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這女人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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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開！我！”
“不——要——放！開！我！”
……
待權旻安頓好花芊莟的事情後，這句話，猶如魔音，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裏！
五年前那個女孩兒，也曾用這樣一雙驚懼至極的眸子瞪著她！
“大哥，不用擔心，小嫂子她沒什麽大礙！”魯陀走到陽臺處，站在權旻身側。
權旻點頭：“魯陀，五年前，你們是怎麽救下我的？”
魯陀微微蹙眉，疑惑問道：“當時，是念老師她沖進火堆救下的你，我見到你的時候，赤身裸體，不過身上中的情藥已解！怎麽了？該不會小嫂子就是——”
魯陀口中的念老師，就是南宮念。沒辦法，雖然叫一個只比自己大三四歲的女人為老師很掉價，可是誰讓她是個“全才”，他這一聲老師叫得心服口服！
權旻眉頭緊蹙。關於這件事情，他可沒少問自家老姐，只是對方的回答始終如一，根本就沒有見過有那麽一個女孩兒！
“我也只是猜測！”
魯陀無所謂聳聳肩：“這猜測該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吧！”
權旻輕笑一聲：“是也好，不是也罷，她只是她！”
“小嫂子的海馬體該是受了刺激，出現破裂！”
“什麽意思？”
魯陀搖頭：“沒什麽，放心！神經有自動修覆功能，等小嫂子她的海馬體恢覆如常，自然就會醒過來。”
“那——”
“不知道，這要看臨床的表現，可能不再癡傻？可能更加癡傻？還可能就是老樣子？”魯陀知道對方想問什麽，直接回答道。
“走吧，大哥，不管怎樣，這飯還是要吃的！”
權旻點頭……
這一周多時間，花芊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日漸消瘦；權旻更是把這病房當作自己起居、工作的地方，一刻不曾離開過！
“你怎麽不早說？”
醫院院長辦公室內，南宮念坐在主位上，一臉憤懣看向面前這個穿著白大褂的高大男人。
魯陀一副吃屎的表情，辯解道：“念老師，本以為海馬體恢覆如常，小嫂子就會蘇醒，如今這樣，我也不是很懂！”
“給我拿套白大褂，我去看看！”南宮念起身，命令男人道。
來到花芊莟所在的病房，南宮念才不管一旁權旻的疑惑，直奔主題！帶著消毒手套的手不斷地扒拉病床上花芊莟的腦袋，最後竟是將她的腦袋插滿金針！
見她有了一定反應，南宮念大喜！
“她是在哪裏昏迷的？”
“一處曼陀羅花花室！”權旻見女人眼皮動了動，欣喜不已。
南宮念拿金針的手微微一顫，繼而恢覆平和，在花芊莟耳邊說道：“曼陀羅花！曼陀羅花！曼陀羅花！”
若她記得沒錯，五年前自己沖進火場救下權旻的地方，就是一處曼陀羅花花室！
花芊莟睡得太久，需要金針去刺激腦部敏感神經，輔之以必要的言語沖擊！
“火！熊熊的大火！”南宮念繼續說道。
果真，花芊莟竟是猛然睜大眼！
“別動！”南宮念壓制住心裏的喜悅，厲聲道。
花芊莟眨巴眨巴眼睛，當真是聽話，被權旻抱著的身子沒有半分動彈。
於是南宮念很順利地取下她腦袋上的一根根金針，這才重重呼出口氣。白了一眼對她豎起大拇指的魯陀，示意他出去！南宮念也緊隨其後，出了病房。
門被掩上的那刻，花芊莟坐在床上，竟是哇哇大哭起來！
權旻用自己堅實的臂膀，緊緊圈著她，沒有言語。他不能確定他的傻女人是不再癡傻，還是更加癡傻，亦或是老樣子？
“老公——老公，念姐姐好可怕，她——她居然用針紮我腦袋！”
“……”
權旻嘴角微微抽搐，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悵然？
“你暈倒了，她是醫生，在給你治病！”
花芊莟下意識撓撓腦袋，只是頭皮的疼痛讓她輕呼出聲。
權旻無奈，拉下她亂動的手，柔聲道：“傻女人，以後，可不能隨隨便便離開我身邊！”
這不，一離開他的視線，她就出了事兒！
花芊莟搖頭，聲音有些喑啞：“那可不行，我要在花圃園裏工作！”
“放心，以後，有我在，會賺錢養家，給你買肉吃！”權旻在女人耳邊低語。
“為什麽？”她不明白，老公為什麽會對她這麽好，單純為了她死後的心，值得麽？她有經濟頭腦，這樣的投入、產出並不公平，老公這樣做的目的或許從一開始就不那麽簡單。
權旻嘴角上揚：“因為你叫我一聲老公，所以我會負責！”
我會負責？
花芊莟本能性身子一怔，眉頭緊蹙，想要逃離男人的懷抱。一句“我會負責”，天雷勾地火般，引出她靈魂深處噴薄而出的恐懼！
“你——我，我不要你抱我！你走開！”她的話語裏，有害怕。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本能的怯弱。
權旻卻是將女人抱得更緊，聲音更加溫柔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求求你——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你這樣抱著我，我很難受！”花芊莟深知掙脫不開，眼淚滑落，話語裏竟是哀求。
權旻無措放開她，他雖見不得她落淚！
在離開男人懷抱的那刻，花芊莟的心，卻是沒來由一陣空落，一種莫名的空虛感襲上心頭！
攏了攏被子蓋在身上，她迷離一雙大眼看向男人，抽泣道：“我——我——”
權旻站在床邊，伸出的右手在註意到女人本能後退的身子後，靜靜懸在了半空。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笑意：“聽話，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去買好吃的！”
花芊莟對上男人真摯的目光，下意識點點頭。只是在看到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時，那種想要逃離又想靠近的覆雜情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南宮念坐在院長辦公室的主位上，把玩著手中一根金針：“花芊莟，越來越有意思了？”
魯陀湊到南宮念身側，連連點頭，很是認同她的話：“念老師，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南宮念輕笑：“不要歪想！我的意思是，花芊莟就是五年前救了權旻那小子的女孩兒！”
為解魯陀疑問，她繼續說道：“一室的曼陀羅花，一場熊熊大火，這一花一火不正是五年前那次事故的真實寫照！而這一花一火正好叫醒一個想要永久沈睡的人，難道真的只是巧合？還有——沒什麽，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在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巧合不過是人或老天爺的可以安排罷了。
後面的話，南宮念覺得還不是時候說。
門外，權旻聽得真切，心下更是激動不已。
“反正念老師您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也反駁不了！”魯陀一臉癡迷望著南宮念，在她面前，為靠她近一點點，他寧願做個小醜角色。
南宮念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邪魅。下一秒，右掌變拳，留在魯陀左眼一熊貓眼，以及室內淒厲的一聲慘叫。
“記住，給那傻丫頭多準備點兒頭孢類抗生素，甲硝唑、四磨湯也OK！”她拍拍雙手，起身整理整理褶皺的衣裙，作勢就要離開。
魯陀捂著左眼，一臉可憐巴巴看著她，略帶疑惑問道：“這些藥不是給流產後的女人服用的麽？”
南宮念頓住腳步，想了想，一臉戲謔道：“老頭子不是想早些抱上孫子麽，我這不是為了權家的子孫後代著想麽？”
說完，她斂了笑意，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留下魯陀一個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難道這頭孢類抗生素、甲硝唑、四磨湯，還有助孕的功效？”
他可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這個醫學問題！
南宮念出了辦公室，在門口微微一頓，看著甬道拐角處那一閃而過的黑色衣角，眉頭緊擰。
“弟弟，抱歉！”
她微微呼出口氣，向著相反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花芊莟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權旻便將她領回了豪苑別墅。
“花芊莟，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權旻端來一碗加了所謂少量頭孢類抗生素的銀耳蓮子羹，放在茶幾上，繼而拿過遙控板關了電視。
花芊莟正看到最精彩的部分，眼前突然黑屏，憤憤看向身邊的男人。
花芊莟？
很疏離的稱呼，她不喜歡！
“老公，你為什麽要關掉？”她質問道。
權旻微微呼出口氣，盡可能平靜道：“說，這些天為什麽要疏離我？還是說，你想起了什麽？”
自花芊莟醒來後，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傻女人對自己的刻意逃離。就連晚上睡覺，她也背對著自己，乖巧溫順也只是在她熟睡之後。
“我不知道，你把電視打開，我要看，等會兒就沒有了！”花芊莟很是委屈，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說！”男人冷哼，帶著不可抗拒的霸道。
“不準哭！”
花芊莟吸了吸鼻子，盡可能努力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硬氣道：“我才不會哭，眼淚是這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我不會哭的！”
“知道就好！”權旻別開臉去，盡可能不去看她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那你說出原因！”
花芊莟撓撓腦袋，帶著試探語氣道：“老公，就——就是那啥，明天是周一！”
“就因為這個？”權旻微微蹙眉，扭頭看向女人。
“對頭，我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上次只是一個意外，大不了下次我再去那間花室了！老公，求求你了，就讓我去吧！”花芊莟雙手抓著男人胳膊，來回搖晃，聲音嗲得不行。
“那讓——”
像是知道男人要說什麽，花芊莟想都不想拒絕：“我需要的是一份可以自我做主的工作，凸顯自己在該行業的價值！”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權旻微微有些驚訝，這女人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花芊莟白了男人一眼，沒好氣道：“那還用說，也不想想我花芊莟是誰？所以老公你以後可不能騙我，我可是千裏眼順風耳，啥都知道的！”
權旻輕笑出聲，擡手想要摸摸女人的腦袋，卻被對方躲開了。
他的手就這麽懸在半空，臉色愈發陰沈看著女人，冷聲道：“你在怕我？”
花芊莟眉頭蹙得很緊，連連搖頭，她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害怕老公的靠近？
權旻變掌為拳，迅速收回手，起身，冷冷道：“桌上粥的溫度剛剛好，喝幹凈！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如果眼前這個女孩兒真的是她，她怕他，情理之中，他能理解，無法接受卻是不得不接受；他想告訴她，他沒有惡意，但她身體的本能畏懼反應，可不是一兩句貼心話就能消除的。
看著自家老公瀟灑離去的背影，花芊莟的眼淚終是無聲滑落，打濕在還殘留著他餘溫的手心，絲絲涼意直擊心底最柔軟的部位。
為什麽以前就沒有這種感受？為什麽自家老公讓她的心這般疼痛？
“少奶奶，您還是把銀耳蓮子羹先喝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花芊莟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兩眼迷離看著葉歡，點頭：“葉歡你說的對！”
接過葉歡遞過來的白瓷碗，花芊莟直接拋棄湯匙，一飲而盡！頗有化悲憤為食欲的即視感！
“葉歡，你覺不覺得這湯味道怪怪的？”她看著碗，嫌惡地說了一句。
葉歡接過碗的手一滯，吐舌尷尬一笑：“不會，怎麽會？”
權少特別吩咐，自是為了少奶奶身體好，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當然樂見其成。
“哦！那好吧！”花芊莟微微呼出口氣，打開電視機接著剛才的動漫看，卻是顯得心不在焉，興致缺缺關了電視。
“少奶奶，其實您誤會權少了！”葉歡看著自家少爺和少奶奶如今這樣的相處模式，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畢竟這少奶奶是真心對她們這些人好的。
“誤會什麽？”
“……”這叫葉歡怎麽回答？
“少奶奶，您可能不知道，以前權少很少回這個家的，很多時候都是在公司就近的公寓裏面。可自從您嫁了進來，少爺天天都按時回來，也從來沒有見少爺對除您之外的女人這麽溫柔過！”
“哦！”花芊莟面色如常，心也起不了任何波瀾，被“他是有目的”的自我觀點壓得死死的。
葉歡知自家少奶奶腦袋“異於常人”，生怕她不明白，繼續解釋道：“權家歷來的傳統，這權家少爺都是鐘情的，權少應允您權家少奶奶的位置，這就是對您最大的肯定！”
“什麽意思？”前面的話，花芊莟明白，只是後面葉歡所言，她就不是很明白了。
“權家少奶奶一旦得到權家認可，就像少奶奶您現在這樣，是整個權家話語權最大的人！就算——就算日後您和權少因為感情不和等原因那啥了，您依舊是權家最有話語權的人，而權少可以凈身出戶！”
葉歡的聲音很小，花芊莟卻是聽得明明白白！
心裏沒來由一陣竊喜，她壓低聲音問向葉歡：“那是不是說，這個家裏我最大？”
葉歡點頭：“根據權家的家規，理論上，就是這個樣子！”
“真是超級無敵大大人道的家規啊！”花芊莟不由嘖嘖稱讚，隨後小聲呢喃，“那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聽老公的話，他根本就沒有權利幹涉我工作的事情？”
“理論上，是可以的！”葉歡尷尬一笑，她怎麽覺得自己越幫越混亂了呢？
花芊莟興奮起身，激動抱了抱葉歡，隨後拿過之前老公給她買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之後便興致勃勃出了門去……
“少奶奶，您這是——”老管家見自家少奶奶開了車門直直往一小區而去，忙下車追了出去。
花芊莟轉身，揚聲道：“管家爺爺，我來這裏找個朋友，你們就先回去吧！”
老管家聞言，頓時急得不行。他可是記得自家少奶奶是江北市人，在帝都市無親無故的，哪裏會認識什麽朋友？該不會是哪個“心機girl”想來利用他們家善良的少奶奶吧？
“可是天眼看就黑了，您還是回家吧，外面並不安全。”老管家好言相勸道。
“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花芊莟丟下話，退到馬路一側。
花芊莟無奈瞥了眼身邊的老管家：“管家爺爺，您就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我真的只是來找朋友的，她也是我的一個同事！”
“那您今晚還回去麽？”老管家弱弱地問了句，見對方搖頭，繼續說道，“那至少讓我見了您的朋友之後，我才能安心回去！”
花芊莟等到李佳昱後，便和她一道進了小區裏面。留下老管家一人，風中淩亂，只能是無奈嘆氣……
不到十分鐘，李佳昱就領著花芊莟來到她租的公寓。整個房間的布局很小，但是被收拾得緊緊有條。正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花芊莟置身其中，覺得很溫馨。
自花芊莟有了手機，加了李佳昱的微信好友，兩人在網上很聊得來，這是她來找李佳昱的重要原因。
“幾天不見，你瘦了好大一圈，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見你說？”
李佳昱坐在花芊莟對面，好奇問道。
花芊莟也解釋不清楚，只好說道：“一言難盡啊！”
“好了，不想說就不說吧！對了，你餓麽？知道你要來，我特意去超市買的麻辣燙，要吃不？”李佳昱邊說，便蹲身去打開茶幾上的袋子。
“好啊！”花芊莟欣然點頭。
於是乎，兩人就這一大盒麻辣燙，開開心心大快朵頤起來。
“李佳昱，這個好好吃，你是怎麽找到這麽好吃的東西？”
李佳昱放下筷子，仔細打量起花芊莟來，問道：“芊莟，這可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以前？”花芊莟包著一口菜在嘴裏，眨巴眨巴眼睛，連連搖頭。
李佳昱很認真點頭：“你真的——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李佳昱啊？”花芊莟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對方，邊吃邊說“你人真好，和你做朋友也很愉快！”
李佳昱眉頭皺得很緊：“芊莟，你可記得你有姑父姑母，還有一個哥哥和妹妹？”
“你在開玩笑嗎？”花芊莟微微吐舌，無所謂聳聳肩，“我有家的！”
“家？”李佳昱覺得，難道真是自己弄錯了？
花芊莟很認真點頭：“李佳昱，知道江北市的花家不？我是花家女兒！”
“就是江北市的首富？花家？”李佳昱張大嘴，很是驚訝。
“對呀，怎麽了？”
李佳昱連連擺手，尷尬笑道：“沒什麽——沒什麽！原來我是認識了一個富家千金啊！”
這樣一來，她心裏的疑問更深了！
“那之前聽人說的權少——”
一聽到這個名字，花芊莟就氣不打一出來：“別跟我提他！一天就只知道管著我，不讓我幹這不讓我做那！”
“他是你哥哥麽？”
“……”
這叫花芊莟怎麽回答，不過按照年齡來算，叫一聲哥哥也不虧。
“算是吧！”她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嫁——”
只是李佳昱的話還沒有說完，花芊莟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看到手機上的來電號碼，花芊莟黑了臉，毫不客氣地掛掉！
“怎麽不接電話？”李佳昱繼續說道，“還是接一下吧，免得家裏人擔心！”
花芊莟嘟嘴：“可我就是不想理他嘛！”
今天他決絕離開的背影，真的刺傷她的眼，心也跟著好難過好難過……
李佳昱輕笑：“以前我也認識一個叫花芊莟的女孩兒，她和你很不一樣，不過你們有一點很像，這性子跟牛一樣倔！”
“可惜我屬老鼠的！”花芊莟吐舌。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在李佳昱眼神鼓勵中，她選擇接下電話。
“餵？”她出了聲。
電話裏，男人的聲音低沈駭人：“在哪兒？”
花芊莟被嚇得差點兒丟開手機。
她張了張嘴：“老——老——”
“在哪兒？”權旻又問了一次，聲音像是來自煉獄的魔咒。
花芊莟搖搖唇，話語卻是變得硬氣起來：“今晚我在朋友家過夜，你不用管我！”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竟是沈沈輕笑了一聲。
他冷哼：“很好，女人，你的膽子夠大！”
“我說今晚不回家就不回家，先掛了，拜拜！晚安！餵——餵——”花芊莟還想要吐露自己的不滿，不料對方早就掛斷電話。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已經息屏的手機，楞楞地坐在沙發上，目瞪口呆，氣憤不已。
“你今晚確定要在我這兒睡？”李佳昱弱弱問了這麽一句。
花芊莟回過神來，她將手機放回兜裏後，可憐巴巴看向李佳昱：“我——我能在你這裏住一晚不？你放心，我沒有腳臭的！”
李佳昱嘴角微抽，有些為難，繼而說道：“那好吧！我也不是嫌棄你，倒是你這千金大小姐住的習慣我這兒不？還有我等會兒有點其他事，會出去一趟，你一個人在這裏會害怕嗎？”
“啊？”花芊莟有些膽怯，帶著期盼問了句，“那我等會兒可以和你一起出去不？到時再一起回來？”
李佳昱挑挑眉梢，搖頭：“抱歉，我出去是——”
“很機密的事情？”花芊莟用略帶戲謔的眼神問道。
李佳昱苦笑一聲：“算是吧！所以，你看——”
這下，倒是叫花芊莟有些為難。
最後，花芊莟竟“恬不知恥”地讓李佳昱在自己睡著後再出去，這樣她就不會害怕了，李佳昱也神奇般答應了下來。
漆黑夜晚，月亮星星全都躲進雲層裏，似被豪苑別墅內的一片燈火通明所震懾。
“權少，少奶奶說她今晚不回來，我看少奶奶那同事人不錯，所以——”
權旻坐在沙發上，半瞇雙眼，冷聲道：“好——可笑！給你半刻鐘，將她給我帶回來！”
老管家楞楞站在原地，十分為難。
這權家歷來家規，女尊男卑，自是以少奶奶的吩咐為首要遵從條例。
權旻拿過剛才被自己丟擲在一旁的收起，起身，怒瞪管家，一字一句道：“我！去！”
老管家看著自家少爺遠去的背影，滿意點了點頭……
而小區公寓裏的小臥室裏，暖色系燈光照得人心亦是暖暖的！
“芊莟，你倒是閉上眼睛快睡啊！”李佳昱坐在床邊，無奈嘆了口氣。
花芊莟躺在床上，有些委屈地癟嘴：“我認床，再說想到你等會兒要出去，我就好奇得睡不著覺！”
“不過是出去見一下所謂的男朋友！”李佳昱微微聳肩。
“男朋友？就是男性朋友嗎？那為什麽弄得這麽神秘？”
李佳昱略帶試探性口吻問道：“黎泉，你認識不？”
“黎泉？黎泉是什麽？”花芊莟撓撓後腦勺，眼睛一亮，“哦——黎泉是不是男的，就是你的男朋友？感覺很棒的樣子！”
她來了興趣，幹脆掀開被子坐起身來。
“你真的不認識？”李佳昱再次問道。
“我怎麽可能認識？我來帝都的時間不長，除了你這朋友，就沒其他認識的朋友了！”
花芊莟繼續說道：“男朋友和女朋友有什麽區別嗎？”
“啊？”
見對方沒聽懂，花芊莟解釋道：“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啊！”
李佳昱無奈扶額：“你難道就沒有男朋友？還有，這裏的男朋友可不是男性朋友的意思！”
像眼前這女孩兒，漂亮且家境殷實，該是有大批大批的優秀男生趨之若鶩才對！
“男朋友究竟是什麽？你把我弄迷糊了！”花芊莟誠實回答道。
見李佳昱笑而不語，花芊莟努力搜索大腦裏面儲蓄的知識，問道：“是不是就是電視裏面親親的那種？”
“……”
這叫李佳昱怎麽回答：“應該是吧！”
“羞羞！”花芊莟見對方臉上出現不正常的紅暈，竟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芊莟大祖宗，您還睡覺不？”李佳昱無奈嘆了口氣。
恰逢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李佳昱皺眉，該不會是他因為沒等到自己，來家裏找她了吧？可是……
“誰啊？”李佳昱在臥室裏揚聲問道。
然而，對方卻並沒有回答。
“咚咚咚……”一聲接著一聲，不斷的敲門聲，在這漆黑的夜裏顯得尤為駭人！
花芊莟與李佳昱兩人互看一眼，繼而很默契地帶著一絲害怕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別出聲，我去看看！”
李佳昱拿過床頭櫃裏的大剪刀，一步一步朝著大門處踱去，透過防盜門上的貓眼向外看去，在心頭微微松口氣的同時，更是捏緊手中的剪刀！
花芊莟則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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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開！我！”
……
待權旻安頓好花芊莟的事情後，這句話，猶如魔音，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裏！
五年前那個女孩兒，也曾用這樣一雙驚懼至極的眸子瞪著她！
“大哥，不用擔心，小嫂子她沒什麽大礙！”魯陀走到陽臺處，站在權旻身側。
權旻點頭：“魯陀，五年前，你們是怎麽救下我的？”
魯陀微微蹙眉，疑惑問道：“當時，是念老師她沖進火堆救下的你，我見到你的時候，赤身裸體，不過身上中的情藥已解！怎麽了？該不會小嫂子就是——”
魯陀口中的念老師，就是南宮念。沒辦法，雖然叫一個只比自己大三四歲的女人為老師很掉價，可是誰讓她是個“全才”，他這一聲老師叫得心服口服！
權旻眉頭緊蹙。關於這件事情，他可沒少問自家老姐，只是對方的回答始終如一，根本就沒有見過有那麽一個女孩兒！
“我也只是猜測！”
魯陀無所謂聳聳肩：“這猜測該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吧！”
權旻輕笑一聲：“是也好，不是也罷，她只是她！”
“小嫂子的海馬體該是受了刺激，出現破裂！”
“什麽意思？”
魯陀搖頭：“沒什麽，放心！神經有自動修覆功能，等小嫂子她的海馬體恢覆如常，自然就會醒過來。”
“那——”
“不知道，這要看臨床的表現，可能不再癡傻？可能更加癡傻？還可能就是老樣子？”魯陀知道對方想問什麽，直接回答道。
“走吧，大哥，不管怎樣，這飯還是要吃的！”
權旻點頭……
這一周多時間，花芊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日漸消瘦；權旻更是把這病房當作自己起居、工作的地方，一刻不曾離開過！
“你怎麽不早說？”
醫院院長辦公室內，南宮念坐在主位上，一臉憤懣看向面前這個穿著白大褂的高大男人。
魯陀一副吃屎的表情，辯解道：“念老師，本以為海馬體恢覆如常，小嫂子就會蘇醒，如今這樣，我也不是很懂！”
“給我拿套白大褂，我去看看！”南宮念起身，命令男人道。
來到花芊莟所在的病房，南宮念才不管一旁權旻的疑惑，直奔主題！帶著消毒手套的手不斷地扒拉病床上花芊莟的腦袋，最後竟是將她的腦袋插滿金針！
見她有了一定反應，南宮念大喜！
“她是在哪裏昏迷的？”
“一處曼陀羅花花室！”權旻見女人眼皮動了動，欣喜不已。
南宮念拿金針的手微微一顫，繼而恢覆平和，在花芊莟耳邊說道：“曼陀羅花！曼陀羅花！曼陀羅花！”
若她記得沒錯，五年前自己沖進火場救下權旻的地方，就是一處曼陀羅花花室！
花芊莟睡得太久，需要金針去刺激腦部敏感神經，輔之以必要的言語沖擊！
“火！熊熊的大火！”南宮念繼續說道。
果真，花芊莟竟是猛然睜大眼！
“別動！”南宮念壓制住心裏的喜悅，厲聲道。
花芊莟眨巴眨巴眼睛，當真是聽話，被權旻抱著的身子沒有半分動彈。
於是南宮念很順利地取下她腦袋上的一根根金針，這才重重呼出口氣。白了一眼對她豎起大拇指的魯陀，示意他出去！南宮念也緊隨其後，出了病房。
門被掩上的那刻，花芊莟坐在床上，竟是哇哇大哭起來！
權旻用自己堅實的臂膀，緊緊圈著她，沒有言語。他不能確定他的傻女人是不再癡傻，還是更加癡傻，亦或是老樣子？
“老公——老公，念姐姐好可怕，她——她居然用針紮我腦袋！”
“……”
權旻嘴角微微抽搐，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悵然？
“你暈倒了，她是醫生，在給你治病！”
花芊莟下意識撓撓腦袋，只是頭皮的疼痛讓她輕呼出聲。
權旻無奈，拉下她亂動的手，柔聲道：“傻女人，以後，可不能隨隨便便離開我身邊！”
這不，一離開他的視線，她就出了事兒！
花芊莟搖頭，聲音有些喑啞：“那可不行，我要在花圃園裏工作！”
“放心，以後，有我在，會賺錢養家，給你買肉吃！”權旻在女人耳邊低語。
“為什麽？”她不明白，老公為什麽會對她這麽好，單純為了她死後的心，值得麽？她有經濟頭腦，這樣的投入、產出並不公平，老公這樣做的目的或許從一開始就不那麽簡單。
權旻嘴角上揚：“因為你叫我一聲老公，所以我會負責！”
我會負責？
花芊莟本能性身子一怔，眉頭緊蹙，想要逃離男人的懷抱。一句“我會負責”，天雷勾地火般，引出她靈魂深處噴薄而出的恐懼！
“你——我，我不要你抱我！你走開！”她的話語裏，有害怕。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本能的怯弱。
權旻卻是將女人抱得更緊，聲音更加溫柔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求求你——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你這樣抱著我，我很難受！”花芊莟深知掙脫不開，眼淚滑落，話語裏竟是哀求。
權旻無措放開她，他雖見不得她落淚！
在離開男人懷抱的那刻，花芊莟的心，卻是沒來由一陣空落，一種莫名的空虛感襲上心頭！
攏了攏被子蓋在身上，她迷離一雙大眼看向男人，抽泣道：“我——我——”
權旻站在床邊，伸出的右手在註意到女人本能後退的身子後，靜靜懸在了半空。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笑意：“聽話，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去買好吃的！”
花芊莟對上男人真摯的目光，下意識點點頭。只是在看到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時，那種想要逃離又想靠近的覆雜情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南宮念坐在院長辦公室的主位上，把玩著手中一根金針：“花芊莟，越來越有意思了？”
魯陀湊到南宮念身側，連連點頭，很是認同她的話：“念老師，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南宮念輕笑：“不要歪想！我的意思是，花芊莟就是五年前救了權旻那小子的女孩兒！”
為解魯陀疑問，她繼續說道：“一室的曼陀羅花，一場熊熊大火，這一花一火不正是五年前那次事故的真實寫照！而這一花一火正好叫醒一個想要永久沈睡的人，難道真的只是巧合？還有——沒什麽，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在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巧合不過是人或老天爺的可以安排罷了。
後面的話，南宮念覺得還不是時候說。
門外，權旻聽得真切，心下更是激動不已。
“反正念老師您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也反駁不了！”魯陀一臉癡迷望著南宮念，在她面前，為靠她近一點點，他寧願做個小醜角色。
南宮念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邪魅。下一秒，右掌變拳，留在魯陀左眼一熊貓眼，以及室內淒厲的一聲慘叫。
“記住，給那傻丫頭多準備點兒頭孢類抗生素，甲硝唑、四磨湯也OK！”她拍拍雙手，起身整理整理褶皺的衣裙，作勢就要離開。
魯陀捂著左眼，一臉可憐巴巴看著她，略帶疑惑問道：“這些藥不是給流產後的女人服用的麽？”
南宮念頓住腳步，想了想，一臉戲謔道：“老頭子不是想早些抱上孫子麽，我這不是為了權家的子孫後代著想麽？”
說完，她斂了笑意，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留下魯陀一個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難道這頭孢類抗生素、甲硝唑、四磨湯，還有助孕的功效？”
他可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這個醫學問題！
南宮念出了辦公室，在門口微微一頓，看著甬道拐角處那一閃而過的黑色衣角，眉頭緊擰。
“弟弟，抱歉！”
她微微呼出口氣，向著相反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花芊莟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權旻便將她領回了豪苑別墅。
“花芊莟，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權旻端來一碗加了所謂少量頭孢類抗生素的銀耳蓮子羹，放在茶幾上，繼而拿過遙控板關了電視。
花芊莟正看到最精彩的部分，眼前突然黑屏，憤憤看向身邊的男人。
花芊莟？
很疏離的稱呼，她不喜歡！
“老公，你為什麽要關掉？”她質問道。
權旻微微呼出口氣，盡可能平靜道：“說，這些天為什麽要疏離我？還是說，你想起了什麽？”
自花芊莟醒來後，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傻女人對自己的刻意逃離。就連晚上睡覺，她也背對著自己，乖巧溫順也只是在她熟睡之後。
“我不知道，你把電視打開，我要看，等會兒就沒有了！”花芊莟很是委屈，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說！”男人冷哼，帶著不可抗拒的霸道。
“不準哭！”
花芊莟吸了吸鼻子，盡可能努力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硬氣道：“我才不會哭，眼淚是這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我不會哭的！”
“知道就好！”權旻別開臉去，盡可能不去看她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那你說出原因！”
花芊莟撓撓腦袋，帶著試探語氣道：“老公，就——就是那啥，明天是周一！”
“就因為這個？”權旻微微蹙眉，扭頭看向女人。
“對頭，我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上次只是一個意外，大不了下次我再去那間花室了！老公，求求你了，就讓我去吧！”花芊莟雙手抓著男人胳膊，來回搖晃，聲音嗲得不行。
“那讓——”
像是知道男人要說什麽，花芊莟想都不想拒絕：“我需要的是一份可以自我做主的工作，凸顯自己在該行業的價值！”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權旻微微有些驚訝，這女人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花芊莟白了男人一眼，沒好氣道：“那還用說，也不想想我花芊莟是誰？所以老公你以後可不能騙我，我可是千裏眼順風耳，啥都知道的！”
權旻輕笑出聲，擡手想要摸摸女人的腦袋，卻被對方躲開了。
他的手就這麽懸在半空，臉色愈發陰沈看著女人，冷聲道：“你在怕我？”
花芊莟眉頭蹙得很緊，連連搖頭，她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害怕老公的靠近？
權旻變掌為拳，迅速收回手，起身，冷冷道：“桌上粥的溫度剛剛好，喝幹凈！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如果眼前這個女孩兒真的是她，她怕他，情理之中，他能理解，無法接受卻是不得不接受；他想告訴她，他沒有惡意，但她身體的本能畏懼反應，可不是一兩句貼心話就能消除的。
看著自家老公瀟灑離去的背影，花芊莟的眼淚終是無聲滑落，打濕在還殘留著他餘溫的手心，絲絲涼意直擊心底最柔軟的部位。
為什麽以前就沒有這種感受？為什麽自家老公讓她的心這般疼痛？
“少奶奶，您還是把銀耳蓮子羹先喝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花芊莟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兩眼迷離看著葉歡，點頭：“葉歡你說的對！”
接過葉歡遞過來的白瓷碗，花芊莟直接拋棄湯匙，一飲而盡！頗有化悲憤為食欲的即視感！
“葉歡，你覺不覺得這湯味道怪怪的？”她看著碗，嫌惡地說了一句。
葉歡接過碗的手一滯，吐舌尷尬一笑：“不會，怎麽會？”
權少特別吩咐，自是為了少奶奶身體好，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當然樂見其成。
“哦！那好吧！”花芊莟微微呼出口氣，打開電視機接著剛才的動漫看，卻是顯得心不在焉，興致缺缺關了電視。
“少奶奶，其實您誤會權少了！”葉歡看著自家少爺和少奶奶如今這樣的相處模式，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畢竟這少奶奶是真心對她們這些人好的。
“誤會什麽？”
“……”這叫葉歡怎麽回答？
“少奶奶，您可能不知道，以前權少很少回這個家的，很多時候都是在公司就近的公寓裏面。可自從您嫁了進來，少爺天天都按時回來，也從來沒有見少爺對除您之外的女人這麽溫柔過！”
“哦！”花芊莟面色如常，心也起不了任何波瀾，被“他是有目的”的自我觀點壓得死死的。
葉歡知自家少奶奶腦袋“異於常人”，生怕她不明白，繼續解釋道：“權家歷來的傳統，這權家少爺都是鐘情的，權少應允您權家少奶奶的位置，這就是對您最大的肯定！”
“什麽意思？”前面的話，花芊莟明白，只是後面葉歡所言，她就不是很明白了。
“權家少奶奶一旦得到權家認可，就像少奶奶您現在這樣，是整個權家話語權最大的人！就算——就算日後您和權少因為感情不和等原因那啥了，您依舊是權家最有話語權的人，而權少可以凈身出戶！”
葉歡的聲音很小，花芊莟卻是聽得明明白白！
心裏沒來由一陣竊喜，她壓低聲音問向葉歡：“那是不是說，這個家裏我最大？”
葉歡點頭：“根據權家的家規，理論上，就是這個樣子！”
“真是超級無敵大大人道的家規啊！”花芊莟不由嘖嘖稱讚，隨後小聲呢喃，“那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聽老公的話，他根本就沒有權利幹涉我工作的事情？”
“理論上，是可以的！”葉歡尷尬一笑，她怎麽覺得自己越幫越混亂了呢？
花芊莟興奮起身，激動抱了抱葉歡，隨後拿過之前老公給她買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之後便興致勃勃出了門去……
“少奶奶，您這是——”老管家見自家少奶奶開了車門直直往一小區而去，忙下車追了出去。
花芊莟轉身，揚聲道：“管家爺爺，我來這裏找個朋友，你們就先回去吧！”
老管家聞言，頓時急得不行。他可是記得自家少奶奶是江北市人，在帝都市無親無故的，哪裏會認識什麽朋友？該不會是哪個“心機girl”想來利用他們家善良的少奶奶吧？
“可是天眼看就黑了，您還是回家吧，外面並不安全。”老管家好言相勸道。
“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花芊莟丟下話，退到馬路一側。
花芊莟無奈瞥了眼身邊的老管家：“管家爺爺，您就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我真的只是來找朋友的，她也是我的一個同事！”
“那您今晚還回去麽？”老管家弱弱地問了句，見對方搖頭，繼續說道，“那至少讓我見了您的朋友之後，我才能安心回去！”
花芊莟等到李佳昱後，便和她一道進了小區裏面。留下老管家一人，風中淩亂，只能是無奈嘆氣……
不到十分鐘，李佳昱就領著花芊莟來到她租的公寓。整個房間的布局很小，但是被收拾得緊緊有條。正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花芊莟置身其中，覺得很溫馨。
自花芊莟有了手機，加了李佳昱的微信好友，兩人在網上很聊得來，這是她來找李佳昱的重要原因。
“幾天不見，你瘦了好大一圈，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見你說？”
李佳昱坐在花芊莟對面，好奇問道。
花芊莟也解釋不清楚，只好說道：“一言難盡啊！”
“好了，不想說就不說吧！對了，你餓麽？知道你要來，我特意去超市買的麻辣燙，要吃不？”李佳昱邊說，便蹲身去打開茶幾上的袋子。
“好啊！”花芊莟欣然點頭。
於是乎，兩人就這一大盒麻辣燙，開開心心大快朵頤起來。
“李佳昱，這個好好吃，你是怎麽找到這麽好吃的東西？”
李佳昱放下筷子，仔細打量起花芊莟來，問道：“芊莟，這可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以前？”花芊莟包著一口菜在嘴裏，眨巴眨巴眼睛，連連搖頭。
李佳昱很認真點頭：“你真的——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李佳昱啊？”花芊莟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對方，邊吃邊說“你人真好，和你做朋友也很愉快！”
李佳昱眉頭皺得很緊：“芊莟，你可記得你有姑父姑母，還有一個哥哥和妹妹？”
“你在開玩笑嗎？”花芊莟微微吐舌，無所謂聳聳肩，“我有家的！”
“家？”李佳昱覺得，難道真是自己弄錯了？
花芊莟很認真點頭：“李佳昱，知道江北市的花家不？我是花家女兒！”
“就是江北市的首富？花家？”李佳昱張大嘴，很是驚訝。
“對呀，怎麽了？”
李佳昱連連擺手，尷尬笑道：“沒什麽——沒什麽！原來我是認識了一個富家千金啊！”
這樣一來，她心裏的疑問更深了！
“那之前聽人說的權少——”
一聽到這個名字，花芊莟就氣不打一出來：“別跟我提他！一天就只知道管著我，不讓我幹這不讓我做那！”
“他是你哥哥麽？”
“……”
這叫花芊莟怎麽回答，不過按照年齡來算，叫一聲哥哥也不虧。
“算是吧！”她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嫁——”
只是李佳昱的話還沒有說完，花芊莟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看到手機上的來電號碼，花芊莟黑了臉，毫不客氣地掛掉！
“怎麽不接電話？”李佳昱繼續說道，“還是接一下吧，免得家裏人擔心！”
花芊莟嘟嘴：“可我就是不想理他嘛！”
今天他決絕離開的背影，真的刺傷她的眼，心也跟著好難過好難過……
李佳昱輕笑：“以前我也認識一個叫花芊莟的女孩兒，她和你很不一樣，不過你們有一點很像，這性子跟牛一樣倔！”
“可惜我屬老鼠的！”花芊莟吐舌。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在李佳昱眼神鼓勵中，她選擇接下電話。
“餵？”她出了聲。
電話裏，男人的聲音低沈駭人：“在哪兒？”
花芊莟被嚇得差點兒丟開手機。
她張了張嘴：“老——老——”
“在哪兒？”權旻又問了一次，聲音像是來自煉獄的魔咒。
花芊莟搖搖唇，話語卻是變得硬氣起來：“今晚我在朋友家過夜，你不用管我！”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竟是沈沈輕笑了一聲。
他冷哼：“很好，女人，你的膽子夠大！”
“我說今晚不回家就不回家，先掛了，拜拜！晚安！餵——餵——”花芊莟還想要吐露自己的不滿，不料對方早就掛斷電話。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已經息屏的手機，楞楞地坐在沙發上，目瞪口呆，氣憤不已。
“你今晚確定要在我這兒睡？”李佳昱弱弱問了這麽一句。
花芊莟回過神來，她將手機放回兜裏後，可憐巴巴看向李佳昱：“我——我能在你這裏住一晚不？你放心，我沒有腳臭的！”
李佳昱嘴角微抽，有些為難，繼而說道：“那好吧！我也不是嫌棄你，倒是你這千金大小姐住的習慣我這兒不？還有我等會兒有點其他事，會出去一趟，你一個人在這裏會害怕嗎？”
“啊？”花芊莟有些膽怯，帶著期盼問了句，“那我等會兒可以和你一起出去不？到時再一起回來？”
李佳昱挑挑眉梢，搖頭：“抱歉，我出去是——”
“很機密的事情？”花芊莟用略帶戲謔的眼神問道。
李佳昱苦笑一聲：“算是吧！所以，你看——”
這下，倒是叫花芊莟有些為難。
最後，花芊莟竟“恬不知恥”地讓李佳昱在自己睡著後再出去，這樣她就不會害怕了，李佳昱也神奇般答應了下來。
漆黑夜晚，月亮星星全都躲進雲層裏，似被豪苑別墅內的一片燈火通明所震懾。
“權少，少奶奶說她今晚不回來，我看少奶奶那同事人不錯，所以——”
權旻坐在沙發上，半瞇雙眼，冷聲道：“好——可笑！給你半刻鐘，將她給我帶回來！”
老管家楞楞站在原地，十分為難。
這權家歷來家規，女尊男卑，自是以少奶奶的吩咐為首要遵從條例。
權旻拿過剛才被自己丟擲在一旁的收起，起身，怒瞪管家，一字一句道：“我！去！”
老管家看著自家少爺遠去的背影，滿意點了點頭……
而小區公寓裏的小臥室裏，暖色系燈光照得人心亦是暖暖的！
“芊莟，你倒是閉上眼睛快睡啊！”李佳昱坐在床邊，無奈嘆了口氣。
花芊莟躺在床上，有些委屈地癟嘴：“我認床，再說想到你等會兒要出去，我就好奇得睡不著覺！”
“不過是出去見一下所謂的男朋友！”李佳昱微微聳肩。
“男朋友？就是男性朋友嗎？那為什麽弄得這麽神秘？”
李佳昱略帶試探性口吻問道：“黎泉，你認識不？”
“黎泉？黎泉是什麽？”花芊莟撓撓後腦勺，眼睛一亮，“哦——黎泉是不是男的，就是你的男朋友？感覺很棒的樣子！”
她來了興趣，幹脆掀開被子坐起身來。
“你真的不認識？”李佳昱再次問道。
“我怎麽可能認識？我來帝都的時間不長，除了你這朋友，就沒其他認識的朋友了！”
花芊莟繼續說道：“男朋友和女朋友有什麽區別嗎？”
“啊？”
見對方沒聽懂，花芊莟解釋道：“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啊！”
李佳昱無奈扶額：“你難道就沒有男朋友？還有，這裏的男朋友可不是男性朋友的意思！”
像眼前這女孩兒，漂亮且家境殷實，該是有大批大批的優秀男生趨之若鶩才對！
“男朋友究竟是什麽？你把我弄迷糊了！”花芊莟誠實回答道。
見李佳昱笑而不語，花芊莟努力搜索大腦裏面儲蓄的知識，問道：“是不是就是電視裏面親親的那種？”
“……”
這叫李佳昱怎麽回答：“應該是吧！”
“羞羞！”花芊莟見對方臉上出現不正常的紅暈，竟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芊莟大祖宗，您還睡覺不？”李佳昱無奈嘆了口氣。
恰逢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李佳昱皺眉，該不會是他因為沒等到自己，來家裏找她了吧？可是……
“誰啊？”李佳昱在臥室裏揚聲問道。
然而，對方卻並沒有回答。
“咚咚咚……”一聲接著一聲，不斷的敲門聲，在這漆黑的夜裏顯得尤為駭人！
花芊莟與李佳昱兩人互看一眼，繼而很默契地帶著一絲害怕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別出聲，我去看看！”
李佳昱拿過床頭櫃裏的大剪刀，一步一步朝著大門處踱去，透過防盜門上的貓眼向外看去，在心頭微微松口氣的同時，更是捏緊手中的剪刀！
花芊莟則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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