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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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永遠的秘密◎
顧溪南提著一大袋東西, 艱難地將門解了鎖，一進門，她便揚聲喊, “林熠！”
林熠自衛生間出來, 見到她手裏的那一大袋後，連忙走上前接了過來。
“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剛剛路過超市，就去買了些吃的, ”顧溪南說著看了眼他濕漉漉的頭發, “你洗了頭？”
林熠“嗯”了聲，隨後就聽到顧溪南話裏帶著些許的責備道：“怎麽不去外邊洗。”
都不知道他一只手是怎樣將頭給洗了的。
林熠回頭看了她一眼, 說：“自己能洗，不麻煩。”
將袋子放到桌面上，他又轉身進了洗手間, “我吹會兒頭發。”
顧溪南想了下, 也跟在了他後邊。
林熠拿著吹風機，以為她有事, “怎麽了？”
顧溪南搖搖頭，“我看看需不需要我幫忙。”
林熠笑了下，“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顧溪南抱起手臂，倚身於墻, 也不說話了，就那樣看著他。
林熠自鏡子裏看了眼她的表情，對她笑笑, 將吹風機打開。
顧溪南輕嘆一聲, 上前一步拿下他手裏的吹風, 隨後關上電源。
林熠轉眸向她看來, 被顧溪南瞇起眼輕呵一聲：“不準說話。”
見林熠微張的唇聽話地閉上，顧溪南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對他勾勾手指，逗弄小狗一般，“俯身，彎腰，低頭。”
林熠眼裏湧起疑惑，聽見顧溪南說：“林熠，這可是我十幾年來第一次心甘情願幫人吹頭發，要不要接受你自己想。”
視線相對幾秒，林熠終究還是朝她俯下身，低了頭。
“那麻煩了。”他說。
話音剛落下，熱風便呼嘯至他的發頂，林熠不禁閉了閉眼。
這是顧溪南第一次觸摸到男性的頭發，短短的一茬，稍硬，手感有些奇怪，卻也不賴。
被她這麽碰著，林熠全身骨節都僵硬到快要石化，喉結滑動了下，他由衷感謝吹風的聲音，讓他亂了頻率的呼吸能隱匿於其中。頭發短，幹得也快，不過一兩分鐘，他的頭發已全部吹幹。
顧溪南關上吹風機，放置在一旁，擡眼看了下自己的傑作，滿意地彎了眸。
她不禁擡手揉了把他蓬松的發絲，笑道：“幹發的手感好像更好了。”
林熠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呼吸又有了失控的跡象，側過些臉去，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
看見他已然紅透了耳根，顧溪南心裏悶笑，直到眼裏再也藏不住，笑意湧現，雙肩顫動。
“林熠，你怎麽這麽容易害羞。”
鏡子裏女孩兒姣好的面容在肆意的笑容下越發嬌艷，林熠眉心動了動，腦子裏那根叫做理智的線被熱意燒斷。
他倏地擡手扣住顧溪南的肩，將人抵在了浴室的墻上。
“顧溪南。”一開口，聲音已是喑啞到極致。
顧溪南一個不妨便被他禁錮在兩兩臂之間，但她沒有絲毫擔心，也沒有半點反感。
她只是微微擡了下巴，眼裏帶著星星點點的驕矜，狀似天真的問：“你要幹什麽？”
兩人的呼吸很近，近到林熠胸口的起伏愈加明顯，眼底隱約可見一抹暗色。
兩人就這麽無聲地對峙著，空氣似乎都慢慢變得粘稠。
最終，還是林熠醒過神來一般後退了步，挫敗地松開手。
“對不起。”他甚至低聲道了歉。
顧溪南勾了勾唇角，輕聲說：“笨蛋。”
林熠收拾好淩亂的思緒，擡腳走出浴室，又回頭問：“你吃飯了嗎？”
在顧溪南點頭後，他依舊問：“我煮了一些銀耳酒釀，你要喝嗎？”
說完又補充了句，“是甜的。”
“是嗎？”顧溪南來了興趣，“那我嘗一點。”
林熠出來廚房時，手裏多了一個小碗。
銀白色的甜湯，銀耳和酒釀的組合看起來很漂亮，裏面還有好多湯圓模樣的小丸子。
顧溪南嘗了口，眼睛一亮，點點頭：“好喝！”
清清甜甜，溫潤的口感，應該是一直煲著溫，喝起來是暖的。
見她喜歡，林熠眼裏也顯現些許的笑意。
“你今天還出門了啊？”顧溪南問，畢竟這些食材昨天並沒有買。
“嗯，”林熠說：“出去買點東西。”
顧溪南喝得停不下來，直誇：“林熠你廚藝也太好了吧！”
“看著視頻學的，”林熠笑了下，“萬幸我還有點不錯的學習能力。”
顧溪南被他難得一見的玩笑話逗得笑個不停，“太凡爾賽了你，你的學習能力也只能算是不錯嗎？”
林熠唇角揚著幾分弧度，見她一碗快要見底，又問：“還要喝嗎？”
顧溪南將碗遞過去，“再來一碗！”
暖暖的兩碗甜湯下肚，顧溪南不僅身子緩和了不少，心情也愉悅許多。
她不禁向林熠分享她的得償所願，“林熠，你知道嗎，我爸要離婚了。”
林熠一楞，想起來昨天見到的那名女性，“是嗎？”
顧溪南“嗯”了聲，懶懶地斜倚在沙發上，“你不知道，我期待這一天好久了，我討厭她，早就恨不得讓她消失在我的視野裏。”
說到這兒，她愜意地長嘆一口氣，摟過一個靠枕抱在懷裏，“而現在，我的希望成真了，從此以後，我的世界再也沒有了這個討厭的人！”
“我很開心！”顧溪南越說越興奮，身子卻抽了骨頭般越來越軟，緩慢滑落到與她並排而坐的林熠身上。
她頭枕著林熠的肩，繼續訴說著自己愉悅心情。
林熠肩膀太僵硬，不夠舒適，顧溪南便將抱枕放在他的腿上，翻身枕了上去。
她臉頰紅撲撲的，林熠終於覺查出來不對勁，“顧溪南，你醉了嗎？”
顧溪南擡起霧蒙蒙的眼，“沒有啊？只是腦子有些暈而已，我沒醉！”
還真是有些醉了，許是他放的酒釀有些過多。
顧溪南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自顧自地繼續絮叨：“你知道為什麽我那麽討厭她嗎？”
沒得到林熠的回應，她還急，“你得回答我！”
林熠不由失笑，順著她的話，“嗯，為什麽？”
顧溪南瞇眼咬牙：“因為她破壞了我爸媽的婚姻，她是個恬不知恥的小三！”
林熠一楞，他以為顧叔叔只是在傅阿姨去世後再娶，原來竟是這樣的故事嗎？
說完那憤慨地一句後，顧溪南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其實我也討厭我爸，他是個背叛自己妻女的出軌渣男，可他是我爸啊……”
她目光漂浮，定定地頓在某處，“我有時候也會想，他怎麽不去死呢，我寧願他在媽媽去世後也死去，這樣至少能讓我媽媽不至於那麽委屈。”
沈默了會兒，顧溪南看向林熠，眼裏眸光微晃，“居然會想讓自己的爸爸去死，我是不是很壞。”
林熠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是搖了搖頭。
顧溪南嘆了聲，分明是自己在說著自己的不是，卻委屈地癟下了唇，“我就是很壞，我一點也不善良，你以後就知道了。”
她說著翻了個身，額頭抵在林熠的腰腹處，愜意地蹭了蹭。
林熠一瞬間直起腰，又聽見她的聲音悶聲傳來。
“不，你還是永遠都不要知道好了。”
這個姿勢很舒適，顧溪南不由閉上眼，呼吸漸漸平緩。
她大半張臉都埋在自己腰腹處，只留出一點點泛著紅暈的臉頰。
林熠手指蜷了下，終究還是遵從了自己本心，擡手輕碰了下她溫熱的臉頰。
“涼。”顧溪南眉心動了動，不滿的嘟囔，並沒有睜眼。
林熠眷念地摩挲了下指腹下的柔軟，隨後拿開了手。
許久後，顧溪南已然睡著，林熠小心翼翼地擡起她的腦袋，起身，再將靠枕擺在她的頭下，見她依舊熟睡中，去到臥室裏抱了張被子出來，給她輕輕蓋上。
顧溪南再次醒來得後，窗外已然天黑。
她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後她漸漸醒過神，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她居然睡了這麽久的午覺？
自己身上還蓋著被子……林熠呢？
正這麽想著，房門打開，林熠提著一個袋子走進來。
見顧溪南呆坐在沙發上後說：“醒了？”
顧溪南問他：“現在幾點鐘了？”
“七點左右。”
顧溪南再次疑惑，“我竟然睡了這麽久？”
林熠笑笑：“可能是沾了點酒。”
“我沒喝酒啊？”顧溪南眼睛都大了些。
“酒釀。”林熠解釋，“用酒發酵的。”
酒釀竟然還能醉人？
視線落在林熠提著的袋子上，“你買了什麽？”她問。
“吃的，不吃晚飯嗎？”
七點，確實也該吃晚飯了，於是她問：“是什麽吃的呀？”
林熠打開袋子，將打包回來的飯菜盒子放在桌面上，“就在附近看了家評價還不錯的店，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嘗嘗看。”
顧溪南看了眼那幾個菜，模樣都不錯，也都是她喜歡的清淡口味，所以縱使還不是很餓，她也拿起了筷子，準備多少吃點。
吃飯時林熠問她：“你……待會兒急著回家嗎？”
顧溪南搖搖頭，“不啊，怎麽了，要去哪裏嗎？”
林熠點頭，“嗯，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裏呀？”顧溪南的好奇心被勾出來。
“先吃飯吧。”林熠嘴巴嚴，半點兒也不透露。
顧溪南歪著頭看他一會兒，瞇著眼說：“有秘密。”
林熠笑了下，食指敲了下桌面，“吃飯。”
飯後，林熠收拾桌面，顧溪南目光瞟向他，一次又次一次。
林熠慢條斯理，將桌子收拾的幹凈又細致，隨後又去到洗手間洗了個手。
等顧溪南的目光再一次瞟過去時，林熠終於說，“走吧”
顧溪南從沙發上跳起來，小跑著跑向他，“去哪裏？”
林熠帶著她出門，乘電梯時卻按了向上。
顧溪南一臉疑惑地進了電梯，見林熠按下頂層的時候又忍不住問：“到底要去哪兒啊？”
“天臺。”
林熠總算是解答了她的疑惑。
“天臺？”
她剛問出聲，電梯便到達，林熠第一次主動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自一道樓梯往上。
遇上一扇鐵門，沒鎖，一推便開。
果真是天臺。
這裏顧溪南從未上來過，高處風大，她頭發一瞬間淩亂的飄散。
她有些喜歡這種被風包裹著的肆意感，於是臉上帶著些笑，“我們到這裏來幹什麽？”
“你不是喜歡高處嗎？”林熠說。
顧溪南一楞，開始思考自己何時同他說過自己喜歡。
隨後一個念頭閃過，回憶起第一次勾搭他上學校天臺時好像無意間說過一次。
他竟然還記得。
一瞬間，顧溪南心裏蓄起覆雜的情緒，“謝謝。”她輕聲說。
她轉眸望向夜色下的各色燈火。
“要玩這個嗎？”
聽見林熠的話，顧溪南扭回頭，看見他手裏的東西後，驚喜道：“煙花？”
“老板說，它叫仙女棒，比普通煙花更漂亮。”林熠說。
“你什麽時候去買的？”顧溪南驚訝。
“早上，”林熠笑了下，“你昨天不是說沒有能夠放煙花嗎，今天補上吧。”
顧溪南只定定地看著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林熠抽出一只遞到她手上，“來，拿著。”
他從兜裏拿出個打火機，又細心地替顧溪南調整好拿仙女棒的角度後，點火將仙女棒點燃。
伴著‘滋’地一聲響，煙花如璀璨的星點綻放。
“好看嗎？”林熠問。
顧溪南點頭，透過煙花的光亮看向他。
他眼裏似也掉落了星點，格外溫柔。
顧溪南突然想起早前與杜嘉渺的對話。
杜嘉渺說：“溪南，你確定對林熠，沒有一點真情實感嗎？”
當時她是怎麽說的來著？
哦，她說，她應該是有些喜歡林熠的。
喜歡林熠這件事，並不難。
所以，就讓她的謊言成為一個秘密吧，永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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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自衛生間出來, 見到她手裏的那一大袋後，連忙走上前接了過來。
“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剛剛路過超市，就去買了些吃的, ”顧溪南說著看了眼他濕漉漉的頭發, “你洗了頭？”
林熠“嗯”了聲，隨後就聽到顧溪南話裏帶著些許的責備道：“怎麽不去外邊洗。”
都不知道他一只手是怎樣將頭給洗了的。
林熠回頭看了她一眼, 說：“自己能洗，不麻煩。”
將袋子放到桌面上，他又轉身進了洗手間, “我吹會兒頭發。”
顧溪南想了下, 也跟在了他後邊。
林熠拿著吹風機，以為她有事, “怎麽了？”
顧溪南搖搖頭，“我看看需不需要我幫忙。”
林熠笑了下，“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顧溪南抱起手臂，倚身於墻, 也不說話了，就那樣看著他。
林熠自鏡子裏看了眼她的表情，對她笑笑, 將吹風機打開。
顧溪南輕嘆一聲, 上前一步拿下他手裏的吹風, 隨後關上電源。
林熠轉眸向她看來, 被顧溪南瞇起眼輕呵一聲：“不準說話。”
見林熠微張的唇聽話地閉上，顧溪南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對他勾勾手指，逗弄小狗一般，“俯身，彎腰，低頭。”
林熠眼裏湧起疑惑，聽見顧溪南說：“林熠，這可是我十幾年來第一次心甘情願幫人吹頭發，要不要接受你自己想。”
視線相對幾秒，林熠終究還是朝她俯下身，低了頭。
“那麻煩了。”他說。
話音剛落下，熱風便呼嘯至他的發頂，林熠不禁閉了閉眼。
這是顧溪南第一次觸摸到男性的頭發，短短的一茬，稍硬，手感有些奇怪，卻也不賴。
被她這麽碰著，林熠全身骨節都僵硬到快要石化，喉結滑動了下，他由衷感謝吹風的聲音，讓他亂了頻率的呼吸能隱匿於其中。頭發短，幹得也快，不過一兩分鐘，他的頭發已全部吹幹。
顧溪南關上吹風機，放置在一旁，擡眼看了下自己的傑作，滿意地彎了眸。
她不禁擡手揉了把他蓬松的發絲，笑道：“幹發的手感好像更好了。”
林熠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呼吸又有了失控的跡象，側過些臉去，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
看見他已然紅透了耳根，顧溪南心裏悶笑，直到眼裏再也藏不住，笑意湧現，雙肩顫動。
“林熠，你怎麽這麽容易害羞。”
鏡子裏女孩兒姣好的面容在肆意的笑容下越發嬌艷，林熠眉心動了動，腦子裏那根叫做理智的線被熱意燒斷。
他倏地擡手扣住顧溪南的肩，將人抵在了浴室的墻上。
“顧溪南。”一開口，聲音已是喑啞到極致。
顧溪南一個不妨便被他禁錮在兩兩臂之間，但她沒有絲毫擔心，也沒有半點反感。
她只是微微擡了下巴，眼裏帶著星星點點的驕矜，狀似天真的問：“你要幹什麽？”
兩人的呼吸很近，近到林熠胸口的起伏愈加明顯，眼底隱約可見一抹暗色。
兩人就這麽無聲地對峙著，空氣似乎都慢慢變得粘稠。
最終，還是林熠醒過神來一般後退了步，挫敗地松開手。
“對不起。”他甚至低聲道了歉。
顧溪南勾了勾唇角，輕聲說：“笨蛋。”
林熠收拾好淩亂的思緒，擡腳走出浴室，又回頭問：“你吃飯了嗎？”
在顧溪南點頭後，他依舊問：“我煮了一些銀耳酒釀，你要喝嗎？”
說完又補充了句，“是甜的。”
“是嗎？”顧溪南來了興趣，“那我嘗一點。”
林熠出來廚房時，手裏多了一個小碗。
銀白色的甜湯，銀耳和酒釀的組合看起來很漂亮，裏面還有好多湯圓模樣的小丸子。
顧溪南嘗了口，眼睛一亮，點點頭：“好喝！”
清清甜甜，溫潤的口感，應該是一直煲著溫，喝起來是暖的。
見她喜歡，林熠眼裏也顯現些許的笑意。
“你今天還出門了啊？”顧溪南問，畢竟這些食材昨天並沒有買。
“嗯，”林熠說：“出去買點東西。”
顧溪南喝得停不下來，直誇：“林熠你廚藝也太好了吧！”
“看著視頻學的，”林熠笑了下，“萬幸我還有點不錯的學習能力。”
顧溪南被他難得一見的玩笑話逗得笑個不停，“太凡爾賽了你，你的學習能力也只能算是不錯嗎？”
林熠唇角揚著幾分弧度，見她一碗快要見底，又問：“還要喝嗎？”
顧溪南將碗遞過去，“再來一碗！”
暖暖的兩碗甜湯下肚，顧溪南不僅身子緩和了不少，心情也愉悅許多。
她不禁向林熠分享她的得償所願，“林熠，你知道嗎，我爸要離婚了。”
林熠一楞，想起來昨天見到的那名女性，“是嗎？”
顧溪南“嗯”了聲，懶懶地斜倚在沙發上，“你不知道，我期待這一天好久了，我討厭她，早就恨不得讓她消失在我的視野裏。”
說到這兒，她愜意地長嘆一口氣，摟過一個靠枕抱在懷裏，“而現在，我的希望成真了，從此以後，我的世界再也沒有了這個討厭的人！”
“我很開心！”顧溪南越說越興奮，身子卻抽了骨頭般越來越軟，緩慢滑落到與她並排而坐的林熠身上。
她頭枕著林熠的肩，繼續訴說著自己愉悅心情。
林熠肩膀太僵硬，不夠舒適，顧溪南便將抱枕放在他的腿上，翻身枕了上去。
她臉頰紅撲撲的，林熠終於覺查出來不對勁，“顧溪南，你醉了嗎？”
顧溪南擡起霧蒙蒙的眼，“沒有啊？只是腦子有些暈而已，我沒醉！”
還真是有些醉了，許是他放的酒釀有些過多。
顧溪南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自顧自地繼續絮叨：“你知道為什麽我那麽討厭她嗎？”
沒得到林熠的回應，她還急，“你得回答我！”
林熠不由失笑，順著她的話，“嗯，為什麽？”
顧溪南瞇眼咬牙：“因為她破壞了我爸媽的婚姻，她是個恬不知恥的小三！”
林熠一楞，他以為顧叔叔只是在傅阿姨去世後再娶，原來竟是這樣的故事嗎？
說完那憤慨地一句後，顧溪南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其實我也討厭我爸，他是個背叛自己妻女的出軌渣男，可他是我爸啊……”
她目光漂浮，定定地頓在某處，“我有時候也會想，他怎麽不去死呢，我寧願他在媽媽去世後也死去，這樣至少能讓我媽媽不至於那麽委屈。”
沈默了會兒，顧溪南看向林熠，眼裏眸光微晃，“居然會想讓自己的爸爸去死，我是不是很壞。”
林熠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是搖了搖頭。
顧溪南嘆了聲，分明是自己在說著自己的不是，卻委屈地癟下了唇，“我就是很壞，我一點也不善良，你以後就知道了。”
她說著翻了個身，額頭抵在林熠的腰腹處，愜意地蹭了蹭。
林熠一瞬間直起腰，又聽見她的聲音悶聲傳來。
“不，你還是永遠都不要知道好了。”
這個姿勢很舒適，顧溪南不由閉上眼，呼吸漸漸平緩。
她大半張臉都埋在自己腰腹處，只留出一點點泛著紅暈的臉頰。
林熠手指蜷了下，終究還是遵從了自己本心，擡手輕碰了下她溫熱的臉頰。
“涼。”顧溪南眉心動了動，不滿的嘟囔，並沒有睜眼。
林熠眷念地摩挲了下指腹下的柔軟，隨後拿開了手。
許久後，顧溪南已然睡著，林熠小心翼翼地擡起她的腦袋，起身，再將靠枕擺在她的頭下，見她依舊熟睡中，去到臥室裏抱了張被子出來，給她輕輕蓋上。
顧溪南再次醒來得後，窗外已然天黑。
她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後她漸漸醒過神，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她居然睡了這麽久的午覺？
自己身上還蓋著被子……林熠呢？
正這麽想著，房門打開，林熠提著一個袋子走進來。
見顧溪南呆坐在沙發上後說：“醒了？”
顧溪南問他：“現在幾點鐘了？”
“七點左右。”
顧溪南再次疑惑，“我竟然睡了這麽久？”
林熠笑笑：“可能是沾了點酒。”
“我沒喝酒啊？”顧溪南眼睛都大了些。
“酒釀。”林熠解釋，“用酒發酵的。”
酒釀竟然還能醉人？
視線落在林熠提著的袋子上，“你買了什麽？”她問。
“吃的，不吃晚飯嗎？”
七點，確實也該吃晚飯了，於是她問：“是什麽吃的呀？”
林熠打開袋子，將打包回來的飯菜盒子放在桌面上，“就在附近看了家評價還不錯的店，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嘗嘗看。”
顧溪南看了眼那幾個菜，模樣都不錯，也都是她喜歡的清淡口味，所以縱使還不是很餓，她也拿起了筷子，準備多少吃點。
吃飯時林熠問她：“你……待會兒急著回家嗎？”
顧溪南搖搖頭，“不啊，怎麽了，要去哪裏嗎？”
林熠點頭，“嗯，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裏呀？”顧溪南的好奇心被勾出來。
“先吃飯吧。”林熠嘴巴嚴，半點兒也不透露。
顧溪南歪著頭看他一會兒，瞇著眼說：“有秘密。”
林熠笑了下，食指敲了下桌面，“吃飯。”
飯後，林熠收拾桌面，顧溪南目光瞟向他，一次又次一次。
林熠慢條斯理，將桌子收拾的幹凈又細致，隨後又去到洗手間洗了個手。
等顧溪南的目光再一次瞟過去時，林熠終於說，“走吧”
顧溪南從沙發上跳起來，小跑著跑向他，“去哪裏？”
林熠帶著她出門，乘電梯時卻按了向上。
顧溪南一臉疑惑地進了電梯，見林熠按下頂層的時候又忍不住問：“到底要去哪兒啊？”
“天臺。”
林熠總算是解答了她的疑惑。
“天臺？”
她剛問出聲，電梯便到達，林熠第一次主動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自一道樓梯往上。
遇上一扇鐵門，沒鎖，一推便開。
果真是天臺。
這裏顧溪南從未上來過，高處風大，她頭發一瞬間淩亂的飄散。
她有些喜歡這種被風包裹著的肆意感，於是臉上帶著些笑，“我們到這裏來幹什麽？”
“你不是喜歡高處嗎？”林熠說。
顧溪南一楞，開始思考自己何時同他說過自己喜歡。
隨後一個念頭閃過，回憶起第一次勾搭他上學校天臺時好像無意間說過一次。
他竟然還記得。
一瞬間，顧溪南心裏蓄起覆雜的情緒，“謝謝。”她輕聲說。
她轉眸望向夜色下的各色燈火。
“要玩這個嗎？”
聽見林熠的話，顧溪南扭回頭，看見他手裏的東西後，驚喜道：“煙花？”
“老板說，它叫仙女棒，比普通煙花更漂亮。”林熠說。
“你什麽時候去買的？”顧溪南驚訝。
“早上，”林熠笑了下，“你昨天不是說沒有能夠放煙花嗎，今天補上吧。”
顧溪南只定定地看著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林熠抽出一只遞到她手上，“來，拿著。”
他從兜裏拿出個打火機，又細心地替顧溪南調整好拿仙女棒的角度後，點火將仙女棒點燃。
伴著‘滋’地一聲響，煙花如璀璨的星點綻放。
“好看嗎？”林熠問。
顧溪南點頭，透過煙花的光亮看向他。
他眼裏似也掉落了星點，格外溫柔。
顧溪南突然想起早前與杜嘉渺的對話。
杜嘉渺說：“溪南，你確定對林熠，沒有一點真情實感嗎？”
當時她是怎麽說的來著？
哦，她說，她應該是有些喜歡林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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