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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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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趙清瑟輕輕拍著石俊川的額頭,推開他湊過來的俊臉,無奈道:“陳向天遣人送來犀牛皮,就是在向你求救,你跑去破洛門,難不成直接生擒袁正風,讓他放人?”

“有何不可?”石俊川說得傲氣,也有底氣。

趙清瑟搖搖頭:“不行。陳向天是袁正風的徒弟,你是陳向天的好友,可也比不上人家師徒關系親密。你直接上門要人,於情於理,人家不放人,你就不可能要到人。”

石俊川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內踱步,“袁正風因為明光甲之故關押向天兄,他要的無非是寶物罷了,我恰好不缺法寶,不如我拿法寶交換回來陳向天?”

“可行,也不可行。”

什麽叫可行也不可行?

石俊川皺著眉頭不解,偏頭看向趙清瑟,趙清瑟點了點桌面,耐心分析道:“我懷疑袁正風故意讓破洛門弟子來找你,就是知道你的身份,你的手裏有品階高的法器,意在守株待兔,等著你這個兔子撞樹上,撿個大便宜。”

明知道是陷阱,石俊川握了握拳,稍微衡量了一下,“當了傻兔子就傻兔子,畢竟向天兄前幾天還救了我一命。”

“多寶道君,你知道青樓楚館有一種詐騙手段嗎?漂亮的花魁娘子拋頭露面,可憐兮兮地朝著恩客抹眼淚,博得男人一片憐惜,讓人恨不得拋頭顱灑熱血,窮盡各種手段弄來錢財救贖可憐的風塵女。”趙清瑟抱臂說著一段前世的新聞,轉眼卻見游驚鴻聽得起勁,頓時嚇了一跳。

游驚鴻好奇地問道:“後來呢?”

頓了頓,趙清瑟沒好氣地說道:“冤大頭恩客花光錢財,負債累累,沒有了價值,青樓老鴇命人將冤大頭扔出去,花魁娘子繼續接待下一個冤大頭。”

說起來,石俊川也不是蠢人,明白趙清瑟這個比喻,直言道:“向天兄是可憐的花魁娘子?袁正風是黑心老鴇?我是冤大頭恩客?不帶這樣戲弄人的!向天兄不會與袁正風勾結在一起害我!”

趙清瑟淡定無言,自從上次陳向天救了石俊川一次,石俊川就為之前的懷疑很愧疚,再一次信任起陳向天,倒是情理之中的事。

游驚鴻披著馬甲,淡淡道:“清瑟說得不對!”

石俊川頓時一喜,看著冷淡臉的游驚鴻順眼許多,痞笑道:“英雄所見略同,游道君你說是不是?”

“你誤會了。”游驚鴻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和趙清瑟吐槽道:“人家恩客充當了冤大頭,至少獨占過花魁一段時光,而你多寶道君是倒貼了一路!”

趙清瑟憋笑,朝著游驚鴻豎起大拇指:總結精辟!

石俊川哀怨地看著兩個人互動,郁悶不已。

雙方陷入短暫的僵持中,趙清瑟沒有必要和石俊川對峙,反而退讓一步,笑道:“我說過這個辦法可行也不可行,我不會阻攔你去破洛門!但是,你得聽我的計劃安排,畢竟你與陳向天相交,我們終究不放心他的為人,要試探一番。”

“怎麽個試探法?”石俊川也退了一步。

“我告訴你了呀!”

“沒有。什麽時候說的?”

趙清瑟沒有辦法,又將之前的話重覆了一遍,說道:“愛徒,為師帶你去打秋風!”

“這意思就是袁正風想要挾持陳向天敲詐你,而我們就反其道為之,假裝成貧窮的修者,去破洛門打秋風。”

石俊川:“……”原來不是說錯話,而是又換了身份而已。

游驚鴻:“……”這姑娘想法可真多!臉皮也是真的厚!

“然後,你一邊用新的法寶勾著袁正風,一邊查清楚陳向天被關起來的真相。”趙清瑟決定好之後,眼神落在游驚鴻身上,“驚鴻小哥哥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去?”

沒辦法,她有靈力卻不怎麽會用,以防鬥法會翻車,只能把大佬拖著去。

“打秋風?”

游驚鴻無語沈默,真是活得夠久,什麽離譜的事都能見到。

在居住的客棧停留了兩天,趙清瑟與游驚鴻、石俊川說清楚細節之後,幾個人各自收拾好東西,退了房間,前往破洛門。

“在下石俊川,乃是破洛門陳向天道君的好友,途徑寶地,特來拜訪,還請童子幫忙稟報一聲。”

不是碧海紫霄宮,也不是多寶道君,石俊川報出的是本名,只要陳向天和袁正風說過一兩句,袁正風必定知道他的身份。再加上破洛門部分弟子去過萬秀天海,一路上看見過石俊川,遮掩身份,完全沒有必要。

趙清瑟玩得就是這種真真假假,袁正風身為破洛門的掌門,不知廉恥地要拿走明光甲,偏偏有自持身份,連拿走東西也要有一塊遮羞布,必定十分要面子。那她就和石俊川表明師徒關系,又不明確表露出碧海紫霄宮的弟子身份,拿著寶貝去打秋風,讓他不敢拆穿身份,又不敢強取豪奪寶貝,他只能難受。

破洛門的弟子進去不久返回,出來迎接的不是袁正風,而是破洛門的一位長老,胡子白花花的,笑道:“袁掌門有事在忙,陳向天侄兒最近被罰,不在宗門裏,老夫代為招待幾位客人。”

趙清瑟幾個人也不客氣,隨著破洛門的長老進門,在會客廳裏寒暄了幾句,緩緩入座。破洛門長老有事離開,又只剩下他們三個人,還有偶爾上茶的童子。

等了有足足半個時辰,客廳裏不見來人,石俊川如坐針氈,偏頭看向淡定的游驚鴻,又看向老神在在的趙清瑟,忍了忍,實在忍不住,便問道:“師尊,這袁正風莫不是心虛了不敢見我們吧?”

趙清瑟端著茶杯,捋了捋漂浮的茶葉,“淡定,都是套路。說不準袁正風就是想給個下馬威,摸一摸你的脾性,好獅子開口,漫天要價。”

說曹操,曹操到。

袁正風躲在書房裏等了一個時辰,邁著歡快矯健的步子到來,還未進門就先笑臉相迎,一臉歉意客套,堵住幾個人的嘴巴。

“我聽說幾位是我徒兒陳向天的好友,刻意來找他的,只是陳向天有事外出,不在師門,真不湊巧啊!”袁正風拱拱手,打量著石俊川幾個人的法衣和配飾,眼饞得很,這些可都是價值千金的法寶啊!

等會兒操作得當,這些東西可都是他的了。

石俊川回禮,溫和地笑道:“無妨。向天兄不在,找袁掌門也是一樣的。”

袁正風端著架子,一臉威嚴地看著石俊川,謙遜道:“找老夫的?多寶道君但說無妨,破洛門能夠為碧海聖地效力,乃是本門的榮幸。”

讓石俊川否認身份這事,他沒好意思說,趙清瑟心底暗自著急,幹脆代替石俊川說,突然仿佛戲精附體,一臉驚詫錯愕地對著袁正風,誇張地說道:“袁掌門,你剛剛說什麽?碧海聖地?多寶道君?你說我徒弟是多寶道君?你覺得我像天元聖主?這是誇我,還是害我呢?”

聖主之威,不容侵犯,斷然沒有人敢自比聖主,往臉上貼金的。

袁正風一臉莫名其妙的,眼神落在趙清瑟身上,“這位仙子何出此言?”

石俊川眼睛眨了幾下,痞笑道:“這是在下的師尊。”

“你?天元聖主?”袁正風覺得自己眼睛要瞎了,世人誰不知道天元聖主乃是一名英俊的男人,何時是眼前這個臉皮又嫩又白的黃毛丫頭?

趙清瑟淡定道:“我沒說我是天元聖主啊!”

剛剛三個人沒有自我介紹,袁正風先入為主地認為石俊川是多寶道君,他又將眼神落在石俊川身上,道:“這……”

“剛剛袁掌門稱呼我為多寶道君,又提及碧海聖地,想來是誤會了什麽。”石俊川突然覺得趙清瑟這個提議甚是精妙,痞笑否認道:“雖然我與碧海聖地的多寶道君同名同姓,又擅長煉器,但是我與他並非同一個人。若是袁掌門將向天兄叫來,必定一問便知。”

袁正風氣得臉黑,這男人必定是多寶道君,偏偏編瞎話不肯承認,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

奈何他為了法寶,還是忍住了,將目光落在游驚鴻身上,有幾分希冀地問道:“不知道這位道君怎麽稱呼?”

石俊川無所謂地擺擺手,“這是我師尊的未來道侶,與向天兄只有一面之緣,不怎麽熟悉。您有什麽事,直接問我。”

袁正風轉化話題失敗,瞬間無語。這麽氣質清冷獨特的男人,原來竟然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真大佬天元聖主游驚鴻看著袁正風眼底若有若無的鄙視,又是一臉的一言難盡啊。他忍不住深思,到底是什麽讓他留下來陪著兩個徒弟胡鬧的?

趙清瑟玩心起來,伸出手掌撫了撫游驚鴻的手臂,有安撫之意,擠眉弄眼:委屈大佬了!

而後,又裝模作樣地捂著額頭,“徒弟啊,你不是說你和破洛門的陳向天是至交好友,可以借宿嗎?怎麽袁掌門不樂意啊?是不是嫌棄咱們窮,誤以為咱們是打秋風的破落戶?”

石俊川嘴角抽搐,很好,師尊很強大!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袁正風跟著臉皮一顫,很想故意不認他們,說他們是打秋風的。奈何趙清瑟先說了出來,他再鬧出來,以後肯定圓不過來,還怎麽談煉器的事,於是他勉強維持體面,道:“我徒兒陳向天不在府中,無法確認幾位的身份,不如暫時留下,等他回來再說。”

他就不信對方沒見到陳向天,不會為陳向天的安危擔憂,慢慢磨,總會磨得他們失去耐心。

未曾想到趙清瑟這麽沒耐心,直接站起身走人,“什麽叫無法確認身份,暫時留下?當咱們是什麽?犯人呢?還是小偷呢?”

“你手裏新研制出來的琉璃靈鏡,可比通行玉簡好用,有“小窺天鏡”之名,還擔心找不到合作的宗門?”

“徒弟,咱們走!”

石俊川作勢要走,不像作假。

袁正風傻眼了,尤其看到石俊川手裏有一個方塊形法寶,聽說是新研制出來的法寶,還來找破洛門合作的。

他心裏癢癢的,好像放走他們就是錯失靈石礦山,舔著臉阻攔道:“幾位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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