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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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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龍擡頭, 宜祭祀,宜出行, 宜嫁娶。

這是金枝出嫁的日子, 一大早天還未亮,她便被伺候她梳妝的嬤嬤們從床上挖了起來。

她昨天被為她開臉的嬤嬤折磨得欲生欲死, 晚上又因為心裏記掛著事,既激動又忐忑, 很晚才睡去, 起床後精神有些不太好。

昏昏欲睡中,被嬤嬤渾身上下折騰了一番, 換上了嫁衣, 上好了妝容, 直到外面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金枝才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

金枝被蓋上了蓋頭,觸目所及變成了一片紅。

她被人牽著進了花轎,很快花轎起駕, 她在一陣喜悅的鑼鼓聲與鞭炮聲中,被擡著緩緩出了宮門。

金枝原本緊張不安的心情慢慢平覆,她真實地感受到自己這是要嫁人了,那個人是她欣喜之人。

花轎搖搖晃晃地駛過了大街小巷, 有喜婆不停地往外灑著喜糖喜果, 引得一幹小孩子們甚至某些大人瘋搶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金枝恍惚間似乎聽到一個男人在大聲說著:“爆竹聲響,正門大開, 喜迎新娘!”

這是到了譽親王府?

她不由正了正身體,心情再一次緊張激動起來,她是不是馬上就能見到李瑾銘,然後二人拜堂成親後就正式結為夫婦?

車簾很快被掀開,金枝不得不強迫自己回過神,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金枝低頭正好看到,這是一雙很大很寬厚的人,只看著便能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雙手往下,落在了金枝揪緊嫁衣的手,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而後,她聽到李瑾銘那熟悉的聲音:“金枝,別害怕,把手給我,好嗎?”

金枝似被他安撫了一般,手緩緩放開了嫁衣,隨即被他溫暖的大手包裹進了手心。

“我們要出去了。”李瑾銘將牽紅的一端塞進了她手裏,自己拿著另一端,“慢慢地跟著我,看不見也不要急,我會等著你的,知道嗎?”

金枝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隨著牽紅傳來的力道指引,跟著李瑾銘緩緩前行,兩人入了大門,進入二堂,繞過了偌大的園子,又經過了財房、樓房等,最後到了拜天地的大堂。

李嚴帶著李瑾銘的幾個兄長等在了裏面,他欣慰地看著穿著喜服,已長得人高馬大、神采奕奕的兒子,不由感嘆:“我兒果真是長大了。”

“行廟見禮,奏樂!”讚禮者喊。

金枝被蓋頭遮了視線,看不見大堂裏的情形,跟著讚禮者的話,上了香又和李瑾銘行了叩拜禮。

“禮畢,退班,夫妻二人同進洞房。”

金枝便被帶著進了新房,依著喜娘的提醒,坐在了床沿上,很快她的蓋頭便被同坐在床沿的李瑾銘用秤桿挑開。

兩人視線相交,金枝不知怎的,心頭湧上一股羞澀,微垂下頭避開了他熾熱直白的目光。

喜娘將棗子、皇上、桂圓等拋撒在了床帳內,意喻早生貴子。

婚禮至此便算是結束了,但他們請來的這位喜娘卻是個口角伶俐的,主持慣了達官貴人們的婚禮,便是在譽親王府也不例外,為了討個好“口彩”,便讓人端來了一碗半生的餃子,讓金枝咬下一口,問:“生不生?”

金枝知道其中的含義,窘得有些說不出話來,羞紅著一張臉求救般地看著李瑾銘。

李瑾銘笑了笑,替她解圍道:“自然是生的。”

喜娘這才說了幾句吉祥話退了出去。

李瑾銘也需要出去招待客人,待金枝換完妝後,還要去向李嚴及幾位兄長行“拜見禮”。

雖然金枝與這些人早已認識,但是婚禮的步驟卻不可少,尤其李嚴身為皇帝,仍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特意等著她這媳婦兒酒,金枝更不敢怠慢。

拜見禮後,金枝才被帶回了新房,而李瑾銘仍需要在外接待客人,他那幾位兄長一個賽一個的不正經,看出了他的急迫,卻故意拉著他不讓他回去。

最後,他只能沿用先人想出的老法子——酒遁,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被人扶進了新房。

一群人還想鬧洞房,但他這個男主角都醉了,沒了什麽樂趣,只幾位女性長輩打趣了金枝幾句,直將她說得面紅耳赤,才不情不願放過了他們。

人走光了,便是平日裏伺候他們的丫鬟奴仆,這時也出了屋,並貼心地為兩人關上了房門。

金枝盯著仿佛醉的不省人事的李瑾銘,一臉不知所措。

接下來,她要做什麽?

想了想,她走到李瑾銘身邊,湊到了他耳邊,試探地喊道:“瑾銘?”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床上的人似乎真的喝醉了,根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金枝瞪著他看了一會兒,不信邪,再試探:“少爺?”

李瑾銘突的從床上一坐而起,順手將金枝撈進了懷裏,在她唇上親了親,得意道:“被我騙了吧!”

金枝也不拆穿他,只點了點頭。

李瑾銘卻並沒有這麽被她糊弄過去,自以為猜中了她的心思,露出了然的神色:“我知道了,你其實知道我在裝醉,剛剛是故意那麽叫我的,你想讓我親你?”

“沒有!”金枝大聲否認。

李瑾銘卻不理會她的反駁,自顧自說道:“別不承認,你在想什麽,我能不知道嗎?”

金枝對這樣的他徹底沒轍,只能憤然道:“你無……”賴。

話未說完,便被李瑾銘以吻封緘。

這是個纏綿至極的吻,不僅吻走了金枝的怒氣,也吻走了她的無所適從。

她無意識地攀附上他的脖頸,開始回應起他來。

如今他們已結為夫妻,那些情不自禁再也不需顧忌,他們的親密與結合不會再有任何人指摘。

大概這是金枝第一次對他的親近有所回應,李瑾銘欣喜之餘,更加激動了,他將金枝樓的更緊,吻得更加賣力深入。

等這個吻結束,兩人都不由自主大口地呼吸起新鮮空氣。

“金枝,我們成婚了,你是我的新娘了。”李瑾銘執起了她的雙手,與她十指相扣,眼睛中是不加掩飾的喜悅與激動。

金枝被這樣的他感染,眼眶有些紅,是高興感動紅的。

旖旎暧昧的氛圍在兩人的對視中漸漸彌漫,李瑾銘的神色從初始單純的喜悅變了質,變得赤·裸與直白,充滿了侵略的意味。

“金枝,我要抱你了。”他說,聲音低沈而沙啞,暗含某種不可言說的渴望。

他向金枝傾身而來,金枝往後仰了仰,最終沒能避開他的雙手,他強勢頒住她雙肩的手在微微顫抖,卻一直堅定地不願意放開。

既期待又陌生,這是他們彼此第一次坦誠相待,毫無保留的向對方敞開自身,亦是他們第一次去探索並擁有另一具與自身結構不同的異性的身體。

金枝覺得很痛,那不屬於她的東西帶著滾燙的溫度在她身體最隱秘的地方前行,抵達到她自己都不能觸碰的深處,每一次動作都能讓她深刻感知到來自靈魂的顫動。

最後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她的眼角不由自主滑落了一滴淚,既因為痛,也因為她終於完整的將自己交給了這一個自己期待而愛戀的男人。

從此以後,她的人生都將有他的參與,這令她前所未有的滿足。

李瑾銘平覆過後,擡頭望她,見到她紅紅的眼眶和眼角的淚痕,心疼地問道:“我弄疼你了?”

金枝搖了搖頭,他卻是不信,對自己方才的魯莽懊惱至極。

雖然一開始他還能提醒自己慢慢來,不要弄傷了金枝,但到最後,卻失去了神志,陷入了擁有金枝後的興奮中不可自拔。

“我有些餓了。”金枝沖他笑了笑,對他提出要求,“還想洗澡。”

李瑾銘忙揚聲吩咐外面守候的下人替兩人準備吃食,又讓人將洗澡水擡進了新房。

等水來了以後,他讓伺候的下人都退了下去,自己抱著金枝進了浴桶,桶裏的水因為突然進入兩人而溢出了些許。

金枝覺得有些擠,但桶內空間就那麽大,她稍微一動就會碰到身後的李瑾銘,讓她連多餘的動作也不敢做。

但李瑾銘卻不覺得,他頗為嫻熟的將金枝拉進了懷裏:“以前都是你為我洗,今天我也為你洗洗。”

金枝來不及租住,又怕癢,被他觸碰到後,便渾身一顫,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邊笑邊躲,把那絲旖旎的氣氛破壞殆盡。

兩人在桶裏玩鬧了一會兒,盡管金枝已經註意不去撩撥李瑾銘了,卻抵不住這人食髓知味,就算她什麽都沒做,也忍不住又與她親熱了一次。

浴桶的水因兩人的動作一次次激蕩出來,地上淌了一灘水。

水溫漸漸降低,到最後時已經有些涼了。

李瑾銘怕金枝受寒感冒,忙將人抱了出來,用自己溫熱的身體將金枝捂暖和後,才生疏至極地為她套上了一件裏衣。

金枝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吃食送上來後,連自己動手的力氣都沒有。

好在李瑾銘倒也自覺,知道自己鬧得狠了,主動將她抱到了餐桌前坐下,一副要伺候她吃食的模樣:“金枝,你想吃什麽?”

金枝實在有些餓了,便也就著他不甚熟練的餵食動作下勉強吃了些東西墊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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