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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折辱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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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折辱之仇

崔淮:“你到底什麽人!閆景山!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想謀害我嗎?你以為我死了,你能活?啊————”

“噗嗤。”鋒利的槍尖戳了他屁股一下。

崔淮血流如註。

辛月影氣勢洶洶的大叫:“現在他媽的是我跟你對話!你他媽要麽給我跪著唱征服!要麽給我學狗叫!”

在跪著唱征服和跪著學狗叫之間,崔淮選擇了後者。

“汪汪。”他叫了兩嗓子。

“我聽不到!你大點聲!叫啊!你不是很會叫的嗎?啊?當初你就是這麽叫著才討好的那府尹啊你!你很會叫啊你!大聲叫啊!”

護衛甚至覺得辛月影在開黃腔。

有人實在憋不住了,噗嗤笑了。

閆景山無奈負手仰頭:“這太荒唐了!這簡直太荒唐了!”

他看向辛月影:“你稍安勿躁!我有話要問他!可否容我問他一問......”

“你問我!問我就行!這老梆子的事我門兒清!”辛月影腳丫子踩在了崔淮的腦袋瓜。

崔淮順勢倒在了地上,傷口鉆心般的疼,交織著恐懼與羞辱,他大叫著:“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麽!閆景山,我沒得罪你!你為何要對我痛下殺手!”

閆景山甚至沒有在聽崔淮說什麽,眼前的辛月影,似乎比崔淮更危險。

閆景山擔心辛月影下一刻不知要做出什麽失去理智的事,於是很配合的問辛月影:

“他為何甘當大漠人的奸細?”

“老梆子想架空皇帝!所以他跟大漠人勾結!天下亂了,他的機會就多了!”

崔淮雙目一震,急忙辯駁:“沒有!我沒有!你別聽她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

辛月影看向崔淮,目眥盡裂:“老梆子你敢想不敢認?慫蛋呀你?

這麽慫蛋也敢想架空皇帝?

憑什麽架空皇帝?憑你的鷹鉤鼻子嗎?”

她彎身,又給了崔淮兩撇子:“你怎麽不想征服宇宙去啊?那麽愛征服,你不會唱征服啊你?唱啊!唱!給爺跪著唱征服!”

“先容我再插句話。”閆景山探頭問崔淮:“崔淮,你想架空皇帝?是這樣嗎?真的嗎?”

崔淮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他在這樣的情景下,擁有一個這樣宏大的理想顯得非常不合時宜。

以及可笑。

連閆景山的護衛都忍不住的嘻嘻笑著,有個護衛輕聲“謔”了一聲,探頭看著他:

“真有志氣,瞧瞧人家,好家夥,小小的侍郎,大大的理想。”

周圍人笑聲更大了。

崔淮剛要張嘴,被辛月影一腳踩了後腦勺,崔淮的下巴撞在地上,磕了舌頭,痛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你問他沒戲,他是個慫蛋!他敢認嗎他!”辛月影激動得看著閆景山:“你直接問我!我對這老梆子門清!”

那要是這麽個事,閆景山也沒什麽好問的了。

崔淮想殺閆景山,自是為了討好上意,這他倒是知道。

他眼眸流轉,又問:“首輔李榮,可曾暗中授意於你,暗算於我?”

他想知道,李榮,有沒有對他下殺心。

“李榮那老雜毛也活不了!但先解決這個老梆子的事情,那老雜毛還真看不上這老梆子!

所以老雜毛不可能授意於這老梆子。

這老梆子前前後後無數次諂媚那老雜毛,斟茶倒水那就不必說了。

還有一回,老雜毛的兒子娶親,給這老梆子忙夠嗆!

他見了老雜毛的兒子,是又送禮又送錢,還跪下把頭磕,人家兒子都不拿正眼撣他!給他氣夠嗆!

老梆子在外頭受了窩囊氣,回去拿下人出氣!

一個小丫鬟給他洗澡,老梆子坐在木桶裏故意找茬,把小丫鬟薅過來,活活浸水裏溺死了!

你說他是不是個變態!!!

tui,tui,tui!”

閆景山嫌棄的看著崔淮:“噫,宵小鼠輩,無羞惡之心,枉為人也。”

“你甭跟他之乎者也的!他聽不懂!沒文化!他,就靠舔,就靠諂媚上級,一步步舔上位的!

這老梆子跟你在一起,一準是裝個清官模樣吧?

他看透你啦!閆大人,他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這老梆子跟你在這裝清官呢他,實際上他一肚子壞水兒!

他心裏陰暗,自己舔上來的,又想報覆別人,以折辱別人為樂!他變態呀他!”

崔淮整個人都慌了,這種事情,甚至關於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才清楚的事情,這個紅衣女人是怎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老梆子就是個變態,老變態!”辛月影鮮紅色的小羊皮靴子踩在了老變態的後脖上,說著話,彎身又戳了老變態肩胛骨一下。

老變態渾身痙攣的慘叫。

辛月影:“學狗叫!學狗叫我就放了你!學狗叫啊!”

崔淮整個人嚇得渾身發抖,聽得辛月影說能放了他,下意識又出聲:

“汪汪!”

這次崔淮的叫聲變大了不少,一連叫了數聲:“汪汪汪汪汪汪。”

但辛月影沒有放過崔淮,她又用槍頭戳了崔淮的腰眼,這一下,刺得不輕:

“啊————”

崔淮慘叫著抽搐,他驚慌的大叫:“閆景山!我若死了,朝中的人不會放過你的!你放我一馬,我......”

“他沒人兒!”辛月影聲調蓋過了崔淮的聲響,兩只眼睛血絲根根分明,目光淩厲而兇狠。

看得閆景山心裏一哆嗦:“你......你別激動,放下武器…….”

辛月影語速極快:“跟他結黨的人都是一群墻頭草,知道為什麽嗎?”

她眼神透著陰森的光,不待閆景山回答,她自問自答了。

辛月影:“因為這老梆子逮誰折辱誰!比他低的他就折辱,比他高的,他就當舔狗!

他對上唯唯諾諾,對下重拳出擊。

誰給他賣命?

就說他勘察水利遇到意外墜山!或說他裏通外敵畏罪自殺!總之他必須死!”

“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仰頭爆發出詭異的笑容,一腳踩在了崔淮的背上,手裏拎著鋒利的槍頭:“沒人給他報仇!你相信我,我無所不知!”

她咧嘴發出咯咯的笑。

鋒利的槍頭劃破崔淮背上的衣裳,劃破了他背上的肌膚,崔淮的後背被鮮血染透。

他的叫聲咒罵聲,繚繞在山巒。

最終他開始求饒:“放了我,放了我吧!你想要什麽都可以,什麽都依你!求你!你拿我當條狗放了,汪汪汪汪汪汪汪。”

“真是一條好狗呀你!”她激昂大叫,順便背刺崔淮。

崔淮慘叫著。

霍齊和沈清起遠遠走來。

霍齊一嗓子拔了老高:“辛老道!你幹什麽呢!”

辛月影擡眼望著沈清起:“你別想用他!”

她兩只眼睛猩紅著,臉頰染著血花:“我就看上好大兒了!他擋我好大兒的道,我就讓他死!”

沈清起想回應她,可他說不出話來了。

他喉嚨滾動得厲害,霍齊要上前阻止,被他擡手攔住了。

崔淮趴著的方向看不到沈清起那邊,他無助的大聲問著:“誰是好大兒!這到底怎麽回事!”

“啊!!!”

槍頭紮進了崔淮的後膝,貫穿了他的膝蓋。

滋出的鮮血漸了閆景山滿腳,驚得閆景山倒退三步:

“能不能先冷靜一下,我想知道你和他何仇何怨?

若是想動刑,我帶了人手,你何苦親自上陣!

你這麽小的身量,你舉個這麽大的槍頭當心劃傷你自己啊!

再者,你婦道人家,為何這般暴虐恣睢......

啊呀......嘶.......”

閆景山眼睜睜的看著槍頭拔出,粘連著血肉,又朝著崔淮另一邊膝蓋利落刺進去。

這場面太過於血腥了。

閆景山與護衛們震驚的看著辛月影和崔淮。

辛月影渾身是汗,她一遍遍的回憶著原文,崔淮都曾經對沈清起做過什麽慘無人道的折磨。

那些文字交織在她的腦海裏:

【崔淮震怒,反手一掌扇在沈清起的臉上,崔淮滿臉鄙夷的望著沈清起:是我把你這廢人從深山老林帶到這花花世界,你便是如此報答我的麽?

坐在輪椅上的沈清起低垂眉眼,聲音極輕:屬下辦事不利,請大人責罰。

崔淮不陰不陽的笑了笑:讓我仔細想想,一條辦事不力的廢狗,我該如何罰呢?】

【崔淮的案上放著一株線香,線香慢慢的燃燒,他坐在案前,享受的望著跪在自己對面的沈清起。

沈清起兩只手撐在地上,雙膝鉆心般的痛,使得他的冷汗染透了衣衫。

沈清起近乎於麻木而抽離的垂眼,一潭死水般的眸子,註視著自己的兩條削瘦的腿因得跪得太久而產生的顫栗。

醜陋的顫栗,他卻無法自控。

崔淮享受的望著沈清起:少將軍啊,你的腿在抖什麽呀?是害怕了嗎?還是膝蓋疼了啊?

疼也沒辦法,你忍忍吧,這香燒完了,你才能起身......哦,對了,你起不了身啊,哈哈哈哈哈,太諷刺了,你名叫沈清起,這輩子卻也再起不了身了。】

【崔淮冷凝著臉,望著沈清起:你爬一爬,再給我學學狗叫,這件事我便既往不咎。】

每每想起一句,便是一槍落下。

最終,當她想起崔淮給李榮進言導致了沈老三跪在地上學狗叫。

崔淮為了上位,不單對朝中文武百官投其所好,甚至對於官員的子女喜好也了如指掌。

崔淮偏偏選中沈家子女之中最要面子的老三,令其受此大辱。偏偏是讓沈老三看著他最崇拜的二哥如何被人拷打淩辱。

好一招殺人誅心。

當她想起,沈清起那萬般淒絕的長夜,將她緊緊抱住,如孤魂野鬼般的無依無靠。

她終於忍不住了,悲憤的高昂頭顱,仰頭淒喝一聲,將槍頭高高舉起。

蒼穹如火映照著她的身影。

夕陽的餘威照耀著她手中的槍頭,光芒刺目。

鋒利的槍尖精準落下,貫穿了崔淮的脊柱。

致命的一擊。

崔淮不動了。

她將槍頭拔出,立在旁邊,她沒有筋疲力盡,沈默的薅起崔淮的後衣襟,朝著老地方走。

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將崔淮往前拖行,地上,生生拖出一條猩紅的血痕來。

她喘息著,岣嶁著背,忽而想起什麽,驀然之間停駐,回頭去望向那屹立在原地的槍尖。

風聲鶴唳,枯草搖曳,唯那桿槍頭,傲立原地。

蒼穹日暮,山川大地,世間萬物在她眼中化為虛影。

遙遙對望。

那半臂高的槍尖,卻顯得那麽的高大,雄壯。

她的眼睛霧蒙蒙的,用著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念叨著:

【公爹,我這也算給老二和老三報了折辱之仇了吧。】

【崔淮死了,這世上,再無人會折辱了他沈清起!】

黏稠的血,一滴一滴的順著槍尖墜落。

像淚一樣。

辛月影從容的回過身,攥著崔淮的後衣襟朝前走。

霍齊朝著辛月影走過去接手:

“辛老道!你不會搞謀殺,你會搞虐殺呀你!

這是在幹什麽!能不能解釋一下!我鏟子都沒拿!

本來二爺是打算問完話,把人直接推下山的!你這弄得我還得跟你挖坑!

這滿地的血!我這怎麽收拾吶!啊?!怎麽不說話!

殺紅眼了是嗎?你有兩下子!帶你去戰場吧?你想虐殺誰虐殺誰,事後坑都不用挖,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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