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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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唉呀，明瀾同學，你進了國家隊也要說一聲，這是多麽光榮的事情，對吧？”電話裏老師這麽說著。
明瀾：“……”
“沒想到四月份得一次雙休假就這樣分別了。”
明瀾：“……”
“關於相關文件什麽的，你姨媽都已經幫你弄到了……你也是，得知自己要進國家隊，把學校都忘記了……”
明瀾：“……對不起。”這倒也……確實……
當時接到自己要進國家隊的消息時，都開心到把這件事情忘了。
“沒關系沒關系，為國爭光嘛，加油……不過，學分還是得修呀……”
明瀾一下子被唾液嗆到咳嗽。
“修夠學分才能畢業。”
明瀾：“……進國家隊有加分嗎？”
“有啊，要是你比賽成績好的話，也會加學分，不過我們畢竟不是體育大學，加得也不會特別多，還不是因為你的專業不對口，對口的話加得也就多了。”
“……”
“沒關系沒關系，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專心訓練比賽啊，學校已經給你酌情加分了，只要你期末考試過了，就算不來上課，也給你學分好吧。”
“……”
“就算不過也沒有關系，運動員嘛，花個六年左右才畢業也正常。”
“……”
不！這不正常！
明瀾的內心內心反抗著，她並不想延遲畢業。
“我知道了老師，期末考我會去的。”明瀾咬牙。
“誒，具體你自己看著來決定吧。”。
“好……”
“我知道了……”
“老師再見。”
掛掉電話後，明瀾長籲一口氣。
看著老師打過來的電話號碼一會，立即就打電話給明琳說幫忙把宿舍的書帶過來的事情。
為什麽麻煩明琳？
因為明琳比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都要年輕。
麻煩老人的話，她內心挺過意不去的。
明琳電話麗有點惆悵：“瀾瀾這樣是不是太辛苦了……可以先把學業稍微放——”
她還未說完，明瀾就立即反駁：“不行！”
明琳哽住一會：“你小時候就沒學過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嗎？”
“誰說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的？”明瀾裝傻充楞，“魚和熊掌我都要！”
明琳：“……”
“你答不答應嘛。”明瀾覺得情況不對，立馬撒嬌。
然後就開始裝哭。
被嚇到的明琳立馬答應：“行行行，我給你帶，瀾瀾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明瀾笑了：“謝謝姨媽。”
“瞧瞧你，外公外婆爺爺奶奶把你給慣的，行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盡量快點給你帶書來。”
“好！謝謝姨媽！”明瀾又謝了一次。
只是掛掉電話後，她就笑不出來了。
想到現在忙碌的訓練，還要兼顧學業，她就覺得累得慌。
目睹了這一切的劉長梅吃著小零食：“還真是辛苦啊，還要兼顧讀書。”
明瀾忽然想起她也就是比自己大一歲：“你不用嗎？”
劉長梅一副無所謂地說：“我完成九年義務就出來出來了，後來得到機會十六歲進入省隊，而且我跟你也不一樣，我不是大城市裏出來的。”
“十六歲進入省隊……也很強了啊，之前沒有打過排球？”明瀾問。
劉長梅倒是一副被嚇到的表情：“怎麽可能……”
“小時候一直在打，我們村那邊比較流行排球，蠻多人打排球的。”
“誰不是從小時候沒打過就忽然進省隊啊。”
十五歲開始打排球、十六歲就進國青隊的明瀾：“……”
隨後兩人就休息了，畢竟下午還有訓練，不休息的話，可能根本就扛不住。
等下午訓練結束之後，陳芳找上了明瀾。
“聽說你七月份要回學校考試？”
被問這句話，明瀾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緊張。
可能是因為陳芳散發出來的氣場，一旦對方發出疑問，就有種自己做什麽都是錯的感覺。
就像是小學的時候面對班主任老師的那種感覺。
“是的……不可以嗎？”明瀾小心翼翼問。
“當然可以，只要你覺得自己可以應對考試就可以。”
明瀾綻開笑顏：“謝謝陳教練。”
陳芳輕拍了幾下明瀾的背部：“行了，去休息吧。”
明瀾還以為陳芳會說什麽，結果只是稍微詢問一下，並沒有不同意，明瀾可謂是很高興了。
回來後，劉長梅就問：“陳教練跟你說了什麽？”
“說了我七月回學校考試的事情。”
“同意了？”
“同意了。”
“教練居然放你走，還真是難以置信。”
明瀾意外。
“不過你不一樣嘛，是去考試，訓練這麽久，請假花上一兩天時間來考試也沒什麽，更何況，你實力又強。”
明瀾笑了笑，並沒有回應。
晚上，還有一項訓練項目。
是教練給明瀾球，然後明瀾再托球給她們輪流扣球。
“左手扣球。”教練說的。
之前沒有接過明瀾球的人，臉上都出現了幾分被驚艷的神色。
扣了一球繼續排隊的郭茜還一直看著自己剛剛扣球的左手。
“手感很好啊。”付麗說。
譚小月看明瀾的表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上個月明瀾剛來的那一次比賽，我就體驗過了，不過感覺還沒扣幾球就結束比賽了，我還有點意猶未竟的感覺。”岳婷婷說。
付麗看了一眼譚小月，隨後又跟岳婷婷說：“那我們以後比賽的時候就有‘手福’了。”
隨後大家都笑了。
一球球被扣向地面，不知道滾落到哪裏去。
時不時傳來扣球時的喊聲。
“快球。”
教練的聲音幾乎讓所有人一楞。
快球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扣的。更何況教練也只說了用左手扣球。
她們還有些猶豫。
“能扣快球的扣快球，不能扣快球的也盡力扣。”
這下她們沒有任何疑問了。
只是快球不過一輪，教練又說：“右手扣球。”
幾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大家的動作明顯都流暢不少。
由於明瀾托得球好，她們扣球時也莫名也高興也很期待。
結束之後，滿地都是排球。大家還要把球撿回排球框裏，還要用拖把把場地拖一遍，關燈關門才離開。
而這次，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主動找上明瀾說話。
“托的球也太好了……”
“下次我練扣球的時候能來嗎……”
人群漸行漸遠，陳安安看到這一幕，走路的幅度步伐逐漸降下，直到遠離她們一定程度後，停下腳步。
就在她以為只有自己的時候，她身後傳來譚小月的聲音：“安安。”
陳安安轉身看去，露出一個笑。再黑夜中，她黑色的雙眼流轉著某種光亮，似有些悲傷。
時間的更疊，舊的事物都要翻新。
街道、樓道、泛黃的大樓都要翻新。
這是必然的事情。
陳安安很清楚。
她更清楚自己的狀態如何。
所以她感激明瀾的到來，卻也因為明瀾的到來而自悲。
陳安安在想。不久後，自己就要離開這裏了。
離開她曾經努力奮鬥的地方，離開那些在球場上極其靠譜的隊友。
“你不久後會退役嗎？”有人這麽問著。
“會。”
她都是這樣回答，但即刻她內心裏就在想：可是我還想多留在這裏，看看大家。
“明瀾很好，她會是一個非常棒、非常優秀的二傳，她會比我全盛時期更強，她更會跟大家一塊奪得冠軍……”
說到這裏，陳安安的目光變得柔和一些。
“你也知道她的實力不是嗎？”
面對這樣的話，譚小月哽咽，發不出一個音來，最後似有似無的嘆息融入了黑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明瀾收到了明琳給她帶的書。
劉長梅看到那堆書，吃驚：“這都是你要學的？”
“對啊，這學期的書。”
事實上也正常數量的書本。
劉長梅：“……”
“那你是打算只自己看書，然後就去考試？”
在劉長梅的認知中有點不可思議。
明瀾倒是有點疑惑：“是啊。”
“課上不上其實不要緊，最重要的還是得自己看書……基本都是自己自學。”
劉長梅：“……所以你還是學霸？”
“不是。”明瀾還有點慚愧。
“說謊。”
“真的。”
“……”
劉長梅沈默了一會：“現在都是訓練，你打算什麽時候看書？”
“晚上吧，睡覺前看書，留個大概印象就行，剩下的六月份再努力吧。”
“……”
劉長梅覺得，學習這種東西，她就不適合參與，而且她也不喜歡，對書籍更是避而遠之。
她決定換話題：“最近好多先發成員主動找你聊天啊。”
明瀾梅覺得有什麽：“是啊，可能是我的二傳征服她們了。”
劉長梅：“……”她覺得自己或許就不應該跟明瀾說話。
到晚上，明瀾也不再陪她扣球了，而是再寢室裏看書，就連手機都不怎麽看了，看完書後就睡覺，迎接第二天的訓練。
而看了明瀾訓練差不多一個時間的趙常還在想陳芳之前要訓明瀾的話。
估計是忘記了？
也有可能是明瀾訓練時的表現很好、態度也很端正就不打算繼續為難明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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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明瀾同學，你進了國家隊也要說一聲，這是多麽光榮的事情，對吧？”電話裏老師這麽說著。
明瀾：“……”
“沒想到四月份得一次雙休假就這樣分別了。”
明瀾：“……”
“關於相關文件什麽的，你姨媽都已經幫你弄到了……你也是，得知自己要進國家隊，把學校都忘記了……”
明瀾：“……對不起。”這倒也……確實……
當時接到自己要進國家隊的消息時，都開心到把這件事情忘了。
“沒關系沒關系，為國爭光嘛，加油……不過，學分還是得修呀……”
明瀾一下子被唾液嗆到咳嗽。
“修夠學分才能畢業。”
明瀾：“……進國家隊有加分嗎？”
“有啊，要是你比賽成績好的話，也會加學分，不過我們畢竟不是體育大學，加得也不會特別多，還不是因為你的專業不對口，對口的話加得也就多了。”
“……”
“沒關系沒關系，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專心訓練比賽啊，學校已經給你酌情加分了，只要你期末考試過了，就算不來上課，也給你學分好吧。”
“……”
“就算不過也沒有關系，運動員嘛，花個六年左右才畢業也正常。”
“……”
不！這不正常！
明瀾的內心內心反抗著，她並不想延遲畢業。
“我知道了老師，期末考我會去的。”明瀾咬牙。
“誒，具體你自己看著來決定吧。”。
“好……”
“我知道了……”
“老師再見。”
掛掉電話後，明瀾長籲一口氣。
看著老師打過來的電話號碼一會，立即就打電話給明琳說幫忙把宿舍的書帶過來的事情。
為什麽麻煩明琳？
因為明琳比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都要年輕。
麻煩老人的話，她內心挺過意不去的。
明琳電話麗有點惆悵：“瀾瀾這樣是不是太辛苦了……可以先把學業稍微放——”
她還未說完，明瀾就立即反駁：“不行！”
明琳哽住一會：“你小時候就沒學過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嗎？”
“誰說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的？”明瀾裝傻充楞，“魚和熊掌我都要！”
明琳：“……”
“你答不答應嘛。”明瀾覺得情況不對，立馬撒嬌。
然後就開始裝哭。
被嚇到的明琳立馬答應：“行行行，我給你帶，瀾瀾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明瀾笑了：“謝謝姨媽。”
“瞧瞧你，外公外婆爺爺奶奶把你給慣的，行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盡量快點給你帶書來。”
“好！謝謝姨媽！”明瀾又謝了一次。
只是掛掉電話後，她就笑不出來了。
想到現在忙碌的訓練，還要兼顧學業，她就覺得累得慌。
目睹了這一切的劉長梅吃著小零食：“還真是辛苦啊，還要兼顧讀書。”
明瀾忽然想起她也就是比自己大一歲：“你不用嗎？”
劉長梅一副無所謂地說：“我完成九年義務就出來出來了，後來得到機會十六歲進入省隊，而且我跟你也不一樣，我不是大城市裏出來的。”
“十六歲進入省隊……也很強了啊，之前沒有打過排球？”明瀾問。
劉長梅倒是一副被嚇到的表情：“怎麽可能……”
“小時候一直在打，我們村那邊比較流行排球，蠻多人打排球的。”
“誰不是從小時候沒打過就忽然進省隊啊。”
十五歲開始打排球、十六歲就進國青隊的明瀾：“……”
隨後兩人就休息了，畢竟下午還有訓練，不休息的話，可能根本就扛不住。
等下午訓練結束之後，陳芳找上了明瀾。
“聽說你七月份要回學校考試？”
被問這句話，明瀾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緊張。
可能是因為陳芳散發出來的氣場，一旦對方發出疑問，就有種自己做什麽都是錯的感覺。
就像是小學的時候面對班主任老師的那種感覺。
“是的……不可以嗎？”明瀾小心翼翼問。
“當然可以，只要你覺得自己可以應對考試就可以。”
明瀾綻開笑顏：“謝謝陳教練。”
陳芳輕拍了幾下明瀾的背部：“行了，去休息吧。”
明瀾還以為陳芳會說什麽，結果只是稍微詢問一下，並沒有不同意，明瀾可謂是很高興了。
回來後，劉長梅就問：“陳教練跟你說了什麽？”
“說了我七月回學校考試的事情。”
“同意了？”
“同意了。”
“教練居然放你走，還真是難以置信。”
明瀾意外。
“不過你不一樣嘛，是去考試，訓練這麽久，請假花上一兩天時間來考試也沒什麽，更何況，你實力又強。”
明瀾笑了笑，並沒有回應。
晚上，還有一項訓練項目。
是教練給明瀾球，然後明瀾再托球給她們輪流扣球。
“左手扣球。”教練說的。
之前沒有接過明瀾球的人，臉上都出現了幾分被驚艷的神色。
扣了一球繼續排隊的郭茜還一直看著自己剛剛扣球的左手。
“手感很好啊。”付麗說。
譚小月看明瀾的表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上個月明瀾剛來的那一次比賽，我就體驗過了，不過感覺還沒扣幾球就結束比賽了，我還有點意猶未竟的感覺。”岳婷婷說。
付麗看了一眼譚小月，隨後又跟岳婷婷說：“那我們以後比賽的時候就有‘手福’了。”
隨後大家都笑了。
一球球被扣向地面，不知道滾落到哪裏去。
時不時傳來扣球時的喊聲。
“快球。”
教練的聲音幾乎讓所有人一楞。
快球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扣的。更何況教練也只說了用左手扣球。
她們還有些猶豫。
“能扣快球的扣快球，不能扣快球的也盡力扣。”
這下她們沒有任何疑問了。
只是快球不過一輪，教練又說：“右手扣球。”
幾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大家的動作明顯都流暢不少。
由於明瀾托得球好，她們扣球時也莫名也高興也很期待。
結束之後，滿地都是排球。大家還要把球撿回排球框裏，還要用拖把把場地拖一遍，關燈關門才離開。
而這次，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主動找上明瀾說話。
“托的球也太好了……”
“下次我練扣球的時候能來嗎……”
人群漸行漸遠，陳安安看到這一幕，走路的幅度步伐逐漸降下，直到遠離她們一定程度後，停下腳步。
就在她以為只有自己的時候，她身後傳來譚小月的聲音：“安安。”
陳安安轉身看去，露出一個笑。再黑夜中，她黑色的雙眼流轉著某種光亮，似有些悲傷。
時間的更疊，舊的事物都要翻新。
街道、樓道、泛黃的大樓都要翻新。
這是必然的事情。
陳安安很清楚。
她更清楚自己的狀態如何。
所以她感激明瀾的到來，卻也因為明瀾的到來而自悲。
陳安安在想。不久後，自己就要離開這裏了。
離開她曾經努力奮鬥的地方，離開那些在球場上極其靠譜的隊友。
“你不久後會退役嗎？”有人這麽問著。
“會。”
她都是這樣回答，但即刻她內心裏就在想：可是我還想多留在這裏，看看大家。
“明瀾很好，她會是一個非常棒、非常優秀的二傳，她會比我全盛時期更強，她更會跟大家一塊奪得冠軍……”
說到這裏，陳安安的目光變得柔和一些。
“你也知道她的實力不是嗎？”
面對這樣的話，譚小月哽咽，發不出一個音來，最後似有似無的嘆息融入了黑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明瀾收到了明琳給她帶的書。
劉長梅看到那堆書，吃驚：“這都是你要學的？”
“對啊，這學期的書。”
事實上也正常數量的書本。
劉長梅：“……”
“那你是打算只自己看書，然後就去考試？”
在劉長梅的認知中有點不可思議。
明瀾倒是有點疑惑：“是啊。”
“課上不上其實不要緊，最重要的還是得自己看書……基本都是自己自學。”
劉長梅：“……所以你還是學霸？”
“不是。”明瀾還有點慚愧。
“說謊。”
“真的。”
“……”
劉長梅沈默了一會：“現在都是訓練，你打算什麽時候看書？”
“晚上吧，睡覺前看書，留個大概印象就行，剩下的六月份再努力吧。”
“……”
劉長梅覺得，學習這種東西，她就不適合參與，而且她也不喜歡，對書籍更是避而遠之。
她決定換話題：“最近好多先發成員主動找你聊天啊。”
明瀾梅覺得有什麽：“是啊，可能是我的二傳征服她們了。”
劉長梅：“……”她覺得自己或許就不應該跟明瀾說話。
到晚上，明瀾也不再陪她扣球了，而是再寢室裏看書，就連手機都不怎麽看了，看完書後就睡覺，迎接第二天的訓練。
而看了明瀾訓練差不多一個時間的趙常還在想陳芳之前要訓明瀾的話。
估計是忘記了？
也有可能是明瀾訓練時的表現很好、態度也很端正就不打算繼續為難明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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