴鳶的大叫：“你身後——”
一股腥風卷襲後頸。方謝謝憑著本能就地一滾，餘光瞥見了匪夷所思的畫面。
某種肉粉色、蠕蟲一般的生物竄過他的頭頂，一擊不中，又蜷曲身體縮回一個黑乎乎的大洞，洞口周圍生滿了白花花的獠牙。
人蛇庖犧蜷曲身體、張大嘴巴威脅他，仿佛長形蠕蟲的舌頭就吊在嘴外搖晃。
方謝謝全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他緩緩後退，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剛才與笑君子的一戰已經讓他精疲力盡，這時候，發現一只初具人形的高級混沌正惡狠狠地朝自己吐信子，並不能算是他熱切盼望的事。
可人生就是這樣，永遠不乏驚喜。
他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瞪著混沌的雙眼中殺機飛掠。
——既然來了，不好好歡迎你可不行！
被他的殺意刺激，混沌倏然展開身體，長舌以蛇一般的靈敏動作直竄向前！同一刻，方謝謝彎曲膝蓋，借助鬼火之力彈躍向前——
人在半空，心中忽感一陣寒意。
他反射性地望向腳下——直接就望到了地板。
本就是勉強發動的鬼火，竟在這時熄滅了。
——不是吧……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身體竟這麽沈重，重得一剎也無法在空氣中停留，只能像塊廢鐵一樣墜向地面。視野不斷旋轉——混沌的舌尖堪堪就要纏住他的腰；笑君子倒在地上獰笑；暴鳶正握鐧朝這邊飛奔，卻還差著一大段距離……
——該不會馬上要被……
方謝謝心中冒出了對自己命運的最悲觀揣測，立刻驚出一身冷汗。他竭力控制身體，卻收效甚微。那條舌頭繞著他卷起，收緊——即將碰到他皮膚的一瞬，混沌忽然嚎叫一聲，卷曲的長舌松開了，整條身體彈向一邊。方謝謝隨之跌在地上，屁股疼得像摔成了四瓣，心中卻是驚疑不定。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混沌忽然抽筋了？騙人的吧，這種天降好運……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好運”當真從天而降。
先是幾塊水泥碎塊像剛剛砸到混沌一樣砸中他的肩膀，他忍著疼痛躲閃時，大量灰泥碎屑瀑布般兜頭澆落，混在裏面的水泥、石塊砸得他滿地亂跳。頭頂傳來陣陣巨響，某種雨打芭蕉似的密集聲響從上方持續轟擊天花板，天花板開始開裂、凹陷，更多的碎塊“劈裏啪啦”墜地。
——那種響聲……
方謝謝一時竟感到耳熟。緊接著他想起來了，類似的聲響，他今天上午才聽過。
那是槍管與彈雨共奏的交響樂。
泥灰瀑布持續傾瀉，子彈噴射聲越來越清晰。就在這時，灰泥後竟有長影一閃，混沌趁著方謝謝走神的機會再度撲來！方謝謝一驚扭頭，只見混沌的血盆大口猛然張開——
嗤。一枚藍色子彈緊貼混沌的舌尖飛過，撞進地面，濺開成一朵幽藍色的火焰。
鬼火？！方謝謝心中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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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赤影倏地越過他頭頂，電光石火間，他只覺一股巨熱襲來，裹挾烈焰的腳背正中他側臉！他眼也沒來得及眨便飛出半個房間，墜向血池。盡管戮魂陣在他墜池的一瞬間整個消失，他仍重重砸在地上，一邊咳血一邊吐出一顆斷掉的牙，人卻還不在狀況之中。
——怎麽回事，他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速度也上升得太……
念頭才轉了一半，心中忽一悸，肩膀都僵了。
堅硬、冰涼的鞋底，正踩在他後腦勺上。
冷硬的聲音在身後說：“剛才那一腳是克拉肯的。”
鞋底驀地下壓，暫時內斂的赤焰猛然噴出！這招“赤榴彈”爆炸時的沖擊力足以開山裂石，饒是笑君子閃避得極快，又用繃帶擋掉了部分傷害，仍被炸得倒飛出去，顱內劇烈的疼痛與耳鳴讓他當場慘嚎一聲，萬千繃帶無力地懸垂著。
“這一腳是為那些被你抓來的人！”
方謝謝一招用完，毫不遲疑地奔向敵人。每跑一步，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腳下火焰的彈射，他每一個行動的念頭都能立刻得到火焰的反饋。他第一次感到，赤榴鬼火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是他的腿、他的翼、他的肌肉、他魂魄的延伸。他借助鬼火的動力越跑越快，甚至沒發現足底的火焰正鋪展、拉伸、變形，逐漸脫離成團燃燒的初級模樣，竟顯出一塊滑板的外形，載著他風馳電掣。
他對鬼火的進化恍然不覺，倏忽迫近敵人，擡腿一腳踹向對方的後背，口中怒吼：“接下來這腳是給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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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謝謝一震擡頭，只見笑君子緩緩回過頭，臉上的傷疤咧成狂氣滿溢的笑容，右臂則穩如泰山地攔著他的腿。
“閣下似乎對自己的體術相當自信……”笑君子似笑非笑，身體微微晃動，說明他在剛才的“赤榴彈”後還未完全恢覆平衡感，可他的眼睛卻閃爍著狠戾的光。
“……可惜，在下也是！”
最後的“是”字與骨骼碰撞的鈍響相互重疊，他的左拳擊中方謝謝的下巴，後者被揍得雙腳離地，還沒感覺到疼，就又被雷霆般的一腳正中心窩。木屐的單齒深深陷進他的身體，剎那間，他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臉色發青，眼球暴突——接著整個人倒栽蔥摔出十米，撞塌一大堆家具，無比狼狽地滑下地。
笑君子搖搖晃晃地走來，披頭散發、目露兇光，脖子扭得“劈啪”作響。方謝謝掙紮著爬起身，身上剛結痂的傷口又被扯開，幾乎害他變成了一個血人，可他的嘴角卻緩緩地扯出一縷彎弧。
那是帶著嘲諷的自信微笑。
“要說‘可惜’的是我啊。”他伸手撥開亂發，冷笑著，一雙眼睛灼灼有光，“在你擡腿踢我的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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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謝謝緩緩壓低重心、前傾身體，鬼火隨著他的動作而再度變形，在他足下化作噴濺著火花的赤色滑板。笑君子終於註意到這項變化，臉色一變，“‘共鳴率’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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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一直線沖來的赤色鬼火忽一個拐彎——沖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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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呼脫口而出的一瞬，他便明白了。方謝謝竟將原本基於平地的騰霧步法擴展到了整個三度空間！
他的心臟猛然下沈——這樣的騰霧步法，他沒有見過。
赤紅色的滑板乘著空氣滑入高空又驀然下沈，方謝謝逼近笑君子身側，在他發現自己的一瞬，一腳高位上踢擊碎他的下巴，兩腿恰好分開呈一百八十度的直線，足底的鬼火順勢推著他向後翻轉。他以雙手撐地，剛踢完的一條腿轉至後方時，原本的支撐腿緊接著上揚，以中段上踢命中笑君子，一連踢斷兩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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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切齒道：“最後這一腳——”
赤榴鬼火再度化作滑板，板面上的烈火順著他的雙腿向上燃燒，幾乎躥過了膝蓋，他的面孔在火光中似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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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麽幾分鐘，方謝謝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無法思考，什麽也無法理解。
房間裏一定安靜得可怕。否則，他聽見的怎麽凈是自己的喘氣聲、血液與耳膜的撞擊聲、心臟“咚咚咚咚”的急促跳動聲……腦海中漂滿了他沒能力處理的信息。
——結束了嗎？
——打贏了嗎？
——真的贏了嗎？
——怎麽這麽安靜？
——孤辰為什麽沒露面？鳶鳶在哪裏？本來這屋裏還有什麽東西……纏繞著的……一直在咀嚼的……對了，那條食人混沌！那條混沌它……
這一瞬，他脊背上的寒毛全部豎了起來。
因為，腳下笑君子那張爛肉塊一樣的臉，忽然微微一抽，咧至耳邊的刀疤擰成了猙獰的笑。
與此同時，房門處傳來暴鳶的大叫：“你身後——”
一股腥風卷襲後頸。方謝謝憑著本能就地一滾，餘光瞥見了匪夷所思的畫面。
某種肉粉色、蠕蟲一般的生物竄過他的頭頂，一擊不中，又蜷曲身體縮回一個黑乎乎的大洞，洞口周圍生滿了白花花的獠牙。
人蛇庖犧蜷曲身體、張大嘴巴威脅他，仿佛長形蠕蟲的舌頭就吊在嘴外搖晃。
方謝謝全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他緩緩後退，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剛才與笑君子的一戰已經讓他精疲力盡，這時候，發現一只初具人形的高級混沌正惡狠狠地朝自己吐信子，並不能算是他熱切盼望的事。
可人生就是這樣，永遠不乏驚喜。
他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瞪著混沌的雙眼中殺機飛掠。
——既然來了，不好好歡迎你可不行！
被他的殺意刺激，混沌倏然展開身體，長舌以蛇一般的靈敏動作直竄向前！同一刻，方謝謝彎曲膝蓋，借助鬼火之力彈躍向前——
人在半空，心中忽感一陣寒意。
他反射性地望向腳下——直接就望到了地板。
本就是勉強發動的鬼火，竟在這時熄滅了。
——不是吧……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身體竟這麽沈重，重得一剎也無法在空氣中停留，只能像塊廢鐵一樣墜向地面。視野不斷旋轉——混沌的舌尖堪堪就要纏住他的腰；笑君子倒在地上獰笑；暴鳶正握鐧朝這邊飛奔，卻還差著一大段距離……
——該不會馬上要被……
方謝謝心中冒出了對自己命運的最悲觀揣測，立刻驚出一身冷汗。他竭力控制身體，卻收效甚微。那條舌頭繞著他卷起，收緊——即將碰到他皮膚的一瞬，混沌忽然嚎叫一聲，卷曲的長舌松開了，整條身體彈向一邊。方謝謝隨之跌在地上，屁股疼得像摔成了四瓣，心中卻是驚疑不定。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混沌忽然抽筋了？騙人的吧，這種天降好運……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好運”當真從天而降。
先是幾塊水泥碎塊像剛剛砸到混沌一樣砸中他的肩膀，他忍著疼痛躲閃時，大量灰泥碎屑瀑布般兜頭澆落，混在裏面的水泥、石塊砸得他滿地亂跳。頭頂傳來陣陣巨響，某種雨打芭蕉似的密集聲響從上方持續轟擊天花板，天花板開始開裂、凹陷，更多的碎塊“劈裏啪啦”墜地。
——那種響聲……
方謝謝一時竟感到耳熟。緊接著他想起來了，類似的聲響，他今天上午才聽過。
那是槍管與彈雨共奏的交響樂。
泥灰瀑布持續傾瀉，子彈噴射聲越來越清晰。就在這時，灰泥後竟有長影一閃，混沌趁著方謝謝走神的機會再度撲來！方謝謝一驚扭頭，只見混沌的血盆大口猛然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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